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会议

的现象；第二，兴趣第一，我的生活我做主，对克服盲 参考文献：
目攀比和物质主义拜物教来说有积极意义。其实， [1] 佛系成了网络热词 . 火爆背后是扎心的真相 . 腾
佛系的价值清单：自我克制、安分守己、与世无争、一 讯网，2017.12.13.
切随缘，遇到不顺心之事就自嘲一下，遇事多想想别 [2] 黄智彦：大陆佛系青年和台湾小确幸 . 华夏经纬
人的感受，以不冲突不对抗为原则，这些不仅对当前 网，2018.2.9.
盛行的功利至上、权力至上的俗文化，对一言不合就 [3] Peter Sloterdijk. Critique of Cynical Reason. Uni-
恶言相向的戾文化，对表里不一、装腔作势的假文化 versity of Minnesota Press, 1987：
x.
来说，都不失其纠偏作用。 [4] 齐泽克，季广茂译 . 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 . 北京：
更为重要的是，像中国这样的超大型的复杂的 中央编译出版社，2002：
41.
社会，道德和社会结构必须是复合型的。佛系青年 [5] 整天热搜的佛系青年、丧文化都是什么意思？.
自称“人畜无害”，既是自嘲也是自标。我们知道，道 搜狐网，2017.12.14.
德的黄金律是“己欲达而达人”，这是助人为乐、舍己 [6] Isaia Berlin. Liberty. edited by Henry Hardy. Ox-
助人的高尚道德的特征。但同时不要忘了还有道德 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169.
的银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佛系在心态和行为上
区隔、生产、现代性症候：
更多地体现为后者，虽然相对于道德黄金律而言，后
者是消极了一些，但一切道德和正常的人际关系都 “佛系”文化的三种维度
起源于并且建立在它的基础之上。就此而言，佛系 □陈龙，苏州大学传媒学
是合理道德结构的重要环节。 院教授、
博士生导师
当然，对佛系不能过于美化和浪漫化。其实，当 互联网时代，社会变
我们说佛系是一种消极的善时，就包含着对它的 革节奏加快，各种社会思
局限性的清醒判断。每个人在世上都有双重角 潮、文化碰撞、社会矛盾不
色。作为个人他应该为自己负责，按照自己的思 断交错，话语系统也在不
考去生活，作为共同体的成员，他同时还应该尽自 断更新，以致传统词汇难
己能力和行动帮助共同体更加完善，促进社会更 以传达话语的核心意蕴。
加公正。相对而言，佛系作为一种善局限于前一 因此，一些网络用语就会
个方面。无论是“兴趣第一”还是“随遇而安”，更 适时地被制造出来。
“佛系”概念甫一问世，就成为一
多的是调整自己欲望和行为，使自己处在更加从 种流行词，得到广大网民认同，它应景式地表达出了
容和自由的状态。在此意义上，佛系更多是福柯 当下青少年的社会心态和生存状态。
“佛系”
文化对当
意义上的“关爱自己”的伦理技艺，而非人人应当 下社会现象具有解释力，它是一种文化现象，更是一
追求的道德理想。 种社会现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 佛系”文化的背
社 会 的 进 步 和 完 善 需 要 更 远 大 的 理 想 ，更 积 后，
有着许多耐人寻味的东西，值得我们关注和研究。
