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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简 介 （ 引 言 ）

日益扩大的分歧

史密森 在 一九 六九 年八 月 二 十 四日 出版 的
《观察 家》杂志中 ，曾谈到密斯凡 德 罗
，上面写到：
“两个分离而又互相依赖的主题出现了：一个是几乎独
立存在的，重复的、中性的表皮；一个是隐退的建筑座落于
开敞的外部空间之中，形成一种宁静的、绿色的城市模式
这二者一起构成了密斯
（ 的不朽。”
同年十月十日出版的《每日通讯》对建筑师们及其设计
成果又做过如下的评论：
“当建筑师的住宅方案受到赞扬时，他们是多么兴高采
烈 。而当 地的 城镇议 会找 不到人 自愿 参加 揭幕仪 式时 ，又
使他们感到意外；直到他们得知议会的某些成员把住宅方案
描述成‘怪物，，并且与最典型的黑非洲的部落住宅相比时，
他们才受到了震动。”
让我们再回过头来看一下六九年八月十日出版的《观察
家》中引用的一位精神病医生的话：
“假如每个家庭有两间卫生间以及隔音的卧室，精神病
院的一半将会关闭，精神病医生将会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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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面上看，上述三段引文之间并不存在十分密切的联
系，但只要仔细分析就不难看出，这三段引文是从不同的角
度阐明了，要把心理学的基础知识输入设计过程的这种迫切
需要。史密森的话集中体现了建筑学的许多思潮中抽象的视
觉倾向性（就视觉领域而言，初学者也没有现成可用的语言
和概念，鉴赏者对这些语言和概念也不十分清楚），和精神
病医生的医学观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日通讯》的摘录
强调了一个反复出现的问题，即许多人对建筑的评价并非象
设计人员们自己评论得那样高；而精神病医生的话则表明：
社会以及生活质量的变化在许多情况下不是朝着积极健康的
方向，而是向着使社会和心理的紧张状态恶化的方向。上述
这些问题的关键在于，跟建筑有关的各类人的数量不同。可
以设想 ，这三段引文是针对同一组建筑物的。 即使不如此，
也表现出现存的对建筑物的许多态度之间的巨大差异！
我们以一座商用办公楼为例来进一步说明这个分歧正在
加大。任何一个建筑项目，都会有多种类型的公司参予。有
提供资金的金融公司，它关心的只是这一工程项目的经济活
力；而具有商业性质的经营公司，直接关心的则是出租办公
室的难易；还可能会有一些公司，关心的是办公楼的管理，
考虑的 是行政和安全措施落实的便利与否；地方当局、 中央
政府在许多情况下也都会参与作出有关该建筑的决定。在上
述众多的人与组织中，最主要的是我们称之为“用户”的那
些人。
这些用户是各式各样的。有日常在该建筑内工作的人，
包括机构内部从中年的高级经理到从事秘书工作的十来岁的
女孩子；还有参观该建筑以及访问其中工作人员的 用户”
，
尽管他们来的次数多少不同，停留的时间长短各异。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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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用户”是指在某种意义上“使用”该建筑的人，他们在
建筑的入口处安排与别人的会面，或在城里走路时把它作为
一个认路的标记，有的仅仅把它作为现代建筑的一个怪例听
听而已。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不同部门的官员对同一建筑
以及该建筑如何影响着人们持有不同的观点；另一方面，不
同的用户又将以不同的方式对该建筑物作出反应或受到该建
筑的影响。那么，这里面涉及的问题怎样才能解决呢？

科学心理学的桥梁

很清楚，对这一复杂问题没有简单的答案。然而只要仔
细地研究一下上述考虑的中心问题，就会找到解决这个复杂
问题的重要开端，这就是首先要考虑物质环境影响人以及人
对物质环境施加影响的方式。
例如，史密 森对密斯凡 德 罗的评论就是试图表示他
的建筑由于形式上的视觉特征在影响着用户的反应。他们的
解释表明了，某些建筑师是以一种深奥的、只有他本人才使
用和理解的语言来处理这些问题的，这种语言不可能为验证
命题 提供任何 依据 ，比如说我 们无法 证实 “外表”是 不是
“中性的”。
建筑师们之所以难以理解地方议会成员的反应也与心理
因素有关，这就是因为双方对该建筑意味着什么有完全不同
的理解。 一 方可能关心人们对建筑物外观的评论，另一方则
关心建筑物给人们的使用带来的影响。这使我们又一次遇到
了同样的难题，双方各持己见，但都不可能表明或验证自己
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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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医生的意见从表面来看，还是比较容易接受的。
因为他谈论的不再是“黑非洲”等易被误解的抽象术语，而
是实实在在的病床数或卫生间数。我们从他的话中仍然可以
看出建筑物以什么样的方式在影响人。这位精神病医生在自
己的工作范围内是可以找到有关这方面的例证的，但是他却
不可能有众多确凿的证据去进一步加以说明。因为他所关心
的是患者的福利而不是制定可供广泛应用的普遍原则。这些
话实际是他自己的经验之谈，因而，倒可以应用它作为以科
学心理学的方法检验某一诱人的假设的基础。
有趣的是，和地方政府机关的工作人员或负责维持建筑
规范标准的有关人员之间的交流，有些实际上正是关于建筑
设计的心理学内涵的讨论。这是因为许多建筑规范即使不是
基于心理学研究，也是直接建立在建筑形式对人的心理影响
这种假设之上的。以窗户的设计为例，我们知道，大部分国
家都是把有关日照的规定和人在不同强度日照下做出的不同
反应联系在一起的。
这里需要说明的有两点。首先，与建筑物有关的大量讨
论以及作出的许多决定都是基于对人和人与建筑的相互作用
的假设；其次，只有从科学心理学的角度来表达和理解这些
联系时，决策者之间的交流以及作出的决定才能有效，有意
义地发展。
显而易见，从心理学的角度虽然不能完全解答所有这些
问题，但心理学的内容起码是问题答案不可缺少的部分。本
书的目的正是为了介绍有关建筑心理学的事实和概念。科学
的心理学方法到底意味着什么，将在第二章作详细的探讨，
并为在建筑中使用它们打下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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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见的假设

为了进一步说明在建筑设计中心理学假设的重要作用，
让我们先考虑一些问题，然后在以下诸章中，再对这些问题
加以充分讨论。
大多数建筑师在建筑设计中总要考虑建筑的外型，这意
味着他们要努力创造一种可以被人们感知的具有独特风格的
形式。例如，为了夸大被感知的建筑室内空间，建筑师可能会
具体 地指 定墙 壁是浅 蓝色 的 ；为 了使 人们 对建筑 物有 亲切
感，建筑师或许把屋顶造成倾斜的。这时，建筑师们会觉得自
己创造了“一个宁静的绿色的城市模式”，这种模式需要一个
“互相依赖的主题”，使观众产生建筑师所需要的反应。这
些例子都体现了有关生理刺激与心理反应之间的不同假设。
这些假设可以小结如下：
在生 刺激与心理反应之间存在着不变的机制
例如，假设蓝色的房间通常使人们心理产生房间显得大
些的感觉。这类关系存在的证据我们将放到第三章中研究，
现在，我们可以先行一步，提一下文脉关系 的问题及其产
生的这样一种可能性，即这种联系是在产生该联系的环境中
形成的（如，让人们不是单纯地仅仅观察蓝色房间，而是让
人们在看到黄颜色的房间之后再去观察蓝色的房间），而不
是由那些刺激本身形成的。
人对相同 （或相似）刺激的反应不随时间变化
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在建筑的大量用户中，有些人会与该
译者注： 词原意 指文学中的 上下文 ，本 书中意思是 指一事
物在时间和（或）空间上与其它事物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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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有频繁的接触，而有些人则仅仅是偶然一顾。因此，有些
人有机会熟悉该建筑的路径并且找到处理建筑内部各种复杂
情况的方法，而有些人则很少有机会了解它。然而不少建筑
的设计都给人以这样一种感觉，似乎用户们都是带着一套标
准的反应而来，这套反应在他们与该建筑接触的全过程中保
持不变。第四章中，我们将会谈及学习过程的基础，并说明
我们可以预料的，人们反应发生变化的条件。
对生理刺激的反应是先天的 当我们成熟
时，我们经过不同的发展阶段，这些阶段是由我们的遗传基因
决定的。我们的命题就是这一假设的必然结果。发展与学习之
间的区别是极重要的理论性的区别， 它能清楚地表明哪些变
化过程是所有的人从一个年龄到另一个年龄的转变中普遍包
含的主要内容，哪些变化过程是由某个人的特殊经历所造成
的。与这一假设紧密联系的实际问题，如在学校或儿童医院
这类机构中，是否要为不同年龄的儿童提供不同的设备。第
五章将探讨这类问题以及由此引起的其它问题。
人和人之间在与外界 （生理）刺激的相互作用
方面基本上是相似的 因 为有各种各样的人和大部分建筑
的产生和使用有联系，所以建筑师们的设计总是在假设人们
都以或多或少的相同方式对他的建筑作业反应的基础上进行
的。第七章将讨论心理学家用来描述人们之间差异的类型。
如何能够应用这一信息的方式还有待发现。在进行设计的过
程中，了解人们之间存在差异的关键量度 对于各种不同设
计方案的选择提供了一个纲。例如，如果内向在与外界环境
的联系中表现为一个关键的量度，而不是智力，那么，在建

译者注： 量度即因素、范畴方面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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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设计上考虑人们在内向方面的差别就比考虑在智力上的差
别显得更重要。
在 讨论 个 体的 差异 时 ，我 们 经常 遇 到潜 在的 量 度这 一
概念。这一概念在心理学的其它许多领域中也起着重要的作
用，而且已经发展了一系列与之相连的精确的概念和技术。
因此，第六章将讨论与潜在的量度有关的概念。
人们不以随意的 方式使用空间 我们将从心
理学中为此假设找到大量证据！随之而来的问题是，我们能
否识别在空间的使用方面包含的哪些过程，如，是否有从我
们的动物祖先处遗传下来的象“领域性”这样的机制，我们
使用空间是否更多地与人类抽象思维的能力相一致，等等。
这些问题将在第八章中进行探讨。

组织 （机构 ）

正 如我 们 所看 到的 ，任何 建 筑的 产 生极 少出 自 一人 之
手，这说明了交流和组织的必要。而建筑师们了解作为组织
基础的心理学过程则显得更为重要。许多建筑是为宠大的组
织机 构建 造的 ，这 一事 实增 加了理 解这 些心 理过 程的 重要
性。实际上我常常惊奇地发现，结构全然不同的组织经常位
于形状与形式完全相同的建筑之中。第九章我们谈及组织心
理学，其中考虑的一点，是使一个特定组织易于成功的那些
心理过程可能常会导致产生更适合的环境结构。
只有在组织的结构中，我们才有机会简要地检验人们愿
作为组织一员的动机。换句话说，即他们对工作满意程度的
各种因素。象动机这样一个重要的问题能在本书有关组织机
构的实际环境中找到出路似乎有些不恰当，而这点正是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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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安排的，因为恰恰是在组织内部这一结构中，动机的问题
对设计师们是极为重要的。例如，经常有人提出，花费大量
资金改善工人工作的外界环境是否会有助于提高工人对工作
的满意程度；经常也有这样的争论：工人对外界工作环境的
态度是否仅仅反映了他们对该组织的态度。因此，对于这些
看法所能提供的证据可能会直接影响一个组织或机构如何分
配和使用它的资金。

心理学的知识与设计

通过简略地探讨心理学知识的三个广泛的领域，可能有
助于进一步搞清心理学对设计的潜在影响。这些知识是设计
者所需要的，要能在对心理学有所理解的基础上提供这些知
识就更好了。
活动所要求的条件 人们的活动和行为何时、
何地以及如何变化（即随时间发生的变化以及在人生的各个
阶段发生的变化），提供了设计所需的某些最基本的信息。确
实 ，有不 少设 计者开 始是 想列出 人们 可能 进行的 活动 ，然
而 ，单单 知道 这些活 动是 什么 （如人 要在 建筑中 就餐 ，睡
眠），就会掩盖许多重要的细节，甚至使人难以处理一些不规
则的情况和突然的变化（如饮食习惯随时间的变化）。为了
研究人类行为的复杂状况，有必要掌握造成人类行为的心理
学机制。
相对价值 建筑 师面 临的一 个主要 问题 是决
定什么是优先考虑的因素。在任何情况下，时间、金钱、专
业知识及人力等资源都是有限的，因此任何特定的变量，其
变化的可能性也是有限的。这意味着设计者必须决定优先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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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的因素及其设计的各个方面的相对价值。例如他们必须决
定是把钱用在隔音上还是供暖上。科学地决定轻重缓急需要
深刻地了解人类的行为，而目前心理学仍做不到这一点 即
使有了这种了解，也仍然会有许多道德的或政治的问题有待
解决。科学地了解心理学的优先因素必须起始于对人类行为
的基本特点进行研究。
行为与环境的关系 设计师们常常到心理学
中寻求环境因素与心理因素之间的简单关系。他们需要知道
多大的房间会使人感觉愉快，更具体地说，要掌握照明强度
与生产率的变化之间的关系，然后可以查表得出自己能够决
定的所需要和负担得起的强度。我们可以想见，事情并非如
此简单。假如这一关系是一条曲线，常常会有两个可供选择
的强度，这仅是一个较明显的复杂情况。因为人与环境之间
的相互作用不是单纯地对环境做出反应，所以仅仅了解这些
简单的关系，而不了解这些联系的前因后果，是不足以作出
决定的。

