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I :1

0．1
592
6／j．cnki．hkdsk．2
004．02．017
第22卷 第2期 河 南 科 技 大 学 学 报 （社 会 科 学 版） Vol．
22　No．2
2
0
　　 0
4年6月 JOURNAL OF HENA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OCIAL SCIENCE） Jun．
200
4

副词“不”和“没（有）”同谓词组合所受的条件制约

许建章
（临沂师范学院 文学院‚山东 临沂 2
760
05）

摘　要：　副词“不”和“没（有）”同谓词的组合‚首先要受到广义时态已然与未然的制约。已然状态下既可以
用“没”否定‚也可以有条件地用“ 不” 否定；未然状态下只能用“ 没” 否定。其次也受到主观与客观的制
约：“不”都能用于主观否定句‚ “没（有）”多用于客观否定句‚或有条件地用于主观否定句。此外‚活动与
非活动、实现与非实现及与动词相关的“量”都会制约到“不”和“没（有）”同谓词的组合。
关键词：“不”；
“没（有）”；谓词
中图分类号：H146．
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
72－3
910（2
004）0
2－0
071－0
5

　　关于副词“ 不” 和“ 没（包括‘没有’‚下同）” 的 ”这也是一个相对已然后时句‚就比较通

考大学。
顺。再 者‚按 聂 先 生 的 观 点‚“ 不” 既 可 以 否 定
［1～7］
区别问题‚学界研究已比较深入。 其中最具代
“不”、“没（有）” 的用
表性的研究文章有李铁根的《 ［＋暂态］‚
也可以否定 ［ － 暂态 ］‚“ 没” 只能否定
［＋ 暂 态 ］。 但 是 “ 小 王 从 来 没 抽 过 烟‚他 不 习
［2］ ［3］
法及其所受的时间制约》 和聂仁发《
否定词“不”
与“没有”的语义特征及其时间意义》。 李铁根先
［3］
”中的“抽过”由于受“从来”的制约‚也是 ［ －暂
惯。
生回答了否定副词“不”和“没”的使用是否受时间 态］‚却可以受“ 没” 的否定。还有‚聂先生认为：
制约的问题‚进一步提出了绝对时和相对时的区 “心理活动具有持续性（即具有 ［－暂态］ 的语义特
分‚
对于正确认识“ 不” 和“ 没” 的时间特征及其否 ” 并举了
征）‚因而心理活动一般多用‘不’否定。
“热爱、喜欢、佩服、同情、满意” 等例词。 但是据
［3］
定意义‚对于解释某些相关的语法现象具有重要
的理论意义和实用价值。聂仁发先生从分析“不” 笔者考察‚这类心理活动动词在多数情况下‚既可
和“没” 的语义特征入手‚指出二者的区别在于： 以用“不”否定‚也可以用“ 没” 否定‚如“ 我不喜欢
“没”＝［＋否定］ ［＋实现］‚
“不” ＝ ［ ＋否定 ］ ［ －实 他/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他”。可见 ［ ＋暂态 ］ 与 ［ －
现］或［＋意愿］ ［＋性状］。 暂态］对“不”和“没”用法的制约‚也是有限的。因
李、聂二位先生将“ 不” 和“ 没” 的区别研究提 此‚
本文试图结合具体语境‚从广义时态和语义等
高到了一个新水平。但是‚由于“ 不” 和“ 没” 的区 方面‚对副词“不”和“没”的区别进行进一步探讨‚
别并非单纯是否受时间制约的问题‚也并非单纯 以就教于大方。
的语义问题‚而是一个涉及时、体、语义和语境等
多种因素的复杂问题‚所以单纯从时间角度和语 一、已然与未然
义角度去考察‚有些问题仍然得不到令人信服的 “不”和“没”的区别首先在于是否定已然还是
”按李先生的观点‚
答案。例如“以前这里没下雨。 否定未然。一般来说‚“ 不” 主要用来否定未然‚
这是一个说明性否定句具有泛时性‚应该用“ 不” “没”主要用来否定已然。正因为如此‚所以在下
［2］
来否定。 但如果该句说成“以前这里从来就没下 “不”和“没”的运用要受到严格制约。
列语境中‚
过雨”‚也是说明性否定句‚就可以用“ 不” 否定。 1．
当句中已有表示已然时间的名词时‚一般
” 之所以
又如“去年去他家的时候他没要考大学。 应用“没”否定‚而不能用“不”否定。相反‚如果当
［2］
不能说‚是因为这是一个相对已然后时句。 但如 句中已有表示未然时间的名词时‚则只能用“ 不”
果将该句换成“去年我去他家的时候‚他还没准备 否定‚而不能用“ 没” 否定。如：昨天没上课。/×

