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 苏格拉 底 之 死

癫
’

看 希腊 法 的悲 剧
梁 治 平

公 元前 三 九 九 年 的一 个春 日 数 百 名雅典 公 民 聚 于 一 处 对一 个
, ,

。 。

名 叫苏格 拉 底 的街头 演 说 家 进 行 审 判 审判 的 结 果 被告 被 判 处 死 刑
,

那一 年 苏格 拉底 七 十 岁
,

后来 一 位 曾领受 过苏格 拉 底 的教 诲 并 且 亲 历 了 那 场 审判 全 过
, ,

用 朴 实 的 语句 记 述 了苏 格 拉 底 当时 所 做 的 申辩 以及 他
, ,
程 的年轻 人
《 苏 格 拉底 的
:
在 生 命 的 最 后 时 日里 与朋 友们 极 为动人 的 对话 ( 柏拉 图
、 。

申辩 》 《 克 力 同》 ) 关 于 苏 格拉底 的死 我 们 的 知识 主 要 是 从 那 里 来
,

的
:
苏 格 拉 底 的 罪 名 有二 一 是 慢 神 和 引 进 新神 ; 二 是 蛊 惑 和 败 坏 青
。

控 诉 者 是 三 个普 通 的 雅 典 公 民 一 名 迈 雷托 士 地方诗 人
, , ,
年 拙劣
,
的 悲 剧 和 歌 曲作者 ; 一 名 赖 恳 演 说 家 和 修 辞 学 家 , 一 名安 匿 托 士
,

。 。

硝皮 匠 或制 革 匠 审 判 者 是 由 五 百零 一 名雅 典公 民 组 成 的 陪 审 法 院
。

这 是 典 型 的 雅 典 审 判 方式
,
既 是 宗教的 又是政治 的 而 在 当 时 的 希腊
, ,
苏 格拉 底 被控 的罪
, 。

宗教 生 活 与 公 民 生 活 本来就 密 不 可 分 根 据雅 典法律 对 包括
,
城邦
这 类罪 行在 内的 一 大批 刑 事 犯 罪 每 个 公 民 都 有 权 提 出控 告 ( 甚至 这
,

还是公 民 的 一 项 职 责 ) 这 种 规 定 不 但体 现 了古 典 城 邦 强 烈 的 集 体 主
。

义 精神 而 且 表 明 了 雅典城 邦政体 的 民 主 性质 这 种 民 主 精神 自从
, ,

公元 前六 世 纪 的 梭 伦 改 革 以 后 在雅 典 政 治 生 活 中 基 本 上 占据 主 导 地
,

位 而在 伟大 的伯 里 克 利 时 代 真正 被 发 扬 光 大 臻于 极 境 了 苏格
, , ,

。 。

拉 底 就 生 活在 这个 时 代 里 面 这 时代 造 就 了 他 又 遗 弃 了他 透 过苏
,

, “ ” , 。
原无 所 谓 希腊 法 有 的只 是希腊各 个 城邦 的法 律 尽 管 如此 有 此 基本
,

其实
, ,
特 征是 它 们 共 有 的 人 们 在 这 样 的 意 义上 谈 论 希腊 法 也在 这 种 意 义 上 把 欲 典 的法 律 看 作
。

是 希腊 法 的代 表
 ,
格 拉 底 的死 我 们 可 以 瞥 见 那 个 时代 的风 貌 那 些 曾 经 养 育过 他
, ,
后
。

来 又 夺 去 他 生 命 的法 律 的特 质
论 及 雅 典的 民 主 制 自然 要提 到 行 使 直 接 民 主 的 公 民 大 会
, ,
提到
。 ,
行 使 间 接 民 主 的议事 会 但是 此 外 我 们 还 应 特 别提 到 它 的 陪 审 法
。 “ ,
院 亚 里 士 多德 说 过 民 主 政治 使 自己 成 为 一 切 的 主 人 它通过它
,

在 其 中掌 握 着 最 高 权 力 的 公 民 大 会 ( ) 和 法 院 中 的 选 举执 掌 一
a o s e
m b ly
。 。
”
切 这里 说 的 法 院 正 是 陪 审法 院 这 是 一 个 很 难 为 现代 人 理 解 的 概
。 。

雅 典 的 陪 审 法 院 并 不 仅 仅 是个 法院 它不 象 我 们今 夭 熟 知
,
念 因为
、

的那 些 法 院 只 能 就 比 如具 体 的 民 刑 案 件作 出 司 法 上 的判 决 它的
, ,

, 。 。

权 力要 大 得多 职 能 也 复 杂得 多 它 实 际是 控 制政 府 的 主 要 机 构 它
可 以 利用 不为 现 代 国 家所 知的 各种方 式 审查 当 时政 治 生 活 中几 乎所
,