在设计的不同阶段心理学起的作用

和研究工作相似，设计不是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产生，
也不是基于一整套明确限制的决定。因此，心理学的作用将
因设计者所处的阶段而不同。设计可分为三个阶段，各个阶
段中最有价值的心理学知识是各不相同的。
方案形成阶段 最 初 ，建 筑 师 必 须 明 确 该 建
筑是为什么而建造的，其内部将进行哪些活动以及其中组织
（机构）的一般目的是什么。因此在这一阶段，心理学的潜
在作用是一般的，泛泛的，可以帮助建筑师们考虑对该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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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般要求。例如，如果心理学的研究表明建筑的某些特征
会鼓励某些特定的行为（如分隔开的房间使办公室工作人员
之间很少非正式接触 ），这就意味着劝告建筑师们创造一座
适当包含那些特征的一座建筑（如细胞式的办公大楼
。同时，心理学的研究还有助于设计师
们考虑使用建筑的用户能以何种方式其中包括凭自己的经验
来认识和了解这一建筑。用户的这种经验已成为极重要的心
理因素（如孩子们把医院想成某种“学校”）存在，那么考
虑了这方面的因素，又可能导致提出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设计
方法，如考虑建筑物要具备“象教室”的特点，而不使它笼
罩着成人医院的气氛。
详细设计阶段 明确了主要的设计要求之后，
就要进入决定房间的大小，形状、相互关系、辅助设施等细
部的设计过程。在此阶段，建筑师需要到心理学中寻求外界
因素 与心 理因 素之 间的 关系 ，并且 把这 些知 识运 用到 设计
中，例如，要考虑颜色的亮度可能会怎样影响该建筑用户头
脑的 清醒 程度 。当 然这 种绝 对的关 系在 心理 学中 可能 不存
在，但总会找到与某些具体问题有关的资料（如某种噪音强
度与某种具体工作效率的关系）。因此设计者在此阶段考虑
设计细节时，会由于某些重要因素的澄清而得到帮助。
评价阶段 第 三阶 段是 对现 存建 筑 进 行检 验
的阶 段 。通过 检验 弄清 得失 ，以便 在将 来的 工作 中坚 持经
验，避免错误。
在此阶段，心理学的作用在于使设计者找到应该就哪些
特征进行评价。这是一个方法学问题，即给设计者提供测量
和评价的具体方法。
上述三个阶段都与整个建筑物的设计有关。其实，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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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建造过程中或住进用户之后都可能存在。当一个建筑正在
设计时，绘制草图阶段即已经可能遇到方案构思、细部设计
和评价的问题。草图方案进一步落实时，需要更细致地进行
推敲，直至一些细部处理，并需对该方案再次评价。一旦建
筑完工，用户还必须逐渐了解该建筑，逐渐能够应付或使用
该建筑的细部，直到在许多情况下，能够评价该建筑的使用
情况并依据这种评价对建筑作出调整。
随着设计的各个不同的循环阶段的进行，鉴于它们与进
行科学研究的过程相似，人们有可能认为，就建筑学的某些
特点而言，它始终就是心理学研究的一个分支，只是由于组
织得不够严密，还不能成其为一门科学。我认为，建筑学研
究的弱点就在于不了解其内含的心理学原则。我相信，只要
依靠这些原则，建筑学完全可以发展成为科学心理学的一部
分。因此了解心理学及心理学过程有助于设计过程的改进。

结语

在这样一本小册子中当然不可能详细探讨上述所有问题
（其它许多问题甚至没有篇幅提及）。但是如果能促使建筑
师们考虑这些问题并进一步寻找此类信息，本书的目的也就
达到了。假如本书还能帮助人们在进一步探求时理解遇到的
实际概念和实验，则实现了本书的第二个目的。

讨论题

在一所儿童医院或一座办公楼的设计之中含有哪些心理学的
假设？它们有哪些异同？
，在修建监狱时会涉及到哪些类型的人？他们之间的交流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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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哪些困难？了解哪些心理学的假设能帮助解决这些困难？
勒 柯 布 西 埃（ ）的朗香（ ）

堂设计在哪些方面得到心理学研究的帮助？
机场终端站的设计在哪些方面可能得到心理学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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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研　　　究

开放式办公室的研究

在描述心理学的研究成果之前，解释一下心理学的研究
过程是有益的。先以我自己做过的一项研究〔 进行说明。这
项 研究是由皮尔京顿 ）
研究所 的工作发展而
来 的。
开始，这项心理学研究被确定为尽力为秘书找到最佳大
小的办公室空间。人们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影
响现代城市中心形象构成的一个因素是办公楼内所提供的内
部空间大小。与设计师们讨论的结果是，对内部空间大小的
限制 主要决定 于向房 间的深度 所提供 的光照 强度 ；而 韦尔
斯〔 （ ）已经指明，窗户对于能够看到外面景色比能使
光线进入室内更加重要 ，也就是说，有可能建造进深极大的
内部空间 ，只要坐在其中任何一个办公桌前都不受阻挡地看
到外面的景色 。那么如何进一步确定其内部空间的最佳大小
呢？通过对各类人员对房间大小态度不同的研究〔 ，可以看
出，管理部门的人员希望其手下的秘书们在大的办公室内工
作，而工作人员自己却喜欢坐在小的办公室中 。这种矛盾的
解决就不能单纯从心理因素考虑 ，而要从商业的角度着手，
哪种经济合算、效益高就采用哪种。如果可以确定办公室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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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大小与工作人员表现之间的关系，那就找到了比行政和心
理影响更大的因素。寻找这种联系也是为了有助于检验有关
人员的工作表现的本质以及影响这种表现因素的各种理论。
鉴于上述的考虑， 似乎可以确定一个非常明确的研究题
目，即我只要发现办公室的大小和工作人员表现之间的关系
就可以了。具体的作法是，到若干个大小不等的办公室，给
工作人员一套标准化的工作任务去完成。当然需要确定实验
所选用的不同办公室中的工作人员是相似的，而且确定我得
到的结果之所以不同是由于办公室的环境，而不是工作人员
教育水平等无法控制的其他非相关因素造成的。
在发现这一关系的起始阶段，我需要找到如何测量工作
人员的工作表现，以便更明确地表示其与办公室大小之关系
的测量方法。为此，我到了欧洲最大的开放式办公室，研究
了人们在同一建筑内的开放式办公室及小型办公室的情况。
图 和（ 表 明了 在 两 种大 小 的 办公 室 中进 行 实 验的 情
形。
如果你一直跟着我的思路，你就会理解，当实验结果表明
两种办公室并没有造成工作人员表现的显著差异时，我的心
情是多么的沮丧。在可以容纳一千人以上以及仅容两人的两
个房间之间觉察不到规律性的差异，是以证明原来对该问题
考虑的证据是不充分的！在此阶段，有必要再仔细地检查一
下原来的考虑是什么。然而我认为当时自己确是已经按原来
的考虑进行的，于是只能这样解释这些结果，即：环境与工
作表现 （至少是我所谈到的环境与工作表现中的那些因素）
是无关的。可是这个结论又不能使我信服 ，我不能同意工作
表现与外界环境是毫无关系的 ，因为许多人认为二者是有关
系的，许多实验室中的研究也表明环境因素对与我研究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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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 在 开放 式 办 公室 中 进 行的 实 验

图 ）在单人办公室里进行的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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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的工作表现 有直接影响。这么一来，又迫使我 不得不

考虑一定是自己的作法存有某些缺陷。
通过进一步思考，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对环境与工作
表现之间关系的理解太僵化、太简单了。我曾假设，大房间
中注意力的分散对人们作出的反应会有直接的影响，因为在
大房间中对人们作出反应的能力有着简单而直接的限制，这
种能力由于客观环境中各种因素的变化而受到直接的影响，
被超过或负担过重。为了充分验证我的这一假设，很明显，
有必要依靠一个更复杂的行为模型。例如，可以考虑人们的
动机或兴趣可能会使人们克服由于环境引起的注意力分散，
或这些工作人员本身的素质使他能够做到在开放式办公室工
作时很少受到环境的影响。还有一种可能是，虽然人们的反
应受环境的影响而有所不同，但由于我的测量仪器灵敏度不
够，不足以表现出任何差异。从这种可能性引伸出来的问题
是，如果在四十分钟内通过多种测量不能显示任何结果，那
我们还要寻求什么样的结果呢？考虑到与这个问题有关的种
种情况和前因后果，可否认为，这可能正是一个很重要的结
果？
在房间大小与工作表现之间缺乏任何明确的关系，导致
了一整套新的需要检验的可能性。通过在其它办公室进行的
一整套新的测量，发现（当研究可容 人的房间时）
可能找到 办公人员的一般能 力与他们工作的房 间之间的关
系。这种关系就是，能力较差的工作人员倾向于选择较大的
房间（即使不同大小的房间属于同一部门，而房间的占有者
地位相似，干同种工作），而能力较强的人则倾向于选择较
小的房间。这同时表明，完全会有某种选择或自我选择的过
程，将导致不同工作人员的办公室大小的不同。然而，由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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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和资金的限制，使我无法详细地研究和检验有关选择过
程 的假 设。

科学研究的本质

上述的对一个研究项目的描述是很不寻常的，因为它对
所涉及的错误和低效率直言不讳，也因为它在事情发生几年
后很清楚地描述了（尽管是很简单的）研究工作者经历的思
考过程 。正如建筑师想检验自己的某些想法 ，研究人员也想
检验自己的若干假设一样 ，二者的时间 、财力都是有限的 ，
都只有在能力许可的范围内，依靠自己的专业知识工作。与
某些人的想法正相反 ，研究人员也是肉体凡胎，他们也犯错
误，也常入不敷出，和建筑师或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在这里需要强调指出的是，由于种种原因人们所报道的
研究工作似乎都不如此。研究工作总是以一个完整的 、易于
了解的形式并按着标准格式进行报告的 。这样做的最重要的
理由就是研究工作的性质，即对公开性的需要。
科学的力量在于，任何研究成果都是建立在他人的研究
成果的基础之上的。只有每一位研究人员把自己的研究成果
和全部资料同时公诸于众 ，使其他人能够独立决定是否同意
这一结论，或者确实使其他人能够搞清楚他们自己能否得到
进一步支持这一结论的证据，这一点才有可能。
我们可以从研究办公室大小的例子中看出使用这一方法
的情形 。为了继续阐明所研究的问题，有必要接受以前在实
验室中得到的有关日照和精神不集中影响工作表现等方面的
发现。假如对这些较早的发现没有某种一致意见 ，就不可能
在此基础上继续研究 。这种一致意见只能建立在两个基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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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 先 ， 出结论的逻辑是健全的；其次，这 些结论基于

实验事实。使测量成为科学研究过程组成部分的需要是与公
开验证研究成果的需要密不可分的。假如人们不能就证据本
身是否存在或这一证据取得一致，那么也就不太可能对由这
一证据推出的任何结论取得一致。然而个人的经历感觉不管
对本人讲是多么强烈，也不适合接受他人的检验（ 除 非 用 语
言等形式表达出来）。以某种方式收集的具有一致性的数据
资料，就象两个毫无联系，独立工作的人能收集到的同样数
据，可能是人类进行真正合理的推理过程的唯一基础。

