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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业一：比较鉴赏两首诗歌

在课业一中，我选取了两首诗歌《乡愁四韵》与《再别康桥》作出深入

的评价与比较。

两首诗歌都是属于现当代的诗篇。现代诗也叫“白话诗”，与古典诗

歌相对而言，一般不拘格式和韵律。而它们也属与现代诗中的抒情诗。抒

情诗主要通过直接抒发诗人的思想感情来反映社会生活，不要求描述完整

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

在这两首诗歌里，内容中都带出了思念之情，但却思念着不一样的

事物。在《乡愁四韵》中，作者所思念的，顾名思义就是家乡。这样的思念

之情和作者的写作背景有着密切的关系。会作出这首思念家乡的诗歌是因

为当时台湾是中国最大岛屿。明末分别为西班牙和荷兰所占领，后为郑成

功收复。1894 年至 1945 年时被日本统治。1949 年，国民党与共产党分裂，

率众退守台湾至今。台湾居民大多源自大陆，虽因政治与大陆断绝关系，

但始终心系故乡。这种现实无疑使他们成为有家不能归，有根不能寻的游

子。而作为背负五千年传统文化的最富有激情的诗人，其内心的痛苦和渴

望回归与寻根的心情更是无可比拟的。因此，便作出了这首诗。《再别康

桥》的作者徐志摩在诗歌中所要表达的却是对母校的依恋之情。这首诗歌

不只是表达了思念之情，它还带出了离情别绪。徐志摩是个读书人，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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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两年。大部份时间都在康桥度过。这是他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康桥的

一切，早就给他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如今，又要和康桥道别，他是万般的

不舍，千缕柔情、万种感触涌上心头。说得太伤感于事无补，写得太淡漠

未免矫情，还是洒脱一些好。除了思念之情，《再别康桥》还带出了深深的

惜别之情、留恋之情、理想幻灭后的感伤之情。

孙琴安、戴达在《〈再别康桥〉鉴赏》中说到这首诗笼罩着一种寂静的

气氛。绘幽静之景色，状宁谧之心境。在诗的末尾，诗人想象自己撑一支

长篙，向远方草色深处漫游，迎着和风，沐着星辉，真是连缺乏音乐灵感

的人也会禁不住放声歌唱，可是诗中的思想随即逆转：“但我不能放歌”，

诗境依旧复归和沉浸于寂然。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

更是特意将“笙箫”和“悄悄”、“夏虫”和“沉默”这无法调和的事物连接起来，

意在表明诗人离情的不可遏制，而“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一句，则将诗人静

思默想的心境推向了极致。

康桥，今称剑桥。长期以来，人们都以为《再别康桥》这首诗表达了

徐志摩对母校的流连忘返和浓浓深情。但海宁市文联名人研究中心主任、

海宁徐志摩研究会会长章景曙却一语惊人：“徐志摩在诗里真正再别的，

是他和林徽因共度康河岁月的美好回忆，诗也成了包含丰富内涵和复杂情

感的孤独的‘情歌’。”章景曙认为，创作《再别康桥》时，徐志摩正处于感情

上的非常时期。和林徽因在康河相识相恋后，他期盼着能生活在一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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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当他和张幼仪离婚后，林徽因却突然回国和梁思成结婚，一向有绅士风

度的诗人，只能将往昔生活的甜蜜回忆，通过诗歌委婉而又含蓄地表达。”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诗中的很多地方都有暗示。比如‘夕阳中的新娘’，

