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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3/ 2009.
06.
010
242 甘肃社会科学 　 2009年第 6期 　　　

闵一得修身治世之哲学阐释
1 2
李汉超 　陈志丹
( 1.湖南大学, 长沙 　410079;
2.江西师范大学 　科学技术学院, 南昌 　330027 )

提 要 :　闵一得是中国道家学派的重要 代表, 他融 儒释 道于一 体, 创建 了自成 一体 的修炼 理论 和修 炼实践, 在 该理 论

中, “真一 、真元 ”是其追求的终极目标, 同时也是其最重要的 理论基 石 。 为了达 到这个 目的, 闵一 得提出 “三教 同修 ” 、“性命 双
修 ”等理论, 为道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 献 。 闵一 得强调 内明与济 世之学 为一 体, 通过内 炼外 养, 培养真 气, 先治以 身, 次治 以
心, 最终修真珔果, 达到治世宁 之目的, 体现了道教济世利人 、服务社会 之 “真精 神 ”之思 想, 折 射出闵一 得之道 学顺应 社会发 展
与时俱进的时代精神 。
关 键 词 :　闵一得哲学 ;
道;修身治世 ;养 生之学
中图分类号 :　B95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003 -3637( 2009) 06 -0242 -03

　　一 、闵一得及其道学 社会发展与时俱进的时代精神 。

闵一得 ( 1748～ 1836), 名苕莆, 字补子, 是中国道家学 派的
重要代表 。 闵一得在继承道家先哲性命 双修的养 生术基础上,
集 “儒尽性以立命 、释见性 而度命 、道成 性以复 命 ”三家之 言为
心性的修养的核心, 以道教的内丹 、调息 、导引 等为主要的 道教
养生方法是中国传统 文化的宝贵财富 。 据晏端书 《闵懒运 云先
生传 》记载闵一得 “及壮, 以父命入赀, 为州司马, 服官滇南 。 寻
奉讳归, 绝 意仕 进, 出访 名 胜, 数 遇 异 人 相印 证 ”
《闵懒运云先生传 》也 有相似 的说 法 :“素 羸弱, 谒 东篱 子于 桐
柏山, 留数载, 体始充 。 资性绝 人, 读书 穷理, 不为 应举 业 。 比
壮, 有经世 志, 援 例 入朝 , 以 州 司 马官 云 南 。 寻 丁 父忧, 不 复
[ 2]
仕 。” 此两则文献都说明 闵一得 自幼体弱 , 早 岁即依 师皈道,
成年后因顶父亲的缺 而在云南为官, 后因父亲 去世而借口 为父
守孝, 辞官访道 。 可见闵 一得在 修道 养性与 读书 做官 之间, 认
为养性最为重要, 而当性命无忧时, 他所追求的就是所谓 “经世
志 ” 。这 种 “经世志 ”不是一般 意义上 的为国 为民, 而是以 一种
道教的热情与慈悲心 去救度众生, 让众生明白 生命的真正 含义
与价值 。
作为一代宗师, 闵一 得不仅 在修 道上有 很高 成就, 而 且在
撰书立学, 弘扬道学方面也做出了重大贡献 。 其主要代表 著作
有 《金盖心灯 》 8卷 、《古书隐 楼藏书 》 14 卷, 以及 《道 藏续编 》 4 一以灵 … … ”的 “三才一 体 ”理 论, 并 无多大 区别, 然闵 一得 在
卷 。 《金盖心灯 》是闵氏本着 “习闻金 盖山之 事吕仙, 而道 之源
[ 3]
流可考也 ”之意 而著 。 该 书纪 传体, 共计 8卷