2
收稿日期：00
3－0
6－2 0
作者简介：许建章（19
56－ ）‚男‚山东青州人‚副教授‚山东省语言学会理事。
 ·72· 河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昨天不上课。
2．
当句末有语气词“ 了” 时‚只能用“ 不” 不能
用“没”；在“V 过”前只能用 “没”不能用“不”。如：
不去了。/不上学了。/没来过。/没上过学。这里
的“了”是语气词‚表示新事态‚暗含着一种变化‚
是把事情发展到现阶段的情况当作一种新事件告
“不去了”的预设是“去”‚但现在情况有
诉听话人‚
了变化。“ 没” 是对客观已然情况的否定‚当句中
有“了”时就暗含了主观因素‚所以不能用“ 没” 否
定。“过”是已然动态助词‚所以当动词带“着” 时‚
只能用“没”否定。
3．
当动词含有结果义或者动词带有结果或时
间补语时‚应用“ 没” 否定‚一般不用“ 不”。如：没
看见/没遇见/没听到/没想到等‚其中的“ 没” 都不
能换成“ 不”。这是因为：当动词本身含有结果义
或带了结果、时间等补语时‚动词连同补语表示的
往往是一种已然的情况‚其前面一般可加已然性
状语‚后面可以带助词“了”‚而前面一般不能加未
然性状语‚后面不能带“着”‚如：打扫干净了、上午
就打扫干净了/×明天打扫干净、打扫干净着。所
以‚如果要否定时‚应该用“ 没”‚而不能用“ 不”。
“没来几天”可以转换为“来了没几天”‚“没住一个
月”可以转换为“住了没一个月”‚可见其中的“来、
住”都是已然的‚所以应该用“没”‚而不能用“不”。
4．在复句的已然性分句中‚如有否定‚一般应
用“没”不用“ 不”；在未然性分句中‚如有否定‚一
般应用“不”。如：因为昨天下雨‚所以运动会没如
期召开。/如果明天下雨‚运动会就不召开了。/×
因为昨天下雨‚所以运动会不如期召开。
二、主观否定与客观否定
所谓主观否定‚包括说话者的主观否定和句
中主语的主动否定。所谓客观否定‚是不带主观
因素的对客观事实的认定性否定。“不” 主要用于
“没”主要用于客观否定。例如：
主观否定‚
×①我昨天不吃苹果。
②你昨天不吃苹果‚今天想吃也没了。
×③墙上以前不挂过油画。
④墙上以前他不让挂油画‚让挂国画。
×⑤以前这里没下雨。
×①、×③都是客观已然句‚所以不能用“ 不” 否
定。②、④也是已然句‚但由于②含有说话者的主
“昨天有苹果时你应该吃‚
观态度‚即说话者认为‚
2
004年　
但却没吃”；④含有主语的主观态度‚所以可以用
“不”否定。×⑤不能说‚是因为这也是一个含有
说话人主观态度的认定性否定句。可见主观与客
观可以突破“ 不” 和“ 没” 在已然和未然方面的限
制。正因为主观与客观的影响‚所以‚在下列语境
“不”和“没”都会受到一定的制约。
中‚
1．表关系、判断等的非动作动词前‚一般应用
“不”不用“没”。由这类动词加否定副词构成的否
定句‚或表示说话者的主观否定‚或表示句中主语
的主 动 否 定‚它 们 都 含 有 主 观 性‚所 以 应 该 用
“不”‚而不管是在已然句中还是在未然句中。这
类动词有“是”、“ 叫”、“ 像”、“ 等于”、“ 姓”、“ 属于”
等。如：蝙蝠不是鸟。/以前他不叫王铁生。/年轻
时他们两个长得并不像。/说得好听不等于干得
漂亮。/他以前并不姓张。/熊猫不属于猫科动物。
2．在说明性否定句中‚应该用“不”‚而不能用
“没”。这种句子是说话人对一种客观规律或者具
有规律性的客观事实的主观认识‚因其具有一定
的主 观 性‚所 以 当 其 不 带 表 示 已 然 的 动 态 助 词
“过”时‚不管是已然还是未然‚都只能用“不” 而不