“ ” “ ” 。

甚 至 包 括审 查 议 事 会 和 公 民 大 会 通 过 的 法 令 它 的判
,
有 的 间题
决 照 例 总是 最终 的 没 有 通 过 上 诉 加 以 改 变 的 可能 因为 在 理 论 上
, , ,

。 “ ”
法 院 以全 体 人 民 的 名 义 行 事 实 际上 它 是 个 象 议 事会 那 样 的 民 主
,

机构 是 雅典 公 民 聚集 在 一 起 直 接 行 使 其 审判权 的 庞 大 机 构 在 伯里
,

,
议 事 会 保持着 克 里 斯梯 尼 改 革 的 旧制 由五 百 雅典 公 民 组
,
克 利 时代
。

而 陪审法 院 的 陪 审员 人 数 则 多 达 六 千 如 此 庞 大 的 法 院 自然 无 法
,
成
应 付雅 典 社 会 极 其繁 多 的 诉 讼 因此 除 非 是 审 理 特别 重大 的 案件 ( 此
,

时 须 召 集 六 0 0 一 人 的 大陪 审 法庭 ) 一 般刑 事 案 件视 情 形 由 五 O 一
,

人 一 0 0 一 人 或 一 五 O 一 人 的 陪 审 法 庭 审判 民 事 案件 则 由 二 O 一
,

。 ,
人 的 陪 审法 庭 处 理 凡 年 满 三 十周 岁 的 雅典 公 民 都
,
根据雅 典 法律
。

他们 每 年 经 各 市区 提 名 然后 经 抽
, ,
有 资格 充任 陪 审 员 由选 举 产生
。

签 分 派 到 各个 法 庭 ① 显 然 如 此 组 织 起 来 的 陪 审法 院 不仅 是 雅 典 公
,

, “
民 行使 审 判 权 和 接 受 民 主 训 练 的场 所 而且还 是 为 了 雅 典人 民 行 使
” “
控 制 权这一 目的 而 设 想 出 来 的一 种 手 段 是整 个 民 主 制 度 的 拱 顶
,

” 。 、
《 政 治 学说 史 》 ( 上 )
, ,
石 ( 萨 拜 因: 第 30 29 页 ) 因 为这 个缘 故 这
, 。
个 有数 千人之 众 的 庞大 机 构 除非 遇 有 节 日或 者战争 总 是长开 不 闭
,

而 在 雅 典民 主 政 治 达 于 鼎盛 的 伯 里 克 利 时 代 充任 陪 审 员甚 至 成了 一
,

. 、
, 、 ,
① 关 于 陪 审制 度 的 详情 包 括 陪 审 员 的产 生 指派 法庭 组 织 审 判 程 序 宣示 判 决
, : 。

等 事项 可 以 参 阅亚 里 士 多 德 《 雅 典 政 制》
 。

项 有 报 酬 的工 作 这 样 一 笔 收 入 差 不 多 够一 个人 维 护 生
,
据 说在 当时
。

计 的了 我 们 不 能把这 类措 施 看 作 是雅 典人 的好 讼 而 应该 把
, ,
白然
,
它 看 成 是 一 个佐 证 证 明 陪 审 法 院 制 度在 雅 典 民 主 政 治 中 的 重 要地 位 :
,
由 数 百 乃 至 数 千 民 众陪 审 的 审判 乃 是雅 典 政 制 中不 可或缺 的部 分
,

实 际 构 成 了雅 典 公 民 生 活 中 最 持 久 的 特 色 阿 里 斯托 芬 的 喜 剧 《 云 》 里
:
有这 样一 幕 一 个 云 的 访 问者 在有 人 指 给他 看 地 图上 的 雅 典 城 时 回答
: “ ” 。
我 不 相 信 那 是雅 典 因 为 我 没 有 看 到 陪审 团在 开 庭 问案
,
说 由这
个 并 非 夸 张 的 情 节可 以 想 见 陪审法 院 制 度 于 雅典公 民 生 活 的影 响 是
,

多 么 之大 正是 这 样 一 些 制 度 保 卫 了雅 典 的 民主 造就 了
, , ,
事实 上
。
伯 里 克 利时 代 的 繁 荣 昌 盛 生 活在 这 个 制 度 下 面 的 人 民
,
享有 在 当时
可 能 是 最充 分 的 自 由 而 他 们在 这 自由 氛 围 中 的游 戏 与创 造 不 但树
, ,