楼藏书 》被今胡静道主编的 《藏外道书 》所录, 共计 14册, 有 35 命 。” [ 7] 闵一得把人的性与命 归结为 真一 、真元所 生, 当 然人 的
种之多 。 闵一得所撰之 《古书隐 楼藏书 》汇 存了龙 门前辈 高道
及民间的珍 贵典 籍 。 他 本人 所著 的如 《读 吕祖 师三 尼 医世 说
述 》 《古法养生十三阐微 》 《还源阐微 》 10余册, 皆系其生平对于
修道的印证 、心得以及对于道学的弘扬 。
闵一得融儒释道 于一体, 创建了自成一体 的修炼理论 和修
炼实践, 该理论融 “儒者读书究理, 治国齐家 ;
释者 参禅司道 、见
性明心 ;
道者修身寡过, 利物济 人 ”三教的内明与济世之学 为一
体, 通过内炼外养, 培养真气, 先治以身, 次治以心, 最终修 真珔
果, 达到治世宁之目的 。 闵一 得的养 生理 论是道 教济 世利人 、
服务社会之 “真精神 ”的集 中体现, 折 射出道教 适应社 会, 顺应
二 、闵一得修真治世之道学理论
(一 ) “真一 、真元 ”理论
在闵一得的 道教 思想 体系 中, “真 一 ”是 一个 最根 本的 概
念 。 他在 《吕祖师 三尼医 世说 述 》中 写到 :“大生 之 母, 大道 之
原, 是曰 真一 。真 一者, 先天之精活泼泼 地, 其 发不可遏 。 发 则
通, 通则 明, 其复则为阴, 通复是气之始 。 阳清则 升, 阴 浊则降,
[ 1]
。 杨维昆 清浊为形之始 。 故真一 为生 天生地 之始, 体 万有而 空万 有, 无
极是也 。” [ 6] “真一 ”是先 天地而 存在 的形而 上的 本 体, 是自 然
万物的产生和其生成 发展的 根本, 是 “确 不可 拔, 而 无所 倚 ;
坚
不可破, 而无 所 住 。 无 二 无 间, 无 内 无 外, 静而 无 静, 动 而 无
动 ”。 尽管 “真一 ”没有具 体的 形状, 但 它通 过万 物 、万 有来 实
现自身的价值, 与 《道德经 》中 所描述 的 “有 物混成, 先 天地生,
寂漠独立不改, 周行不殆, 可以为 天下母 ” [ 6] 的 “道 ”一 样, 是 一
个哲学意义上的形而上本体, 它生有万物, 然却不持万 物, 独 立
不改, 始 终如一 。
闵一 得 说 :“盖 人与 地 、天 并 列 为三 者, 同 属 先天 真 一 所
生 。”就明确指出天 、地 、人 三才 都源于 “真 一 ”所生, 其 “真一 ”
概念与葛洪的 “道起于一, 其贵无偶, 各 居一处, 以象天 地人, 故
曰三一也 … …故曰天得一以清, 地得一以宁, 人得一以 生, 神 得
“真一 ”的基础上提出了 “真元 ”这一概 念丰富了其 养生修道 的
[ 4]
。 《古书 隐 理论基础 。 “人 物 得其 灵 明 之理 而 为 性, 得 其 屈伸 之 气 而 为
性与命就具有真一 、真元的特质, 但是由于 人生在世, 身心受 到
种种物欲的侵蚀, 使来自真 一之真 元之 气逐 渐丧失, 从 而导 致
人的生命的终结 。 要避 免此 情况, 可以 通过 修炼内 丹的 办法,
运用内丹返还 之 术, 寻回 已 丧失 的真 元 。 人 能 摒弃 过多 的 欲
望, 能运用本论文 提到的一些修炼性 、命的 方法, 就能追回失 去
的真一 、真元, 以复性命之先天之气, 如张岱年所言 :
“物我本 属
一体, 内 外原无判隔 。 但为私 欲所 昏蔽, 妄 分彼 此 。 应 该去 此
昏蔽, 而 得到天人一体之自觉 。”
用儒家哲学 观点来看, 闵一得的 “真一 ” 、“真元 ”本体论 是
与宋朝理学家朱熹的“理气二元论 ”极其相似 。 朱熹在 《答黄道
　　哲学 · 社会 　 243
夫 》中云, “天地之间有理有气 。 理也 者, 形而 上之道也, 生物之
本也 ;
