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６０ ・
材料导报Ａ：综述篇 ２０１３年６月（上）第２７卷第６期

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涂层的裂纹成因及控制方法。
刘海青１，刘秀波１，孟祥军１，郑晨１，孙承峰１，王明娣１，齐龙浩２
（１苏州大学机电工程学院，苏州２１５０２１；２清华大学新型陶瓷与精细工艺国家重点实验室，北京１０００８４）

摘要 参考了较多国内外有关文献，较为系统地分析了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涂层裂纹的形成机理，
总结出降低裂纹倾向的方法：选择合适的激光熔覆参数；激光熔覆时对金属基体进行预热或后热处理；采用添加中
间过渡层或梯度涂层的方法；在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材料中添加增韧、增塑元素。这些方法为控制金属基
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涂层的裂纹形成提供了有益参考。
关键词 激光熔覆金属基体 陶瓷基复合涂层 裂纹控制
中图分类号：ＴＮ２４９；ＴＧｌ７４．４４ 文献标识码：Ａ

Ｃｒａｃｋ 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 ａｎｄ Ｃｏｎｔｒｏｌｌｉｎｇ Ｍｅｔｈｏｄｓ ｏｆ Ｌａｓｅｒ Ｃｌａｄ

Ｃｅｒａｍｉｃ ＴⅥａｔ“ｘ Ｃｏｍｐｏｓｉｔｅ Ｃｏａｔｉｎｇｓ ｏｎ ＴⅥｅｔａｌ Ｓｕｂｓｔｒａｔｅ

ＬＩＵ Ｈａｉｑｉｎ９１，ＬＩＵ Ｘｉｕｂ０１，ＭＥＮＧ Ｘｉａｎ鲥ｕｎｌ，ＺＨＥＮＧ Ｃｈｅｎｌ，ＳＵＮ Ｃｈｅｎｇｆｅｎ９１，

ＷＡＮＧ Ｍｉｎｇｄｉｌ，ＱＩ Ｌｏｎｇｈａ０２

（１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Ｍｅｃｈａｎｉｃａｌ ａｎｄ Ｅ１ｅｃｔｒｉｃ Ｅｎｇｉｎｅｅｒｉｎｇ，Ｓｏｏｃｈｏｗ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Ｓｕｚｈｏｕ ２１５０２ｌ；２ Ｓｔａｔｅ Ｋｅｙ

Ｌａｂｏｒａｔｏｒｙ ｏｆ Ｎｅｗ Ｃｅｒ锄ｉｃｓ ａｎｄ Ｆｉｎｅ Ｐｒｏｃｅｓｓｉｎｇ，Ｔｓｉｎｇｈｕａ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Ｂｅｉｎｎｇ １０００８４）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 Ｔｈｅ ｓｙｓｔｅｍａｔｉｃａｌ ａｍｌｖｓｉｓ ｉｓ ｃｏｎｄｕｃｔｅｄ ｏｎ ｔｈｅ ｃｒａｃｋ ｆｏｍａｔｉｏｎ ｍｅｃｈａｎｉｓｍ ｏｆ ｌａｓｅｒ ｃｌａｄ ｃｅｒａｍｉｃ ｍａｔｒｉｘ

ｃｏｍｐｏｓｉｔｅ ｃｏａｔｉｎｇ ｏｎ ｍｅｔａｌ ｓｕｂｓｔｒａｔｅ 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ｌｏｔｓ ｏｆ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 ａｎｄ ｉｎｔｅｍａｔｉｏｍｌ ｒｅｆｅｒｅｎｃｅｓ，ｓｏｍｅ ｍｅｔｈｏｄｓ ｆｏｒ ｄｅｃｒｅａ—

ｓｉｎｇ ｃｒａｃｋ ｔｅｎｄｅｎｃｙ，ｉｎｃｌｕｄｉｎｇ ａｄｏｐｔｉｎｇ ａｐｐｒｏｐｒｉａｔｅ ｌａｓｅｒ ｃｌａｄｄｉｎｇ ｐａｒａｍｅｔｅｒｓ，ｅｍｐｌｏｙｉｎｇ ｐｒｅｈｅａｔ ｏｒ ｈｅａｔ ｔｒｅａｔｍｅｎｔ ｆｏｒ

