DOI :

10．
193
76／j．cnki．cn1
1－1
011／f．
201
3．0
7．0
01

「 枕 诫邢 本 刊 特 稿 」

“营 改 增 ” 的功 能 定 位
与前行脉络
高培 勇

内容 提 要 本 文 系 统 分 析 了 “营 改 增 ” 所 具 有 的 各 种 现 实 与 潜 在 的 意 义 和 效
应 。 以 此 为 基 础 ‚界 定 并 勾 画 了 其 功 能 定 位 和 前 行 脉 络 。 分 析 表 明 ‚从 宏 观
经济运行视 角看 “营 改 增 ” 不 仅 是 完 善 现 行 流 转 税 制 的 基 础 性 举 措 而且是
推 动 经 济 结 构 调 整 的 重 要 手 段 以 及 关 系 此 轮 宏 观 调 控 成 败 的 重 要 操 作 。从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开 放 视 角 看 ‚“营 改 增 ”既 可 能 催 生 地 方 主 体 税 种 和 地 方 税 体 系 的
重 建 ‚也 可 能 催 生 直 接 税 体 系 建 设 的 提 速 既可能倒逼分税 制财政体 制的重
构 ‚也 可 能 倒 逼 包 括 经 济 建 设 、政 治 建 设 、 文 化 建 设 、社 会 建 设 、生 态 文 明
建 设 和 党 的建 设 等 在 内的新 一轮 全 面 改革 的启 动 。

关键词 “营 改 增 ” 税 制结构 经济结构 财税 改革

一 、引 言 很 少 甚 或 没 有 同 包 括 经 济 建 设 、政 治 建 设 、文 化

作 为对 中 国 正 在 推 进 中 的 营 业 税 改 征 增 值 税 改 建 设 、社 会 建 设 、生 态 文 明 建 设 和 党 的 建 设 等 方

革 的 简 要 表 述 ‚迄 今 为 止 ’
‘
营改增 ‘
’还 是 一 个 在 面 因素在 内的整体 发展 和 变革 联 系起 来 。换 言

国 内外 既 有 各 类 辞 典 中所 查 阅 不 到 的 经 济 词 汇 。 之 ‚“营 改 增 ’
‘的 实 际 意 义 和 效 应 可 能 大 于 甚 至 远
它 的 形 成 和 应 用 ‚颇 具 中 国 特 色 。 在 某 种 意 义 上 大于 最 初 的预 期 。

说 它绝 对 属 于 植 根 中 国 国情 并 将 在 中 国经 济 生 很显然 倘 若 我 们 的认 识 停 留于 这 样 一 个

活 中产 生 重 要 影 响 的 中 国概 念 。 层 次 ‚则 不 仅 会 看 漏 “营 改 增 ‘
’所 具 有 的 某 些 甚

从 年 月上海 启动 交通 运输 业 和部 分现 至可 能是十 分重要 的意义 和效应 由此做 出的

代 服 务 业 营 业 税 改 征 增 值 税 试 点 算 起 ‚“营 改 增 “ 分 析 和 评 估 难 免 有 片 面 之 嫌 。而 且 在 未能全面

在 中国 的实践 已持 续 一 年 有余 其意义和效应 已 而充分地揭 示其 各 方面现 实和潜 在 的意 义和效

经 或 正 在 逐 渐 显 露 出 来 。来 自 方 方 面 面 的 信 息 表 应 的 条 件 下 ‚围 绕 “营 改 增 ” 的 方 案 选 择 和 战 略

明 ‚对 于 “营 改 增 ’
‘的 意 义 和 效 应 人们 的分 析 布局 亦 可 能 因 认 识 不 够 、投 入 不 足 甚 或 操 作 失

和评 估 并非是充分 的 。或是局 限于税 制改革思 当 而 障 碍 实 施 效 果 。因 而 在 时 下 的 中 国 ‚将 与

维 ‚将 其 视 作 完 善 税 制 的 举 措 ‚在 税 制 结 构 的 变 “营 改 增 ’
‘有 关 或 所 牵 涉 的 诸 种 要 素 提 升 至 整 个

化 中 去 归 结 其 意 义 和 效 应 。或 是 拘 泥 于 结 构 调 整 经济社会发展层面和全面深化 改革开放 的大棋

视 野 ‚将 其 视 作 推 动 服 务 业 发 展 的 举 措 ‚从 制 造 局 中仔 细 地 加 以 审 视 从 而 做 出全 景 式 的全 面

业 和 服 务 业 均 衡 发 展 以及 产 业 结 构 的转 换 中去 提 而系统 的判断 是非 常必要且十 分迫切 的一项

炼 其 意 义 和 效 应 。即 便 有 所 拓 展 如将其视作宏 重要任务 。

观 经济调 控 的手段 之一 也 多沉 溺 于 经济 领 域 上述任务 构 成 了本 文 的研 究 主 题 。

《
貌务研究》幻 总 第翔 期
 本 刊 特 稿 …物 锐 川匆万
以‘

二 、宏 观 经 济 运 行 视 角 下 的 “营 改 增 ” 清 甚 至相 互争 抢税 源 的 矛盾 。

营改增 ‘
’当 然 肇 始 于 税 制 结 构 调 整 最 初是 正 因 为 如 此 ‚事 实 上 几乎从 年现 行税 制

作 为 完 善 现 行 税 制 的一 个 举 措 而 进 入 人 们 视 野 的 。 诞 生 的那一 天起 就 存 在 着 并预 设 了未来 将 两 个 税

然而 由 于 “营 改 增 “ 本 身 的 复 杂 性 随着 时间的 种 合 并 为一 个 税 种－ 曾值 税 一 泊勺考 虑 。早 期 的
士

推 移 和 环 境 的 变 化 ‚特 别 是 当 “营 改 增 ’
‘得 以 正 式 称谓是 “增 值 税 扩 围 ‘
’ 后来 基 于通 俗 化 表 述 的需

启动 并 将 其 潜 在 的效 应 施 加 于 宏 观 经 济 层 面 之 后 要 改 称 为 “营 业 税 改 征 增 值 税 “即 所 谓 “营 改 增 ’
‘
。

它所 具 有 的 多重 功效便 接二连三地 一个个展现 在 随 着 这种 潜 藏 于 现 行一 般 流 转 税 制体 内 的 矛 盾 变得

我 们 面 前 。如 下 便 是 其 中 几 个 突 出 的 例 子 。 更 加 严 峻 和 凸显 ‚
将其付诸 改革 实践便成 为势在必
一 “营 改 增 ” 是 完 善 现 行 流 转 税 制 的 行 的 操 作 。故 而 可 以说 “营 改 增 “ 是 一 项 早 就

基 础 性 举措 纳 入 改革 视 野 的完善现 行 流转税 制 的基 础 性 举 措 。

从税理上讲 流转税有一般流转税 和特殊流转 二 “营 改 增 ” 系推 动 经 济 结 构 调 整 的

税 之 别 。与 特 殊 流 转 税 着 眼 于 实 施 调 节 的 功 能 定 位 重要 手段
有所 不 同 举 凡 一 般 流 转 税 ‚都 要 按 照 “中 性 税 ‘
’ 营 改增 ’
‘既 与 现 行 流 转 税 制 的 “非 中 性 ” 状

