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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文化社会学杂志》（2021 年）9:9-12
https://doi.org/10.1057/s41290-020-00099-7

对 Jeffrey C. Alexander 的答复

查尔斯-泰勒 1

在 线 发布：2020 年 4 月 20 日
作 2者

我非常喜欢杰弗里-亚历山大的论文，并深受其启发。它在我心中引起了复杂

的共识和异议。我将努力把它们理清。
有一点我非常同意亚历山大的观点：社会想象需要从人种学的角度来理解
，而不是从政治理论的角度来理解。我对现代社会想象的描述只挑出了某些
结构性特征，这些特征是现代先进民主国家的许多想象所共有的。但是，每
个民主社会都以自己的方式体现了这些特征，我们只能通过人类学家使用的
术语来把握这些差异。
例如，许多西方民主国家都出现了所谓的 "民粹主义"（这是一个很有问题
的术语，但我不能在此赘述），通常指的是对精英统治的某种不满，其中强
烈的社会经济被忽视感与文化威胁感交织在一起。然而，尽管人们通常以相
当相似的方式来看待忽视，但每个社会中的文化威胁却必须从其自身的角度
来理解。(参见 Arlie Hochschild 非常有趣的著作《 异乡人》 ）。这种意识在魁
北克的含义与特朗普在美国的不同选民群体中的含义大相径庭，也有别于法
国，因为这里有很多共同的参照（围绕 "laïcité "等术语）。正如我们在 2016
年 11 月所看到的那样，仅仅从一般的、道德主义的角度来反对 "民粹主义 "
的人注定会输掉这场争论。
(关于某些常见民主制度的人种学拐点的另一个方面，见 Mukulika Banerjee,
Why India votes, London：Routledge 2014）。
 但我对亚历山大主要论点的反应则更为复杂。我们之间的分歧一方面是对
我的立场的误解，另一方面是我在术语上的失误。
首先是误解。disenchantment "一词有多种含义。韦伯（Weber）就犯了这个
错误，这种混淆也是由他造成的。在一种意义上，它适用于对某些通常被描
述为 "魔法 "的做法的谴责，以及随后（部分是因此）对这些做法的摒弃。当
然，这与韦伯的词源 Entzauberung 是一脉相承的。这种关系是复杂的、

🖂 查尔斯-泰勒 cmt1111111@aol.com

1
加拿大蒙特利尔 H3A 2T7 舍布鲁克西街 855 号利科克大楼 414 室哲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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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泰勒

因为我们西方人对 "魔法 "的理解，以及它与 "宗教 "的区别（参见 Frazer 1959

），就是在这种谴责/凋零的基础上构建起来的。
从这个意义上说，大多数现代西方人并没有生活在一个 "被施了魔法 "的世

界里；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里，物理对象在道德维度上，或者更广义地说
，在意义维度上具有因果属性。阿司匹林能治好我的头痛，但人们从坎特伯
雷带回的装有殉教大主教鲜血的小药瓶却能治百病，还能让我成为一个更好
的基督徒。这里有一种 "带电 "物体的感觉，与人们在林肯纪念堂可能感受到

的感觉有很强的相似性，但不适用于今天的大多数人。

这是一个重要的区别，如果在论述我们（西方）世俗时代的到来时忽略了
这一点，那就大错特错了：在 16 世纪的基督宗教中，对上帝的信仰是与对上
帝有能力保护我们免受邪恶形式的魔法（见教区的 "击败界限"）的信仰联系
在一起的。这种魔法的衰落深刻地改变了我所说的 "信仰的条件"。
同样，康托洛维茨的 "国王的两个身体 "与我们今天所处的环境之间也存在
着重要的区别。当时，等级森严的社会政治秩序被理解为内嵌于宇宙之中，
而宇宙同样被理解为等级森严的结构。违背社会秩序就等于反抗宇宙，可能
会带来可怕的后果（如《麦克白》中不服从人的马匹）。
在当代对 "盖娅 "的引用中，我们可以看到与此非常接近的东西，它警告我
们不要在生态问题上鲁莽行事。但是，我们并不清楚这在多大程度上是一种
有力的隐喻，又在多大程度上具有早期宇宙理论的本体论力量。因为我们今
天对政体的通常理解是，它们是由可识别的人在可识别的时刻建立起来的，
随后在特定的日期进行了修改，完全没有参照其宇宙背景。
现在，这当然会引出一些更早的更高时代的概念：例如，1787 年的费城。
我也是杜克海姆的忠实粉丝--尽管我曾以不同的形式（古、新、后）半亵渎地
引用过他。我衷心赞同亚历山大的观点，即在总体上仍然存在着某种强有力
的区分，而且这种区分是不可取消的，类似于最初的神圣与非凡的区分。但
是，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已经发生了变化。
只是什么？这就是本书的一大败笔。我试图用 "超验 "一词来标明分歧。但
很显然，这个词具有无可挽回的多义性，因此，当亚历山大说："当人类带着
他们所有的象征和幻想参与社会时，强大的超越性集体象征就会出现，即使
是在一个内在的框架内 "时，我们都会点头称是--其中也包括我。显然，美国
宪法在某种意义上是 "高于"、"超越"、不可侵犯的（参见德国《宪法》中的
术语 "unantastbar"--适用于人类），生活在美国宪法之下的人们希望特朗普不