能用 “ 没”。例如：这里以前 并 不 下 雨。/上 小 学
星期天我们从来不上课。/一个小时以前就不
时‚
下雨了。/明天开始你们班就不上课了。但是如
果当此类句子的动词后带上表示已然的动态助词
“过”时‚由于增强了已然性‚就不能用“不” 而只能
用“没”了。如：海南的冬天从来就没结过冰。/上
小学时‚星期天我们从来没上过课。
可见‚主观客观有时能影响已然未然‚已然未
然也可以影响主观客观。
3．
在主观愿望否定句中‚一般应该用“ 不” 而
不用“没”。主观愿望句是指‚带有或者能够在句
中动词前加上“想、愿意、打算”等表达个人主观愿
望动词的句子。例如：我昨天不想去‚（今天想去
了）。他从来不吃肉。前句本身已经带有表达主
“要”‚后句可以在动词“吃” 前
观愿望的动词“想”、
加上“想、愿意” 等表达主观愿望的动词。所以它
们都是主观愿望否定句。表达主观愿望的动词主
要有两类：能愿动词和部分表示心理活动的动词。
这样‚主观愿望否定句也相应的分为两类：
（1）“不/没＋能愿动词＋动词” 否定句。由于
“能愿动词＋动词”都可以是未然、非实现的‚所以
都能用“不”否定。如：不愿意干/不应该去/不应来
/不要说等。
第2期
　　 许建章：　副词“不”和“没（有）”同谓词组合所受的条件制约
“能够”、“要”、“肯”、“敢”等少数几
只有“能”、
个能 愿 动 词 加 动 词 的 格 式 可 以 是 已 然 的‚能 用
“没” 否定。如：我昨天感冒了‚没能上课。/因为
离得太远‚没能够看清楚。/我昨天并没要走。当
这类“能愿＋动词” 前不带有时间词语时‚用“ 不”
否定是未然的‚用“没”否定是已然的。
（2）“不/没＋心理动词＋动词” 否定句。心理
活动动词可以表达说话者或句中主语的主观愿
望‚
而主观愿望可以是前时的愿望‚也可以是现时
的愿望。“ 不” 主要否定现时的愿望‚而否定前时
的愿望‚主要出现在以下语境中：
A．
与现时比较及暗含与现时比较时。如：他
以前不想当官‚现在想当了。/我以前并不喜欢喝
啤酒。（言外之意：现在喜欢了）
B．
当强调某个时间就“不想 V 了” 时。如：他
去年就不想干这项工作了。/我早就不打算报考
公务员了。
C．在问句中。如：你以前就不想当教师吗？/
他昨天就不想来了吗？
D．
在倒因果复句中。如：我前天之所以不想
来‚是因为怕见到不想见的人。/他昨天没来‚是
因为他不想来。
需要指出的是‚上述语境中不仅前时愿望句
可用“不” 否定‚就是一般动词性否定句大多也可
用“不”否定。“心理动词＋动词”构成的主观愿望
句‚一般不用“没”否定‚但在下列条件下可以：
（1）蕴含情况与愿望相反的前时句。如：我昨
天本来没打算来。（事实上来了）/那天‚我本来没
想要和他吵架‚但他也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事
实还是吵了架）
（2）反驳性前时愿望句。如：你以前是不是很
想当官？不‚我以前从来就没想要当官。/你以前
是不是也曾想过要嫁人？不‚什么时候也没想要
嫁人。
三、活动与非活动
首先‚应该指出的是‚这里所说活动与非活动
都是针对谓词而言的‚其他词类的非活动不在本
文的讨论范围之内；其次‚这里的“活动” 不仅仅限
于动作行为‚还包括发展变化、存在消失和心理活
动等等。
1．非活动谓词对“不”和“没” 的适应情况。非
活动谓词‚包括形容词和部分动词。因为由非活
·73·
动谓词构成的句子往往带有主观认定性‚所以凡
是能受副词修饰的都能用“ 不” 否定‚而一般不能
用“没”否定。如：不大/不小/不高/不伟大/等。
一些具有非活动语义特征的动词‚一般也不