来 设 计 一一税 制 安 排 不 对 纳 税 人 的 经 济 选 择 或 经 济 态 以及 由此 派 生 的 “逆 向 调 整 “ 产 业 结 构 效 应 有

行 为 产 生 影 响 ‚不 改 变 纳 税 人 在 消 费 、生 产 、储 蓄 关 ‚它 的 目标 设 定 和 方 案 设 计 ‚当 然 也 就 同 经 济 结
和 投 资 等 方 面 的 抉 择 。然 而 主 要 出 于 历 史 的 原 因 构 的 优 化 调 整 紧 密 相 连 。事 实 上 ’
‘
营 改增 “ 之所
在 我 国 的现 行 税 制体 系 中 并 行 着 两个 一 般 流 转税 以能 够 在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趋 向长 期 化 和 国 内外 经 济
税 不个一袱曾值 税 和 营 业 税 。
前者 主要 适 用于 制造 业 ‚ 持 续 震 荡 的背 景 下 于 年 月正 式 启动 恰恰
后 者 主 要 适 用 于 服 务 业 。尽 管 可 以 在 税 制 设 计 上 按 是 基 于 中 国 经 济 结 构 不 平 衡 、不 协 调 、不 可 持 续 的
照 彼 此 照 应 、相 互 协 调 的 原 则 来 确 定 税 负 水 平 但 矛盾 面 临激 化 势 头 而 倒 逼 的政 策选 择 。
在实际运行 中 两个 税种 之 间好似 孪 生兄 弟 一直 这 一 轮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区 别 于 以往 危 机 的 最 大 不
难 免 税 负 失 衡 。 来 自任 何 一 方 的 哪 怕 是 轻 微 的 变 同 点 ‚就 在 于 它 系 周 期 性 因 素 和 结 构 性 因 素 相 交
化 都 会 直 接 影 响 并 牵 动 另 一 方 。加 之 前 者 不 存 在 织 的 危 机 。或 者 说 它 更 多 的是 由结 构 性 因 素 所 导
重 复 征 税 现 象 ‚因 而 税 负 相 对 较 轻 。后 者 则 有 重 复 致 的 危 机 。正 因 为 如 此 ‚尽 管 各 国 政 府 操 用 了 规 模
征 税 现 象 ‚因 而 税 负 相 对 较 重 。因 一 般 流 转 税 “两 空 前 、种 类 繁 多 的 反 危 机 措 施 全球经济并未能如
税 并 行 ”而 造 成 的 制 造 业 与 服 务 业 之 间 的 税 负 水 平 以往 或 所 期 望 的 那 样 顺 利 迈 上 周 期 性 回 升 的 轨 道 。
差 异 ‚不 仅 使 得 增 值 税 和 营 业 税 陷 入 “非 中 性 ‘
’状 也 正 因 为 中 国经 济 已经 与 全 球 经 济 深 度 交 织 在 一
态 而 且 也 常 常 对 于 现 实 中 的 产 业 结 构 产 生 “逆 向 起 ‚中 国经 济 自身 的结 构 矛 盾 和 全 球 经 济 的 结 构
调 整 ” 一 一井目对 抑 制 服 务 业 的 发 展 一 效应。 性矛盾深度交织在一起 我们才不得不经历一个
更 为复 杂 的 问题 在 于 随 着 经 济 的发 展 以生 十 分 痛 苦 且 相 对 漫 长 的深 度 转 型 调 整过 程 。
产 性服 务 业 为代 表 的大 量新兴 产 业 不 断涌现 。这 经 济 结 构 的调 整 在 政 府 层 面 ‚当然 牵 涉 到 税 收
类 产 业 的 一 个 重 要 特 点 ‚就 是 兼 具 制 造 业 和 服 务 政 策 以及 其 赖 以 支撑 的税 制 布 局 。
可 以立 刻 指 出 的 一
业 性 质 ‚很 难 对 其 产 业 归 属 给 出 明 确 的 界 定 。不 断 个基本事 实是 “营 改 增 “ 即 是 在 经 济 结 构 矛 盾 趋 于
涌现且产 业 属 性 不清 的新兴产业 与现行一般 流 转 激 化 状 态 的背 景 下 、
基 于 调 整 经 济 结 构 的 需 要 而 启动
税 的 “两 税 并 行 “ 格 局 相 对 接 便 形 成 了一 般 流 转 的 。其 契 机 ‚便 是 增 值 税 转 型 改 革 的 实 施 和 完 成 。
税 征 收缴纳 的模糊地 带 。不仅 给纳税人 一 方在 适 作 为反危机 的一项 宏观经济政策安排 于
用增值 税 还 是 营 业 税 问题 上 留有不 必 要 的选 择 空 年 月 实施 的增 值 税 转 型 改革 其 最 重 要 的 变化 就
间 而 且 ‚在 国 家 与 地 方 两 套 税 务 机 构 并 行 、分 别 是 企 业 当期 购 入 固定 资 产 主要是机器设备 所付
征收增值税和营业税 增值税和营业税又分别属 出 的 款 项 ‚可 以 不 计 入 增 值 税 的 征 税 基 数 从而免
于 中 央 地 方 共 享 税 和 地 方 税 的 条 件 下 ‚也 带 来 了 征 增 值 税 。所 以 ‚说 到 底 它 是 一 项 减 税 措 施 。注
征 税 人 一 方一
一 两 套 税 务 机 构 之 间一一州证管 范 围 不 意 到 增 值 税 系 现 行 税 制 体 系 中第 一 大 税 种 的地 位