气也者, 形而下之器也, 生物之具也 。 是以人物之 生, 必禀
此理, 然后有性, 必禀此 气, 然后 有形 ” [ 8] 。 “真一 ”相 当于 “理 ”
是无形无象, 生育万物, 而又充斥于万事万物中 。 不难看出闵一
得的 “真一 、真元 ”论是典型的客观唯心主义, 需要我们用批判的
眼光去审视其哲学观点 。然 而作为 道家的 代表之 一, 闵一 得的
“真一 、真元 ”宇宙本体论是为其养生修道设立的一个终极目标,
是人类应该追求的一个 至真至善至 美的境界, 虽然带有 浓厚的
局限性, 但在当时那种社会与历史背 景之下, 闵一得能提出人类
应该追求 “真 、善 、美 ”的境界, 也实属不易, 应该值得首肯 。
( 二 )三教同修学说
“万物皆在性命之中, 性命皆在真一之中 。 性 命之外无道,
性命之外无教, 三教同 出于 一也 。 儒 尽性以 立命 ;
释 见性 而度
[ 9]
命;
道成性以复命, 儒 贯一, 释皈一, 道 得一 。” 他在 此指 出真
一不仅是产生万物的 根本, 而且 借用 佛教心 物一 元理 论, 指出
儒教 、佛教 、道教也由 其而生 ;
此 类心 性之学 , 只 是名 称概 念上
的差别而已, 无论修学何学, 只要 正心, 都能证 得 “真一 ”, 超凡
入圣, 成仙成佛, 这就为三教同修找到了 一个本源, 一个切 实的
理论依据 。
闵一得在阐述内 丹功法 时, 认为 在很多 问题 上, 三教 都是
相同的 。 他在 《还源篇 阐微 》中 说 :“还原 之法 必先 正念, 就 伦
常日用中, 处处惩忿 窒欲, 真实 无妄, 礼 以行之, 是 为炼 己 。 潜
致辞力夫涤虑忘情以 疏通督任三关 、遂由 慎独而退藏 于密 … …
从此心只存诚 、气自周行 … …第觉三际圆通, 万缘 澄澈, 六 根清
净, 方寸虚明, 如是期 月不违, 药 物亦 源源而 至, 始终 以清 静自
[ 10]
然为运用, 可以还源本与道合真, 是为全真 。” 从这些资 料上
就明显有儒 、佛的痕迹在其中 。 如 “正念 ” 、“存诚 ” 、“慎独 ”“礼
以行之 ”都是借用儒家 之言, 而 “三际圆 通 ”、“万缘澄 澈 ”、“六
根清静 ”则是佛教中的 用语 。 在总 体的功 法运行 上, 更是 体现
了儒佛的要旨 。 道教以前走的 都大多是清修 、孤修路 线 。 而闵
一得大胆打破常规, 借用佛教禅宗六祖慧能创 “佛法在世间, 不
离世间觉, 离世觅菩提, 恰如求 兔角 ”的中 国禅模 式, 把儒 家伦
理引入到道家日常修炼中来, 他说, “欲修仙道, 先 修人道, 人道
未修, 仙道远矣 ”, “孝悌 是立身 根本 , 不孝 不悌 不可 为人 ”, 把
“齐家犹人道, 治国犹仙 道, 家 不能治, 岂 能治国乎 ”, 很好 地把
儒家学说融入到道 教理论 及修 行上 。 至 于对佛 教理 行的 借鉴
在其著作中比比皆是 , “念佛虔诚便是丹, 念球百八转循 环 … …
[ 11]
体此行持, 方是念佛真谛 ” 。在 此他明确指 出修道炼内 丹与
佛教中念佛法门, 同理同行, 指出炼丹不 能意念跟 随妄念走, 念
心常在一个似空的 境界, 但不 是空, 而 是似空 非空, 似 有非有,
执着一端都不是道之真根本, 然后才能超脱 生死, 不再轮回, 住
于道体, 这一切不管是从用词的概念及修行的 法门上都是 全搬
佛教的理论 。 闵甚至自称 “发僧际莲 ”, 用自己的修正去诠释佛
教中最难理解的梵音 咒语修 持法门, 其代 表著有 《佛 说持 世陀
罗尼经法注 》 《密迹金刚神咒注 》 《大悲神咒注 》。
闵一得在三教同修的基础 上提出和系统阐发了 “三尼 医世
