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 19 8 5 年第 2 期 1 2 8 一 1 3 3 页 (1 9 8 5 年 5 月 4

2 日 出版 于 北 京 )

“ ”
现 代 汉 语 句尾 了 的来 源
刘 勋 宁

“ . “ ”
本 文 先比 较 了 山西 方 官 和 近 代 汉 语 里 与 也 字 有 关 的 一 些 句式 接 粉提 出砚 代 汉 语 旬 尾 语气 词 了 来 该 放 近 代
,
扭要
“ ” 。
汉 语 的 句尾 了 也 的 说 法

班
陕 北 清涧 话 ¹ 里 副 词 也 的语 音 形 式 是 卜司 或 [ is
]
・
。
刀 :
・

l 1 “ ‘
例如 我 【司 有 哩 川 夜 里
你 「司 去 来 了 昨 天 你 也去 来 着 ?I 水 I .s
J 没 喝 一 口 就 走 了 l 去 【司 不 是 不 去 【
]
.c
・ ・
, ,
不 是 怎么
卜司 不 得 对 怎 么 也 不 合 适 { 你 卜司 就 下 材 哩 吃他 的 噜 你 也鱿 是 践 吃他的 千 什 么卫
, ,

[ 坛〕只 在 停顿 后 边 出现 :
[ is
] 人 家 的 就那 么 好 吃 ?
‘ ‘
人 家 的 就 那 来 好吃 也 就 是 段
, ,

就下 材 哩 ,
[ i 司 就 你 这 号 人 听 那 他 的话哩 !
(
I 坛] 该 来 的 了 吐 也 该来 了吧 ! } 老实 说 哩
‘ ,

1 2 清 涧 话 的 卜 ] 同时 还 代 表 一 个 句 尾语气 词
・
。 。
‘
现在 依 出现 的 场 合 分 别 举 例
( A ) 句 尾 一 一 你 哪 儿 去 【: 」
-

? } 我 山里 去 【司 } 什 么 时候 又 得 能 见 【司? l 大 了他 自然 儿
・ ・ ・

卜司 } 琴 妈 的 受 成 这 的 个 敢 是 生 【目 吃 琴 的 妈 妈 痛 苦 成 这 样 该 是 要 生 了吧 ?
,

解开 明 白
,

( B ) 呼 语 之后 瞧你 那 容颇 l 天 【司 捎这来 来这 么 多 ! { 儿
・ ・

孩 儿 【‘]
一 , , ,
远路 风 尘 的
—
作事 ! } 下不 的 这孩 儿 【司 没 娘 没老 子 可 怜 见的 裁 子 投爹没妈 的 ( 下 不 的 见
・ ・
“ ,
这 样的
, , ,

【司 你 就 这 的个
》
张 相 诗 词曲 语 辞 汇释 )!
《

(C ) 选择 问句 中 前 一 个 谓 词 结 构 之 后 你 吃 【司 不 ? } 应 去 【‘] 甭 ? , 兀 他城 里 去 过
・ ・

【司 没 ? } 还 不 晓 得 虚 卜‘】是 实? } 尔个 现 在 你 洗 【‘]不 ?
・
— ・

・
。 ・

呼 语 应 该看 成 一 种 句 子 所 以 呼 语后 头 的 【司 也是 句尾语 气 词 选择 问 句里 的 【司 也
,

:
・
,
应看 作 句尾 语气 词 从清 涧 话 本 身可 以 找 到 证 据 即 在回 答 选 择问 句时 要 更复 【司 例 如
, ,

去 [ ‘〕
・ ・
。

你 去 【“] 不 ?
你这 阵 儿 回 卜司 不 ?
— 我 这 就 回 卜司
,

可 见 选 择 问句 应 该 看成 是两 个韭 列 的小 句组 成 的
— 。

1 3 :
.
。
B C
”
・

近 代汉 语 的 句 尾 也 字 跟 清 涧话 的 「司 对 应 也有
“
A 三 种用 法 º
,
例如
(A ) ! 他见是 我 的 书呈
!
。 《
・
》
你 和 媳妇 儿 先 去
,
我 封 锁 了 门 户便来 也 元 曲选 外 编 延 安府 ,