《
税务研究 》 总第 日期
 「 渺廊 霎余 众誉
云、本 刊 特 稿 」
一

它 还 是 一 项 规 模 颇 大 的 减 税 措 施 。这 项 改 革 固然 和 防 风 险 等 多 方 面 的 目标 。从 而 ‚不 能 不 在 双 重 作
可 以带 来 扩 大 内需 的 反 危 机 政 策 功 效 ‚但 其 政 策 成 用 、 多 重 目标 之 间 徘 徊 。 此 其 一 。
本亦相伴 而生 由于 增 值 税 税 负 水 平 相 对 减 轻 同 欧 美 日等 主 要 发 达 经 济 体 正 在 陆续 推 出 的新 一
属 于 一 般 流 转 税 、与 增 值 税 捆 绑 在 一 起 的 营 业 税 税 轮量化 宽松政 策 必 将 带 动 全 球 主 要 货 币大 量 放
负 水 平 相 对 加 重 。作 为 一 种 必 然 的 结 果 ‚发 生 在 不 水 潜 在 通 胀 和 资 产 泡 沫 的 压 力 再 度 全 面 加 大 ‚其
同 产 业 之 间 、特 别 是 发 生 在 制 造 业 和 服 务 业 之 间 的 溢 出效 应 必 将 影 响 我 国 我 国财 政 金融 领 域 存 在
税 负 失 衡 矛 盾 也 由 此 激 化 一 一沛目对 于 制 造 业 税 负 的风 险 隐患 正 在 蓄 积 随 政 府 换 届 正 在 出现 新 一
水 平 的 下 降 ‚服 务 业 的 税 负 水 平 趋 向 于 上 升 。 轮 的地 方 融 资平 台冲 动 以往 流 动 性过 剩 带 来 的
这种现 象 显 然 同转 变 经 济 发 展 方 式 、调 整 经 通 胀压 力始终 未 能缓 解 包 括 外 部 输 入 和 内部 新
济 结 构 的 时 代 潮 流 相 背 离 。故 而 为 了推 进 服 务 业 增 在 内 的 新 一 轮 通 胀 压 力 正 在 生 成 凡 此 种 种 ‚都
的 发 展 进 而 调 整 产 业 结 构 ‚在 增 值 税 转 型 改 革 大 致 将极 大 的 牵制或 压 缩稳 健 货 币政 策 的作 为空 间
完成 之后 特 别是 在全球 经济持续 震荡和 中国经济 使 其将 不得 不 将 其 主 要精 力投入 于 控物价 和 防风
不 平 衡 、不 协 调 、不 可 持 续 问题 更 加 突 出 而 形 成 步 险 。从 而 稳 增 长 和 调 结 构 的 重 任 将 主 要 落 在 积 极
步 紧逼 压 力 的背 景 下 作 为 它 的后续 安 排 相机 启 财 政 政 策 身 上 。此 其 二 。

动 与 其 密 切 关 联 的 另 一 项 改 革一 一 营 改 增 ’
‘ 在整
个 商 品 和 服 务 流 转 环 节 统 一 征 收 增 值 税 ‚便 成 为 一
种 推 进 经 济 结 构 调 整 的 自然 选 择 而 提 上 了议 事 日程 。
三 “营 改增 ” 关 系此 轮 宏 观 调控 操 作
在 连 续 实 施 了 年 的财 政 扩 张 性操 作 之 后 相
对 于 以往 以扩 大 支 出 为 主 要 内 容 的 扩 张 性 操 作
药 效 已 经 有 所 下 降 ‚其 “粗 放 型 ’
‘扩 张 对 于 结 构 调
整 的 负 作 用 已 经 显 现 。较 之 于 危 机 之 前 不平衡 、

成败 不 协 调 、不 可 持 续 的 问 题 更 加 突 出 。故 而 扩大支
同增 值 税 转 型 改 革 相 似 ‘
’营改增 ” 毕竟是在 出 的 操 作 将 不 能 不 有 所 节 制 ‚各 级 政 府 不 仅 要 厉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的 背 景 下 ‚基 于 实 施 结 构 性 减 税 的 行 节 约 ‚严 格 控 制 一 般 支 出 把 钱 用 在 刀 刃 上－
意 图 而 启 动 的 。从 一 开 始 它就 被 打 上 了反 危 机 的 非 做 不 可 、不 干 不 成 的 重 要 事 项 。而 且 即便 是 必
烙印 与 宏 观 调 控 操 作 紧 密 相 连 。不 仅 如 此 ‚更 值 需 增 加 的 公 共 投 资 支 出 ‚也 要 在 增 加 并 引 导 好 民
得 关 注 的 是 ‚随 着 时 间 的 推 移 和 形 势 的 变 化 “营 间投 资 的 同 时 着 眼 于 打 基 础 、利 长 远 、惠 民 生 、
改 增 ”对 于 宏 观 调 控 的 意 义 日趋 凸 显 。其 在 当 前 宏 又 不 会 造 成 重 复 建 设 的 基 础 设 施 领 域 。这 意 味 着
观 调 控 体 系 中 的 地 位 ‚不 仅 超 越 了 在 此 之 前 启 动 以往 以扩 大 政 府 支 出 为 主 要 载 体 实 施 财 政 扩 张 的
的 增 值 税 转 型 改 革 。而 且 在某种意义上 它 已演 操作 不 会 再 现 于 当前 的宏观 调 控 舞 台 。与 之 相

化 为 关 系 此 轮 宏 观 调 控 成 败 的一 项 重 要 操 作 。 反 ‚以 往 处 于 ’
‘
配 角 ” 地 位 、扩 张 功 效 逊 于 扩 大 支
仔 细 地 审视 一 下 当 前 国 内外 经 济 形 势 的新 变化 出的减 少税 收 操 作 将 会异 军 突起 甚 至 成 为 当前

和 中央 经 济 工 作 会 议 所 确 定 的我 国 宏 观 经 济 政 策 积 极 财 政 政 策 的 主 要 载 体 。此 其 三 。
的主基调 如 下几 个 互 为 关联 的事 实 肯 定 会 相 继 在 当前 的 中国 每 当提 及 启 用 财 政 扩 张 措 施 、
进入视野 再 度 增 加 公 共 投 资 支 出 规 模 时 ‚总 会 有 人 发 出 不
与 以往 单 纯 致 力 于 发 挥 逆 周 期 调 节 的 作 用 有 所 同 声 音 。每 当 提 及 启 用 货 币 扩 张 措 施 、再 度 实 施 天

不同 当前 的 宏 观 经 济 政 策 布 局 尽 管 仍 以 “积 极 量 货 币 驱 动 时 ‚也 总 会 有 人 表 达 不 同 意 见 。然 而
的财 政 政 策 ” 和 ‘
’稳 健 的货 币政策 ‘
’冠 名 ‚但 其 功 一 旦 提 及 实 施 减 税 ‚不 论 是 操 用 结 构 性 减 税 的 概
能 定 位 同 时指 向 了逆 周 期 调 节 和 推 动 结 构 调 整 。 念 还 是采 用全 面 性减 税 的说 法 人 们 的意见 便 变
与 此 同 时 宏 观 经 济 政 策 的 目标 也 不再仅 限于稳 得 出 奇 地 一 致 。不 仅 可 获 得 普 遍 的 认 同 ‚而 且 ‚还
增 长 ‚而 同 时 添 加 了 调 结 构 、控 物 价 和 防 风 险 以 会 伴 之 有 诸 如 “加 快 推 进 ”、’
‘
加大力度 ’
‘等 方 面 的
致 形 成 了 所 谓 系 列 性 目标 。换 言 之 当前 的 宏 观 调 一 片 “促 进 ’
‘之 声 。可 以 说 ‚在 当 下 的 宏 观 经 济 政
控 操 作 ‚必 须 兼 具 逆 周 期 调 节 和 推 动 结 构 调 整 两 策 抉 择 中 ‚减 税 确 实 是 最 能 赢 得 国 人 共 识 的 一 个
个 方 面 的 功 能 ‚必 须 兼 容 稳 增 长 、调 结 构 、控 物 价 宏 观 调 控 操 作 ‚也 是 宏 观 调 控 领 域 的 最 大 经 济 政