说 ” 。 “三尼者, 孔子 、如 来 、老 子 也 。 《心 印集 经 》曰 :
青尼致
中, 仲尼时中, 牟尼空中 … …天所命也, 是以宝 诰亦称为三 教之
师 。 `医世说 ' 乃 三教 之 精蕴 。”医 世 说作 为 闵一 得 的 另一 创
举, 不仅把道教的中道 、儒教 的中 庸 、佛教的 中观 合而 为一, 而
且在形而下之为器的 世俗之 学也统 一起来, 即是 “内 则用 以治
身, 外则 用以治世 ” [ 12] , “通 过治 身 、治心 进而 即身 入世 治世,
达到 `天都泰安 ' 之人与自然的和 谐, `四夷安靖 ' 之社 会安定,
`闾阎富庶 ' 之民富国强 `世治 ' 目的 ” [ 13] 。
(三 )性命双修学说
性与命是人两种构 成要 素, 也是闵 一得 养性的 核心 内容 。
闵一得秉承先辈们对性 命的定 义, 认为 “盖天赋 一点 ★降衷 而
能自具生生之机, 以 为健 顺五 常之 德者, 谓 之性 ”。 “ ★”是 即
前面所提到的 “真一 ”, 是一个形而上本体, 若人能心中无物, 一
念不生, 则此 “★”光明 、圆满 、寂 静, “这 个性 体, 道家 谓之 `圆
明 ' , 释家谓之 `圆觉 ' , 儒家谓 之 `明 德 ' , 又 谓之 `至 善 ' ” 。这
个 “性 ”与我们与人之 “本性 ”之 “性 ”是有差别的 。 他说 :“若 今
人所言性, 乃气质之性, 是既生以 后禀气 成质 之性 。”就 明确 了
区分了 “性 ”的含义, 乃先天所成, 是父母未生前面目 。
对于性 、命的 关 系, 闵一 得 认为 :“命 无性 不 灵, 性无 命 不
呈, 谓必性命双修 也 。 据 我见, 修得 一分 性, 保得一 分命, 盖 以
性命两字不可分也, 实以有 时偏乎 性而 命在 其中 、偏乎 命而 性
在其中, 有如形 影然 得 可分 乎 ?” [ 14] 他认 为 双 修之 理, 少 一 不
得, 少性 则命堕顽空, 少命则 性无 法呈现 。 就命 与性之 哲学 命
题, 用今人的哲学 观念实乃理解 。 借用张岱年话 :
“本根与事 物
有别而不相离, 本根与事物之关系非背后实在与 表面假象之 关
系, 而是 原流根枝之 关系 。” [ 15] 把 “性 ”理 解为 本根, “命 ”理 解
为事物, 大家就容易理解 了 。 因此 顺理 成章, 闵 得提出 一个 重
要的理论, 此 “性 ”作为形而上 的本体是永 恒存在的, 而 “命 ”作
为 “性 ”的一个功用, 有生即有 灭, 正 如庄子 所言 “方生 方死, 方
死方生 ”, 人为人欲所蔽, 在轮 回中打转, 难脱苦海 。
初一看, 仿佛闵一 得理论 前后 大有出 入, 自相 矛盾 。 既 然
说 “修得一分 性, 保得 一分 命 ”, 只 要修 炼得 当, 命 也可 与世 长
存, 何以 后面又讲 “人之 色身, 修也死 , 不 修也 死, 纵 活得 千年,
终归于土 ”。 其实不然, “命 ”与 “色身 ” ( 人之身体 )根本不是 一
个概念, “色身 ”只是 “命 ”延生的一 个功能体, 因为其 与物质 环
境的亲密接触, 最 先消失的是它, 虽然道教 以前有此理 论, 可 以
修得色身不死, 但也 只是 理 论上 行得 通 罢了 。 而到 龙门 中 兴
时, 王常 月一改前 人的观 念, 把 “命 ”重新进 行定 义, 因为 “命 ”
乃 “死而不亡之寿 ”, 即所 谓人死 不是如 灯灭, 还有一 个不死 的
东西存在 。 这个 “不 死的东 西 ”不是 一般意 义上 的 “灵魂 ”, 只
是形而上的体之用也 。 既然这个 “不死的东西 ”是永恒的, 为何
还要修它呢 ? 闵一得认为, 因为 “命 ”为 欲望所障, 人 难见之 真