,
立 了 令后 人 仰慕 不 已 的 民 主 楷 模 而 且 向 人类 贡 献 出 了 第 一 流 的 雄塑
,

。 ,
第 一 流 的建 筑 第 一 流 的 悲剧 第 一 流 的 演说 第 一 流 的 思 想 自然
, , ,

, 。

这 些 都 是 老 生 常谈 而 事情往往 还 有 另 外 一 面
,

在 民主的雅 典 至少在 理论上 每 个成 年 公 民 都 有 机 会 在 公 民 大

,

会上 发 言 参加 议 事 会 里 的 论争 和 法 庭 上 的抗 辩 在 公 共 仪 式 上 发表
, ,

演说 所 有 这 些 活 动 都 激 发 了 他 们 的 爱 国 心 和 参 政热 忱 磨 炼 了他 们
,

的智 慧 增 强 了 他们对 于 事 物 的 敏 感 也 关心 人 事
, , ,
他 们 探 究 自然
。

在 思 想 的 自由奔 流 中 涌 现 出希腊 人 的 哲学 这 种哲 学 一面充满 了

, ,

,
对于 宇 宙 的 好奇 一 面 是对 于 正 义 问 题 的 关 注 这两 方 面 的 结合
, ,
产
生 了 后 人 叫 做 白然 法 的正 义 学 说 这 是希 腊 人 的 法 律哲 学 也是西 方
, ,

历 史上 最 早 和 最 重 要 的 正 义 论 早 在两 千 年 以 前 这 种 法律 哲 学 就 曾
,

对 罗 马 法 的 演 进发 生 了 深 刻 的 影 响 并 且 通 过 罗 马法 影 响到 人类 生
, ,

甚 至 波及 了人 类今 天 的 思 维 和 生 活状 况 如果 追 根溯
,
活 的更 多领 域
, ,
我 们 自然 不 能 否 认 希 腊人 的 法律哲 学 正 象 它 的 自 由精 神 一 样
, ,
源
。 ,
同是 它 民 主 土 壤 上 生 出 的 果 实 但 是 如果 我 们 转 而 审 视 希 腊 的 法制
,

考 察 那 与希 腊 法 律 哲 学 生 长 于 同 一 土 壤 的雅 典 法 律 我 们 就 会 看 到最
,

尽 管 罗 马 人 在 制 订 《 十二 表 法 》 时 曾派 专人 赴 希腊
:
最 令 人惊 异 的现 象
考察 尽管希腊 法 中某 些 契约 形 式 如海 上 借贷 等也 曾流 传于 后 世
, ,
人
:
们 还 是面 对 这 样 的 事 实 从 十二 世 纪 到 十 六 世 纪 的数 百 年 间
,
人 们耽
 “ ”
于 对人 类 金 色 童 年 的 追怀之 中
,
入
、 、 、

迷 地 谈 论 着 古 代 的 诗歌 雕 塑 戏剧

置
哲 学和美 术 潜 心研读得 于 偶 然 的
,

。
《 国 法大 全 》 没 有 人提 到希 腊
,
然而
。

法 就 是 在人 们 对 古 代 已 有 相 当 了 解
了 的 今天 我 们 也 只 能 在 冷僻 的历 史
,

书 中看 到 关 于 希 腊 法 的 描述 那个 时
·

产下尸厂刁习灭 \ 代/ 依 然 令 人 向 往 但 它 的 法律 的光 辉
,
` ` 民尸 、 、 /
l
。 ,
苏格 拉 底 之死 早 已 消散 的确 与古 希腊发 达 的 艺
、 ,
哲学 ( 包 括 它的 法 律哲 学 ) 相 比 希腊 法 的 影 响 是那 么 微 不足 道
,
术
:
几 乎是 个 空 白 以至 一 位 现 代研究 者 很不 客 气地 写 道
,

虽 然希 腊 人 有 司 法 制度 却很 难 说他们 有法 律 制度 ( 就这 个
,

。 。

词 的 罗 马 和 现 代 意 义 而 言 ) 他 们 没 有 制订 出法 典 他 们没 有报 导
。 。

推 理 填密 的 判决 他 们没 有 写 出 富有学理 的论 著 他 们 产 生 了建
、 、 。

筑 师 哲学家 雕 刻家和 画家 但 却没 有 职 业 的 法 官或 法 学家
,
他
们在 司 法上 的 一 个 贡献 民众 陪审法 庭 采取 了最 易流 于 任性 的形
, ,

式 而 与任何 法 律科 学根 本地 不 相容 他们将 巨资耗 费于 寺 庙 ( 如

,

奥 林 匹 亚 的 寺庙 ) 而 不 是 象 罗马人那 样 用 在法 院建 筑上 面①
, ,

真 是 这 样 在众 多杰 出 的希腊 人 里 面 没 有 一 个 人 是 作 为 法 官 或
, ,

法 学家 为 我 们 所 知 在 流 传 至 今 且 为 我 们熟知 的 名字 里 跟 这 种人 最
,

。 ,
接 近 的莫 过 于 雄 辩 家 了 他 们 在当 时 的活 动 乃 是 陪 审 法 院 制度 中不
可 或缺 的部 分 而 他 们 为 出庭所 写 的 辩 护状 不 但 是 极 为 出色 的 演说
, ,

。 ,
词 而 且 是 后 人 了 解古 代 希腊 法 制 不 可 多 得 的 宝 贵 资 料
,
但是 出色
“ ” “ ” ,
的 辩 护 词 毕 竟 不 是 推理 填密 的 判 决 或 富 有 学 理 的 论 著 雄辩 家 也
。

绝非 现 代 意 义 上 的 律 师 事 实上 一 民 主 在 个词 的 原 始
这
,
他 们是 种 (
。 、

意 义上 ) 审判 制 度 的 产 物 他 们 在 法 庭 上 发言 跟 在公 民 大会
,
议事
、 。

会 里 的 演说 论辩并 无不 同 滔滔雄 辩 目 的 都是 要 打 动 乃 至 征 服 对
,

面 众 多 的 听众 而 这些听众 陪审 员 也 不 是 今 夭 意 义 上 的 陪 审 员
, ,

① T
.