} 未 知 今 日别 后 !将
.
。 。
《
元曲 选外编 刘 弘 腺 脾》 ‘
蓝西 厢 卷 六
》

必 然 收 留您 子 母 二 人也 何时 重 见也
,

玉 替 向石 上 磨 做 了 针 儿 一 般 细 不 折 了便 是 天 赐 姻 缘 ; {
, 《
元 曲选 堵头 马上
・ ,
若 折 了 便 归家去也
: “
你且 休 闲说 请 看 这 位 娘 子 敢 待 生 养 也 ? 气 金 瓶 梅
》
月 娘道
, ,
三十回

(B ) 孩 儿 也 谁 人 敢欺 负你 ! } 天 也 想 刘弘 两 口 儿 为人 也 不 曾 行歹 也 呵 !
《
,
延 安府 》 , , 《
刘
。

! 我 儿 也 你 那里知 道 七 顶头 盔 戴起来 他 那 边 看 见 好 长 汉
・
》 》
弘娘蟀 , , , 《
元曲选外编 射 柳捶 丸

¹ 1 83 年 第 1期)
清 涧 方 言 音 系 的 一些 重 要 特 点 可 参 看 拙 作《 陕 北 清 涧 方 言 的 文 白异 读 》 ( 《 中 国 语 文 》 9
。

º 近 代 汉 语 材 料 引 用 的 文献 是: 《 元 曲选 》 《 元 曲 选 外 编 》 ( 中 华 书局 ) 咤 羞 解 元 西 厢 记》 ( 人 民 文 学 出 版 社 ) 《
金 瓶梅
, , ,

词 话 可 古佚 小说 刊 行 会 ) 《
西 厢记 ( 上 海 古籍 出版 社 )
》
歧 路 灯 》 (中州 书画 社) 《
祖 堂 集袱 日本 京 都 中文 出 版 社 )
, , 《 , 。

方 言
 (C )
: :
{
《
你 那 里 问小 僧 敢 去也 那 不敢 ? 我 这 里 启 大 师 用 嗒 也不 用 嗒 ? 西厢 记 第二 本懊 子
》

} 你 问 道 真个 也 是 假 莫 不 我 哄 你 不 成 ? ! 热 了水
《
他 来也 不 来 ?
《 》 ,
延 安府
,
金瓶梅 五回 》
娘 洗 澡也 不
洗? f 还 不 知 孔 耘轩 肯也 不 肯 ? 歧路 灯
《 》 《 》
金瓶梅 八回 四回

l 4
。
A B C
・

上举 的 三 种句 式也 见 放 山西 一 些 方 言里 山 西临 汾话 的 选 择 问 句式 是 “
V

啊 随 前 一 音节 尾 音 发生 连 读 音 变 ( 见 语 文 研 究 总第
” 《
v 3
,
刀 》 《
啊不
“
辑 田 希诚 临 汾方 言
, ,
呢
语 法 的 几 个 特点 )
》 :

难 a
不 难呢 ? 大 ia 不 大呢 ? 苦 u
a 不苦 呢 ?
捆 a
不捆 呢? 去 a
i 不去 呢 ? 行 乎 不行 呢 ?
。
“ “ “ ”。
其 中 的 啊 与近 代 汉 语 的 也 对 应 临汾话 跟近 代 汉 语 不 同 的 是 句 尾 得 有 语 气 词 呢
, ,

0’ il
t 0’ ia
t l (见 《 语 文 研究 》 总 第 8
,

山 西洪 洞 话 的 “ 去 刀 本 读 【 但 在有 些场 合 读 【 辑 乔全 生
,

、
《 “ 刀》
) 两 种 读 法 在 语 法 意义 上 对 立 :
,
洪 洞 话的 去 来
0’ i] 了 你 们 去 了越 地 里 吗 ?
t
.