喀
税务研秃》澳
仁份一
了怠康匆蜘鹅
 …本 刊 特 稿 …即 权‚
、

治 公 约 数 。此 其 四 。 设 在 内的全 面 改 革 领 域 从而在某种意义上具有

当前 在 积 极 财 政 政 策 旗 帜 下所 实 施 的减 税 操 作 催 生全 面 深 化 改 革 开 放 的特 殊 功 效 。

被 称 之 为 结 构 性 减 税 。与 全 面 性 减 税 有 所 不 同 ‚
结构 一 “营 改增 ” 将 催 生 地 方 主 体 税 种 以
性 减 税 的 最 重 要 特 点 在 于 目标 的 双 重 性 一方面要 及地 方 税体 系的重 建
通过减税 ‚
适 当减 轻 企 业 和 居 民 的税 收 负 担 水 平 。另 作 为现 时 地 方 政 府 掌 握 的 几 乎 唯 一 的 主 体 税
种 ‚营 业 税 收 入 大 致 占 到 地 方 政 府 税 收 收 入 的 一
一方面 ‚ 要 通 过 有 增 有 减 的 结 构 性 调 整 ‚求 得 整 个 税
收 收 入 结 构 的优 化 。也 就 是 说 ‚ 将减税 操 作 与税 制 改 半 以 上 。正 在 省 市 ②试 行 的 “营 改 增 ” 方 案

革 的 方 向 相 对 接 是 结 构 性 减 税 的 题 中应 有 之 义 。正 其 范 围仅 涉 及 交 通 运 输 业 和 个 现 代 服 务 业 包括

是 出于 这 样 的 考 量 中 央 经 济 工 作 会 议 操 用 的是 “结 研 发 和 技 术 服 务 、信 息 技 术 服 务 、文 化 创 意 服 务 、
合税 制 改革完善结构性减税政 策 ’
‘的 表 述 。将 现 行 税 物 流 辅 助 服 务 、鉴 证 咨 询 服 务 和 有 形 动 产 租 赁 服
制 体 系 以及 由此 决 定 的 税 收 收 入 格 局 与 “十 二 五 ‘
’税 务 故被简称 为 ‘
’ ‘
’。由 于 各 相 关 省 市 之
制改革规划相 对接 ‚
减 流 转 税 间接 税 而 非 直 接 税 间产 业结构 的差异 在 “飞 “ 的范 围 内 “营 改
减 收 入 所 占份 额 较 大 的 主 要 流 转 税 间 接 税 而 非 所 增‘
’所 牵 动 的 地 方 政 府 营 业 税 收 入 份 额 分 别在
占份 额 微 不 足 道 的 零 星 流 转 税 间接 税 无疑 是推 以毛一 口拭之 间 不 等 。尽 管 ’
‘
营改增 ’
‘吃 掉 了 地 方
进 结 构 性 减 税 的 重 点 。此 其 五 。 政府原 有营业 税 收入 的一块 儿 但 尚未动 摇 营业
在现行税 收收入体 系 中 收 入 所 占份 额 较 大 、 税 的 根 基 。加 之 在 “财 力 与 事 权 相 匹 配 ’
‘的 原 则 下
可 称 为 主 要 流 转 税 间 接 税 的 ‚分 别 是 增 值 税 、营 作 为 实 施 “营 改 增 ’
‘的 配 套 性 临 时 安 排 ‚被 “吃 掉
业税 和消费税 。 年 其 所 占份 额 分 别 为 、 了’
‘－ 改 征 为 增 值 税 、转 由 国 家 税 务 局 征 收 －
和 口汤。①鉴 于 增 值 税 块 头 少 最 大 ‚牵 涉 它 的那块儿营业税 收入 还会 如数返 还 给 地 方政 府
的减税 效 应 可 能 是 最 大化 的 也 鉴 于 营业 税 的前途 故 而 ‚对 地 方 主 体 税 种 和 地 方 财 政 收 支 形 成 的 冲
已经 锁定 为改征 增值 税 ‚
其 终 归 要 被 增 值 税 “吃 掉 ” 击 尚 处 于 有 限 的 、可 控 的 地 步 。
的趋 势 已经 不 可 逆 转 亦 鉴 于 消 费税 的基本 征 税 对 然 而 ‚随 着 年 月份 “ ”范 围 内 的 ’
‘
营
象 是 奢 侈 品 和 与 能 源 、资 源 消 耗 有 关 的 商 品 。对 于 改增 ’
‘试 点 扩 展 至 全 国所 有 地 区 并 且 与此 同时

消 费税 的任 何 减 少 都 要 牵 涉到 国家 的收入 分 配 政 邮 电通 信 、铁 路 运 输 和 建 筑 安 装 等 行 业 也 将 适 时
策 和节能减排政策安排 历 来 难 以达 成 共 识 不能 纳入试点范 围 ‚ “ “ 变身为 “ ’
‘、 “ “ 或

不格外谨慎 相 比 之 下 ‚只 有 增 值 税 最 适 宜 作 为 结
构 性 减 税 的 主 要 对 象 。正 在 上 海 等 地 试 行 的 “营 改
增‘
’方 案 本 身 恰 是 一 项 涉 及 规 模 最 大 、影 响 范 围
最 广 的 结 构 性 减 税 举 措 。此 其 六 。
三 、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开 放 视 角 下 的 “营 改 增 ”
事 情 并 未 到 此 结 束 。循 着 “营 改 增 ’
‘的 前 行 脚
步 及其 所 牵动 的 因素 还 可 以看 到 它所 产 生 的功
效 ‚不 仅 可 以 超 越 宏 观 经 济 运 行 层 面 而 延 伸 至 财
税 体 制 改 革 领 域 ‚而 且 ‚在 新 一 轮 改 革 大 潮 扑 面 而
来 的 特 殊 背 景 下 ‚鉴 于 财 税 职 能 、财 税 体 制 所 具 有
的 不 同于 其他 政 府 职 能 和 管理体 制 的特 殊 品质 ‚
这 种 功 效 亦 可 由 此 延 伸 至 包 括 经 济 建 设 、政 治 建
设 、文 化 建 设 、社 会 建 设 、生 态 文 明 建 设 和 党 的 建
其 他 ‚营 业 税 的 根 基 便 可 能 发 生 动 摇 地 方 主 体 税
种 和地 方财 政 收 支所 受到 的冲 击便 不再 是 有 限 的 、
可 控 的 。更 进 一 步 看 ‚按 照 “十 二 五 “规 划 的 要 求
至迟 至 年 ‚“营 改 增 “ 将 覆 盖 全 国 所 有 地 区 和
所 有行业 。随着营业税被 全部 纳入 增值税框架体
系 、作 为一 个 独 立 税 种 且 属 于 地 方 政 府 主 要 收 入
来 源 的 营 业 税 不 复 存 在 ‚无 论 是 地 方 主 体 税 种 还
是 地 方 财 政 收 支 ‚都 将 由 此 面 临 极 大 的 冲 击 甚至
演 化 为 难 以 接 受 、难 以 为 继 的 矛 盾 。
到 了这 个 时候 即便 仍 可 以暂 时操 用 返 还 被
吃 掉 了 ” 的 收 入 、以 中 央 转 移 支 付 匹 配 地 方 政 府
支 出责任 的办 法来缓 和 矛盾 但是 “分 税 制 ” 毕
竟 不 是 “分 钱 制 ”‚配 套 性 临 时 安 排 毕 竟 不 能 作 为
长 久 之 计 ‚地 方 财 政 终 归 不 能 退 居 为 “打 酱 油 财