要破坏这一点。
还 有 "带电体"，当我们坠入爱河时，我们可以谈论阿佛洛狄忒的行动。我
当然不想肯定说，所有不能相信前现代形式魔法的人都认为世界是 "平
的和空的"。那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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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Jeffrey C. Alexander 的答复 C.泰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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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荒谬的说法。但另一方面，现代性也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即
我们可能会担心所有强大的意义都是建立在幻觉之上的。
因此，(a) 这里存在一些重要的差异或一系列差异，以及
(b) 令人遗憾的是，"超越/内在 "二元对立并不标志着这一点。我们该怎么办？
我找不到一个笼统的说法。但仔细研究其中的不同方面，就会发现一些特点
，有助于澄清其中的利害关系。
但是，韦伯的 "去魔化 "这一主要意义上的 "失恋 "确实会带来不同。那些

用阿佛洛狄忒来描述爱情经历的人都知道，她在这里是一个隐喻。重要的事
情
发生了。我最近又在研究后浪漫主义诗学。
当华兹华斯（1962 年，第 99 页）在《Tintern Abbey》中写道

我感受到了/一种存在，它以高尚思想的喜悦/扰乱了我；一种崇高的感
觉//一种更深层次的交融，/它的居所是落日的光芒，/是圆润的海洋和生
机勃勃的空气，/是蔚蓝的天空，也是人的思想：/一种运动，一种精神
，推动着/所有思考的事物，所有思考的对象，/在万物中滚动。

这些文字给我一种力量，可以说是一种信念，但我所确信的东西却根本不明
确。正因为如此，《诗歌的价值》才有可能在 19 世纪启发了众多形而上学和
宗教信仰迥异的人--从诗人本人--他最终成为了一个反对天主教解放的保守、
相当古怪的英国圣公会教徒，到乔治-艾略特等无神论者。

荷尔德林、诺瓦利斯、里尔克也有类似的观点；同样，比-托文、舒伯特也

有类似的观点（《冬舞曲》的主人公在烦恼什么？）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许多浪漫主义者都在有意识地试图回应一个失意的世
界，这既包括狭义的不再包含具有道德力量的物体的世界，也包括广义的生
活在牛顿宇宙而非柏拉图宇宙中的世界。
可以说，他们试图 "重新赋予 "这个世界 "魅力"--只是这里的 "重新赋予
"永远无法简单地消除先前的 "失魅"。这就是所谓 "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内在框
架中"的部分含义。
对此，我们的反应是不可避免的多元化；我们寻找意义、自我超越（在不
同意义上）、道德和政治抱负的方式各不相同。这就带来了一种脆弱性。这
不仅取决于多元化本身：人们，包括我身边的人，采取了截然不同的观点，
这不能不使 "我是否应该改变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变得鲜活起来。此外，围绕
着各种意义上的超越（transcend-ence）的本体不确定性，或者说欠确定性，

也助长了我的这种情绪。
这就是为什么在我们这个多元化的社会中，被称为 "追寻者 "而非 "居住者 "
的人比例很高的原因。这个词可以用来指那些感觉到自己的选择中隐含着某
些需要进一步了解的东西，以及一些需要进一步完成的步骤的人。从基督教
的角度来说，这与信仰是一段旅程这一古老的理解是一致的。但其他信仰的
追寻者也会使用类似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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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泰勒

可以理解的是，这种探索者模式的发展会让那些认为重大问题已经结束的
人感到不快，无论是无神论者还是信徒，他们会沮丧地看到自己的立场被 "淡
化 "或 "削减"。这是当今西方各种教派内部关系紧张的根源。有些人认为一

套规则，特别是性道德方面的规则，是传统的神圣不可侵犯的，而有些人则
在寻找一种当代的信仰生活方式。

与此同时，在伊斯兰世界，一些类似的分裂似乎也在加剧，一方面是那些
专注于对 "沙里亚 "的所谓固定的原始解释的人，另一方面是各种精神发展的

潮流，其中许多是受苏菲派的启发。这似乎在很大程度上（尽管不完全是）
是一种巧合，当然也是一种非常不幸的巧合。
这一点，再加上越来越多的人倾向于将宗教作为政治动员的标志--有时只
是历史性的宗教，有时则是白热化的虔诚宗教--意味着我们在当代世界将经历
一场艰难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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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Frazer, James.1959.金枝》：魔法与宗教研究》。英国伦敦：麦克米伦。Kantorowicz, Ernst.2016.

国王的两个身体：中世纪政治神学研究》。新泽西州：
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
Weber, Max.1963.The sociology of religion.Boston, MA: Beacon Press.
Wordsworth, William.1962.Tintern Abbey.In The prelude：New York: Holt Rerinhart and Winston.

查尔斯-泰勒是麦吉尔大学的名誉哲学教授。他的著作包括自我的来源》（哈佛大学出版社，
1989 年）、《世俗时代》（哈佛大学出版社，2007 年）和《语言动物》（哈佛大学出版社，
2016 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