你 家去 地 里 【 被 问 者 已 从地 里 回 来
你 家去 地 里 t材i
〔 a 你们 望地里 去吗?
】
— 被 问 者正 在 去
-

— 刀。
与 洪 洞话 对 应 清 涧 话 里 前 一 句是 去 气 后 一 句 是 去 +
・

乔全 生 同志 也指
, “ “ ,
「司 关 放 洪洞 话
0’ i] 是 本 音 读 「t0’ ia
J 可 能是 去 呀 的 合 音
: “ 刀 。

t
“ 刀
去 读 〔
,
出
“ 刀 “
据 山 西 的 同 志 相 告 山 西话 呼 语 之 后 的 语 气 词 是 用 啊 或 呀 气 因与北 京话 类 似 而 被 一 般
,

著 述略 去 )
。

1 5
.
。
”
在 中古 属 放麻韵 喻 以 母 山 西 话 的 读 音 和 清 涧 话 的 读 音 都 是 合 乎 一 般 汉语 音
“
也
ia
] 与 [a
] 看 作一 个 层 次 把 清 涧话 的 「
。

我 们 可 以 把 山 西话 的 〔 1 与 同 看
e
i
,
韵 发展 的线 索 的
i 姆 (i)司
。
: 。

那 么 山 西话 和清 涧 话 也 字 的 语 音 对 应关 系为 l
(
“ 刀
作 另一 个 层 次
,

贰
1 北 京话 的 动 词 词 尾 了 与 句 尾 语 气 词 了 同 形 (以 下提 到 北 京话 时 用 了 产 指 动 词
.

2 “ ” “ “ 刀 ,

了 尹指 句 尾 语 气 词 )
。

动 词 词 尾 是 【l司 句
。 ・

“
词尾 在清 涧 话 里 这 两个 语 法 成 分 的 读 音 不同
, , ,

。
:
・

尾语 气 词 是 〔周 例如
。 。
.l 习 再 算
・

吃 〔 下 上雨 【l
]
s 下起雨了

步行 [ l。] 老 赤天 明 [ l日] 天 大 亮 T
‘ 。 ・
。

十 五天
。
l。】也 能 在句 尾 出 现
・

但 在 意 义 上 与 【周 对 立 比较 :
,

把 衣 裳收 [ l。] ! ( 祈使 句 ) (陈 述 句 )
・ ・
。

衣 裳早 收 【周
怪 可 惜的 ! ( 祈使 句 ) [ 16 ] 再甭 做 [ le ] ! ( 陈述 句 )
・ ・ ・

【l司 可惜 的 把它吃 了
, , ,
吃 吃
人老 [ l ] 身 体 也差 [ le ]
・
。
。
・

人老 [ l日] 身体 也 差 [ l‘I
, ・
, ・
。

前 一 分 句是 时 间修 饰 指 人 老 以 后 身体 也 差 了 两 分 句韭 列
, ,

清 涧 话 的 词 尾 卜坷 跟 动 词 了 [
C 。
“
i习
l ,
所 差在 放介 音 的 有 无
“ 刀
可 以 认 为它 是 了 的 弱 化
句尾 T [ le ] 跟 [ li。] 相 去 较远
。 C 。
”
・

“
形式
读 【la u
l
.
。
”
・

2 2 山 西 话 的 情 况 与 清 涧话 平行 山西 文 水 话 的 词 尾 “
语气词 腐 刀
,
了 了 读
卜li
]
a (见 语 文 研究 总 第 3 辑 胡双 宝 文 水话 的 若 干 语 法现 象 ) :
,
《 》 《 》 。
例如
开 【la
u ] 花 〔li
] ! 西 瓜熟 【 u
a ] 请 你 们 尝 尝 ! 西 瓜 熟 【li
]
a
。
la
・ ・ ・ ・
, ,
请 你 们 尝尝
山西 临 汾话 和 平遥 话 (侯 精 一 《 平遥 方 言 简 志 》 19 8
2 年 山 西 省 社会 科 学 研 究 所 语 言研 究
, ,

室 编 ) 的 情 况也 一 样 o u
f ] ia] ;
。
刀
临 汾 话的 词尾 了 读 【
“ “ 刀
l
语气 词 了 读 【
”
平遥 话 的 词尾 了 读
“
,

1司 l川 ( 例 句 从略 )
.