这作为美好生活象征的新娘，就有林徽因的影子；寻梦中的‘梦’，是指两

人当年在康河感情交流的梦，向青草更青处漫溯则暗含了不浅的感情记忆，

只能暗藏在心里，独自享受。

《乡愁四韵》除了在表达情感方面出色之外，其艺术特色也很鲜明。

诗里用了四个意象来寓意祖国和故乡，四个意象简单易明，虽然平凡，但

胜在自然：诗句间的联系紧密，上一句总是在为下一句铺垫，是一气呵成

之作；诗的结构相当严谨，节与节中的对仗工整，字数相同。无论是艺术

功底，还是表达情感上，余光中在《乡愁四韵》中都做得很好。诗人不仅在

这首诗中表达了他的爱国思乡情，在另外一首著名的诗歌《乡愁》中，诗人

同样表达了这种情感。诗人用短短的一首诗表达了十几亿人的心声，确实

思乡诗中的杰作。句句含情、字字动人，可以这样形容这首诗。

在诗的第一节，诗人取长江水作为意象，长江水如酒一样香醇，酒

的滋味是乡愁的滋味，从酒就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乡情。诗人为什么用长江

水作为意象？我认为有两个原因：第一，黄河、长江是哺育中华民族、使

中华民族得以延续千年的水源，水源是生命的源头，这与母亲和祖国的形

象十分相像，诗人是借长江水来表达心中的亲情和爱国情；第二，诗人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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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钟爱长江，钟爱长江滔滔不绝的壮观与气派。据《余光中的诗集》，在诗

人的另一首诗《扬子江船夫曲》中，诗人是这样写长江的，“我在扬子江的

岸边唱歌／歌声响遍了岸的两旁”，长江是激发诗人灵感的源泉。从长江

过渡到酒后，很容易就让人想到“愁”，举杯消愁愁更愁，古人尚且借酒消

愁，如今诗人一想到酒就生愁也就不足为奇了。第四句更是直接点出这种

愁是乡愁，是思念家乡，思念祖国而无法回到大陆的愁。

其实，两首诗歌中都体现了新旧诗派的建筑美。《乡愁四韵》可分为

四节，每节五行。每节字数相等，结构相同，使整首诗歌看起来整齐有致。

而《再别康桥》共七节, 每节两句, 单行和双行错开一格排列, 无论从排列上,

还是从字数上, 都整齐划一。因此，两首诗歌的建筑美在于节的匀称和句

的整齐，给人美感。

音乐美是徐志摩最强调的，其中第一句和最后一句是反复的，加强

节奏感，且其中的词是重叠的，例如"悄悄"、"轻轻"、"沉默"，再者每句诗

换韵，因为感情是变化的，所以不是一韵到底的。再是音尺，"轻轻的我

走了"，三字尺，一字尺，二字尺，符合徐志摩活泼好动的性格，再是压

韵。但余光中在诗中却采用了音韵和谐，一唱三叹的表达手法。诗句中采

用音乐的回旋曲式相近的模式，可看作是一首用文字写就的音乐。首行诗

犹如乐段的主题旋律，每一诗节的首尾呼应，使得每一个诗节都像是一个

独立的“乐段”。“乐段”之间结构相似，以深化主题，感染力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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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四韵》的高妙之处在于它往往围绕中心意象展开层层联想，由

此及彼，由表及里，极大地丰富和充实了乡愁的情感内涵。第一节由“长

江水”联想到“酒”，由“酒”联想到“醉酒的滋味”，再由“醉酒的滋味”联想到

“乡愁的滋味”；其余三节分别由“海棠红”，“雪花白”，“腊梅香”引发联想，

思路扩展与第一节类似。这些联想，一环套一环，层层推进，步步深入，

充分揭示了乡愁的深沉厚重、悠远绵长的特点。第一节第一层联想把“长

江水”比作“酒”，凸现乡愁孕大含深，至真至醇；第二层联想由“酒”到“醉酒

的滋味”则顺理成事，自自然然，展示了乡愁撩人情思、令人心醉的特点；

第三层联想把“乡愁的滋味”类比“醉酒的滋味”，化抽象为具体，变复杂为

浅显，使人们特别是那些未曾离乡背井，游走天涯的人们对“乡愁”有一个

具体而明确的感受。三层联想，从属于“乡愁”而又突现“乡愁”，明白有序

地抒发了作者的情思。《再别康桥》的绘画美强调诗画相通，突出意象，使

诗歌具有画面感。它全诗运用一种虚声，达到情景交融的意境美。诗的语

言多采用有色彩的词语如西天的云彩、河畔的金柳、波光里的艳影、软泥

上的青荇、彩虹似的梦、青草、星辉斑斓把内心情感外射于客观物象，融

情于景，含蓄地表达对康桥的依依惜别之情，使诗歌具有了画面感。这些

意象清新飘逸，寄托了作者依依惜别的深情。

《再别康桥》运用了反复、比喻、拟人、顶真、象征等多种修辞手法，

表现了富有“诗感”诗歌之美，为我们描绘了非常唯美的康桥意境。比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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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展开意象的最佳桥梁。如“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一句。以