① 本 文数据来源 财政部 网站。

② 按照加入试点的先后顺序‚包括上海市、北京市、江苏省、安徽省、广东省 含深圳币 、福建省 含厦门市 、天津市、浙江省 含宁波市 、湖北省。

《
税务研究 》 ‚ 总第 。期
 「唾 。娜 彻 洪协 本 刊 特 稿 」

政 “－ 花 多少钱 给 多 少 钱 。只 要 “分 税 制 财 政 问题 是 该 填 充 些 什 么 又 有 哪 些 税 种 可 以作 为
体制‘
’的 方 向 不 变 ‚地 方 主 体 税 种 的 设 立 和 存 在 就 调 增 的 对 象 而 进 入 到 该 填 充 的 序 列 之 中 户这 涉 及 现
是 必 须 的 。只 要 多 级 次 政 府 管 理 的 格 局 不 变 一 级 行 税 制体 系 和税 收 收入 体 系格 局 的配 置 和 调 整 。
政 府 、一 级 财 政 的 基 本 财 政 规 律 就 是 不 可 背 离 的 。 前 面 也 曾 涉 及 ‚直 接 税 占 比 低 而 间 接 税 占 比
在 坚 持 “分 税 制 财 政 体 制 ”方 向 和 多 级 次 政 府 管 理 高 两 者 间 的配 置 极 不 均 衡 是 久 已存 在 于 我 国税
格 局 的前提 下 具 有相 对独 立 的收 支管理 权 和 收 制 体 系 中 的 一老 大 难 “ 问 题 。 以 年 的数 字 为
支平 衡 权 的健 全 的地 方 财 政 体 系 ‚当然 是 不 可 废 例 在全部税 收收入 亿 元 的盘 子 中 印毛
弃的。 以上 来 自间接 税 只有 左 右 的 份 额 来 自直 接
换 言 之 ‚面 对 “营 改 增 ‘
’所 带 来 的 地 方 主 体 税 税 。而 且 在 左 右 的直 接税 份 额 中 企业所得
种 和 地 方 财 政 收 支 的 新 变 化 不 能 满 足 于 治 标 ‚而 税 和 个 人 所 得 税 各 自所 占 的 份 额 分 别 为 和
须 着 眼 于 治 本 一 题重建 地 方 主 体 税 种 以 及 地 方 税 制 。鉴 于 企 业 所 得 税 系 对 企 业 而 非 个 人 征 收 其
体系 以 此 为 基 础 ‚重 构 地 方 财 政 收 支 格 局 。 税 负最终也是 可能转嫁 的 在 我 国现 实 税 收 收 入
二 “营 改增 ” 将 催 生直 接 税 体 系建 设 体 系 中 可 以基 本 算 作 完 全 意 义 上 的 、针 对 居 民 个
的提 速 人 征 收 的 直 接 税 ‚只 有 这 区 区 几 个 百 分 点 的 个 人
前 面 说 过 在 中国现 行税 收 收入体 系 中 来 自 所 得 税 。至 于 位 于 存 量 层 面 、针 对 居 民 个 人 征 收 的
增 值 税 收入 的份 额 最 大 。 年 它 占到 全 部 税 另 一 种 直 接 税 一 一财 产 税 则属于 “空 白 ” 地 带 。
收收入的 。与 此 同 时 ‚来 自 营 业 税 收 入 的 份 注 意 到 直 接 税 与 间接 税 之 间保 持 均 衡 是 现 代 税
额为 系 第 三 大 税 种 。这 意 味 着 在 “营 改 制 体 系 和 现 代 税 收 收 入 体 系 的 基 本 标 志 之 一 ‚再 注
增 ”到 位 之 后 ‚随 着 第 一 大 税 种 、第 三 大 税 种 合 并 意 到 中 国 已 经 成 长 为 世 界 第 二 大 经 济 体 、理 应 构 建
为一个税 种 倘若其他税种 不作相应调 整 增值 与 之 相 匹配 的 现 代 税 制 体 系 和 现 代 税 收 收 入 体 系
税 在 全 部 税 收 收 入 的 占 比就 会 一 下 子 跃 升 至 更 注 意 到 缺 乏 直 接 税 的现 行 税 制 体 系 和 现 实税 收 收
甚至 以上 。增 值 税 “一 税 独 大 ’
‘格 局 的 进 一 入 体 系 格 局 已 经 演 化 为 障 碍 现 代 税 收 功 能 实 现 、障
步加剧、
‚既 不 利 于 税 收 收 入 体 系 的 均 衡 布 局 ‚ 更 碍 社 会 主义 市 场 经 济体 制 有 效 运 行 的重 要 因素 加

不利 于财政风 险 的控制 甚 至 会 加 大 既 有 的财 政 快 直 接税 建设 逐 步 增 加 直 接 税 并相 应 减 少 间接 税

风 险 。为 此 在 实 现 增 值 税 “扩 围 ‘
’的 同 时 ‚适 当 在 整 个 税 收 收 入 中 的 比 重 ‚显 然 是 我 国 下 一 步 税 制
地 控 制 其 所 占份 额 ‚尽 可 能 做 到 “扩 围 不 增 份 改 革 必 须 牢 牢 把 握 、全 力 追 求 的 目标 。
额 ” 是 “营 改 增 ‘
’推 进 过 程 中 不 能 不 面 对 的 一 个 并非是 巧合 ‚
作 为 中国税 制 改 革 的一 项 新 的 目
重要挑战 。 标 定 位 ‚ “形 成 有 利 于 结 构 优 化 、社 会 公 平 的 税 收
着 眼 于 “扩 围 不 增 份 额’
‘‚ “营 改 增 ‘
’的 推 制 度 ” 先 后 被 载 入 中共 十 八 大 报 告 以及 国 务 院 批
进 肯 定 会 触 动 两 个 方 面 的 问题 一 方 面 ‚“营 改 增 ‘
’ 转的 《
关 于 深 化 收 入 分 配 制 度 改 革 的 若 干 意 见 》之

之 后 的 增 值 税 应 着 手 减 低 税 率 。一 旦 ‘
’
扩围’
‘与 ’
‘
降 中 。联 系 到 中央 经 济 工 作 会 议 关 于 ’
‘
结合税制改革
率 ” 相伴 而行 “扩 围 “ 的 减 税 效 应 与 ‘
’降率 ‘
’的 完 善 结 构 性 减 税 政 策 “ 以及 与 此 相 关 的 一 系 列 战