。
二
语气词 了 读 【
, “ ,

19 85 年第 2 期
 文 水 话 的词 尾 了 读 [l a
u ] 平 遥 话 读 [l
a 】 都 与各 该方 言 的 动 词 了刀 双声 迭韵 明 显 有
“ “ , , , ,

o u
f 与 动词 了 [l ia u
。

l
刀
] ‘ 比 较 主 要 元 音开 口 度 变 小 这 也
“ , “
临 汾话 的词 尾 了 读 【
, ,
语 源关 系
。
“ 刀 “ 刀
可 以 用 弱 化 的 原 因 来解 释 这 些 方 言 里 语 气 词 了 的 读 音 都 跟 动 词 了 的 读 音 相 差太 多
,
难
。

以 用 令 人 首 肯 的语 音 上 的 理 由解 释
但 是 当 我 们把 清 润话 和 山西 这 些 方言 联 系起 来观 察 时 就 发 现
, , ,
他们 的 语 音 形 式 刚 好又
.
:
1 5 “ 刀
,
处 在两个 层 次上 业 与 我 们在 里 提 出 的 也 字的语 音对 应 关 系 平 行
也 [(i)a :
(i沁J
T [l(i沁 : l‘]

c 】是 可 以 在现 代 官 话方 言里找 到 的 (见 下 )
i
l
, 。 “ 刀
显 而 易见 这 里 的缺项 【 了 在 方 言 里 表 现的 音
。

韵现 象 引起 我 们 考 察 历 史 的兴 趣
鑫
3 1 了刀 字 一 共 出 现 2 2
0
.
。

我 们 对 南 唐 作 品《 祖 堂 集 》作 了 一 次典 型 调 查 切 《祖 堂 集 》 里 “

除去 一 些 固定 词 组 (如 了 乎 了然 等 ) 和 作 谓 语 动 词 用 的 外 还有 1 3 条
、
, “ ” , 。 “ 力
次 这些 了 字
:
按 它在句 中 出 现 的 位 置 可以 分成三 类 举 例
(A ) V P T V P (B ) V P 了 , (C ) V P T 也 称

(A ) V P T V P
:
1 其 时 天 降 白乳 人 口 味 如 甘 礴 食 了 轻 建 乃 作是 言 … …
, , ,

2
。
田 了 浮 在 中心 死活 不 定
,

: 。
3 和 肯 见 了 云 灼 然是 生我 者 父 母 成 我 者 朋 友
,

师以 泥铬 敲 泥 板 侍郎 以 泥 挑 挑 泥 送 与师 师 便 接 了云 :’ …
・ ・

4
, , ,

。
5 师 平 生预 有 一 言 者 老 汉 去 时大 吼 一 声 了去
,

6 师 住 庵时 有 一 僧 奥 粥 了便 辞师 师向 妆 去 什 靡处 ?
:
, ,

: : :
・ ・
。

洞 山 问两 人 和 尚迁 化后 作 摩生 ? 对 日 茶毗
:
7 洞 山 日 茶 毗 了 作 摩生 ? 对 日 一
8
。
: ,

师 云 亦 不知 多 少 年 只 见 四 山 青 了又 黄 青 了又 黄 如 是 可计 三十 余度
, ,

: 。
9 师 游 西 院 了 归 山次 问泯 典座 三 世 诸 佛 在什 摩 处 ? 典 座 无 对
,

10
。
过 得 两 年 半 有 一 日 心 造 坐 不 得 却 院外 遭 茶 因 三 匝 了 树 下 坐 忽 底睡 著 觉 了 却 归 院
, , , , ,

(B ) V P 了 #

: 。
11 过 江 了 向行 者云 你 好 去
,

12 :
师 与 紫磷 法 师共 论义 次 各 登 坐 了 法 师 日 … …
, ,

13
, 。

第 二 日 粥鼓 鸣 了 在 西侠 里 坐 伸手 取粥
,

4
1
,
侍 者领 师弟 入 京 受戒 了 却 转 来 近百 丈 两 人 坐 地歇 息
, ,

15
。
:
师 因 行粽 子 洞 山受 了 又 展手 云 更 有 一 人 在
, ,

16 :
・

有 法空禅 师 到 问 经师经 中诸 义 师答 了 师 云
,.
, , ,

…
17
。 。

师 求看 经 志 切 寺 主 便 许 师 看 经 了 便 去大雄 山 出 世
, ,

18
, 。

大 师 便 安 排 了 处 分 侍 者 教 伊煮 粥
,

19
「
、
行 得 不 四 五 十 里 困 了 忽 然 见 一 池 水 某 甲拟 欲 入 池
, , 。

仰 山 见 了 贺一 切 后 向 和 尚说 : …
・

20
, ,

» 我 们 的 调 查 利 用 了 日本 柳 田 圣 山 先 生 编 的 心 祖 堂 集素引》 ( 日 本 京 都 大学 人 文 科学 研 究所 出版 )