用“没”否定‚而用“ 不” 否定。这类动词有表示关
系判断的动词如“ 是”、“ 像”、“ 等于”、“ 姓”、“ 叫”
有表示意愿的动词如“ 可以”、“ 要”、“ 应该”、
等‚
“情愿”等‚也有表示感知等的后附式动词“知道”、
“懂得”、
“晓得”、
“敢于”、
“善于”等。
需要指出的是‚在有些语境中形容词也可以
具有［＋活动 ］ 的语义特征‚这种“ 活动” 主要是一
种变化‚即由不具备某种性状变为具备某种性状。
凡是在具体语境中可以具备这种变化的‚都能用
“没” 否定。如：趁着饭还没凉‚请抓紧吃。/饭还
没热‚请稍等一会再吃。/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吧。/天 还 没 黑‚不 要 开 灯。 句 子 中 的 “ 凉” 与
“热”、
“亮”与“ 黑”‚都可以相互变化‚所以都能用
“没”否定。而有些由性状形容词构成的反义词‚
只能朝着一极变化‚所以一对反义词中‚只有一个
能用“没”否定‚另一个只能用“不”否定。如：饭还
没熟‚请稍等一会儿。/饭还没生‚可以吃了。
有时候即使同一个可以变化的形容词‚在甲
语境中能够变为具有该词所具备的性状‚所以能
用“没”否定‚在乙语境中不能变‚则不能用“没” 否
定。如上面的“凉”和“热”‚由于在语境中可变‚所
以能用“ 没” 否定。如果换一下语境‚则未必能用
“没” 否定。如：饭出锅很久了‚没热了。/热水器
已经通电很长时间了‚水可能没凉了。因为常识
告诉我们：出锅的饭菜在自然条件下‚只能由热变
凉‚
不可能由凉变热；相反‚通电后‚热水器中的
水‚
只能由凉变热‚不可能由热变凉。所以‚两例
中的“没”‚都只能换成“不”。
这种具有［＋活动］语义特征的形容词为什么
能用“没”否定？其实‚从广义时态的角度‚也能得
到合理的解释。“‘没’＋形容词”‚否定的都是某
种性状的具备‚具有已然性。其肯定形式‚前可以
加“已经” 等前时副词‚后边可以带表示已然的动
态助词“过”。
2．活动动词对“不”和“没” 的适应情况。“不”
和“没”同活动动词组合的情况‚除了受已然未然、
主观客观等因素制约外‚还会受到其他语义、语境
条件的制约。
（1）实现与非实现。所谓实现是指动作行为
 ·74· 河南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成为事实‚或动作行为所导致状态的具备。以此
为标准‚动词可分为实现动词和可实现动词两类。
A．
实现动词。总是以实现的状态单独在谓语
位置上出现的动词叫实现动词。此类动词单独在
谓语位置上出现时‚必须带动态助词“了”‚其肯定
” 不能用“v 吗？
的问话形式只能是“v 了吗？ ” 。这
“死”、
类动词如： “病”、“ 生”、“ 疯”、“ 丢”、“ 失火”、
“出来”、
“暴露”、
“受伤”、“ 牺牲” 等 。实现动词一
般要用“ 没” 否定‚不用“ 不” 否定。如：树没死。/
我的包没丢。/太阳还没出来。/汽车没翻。
从语义上说‚这类动词所表示的动作行为都
是一旦发生便不可逆转或难以逆转的。如太阳出
来便不会再退回去‚所以不能用“ 不” 否定。从实
现未实现的角度考察‚“ 看见”、“ 听到”、“ 戳穿” 等
动结式动词都属于实现动词‚一般用“没”否定。
B．可实现动词。可实现动词是指当其出现在
谓语位上时‚可以是实现的也可以是未实现的。
作谓语时‚可以带“ 了”‚也可以不带“ 了”‚肯定的
”‚也可以是“v 吗？
问话形式‚可以是“v 了吗？ ”。
大部分活动动词都属于可实现动词。由此类动词
构成的句子‚如果要否定其实现‚用“ 没”‚否定其