H
.

W i n g二 o r。 ,
A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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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t he Wo r
ld
, 5
L e
ga l Sy s t e m s ,
第一 卷
,
第
。
3 5 8一 35 9 页
 ,
他 们不 是 在一 个 富有 经验 的 权威法 官的 指导下 就 事实问 题 作 出裁 决
。 、

而 是按 多数 原则独 立 地 决 定事 实 与 法 律 当 他们 听完原 被告 的控 诉
和 申诉 走到投 票 箱 前 去 决定被 告命 运 的 时 候 真 是 世 上 最 最 威严 的
, ,

。 。 ~

但 这 都是 怎 样 一 些 法 官 呵 一 方面 他 们 敏 锐 而 智慧
, ,
法官 他们 出一
席 公 民大 会 踊 跃 参与 论 辩 倾 听 最 杰 出 的 演说 借 此 磨 炼其 智 慧
, , , ;

,
他们 热 心 于 公共 生 活 常 常在市 场 上 见 面 传 递 各种 消 息
, ,
讨 论 种种
。 ,
政 治 问题 他 们 还 时 常 旁 听 审判 甚或 作 为 陪 审 员参 与其 中 另 一 方 面
;

, ,
他 们没 有 受 过 法学 教 育 作 为 公 民 中 的一 部 分
,
不 具 备法 律 素 养 他
们大多 属 于 其 中最 低 下 和 最 贫 穷 的 阶 级 他 们 中 的 许多 人 甚至 不 能 读
;

。 ,
虽然 他 们 在 出席 法 庭 之 际 也 曾 庄严 宣 誓要严 守 法律
,
书 认字 但不
。 ,
是 所 有 案 件 都有 现 成 的 法律 可 资援 引 此时 他们 就 要 依据 法律 与 正
。 ,
义 的 一 般 原则 来决 断 再者 他 们 以全 体 人民 的 名 义 行事
,
设 若群 情
多 数陪 审员 甚 至 全 体人 民 都 倒 向天 平 的 一 端 在 这 不 可遏 制的
, ,
激愤
激 情 中表露 出 来 的 意 志 不 也 如 同 法律 一 般 ? 苏 格 拉 底就 曾遇 到过 这 样
。

的事 情
。

那 是公元 前 四 O 六年 对十 大 将 的 著名审 判 十位海 军 将 领 因 未 能

。
按 惯 例 收 回阵 亡 将 士 的 尸 体 受 到雅 典 人 民 的控 诉 原 告方 为 置 被 告
,

, 。

于死地 要 求 不 必 个别 审判 而 由人 民 一 并表决 那 天 恰 好 是苏 格 拉
,

底担 任 议 事会 值 班 主 席 他 以 这 一 要 求 不 合 雅典 法律为 由拒 绝 将 它 提
,

。 ,
交 法 庭 审议 虽 然 第二 天 由另 一 人担 任 主 席时 原告 提 议获 得 通 过
,

十 大 将 终 于 被处死 ① 苏 格 拉 底 还 是 因为 他 严 守 法律 而 遭 人 忌 恨
,
据
, 。

说 在这 件 事上 他 获罪 于 民 主 派 以 致 他 后 来 受 到审判并 被处死
,
这
。 , ,
个 说 法 有 几 分 真实 至少 他 不 是 死 在僧 主 们手 里 而 是 死 在 雅典 的
。 。

民 众手 中 雅典 人 通 过 真 正 的 民 主 程序杀 死 了他 苏格拉底 非 常 清 楚
。 :
危 险之所 在 他 在 他著 名 的 申辩 中把控 告 者 们 分 为 两 类 一 类是 站 出
,
来 控告 他 的 那 几 个 人 一 类 则 是 站在 那 几 个 人后 面 从 小 就 对 他 抱有
,

偏 见的 民众 这 些 人受舆 论 影 响而 生 出偏 见 生 出的 偏 见 又 变 了 舆 论
,

。 , 。
去 影 响他 人 和 社 会 在民 主 的 雅 典 他 们 是 最 有 势力 的人 苏格 拉 底
可 以 参 阅 《 苏格拉 底 的 申辫》 第 6 匀页严 群所 作 的注
, 。