极的行动。相对而言，佛系虽然清心寡欲，但并不
区隔：
“佛系”作为一种青年亚文化的新样式
具有普度众生、达济天下的济世情怀；佛系虽然与
人为善、安分守己，但缺少嫉恶如仇、则正不阿的 “90 后”、
“00 后”等新生代群体从一出生就接触
正义激情；佛系虽然奉公守法、认真工作，但缺乏 日本动漫、游戏，这些动漫、游戏中都有二次元世界
自强不息、积极进取、敢于创新的创造精神。在这 建构。作为动漫、卡通中社会生活的描述，这类文化
个 意 义 上 ，佛 系 是 一 种 消 极 的 善 ，也 是 一 种 有 限 接受体现了低智性。二次元世界建构了简单二元对
的善。 立的价值体系，有自由、平等、正义，也有浪漫的爱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复杂现代性与中国 情。二次元世界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童话般的美好
发展之道”阶段性成果。] 世界，这样的理想世界常常成为现实世界的参照物，

33
 圆桌会议

因而使得“90 后”、
“00 后”
等新生代群体认为现实中的 突出的表现为语言文化的变迁。
“屌丝”
“废柴”
“葛优
事物统统都是不理想的。以二次元简化的价值判断、 躺”
“丧文化”等一系列网络语词的出现，可以看作是
简化的思维逻辑看待纷繁复杂的现实问题，
必然生出 “90 后”、
“00 后”青少年群体的一种特殊的交往文化
许多不满。比如说，他们认为现实世界的文化是严 实践。社交媒体时代交往主体之间的日常生活场景
肃、僵化的说教，
现实世界的教育是机械呆板的、毫无 般的交互活动，构成了现实生活世界中现代性的基
生机的知识灌输，
也就产生了对主流文化包括父母文 本景象，同时包含了与之相应的主体性所主导的一
化的抵触甚至是反叛。因此，
他们要创造一种自己的 切交往行动。于是，在现代交往语境中，日益依赖传
文化，与父母文化、成人文化相区隔。为了抵制成人 播技术工具和语言符号系统的交往主体，
会主动参与
主流文化，
他们自创一种或恶搞、或喜剧、或自嘲的新 话语生产。现代性的合法和有效性植根于具体的语
奇样式，来与严肃、呆板、说教的文化相区隔。
“佛系” 言、文化实践中。
“佛系”文化这种社会交往景观的产
文化就是一种青年亚文化在当下的表现。 生，源于社交媒体的普及，社交媒体带动了新的语言
在当下中国，佛系文化涉及两种人的生存状态 与文化实践。哈贝马斯的“交往行为理论”将人类运
和人生态度：第一种是从小不思进取，沉迷于游戏、 用语言的行为区分为
“以言表意行为”和
“以言行事行
娱乐、聊天，专注享乐，对未来缺少规划和进取，不想 为”，
他更注重语言行为的
“以言行事成分”，
就其认识
工作、不想恋爱、不想结婚，以低欲望相标榜，实际是 功能而言，
主要是对已发生或将要发生于世界的事进
慵懒、颓废的一类“90 后”、
“00 后”群体。
“ 佛系”成为 行
“陈述”
，被它
“主题化”
的是“话语的内容”
，其任务在
他们逃避现实、逃避责任的遁词。第二种是奋斗在 于为人们的相互作用关系
“提供正当性”
。[2]“佛系”
文
大都市的部分年轻人，这一群体往往来自农村家庭， 化是年轻网民交往行动的表现，
语言的核心是提供当
却在城市中打拼，由于社会分配不公、贫富差距、职 下青年的话语“正当性”，显然具有批判意义。从“佛
场竞争压力大等原因处在不得志、不如意的精神状 系”迅速窜红以及系列衍生语言的大量生产，可以看
态中，而社会阶层的固化趋势使他们失去了上升台 出由交往行动导致的话语生产脉络。
阶和进步空间，面对住房、上学、就医等生活重压感 “佛系”首先表现为一种圈层文化生产，这种话