性, 时时 刻刻在作业, 死后为业力所迁, 在六道 中轮回不止 。 这
样就不难 理 解闵 一 得 所 谓 的 “修 得 一 分性, 保 得 一 分 命 ” 的
“命 ”不是指 人 的色 身 了 。 其也 同 时也 指 出 :“色 身原 是 法 身
房, 内若 明时外自光 。 但愿主人修福慧, 何悉房屋不辉煌 。” [ 16]
闵一得认为通过修福 慧而 使人的 色身 达到 一种理 想的 境
界, 虽然 不能永存, 但 至少可 以做 到即身 治世 之功 效 。 南怀 瑾
教授在 《道家 、密宗与东方神密学 》中 指出 :“在 修道养 生方面,
心理与 性理可 以是相 互影响, 互为 因果的 。” [ 16] 闵一 得的命 与
色身也可说是因果相联, 因为 “色身 ”是 后天的气 所成, 而后 天
的气是先天的 “炁 ”所流注, 通过一些他提 倡的法门, 追本溯 源
是可以通过修 “色身 ”, 而 达到见 性立命 的, 反 过来通 过见性 立
命而达到 “色身 ”久住也是可能的 。
三 、闵一得道学理论之现实启示
从上述闵一得道教 理论可以 看出, “真 一 、真 元 ”是闵一 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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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学说所追求的终 极目 标, 同时也 是其 最重要 的理 论基石 。 解 。' 这凡心乃三纲五常之理, 如依此行 完, 即人道全, 而修仙 不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 闵一得提出 “三教同 修 ”、“性命 双修 ”等理
论, 更好地融合了儒道释 主流文 化, 为道 学的发 展做 出了 重要
贡献 。 闵一得认为, 为了 返本还 源, 通过 合理的 道德 修养 方法
及身体炼养的方法有 层次有条理地进行练习, 人完全可以 寻回
渐行渐远的 “真一 ”。 道德 修养与身 体炼养 是闵一 得道教 养生
修性的主体部分 。
( 一 ) “精进无间 ” 、“先修德后养身 ”原则之确立
“精进 ”据 《释氏 要览 》 (宋 僧道诚 撰 ) 载 :
“勇而 无怯, 自策
发也, 捍而无惧, 耐劳倦 也 。” [ 18] 就 是指 要克 服自身 的不 足, 勤
于向上, 持之以恒地追求 至善至 美 。 闵一 得说 :“精进 无间, 则
性田耕熟, 而无渗漏之虞矣 。”无论是修道 、修德 、养生都必 须持
之以恒地学习理论及 实践行证, 所谓 “理事 无偏 ”。 人往往有一
个缺点, 做事虎头蛇尾, 不了 了之, 把 最初的 美好 愿望 、憧 憬丢
之脑后, 这就是没有恒心 。 “而大 凡人情 或生怠 于乍 得乍 失之
后, 而每忽于已得 未行之 际, 一不 自省, 为害 非细 。” [ 19] 人没 有
恒心通常是因为没有 处理好 得与 失的 关系, 得之 者忘 形, 而觉
得天下事无非如此, 来之 容易, 就 此懈 怠 ;
失 之者 灰心 丧气, 信
心不够, 而放弃努力 。 因此 在日常 生活中 要时常 观察自 己 “初
心 ” (自己发的 大愿, 要达 到的 目的 ) , 佛教云 “不 怕念 起, 只 怕
觉迟 ”, 一旦发现自己 有所懈 怠, 就 要发起 精进心, 通 过对 理论
的学习不断加强自己 当初的宏愿, 通过实践的 行证渐渐达 到自
己的目的 。 只要精进无间 、持之以恒, 通 过合理的 理论与方法,
养生修德的目的都能 达到 。
闵一得认为 “修我文德, 饮之食之, 教之诲之, 权不下移, 令