客观性

由于客观性在科学研究中所起的中心作用，在寻求达到
客观性的最好方法上已付出了极大的努力。这种努力集中围
绕科研过程的两个方面：首先是实测，其次是对有关因素进
行有效控制。
实测 由于测量可观 察的现象是作出科学判
断的唯一依据，因此对测量的方式以及验证测量结果不受不
相关因素影响的方式已给予相当的注意。测量要具有一定价
值，它就必须具备这两个特性：可靠性和有效性。
测量仪器的可靠性是指它在两个场合、在相同条件下得
到同样测量结果的程度。用专业术语说，就是它自身的一致
性。假如一种测量在两个场合下得到一致结果的机率不高，
我们就不能指望它与任何其它变量一致的机率较高。 由 于这
一原 因 ，为了 保证合 理的可靠 性 ，就 要在使 用之前 ，对态
度、智力、个性、工作表现或其他行为的心理测量进行多种
检验。这些检验可以多种方式进行，最常见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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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在两个场合，在相同的条件下，向同一个人收
集数据资料。如一个智力测验可 以间 隔一周两次给同一批小
学生解答， 这些儿童两次得分之间的联系可以作为这种 特殊
智力测量 的“测验 再测 ” 的 可 性量度；
）在测量同一事物的两种不同类型的仪器之间的关系
可以表明“平行形式的可靠性”；
）同一测验的两个组成部分间的关系可以表明“一分
为二”，即“内含的可靠性”。
测量仪器的有效性是表示它测量待测事物的准确程度。
可靠性可以看作是有效性的一个特例，因为某种智力的测量
仪器对于气候的差异可能比对小学生之间的差异更为敏感，
所以它可能在两个场合产生完全不同的测量结果。只有把智
力定义为对气候差异的某种心理反应，才可能认为这是一项
有用的智力测量，显然这是十分荒谬的。然而，仍有必要表
明，这一测量与气象情况的其它测量项目有关。正如凯恩波
倍 尔（ ）和费斯科（ 〕所主张的，一切有
效性包括两个组成部分，一个是聚合的，该测量和其它预期
与之有关的测量之间相关的程度；另一个是分离的，即该测
量和其它预期与之无关的测量之间不相关的程度。
我们为什么能从测量工具中“预期”得到某些结论呢？
我们的这种预期，是来自我们决定进行该项测量的理论或假
设。换句话说，我们之所以能够预期测量有某种有效性，是
由于 存在着和 我们开 始讨论科 学研究 时所涉 及的类似 的过
程。做出假设，然后用实验去验证。例如，假设我们有一套
有关人们对工作满意程度的测量项目，我们又可以通过这些
项目的测量结果与大家所公认的人们对工作满意程度的标准
相比来证实。这必然是一个循环的过程：先假定某种测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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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接着验证这一假设，然后根据验证修正测量结果，再
行验证，直到出现 首尾一致的描述了这种验证实际上测量的
是什么东西为止。因而原以为是检验人的能力的设备，结果
成了对人 的个性的测量 （见 参考 文献 。已经发现，某些
普通的智力测验对测量人的态度十分有用
不是所有的测量仪器都具备应有的性能。这些仪器可能
具有可靠性，但很难搞清它们测量的到底是什么；对它们测
量的对象可能有了一致意见，但对测量的结果怎样编 号又产
生了分歧。请看下述事实使得问题更加复杂化了，人们可能
会对一种极可靠的测量的有效性产生疑问，因为人们会对自
己本身接受测量这一点作出反应，而不单纯是对所测量的项
目做出反应。然而心理学的历史已经表明，尽管没有“完美
的”测量仪器，测量仍可取得进展。事实上已经形成了多种
多样的极可贵的测量人类行为的方法。为了提前了解以后诸
章中论及的各项具体测量，有必要考虑一下这些测量方法使
用的范围。讨论这一范围的最好方法是讨论量度这个概念，
这是测量得以进行的条件。
）
开放 的 关闭的：反应者做出的或记录下的反应
的范围和种类可能是非常有限的或非常广泛的。例如可以计
数每分钟眨眼的次数，或可以记录小组讨论并把做出的评论
在进 行粗 略的 分类 之后 归入大 的类 别 。测量 越是 公开（ 开
放），就越不可能准确、可靠，虽然这并非是一种必然的联
系。
）语言的一生理的：对刺激作出反应的范围，有时可
有益地设想为是沿着说出的话到象心跳这种生理反应的“量
度”。这一范围的中间可以认为是受控制的表现情况或者感
觉一运动反应如对蜂音器的反应速度。沿着这一“量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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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得到极可靠的测量。
）反应的一非反应的：被试人员考虑到被测量的反应
对测量结果影响的大小会使测量结果发生变化。例如，在有关
饮用含酒精饮料频率的个别谈话中，被访者可能隐藏自己真
实的行为，因为他会考虑到访问者所持的观点。假如访问者
通过计算被访者垃圾桶中的酒瓶数和啤酒筒数进行测量，那
么这样的测量就不受被访者对被测量所持态度的影响（虽然
他完全可能对测量过程本身做出反应，但其反应不影响测量
的结果，除非以后他把证据毁掉）。
）公开的一隐蔽的：虽然反应者可能对测量这一行动
本身作出反应，调查者感兴趣的东西仍然可能与反应者想象
的不同。例如，一方面调查者可能要求就某一张画上的活动
讲个故事，并声明这可以测量创造性的程度，而调查者真正
关心的是通过故事所显示的感情问题；另一方面，一般的民
意测验则仅仅能得知公众的意见，而没有其它。
决定 使用 某种仪 器既 要从理 论上 考虑 这种测 量是 必要
的，又要考虑它的实际可能性。例如该理论考虑到这样的事
实，即人们对被测量这一点要作出反应（就象研究公众意见
的情 况那样 ）那就 应该使 用一种 有效的 隐蔽的 方式测 量反
应。假如该理论所研究的心理过程不会被实验者感觉到，那
么采取直接交谈的方式研究该过程就毫无价值。一个研究项
目的不同阶段往往应使用不同的测量方法，如当问题尚未明
确时，某种开放式的方法可能收效最佳。必须强调，没有一
种测量方法可以适用于所有的目的。如果找到的支持原有假
设的那些关系的测量方法越多，原来的假设就越有效，因为
任何一种测量方法都有自身的偏见，方法一多，各种方法的
偏差可能互相抵消。正因为如此，在办公室大小的研究中对
 第　２２　页

表现进行了多种测 ，包括简单的秘书工作以及模拟 的电话

交谈。
控制 正如我们看到的，由于客观性的需
要，科学上的进展之一就是积累了大量各式各样的测量方
法；进展之二就是在任何一个特定的研究项目中对各个有关
变量使用不同的控制方法。这使得研究人员能够确定所测定
的现象之间联系的实质，从而有可能对这种联系达到一致意
见。
对科研中遇到的控制问题基本上有两种方法，一种方法
是检验一系列变量之间的关系，另一种方法是科学家观察不
同情况之间的差别，这两种方法都要求无关的变量对正被研
究的变量没有影响，因如有影响会使研究结果无效。
因此，在研究开放式办公室的例了中，有必要确保反应
者都具有相似的技能，年龄，性别也要相同。这就减少了由
房间大小这一因素之外的其它因素造成的工作表现差异的可
能性。
可以看出，一个关键的词是“原因”。假如我们关心因
果关系，我们就必须确实把所有可能的原因和我们正在检验
的原因考虑在内。然而，如果我们仅要从一事物的存在预测
另一事物的存在，我们的控制就不必十分严格。实际上从对
关系的研究中（这往往采取普查的方法）要得出有关因果关
系的结论是极其困难的，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研究差异。
再以办公室大小的研究为例，在第二阶段中，在大小不同的
房间里进行了一系列有关工作表现的测量。然而，为了检验
在房间大小和工作表现之间所发现的某些关系的原因，有必
要看看在这些办公室正常工作的人以及专为实验而请入这些
办公室的人们之间是否存有差异。
 第　２３　页

实验室的试验是以确立因果关系为目的而进行研究的一
个典型例子。一个是实验者感兴趣的变量（自变量），由于
实验者引入的变化，该变量可在不同程变上产生，同时记录
下实验者发现的其它被测变量（因变量）的相应变化。在研
究办公室大小的第一阶段，两个房间提供了两种自变量（房
间大小），而工作表现的多种测量则是因变量。正是由于实验
者能够控制自变量并把被试者安排在不同的条件之下，实验
者才能声称因变量的任何变化都是由自变量的差异造成的。
遣憾的是，这种经典的实验既费时间又无效果，因为在
任何给定的时间，只能检验一组变量。因此，实验的方法已经
发展到允许实验者同时检验不只一个变量的影响。这样做还
有一个优点，可以辨别各个变量之间相互作用所产生的效果。
图 所示是研究房间内部给人的亲近程度的 一个例子

图 为建立因果关系的实验而进行的房屋设计
 第　２４　页

人 们 可 以 在 图 中 看到， ）与
（ ）的区别
仅仅在于屋顶的角度。因此，如果我们要人们在一套评比表
格中评价每一个房间，我们可以看到对这两组房屋的一般评
价之间的差异，因此可以搞清屋顶角度对人的影响。另一方
面，我们可以把对（ 的一般反应与对（ 的加以
比较，以便发现家具布局的影响。反应的全部类型，例如表
现为
（ ）之间的差异比 之间的差异大或小，将
表明在屋顶角度与家具布局之间所产生的影响有无相互作
用。在图 中我 们可 以看 到建 筑专 业的 大学 生对 上述 图案
的评分。我们可以从中看出有沙发的房间被评为亲近程度最
高。虽然倾斜的顶棚也有同样的效果，但不那么强烈。线条

房间使人感到亲近程度的大小

图 对与图 类 似的 设计 所 做出 的 判断 的结 果
 第　２５　页

平行这一事实说明在这些变量之间没有相互作用。
对于出现的刺激或自变量的组合程度（在此例中是屋顶
角度和家具布局）的这种方法通常称为因素设计，而分析数
据的统计过程一般称为方差分析。这二者都是多变量统计学
这一宽广领域的简单实例。这就使在一次研究中检验大量变
量的影响及相互关系成为可能。我们将在第六章中谈到的因
素分析是另一种多变量统计学技巧，但它集中注意的是变量
间的关系而不是变量间的差异。

差异的研究

我们已触及科学研究可能有助于从一事物的存在预测另
一事物这一事实，或建立两种现象之间的一般关系；另一方
面 ，科学 研究可 能表明 一个 变量如 何导致 或产 生另一 个变
量 。所有 这些不 同的科 学发 现都有 助于理 解正 在研究 的变
量
人们可能已经注意到，“变量”、“差异”、“变化”
这类名词在我们讨论科研方法时经常出现。这是因为描述这
些过程的更专门的方式是努力去理解和解释变化。
最常见的测量变化的统计学方法是差异的测量。这里仅
限于讨论那些与此有关的概念。心理学家研究的一切都有差
异。人们在许多方面各不相同，包括他们的行为以及他们为
之作出反应的事物。正是由于我们了解了这种广泛存在的差
异，所以有人提出对人进行科学研究是不可能的。然而心理
学家通过解释这些可观察的差异及其内含的规律，正在使他
们上述的提法经受检验。他们每次表明在一个变量的变化与
另一个变量的变化之间存在某种关系时，都是在反驳认为人
 第　２６　页

的差异太多太广 ，且人们的所作所为又无规律以至无从研
的观点。
统计学就是总结归纳可观察的变异性的方法。例如 ，相
互关系就是测量两个变量之间变化的相关程度 。而方差分析
是这样一种技巧，它显示在两种条件下同一测量的差异大小
（如对倾斜的与平屋顶的 “亲近程度”评价的差异大小）要
大于那些无法解释的或错误的差异。
然而科学的心理学不只是对变异性的统计学研究。因为
要使这种研究具有价值，它就必须用更一般的术语来表达以
提出进一步的可能性。因此，一般认为精神不集中会使工作
表现较差的看法会产生下述可能：由于较大的办公室有较多
的分散注意力的因素，所以办公室工作人员在其中的工作表
现较差。这在一假设中，内含着一套有助于解释该假设的想
法。也可能有几种解释。一种解释可能是 ：人们的能力是有
限的 ，而注意力的分散使得有限的能力负担过重，从而削弱
了工作表现。另一种解释可能是：人们对于引起注意力分散
的因素反感，工作表现较差正是人们这种厌恶心理的反映。
这两种解释都为研究人类行为某一特点的理论提供了粗略的
大纲。
对于科学的理论重要的是，这些理论提供这样的可能
性，即可能发现证据去验证该理论 。假如由于这些可能性的
充分表述 ，使科学家在受控的差异研究中所预想的结论具体
化，那它们就可以称为假说。对假说（是否结果与预期的相
符）的检验就不可避免地是对引出该假说的理论的检验 ，也
必然是对该理论的建立所 依据的假设的验证 因此科学的过
程可以被设想为一个循环的过程：假设一理论一假说一数据
假说一理论，等等。在实践中，这一过程可能在任一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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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研究本章开始时所给的例子表明，顺序的打乱 可能
的，然而，最合逻辑的顺序应起于假设而止于数据。为了进
一步说明科学的客观性，所描述的顺序越明显，越合逻辑，
其他科学家也越易于利用这项研究的成果，这就是为什么科
学研究进行的方式和表述的方式不同的理由。另一种说法
是，对研究的描述是科学过程的一个重要阶段，而且与其它
阶段一样，具有自己的规律。