到悲观、无奈甚至绝望。
“佛系”成为他们自我解压的 语活跃于社交媒体的朋友圈、微信群，久而久之成为
表述方式。很显然，
“ 佛系”表达迥异于主流关于励 一种话语方式。从恶搞、吐槽到自嘲，已经发展成社
志、奋发等的所谓正能量叙事，容易得到上述两种人 交媒体平台上的一种特有文化样式，成为圈层文化
的认同。
“都行”
“可以”
“没关系”的话语表述，体现了 内共同接受、爱好的喜剧文化，也可以说是一种趣味
无追求、无欲望、无目标的主题，与奋发向上、积极进 共同体的经验和意义分享。这是最直接的、最表层
取的主旋律理念形成对照。
“ 佛系”文化凸显了亚文 的交往行动。
化的个性化特征。美国学者艾伯特·科恩（Albert Co- 其次，
“ 废柴”
“ 葛优躺”等无论是词语还是表情
hen）以“问题解决”来昭示亚文化的形成机制，在他看 包，各种符号的创造本身就是一种交往行动。就“以
来，底层青年面临的问题是无法获得社会体面工作、 言行事”来说，这些“佛系”语言表达了新生代群体对
时常体会“地位挫败”以及由此导致的紧张、沮丧、不 现实的恐惧、无奈、沮丧甚至是绝望的情绪。选择一
满、内疚、辛酸、焦虑或绝望，他们解决这类问题的方 种“主动污名化”的叛逆表达方式，本身就带有道德
法就是拒绝、反抗，乃至越轨和犯罪。 张扬个性化
[1]
自裁意味，从而获得道德层面的同情。因此，
“屌丝”
文化实践活动，是一种亚文化风格塑造，本身即带有 “废柴”
“ 葛优躺”等带有自嘲的词汇成为朋友圈、微
仪式抵抗的意味。 信群的流行语，与这种“主动污名化”的道德自裁有
很大的关系。
佛系文化：交往行动与话语再生产
再次，从“佛系”衍生系列来看，之所以衍生出那
在由网络技术参与的现代交往语境的演进中， 么多无所不包的“佛系产品”，说明这一词汇具有话
最明显感受到的是现实社会交往景观的变迁，而最 语再生产能力。可以说，建立在同龄人交往行动基

34

础上的话语再生产能力是惊人的。
“ 佛系”成为网络
热词后，迅速扩展到各个领域，出现了“佛系青年”
“佛系男子”
“ 佛系女子”
“ 佛系学生”
“ 佛系子女”
“佛
系父母”
“ 佛系追星”
“ 佛系恋爱”
“ 佛系饮食”等一系
列衍生词语，把“都行，可以，没关系”的不温不火的
“温吞水”标签贴到各个领域。这可以看出，
“ 丧文
化”所代表的颓废社会心理正成为社会总体趋势。
从“废柴”向“葛优躺”的转变，在一定程度上说明青
年群体中消极、颓废的社会心态正在不断蔓延，甚至
有扩大的趋势。这正如英国文化研究派学者费里·
科恩（F. Cohen）指出的那样：
“ 用想象的方式表达或
解决工人阶级文化中依然隐藏的或无法解决的矛
盾，这种工人阶级母体文化所产生的各种相承继的
亚文化形式因而可以看成是同一矛盾的不同反应，
这个矛盾是，在意识形态层面上传统工人阶级生活
方式和新的消费享乐主义之间的矛盾，工人阶级生
活逐步中产阶级化的理想和大多数工人的生活实际
上仍然未获得改善的现实之间的矛盾。” [3]
佛系文化：作为网络文化的现代性症候
“佛系”文化的产生不是偶然的，而是一种持续
不断的生产过程。从历时性看，我们可以关注到与
该词相关的还有“废柴”
“ 葛优躺”
“ 丧文化”等，对这
些词语背后的社会文化心态加以分析就可以看出其
中的某些颓废、消极色彩，其中尤以“丧文化”最为典
型。
“ 丧文化”是一种带有颓废、绝望、悲观等情绪和
色彩的文化，主要呈现形式是语言或图画，它是青年
亚文化的一种新形式。以“废柴”
“葛优躺”等为代表
的“丧文化”的产生和流行，是青年亚文化在新媒体
时代的一个缩影，反映出当前青年的消极的精神状