① 关于 这 场 审判 还 可 以参 照
。
《 回 忆 苏 格拉 底 》 第 5 页吴 水泉 作 的 注
坦 白说
在你们 以前 说 些毫 无 事 积 年累 岁 已有 许 多对 我 的原 告
, , ,

实 根 据的假 话 安 匿托 士 等 固然 可 怕 这 批 人 更 可 怕 我怕他们
, ,

过 于 安匿 托士 等 ( 《 苏 格拉底 的 申辩》 第 52 页 )
,

必须 获得这些 人的信 任 同样 一 个雄 辩
, ,
苏 格 拉 底要 洗清 自己
。

家 要 想成 功 就 要 设 法打 动 这 些 易 动 感 情 的 法 官 仅 仅 了解 法
, ,
此时
,
律 是 不 够的 还 要 有 动 人 的言 词 富 于 鼓动 性 的 演 说 有时 甚至 要
, , ,

。 。

有震 撼 人 心 的 表演 大 约 在 公 元前 三 四 O 年有 过 这 样 一 场 审判 被告
, 。

弗莱 恩 (P 一 个 有 名 的 放荡女 子 被控 以 慢神 之 罪 为她 辩 护
,
hy
r en )

的 是著 名 雄辩 家海 泼 莱 德 ( H y P e ir d e 他 是 十 大 演 说 家之 一 的 狄 摩 西
s ,

尼 ( D e m。。th e n e
s) 的 高 足 他 的 有些 演 说 据 说 超 过 了老师 )
, ,
审判 在
进行 眼 看 陪审 团 就 要 作 出有 罪 裁 决 海泼莱 德突 然 把 被 告 拖 至 庭
, ,

在 众 目睽 睽 之 下 撕 去 她 的 束腰 外衣
, , , ,
前 把她 的 胸 膛 暴露 在外 并
。

以 激越 的 言 词 去 激发 陪审 员 们 的 怜悯 心 弗莱 恩 终 于 获 释 但 也 因此
,

引 出 一 项 法律 规定 此 后 不 得 在 审 判时将 被 告 置 于 庭前
,

, 。

苏格 拉 底 受 审 是 在 公 元 前 三 九九 年 那时 这 种风 习 还 很 盛 只
,

, 。 ,
是 苏格 拉底 不屑 于 使 用这 种 手 段来保 护 自 己 这 也 是 他干 犯 众 怒
。

招来 杀 身 之 祸 的 一 个 原 因
按 照 当时雅 典 的 法 律 对 有一 类刑 事案 件须 适 用 既 定的 法 律
, ,
对
。

另 外的 一 类 由陪审 团 自由决 定 刑 罚 苏 格 拉 底被 控 的 罪 属 于 后 一
,

。 ,
这就是说 怎 样 处 断 苏格 拉 底 并 无 严 格 的法律 规 定 而有 很大 的
,
类
。

随意 性和 偶然 性 因此 辩 护 的 好 坏就 是 十 分 重 要 的 了 苏格 拉 底 的
, ,

。
口 才 天下闻名 自然 无 须 找辩护 师 他之 所 以 被 判有 罪 绝不 是 因 为
, ,

,
辩 词 不 够 出色 而 是 因为他 不 肯离 开 自 己 的 立 场 向 众人 作 丝 毫的让
,

。 , 。 :
步 他 不 但 自知 如 此 还 要 向陪审 员 们 表 明 这 一 点 他 说道
或 者 你们 之 中有 会 恼 羞成 怒 回 忆 自 己 以往 为 了 一 场 小 官
,

司 还 带 了儿 女 和 许多 亲 友 来乞 情
,
,
涕 泪 满脸哀 求 审判官 而我
,

不 做这 种 事 虽 然 明 知 自 己 到 了极 大危 险 的地 步
,
也 许 有 人怀 此
恼 羞成 怒 之 感 向我 发泄 带怒气对 我投 一 票 ( 《 苏格 拉 底
, ,
的申
。