价值

本章最后要谈到的是科学的价值。有些建筑师担心 ，他
们所保卫的最后一点人性和文化的痕迹正处于心理学家的
攻击之下。他们担心，如果心理学家有机会，会给艺术的自由
和创造性以致命一击 。有若干因素有助于减轻这种担心 。首
先，对心理学史的研究表明 ：心理学给予艺术的总是大于它
从艺术中得到的 ，无论是心理分析对超现实主义的影响还是
感知心理学对光效应绘画艺术的影响；其次 ，由于心理学的
发展 ，独创性、新奇性或创造性成为心理过程的重要组成部
分 已 日 渐 明 显 ，正 鼓 励 人 们 对 这 些 组 成 部 分 进 行 心 理 学 研
究。
从科学过程中一个有趣的、似是而非的观点出发引出
了最后一个 理由。在本章中，我们已较详细地讨论了解决
究课题时科学家使用的客观的、实验的方法 。我们几乎未谈
及 研 究 的 课 题 从 何 而 来 。具 体 的 研 究 课 题 是 根 据 什 么 选 择
呢？有的是出于实际的需要 ，有的则与其它研究中所发现的
问题有关 ，但迄今最重要的理由是科学家本人的兴趣和价值
观。一旦建筑师对心理学有所了解，他们在选择研究课题时
 第　２８　页

就处于极有利的地位，因此可以保证他们自己的价值观影响
心理学研究的进程。

讨论题
下面的问题与建筑师有时向心理学家提出的问题相似 。你如何研
究（或重新定义这些问题）来回答他们？
（ ）令人愉快的环境是否使人工作得更好？
）人们是否确实需要日照？
（ ）在建筑时，把钱花在隔音上还是照明设备上？
（ ）悉尼歌剧院是否是一座好建筑？
（ ）在学校里哪些房间应距离校长办公室最近？
（ ）对打字最适宜的照度是多大？
（ ）教育程度与审美能力之间有无联系？
（在考虑上面这些问题时，应记住以下几点：
（ ）所提的问题可能并不是可供研究的研究课题。
（ ）有必要决定需测量什么，控制什么。
（ ）分析的形式和解释结果的方法是一切科研项目的关键部
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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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感 知 的 判 断

文脉关系的影响

如果你把冷水、温水、热水分别倒入三个碗中，你就有
了约 翰 洛克 年描述的那个有趣的实验设
备了 。你 先把右 手食指 伸进 热水中 ，把左 手食 指伸进 冷水
中，一两分钟后将两手指同时提出水面，待甩掉水滴、再同
时放入温水中。这时你感觉到的似乎是一种贯穿一切感知活
动的效果，这就是基本的对比效果。原有的感觉在某种程度
上改变了你的感知：和热水相比，右手指觉得温水冷；和冷
水相比 左手指觉得温 水热。
与触觉相关的对比效果已是人们的一般经验了，可是许
多人却认为很惊 奇（虽然毕比 中 心 在多年以前就
演示了这一效果），同一件事居然能够以和感官功能无直接
关系的判断表示出来，例如对视觉快感的判断。我们有些学
生最近对格拉斯哥 及其附近的现存 房屋的若干照
片加以评分（就愉快感给 每张照片在 分之间评分）。
首先，五十人都对所有的照片评分，但每个人看照片的顺序
不同 。从 第一次 评分中 ，选 出三组 照片 ，就给 人愉快 感来
说 ，第一 组照片 评分最 高 ，第二组 评分最 低 ，第三组 评分
居中。现在让另一些学生来做第二轮的判断。这一次，把得
 第　３０　页

分居中的照片一部分放在得高分的照片之后，一部分放在得
低分的照片之后，表 中 给 出 了 第 二 轮判 断 的 得 分 ， 从 表
中可以看到在较差的房屋之后对一般房屋的评分，其分数一
致高于较好的房屋之后的评分。这清楚地表明文脉关系对于
象愉快感这样抽象的判断所作的评分的影响。
文脉关系不同时房屋愉快感的平均得分表

我们所处的社会环境也能表示成另一类型的文脉关
系 ，它在 相当大的程度上影 响我们感知的方式 。谢立夫
〕的一次实验把这一点表示得很清楚。
他在这个实验
中应用了一种叫做自动运动的现象，这种现象的效果是由于
观察在黑暗房间中的一个光点而形成的。虽然实验者使光点
保持相当静止，但过了一会儿，被试者就有了该光点移动的印
象。这种运动的数量和类型与许多因素有关，但是如果是处在
小组内回答的情况下，小组每个成员的反应 （不要忘记这说
明了被试者所说的是他实际看到的）将逐渐应趋向一致 。图
表示 了在 下述 两种情 况下 两个 被试 者对这 一运 动程 度所
作的判断，先让他们分别看到并独自做出判断，然后又让他
们和其他被试者在同一小组连续三次对同一现象做出判断。
已有许多类似的实验 （例如参考文献 ）
都 支 持这 一 日
常经验，即我们看事物的方式按照我们看时所处的社会环境
 第　３１　页

图 作为小组成员对感知的自动运动量的影响的图示

而变化，
有人甚至提出〔格莫布里奇 ，
参考文献
艺术对社会的贡献就是改变我们观察周围世界的方式，正如
我们周围的世界改变我们对待艺术的方式一样。
由这些 文脉关系的效 果的存在而 引起了一个重 要的问
题，那就是感觉（即作用于感官之上的）如果离开了感知、
认知和与感觉相联的人类经验的其它特点，心理学家就无法
进行 研究 。换 句话说 ，谈论 “锐利的 眼睛” 、“灵敏 的耳
朵”或环境与我们的感官“开玩笑”没有什么心理学意义。
尽管有些心理学家因习惯仍然使用这些语言。应该说明这些
语言是不准确的，因为感觉器官不可能受到他人的影响。我
们应 付客观世 界 ，大 部分是作 为有意 识的完 整的人体 ，而
不仅 仅作为可 以作出 反应的眼 、耳 、手或此 例中提到 的大
脑。
 第　３２　页

格式塔法则

上面提到的复杂性并不意味着找不到一般的感知规律，
但找到的规律与相对的判断或文脉关系效果的联系较之与绝
对程度的联系更为密切。这确实意味着任何已确立的规律可
能并不具备自然、必然法则的作用。最好把它们看作是具有
可变价值的指导原则，因为取决于试图应用这些原则的文脉
关系。
在这一学派的创立者赋予本学派的观点以更大的普遍意
义时，毋庸置疑，格式塔学派的心理学家们已经提出了这样
一套原则〔 。他们 提出 的原 则对 于我 们理 解感 知作 出了 重
要的贡献。
他们提出的最重要的一个概念称为言简意赅，其字面上
的意思近于“优点”。这个概念的含义是，任何图形都以这样
的方式被感知 ，以使得该图形显得尽可能简单 、清楚和易于
理解。感知的这一特点主要是利用抽象的简单线条的图形来
进行研 究的 ，因此我们在图 中看到的是一个白色方形
背景上的暗影 。只有在极不寻常的情况下 ，才可能把这图看
成是两个互相关联的抽象图形 。我们被迫把暗影看成是在白
色方形之上的某种未知物体。的确 ，如果不把图 的暗
影说成是一个图形，而白色的方形说成是背景，是很困难
的。
格式塔心理学家把这种将物体看作是某一背景上的图形
的倾向认为是使用言简意赅原则的先决条件。一种感知观点
认为给予大脑的刺激应该是简化的和稳定的，从这种观点来
看 ，很清楚 ，图形与背景这一现象在帮助我们构思所见的世
 第　３３　页

图 （ ）一幅“图形一背景”的图示

图 （ ） “封 闭式 图 形” 的图 解
界方面起着很重要的作用。言简意赅原则有着类似的作用。
我们给予物体言简意赅有若干方式，最简单的方式就是
 第　３４　页

让我们所看到的图形的性质具体化。这些性质包括对称性、
规则性和连续性。没有这些性质的图形可以被感知，或至少
被记忆成它们有这些性质。
例如，
图 会被想象成为一个
圆形，虽然这个圆是不完整的，也会有许多不规则之处。对
于任何一个不能被简单地看成是单一图象的图形，都会有这
样一种倾向，把它们基于接近性和相似性而从感知的角度组
合起来。这样，如图 就不被感知是毫无规 的点和线
段的 分布 ，而 是分成 组被 感知 ，或是 相似 的刺激 组合 在一
起，或是距离相近的刺激组合在一起。

图 ）作为感知构思中因素的接近性与近似性
最开始，有些格式塔心理学家企图用心理学术语来解释
这多种多样的现象 。然而，这些解释的大部分已被证
明是站不住脚的，因为有证据表明这些现象缺乏普遍性〔弗
农（ ，而且在儿童发育的各个 不同阶段，这些
现象的表现是各不相同的。再者，对建筑有所了解的人很明白
基于如此有限的刺激之实验引出的普遍性的弱点。对他们来
 第　３５　页

说很明显，这些研究过分依赖于展示的顺序以及我们已经掌
握的观看这些线条图形的知识。
然而，格式塔研究毕竟是我们早些提出的论点的进一步
说明，即感知不是基于对某些特定刺激的孤立的反应，而是对
整个刺激场的反应。格式塔心理学的本质经常总结为整体要
大于其组成部分之和。它的另一个意义是感知，是对我们周
围世界的主动的反应而不是被动的反射。人积极主动地对得
到的刺激进行构思并赋予含义。

史蒂文斯的幂法则

当然，有许多感知现象需要就感觉器官发生了些什么作
出一些假设，换句话说，这些现象是感觉的特殊反应。但我
们将会看到，单从生理学的角度做出解释是不够的。史蒂文
斯 在若干场合〔 已 经 表 明 心 理 学 的 判 断 是 互 相
）
联系的，并且 这些判断与形成该判断的客观现象有关。具体
地说，这些判断是基于这些现象之间程度差异的比例关系。
例如，对于两个光源相对亮度的判断通常可以非常准确，而
对绝对亮度的判断往往会有误差。结果之一，随着外界刺激
量的增加，就需要相对来说较大的变化才能够被感知。此结
果的数学表达是，任何外界刺激的对数与所预期的心理反应
的对数的大小成简单的正比关系。另一种表达方式是，心理
判断 是外界刺激 的幂 数：

（ 其 中 随研究之中的外界变量而变化。）这就是史蒂文斯
的幂函数法则。
史蒂文斯及其同事们 用非生理刺激所进行的进一
 第　３６　页

步研究对于帮助我们理解这个幂函数法则的广泛意义有着特
殊的重要性。例如，他已表明对罪犯来说，所判定的刑罚与
对罪行严重程度的判断之间存在幂函数关系。这类关系能够
被证明存在于广泛的判断之中。这个事实本身就支持了本章
的一般论点：首先，感知的判断不能与其它类型的心理学判
断分离；其次，刺激之间的相对关系在决定判断的过程中起
着最重要的作用。

感知的恒定性与对空间的感知

有一种感知现象一直使心理学家感到兴趣，但常使外行
即使把这想象成一种“现象”也是困难的。这就是感知的恒
定性。很多人觉得惊奇，他们从外界接受到的感觉是种类繁
多的，但他们的感知是相对恒定的。例如一面白墙，实际上
不可能完全是一种颜色，特别是明亮的光照在上面时。但是
除了在特殊场合，我们感知或想象它整个是一面白墙。与此
相似，因为视网膜基本上是二维的，一个方桌子留在视网膜
上的象极少是方形的，它的象根据我们的视觉呈菱形到不规
则四边形。确实，透视的画法与此有关，但我们仍然把桌子
感知成一个方形的。我们必须学会 透视法画图。图 和
）表示了我们对实际形式的感知保持恒定。两个多边形形
状一样，但画成桌面的一个被感知成长方形。
除了形状与亮度的恒定性，我们也有类似的有关颜色和
大小的恒定性的经验。因此，感知的恒定性是一个绝好的例
子 。它说明了 人们对 客观世界 的认识 影响人 们所感知 的印
象。假如我们“知道”那是什么物体，我们就了解并感知该
物体为相应的大小、体积。这是需要训练才能做到把物体的
 第　３７　页