ｔｈｅ ｓｕｂｓｔｒａｔｅ ｂｙ ｌａｓｅｒ ｃｌａｄｄｉｎｇ，ａｄｄｉｎｇ ｉｎｔｅｍｅｄｉａｔｅ ｃｏａｔｉｎｇ ｏｒ ｆｌｅ】【ｉｂｉｌｉｚｅｒ ａｎｄ ｐｌａｓｔｉｃｉｚｅｄ ｅｌｅｍｅｎｔ ｔｏ ｔｈｅ ｃｅｒａｍｉｃ ｍａｔｒｉｘ

ｃｏｍｐｏｓｉｔｅ ｍａｔｅｒｉａｌｓ，ａｒｅ ｓ呦ａｒｉｚｅｄ． Ｔｈｅｓｅ ｍｅｔｈｏｄｓ ｃａｎ ｐｒｏｖｉｄｅ ｂｅｎｅｆｉｃｉａｌ ｒｅｆｅｒｅｎｃｅ ｆｏｒ ｃｏｎｔｒ０１ｌｉｎｇ ｔｈｅ ｃｒａｃｋ ｆｏｍａ—
ｔｉｏｎ ｉｎ ｔｈｅ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ｏｆ ｌａｓｅｒ ｃｌａｄｄｉｎｇ ｃｅｒａｍｉｃ ｍａｔｒｉｘ ｃｏｍｐｏｓｉｔｅ ｃｏａｔｉｎｇ ｏｎ ｍｅｔａｌ ｓｕｂｓｔｒａｔｅ．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 １ａｓｅｒ ｃｌａｄｄｉｎｇ，ｍｅｔａｌ ｓｕｂｓｔｒａｔｅ，ｃｅｒａｍｉｃ ｍａｔｒｉｘ ｃｏｍｐｏｓｉｔｅ ｃｏａｔｉｎｇ，ｃｒａｃｋ，ｃｏｎｔｒｏｌｌｉｎｇ

中更易产生裂纹［７＿９］。由于激光熔覆形成较小的熔池，比较
０ 引言
大的温度梯度，狭窄的结合区，高的热应力，限制了激光熔覆
激光熔覆金属基陶瓷复合涂层技术是２０世纪８０年代 更远的发展。因此对激光熔覆过程中产生的裂纹及其控制
末兴起的金属表面强化技术，能将金属的强韧性、良好的工 方法的研究具有很重要的意义［１…。现在已经有一些减少激
艺性能与陶瓷材料优异的耐磨、耐蚀、耐高温和抗氧化性有 光熔覆过程中裂纹的方法，如单向送粉、双向扫描（通过改善
机结合起来，并能使陶瓷涂层材料快速熔化和冷却而与金属 工艺减少裂纹的方法【“］）、定向凝固的方法。定向凝固镍基
基体形成良好的冶金结合，至今已广泛应用于航空航天、汽 高温合金消除了垂直于应力轴的横向晶界，具有很高的高温
车、石油、化工等众多领域［１＿３］。然而金属与陶瓷属于两种不 强度抗蠕变和持久性能，所以能达到减少裂纹的效果，目前
同键合性质的物质，结构和性能相差较大，两者之间的润湿 在先进的航空发动机上得到越来越广泛的应用［１２’１“。关于
性和界面结合性能较差，致使金属基体与陶瓷涂层的结合强 激光熔覆裂纹研究的报道有很多，但是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
度不足，涂层中常产生裂纹［４＿６］。材料的熔化、凝固和冷却都 瓷基复合涂层的综合报道却很少［１”１７］。
是在极快的条件下进行的，涂层中会产生很大的残余应力， 本文较为系统分析了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涂
又因熔覆陶瓷材料与金属基体材料的热物性差异以及成形 层裂纹的形成机理，总结了降低裂纹倾向的方法，以期为控
工艺等因素的影响，在熔覆的过程中容易形成裂纹、气孔、夹 制在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涂层的裂纹形成提供有
杂、层间结合不良等缺陷，特别是在多道搭接激光熔覆过程 益参考。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５１２０５２６６）；江苏省自然科学基金（ＢＫ２０１０２６７）；苏州市科技计划项目（ＳＹＧ２０１２３３；ＳＧ２０１２７３）；江苏省高校
自然科学基金（１１Ｉ＜ＪＢ４６０００８）
刘海青：男，１９８７年生，硕士生，主要从事高能束表面改性方面的研究 Ｂｍａｉｌ：ｌｉｕｈａｉｑｉｎ９３１３１１＠１６３．ｃｏｍ刘秀波：通讯作者，
男，１９６８年生，博士，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材料科学与激光加工等领域的科研与教学工作 Ｔｅｌ：０５１２ ６７１６５６０７ Ｅ＿ｍａｉｌ：ｌｉ”