辩》 第 72 页)
 这 段 话 讲 完 后投 票开 始 结 果是二 百 八 十 一 票 对 二 百二 十票 宣 告
,

。 。

苏格 拉底 还 有 足 够 的 机 会免 受死 刑 宣 判 他可 以
,
他 有罪 直 到这 时
。

自 己 提 出 一 种大家都 能接 受 的 处 罚 但是 苏 格 拉 底 只 勉 强 认罚 三 ①
,

十 命那 这 太轻 了 不 但是对原 告 的 蔑 视 ( 原告 主 张 死 刑 ) 而 且 是 对
, ,

。 ,
祛 庭 的 嘲弄 他 的 态 度 激 怒 了 陪 审 员 结 果 有 更 多 的人 投票 赞 成 判 他
,

。 ,
死刑 判决 宣 布 后 苏 格 拉 底 再 次 发言 说 明 了 人 们 定要 他 死 的 原 因
: ,

我 所 缺 的不 是 辞 令 缺 的是 厚 颜无 耻 和 不 肯说你 们 最 爱听的
,

。 ,

话 你们 或 许喜欢 我 哭 哭 啼啼 说 许 多 可怜话
,
做许多 可 怜 状
,

、 、

我所 认 为 不 值得 我 说 我做 而 在他 人 却是 你 们 所 惯 闻 习见的
( 《 苏 格 拉 底 的 申辩 》 第 7
。
页)
。

希 腊 式 的 民 主 审判 恐 怕 只 能是 如 此
,

威格 莫 尔 指 出 、 陪 审 法 院 的 这种随意 性削 弱 了社 会 对 既有 法 律 的
。

尊重 不 可 避 免 地 阻 碍 了真 正 和持 久 的 法律 制度 的 发 展 他 列 举 了希
,

:
腊 法无 以 传世 的 三 点 原 因 ( l ) 缺 乏 职 业 的 法官 团 体 ; ( 2 ) 陪 审团 规 模
,
大 体 与立 法 团 体 一 样 ( 3 ) 缺少 另一 独立 团 体 维护 既 定 法 律
; ,
对陪
。

审 团 或 立 法 者予 以 钳 制 ⑧ 我 们 或 许 还 可 以 找 出更 多 的原 因
,
但是 最
。

终 恐 怕 还 是 要 回 到 雅 典 政 制 中 去 寻 找 根本 的解 答
,

人 们常 常 认为 古 代 社 会 是 简单 社 会 这 当 然 有 一 定道 理 但是
, ,

在 另 一 种意 义 上 又 可 以 说 它 们 也 象 现 代 社 会一 样 复 杂 它 们 要 健康
,

,
发展 要 达 到社会 内部发 展 的 微 妙 的和 谐 也 会产 生 同 样 复 杂 的 要
,

几 乎 没 有什 么 社 会 可 以 同 时 满 足 所 有 这 些 要 求 因此 任 何一 种
, ,
求
。

文 明 都 有 它 自 己 的缺 陷 在
最 最 辉煌 的 成 就 后 面 拄往
,

“ ”
留 下 了无 可 挽 回 的 败 绩
,
.
. 母 . 、 尸 -

就 好 象 某个 器 官 的 过 分 发
抑制 了 其 他 某 些 器 官 的
,
达

麟黔翻
,

正常 发育 终 于 使 它 们变 得
。

萎 缩和 畸形 了 每一 种 古代
文明 都 可 以 提供 不 止 一 个
,

例子 希 腊 法 的 悲剧 即是其
,
哲学家
 。

中之 一
。

生 活 在 民 主 制下 的 雅 典公 民 常 常 会 为一 些 祟 高 的 念头所 激励
,

犹 如爱 护 自己 的 身 体 , 他 们 参加 各种 公 共 生 活
, ,
他 们关 心 城 邦 从中
。

学 会治 理 的 艺 术 , 他们 追 求 真 理 与智 慧 创 造 了 不 朽 的 哲学 即 使是
,

,
在 法律 方 面 他们 也 实现 了 他们 在 那 种 情 形 下 可 能 达 到 的 正 义
,
且不
。

说 他们 还 贡 献 出那 么 卓 绝 的正 义 哲 学 我 们 当 然 不 能 因 为他们 的 法 律
。 。

不 能 为后 人 借鉴 而 苛 求于 他 们 希腊 法 的 悲 剧 到 底 发 生 了
,
然而 如
果 要 对 这 个 问 题 作 一 个合 理 的解 释 我 们 就 会 发现 希 腊 法 由一 种 生
, ,

命 力勃发 的 制度 终 而 变 成 为 博物 馆 中 的 古 董 引发 这 一 过 程 的 正好
, ,

就 是 使希 腊 文 明 大 放 异 彩 的 同一 个 原 因
一 种 早 期 法律 要 想 具 有更 为持 久 的 生 命 力 需 要 满 足 许 多方面 的
,
/

而 其 中 最根本 的 是 要 脱 离其 他 社 会规 范 获 得某 种独 立 地
, , ,
条件
, 。

具 有 自己 的 独 特 形 式 这 在某种意 义上 是要 取 得价 值 中立
, ,
位 这
。 ,

样 一 个过 程 便 是它 的 形 式 合 理 化 罗马 法 因 此 而 传 世 其 他 许多 古
,

代 法 制 却 因 为不 能 满 足 这 个 条 件 终于 失 却 了 活 力 希腊法便是如
,

。
此
,
梅 因认为 法律 以及 由 法 律结 合 在 一 起 的 社 会 在 其 早 期很 容 易
,

遭 受 两 种特 殊危 险 一 种 是原 始法 律 的 僵硬 性 这种僵硬 性 会 把 大 多
,

数人在 生 活 和 行 为上 的 见 解 束 缚住
,
另 一 种是
;
法律 可 能 发 展 得 太
。 。

以 致失 去 它 稳定 的 存在 形 式 希 腊 法 显 然属 于 后 一 种
,
快
在 西 方 法 律 史上 希 腊 法 是 我 们所 见 最 早 的 世 俗 法 律 制 度
, ,
而
, ,