图 感知的恒定性
抽象的形式特点分离出来。因此 ，对一位建筑师来说 ，可能
把一块砖看成是一种有粉色和红色质感的有趣的物体型式 ，
而对外行人那不过是一块砖 ，是盖房子的材料而已。再者 ，
无论是大小 、色度、亮度或其它任何感知的范畴 ，感知的恒
定性只有在实验室创造的特殊条件下才能被打破。正如艾米
斯（ 所表 示的 ，这 种情 况的本 质就 是被 感知 物体
的文脉关系被取消或歪曲，以使失去通常可以用来鉴别所研
究的特征比如大小的线索，或给予一个引入歧途的印象。例
如，在图 中表示了一个用 扑克牌作的实验 ，这些牌
一般认为大小一样，但在此次实验中，牌的大小实际是不一
样的。因为让人们看时象质感这类通常帮助人确定所知物体
的大小的线索并不存在，这就导致了对图示中实际距离和大
小的错误估计。这个实验的重要性在于，它表明了正是由我
们以往经验中积累的对于世界的认识， 造成了感知的歪曲。
建筑中使用此点的一个简单例子可以帮助说明其意义。
图 是利物浦大学学生会食堂的 一面墙壁的图 。这个房间
的特点和我们以往的经验有关，因此就形成了预想：门、窗
和照 明设 备 ，及 其大小 之间 和整个 建筑之 间的 关系 。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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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关于深度感知的实验（ ）按 被 感
知的方式展示 实 际的结构

图 建筑中比例尺度失调的例子
楚，通过对人们这些预期的印象加以强调或按此设计，建筑
师就可以形成各种不同的设计，从常见的到不可接受的。
对空间的感知也可以同样的术语表述。在当今心理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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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的范围内，对空间的感知似乎主要基于应用与我们日常
生活中通常与距离有关的线索，这些线索就是艺术家使用的
一些东西 ，如视差、随距离的变化而产生的质感的梯度变化
（渐变）以及平行线的明显的聚合现象 。很清楚，很多这样
的 线 索 都 需 要 学 习 ，可 能 还 有 人 体 感 觉 产 生 的 更 细 微 的 线
索，比如眼睛聚焦时的集中 ，以及我们所看到的和手所感觉
到的东西之间的关系 。虽然 ，人们对这一点还有争论，即人
是在幼小的阶段学会掌握了这些线索，还是有先天的因素。
但我们在第五章中将看到某些证据，已表明我们对空间的感
知在生命的很早阶段就发展起来了。
让我用小结的方式指出早期科学心理学家所遇到的困
境。眼睛从同一物体接受到多种刺激，所有这些刺激都发生
在基本是二维的视网膜上，而我们所感知的世界是稳定的和
三维的。一个方桌子 ，无论它在视网膜上形成何种二维空间
的图形，总是被看成是方形的。那些心理学家还问这个奇怪
的现象怎么可能 ，我却认为 ，倒是这些心理学家的问话令人
不解 ，因为感知桌子的是人而不是视网膜。人们可以依赖于
自己以前大量的经验 ，因此感知依赖于除视网膜外的一系列
其它因素，其中大脑贮存的经验应该是最重要的。
艾特鲁森 〕指出，
广泛存在着和建筑学有关的
许多事实表明有环境的恒定性，正如我们迄今讨论的物体的
恒定性一样，因此，教堂就会被看成教堂，即使它已经改用
作仓库。同样，不同形式的环境刺激（例如幻灯片或模型）
产生了可以比较的结果，在附录的参考书目中所列的重复可
以看成是对所描述的地点具有感知恒定性的例证。例如 ，拿
纳格斯
（ ）
的研究来说〔 ，把 一组距建 筑物一定距离
所拍的著名建筑物的照片给人们看，无论拍照距离远近产生
 第　４０　页

的都是同样的效果，在此例中可能的是人们是对建筑本身做
出评价。他们对这些著名建筑的概念（正如我们对方桌子的
概念 是经过一段时间逐渐形成的，他们并不是对视网膜所
受的刺激简单地作出直接反应。

注意

在讨论感知判断的过程中，一个反复出现的问题是文脉
关系的重要性。文脉关系，即做出判断时的情况，或者说做
出该判断时所发生的一系列感知刺激。然而，随之而来的是
把所研究的特定的刺激与其文脉关系区分开来，这对感知也
是必不可少的。换句话说，正由于我们注意到环境中的某些
特点，感知才是可能的。在任一给定的时间，我们不可能感
觉到环境的全部特点，而只能靠有选择地注意其中的若干特
点而感觉到环境的一部分。
从心理学刚一诞生到现在，研究的结果表明，一个人的
注意范围通常严格局限于大约六个分离各异的对象，这点一
直很清楚。这个范围可以用若干种方法表示，例如在短时间
内可以记住的无规则数字的个数〔 ，短暂出现而又要求准
确辨别的物体的个数〔 。结果，注意力本身在感知当中起
着重要的作用，而在考虑设计实际的环境时需要予以重视。
对设计者来说有选择的注意这一现象的意义之一是，对
建筑正式平面所产生的心理作用。设计者有时认为他们从建
筑物平面得来的鸟瞰图或多或少传达给了用户，因此有必要
使平面尽可能简洁、正规、干净、利落。注意力仅说明是一
厢情愿的作法，因为该建筑的用户不可能在一个给定时刻感
觉到构成平面的全部特点。更具体地说，任何应用一种多于
 第　４１　页

六或七个组成部分的信码系统来区分建筑中各个部分或路线
的设计师，当他看到许多用户第一次想使用这种信码系统感
到困惑时，是不应该吃惊的。
注意力的另一个重要特点是由布罗德本特
）的研究所表明的，在这些研究中，他注意到人们易于注
意刺激的某些特点而忽略另一些特点。例如，人们较易于注
意发言人性别而不是发言人讲话的许多其它特点。

激发状态

和提供刺激时一般环境文脉的影响有关的研究机构日益
增多，可能对建筑学具有更广泛的意义。这种广泛的影响就
是人类行为的某些特点，如注意力及对刺激作出的一般反应
似乎与一般环境刺激的最佳水平有关。
然而 ，必 须强 调 ，这些 想法来 自对 极端 环境 条件 的研
究，和最单调的日常街头景象相去甚远。因此，要把这些想
法直接与人造环境的设计联系起来必须十分谨慎。
这一领域内的早期研究是由赫伯（ ）
在感觉剥夺
的实验中进行的。在这些实验中，一切人可能接受的感觉，
或是取消，或尽可能保持稳定不变。例如有一组试验，被试
者躺在一间里屋的床上，耳朵上带着发出嘶嘶声音的耳机，
胳膊和腿放在护套里。这样移动他们时，他们就不会有任何
感觉〔 。 人们 发 现， 他 们 在这 样 的条 件 下 只能 容 忍数 小
时，除此之外，一个最显著的结果是，他们对具体刺激的集
中能力或注意力减退了。假设的“应急键”（当被试者不能
再继续忍受这种条件时使用）的存在与否对被试者自愿留在
该条件下的时间长短有显著影响。从心理学角度看，这些研
 第　４２　页

究以及许多其它研究 〕的意义在于：对于有效的表现能力
可能有一个最佳刺激强度存在。这似乎与刺激对感知组织的
影响有关 。而且 ，有些研究已经指明人脑中有一个部分专门
负责修正和组织感知 ，人脑的这部分能力由于环境中刺激的
一般强度而削弱 。许多理论来源于这种假定的机制 ，包
括诸如第七章中所讨论的对人与人之间差异的说明〔 ，也
包括一种有关精神分裂症病源的理论〔 〕以及另一种关于人
对美的 感受的基础 理论 ，而 最后一种可 能对建筑学 更为重
要 。

几个关联问题的研讨

在简 要谈到心 理学家们 研究的 感知现象 的大致轮 廓之

后，我们就有可能研究几个更广的“美学”问题，建筑师们
常向心理学家寻求这些问题的答案。
第一个问题是寻求对比例的感知规律的问题，这些规律
决定何种形式或何种形式的组合是“美的”。例如，“黄金
分割”的关系就是作为确实起作用的这类规则的最好例证。
于是就出现了要寻求其它所有规律的要求。现在应该很明确，
本章中到目前为止所简单提及的研究手法不得不使人怀疑，
任何这类包容一切的“规则”是否存在，瓦伦丁〔
）检验了美学中许多问题的实验研究，表明黄金分割并不
一定产生令人满意的图形，埃奇〔 ）
更进一步证实按
照勒 柯 布西埃 ）系数画成的建筑和另外一个
组成部分比例不同的勒 柯布西埃式建筑相比，前者不能再
被评为好的建筑。对这些不利发现的解释可以在我们早些时
的讨论中找到。假如感知与文脉关系，以及观察者以往的经
 第　４３　页

验有关 ，那么任何抽象的关系如果不能从文脉关系或影响观
察者做出判断的个人因素方面做出解释 ，那它们在许多场合
下就是无效的。
如果我们 面谈到的有关黄金分割的话是正确的，那
么 ，对于努力把颜色和感情联系起来的规则也是正确的。此
处我们也不能指望一种颜色在所有的情况下产生同一种特定
反应，除了恒定性和对比性能够修正纯粹生理反应的感知现
象外，那些个性化的变量将会有广泛的影响 ，这些变量与在
以往经验中遇到该颜色的具体情况有关 。很清楚 ，对红色公
共汽车和红色胸膛的感情反应上会出现差异 ，而且没有理由
假定在许多其它例子中同一颜色会有更多类似的反应。
人们常认为另一个领域也具有明显的心理学关系 。这就
是颜色和感知的大小及距离之间的关系 。考虑到设计者之中
广泛持有这一信念，即蓝色使人们觉得物体较远 ，而红色则
相反，令人惊奇的是就这一点所作的实际研究甚少。而作的
研究〔 〕已经产生了我们可以估计到的并非肯定的结果。
可 是 ，在一 个领 域由 已发 现 了设 计者 所希 望的 那种 关
系。这就是颜色名称（或概念）与感情的反应（或爱憎）间
的关系。在问人们是否喜欢红色或红色是否使物体显得较大
与实际给人们看一个红色的物体，并问他是否喜欢它或要求
他猜测该物体的大小，这二者之间是有着重要的差异的。在
前一种情况下，我们研究的基本上是态度和概念，而在后一
种情况下，我们研究的是感知。当然正如本章中所强调的，
行为的这些不同特点之间的区别在实践中是很难区分的。这
就是为什么在控制很差或做得不好的实验当中，有时可能会
产生证实上述“规则”的结果。因为在这些实验中，人们是
按已学 会的、自以为是正确的答案来 答 这 些 问 题 的 。从 设
 第　４４　页

计教师们经常作出的评论中可以看到这样的一个例子，他们
说：“来到他们学校的学生不能正确地处理颜色，他们应用
蓝色使物体显得较近，应用红色使人们放松。事实上在他们
能够看见事物的本来面目之前需要二至三年的时间！”假如
事物确实具有某种特征，那为什么人们（假如这些人是由于
具有对美的敏感性而事先经过挑选的）会需要这么多的训练
和学习去了解这些事物呢？

讨论题
假如你用性别不同的两组人员分别重复本章开始时所描述
的对照片评分的实验，你从那些报来的评分之间会发现差异吗？为什
么？
）在建筑学中可以找到哪些例子利用下述感知现象？这些现
象如何影响人们对建筑的反应？
（ ）对 比
（ ）
恒定性
（ ）图 形 背景（关系）
（ ）史蒂文斯的幂函数
要使房间通过墙的颜色显得大些，你该做个什么实验？可
能会产生哪些结果？为什么？
）要想做一个由每个被试者顺序作出一系列判断的实验，文
脉关系的影响对组织这类实验有何意义？
）假如用实验证实黄金分割，那对感知心理学有何意义？
 第　４５　页

第 四 章 　　学 　　习

一场有关的争论

从三十年代中期到四十年代中期，心理学家争论的一个
主要问题就是有关学习的理论。为了探明决定人和其它动物
学习能力的因素，他们进行了数以千计的实验，也发表了大
量的文章，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提出了许多理论来解释和
预测学习的行为。为了证实哪种理论最符合客观实际，许多
心理学家花费了毕生的精力。现在，这一争论在很大程度上已
渐趋平息，一方面是因为心理学家逐渐失去了对这种论战的
兴趣，一方面还因为，在不同的观点之间已达成了谅解。让
我们来看一个引起这场论战的典型实验，就会明白关于学习
的研究与建筑学有关。
图 是为心理学家的密友 老鼠设计的一种简单的
迷宫。迷宫的每一臂长六英尺或较长一点。你可从图中看到，
某种食物放在迷宫的北端，如果我们有规律地让老鼠从东端
进入迷宫，老鼠学会在交叉点向右转跑到北端去取得食物的
可能较大。换句话说，有了适当训练，老鼠能学会得到食物
的相应的反应，或者可以象心理学家所说的，正确的反应是
由食物具有的强化、奖励或动机的性质而被它学会的。
在训练了老鼠之后，假如我们改从西边的入口把它放入
 第　４６　页