自谁出, 是即凝神聚气, 念不妄 动, 一守冲和, 无微 不烛, 久 而久
之, 群阴咸化, 国泰民 安而 身治 矣 。 是于 修身家 必以 心性 圆明
为第一宝则云 ” 。 人是先天 “真一 ”所生, 本 与 “真一 ”同体, 清
难矣 。” [ 22] 这里的 “凡心 ”一是指道德修养, 即仁义道德之人伦,
二是指 “凡心 ”即平常心, 就是 “世 间天地万 物, 日用平 常, 无 不
是道 。 眼 之所 见, 耳 之所 闻, 无一 物不 在道 在, 无一 物能 出 道
外 ”。 修仙成佛并不是一味地躲到深山 , 不理尘事, 盘腿打坐 即
可见道, 闵一得认 为, 它应该在日常的生活 中去体会, 去把握 自
我的真性, 出世与入世并 重, 自渡 与渡他 双行 。 从现代 个体 道
德的结构来说, “保持崇高 的精神 境界属 于内在 的道德 意识 层
面, 此外 , 个体道 德还应 包括 外在 的道德 行为 层面 ” [ 23] 。 出 世
为德心, 入世为德行 。 与之 相应, 道德 修养 亦包 括心理 层面 的
修养和行为层面的修 养 。 这 两方面 相得 益彰, 不可 偏废, 才 能
促使个体不断地实现着道德境界的升华 。
(三 ) “心理 — 生理 — 社会 ”三位一体的教育模式的确立
闵一得道教养生是一个相对完备的科 学体系, 讲究性命 双
修, 形神 兼炼, 因而既有物质, 又有精神 。 闵一得 养生体育重 视
个人心理与身体健康的养护, 通过宗教信仰和采 用一系列主 动
的心理 、生理调节 方法以求得积极 、稳定 、健康的 心理与生理 状
态 。 他强调个人道德修养和心性关系对健 康的影响, 把传统 儒
家道德伦理与佛教的 “济世 ”精神纳入健康养生体系范畴, 从而
建立 “心理 — 生理 — 社会 ”三位一体 、由内及 外的健康模式 。 在
此教育模式中尤其强调修身必须以修德为 基础, 具备了现代 健
康观念的原则, 可 以说闵一得是这方面的先行 者 。 他提倡的 性
命双修, 强调人的品质修 养, 这对净 化人 们思 想灵魂, 辨 是非 、
分真伪 、明善恶, 促进人类 社会 道德水 平的 提高 具有积 极的 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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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善和身心健康的价 值取向, 体现出了追求自 我精神世界 的提
110— 121.
升 。 何谓 “道德 ”? “夫所 谓道 , 岂唯 养生 之 事而 已 乎 ? 易曰 :
作者简介 :
李 汉超 ( 1977— ), 湖 南郴 州人, 湖南 大学 讲师,
立天 之道, 曰 阴与 阳 ;
立 地之 道, 曰柔 与刚 ;
立 人之 道, 曰仁 与
硕士 研 究 生, 研 究 方 向 为 中 国 传 统 养 生 哲 学 。 陈 志 丹
义 。” [ 21] 儒家认 为 “仁 ”、“义 ”是在 现实生活 的基本 伦理道 德标
( 1971— ), 福建长乐人, 江西师范大学科学技术学院副 教授 。
准, 行仁义是修道的先决条件 。 闵氏修炼宗旨 以性命双修 为特
点, 同时秉承了全真道的 传统, 将心 性道 德修炼 作为 修行 的根
本 。 《碧苑 坛经 》中 就 曾 指出 :“释 氏曰 :`须 尽 凡 心, 别 无 圣 责任编辑 :
浩宏 ;
校对 :
竹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