未实现用“ 不”。如：今天下午‚南大门开了吗？/
今天下午‚南大门开着吗？/今天下午‚南大门开
吗？否定回答前两句所提的问题‚用“没开”‚否定
回答第三句所提的问题‚用“不开”。
（2）动词的量对“ 不” 和“ 没” 的制约。动词的
量会制约到“不”和“没”的用法。如可以说“不吃、
没吃、不吃鱼、没吃鱼”‚但一般不说“不吃三条鱼、
没吃三条鱼”。可以说‚“ 一星期没上三节课”‚但
“一星期不上三节课”。
一般不说‚
与动词相关的动量、时量和物量‚可分为定量
和不定量‚可以出现在动词前状语的位置上‚也可
以出现在动词后补语的位置上‚还可以出现在宾
语中心语前定语的位置上。下面分别讨论三种位
置上的量对“不”和“没”用法的制约。
A．［ 量 ］ ＋ 动。动 词 前 带 了 数 量 状 语 时‚用
“不”还是“没”否定‚仍然取决于已然与未然、主观
与客观 和 实 现 与 未 实 现。如：我 一 连 三 次 没 迟
到。/我一连三次不迟到。/他一天也没休息。/他
一天也不休息。/他三天没醒过来。/×他三天不
醒过来。
B．
动＋〈量〉。当动词带了具体数量补语时‚
动词前后一般都不能用“ 不” 否定‚如一般不能说
2
004年　
“我不来三趟”‚也不能说“ 我来不三趟”。加“ 了”
后可以‚但 这 个 “ 了” 不 是 助 词‚而 是 能 愿 动 词。
“没”的情况略有不同‚“没”虽然不能用在动补前‚
却能 用 在 补 语 前。如：“ 来 了 没 三 趟/讲 了 没 五
遍”。当动词带了极言量小的数量补语时‚可以用
“没”否定。用“ 不” 否定只限于假设复句的前句。
例如：他没来一趟。/我没去一次。/你不来一趟‚
事情解决不了。/你不讲一下‚我怎么会明白呢？
C．动＋量（定语）＋名（宾语中心语）。动词带
有含数量定语的宾语‚“ 不” 和“ 没” 的用法受到很
大的限制。当定语由不定指具体数量短语充当
时‚
动词前一般既不能用“不”否定‚也不能用“没”
否定。如：我不买三本书。/我没买本书。
当具体数量短语前有定指的词语时‚动词前
既可以用“不” 否定‚也可以用“ 没” 否定。但是情
况略有不同：用“ 不” 否定时‚定指的词语可以是
“这”‚也可以是“ 那”；而用“ 没” 否定时‚定指的词
语一般用“这”。如：我不吃这两个苹果‚我吃那三
个橘子。/我不买刚才你拿的那两本书‚我买这两
本。/我没读你推荐的那两本书。
当动词所表示的动作行为难以一次性完成所
支配的对象时‚用“没“否定的“动＋量（定语）＋名
（宾语中心语）”结构中的定指词语也可以是“这”。
如：
我没吃这两盘肉‚只吃了那个盘中的一点青
菜。“两盘肉” 不是一口两口就能吃完的‚吃过没
吃过‚别 人 有 时 难 以 判 定‚所 以 能 用 “ 没” 否 定。
“我没抽这支烟”不能说‚是因为这支烟抽没抽‚即
使不说‚别人也看得出来。
当定语是极言量小的数量短语时‚动词前后
都可以用“没”否定‚一般不用“不”否定。如：一节
课他没讲一个问题。/一节课他讲没三句话。/×
一节课他不讲一个问题。×一节课他讲了不三个
问题。
四、结语
综上所述‚副词“不”和“没”同谓词的组合‚首
先要受到广义时态已然与未然的制约：在已然状
态下‚既可以用“没”否定‚也可以有条件地用“不”
否定；在未然状态下‚只能用“ 没” 否定。其次‚主
观与客观也会制约到“ 不” 和“ 没” 同谓词的组合：
“不”都能用于主观否定句‚“ 没” 多用于客观否定
句‚
或有条件的用于主观否定句。此外‚活动与非
活动、实现与非实现及与动词相关的“ 量” 都会制
第2期
　　 许建章：　副词“不”和“没（有）”同谓词组合所受的条件制约 ·75·