图 研究陶鲁曼一赫尔争论的迷宫

迷宫，又会发生什么情况呢？假定它在交叉点看不见食物，
那么它在那里将做些什么？会向左还是向右转？这一问题的
答案将帮助我们了解在所观察的学习行为中含有哪些过程。
例如，假使老鼠在交叉点毫不迟疑地向右转，没有找到自己的
食物，我们就可以断定，它已经建立了一系列刺激与反应之
间的联系，它已经学会了为了猎取食物而进行一连串行动。
假如老鼠向左转了，我们则可做出另一种判断，即它已建立
了对迷宫内部构造的某种了解（一张“认识地图”），它由
此可知食物在北端。换个说法，老鼠从西端进入迷宫后向左
或向右转的行动有助于我们得知它学会的是一个“反应”，
还是了解了一个“场所”。心理学的两大主要派别一直对老
鼠在这种或类似情况下的行为争论不休。主张学习了场所的
 第　４７　页

以陶鲁曼 为首〔 ，主张学习了反应的以赫尔（

为首
这一问题令人瞩目的特点之一在于它可以用实验来进行
研究，而且〔正如 莫勒
（ 所示〕过去已进行了若干
实验，其发现不足以作出任何结论 。莫勒（ ）
进一步
表明这两种观点不一定是互相矛盾的。我们可以不涉及其理
论的复杂细节而做到同样的事情。我们只须考虑和辛苦觅食
的老鼠相似的建筑学中有关环境的例子。例如，我们说你正
在一个英国式的两户式住宅内参加晚会，你想上厕所，却找
不到主人打听厕所的地方，你是根据厕所一向的位置作出猜
测，还是进行一连串熟悉的行动去找厕所？你的答案恐怕在
很大程度上与你已经学会在房中找到某个特定位置的方式有
关。如果你在其它房子里总是上楼向左拐就找到厕所，那当
时你可能试着同一顺序的动作；如果你知道厕所和浴室通常
在厨房的另一侧，那么，当你了解了厨房的位置，只要晚会
还没有完全把你搞得晕头转向，你就会走向正确的场所。
莫勒就迷宫中的老鼠提出了一个相似的论点，假定迷宫
没有盖上，老鼠可从外界得到许多线索（比如哪里有灯光），
它就 可能学会 把食物 的位置和 这些线 索联系 起来 。换 句话
说 ，如果鼓励 它学会 食物所在 的一般 位置而 不是学会 如何
到达食物所在位置，它的行为就象它“脑子中有一副地图”
一样。假定采用各种方法教会老鼠：食物总在它的右侧，比
如让老鼠从南端进入迷宫，而把食物放在东端，这样它就有
可能用向右转的反应来对付新的入口。
因此 ，这些 研究 的关键 是学习 发现我 们周 围环境 的方
式，甚至可以说我们学习的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学习。这一
点对建筑学的影响，其中表现在人们常常不做那些预期他们
 第　４８　页

会做的事情 。因为引导他们的习惯或对建筑的看法和建筑师
们所考虑的颇不相同。
让我们再举一例说明此点。例如，使设计者大伤脑筋的
是，一个想在英国火车站找到正确月台的人 ，不去光顾他们
花费许多精力和资金设计的路标系统 ，而是向身着制服的人
问路 。显然 ，这是因为这个人过去学会了不相信标记和机械
指示器的缘故，以致在遇到紧急情况时，只会找离他最近的
工作人员。
对学习的研究，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分析习惯的形成
过程 。至此 ，我们的主要观点是，许多重要的习惯是使我们
得以应付环境的习惯。通过对学习的分析，有助于我们解释
和预测这样的行为，如新迁入某一地区的移民，他们采取何
种方式购物〔 。一般说来，在开始几个星期，他们总试着到
好几个地方采购 ，时间一长，他们就会固定在二至三个购物
中心购物，因为这时他们已学会了到最适宜的地点去购物。
这对建筑学的意义在于 ，设计者应预先估计到，用户已经形
成的方式在可能形成这些方式 （如找路或使用电梯设备）的
环境中再次发生。在其它情况下，设计者还应该能够预见用户
在使用其建筑的初期会产生许多不规则的行为，这些行为只
有在具备了学习的适当条件时才有可能稳定 。因此，学习理
论对于处理建筑环境的价值之一是，给我们提供了一种语言
（至少是一种语汇）来描述在什么条件下建筑中会出现相对
稳定的行为。接着本章下面将用来描述学习环境的特点。我认
为，所描述的特点是人类自身基本过程的组成部分并不十分
重要 ，尽管许多研究学习的理论家认为是重要的 。我们关心
的只是要找到一种准确的语言 ，它能使我们描述对行为进行
修正的条件。
 第　４９　页

强化

理解学习条件的一个主要概念是强化。行为只有和给定
的、受到强化的刺激相联系才可能改变。换句话说，满意程
度的增加必须来自于某一行为，否则该行为就不会被学会。
例如，如果你发现某个图书馆常常有你需要的书，那你就会倾
向于使用那个图书馆。去图书馆的这个反应由该处有所需的
书这一事实而得到强化，但必须记住，学习的起点是你需要
这些书，即必须有某种动机或愿望需得到满足，才会导致学
会某种反应的行为发生。
奖励（阳性强化）、惩罚（阴性强化）以及由于连续强
化消 失造 成反应 最终消 失 （反应消 失）的 重要 性都是 符合
“常识”的。情况依然如此，如果设计师缺乏对强化在修正
人们行为中重要性的了解，他们就会期待用户们学会该建筑
并没有为其提供强化条件的反应。
在萨里（ ）大学校园有一个不了解强化意义的典
型例子。在围绕校园的公路上设置了柏油碎石的小突起，
以此达到减慢车速的目的。用学习理论的术语来说，这些小
突起给汽车造成的颠簸预期会产生阴性强化 ，即要求司机慢
速驾驶 。但是因之产生的烦恼也可能促使司机找到对付这些
障碍 的办法。
许 多人 发现，
以每 小时 英里的速度行 驶可以有
效地减少颠簸的效果 。因以此车速行车只有在有警察检查时
才被罚，而在环校公路上警方不可能检查，所以设置小突起的
结 果 ，倒 对 快 速 行 驶 ， 尤 其 是 夜 间 行 驶 提 供 了 相 当 大 的 强
化 。偶然的观察和事故的数目表明，司机正以与设计者本意
完全相反的方式行事 。而设计者则为他们学会这种预料不到
 第　５０　页

的行为提供了 条件。
到现在为止，我们仅就一种类型的学习讨论了强化 ，这
种类型近年来总是与斯金诺（ ）的名字紧紧联系在一
起〔 。他称之为操作性条件反射，因为它基本上是通过强化产
生某一动作或反应的条件反射作用 。这种类型的学习常常与
经典性条件反射加以对比，后者是与巴甫洛夫 （ 和
他的狗密切联系在一起的 。在操作性条件反射中 ，所强化的
反 应 或 多 或 少 由 有 机 体 自 发 地 产 生 ，但 在 经 典 性 条 件 反 射
中，最后形成的条件反射原是一个自然发生的反射。例如，假
如一股空气吹到你的眼睛里，那么自然的反射就是眨眼睛。可
以认为眨眼睛在大多数情况下是非条件反射 。但是，假如在
吹来一股空气之前总是先响起一个蜂音器的声音 ，那最终眨
眼睛就会成为仅对蜂音器作出的反应，这时眨眼睛变成了条
件反射 。在此例中，强化来自于蜂音器与空气流的规律的组
合 ，空气流由于与眨眼睛之间的非人为的联系而具备了强化
某一反应的特性。
仔细研究经典性条件反射，我们能看出为什么有时把它
称为标记学习。因为该过程是某种反应与某种刺激之间的联
系 ，这种刺激就是原有的具有强化性质的刺激的标记 ，当然
这个标记就具备了原有刺激的某些性质 ，有时这些强化的性
质还可以再传给另一个刺激。比如说，在蜂音器响之前放一
个曲调，这样就得到了第二层次的强化，这是由于事实上已经
具备“第二层”的强化性质。在操作性条件反射中也发生类
似的连接过程。在这种情况下 ，原来经过强化的反应与另一
个刺激联系起来 ，因此有助于产生学会该刺激引起的其它反
应。例如，如果去某图书馆找书是一个经阳性强化的活动（由
于那里有所需的书） ，那么实际上乘坐汽车去该图书馆也会
 第　５１　页

变成阳性强化的活动 。这是因为在乘坐汽车引起的一系列行
动的末端总可以找到所需的书。
看看这两种类型的联系 ，有助于我们了解操作性与经典
性两种条件反射之间的相似之处。事实上主要的区别是，在经
典性条件反射中学会的是刺激，而在操作性条件反射中，学会
的是反应。正是由于考虑到学习这两方面的特点以及第二层
次强化过程和刺激一反应链的过程 ，许多人才提出可以从有
关学习的理论出发解释许多复杂的人类行为 。例如，讨论中
语言常被称为第二层次复杂的强化作用的积累而发展起来的
标记的学习 ，象驾驶飞机那样 ，复杂的操作技能有时可以说
成是驾驶员已学到的许许多多反应的错综复杂的组合。
当然 ，反对这种观点的意见也不少，这可以在其它章节
中看到 。很清楚 ，学习的过程不能解释人类的一切行为，但
在许多情况下，它们有助于我们理解为什么人们象其所作的
那样做出反应。
现在我们可以看明白有关学习的理论与建筑学的关系。
让我们把上述的理论性讨论再抽象一步，考虑莫勒〔 〕为上述
两种学习提供一种统一的理论而做的努力。莫勒提出，对所有
学习过程来说，最重要的是感情上的反应。我们可以把他的
话解释成本质上我们学习的是动机 ，而不是反应 。为了大大
简化自己的观点 ，他把“希望”和 “担心”看作在大多数学
习情况下起着强化的作用 。用外行的话说，我们对蜂音器的
反应是眨眼睛，因为我们担心随蜂音器而来的可能是一股空
气。我们去图书馆是因为我们希望会在那儿找到所需的书。
如果我们同意感情的反应在学习中的主要作用，那么，我
们和建筑打交道的方法、了解建筑是为什么而建的方法以及
我们应在建筑中做些什么的方法都可能有一个坚实的感情基
 第　５２　页

础。因此，如果发现人们对付那些与感情色彩最浓的活动有
联系的建筑或建筑的组成部分最有效时，我们不应该感到惊
奇，因为这些活动最可能产生 烈的强化作用从而利于学习。
例如，我们可以预期人们会很快学会到达车站站台的最佳路
线，这是因为赶火车具有感情上的压力。我们还可以预期人
们在一个游乐公园里找到他们的路径，就要花费比到达站台
要长得多的时间。

强化程序

研究不同类型的强化随时间变化的效果已给予强化过程
一种有趣的新解释 。例如，你可能每次去图书馆都能找到自
己需要的书，也可能每去三次或四次才有一次找到 ，但或许
你只是偶然才能找到，或者仅仅到月底时才能找到 。假如认
为找 到所需的 书是第一 级的强化 ，那就会 产生这样 的问
题：如果突然间你再也找不到所需的书，那过多久你再不会
去图书馆 （假定你不能肯定是否再也没有合适的书）。对这
个问题的答案还可以举个简单点的例子来说明 ，如研究按动
杠杆的动物。如果强化的类型越规则，一旦该强化停止后，
动物相应的行为停止得就越快。换句话说 ，如果强化是时断
时续的，那该强化即使完全停止 ，相应的行为也可能持续很
长时间。正是这一发现极大地增强了斯金诺这类学习理论家
的主张，即在人类的大多数活动中包含着学习的过程。很明
显，在实验室以外的广阔世界，强化的类型通常是断续的、
不规则的 ，所以尽管没有明显的强化存在 ，相应的行为也会
持续很长时间。
引用我遇到的一件令人烦恼的事再来说明这一点 。建筑
 第　５３　页

师为许多公用建筑考虑得十分周到，提供了两扇门。然而由
于行政上的或其它奥妙的原因，两扇门中的一扇总是锁着。
假如在任何建筑中，锁着的门经常是靠右边的，即使一个人有
可能不假思索地形成开左边那扇门的习惯，一旦有行政命令
要求锁上左边的门，或者到了另一个建筑被锁的门在左边，那
么，开右边门的新习惯是可以很快养成的。然而情况似乎
是，一种虽不完全是，但几乎是偶然的或随机的模式建立起
来了，所以养成了不假思索而开某扇门（如右边门）的习
惯。这一习惯好几个月里被不规则地强化。因此，一旦发生
变化，打破这一习惯是极其困难的，于是一个人总是在右边
门锁着时试着去开它。在偶然的情况下，右边没有锁的事实
有助于延续这一令人烦恼的反应。