且 它 很早 就 摆 脱 了 附 在 它 身上 的 种 种 形 式 主 义 特 征 变 成一 种 灵 活
。 。

和 富有 弹 性 的 制度 不 幸的 是 它 始 终 没 能 与 政治保 持 相 当的 距 离
,

在 民 主 的 雅典 它 成 为捍 卫 民 主 最 有 力的 武 器 但 同 时 也 是 公众 舆 论
, ,

的 工具 有 六 千 人 之 众 的 陪 审 法 院乃 是雅 典 民 主 的 表 征 也是 它 最 坚
,

。 。 ,
固的 堡 垒 它 确 实很 好 地 保 卫 了 民 主 但是 牺牲 了法律 固然
,
大多

, :
按 法 定 程序 审判 通 常 分 作 四 个 阶 段 原 告 提 出控 诉
, ;
① (D 被 告 申辩 (2
) 赔审团
。

就 被 告 有 罪与 否 作 出 裁 决 如果 裁 决 有 罪 则 ( 3) 原 告 提 出 他主 张 的刑 罚 被 告选 择可 以 接
, ,

. , 。

受 的刑 罚 分 别 说 明理 由 ( 4 ) 陪 审 团 再 次投 票 多 数 人 的 意 见 便成 最 终 判 决
,

. . .
,
ig m o r e o .

② 见 前引 W 书 V l 1 P 3 13
 ,
数 陪审 员 都不 乏 政 治热 情和 正 义 感 但他 们 完 全 不 懂法 律
,
雄辩 家 们
,
虽 然 懂得 法 律 但他 们 要 迎 合 听 众 因 为是 这 些 人 在 判 定 事 实 的 真
,

决 定 法 律 的 适 用 和 被告 的 命 运 而 他 们 事实 上 主 要 不 是 需 要 法
, ,
伪
他 们 需 要 动 人 的 言词 雄 辩的 演 说 需要能 打 动 他 们 的 一 切 眼
, , , ,
律
、 、 。
泪 壮 烈的场面 感人 的 景 象 … … 无疑 他 们中 的 大 多数 是
, ,
哀求
凭 良心 办 事 的 但 他 们所 依 循 的 正 义 原 则 往往 只 是 他 们 的 个 人 好
, ,

恶 是 一 些 不 知 什 么 时 候 养成 的 偏 见 他 们 不 是 把苏格 拉 底 看成 是 一
,

个 行 骗 的 智 者 吗 ? 他 们 不 是 因 为 苏 格 拉 底 不 肯如 他 们想 的 那 样行事 而
。

定 了他 死 罪 吗 ? 在 各种 各样 的 动 机 里 面 有 些 迹 近 荒唐
,
普 鲁 塔克 曾
:
记 述过 这 样一 件 事 亚 里 斯 泰 迪 兹 与泰 米 斯 托克利 斯在海 军 政 策 问 题
。

上 意见 分 歧 双 方争 执 不 下 于是 雅 典 人 动 用 了他 们 的 民 主 武 器
, , :

陶片 流 放 制 这 是 克 里 斯 梯 尼 的 伟大 创 造 目的 是 去 除 可 能 危 胁 到 民
,

主 制 度 的权 威 人 物 这 时 被 用来 解决 政 治纠 纷 据 普 鲁塔 克所 述
, ,
投
,

票 进行之际 亚里斯泰 迪兹在街 上遇 到一 个不相识 的近 郊农 民 此人

,

因不惯 于写 字 便 招呼亚 氏 请他 在陶 片上写 下亚 里 斯 泰迪兹 的名字

, ,

“ ” , “
但 为什 么 ? 亚 里 斯泰 迪 兹 问道 亚 里 斯泰 迪 兹 伤 害 过 你
”
吗?
“ , ” , “ 。 。 ,

没有 这 位公 民 回答 没 有 我从 来 没 有 见 过 他 只是 厦!
。 ”

老 听人 把 他 叫做公 正 的亚 里 斯泰迪 兹 我实 在 厌 烦 透 了
,

亚 里 斯泰 迪 兹 于 是 不 再 多说 就 按这 个 人 的意愿 写 了 ①
,

这 也 就 是 一 场 审判 只 是 把 法 官 的 范 围扩大 到 全 体 成 年 公 民 让
, ,

他们 选 择 究竟 把 流 放 十 年 的 惩 罚 加到 哪 一 个 人 身 上 而在 这里
, ,
决
“ ”
定 了 公正 的 亚 里 斯 泰迪 兹 命 运 的 念 头 不 是 很 荒 唐 吗 ? 的 确 希腊 人
,