约到“不”和“ 没” 同谓词的组合。因此‚有关“ 不” 1 98
1．
［2］ 李铁根．“不”、“ 没（有）” 的 用 法 及 其 所 受 的 时 间
和“没”的区别问题‚除了从已然未然的角度考察 制约 ［J ］ ．汉语学习‚ 2003‚（2）：1－7．
外‚还需要从主观与客观、活动与非活动、实现与 ［3］ 聂仁发．否定词“ 不” 与“ 没有” 的语义特征及其时
间意义 ［J ］ ．汉语学习‚ 2001‚（1）：21－27．
未实现等多个角度考察‚才能总结出令人信服的
［4］ 史锡尧．“ 不” 否定的对象和“ 不” 的位置－－－兼谈
规律来。 “不”、副 词“ 没” 的 语 用 区 别 ［ J ］ ．汉 语 学 习‚
199
5‚
语义必须从语境中才能总结出来‚而语境是 （1）：7－1 0．
［5］ 邢福义．论“ 不” 字 独 说 ［ J ］ ．华 中 师 院 学 报‚ 198
2‚
活动的、开放的‚我们还不能总结出谓词的全部的 （3）．
语义 特 征‚故 本 文 仅 就 谓 词 的 部 分 语 义 特 征 对 ［6］ 白荃．“ 不”、“ 没（有）” 教学和研究上的误 区－－－
关于“不”、 “没（有）” 的意义和用法的探讨 ［ J ］ ．语
“不”和“没”的制约作了探讨。 言教学与研究‚ 2
000‚（3）：21－2 5．
［7］ 吴洁敏．否定副词“ 不” 和“ 没有” 试析 ［ J ］ ．杭州大
参考文献： 学学报‚ 1 9
82‚（增刊）．
［1］ 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词 ［ M ］ ．北京：商务印书馆‚

Restrictions of the combination between adverb“Bu”and“ Mei”

XU Jian-zhang
（ Chinese Department‚Linyi Teacher’s University‚Linyi 2
760
05‚China）

Abstract：The combination between adverbs“bu”and “mei”and their predicates are first of all restricted by finished
and unfinished tenses in a wide sense．In finished conditions‚not only “Mei”but also“bu” can be used to convey
negative meanings with qualifications．In unfinished conditions‚only the adverb “mei” is used to convey negative
meanings．Second‚subjectivity and objectivity also determine the combination between “ bu” and “mei” and their
predicates．“Bu”can be used in all subjective sentences with negative meanings．“Mei” is often used in objective
sentences with negative meanings‚or in subjective sentences conveying negative meanings with qualifications．
Moreover‚activities and non-activities‚realization and irrealization and “ quantity ” on verbs all determine the
combination between“bu”and“mei”and their predicates．
Key words：“Bu”；“Mei”；predi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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