.
… 。

130 方 言
 #
(C ) V P 了也
9
12
2 34
678
5
: : :
。

法 师 日 立是 什 么 义 ?
。
法 师 曰 便 请立 义 师 日 立义 了也 挥
: 。

师 受戒 后 思 和 尚 向 你 已 是 受 戒 了 也 还 听 律 也 无 ? 对 日 不 用 听 律
, : ,

:
师云 宾主 二 家 阿 那 个 眼 目最 长 ?
: :
师 向僧 噢饭 也 未 ? 对 日 突饭 了也
。 ,

云 岔 问 一 句 子 如 何 言说 师 日 : 非言 说
。 。
:
道吾 日 早 说 了 也
,

师 日 : 何 不 向老 僧? 僧 日 : 问 则 问 了 也
。

: :
和 尚 云 送 师 兄 去 未 ? 对 日 迭 了也
。

: :
师 云 什 摩 处 是 商量 处 ?
。
对 日 共 和 肯 商量 了 也
:
早 与相著 了 也;
,
有人 出来 向 承师 有言 未 离 本处 未审 未 离 本 处
,
什 摩 处 是 师与 众人 相
,

著处 ?
: : 。
:
问 古 佛 之机 已有 人 置 了也 未 审 师意如 何 ? 师云 古 佛 之 机 已有 人 置 了也 进日
,
与康
, ,

。 。
一
则造次非 宜 师乃休去
其 鬼使 去 后 寺 主 商量 这 个 事 鬼 使则 许 了 也 某 甲 一 日作 摩 生 修 行 ? 无 可 计
:
30
, , 。

3 2 也可 以 不 出 现 宾语 (且 不 论 是 因为 省 略
.

V P
, , ,
在 以 上 三 类 句 式的 里 可以 出现 宾 语
还 是 因为动 词不 及 物 不 能 带 宾语 ) 如 果 我 们 单单 把 这 一 点 表 示 出来 而 把 V
。
P 中 的 其他 成
, ,

:
分 略去 那 么 A B C 三 式 可 以 分别 改 写 为
,

(A ) V (O ) T V p (B ) V ()
o 了# (C
) V (o
) T 也“
A “ ”
B “ 《
, 。
从 表面 上 看 式 的 了 刀在 句尾 构造 不 一 样 可 是 我 们 可 以 从上 引 祖
, ,
式的 了 在句中
》
堂 集 的 例子 里 看 到
“
V( 0 ) 了 沪 是 不 自由 的 它 后 面总 有后 续 分 句承 接 可 见 妞 式 的 实际 构
, , ,

:
造 应该 是
V (O
) T #
V P
:
A B #] A B
,
两 式 的 对 立 就只 剩下 有 无分 界 【 因此 我 们可以 把
,
这样 两 式概 括 为
V (O ) T (# ) V P
即 有 卜』 时 为 B 式 无 [# 】 时 为 A 式
, 。 ,
这 个 构 造式 很 重 要 它 向 我 们透 露 了 一 个 起 先 没 有
V (O V P
。
刀
) 了 结 构 的 出现 必 须 以另 一 个
“ 力
料 到 的 重 要 信 息 即不 带 也 的
, “ ,
相 随为 条件
。
:
卜祖 堂 集 》 中有 一例 似与 我 们 的 分 析 不 合 这一 例是 叙 一 僧 在 百 丈 和 尚 处 吃 饭
。
: :
百 丈上 法堂 师问 适 来 有 一 个 僧未 得 嗅 饭 妆 供养 得 摩 ? 对 日 供 养
,
其 僧嗅 饭 了便 去
,

。
: 。

了 师 日 汝 向后 无量 大 福 德 人
作 为 事 后 的 申述 句
《 》
祖 堂 集 中有 大 量 的 类似 句子 均 作
“
V( O ) 了 也” 结 构 (可 参看 我 们的 C
, ,