中 间 没 有 现 代 人 熟 知 的 那 种 训 练有 素 的 法律 专家 因为 他 们 原 本 不 需
,

要这 种 人 他 们 到 底 没 有 能 创 造 出 象 罗 马 法 一 般富有 生 命力 的法律
; ,

也 同样 是 因为 他们 不 需要 这 样 的 法 律 古 代 社 会粗 糙 的 民 主 制 的 发
,

达 抑 制 了 科 学 法律 制 度 的 成 长
,

希腊 人 似 乎 注定 只 是 一 个 艺 术 和 哲 学 的 民 族 在务 实 方 面 他们
, ,

· ·
。
《 世 界 史 纲》
: ,
① 游 乔 韦尔 斯 中译 本 第 3 16 页
 。

远 逊 于 罗 马人 正好 比 他 们 对 知 识 只 愿 作 一 种 贵族 式 的 探 究
,
他 们在
。

法律方 面 更 多偏 爱 抽 象 的 正 义 这 固 然 使 他 们 的法 律免 于 僵 化 的 危
,

, 。
但在 另 一 方 面 也 阻 碍 了 一 种 持 久 的 法律 学 制 度 的 建 立
,
险 关 于这
, :
一点 梅因的 总 结 是 精辟 的
一 个社会 对于 某些 特殊 案 件 为 了要 得 到 一 个 理 想 的 完 美 的 判
,

, ,

决 就 奄不 迟 疑 的把阻 碍 着完 美判决 的成文法 律规定 变通 一 下 如果

这个 社会 确 有 任 何 司法 原 则可 以传诸 后 世 那它 所 能 传下 来 的 司 法 原
,

则 只 可 能仅仅 是包 括着 当 时正 在流 行 的是 非 观 念 这 种法 律 学就 不 能
。

具有 为 后世 比 较进 步的 概念 所 能 适合 的骨 架
,
充其 量 它 只 是 在 带有
。

缺 点的文 明之 下 成长 起来 的一 种 哲学 而 已 ( 《 古 代法 》 第 招 一 4 页)
。 。

苏 格拉底 死 了 他 是被 雅 典 的法律 杀 死 的 但 是 今天 如果 我 们
,

想 要 了解 公元 前 四 世 纪 前 后 希腊 法 的 状 况 却 要 到 有 关 苏 格 拉 底 事迹
,

的 记 载 中去 寻 找 这 不 是很耐人 寻味 吗 ?
,

一 九八 七 年 四 月十 九 日 改定 于北 京 西郊
( 《 游叙 弗伦 克力 同 》 〔古 希腊 〕柏 拉 图著
, , ,
苏格拉底 的 申辩 严群译
,
。.8 3 《
,
商 务 印 书馆 一 九八 三年 九 月 第一 版 元
,
回忆 苏 格 拉 底 》 〔古 希
.
,
腊 〕 色 诺 芬著 吴 永 泉译 商 务 印 书 馆一 九 八 四 年九 月 第 一 版
, ,
0 84 元)

“ ”
也 说 劳 歌
钱公 涅

许 浑 《 谢亭送 别》 诗 首 句 劳 歌一
“ “ ”
编》 第 八 章 歌 谣 引梁 元 章《 纂 要 》 日
:

” “ 。 “ 、 、 、 、

曲 解行舟 ( 余 为 红 叶 青 山 水 急 流 日 古有 长 歌 短 歌 雅 歌 缓 歌 浩
。
歌 放 歌 怨 歌 劳歌 … … 劳歌 乃
, 、 、 、 ”
暮 酒 醒 人 何处 满 天 风 雨 下 西 楼 ’),
,

” , , 。 , ,
“
之 劳歌 顾 名 思义 为 劳力 者 单 高 类名 以 类 相从 有 日渔歌 日樵歌
,

,
之徒 歌 耳 而 刘 学错 谓 本 指 在 劳 劳
“
日 田 歌 … … 挽歌 ,
始亦 为 引枢 用 力之
,

亭 ( 旧 址 在今南 京 市 南 面 也 是 一 个 劳歌 ( 后 衍为挽 章 乃 主文 ) 皆 其属
, ,

。 “ ” 。

著 名 的送 客 之 地 ) 送客 时唱 的 歌 后来 此 即 所 谓 劳者 歌 其事
,
也
· ·

遂 成 为 送 别 歌 的 代称 ’(, 《 唐 诗鉴 赏 辞
。
《 诗 魏 风 园 有 桃》 心 之 忧矣 , “

。 ” “ ,

典 》 1 0 5 6页 )其 说 不 知何 据 令人 匪 夷 我歌 且 谣 曲合 乐 日 歌 徒 歌
,
毛传
:

。 。 ” “ ” , 。
所思 日谣 谓 为 歌 者 则其 泛 称 也
·

案 近 人 任 半塘 先 生 《 唐 声 诗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