减 税 效 应 合 兵 一 处 ‚增 值 税 收 入 本 身 以 及 附 属 于 略部署 可 以 认 为 ‚随 ‘
’营 改 增 ” 进 程 所 可 能 出现
增 值 税 之 上 的 教 育 费 附 加 、城 市 维 护 建 设 税 和 地 的 财 政 收 入 “短 缺 ‘
’空 间 肯 定 要 由 以财 产 税 和 个
方 教 育 费 附 加 等 收 入 肯 定 会 减 少 。而 且 减 少 的 规 人 所 得 税 为 代 表 的 直 接 税 加 以 填 充 。故 而 开 征 居
模 将 不 会 是 一 个 小 数 。另 一 方 面 历史 与现 实 的考 民个 人 房 产 税 和 实 行 综 合 与 分 类 相 结 合 的个 人 所

量一再证 明 政 府 的财 政 支 出规 模 通 常 只 能 增 不 得税 制等 涉及直 接税 建设格局 的改革 的事项 将可

能 减 。能 够 有 所 控 制 的 ‚仅 在 于 财 政 支 出 的 增 速 或 能 进 入 实 际 操 作 阶 段 。显 而 易 见 无 论 是 居 民 个 人
增 量 。一 旦 财 政 支 出 规 模 不 能 同 步 减 少 ‚由 此 而 留 住 房 房 产 税 的 开 征 ‚还 是 综 合 与 分 类 相 结 合 的 个

下 的 财 政 收 入 “短 缺 ’
‘空 间 便 只 能 以其 他 税 种 或 人 所 得 税 制 度 的 建 立 所 涉 及 的 都 是 增 税 。这 些 可
新 增 税 种 收 入 规 模 及 其 份 额 的相 应 增 加 来 填 充 。 能被 增 上 去 的税 都 属 于 直 接税 。

《
税务研究 》 总第 日期
 本刊特稿 行撇 翩 划郎

三 “营 改 增 ” 将 倒 逼 分 税 制 财 政 体 制 四 “营 改增 ” 将 倒 逼 新 一 轮 全 面 改革
的重构 的启 动
如所 周知 我 国 现 行 的 财 政 体 制 ‚被 称 作 “分 与其 他 方 面 的政 府 职 能 和 管 理 体 制 有 所 不 同 ‚

税 制 财 政 体 制 “。在 “分 税 制 ” 旗 帜 下 构 建 的 现 行 财 税 职 能 和 财 税 体 制 所 具 有 的 一 个 特 殊 品 质 ‚就

财 政 体 制 ‚其 最 主 要 的 内 容 无非是事 关两类税种 在 于 其 最 具 “综 合 性 ” － 它 的运 行 范 围 能够覆

收 入 的分 享 比例 增值 税 收入 按 在 中央 与 盖 所 有 政 府 职 能 、所 有 政 府 部 门 和 所 有 政 府 活 动 。
地 方 财 政 之 间 分 享 ‚所 得 税 包括企 业所 得税 和个 发 生在 这 一 既十 分 复 杂 又 牵动 全 局 领 域 的任 何 改

人所 得税 收入按 在 中央 与 地 方 财 政 之 间 革 事 项 都 不 会 止 步 于 财 税 领 域 本 身 ‚而 且 可 以 延

分 享 。毋 庸 赘 言 ‚这 样 的 分 享 比 例 是 建 立 在 既 有 税 伸 至整个经济体 制 改革 甚 至 可 以触 动 包 括 经 济 、

种 归 属 关 系 格 局 基 础 上 的 。一 旦 由 中 央 税 、中 央 与 社 会 、政 治 、文 化 、生 态 文 明 和 党 的 建 设 在 内 的 所

地 方共享税 和地 方税 所构 成 的既有税种 归属关 系 有 领 域 。牵 住 了 财 税 体 制 改 革 这 个 牛 鼻 子 ‚就 等 于

格 局 发 生 变 化 特 别 是 发 生 十 分 重 大 的 变 化 ‚上 述 抓 住 了政 府 改 革 以至 于 全 面 改 革 的 几 乎 全 部 内 容 。
的分 享 比例 势 必 要 随 之 做 出重 大 的调 整 甚至整 这 实 际 上 告 诉 我 们 ‚ “营 改 增 ’
‘所 点 燃 的 新 一
个 分税 制财 政 体 制都 要 随 之 启动 重 构 程序 。 轮财税 体 制改革 导火 索 很 可能成 为启动 和推进
也 许 并不 出人意 料 在 当 前 的 中 国 ‚如 此 的 变 全 面 改 革 的 突 破 口和 主 线 索 。 做 出 这 一 判 断 的 基
化 已 经 发 生 了 。上 海 市 首 先 启 动 的 “营 改 增 ”试 点 本依据和基本逻辑在于如下几条
也好 其他 省 市 后 来 跟 进 的 “营 改 增 ’
‘也 罢 第 一 如 中共十 八 大报 告所说 经济体 制改革 的
其 所 带 来 的 ‚无 一 不 是 其 所 辖 区域 内 的 交 通 运 输 杨 合问题 是 处 理 好 政 府 和 市 场 的 关 系 。其 中 ‚特 别 是
业 和 个现 代 服 务 业 原 有 营业 税 收入 归属 关 系格 局 对 于 当前 的 中 国 而 言 政 府 是 矛 盾 的 主 要 方 面 。因而
的 变 化 一一刁乍为 地 方 税 的 部 分 营 业 税 收 入 被 划 入 中 调 动 各 级 政 府 改 革 的积 极 性 和 主 动 性 以推 动 政 府 改
央 与 地 方 共 享 税 收 入 范 围 。随 着 “营 改 增 ” 扩 展 至 革 来 规 范 政 府 和 市 场 的 关 系 ‚进 而 带 动 全 面 改 革 ‚无
全 国所 有 地 区 和 所 有 行 业 当作 为一 个 独 立 税 种 论 从 哪个 方面 看 都是 下一步 改革 的关键 环 节 。
的营业税被全 部纳入 增值 税 框架体 系之后 被转 第 二 政 府 改 革 的核 心 问题 是 政 府 职 能 做 适 应
作 中 央 与 地 方 共 享 税 收 入 的 ‚将 不 再 是 部 分 的 营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的 规 范 化 调 整 。综 观 当 前 中 国 政 府 所
业税收入 而 是 全 部 的 营 业 税 收 入 。随 着 既 有 税 种 履 行 的各 项 职 能 尽 管 项 目繁 多 表现各异 但从
归属 关 系格 局 的打破 上 述 的 分 享 比例 当 然 要 随 大 类 分 ‚无 非 是 “事 ’
‘和 “钱 ’
‘两 个 方 面 。前 者 主
之 调 整 。再 进 一 步 现 行 分 税 制财 政 体 制 的基 础 也 要 涉 及 行 政 体 制 ‚后 者 主 要 指 财 税 体 制 。故 而 我
当 然 会 随 之 动 摇 ‚甚 至 不 复 存 在 。 们 实 际面 临 着从 “事 ‘
’入 手 还 是 由 “钱 ‘
’入 手 来 转
不仅如此 鉴 于 既有税 种 归属 关 系格局 同 以 变 政 府 职 能 两 种 选 择 。不 过 ‚相 对 于 各 级 政 府 之 间
国 、地 税 机 构 分 设 为 主 要 特 点 的 现 行 税 收 征 管 格 和 各 个 政 府 部 门之 间 的 权 力 归 属 和 利 益 分 配 关 系 而
局 密 切 相 连 ‚既 有 税 种 归 属 关 系 格 局 的 变 化 亦 会 言 ‚有 关 “事 ’
‘的 方 面 即 行 政 体 制 的 调 整 ‚对 其 的
带 来 国 、 地 税 两 套 税 务 机 构 各 自税 收 征 管 范 围 以 触 动 是 直 接 的 、正 面 的 ‚有 关 “钱 “ 的 方 面 即 财 税
及 国 、 地 税 两 套 税 务 机 构 并 行 格 局 的 变 化 ‚也 鉴 体 制 的调 整 对 其 的 触 动 则 是 间 接 的 、迂 回 的 。显
于 目前 所 推 崇 的 所 谓 “财 力 与 事 权 相 匹 配 ’
‘原 则 然 前 者 实施 的难 度 较 大 遇 到 的 阻力 因素较 多。
有 后 退 为 “分 钱 制 ’
‘之 嫌 ‚而 且 在 事 实 上 孕 育 了 中 后 者 实 施 的 难 度 和 阻 力 ‚通 常 会 弱 于 前 者 。以 财 税
央 与 地 方 财 政 关 系 的 模 糊 地 带 ‚所 以 ‚重 申 和 坚 体 制 改革 为突破 口 顺 势 而 上 有 助 于 迂 回地 逼 近
守 “分 税 制 财 政 体 制 “ 的 方 向 ‚进 而 重 构 分 税 制 财 政 府 职 能 格 局 的 调 整 目标 ‚
进而推动政府 改革和全
政体 制格局 已 经 势 在 必 行 。由 此 出 发 整 个 中央 面 改革 。
和 地 方 之 间 的 财 政 关 系 以及 整个 中央 和 地 方 之 间 第 三 ‚事 实 上 ‚自 年 以来 的 多 年 间 ‚财
的行政 关 系的重新界 定 并 调整 也 肯定要随之纳 税 体 制 改 革 一 直 是 我 国全 面 改 革 的 突破 口和 主 线
入 议 事 日程 。 索 。我 国 的 改 革 是 从 分 配 领 域 入 手 的 。最 初 确 定 的