“柳”比喻“新娘”由于都有“柔媚美好”的特质，所以是“形似”，而本文主要突

出的意象“美丽的康桥”，与“金柳”、“新娘”都有美好的性质，所以可说是达

到“神似”的地步了。再如“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这句话，

作者用“暗喻”写出了康河那种亮闪闪的清澈。

诗言志，歌咏情，诗歌是情志抒发的艺术，可是这种感情心志的抒

发最忌讳抽象说教，空洞无物，为此，诗人们往往选取一些“情感对等物”

（意象）来抒情言志，从而使诗歌具有含蓄蕴藉，韵味悠长的表达效果。

余光中的《乡愁四韵》依次选用了四个极具中国特色和个性风格的意象来抒

发诗人久积于心、耿耿难忘的乡愁情结。首节“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以呼告开篇，反复咏唱，“长江水”发人深思，耐人寻味。它是自然滋润万

物的汩汩清泉，它是母亲哺育儿女的甜美乳汁，它是祖国抚慰游子的绵长

柔情。诗人漂泊天涯的深情呼唤有如穿越沙漠、久旱干渴的旅人对于绿州

和清泉的渴盼，焦灼而痛楚，执着而痴迷！第二节的“海棠红”和第四节的

“腊梅香”极富古典韵味，很容易引发人们对于中国古典诗词的相似联想，

也含蓄而形象地表达了诗人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留恋和热爱。树高千丈，叶

落归根；人在旅途，魂归故里。哪怕天涯海角，哪怕沧海桑田，文化的血

脉永远亘古如斯，一脉相连。第三节的“雪花白”则摹色绘心，以雪花的晶

莹剔透、洁白无瑕隐喻游子对祖国母亲的赤子之心和挚爱之情。四个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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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相同的方式呈现，多侧面、多角度地抒写了诗人对祖国母亲手足相连、

血肉相依的深挚情怀。《再别康桥》中，“河畔的金柳”、“夕阳中的新娘”、

“星辉斑斓”等，不都直指意象“美丽的康桥”吗？而“天上虹，揉碎在浮藻

间”、”别离的笙萧”等则是指向意象“离别的感伤”。“夕阳中的新娘”是“美好

康桥”意象的象征，全句没有直写“美好”两字，却隐隐约约让人感到康桥黄

昏的美和离别的感伤，的确是十分成功。第五节既然谈到梦，那么这次再

来康桥，再回母校，是不是来寻梦的呢？“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

青处慢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处放歌。”这句诗是徐志摩对往昔

生活的回忆、留恋，他在康桥生活的两年，悠哉悠哉。他用“一船星辉”来

象征那时的生活，他那时有自己的理想，生活是充实的，对明天怀着希望。

徐志摩在第一节写久违的学子作别母校时的万千离愁，连用三个“轻

轻的”,使我们仿佛感受到诗人踮着足尖,像一股清风一样来了,又悄无声息地

荡去；而那至深的情丝,竟在招手之间,幻成了“西天的云彩”。而《乡愁四韵》

从诗的格式而言,明显使用了排比的修辞手法。诗中借用排比加强语势和表

现力，使那浓浓的乡愁流溢至每位读者的心中。乡愁的不同形态，明显是

一种移情，将对家人，对母亲，对祖国大陆的感情转移但邮票，船票，坟

墓和浅浅的海峡。前两者是联系彼此感情的物，而后两者则是隔断彼此的

物，在作者心中思念是无法被现实的距离，生死的距离和统治政府的不同

所阻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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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可以看出虽然都是属于现当代的诗篇，但语言、形象、

题材、表达风格都有所不同。诗人都喜欢将自己的情感表露在诗中，使各

种抒情诗流传在中华文化中。从以上所分析的资料来看，诗人是使用的语

言简单但又能带出深层的意义，让人深深感受到诗人在诗中所要表达的诗

情画意。他们更会使用修辞手法与意象，让读者不知不觉仿佛也置身于诗

中的意境，这就是诗人们的厉害之处，这也是语言的奇妙之处。

交了七十年古典文学的叶嘉莹一言以蔽之：“诗，让我们的心灵不

死。”中国生来就是诗的国度。诗文诗文，诗是在前面的。诗歌是和心灵

非常接近的一个文体。经典古诗文的魅力与作用，不仅存在于过去，而且

指向现今与未来。中国古典诗词的活力，给了我们思路上的、文学上的享

受、想象上的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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