态和集体焦虑。从本质上看，它是新时期青年社会
心态的一种现代性症候。
在“佛系”文化简单的嘻哈背后，其出现有着深
层次的社会原因。
“佛系”文化来源于生活中的“挫败
感”，对“90 后”、
“00 后”青少年群体而言，最突出的表
现是学习挫败感和职场挫败感。无论是升学竞争还
是职场竞争，其实都是社会整体运作的工具理性化
的产物。教育中以成绩为目标的升学模式与职场中
以金钱为目标的考核模式，都是背离价值理性的。
工具理性与自由之间的矛盾，在当下尤为明显。工
圆桌会议
具理性在全社会盛行，渐渐发展成为一元化话语，从
而压抑着多元化的文化需求。自由主义文化诉求是
现代性文化的主要组成部分，它所具有的反对控制、
反对压迫的文化特征，在本质上是允许和鼓励多样
性的文化价值存在的。社会追逐“物化”大潮，让走
上社会不久的青年群体难以适应、望尘莫及。面对
这种“物化”大潮，他们只能摆出消极应对的姿态。
正是因为改革开放以来的科层化竞争加剧，阶层固
化和阶层跨越困难导致底层青年备感人生无望，
“佛
系”文化成为一种自我安慰、自我保全式的文化生
产。这与日本崇尚极简主义的佛系文化有着本质的
不同。日本的佛系文化是在物质生活极大丰富之后
出现的一种低欲望社会倾向，是欲望逻辑发展到极
致以后的反向运动。在中国，在住房、教育、医疗等
资源匮乏的当下，基本欲望尚且难以满足，在恐惧、
焦虑的心态下又如何会有类似日本佛系青年的极简
主义心态呢？
“佛系”是一种文化包装，是阶段性文化生产的
样态，本质是现代性文化表征。从现代性角度看，
“佛系”文化与网络文化变迁中折射出的现代性是不
一样的。理性是现代性的核心特征，
“ 佛系”文化体
现了这种理性主义的思维，
暗含了某种批判意味。我
们知道，青年亚文化的主要特征是边缘性、抵抗性和
多元性，
也就是说当代青年不仅在社会关系上主张多
元，而且在思想意识上也提倡边缘，其经常以一种边
缘化的视角、行为和方式来建构一种边缘化的符号体
系以抵抗主导文化，力求以此彰显自己的“标签”和
“风格”
“
。佛系”
的包装或者说
“表演”
，正是当下青少年
特定人群“自我主动污名化”的文化标签。在我国青
年亚文化的产生和流行过程中，
后现代主义思潮在其
中起着理论基础来源和价值规范导向的作用。青年
亚文化的目的在于抵抗和反叛既定的“标准”和“权
力”，
继承大众文化的风格意义，
并与青年主体不甘被
传统束缚的特性相契合。青年亚文化在这个需求的
基础上吸收了后现代主义的基本元素，为后现代主
义在青年中的广泛传播扮演着载体的角色。
也许会有人认为，
“ 佛系”是当代年轻人的一种
生活态度，随意标榜、发泄一下也是一种可容忍的生
活状态。然而，笔者认为，应当知微知彰，引起重
视。不结婚、不生育、不消费……这种无欲无求的状
35
 圆桌会议

态，是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生产关系发展到高级阶 示的却是中国现代性社会的某种崭新特征，
值得细细
段的产物。
“佛系”这一戏谑之词，在日本已成为令人 玩味与探究。一旦形成某种
“现象”，
就意味着生活中
担忧的现实。日本著名管理学家大前研一在其所著 发生了某种新的样态，
就会产生自身的一套逻辑。学
《低欲望社会》中感叹道：
“ 日本年轻人没有欲望、没 者的职责就是要分析这套逻辑，
清晰地理解这背后究
有梦想、没有干劲，日本已陷入低欲望社会！”日本正 竟是怎样一种理念在支配着我们的生活。
全面沦陷。中国的情形与日本有相似之处，但有很 “佛系现象”主要发生在“90 后”这一代年轻人
大的不同。不要理想、不想学习、不想工作恐怕是我 中，主要的表现是采取一种什么都行、不走心、风轻