《
税务研究 》 总第 期
 「苏缈藕、
熟 斌 击 ‚本 刊 特 稿 」

主调 便是 “放 权 让 利 “。而 在 当 时 ‚政 府 能 够 且 可 以跨 越 税 制 改 革 领 域 而 延 伸 至 宏 观 经 济 运 行 层
真正放 出的 ’
‘
权 ’
‘ 主 要 是 财 税 上 的 管 理 权 。政 府 面 ‚而 且 可 以 跨 越 宏 观 经 济 运 行 层 面 而 延 伸 至 财
能 够 且 真 正 让 出 的 “利 “ 主 要 是 财 税 收 入 在 国 民 税 体 制 改 革 领 域 ‚并 通 过 财 税 体 制 改 革 牵 动 包 括
收 入 分 配 格 局 中 的 所 占份 额 。 正 是 通 过 财 税 上 的 经 济 建 设 、政 治 建 设 、文 化 建 设 、社 会 建 设 、生 态
放 权 让 利 “ 并 以此 铺 路 搭 桥 才 换 取 了各 项 改 革 文 明 建 设 和 党 的 建 设 在 内 的 全 面 改 革 。所 以 ‚很 有
举 措 的顺 利 出 台和全 面 改革 的平稳 推 进 。 必要对 “营 改 增 ‘
’做 全 面 而 系 统 的 评 估 。
年 月 中共 四大 正 式 确 立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其 二 作 为 一 项 早 已 预 设 且 谋 划 多 年 旨在 完 善
经 济 体 制 的 改 革 目标 ‚标 志 着 我 国 的 改 革 进 入 “制 现 行 流 转 税 制 的基 础 性 举 措 “营 改 增 ’
‘并非 简单 的
度创新 ‚
’阶 段 。随 着 年 月 召 开 的 中共 十 四届 两税 合 并 ‘
’。它 不 应 也 不 能 止 步 于 将 营 业 税 简 单 地
三 中全 会 通 过 中 共 中央 关 于 建 立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纳 入 增 值 税 体 系 框 架 ‚而 须 在 此 基 础 上 跃 升 一 步
济 体 制 若 干 问题 的 决 定 》‚
以建 立 适 应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实 现 增 值 税 税 制 的 再 造 。这 是 因 为 始自 年的
经 济 的 财 税 体 制 为 突 破 口和 主 线 索 为整个社 会 主 现 行 增值 税税 制 毕 竟 是 专 门为制造 业 量 身打 造 的 。
义市 场经 济体 制奠基 也 就 成 为那 一 时期 的 必 然 选 将 原 本 基 于 制 造 业 的 运 爷讲寺点 而 设 计 的 增 值 税 税 制
择 。于 是 便有了以 ‘
’
制 度 创 新 ‚为 特 点 的 年 ‚
扩围’
‘至 服 务 业 ‚不 能 不 将 包 括 制 造 业 和 服 务 业 在
的财 税 体 制 改 革 。可 以说 ‚正 是 由于 打 下 了 年 内 的两 个 产 业 相 对 接 在 两 者 融 为一体 的条 件 下 重
的财 税 体 制 改革 的制度创 新基 础 才 有 了后 来 的社 启 制 度 安 排 。就 此 而 论 目前 的 “营 改 增 ’
‘方 案 尚
会 主 义 市 场 经 济 体 制 的全 面 建 立 和 日趋 完 善 。 属 于 零 敲 碎 打 ‚终 归 带 有 修 补 性 质 至 多能 够 应 付
第 四 当前 中 国经 济 社 会 发 展 中面 临 的 诸 多难 试 点 的短 时 之 需 ‚
而 难 以做 长 远 打 算 。这 意 味 着 ‚
我

题 的 破 解 ‚几 乎 都 要 以 财 税 体 制 改 革 的 全 面 深 化 们 已经 到 了站 在 覆 盖 所 有 制 造 业 和 服 务 业 的 高 度 做
为 前 提 。比 如 ‚最 终 走 出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使 经 济 步 顶层 设计 着 眼 于 增 值 税 税 制 整 体 变 革 的 时候 。
入 正 常发展 轨道 显 然 不 能 在现 有 的经 济 结 构 和 其 三 ‚鉴 于 这 一 轮 国 际 金 融 危 机 的 特 殊 性 ‚鉴
经济发展 方式格 局下实现 而必须调 整经 济结构 、 于 作 为 第 二 大 经 济 体 的 中 国 经 济 已经 全 面 融 入 世 界
转 变 经 济 发 展 方 式 。无 论 是 调 整 经 济 结 构 ‚还 是 转 经济体 系 也 鉴 于人 类税 收 制 度 变迁 的一般 规律 ‚
变经 济 发展 方式 都 有 赖 于 现 行 财 税 体 制 的深 刻 更鉴 于 结 构 性 减 税 已经 演 化 为这 一 轮 宏 观 调 控 的主
变革 。再 如 缓 解或解决收入分配领域 矛盾 的寄 战场 抓住 ’
‘
营改增 ‘
’这 一 难 得 的 契 机 通过逐步
望 在 于 重 建 或 调 整适 应 市 场 经济 体 制 的政 府 收 增 加 直 接 税 并相 应 减 少 间接 税 的操 作 对 中国现 行