训练的迁移

与上述两扇门问题有关的学习的另一个特点是 ，对一个
给定刺激的已学会的反应从一种情况向另一种情况的迁移 。
与此相关的问题在训练的情况下最为明显。例如 ，一名消防
队员已学会了半夜起床 ，从卧室右侧的台阶跑下 ，找到他的
救火车 ，假如他来到一个新的建筑而向右转弯不再适宜，那
么他就要再花时间学会新反应，从而忘掉旧反应。
消防队员的例子说明的是训练的负迁移，并不排斥训练
也有正迁移的可能。一个人会发现，在新情况下他需要自己
对所受的刺激以和过去相似的方式作出反应 。因此，正迁移
对于人们能有效地对付新情况或很快由一种新情况迁移到另
一种新情况具有相当大的价值。这是主张对我们周围环境的
设计采取标准化的主要论点之一。
 第　５４　页

在检验负迁移与建筑之间的关系问题时，重要的是分清
是否有新的不同的刺激而需要做出类似的反应，或者是否对
类似的刺激需要做出不同的反应。比如，设计一套决定上下
的电梯的呼叫按纽与在同一建筑中设计只能指明人们需要电
梯的按纽时会导致混乱。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按按纽的反应
是相似的，但是刺激所表现的形式（显示盘显示的信号）不
同，在这样的建筑中可预料人们将会寻找另一种按纽，或者
是去寻找那个缺少的按纽，或者无论人们不管上下都随便去
按两个按纽当中的任何一个。很清楚，对付这种（一致同意较
小的）矛盾最现成的方法是改变它们显现的条件，即使所有
的按纽所代表的刺激相似。
因此，在许多刺激的条件相似但相应的反应不同的情况
下 ，设计 者作 出的修 正往 往是使 刺激 相似 。例如 在萨 里大
学，由于校址基地是倾斜的，设计者按照与海平面或诸如此
类的关系发明了一套标记楼层的系统，最底层是十七，最高
层是二十五、六，很明显，需要学习才能使用这套系统。不过
你可以想象，当人们走到校园的其它建筑，发现使用的是习
惯的从底层记数的编号系统时，将会造成怎样的混乱。两套
刺激（标记）需要同样的反应，但是这两套刺激不同这一事
实导致了相当程度的负迁移。
还可以引用其它许多例子，如建筑物各个部分之间的比
例和城市环境。在我们已经了解其为与次要入口相联系的位
置上设置了主要入口；或使回车道的大路引向狭窄的街道；
这些例子俯拾即是。我们鼓励读者自己去发现更多的例子。
训练迁移的意义有助于突出我们所考虑的许多反应的非
自发的本质（一旦学会以后）。虽然我们知道，在某种情况
下，一种特定的反应是最合适的，但学会的反应仍然有可能
 第　５５　页

压过这种知识，特别是当我们反应极快不假思索的时候。因
此 ，我们所研究的学习过程与我们通常称为 “习惯”的东西
之联系比起理解学校中“学到的”复杂概念的联系更为密
切，这点是很明显的。我们还可能从莫勒 〔 〕所示的原则的角
度来讨论第二种学习。不过很遗憾 ，这样的讨论会超出本书
的范 围和水平。

辨别与推广

假如我们考虑到学习包括两种互补的过程，即辨别与推
广，那就有助于我们理解学习的本质。一方面，一个人必须
学会在所有可能的刺激当中去辨别，这样才能仅对那些与强
化有关的刺激作出反应；另一方面，一个学会的反应只有被
推广到某种程度，才能在适应环境的过程中起积极作用，也
就是说要能够对类似已学会的刺激但又不同的刺激作出相应
的反应。例如，在一个开放式的办公室中，人们通常能学会既
不受外单位的电话铃声干扰，又对距离相等的本部门的电话
铃引起注意。换句话说，人们已经学会按照电话的位置准确
地辨别不同的电话铃声。从某种意义上说，一切学习必然包括
辨别，因为由学习联系起来的刺激和反应在学习发生之前就
存在。为了学习，反应必须与特定的刺激联系起来，而且必须
辨别刺激。由此看来，有助于辨别的即有助于学习，我们可
以明白感知过程（在前面一章讨论过）在学习中起的重要作
用，例如从事物的文脉关系中 认该事物的能力对学习过程
的进行是非常必要的。
关于推广的价值的例子可以谈谈在建筑物中如何找到信
息来源（如找路）的问题。我们当然不是天生就知道从何处
 第　５６　页

可以获得信息。我们必须学习、了解这些人或物最可能在什
么 地方 以 及如 何 找到 他
（它 ）
们。既然他
（它 ）
们 的位 置 受多 种
因素影响，那么如果学习得太具体、太特殊，我们在新建筑
中就总也找不到问讯处。然而，由于推广，我们可以从我们
过去的经验中受益。
下面的例子提出了推广的递增度问题。比如有些大学在
玻璃窗口的后面设有专人回答来访者的询问，而有些大学可
能仅有一堆地图。这些地点之间存在着不同等级的相似性。可
以预料，在这个相似性的等级中，人们可以凭藉那最接近他
们以前经验的相似性来找到他们的路。努力搞清与已学会的
环境行为有关的推广递增度，这可能被证明对设计是有很高
价值的。
最后，我们指出，那种与经典性条件反射有关的学会的
感情方面的反应也提供了许多推广的例子。例如，在某一建
筑如教堂里参加葬礼而感到的巨大痛苦，可能会 推 到其它
场合下这同一座教堂。有可能推广到其他类似的建筑，甚至
一切教堂。

经验

本章的主旨是，我们并非生活在真空中，而是带着许多
已学会的反应遇到新情况。通常是已学会的反应使我们能更
有效地应付这些情况。因此一个建筑或建筑中某一部分的设
计者不应指望使用其设计的人把这些设计当作他们所接触的
第一批设计来对待。这些使用者将基于自己已学会的方式对
这些设计作出反应，这是使用者通过多年与类似的设计接触
才得到的方式。
 第　５７　页

这个结论并不象初看时显得那么不利。它并不说明建筑
师只能建造与已存在的建筑类似的建筑（虽然这确实有助于
说明为什么建筑师们常常这样做），这只意味着，无论创造
的具体形式多么新颖，人们总能学会那些反应使自己能应付
该建筑，或是将能够形成这些反应。在任何特定的建筑中，
建筑师都有可能通过合理地使用本章讨论的内容，使建筑的
用户很快地学会相应的反应。如某种具体关系的重复，如某
种活动与进行此项活动的房间的位置之间的关系。可以“教
会 ”人 们 如 何使 用 建筑 ，因 此能 使 人们 更 有效 地 使 用该 建
筑。
假如我们把学习看作是在一个反复进行的过程中，学习
者对应付外界刺激的思想准备程度不断提高，那么我们对于
学习的意义就有了一种有趣的解释。换句话说，过去的经验
使得学习者对未来（刺激）可能做出反应的范围减小了。因
此，假如某个刺激通常与一个固定的反应相联系，那么我们
就可以“期待着”在该刺激后会有该反应发生。这样的“期
待”可能正是建筑艺术形式发展的基础，并为古代与现代的
多种“风格”提供了条件。
我们一直讨论的学习理论还有助于揭示以往经验的某些
类型。这些类型对形成一个学会的反应是至关重要的。例如，
非 常明 显 ，感情 的 强化 在 我 们对 建 筑的 反 应中 起 着 关键 作
用。可以看到，我们所预想的象学习操纵机器这类行动与表现
之间的关系，是与那些用动物进行的学习实验密切相关的。
可见，研究表现系统与控制系统的人类工程学的一个重要领
域从学习理论中受益非浅（见图
在所有这些中，强化的程序和学会区分这二者是极重要
的，因为它们为设计者提供了能使其建筑的用户学会如何在
 第　５８　页

图 人们预期的表现与控制的关系

这些建筑中更有效行动的指导方针。如果设计者没有考虑到
人们已经学会的，一直与各种关系有联系的反应他就会看到
这些关系的突然变化会产生比预期大得多的影响。
对理论问题的更为详尽的探讨也可证明对建筑的设计是
 第　５９　页

有用的。如果我们仔细研究一下本章开始所述的场所反应这
一论争，就可以看出，观点不同的人们可能会产生截然不同
的设 计。主张学习反应的人容易采用左转 右转 左转
的简单次序，而不是复杂的次序。而一个主张学习场所的人
会对付一张简单的结构图，不管线路如何复杂。为此我们提
出这样一个结论：即一座或一组经过人们体验的建筑可能形
成某种学习方式，这种学习方式正好解释了为什么在方格式
的美国城市长大的美国人在欧洲城市特别容易迷路。反之，
欧洲人到了美国也容易迷路。这是因为美国人与欧洲人学会
了不同的学习的方式包括在自己的城市中找路的方式。
我们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强化问题，对此问题的实质
还未加详细说明。一个通常的假
设是，一切第一层次的强化都是
为满足基本生理需要，而第二层
次强化确是基于第一层次强化。
在这一体系中，开句玩笑的话，
恐怕“利他主义”之类仅能找到
不舒适的一席之地。有人把艺术
定义为具有强化性质（换句话说
我们将学会重复艺术的感受），
但又不与人体的具体功能有直接
联系的东西，这当然提出了许多
问题。但是也会产生这样一种有
趣的可能性，一个建筑或建筑的
一个部分自身具备奖励的性质
（即 与 “更初 始”的 强化 者无
图 关）。假如一个建筑所具有的这
 第　６０　页

些强化的性质能被抽象出来，就极有可能帮助我们把建筑作
为学习过程的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讨论题
检 验那 些你 习惯 地 使用 环境 的 路线 或特 征的 例 子 ，虽然 这
不一定是最佳路线或应用该环境的最佳方式，养成这些习惯的条件是
什么 ？
（ ）考虑一组与图 所示类似的路线 。为了修正沿这条道路的
运动方 式，在 点你需要介绍些什么 ？为什么？
（ ）在什么情况下你认为值得鼓励在建筑中的训练的负迁移？
为什么 ？你将怎样进行 ？
）选择 一组在建筑 中可以预见 的刺激 反 应 联 系 （或 许 是 小
尺 度 的 ，如 ：开 门 ，或 是大 尺 度 的 ，象 选 址） ，弄 清 这 些 联系 的 各 种
相似 之点 。你在进 行设 计考虑 时如何 利用它 们 ？
）如果你想知道纽约人与伦敦人在陌生地方找路时是否使用
了不同 的过程 ，你 如何进行 一项实验 ？你预期会 有什么结果 ？为什
么 ？
 第　６１　页

第五章　　发　　展

对发展的研究

任何社会中其资源的很大一部分都用于培养孩子成为文
明的、有益于该社会的成员方面。还有众多的组织机构其存
在的主要理由是，需要帮助、保护、鼓励或治疗儿童使其成
为健康的成人。因此，我们的家庭、教育部门、青年组织、
医疗设施以及多种制造业、服务业都在围绕儿童工作，这对
我们来说有两点重要意义。
第一点是，在这一切活动中暗含着这样一个假定，即：
儿童有别于成人。第二点是需要建造多种多样的建筑来满足
有关儿童的各种活动。因此，两者的结合就迫切要求建筑师
理解儿童有别于成人的方式，这是显而易见的。然而，令人
不解的是，为什么在训练建筑师时对这方面的问题只给予了
极少的关注。
比较一下最近建成的儿童医院有助于说明研究这些问题
格拉斯哥〔 的儿童 医 院是在高 级医护人员 的密切
的意义。
配合下设计的，每一病房都有相似的平面，整个医院看上去
象是按医学专业设想和组织的，孩子们则依病情不同被分到
不同病房。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帕拉 奥脱（
儿童医院的设计组是依据发展心理学的主导见解建造医院，
 第　６２　页

结果是按照孩子们的年龄而不是病情把孩子们分到医院的不
同病房。
斯坦福的设计师们是否以最好的方式解释了心理学研究
的内容还有待于详细讨论，但上述的对比确实强调了由于对
儿童心理的研究而搞清的一个基本向题，这也是许多家长和
教师衷心赞成的向题，即不同年龄的儿童区别很大。因此，按
年龄分段说明人与人的区别，就是最简便、最好的方法。几乎
可以证明，行为的一切方面与年龄有关（布罗姆莱
这并不令人惊奇，因为年龄与其它许多决定行为的重要因素
密切相关，如身体的发育及在社会中的作用。所以人们期待
着心理学家对人与人之间差别的这一特点予以足够的注意。
会使人们感到惊奇的是，心理学家的注意力大体说来集中于
人生 命早 期的 发展 方式 ，而 不是在 此之 后如 何成 熟的 方式
〔 虽然目前情况正在起变化，如艾思道夫（ ）和劳
顿（ ）

