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科知识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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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渊冲“三美理论”下的《长恨歌》英译
张欣然

诗词是中华民族的文化瑰宝，承载着中华民族深 一、“三美理论”下的许渊冲《长恨歌》
厚的文化底蕴，具有特殊的格律和句法韵律的特点， 译版
更决定了诗词翻译的难度。我国诗词翻译以许渊冲先 白居易的长篇叙事诗歌《长恨歌》以其精炼的语
生的成就为最大。许教授以其杰出的诗词译文作品和 言、优美的形象、浓浓的抒情为著称，为读者再现了
深厚的理论研究，被称为“诗译英法唯一人”。他倡 安史之乱语境下唐玄宗李隆基与贵妃杨玉环的凄美爱
导的“三美”初见于鲁迅的《自文字至文章》。在鲁 情故事。
迅的“诵习一字，故其所函”的三美释义中，意美感 《长恨歌》的艺术之美是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带
心，音美感耳，形美感目。许渊冲的“三美理论”原 给读者绝佳的美的享受。从“重色”说起，以“长
则得益于其在中国古诗词翻译实践中的感悟和体验。 恨”贯穿，爱情故事的宛转动人，艺术构思的精巧
因而，“三美理论”对文学翻译，特别是“唐诗中意 独特，在诗歌中得到极力铺垫和渲染。从“日高
象、韵律以及情感的传递有重要指导意义”。在“以 起”“不早朝”之荒淫无度，到安史之乱的兵荒马
诗译诗,以韵译韵”的美学主张下，诗词翻译应突出 乱，再到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悲剧终结，极度之乐与
诗意的“意境美”、神韵的“情感美”以及音韵的 无尽之恨的互为反衬为故事增添了无数曲折，将诗中
“节奏美”。而“形象美”将汉语的平仄、韵脚孕育 男女主人公之纠缠于“长恨”之中。诗歌的启承转折
于英文的扬抑、音韵之间，体现了“诗词句式的长短 出人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全文曲折蜿蜒，波澜起
和对仗工整方面，尽可能的形似”。 伏。在愿望与现实的矛盾碰撞中，《长恨歌》淋漓尽
许渊冲的“三美”原则中，意美之最及音、形之 致地映射了主人公百转千回的心理表现。
美的渐次进一步阐释了诗歌翻译出意之美的重要性。 《长恨歌》全诗具有多重意蕴。从君王的功过得
意美是突出音美的前提保障，只有在意义通达的基础 失，到对唯美爱情的追忆，再到对历史的沉思以及浪
上，在音美的悦耳声中，才能感悟译文鲜明的节奏韵 漫的想象。全诗多主题并行，各部分在叙述中自然流
律及语言的抑扬顿挫。意美、音美的共现为形美创造 淌，将现实与虚拟融合并进，极具浪漫主义色彩，不
了精致的条件，通过诗句行数、长短、排列等的完美 禁引发人们的思考与想象。
呈现达至三美的绝佳集成。许译本的《长恨歌》翻译 二、《长恨歌》中“意美”的体现
可以说“三美”齐备，能够让人深刻感受到原文所传 许渊冲的《长恨歌》译版题为《THE
递的情感和意境。 EVERLASTING REGRET》。题目将中心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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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网络资源，关注热点词汇、新词汇，将其更好地运 质量。新媒体时代下，新闻翻译工作者要充分掌握报
用到日常的翻译当中。 刊翻译的语言特点与翻译原则、标准和要求，不断适
（四）强化自省本领，提升翻译能力 应时代，不断丰富自己，在充分理解原文的基础上，
兰卡斯特先生曾经说过：“当你将机器和人力结 以客观严谨的态度传递最新、最鲜活的信息，积极迎
合使用时，生产力就会提高。”新媒体时代下的译 接新时代赋予译者的种种挑战。
者，切不可完全依赖翻译软件，而应当以优秀的中外
译家为楷模，加强反思、自省和规范，不断提升翻译 作者单位：中国计量大学人文与外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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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RET。在英语中，regret一词简单来说可以解释
为一种情感上的渴望，希望事物不是它们本来的样
子，以及对事情发展背后的环境的不满，regret是直
觉。“恨”有埋怨、悔恨、憎恶三层意思，从诗篇内
容及主旨上来看，本诗篇中的“恨”为悔恨、遗憾
之意。在《长恨歌》中，“恨”从多方面体现，贯
穿全文始终：唐玄宗重色误国、导致安史之乱这一
惨剧发生；马嵬驿兵变，唐玄宗面对心爱之人的死