入分 配调节机 制 。一旦论及 收入 分配机 制 的重 建 税 制 体 系做 结 构 性 的 重 大 调 整 ‚不 仅 关 系 到 这 一 轮

或 调 整 ‚无 论 是 初 次 分 配 层 面 ‚还 是 再 分 配 层 面 ‚ 宏 观 调 控 的成 败 而且 关系到我们能否实现 “形 成

都 涉 及 与财 税 体 制 的对 接 甚 至 要 求财 税 体 制 的
根 本 性 改 革 。故 而 ‚从 总 体 上 看 ‚现 行 财 税 体 制 已
经 演 化 为各 方 面 改 革 深 入 推 进 的瓶 颈 地 带 和 焦 点
有 利 于 结 构 优 化 、社 会 公 平 的税 收 制 度 ‘
’的 目标 ‚能
否 构 建 起 适 应 适 合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体 制 的现 代 税 制 体
系 和 现 代 税 收 收 入 体 系 。应 当说 ‚伴 随 着 “营 改 增 ’
‘

环 节 。全 面 深 化 财 税 体 制 改 革 ‚也 就 意 味 着 包 括 经 的 启 动 和 推 进 对 于 以开 征 居 民 个 人 房 产 税 和 实 行
济 、政 治 、文 化 、社 会 、生 态 文 明 和 党 的 建 设 等 领 综 合 与 分 类 相 结 合 的 个 人 所 得 税 制 为 主 要 内容 的 中
域 在 内 的全 面 改 革 的 启动 和 推 进 。 国 的 直 接 税 建 设 ‚我 们 已 没 有 选 择 和 犹 疑 的 余 地 。
其四 既 然 “营 改 增 ” 会 带 来 包 括 地 方 主 体 税

四 、启 示 与 结 论 种 、中 央 和 地 方 税 收 征 管 格 局 、现 行 分 税 制 财 政 体
关 于 “营 改 增 ’
‘的 意 义 及 其 效 应 问 题 的 讨 论 至 制 基 础 以及 中 央 和 地 方 财 政 关 系 在 内 的 一 系 列 重
此 ‚可 以 得 出 如 下 几 点 启 示 和 结 论 大 变 化 ‚完 全 可 能 成 为 可 能 引 发 或 倒 逼 整 个 财 税
其 一 ‚正 在 逐 步 “扩 围 ” 并 将 于 “十 二 五 “ 落 体 制 改 革 甚 至 全 面 改 革 的 导 火 索 ‚摆 在 我 们 面 前
幕 之 时 全 面 完 成 的 “营 改 增 ” 绝 非 一 般 意 义 上 的 的恰 当选 择 就是顺藤摸瓜 循 着 “营 改 增 ‘
’的 推
税 制 调 整 或 税 制 改 革 举 措 。它 所 产 生 的 效 应 ‚不 仅 进线索 不 失 时机 地 启 动 新 一 轮 财 税 改 革 “营 改

《
视务缺究》匆 轰 息第骊 期
 税 制 改 革 厂淤麟 洲 。犷
织

增 ”走 到 哪儿 触 及 哪 些 因 素 ‚财 税 改 革 便 推 进 到
哪儿 改 革 哪 些 因 素 。并 且 以 此 为 基 础 ‚将 财 税 税收
改 革 作 为 突 破 口和 主 线 索 ‚ 由 此 带 动 并 延 伸 至 其
他领域 的改革 进 而 不 失 时机 地 启动 新 一 轮 全 面
改 革 。为 此 在 当 前 亚 待 提 上 议 事 日 程 的 一 项 重 要 币 政府转 移 支付 的
工作 就 是 做 好 财 税 体 制 改 革 以及 全 面 改 革 的 顶
层 设 计 和 总体 规 划 。
－ 基于 中国经 验数据 的 实证
参 考文献
高培勇 《
尽快启动直接税改革－ 由收入分配问题引发 的思
考》 《
涉外税务 》 年第 期。 内容提 要 本 文对 分税 制 财政体 制 中两 个最 重
新华社 《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 月 巧 日至 峪 日在北京举行 》
‚ 要 的 因 素 地 方 自有 收 入 和 转 移 支 付 收 入 进 行
《
人 民 日报 》 年 月 日。
楼 继伟 《
中国政府 问财政关系再思考 》
‚中国财政经济 出版社 了 经 验 分 析 。研 究 结 论 显 示 分 税 制 财 政 体 制 并
年版 。 没 有 自 动 稳 定 经 济 的 功 能 ‚但 这 一 矛 盾 被 大 量
胡怡建 《
营 改增 试 点成效显著 、扩 围应对挑 战 》
‚《中国税务
的专 项 转 移 支 付缓 解 了 。专 项 转 移 支 付 属 于 相
报》 年 月 日

机 抉 择 范 畴 ‚使 地 方 的 经 济 发 展 过 度 依 赖 中 央 。
因 此 ‚本 文 认 为 在 分 税 制 财 政 体 制 中 安 排 自 动
稳定机 制应该 是改革 的方 向。
‚
关键 词 分税制财政体制 税 收收入
转移支付

‚
一 、问题 的提 出
市场经济体 制是个人选择 和公 共 选 择 相结 合 的
讯 混 合 经 济 体 制 。在 这 一 体 制 中 ‚分 税 制 财 政 体 制 是

最 核 心 的制 度 安 排 。这 是 因 为经 济 中需 要 解 决 的
效 率 、公 平 和 稳 定 问题 都 在 政 府 预 算 中得 到 集 中
一
反 映 。理 论 上 说 分税制财政体 制是界定政 府功能
‚
边界 的制度安排 通过 “分 税 ” 和 “转 移 支 付 ’
‘来

‚
确 保 经 济 的稳 定 增 长 。
‚
年 实 行 的分税 制财 政体 制在 形 式 上 是按

照市场经济体 制 的要 求设计 的 初 衷 是 以提 高 财
‚
‚ 政 收入 占国 内生产 总值 的 比例 和 中央 财 政
‚ ‚ ‚ 收 入 占全 国 财 政 收 入 比 例 为 重 点 ‚没 有 充 分 考 虑
‚
自动 稳 定 经 济 的 机 制 。
‚
· 我 国 的税 制 结 构 是 双 主体 的 增 值 税 和 企 业 所

二 得 税 是税 收 收入 的主要 来 源 。这 两个 税 种 的税 基
比 二 都 属 于 经 济 流 量 。在 发 达 国 家 通 常 作 中 央 联邦
税处理 但规 定 一 定 的 比例 作 为转 移 支付 的基 金

作 者 单位 中 国社 会 科 学 院财 经 战略 研 究 院
本又获教 育部 重大课题 ‘
我国公共 财政 风险评 估及 其防范对策
责任编 辑 窦清红 研 究 ” 项 目批 准号 】 支持 。

《
税务研究落 总第 、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