）【ｉｕｂｏ＠ｓｕｄａ．ｅｄｕ．ｃｎ；）（ｉｕｂｏｌｉｕ＠ｙａｈｏｏ．ｃｏｒｒＬ ｃｎ

万方数据
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涂层的裂纹成因及控制方法／刘海青等
１ 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涂层裂纹的
成因
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涂层技术是一个典型的
快速加热快速冷却过程，这是造成激光熔覆过程较大的残余
应力的根本原因。激光熔覆层的残余应力是其开裂的主要
原因，这种残余应力主要来自３个方面：组织应力、热应力和
拘束应力［１ ８‘１９一。组织应力产生的主要原因为在金属基体和
陶瓷熔覆层交界处，金属基体的受热很大，导致基体发生相
变，相变的结果就产生了相变应力；热应力产生的主要原因
为激光熔覆是一个急冷急热的过程，冷却时的温度梯度非常
大，而且金属基体与熔覆陶瓷材料之间在热膨胀系数、弹性
模量、热传导系数等性能上也存在很大的差别，这会导致冷
却后，在金属基体和陶瓷熔覆层内残余着很大的热应力；拘
束应力产生的主要原因为熔池在冷却收缩时受到金属基体
和外界环境的限制口“２“。残余应力使熔覆层极易产生裂纹，
这些裂纹首先以微裂纹的形式存在。原因是激光熔覆过程
中，熔池冷却时的温度梯度分布较为复杂，这使得结晶时产
生不同生长方向的共晶组织，而熔覆层冷却的速度又非常
快，这些不同方向的共晶组织会不断地挤压碰撞，从而产生
微裂纹。如果这些裂纹继续产生并且扩大，就会造成涂层的
开裂［１。’２２．２３］。
２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涂层裂纹的
控制方法
２．１ 选择合适的激光熔覆工艺参数
激光熔覆工艺参数主要包括功率、扫描速度、离焦量、光
斑直径及大面积激光熔覆搭接率等。这些工艺参数对熔覆
层质量的影响是相互关联的。裂纹对扫描速度的变化较敏
感，其原因是加快扫描速度即增大了温度梯度，热应力随之
增加。周继烈等［２４］针对Ｎｉ基ＷＣ金属陶瓷激光熔覆时涂层
易开裂的情况做了实验研究，结果表明，在一定的条件下，提
高激光功率会导致裂纹的增加；增加扫描速度，会较大地影
响材料表面的开裂程度。激光熔覆是一个复杂的物理、化学
冶金过程，是一种对裂纹敏感的工艺，所以在考察熔覆材料、
扫描速度、激光功率、离焦量和基材等因素对裂纹敏感性的
影响时，要根据使用要求和基体的状况选配熔覆材料，不能
一味追求涂层材料的使用性能，还要考虑涂层材料是否具有
良好的涂覆工艺性，尤其是与基材在热膨胀系数、熔点等热
物理性质上是否具有良好的匹配关系［２ ５Ｉ。
２．２热处理的方法减小内应力
激光熔覆热处理分为预热和后热处理。预热是将基体
整体或表面加热到一定的温度，从而让激光熔覆在热的基体
表面的一种工艺，能降低激光熔覆中的热应力。激光熔覆后
处理是为了降低和消除激光熔覆后的残余热应力，避免熔覆
层使用过程中由于外界因素的诱导而产生裂纹［２“。激光熔
覆的冷却过程非常迅速，所以冷却时的温度梯度非常大，容
易形成应力集中，激光熔覆过程中产生的热应力可由式（１）
计算：
万方数据
・
６１ ・
ｄＴ一—了丁
ｄ，一丝≠！坐 （１）
０１’
式中：口，为热应力，血为涂层与基体的热膨胀系数差，△Ｔ为