类 引 例 ) 因 疑 此 处有 误
, 。

另 外 还 有一 例是 叙百 丈 政 和 尚 之 事 :
,

: 。
: , 。 。

师 向 僧道 妆 与 我 开 田 了 为 妆 说 大 义 开 田 了 请 师说 大 义
,
僧云 师 乃 展开 两 手
如果 是 僧 在 答 话时 尚未 开 田 则此 句 合 例 但 第 三 句 来 得 突 兀 ; 如 果 是 已 经 开 了 田 了
,
则此 句
, , ,

应 作 V (0 ) 了 也 结 构
。
“ ”
查《 景 德 传 灯录 》 这 一 段 文 字 作 :
,

。
:
洪 州百 丈 山 惟政 禅 师 一 日 谓 僧 日 妆 与 我 开 田 了 我 为 汝 说 大 义
,
僧开 田 了 归 请 师说
, ,

大 义 师 乃 展 开 两手
,

祖 堂 集 原 文 似 有衍 脱或 行 文 不 周 ]
》 。
如 此 文 气 条贯 句 式 也 合 例 《
, , ,

用 实例 检验 上 述 构造 式 可 以 发现 这个 构造 式的 确 揭示 了 A B 两 式 的 联系 事 实上 ^
, , 。

B :
.

式 不 过是 B 式 的 紧缩 形 式 (连 谓 ) 而 式 则 是 A 式 的 复句 形式 罢 了
。
比较
,

198 5 年第 2 期
 A B
, 。

有 一 僧 噢 粥 了便 辞 师 师 问 … … 师 看经 了 便 去大 雄 山 出 世
,

。 、 。

困 了 浮 在 中心 死 活 不 定 行 得 个 四 五 十 里 困 了 忽 然 见 一 池 水 某 甲拟 欲 人 池
, , ,

现 在再 看 C 式 表面 上 C 式和 B 式所 差 只 是 有 无 语气 词 也
“ 刀
其 实两 类大 不 相 同 与
:
,

因此 C 式 可 以 改 写 为
。
B C V P :
,

式的 【
司 是 必 须 有的
,
式 相反 而 后 边的 却 可 有 可无
V (O ) T 也 :
(V P )
A B 概 括 式 与 C 式 是 两 种 性质 的 句 式 它们 的 对 立 不 仅 在放 语 气 词 也 的 有 无
,
“ ”
这 就 是说
, ,

V P
。

而 且在 放 后 续 与 前 此成 分 的 关 系全 不 一 样
3 3 A B
.
。
《
祖堂 集 里 的
》
式和 C 式 两 种句式 反 映 的 是 九世 纪 的 汉 语 拿 今 天 的 北 京话
A B ( O ) 了 变为
式除 了 宾语 的 位 置 由 v v
o ) 之 外 没 有什 么 变化 例 如 :
;
(
“ 刀 “
了
, , , ,
看
V o ) T ()
( vp T (o ) (。 ) v p
: ;
v

9 师游 西院 了 归 山次
, 一 师父 游 了 西院 归山时
,
,

8 四 山青 四山青 ,
了 又黄 了 又黄
,

1 过 江了 向行 者云
:
过 了
:
, ,
江 向行者说
5
1 又 展 手云 : 洞 山接 了 又 伸 手说 :
, ,
洞山受 了
C ” “
式 除 了 宾语 位置 后 移 之 外 还 有 两 点 重要 的 变 化 一 是 也 字消 失 二 是 多 出 来 一 个 与 了
“ , 刀 , , ,

“ :
有 别的 了 气
. 价):. 了 也 产 (V
-
y )
P )
o 哄 v
) …
P
.

丫(
T
一 .

; .