却无能为力；杨贵妃死后，唐玄宗对其日思夜想，
痛苦不堪。文章以“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
绝期”作结，更将此“恨”在意蕴上进行深化。
“EVERLASTING”更是符合本文“此恨绵绵无绝
期”的意味，以“-ing”的形式做后缀，深刻体现了
诗中唐玄宗对国家、对心爱之人无尽的悔恨之情以及
贵妃惨死的无尽遗憾之意。
“使用典故可以增大诗词表现力，在有限的词语
中展现更为丰富的内涵，可以増加韵味和情趣，也可
以使诗词委婉含蓄，避免平直。”《长恨歌》一诗中
大量用典，许渊冲先生对于典故的翻译与把握，也同
样体现了其“意美”原则。汉武帝“金屋藏娇”、卓
文君“芙蓉如面”、赵飞燕姐妹歌舞昭阳殿等多处用
典，许教授在其翻译的过程中，既保持了其原有内
涵，又使翻译充满美感。以“汉皇重色思倾国”一
处为例，许将此处译为“To find a beautiful lady
without peer”，“倾国倾城”代指绝世美人，此处
将其译为“a beautiful lady without peer”，指贵
妃的美丽无人可及，“peer”一词指“使与…地位相
等;使与…相匹配”，此处通过使用本词来展现唐玄
宗对贵妃美貌的垂涎，宁愿误国也要博美人一笑。许
渊冲在《长恨歌》一诗翻译的处理中，在内容上忠实
了原文，更在意境上贴近原作。
三、《长恨歌》中“音美”的体现
汉语声调音律的生成以平仄有律、交替悦耳为
主，充满文体风格中的平仄、字数、押韵、句式、对
仗等技巧；而英语的节奏生成以重音扬抑为主，诗行
的形合以音步、字数、重音、押韵等为特征。许渊冲
强调“意美为最，音美为次，形美再次”之意，便是
说，“要在传达原文意美的前提下，尽可能传达原文
的音美……”，中国古诗词通过韵律，呈现词牌韵标
差异，通过平仄限制韵律。而英语诗歌的韵律突出了
英语诗歌常见的押韵方式，有头韵、尾韵、元韵、和
韵等形合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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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渊冲先生翻译时，在忠实原文、展现“意美”
的基础上，也体现了对“音美”的追求。例如对《长
恨歌》中“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西
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的翻译，许渊冲
将A-B-A-B的韵脚模式在英语中转换为blown-
shed-grown-red。而在“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
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四句中将A-A-B-B式的韵脚在英文中转换为year-
peer-grown-known，令诗歌既充满了美感又朗朗
上口，充分体现了许渊冲先生翻译理论的“音美”
原则。
四、《长恨歌》中“形美”的体现
“形美”，顾名思义，就是要在形式上看起来美
观，诗歌翻译中的形美主要指诗歌的字数、行数以及
节数是否与原文高度统一。汉语属于汉藏语系，而英
语属于印欧语系日尔曼语族西支，二者很难在形式上
保持高度统一，但是许渊冲译版的诗歌，却能在保证
“意美”“音美”的同时，使译文具有“形美”。在
《长恨歌》译文中，句与句的对应基本完全相同，在
结构形式的表现上十分整齐美观，如“天生丽质难自
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
颜色”译文以hide，side，grace，face突出了A-A-
B-B 的形式，而在“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
理枝”译文中“在天”译为“On high”，“在地”
译为“On earth”，并在两句末尾处增加“wing to
wing”和“spring to spring”，使诗句在忠实原文
意境、节奏和谐的基础上，对仗工整，结构整齐。从
上述例句可明显读到，译文在传达“意美”“音美”
的同时，也体现了“形美”。译文句子长度基本一
致，句段结构也凸显整齐。
五、结语
许渊冲诗歌翻译的“三美”原则在内容意境上
忠实原文、音律上押韵协调、形式上对仗工整，
三者结合生成文学翻译的“意美”“音美”“形
美”。在文学翻译实践中，我们完全可以运用许
渊冲先生的“三美理论”作为翻译指导，通过“三
美”的立体凝结，带给目标语读者更多的美学享受
与情感共鸣，提高目标语读者的文学审美能力及文
学鉴赏能力。
作者单位：中国计量大学人文与外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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