涂层凝固温度与室温之差，Ｅ为熔覆层的杨氏模量，ｖ为熔覆
层的泊松比。由式（１）可知，如果能对基体进行预先热处理，
减小冷却时的温度梯度，可以有效减小热应力，控制马氏体
相变引发的裂纹。在连续式激光扫描加热时，表面层存在着
很大的热应力，且这种应力具有强烈的冲击性，这是造成工
件表面开裂的主要原因，也是硬质材料涂层开裂的原因。
Ｊｅｎｄｒｚｅｊｅｗｓｋｉ Ｒ．等［２７１发现金属基体材料的初始温度对陶瓷
涂层的热应力影响显著，随着基体预热温度的升高，涂层中
裂纹的数量大大减少。周圣丰等［２８１利用感应预热基体的方
法获得了尢裂纹的金属陶瓷复合涂层，研究表明裂纹的产生
取决于ｗＣ在基体中的分布和分解及复合涂层的残余应力。
激光熔覆的后热处理主要指的是退火和回火，其目的
是：一方面，消除残余应力，提高工件的塑性韧性，使材料获
得优越的力学性能；另一方面，激光熔覆在急冷的过程中，材
料之间的相互作用被抑制，后热处理可以提供材料间再次相
互运动的能量，使其以某种硬质相和化合物的形式析出。但
材料的后热处理往往没有预热对控制裂纹的作用大，这是因
为激光熔覆常在急速冷却的过程中就已经产生裂纹。王华
明等［２９］发现激光熔覆１Ｃｒｌ２Ｎｉ２ｗＭｏＶＮｂ钢在固溶处理后，
奥氏体的柱状晶变成等轴晶，夹层间的热影响区几乎消失，
树枝晶相也几乎熔解。
２．３添加中间过渡层或梯度涂层
激光熔覆所选用的金属基体材料和陶瓷涂层材料通常
在物理性能上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如热膨胀系数、热传导系
数、杨氏模量等，而由式（１）可知，热膨胀系数之间的差异会
导致激光熔覆过程中存在很大的热应力，如果能减小基体与
涂层在物理性能上的差异，就能有效减小热应力，这也是控
制裂纹产生的方法之一［３…。解决金属基体材料和陶瓷涂层
材料在物理性能上的较大差异的方法有：①使用与金属基体
材料的物理性能差异较小的陶瓷涂层材料进行激光熔覆；②
如果必须要用到金属基体与陶瓷涂层材料物理性能相差大
的材料，可以在基体与涂层之间增加一层过渡层，选用与金
属基体和陶瓷涂层材料热膨胀系数、热传导系数等相差都不
大的元素，减小它们之间的物理性能差异，增加金属基体与
陶瓷涂层材料之间的润湿性。式（２）为涂层与基体之间热膨
胀系数的匹配原则。
二鱼！！二堕／ｈ／二堡！！ｌ二业 …
、“
Ｅ×△Ｔ、一、Ｅ．×△Ｔ
式中：ｄ。、啦分别为涂层和基体的抗拉强度，如为涂层与基体
的热膨胀系数差，△Ｔ为温差，Ｅ。和Ｅ２分别为涂层和基体的
弹性模量，一为熔覆层的泊松比。张维平等［１９］发现当陶瓷相
含量高时，涂层中形成的裂纹主要有粘接金属基体中的穿晶
裂纹、熔覆层边缘的高密度裂纹、金属基体与硬质陶瓷相面
上的微裂纹以及热影响区中结合界面附近的微裂纹等。涂
层中的裂纹主要是由涂层材料和金属基体材料热膨胀系数
不同而造成的热应力所产生的。在基体与熔覆层中间设置
 ・
６２ ・
材料导报Ａ：综述篇
一过渡层，即采用抗裂性强且与基体匹配较好的粉末作底
层，降低金属基体与陶瓷基复合涂层的热膨胀系数，可使硬
度较高的陶瓷熔覆层与金属基体间有较好的应变协调能力。
常采用Ｎｉ基合金作为过渡层，这是因为Ｎｉ基合金的韧性较
好，且导热率、热膨胀系数与Ｆｅ相近，有利于降低温度梯度
引起的热应力。此外，Ｎｉ与Ｆｅ可在界面处形成固溶体，提高
结合强度ｒ３“。刘其斌等［３２３在基材与熔覆层之间设置一层韧