2 你已是受 戒 了 也
,
还听 …
一 你 已 经受 了 戒 了
,
还听…
30 鬼使 则 许 了 也 某 甲一 鬼使是 许 了 某 甲一
, ,

。 。
23 噢 饭 了 也 吃 了 饭 了
。 。
24 早说 了 也 早 就说 了
“ 刀
A B 式 和 C 式 业且各 自保 留了 这 两 类 不 同
,
现 代 汉语的 两种 了 字 结 构 在形 式上 分 承放
( ) 了 正 是 粘 着的
。 。

句 式 的 特性 现 代汉 语
“
V 了0 ”
结 构 是粘 着 的 而 o A B
刀 “
V
,
式的 现 代汉
。
:”
语的 了
“
只 能处放 句 尾 有成 句 的 作 用 而 C 式 也 有 这样 的 性 质 由 放 形 式 的 改 变 在无 宾
, , ,

“ “ :”
了广 与 了 这 也就 是 为什 么 我
, , ,
语 的情 况下 的 位 置 重合 了 但这 两 种 句式 的 区别 依然 存 在
(看 朱 德 熙 语法 讲 义 16 )
.
。 。
: 刀 : 刀
们 今天 仍 然 可 以 分 辨 了 和 了
“ “
的 原 因所 在 《 》
2

3 4
_ .
。
《 》 刀
现 在 我 们可 以 作 一 个小 结 祖 堂 集 里 的 了 字 依 出 现 位 置可 分 三 类 但 依语 法性
“ ,

实 际 只 是 两类 这 两类 句式 与今 天 现代 汉 语 的 两 种 “ 了” 字 句是 严格 对 应的
, ,
质 而现 代汉语
。

的 语 气词 了 则 来 源 放近 代 汉 语 的 C 式 句
刀
“
我 们采 用 近 代 汉 语 的 “ 了也 ” 讲 合而 成 为 现 代 汉
“ “ ” “
语 句尾 了扩的说 法 不 只 是 因 为 了 也 的语 法 位置 与今 天 的 了 尹相对 应 而 且 可 以 很好 地说
, ,

明 我们 在 上 一 节 所 揭 示 的 句 尾 隽 了刀和 ‘也 刀的 平 行的 音韵 关 系 “ 力
。
也 作为 句 尾 语 气 词 轻 读弱
,

化 以 至 放跟 前 面 的 音节 供 合 成 一 个 音节 这 在语 音 上 是 很 自然 的
, ,

现 在的 问题 是
:
(一 ) 刀
在 书面 上 为 什 么 只 留 下 了 一 个 了 字 ? (二 ) 现 代
“ ”
,
’ 了也 到 了现 代
(了 O ) 了 结 构 里 的 了 是 怎 么 来 的 ? 第 一 个 问题 不 算 太 难 回 答
:, 。

汉 语的
“
V : “ : ”
依 说汉 语 的 人
,
写 汉 字的 习 惯 当语 音形式 已 经 供合 为一 个 音 节以 后 就不 太容 易 再坚 持 写 两个汉 字 了 而在
, ,

写 法 上 就 只 能 是 省 去 虚 语 素 而保 留 实语 素 目前 还 不 清楚 这 种 现 象 起
,
不 另 造新 字的 情况 下
。 。

第 二 个 向题 牵 涉 到 汉 语 谓 词 的 性 质 以 及述 补结 构 的 产 生 与发 展 有待 放深 入 研究
,
放 何时
13
2
, ,

方 言
 肺
4 1
.
刀
现 在 回 过 头 来 重 新讨 论 也 字 的 音 韵 问题 业 借 此 进 一 步 扩 大 和 说 明 现 代 北 方 话 中
“ ,

的 一 些 句 尾 “ 了 , 的 音 韵形 式
用 古 今 音 演 变 的 一 般 了 解 来说 清涧 话 的 “ 也 力 [ i。 ~ 山 西 话 的 “ 也 ” [ ia ~ ]
a
‘ ‘
司
, , ,
都
。 , ”
符 合 音 韵发 展 的 线索 但 是 用 严格 的 语音 演变 规 律 来 检验 清 涧 话 跟 大 多数 山 西 方 言 也 字
“

的 音 都不 合 常 例 (这 大 概 是 我 们 长 期 不 能 把 近代 汉语 的 也 “ 刀
与方 言 口 语形 式 联 系 在 一 起 的重
要 原 因之 一)
。 、 、 。

例如 清涧 话 古 麻 韵 精组 章 组 喻 以 母 字 今音 随 古 声 母 及 文 白读 而 分 化
文读 白读 例字
‘: i to i,
一

/ t o ia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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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 组￡ 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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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章 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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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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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i八 iQ i八 iQ
‘
,