国青年的总体“佛系”症状。我们关注的重点不应当 云淡、得过且过的生活方式。学者也可以从不同角
是“低欲望社会”，更应当关注的是全社会逐渐弥漫 度给予多方面解读，而我们则需要进一步来分析“佛
开来的颓废气息，以及这种现象的背后根源。中国 系现象”，呈现其更为深入的特征。比如，有一些比
远没有进化到如日本那样物质丰富的阶段，更多的 较自我的现象，不怎么关心其他事情，只关心自我；
恐惧来源于消费主义的匮乏。在中国，阶层固化、阶 有一些与世无争的状态，随遇而安，什么都可以；有
层跨越很困难，这是现阶段青年人焦虑的主要来 一些所谓“丧文化”现象，漫无目的、丧失志趣、颓丧
源。这种社会结构和状态显然对社会稳定是一个巨 绝望。人们在谈论“佛系现象”时，事实上包含的面
大的威胁和隐忧。同时，
“佛系”青年的不结婚、不生 向是非常广的。在分析“佛系现象”时，一定要明确，
育等逃避现实的做法，对老年化日益严重的中国社 你究竟抓住的是哪一点，哪一点你认为是“佛系现
会也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和现实的挑战。 象”最为根本性的特征。
抓住不同的特点就会给出不同的解读方向，对
参考文献： “佛系现象”的理解与定位也就非常不一样。在我的
[1] 艾伯特·K. 科恩 . 越轨与控制 . 昆明：云南人民出 论述中，大概还是聚焦在“不走心”，以及“不走心”背
1988：
版社， 86-89. 后的某种“颓丧”。在这种“佛系现象”中他表现得并
[2] 欧力同 . 哈贝马斯的“批判理论”
. 重庆：重庆出版 不那么“自我”，只是什么都不关心、不走心，样样都
1997：
社， 126. 行、都可以、无所谓，他甚至对自己都漠不关心，更不
[3] Stuart Hall. Culture , Media, Language. London : 要说关心他人，生活呈现出一种“漫无目的”的样
Hutchinson , 1980：
82. 态。在这种“漫无目的”的背后，与其说是对现在充
满竞争氛围的逆反与修正，
毋宁说是表现出对生活的
佛系现象：
“颓丧”态度。这似乎是一种体现为
“丧文化”的
“佛系
披着美丽东方外衣的现代性消极后果 现象”，它在整个“佛系现象”的谱系中显示出比较极
□孙向晨，复旦大学哲学 端的维度。但恰恰是这种极端维度表达出现代社会
学 院 院 长 、教 授 、博 士 生 的某种新特征，
这是现代中国社会出现的新情况。我
导师 们要去面对的究竟是怎样一些现象，它是怎么产生
一个网络热词正在学 的，背后有什么原因，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这
界引起广泛注意，大家开 就是我们分析与界定
“佛系现象”的基本进路。
始谈论起“佛系青年”
“佛 事实上，网上对“佛系现象”已经有了很多分析，
系子女”
“ 佛系生活”等说 很多人对这样一种“随缘”的态度持比较推崇的立
法，统而言之出现了所谓 场，认为是一种平和的生活态度，以“宠辱不惊”视
的“佛系现象”。这个网络 之；也有持批评态度的，认为是逃避生活，不思进取，
流行的热词，居然引起这么些学者“一本正经”地进 甚至有将其归结为现代犬儒主义的。
“ 佛系现象”显
行学术讨论，不免会引起网络青年的嘲笑：
“ 小题大 然有其自身特点，其表现有一个很宽的谱系，从风轻
做”，
“无事生非”。虽然“佛系”
一词只是网络用语，
标 云淡到颓丧绝望，不能轻易归于其他类型。就像汪

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