性良好的中间过渡层纯Ｎｉ基合金，提高了涂层的质量，大大
减少了裂纹的产生。古一等［３３］研究发现在陶瓷涂层中添加
纳米金属镍粉可以提高陶瓷涂层的热膨胀系数，减小裂纹应
力强度因子，减小涂层与基体金属的热膨胀系数差，使涂层
中微裂纹不易产生和扩展，从而提高陶瓷涂层的性能。
２．４在熔覆陶瓷基材料中添加增韧、增塑元素
激光熔覆在急冷急热的加工过程中能获得硬度很高的
熔覆层，以及细小的晶粒和非晶体。但是金属基体激光熔覆
陶瓷基复合涂层的塑性、韧性却很差，导致应力更集中而产
生裂纹。因此，在熔覆合金中添加某种或几种合金元素，能
在满足使用性能的基础上，增加其韧性相，提高熔覆层的韧
性，对抑制其热裂纹的产生是一种有效的方法。廖钟亮等ｒ３４］
向Ｎｉ基合金粉末中添加Ｙ：０。粉末，在４５钢基体上进行激
光熔覆实验，结果发现加入Ｙ。Ｏ。粉末的试样比未加入Ｙ。Ｏ。
粉末的试样裂纹明显要少。王清波等［３５３在Ｎｉ基合金粉末中
添加Ｍｏ粉，于４５钢基体上进行激光熔覆试验，也获得了成
形良好、无裂纹、组织致密的熔覆层。大量实验表明，ＣＯ、
Ａｌ：Ｏ¨Ｖ。Ｏ。等都对减少熔覆层裂纹有一定作用。
目前，已有很多关于使用稀土元素来控制熔覆层裂纹的
研究，研究表明：稀土元素或者其化合物能够与熔覆层元素
进行化学反应，起到脱氧造渣作用，从而减少应力集中；同时
能细化晶粒，提高熔池流动性，降低熔池的表面张力。杜利
平等口６３在激光熔覆镍基碳化钨金属陶瓷时加入Ｃｅ０。，结果
表明ＣｅＯ：能细化熔覆层晶粒，提高熔覆层硬度，并且能有效
减少裂纹的产生。潘应君等口７］在激光熔覆ＴｉＣ／Ｎｉ基复合涂
层时加入稀土氧化物Ｌａ。０。，结果表明Ｌａ。Ｏ。有效改善了熔
覆层的显微组织，减少了熔覆层中的裂纹、孔洞等。
有关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涂层裂纹的控制方
法有很多，主要有以上几种，还有一些其他的方法，如选择合
适的金属基体和设计合适的陶瓷基涂层等。
３结语
（１）金属与陶瓷属于两种不同键合性质的物质，其热物
理性能（如热膨胀系数、热传导系数、杨氏模量等）相差很大，
导致其在激光熔覆过程中不能有效润湿，界面结合差，容易
产生裂纹。
（２）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涂层中产生的内应力
包括３部分：组织应力、热应力和拘束应力。这些应力产生
的主要原因为：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涂层技术是一
个典型的快速加热与快速冷却过程；金属基体与陶瓷涂层材
料的物理性能差异较大，金属基体和周围环境对熔池的约束
以及熔池凝固过程中形成的温度梯度。
万方数据
２０１３年６月（上）第２７卷第６期
（３）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涂层控制裂纹的方法
有：选择合适的激光熔覆参数；激光熔覆时对金属基体进行
预热或后热处理；采用添加中间过渡层或梯度涂层的方法；
在金属基体激光熔覆陶瓷基复合材料中添加增韧、增塑元
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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