喻 以母 iQ i
, ,
爷 野 夜
读 同 或 [i
c 」 都 不 合 乎 清涧 话语 音演 变 的 常 例
“ 。
“ 刀 ,
也 与 野 的 中 古 音 相同 这 种常 例 不 能
, ,

。
“ 刀
说 明 清 涧话 的 也 字 的 音
4
・
。
2
。
不 同 派 别 的 方 言 之 间 地位 韭 不 平 等 在 历 史 上 也互 有 升沉
,
官 话方 言 有 许 多 派 别
。
就 免 不 了 互 相渗透 和 影 响 由 放 不 同语 言成 分 在 交 际 中 的 功 用 及 语 法地
,
方 言 之 间 互 相交 际
位 的 差 异 有 的 成 分 会 先 受 到 感 染 而 改 变 有 的 成 分 只 在某 项 意 义 上 或 用 法 上 分 化 这就 造 成
, , ,

方 言语 音演 变 出 现 不 合常 规 的现 象
也 字有 多种 语 法 作 用 而 出 现 的位置 又 不伺 (如 语气 词 的 定 位 后
, “ 刀 ,
从 近 代汉 语 的 情 况 看
附 副 词 的 定 位 前 置 等 等)
。

这 就使 它在 语 音 上 有 了多 种分 化 的 可能 清 涧 话 和 山 西几 个 方 言
, ,

] 元 音 唇略 圆
o
。 。

下 表交 城 吻 另 有 来 历 ; 交 城 【
“ 刀 ”
的 也 字 谈 音 分 化 的 情 况 如下 “

单 字音 副词 选 择 简 小 句之 间 (去 也 不 去?) 句尾 了也
清涧 1 1。/ 。 ￡ 。
l。

霍县 10 ia /a a a 10

文水 1 1 a 0
lia
i。
.

交城 i￡ 嘲 ia 10

字读 音 的 分 化 只 在 l(i) 。 一一 (i):
。

]
i
”
可 见 这 些方 言 也 三 个 层次 上进 行 从方 言 分 派
“

和 语 音 层 次 的 观 念 出 发 不 难 了解 这 些 方 言 了
, “ 刀 —
字读音 分 化 的 原 因
。

清 涧 口 语 也 字 的音 不 合
“ 刀

但 从 山 西方 言 也 字 的 读 音 作 证 我 们 可 以 假 设 清 涧 的 f贻 ~ 司
。
“ ”
本 方 言 文 白两种 读 音 的 常 规
,

。 、

是 受 了 另 一 派 方言 的 感 染 请 注 意清 涧的 地 理 位 置 及 省 城 西 安 旧 府 治延 安 和 北 邻 旧 州 治绥
德 也 字均 读 [i
s 】的 事 实
“ ” 。

“ 刀
基 放这 种 看 法 我 们 可 以 把 了尹 从 了也 而 来 的 认 识 扩 大 到 其 他 方 言 中 去 即 使 他们 的
“ , ,

如包 头单 字 也 是 [i
s 』 句尾 也 是 呀
。 。
“ 刀 力 ,
“ ” “ 刀 刀 ”
了 和 也 不 一 定 同韵 “ 刀 “ “
啦 也 来 自 了也
“
,

再 看 河 北 昌 黎 万全 怀 安 三 处 了产跟 了尹的 音 昌黎 说 吃 lni

: u
i e 气 万全 说 “ 吃 la
u
、 、
“ “ “
饭 J

lie 气 la u 这 [Iie ] 或 [lia ] 应 当也 是 从 T 也 而 来

。 。

饭 怀安说 到
“
家 lia 刀 “ 力
昌 黎话 不 仅 保 存
。

了 助 词“ 了 刀 的 卜i
]
-
刀
e 】的形 式
i
l
介 音 而 且 给 我 们提 供 了语 气 词 了 读 【
“
由 此 我 们 还 注 意到
, ,

,
刀
远 至 山 东 济 南 和 陕 西西 安 的 句 尾 咧 的 形 式 以 及 北 京 口 语 的 句 尾 啦 气
“ “

三9 5 5 年第2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