由于 众人 皆知 的年 龄差 异以及 这一 点对 科学 地研 究人
的重 要性 ，到 目前 为止 ，对 人的行 为进 行科 学研 究的 最大
影响来自对儿童发展的了解。多数著名心理学家都为儿童如
何成长为成人的理论做出了直 接的贡献。巴甫洛夫 弗洛依
德 和 斯金诺都具体说明了有关机制作为其理论的重
要组成部分。这些机制有助于解释在儿童心里及环境中所发
生的过程，这些过程塑造了儿童的行为。然而发展心理学对于
一般心理学的主要作用可以用皮亚杰 的 工作做出最
好的解释。尽管他在本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直接关心的仅是
对各种年龄儿童的研究，并依据实际的经验观察提出了一种
广泛有力的发展理论，但他对心理学的贡献要求比其他心理
学家大得多。可以认为，他的研究成果可被本世纪接收为最重
 第　６３　页

要的心理学研究。

本性与习得

除了理解儿童的发展变化外，发展心理学也给我们提供
了了解变化的原因及起源的钥匙。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一
方面，人的某些特性是先天的，即很大程度上是由遗传决定
的，如身体，种族等许多方面的特征，具体地说，象头发，
眼睛的颜色都是遗传的，另一方面，人类行为的有些特点是后
天学会的，是通过与环境的相互作用而形成的（一个人所说
的语 言与 他接触最多的语言有关）。由于有这两类决定行为
的因素，因此对于任何行为的具体特征，重要的是发现它被
环境或遗传决定的程度。我们将看到，通过研究人的发展，
可能搞清某些决定行为的因素。这在理论上是重要的，因为
它对于我们理解控制行为的机制有深远的意义。如果发现行
为的某一特征，比如说智力大体是由遗传决定的，那么它就
可能有某些世代相传的特有的生化和生理基础。从实际情况
看 ，这也 意味 着对基 因结 构允许 的范 围所 作的修 正是 有限
的。
确定决定行为的主要因素与建筑学中对具体环境刺激的
反应有很大关系。例如，如果人有在任何空间中朝较明亮的
部分移动的天生的倾向，那么建筑师就可以利用这种倾向来
操纵人的行为。许多在“建筑决定论”（李 ）的标题
下一致描述的看法，可以表明都源于这样一个信念：人类对
环境作出反应的许多特征是天生的。同样地，假如建筑师相
信人只有很少的天生的倾向，所有的行为都由环境铸成，而
人们独立对环境作出反应的可能很小，那他就会又一次持有
 第　６４　页

极端的决定主义者的观点 。这位建筑师无疑会相信，他要做
的只是发现这些控制过程的秘密，以便引起某种类型的反应
或形成某种类型的人以及他可以通过自己设计的建筑来操纵
人们。
因此决定人们行为因素的假定对于人的许多活动有着极
为重要的影响。有两种方法可以检验这些假定。一种是研究
遗传基因相似而经历了不同环境的人。另一种是观察随时间
变化的发展过程 。前者通常是比较研究在一起长大的孪生子
女与分开长大的孪生子女或是比较研究一卵孪生和双卵孪
生的孪生子女（克雷里奇 等） ，后者则是儿 童心理
学的主要组成部分。
由有关发展的研究中已经展示了这样的图景：在天生的
倾向和各种可能的环境影响之间，存在着复杂的相互作用 。
因此，当代的心理学家很少人对本性与习得之争持有极端的
观点。对于强调和阐明这种相互关系贡献最大的是皮亚杰 。

皮亚杰理论

吉恩 皮亚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不久开始发表著作，
一直未停止过。这些年来 ，他的观点在不断发展 、扩大。在
短短几页的篇幅里 ，我想仅就其研究工作的范围作一说明 。
我们认为有必要在此提出他的一些基本概念 ，指明它们与建
筑学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 ，其余则有待于读者自己花时间去
看更详细的材料（如列在本书结尾处的那些材料）。
首先让我们来看一个皮亚杰的典型实验 。实验目的是看
一个儿童如何应付他周围世界的概念 ，以便把他的反应和不
同年龄的儿童加以比较。例如 ，给一名七岁儿童一个粘土
 第　６５　页

球，并要求他要用粘土做一个大小和形状都相同的球。当该
儿童为两个球的大小相同而感到满意时，实验者就改变其中
一个球的形状如把它切成小块或滚成香肠状，然后再问该儿
童是否认为这团变形的粘土与 原来那团有相同的重量、 积
或质量。就这样，通过进一步询问和变化那团粘土，研究人
员可以得出儿童对于重量，体积、质量与形状之间相互关系的
理解程度。
这类 研究发现，
儿 童在幼年期不存在质量守恒的概
念，他们认为形状一变化就会产生重量的变化。不过总会有
这样一个阶段，儿童会接受这样的事实，即形状不同的物体
可能会有同等的重量。因此可以认为，儿童已经在关系到物
体的这些性质时形成了某种形式的认知恒定性。
我们再看另一个说明了类似的观点的实验。让一个五、
六岁的儿童看两排各含六个的筹码，使它们之间的距离相
当，数目一一对应。然后让这个孩子通过数筹码，同意两排
筹码数目相等的看法。待他确认后，实验者把一排筹码间的
距离拉长，使两排筹码数目仍然相等而长度有所不同。通过
询问发现，该儿童因长度不同而认为筹码的个数也不等。
现在，一个重要的问题是要搞清，上述的以及其它数以千
计的以各种儿童进行的研究是为检验儿童的认知结构，而不
是检验他感知过程的有效程度。这些研究的目的首先是分离
那些不随年龄变化的认知功能的各种特征，其次是为了描述
共同的发展阶段。
有关发展阶段的一个问题是，发展中的各个阶段是否确
实可以觉察，也就是说各阶段的交替都有明显的变化伴随，还
是发展是一个渐进的过程。目前的答案似乎是，对于行为的
某些特征，如认知过程，存在着与发展成比例的剧烈的变化，
这些变化说明了不同阶段的存在。至于其它特征，比如对视
 第　６６　页

觉幻象的反应，可以观察到逐步的、一系列的变化。详细
解答这些问题可能对建筑学具有深远的意义，特别对设计儿
童需要的设施方面，它将会帮助建筑师决定是否应为不同年
龄的儿童提供不同类型的设施；决定在哪个年龄（或阶段）
应该提供哪些不同的东西，以及决定什么地方应该有重大的
差别。

适应

在皮亚杰对发展的理解中，关键的概念是适应的概念。
他看到：有一系列复杂的适应发生，其中每一次适应都导致
一定 程度的 稳定的 平衡 。这种平 衡所采 取的形 式随年 龄而
异，实际上是以儿童所处的发展阶段来定义的。
这一适应的过程由两个互相补充的部分组成。人或者在
自己所有的感知结构中同化了环境的特征，或者调节这种结
构以便结合环境的某些新奇的特征。适应的这两个方面的类
型及平衡形成了任何具体的发展阶段独有的特征。这两个过
程间的不平衡异致了两者间不同程度的结合以及与之相适应
的稳定。
让我们以两个过程正在进行中的简单例子来说明这两个
过程。一个婴儿生来第一次看到挂在线上的戒指时，他很可
能看它，伸手抓它，甚至可能使他摆动起来。这些行动都是
调节的原始形式，因为该儿童正在修正自己的行为以使戒指
与自己能够进行的行动联系起来。作为以往经验的结果，他
已具备了某种认知结构，而且必须使自己目前的行动与之相
适应。在这样做时，他必然在某种程度上修正了那些结构。
正象弗菜沃尔 〕所解释的“ 这个儿童的与戒指有关
 第　６７　页

的动作既调节了那些概念及结构使之对于戒指的具体形状相
适应，又是那些概念对这一新物体的同化。”
说明有关同化的一个更清楚的例子是幻觉游戏（如用硬
纸盒 制作 一个 参予 游戏 的玩 偶） 。在这 种情 况下 ，该 体物
实际具有的性质被歪曲（或许是暂时的）以适合于儿童的认
知特点。与此相比，可以得到调节的最简便的例子是模仿。
在这种情况下，儿童可能发出一种在自己认知结构中没有什
么意义的声音，但这声音与儿童外部世界所发生的事情有密
切的关系。
儿童在出生后的两年左右时间里，很难把同化与调节明
确区 别开 来 。儿童 的反 应显 示不出 在其 自身 的行 动与 别人
的行动之间有什么区别。但到这个称为“感觉一运动智力”
阶段结束时，儿童已经具有某种认知结构，这使儿童可以把
体物（或其他人的行动）与他自身很明确地区别开来。他的
所作所为好象自己和与自己发生相互作用的人都各自独立地
存在着。对于具体的物体，他也能以同样的方式对待。出生
时婴儿与其周围的世界是不可分离地混为一体的，他只有直
接体 验了 某个 物体 ，才 能对 之作出 反应 。在 这个 阶段 结束
时，他就达到了另一个水平的平衡。这种平衡赋予他周围的
世界以持久性和和稳定性；在这个世界里，语言也发展起来
了。但这仅是就感觉和简单运动而言的稳定。还要若干年该
儿童才能以同样的方式对待概念。
一种有关发展的有趣特征，在儿童发展成熟的不同阶段
经常 出现 ，即 儿童 正是 通过 把自己 与他 人或 与物 体区 分开
来，才逐渐变得不那么以自我为中心了。例如，通过逐渐意
识到一个稳定的外部世界的存在，儿童才能对独立于自身之
外的世界作出反应。
 第　６８　页

可以认为第二个主要时期是从两岁到十一岁左右。与前
两年 相似 ，这 阶段 也发 生了 多种多 样的 发展 变化 ，我 们可
以把它们简单地称为“具体操作”阶段。让我们引用弗菜沃
尔的话进一步说明，他说：“感觉一运动时期取得的是对整个
物体不变性的认识，而具体操作阶段则是对其特征的认识”。
也就是说，在具体操作阶段儿童对其周围世界的认识，无论
能否用语言表达，都表现出稳定性和协调性，而这些特性在
这个阶段开始时几乎是不存在的。
一般我们把这个阶段还明确分为两个小段来研究。即二
到七、八岁的前操作期和其后的具体操作阶段本身。前一阶
段，儿童的概念与和物体有关的动作相联系；只有在这一阶
段之后，儿童才能独立地对待物体而不考虑与该物体有关的
行动。我们还以一个质量守恒的例子来说明这种区别。儿童
在前操作期看到水从一个又细又长的瓶子倒进一个又粗又短
的瓶子里，认为水量已经改变，但在第二阶段，情况就不再
是如此。
皮亚杰研究的最后一个阶段是在青春期后期导致较高的
平衡的阶段，叫做“正式操作期”。在这一阶段，儿童根据
在前一阶段中已经稳定的认识使行动也逐渐稳定下来。这种
进行 某种 正式 活动 的不 变的 能力是 成熟 的成 年人 思维 的基
础，这对进行科学研究是不可缺乏的。在这个阶段，儿童可
以不变的方式从正反两个方向把在具体操作阶段搞清的各种
特征进行各种转化。为了详细解释这一发展，皮亚杰发现他
不得不采用符号逻辑和群论中的数学方法。
为了我们的目的，可用下述例子来搞清这一阶段的成就。
在本阶段初，给儿童画一幅山鸟的画，告诉他所有的乌鸦都
是黑的，他就会认定这只黑鸟一定是乌鸦。而到本阶段结束
 第　６９　页

时，儿童已能应付抽象的论点，他能分清可能性与现实性。
因此，他即能考虑到论点的形式，又能考虑到它的内容，可
能就会指出那张画中的鸟根本不是一只乌鸦。
到 目前 为止 很有 希望 的是 ，对 于就 建筑 进行 的心 理学
研究来说，已经出现了一线光明。首先，皮亚杰证实有与人
的有机体相适应的基本机制存在，而这些机制是通过有机体
与其环境的相互反应形成和发展的。遗传使人相对于环境成
为相互作用的主动的角色，而环境也有助于修正该角色发展
的方式。因此，建筑师不能假定人们会带着某些特定的遗传
的倾向进入其建筑，并以某种特定的方式作出反应，也不能
假定人们会被迫形成新的特定的反应方式。相反，建筑师必
须明白在某种程度上建筑本身会决定人与这些建筑相互作用
的方式，不管他们希望与否，这必然是一种相互作用而不只
是简单的反应。
就儿童建筑而言，似乎至少有两点具体的意义。首先，
儿童在很小的时候，能够“认识”其外部环境（在感觉一运
动的意义上）。他们有可能在结构复杂的空间内找到自己的
路，还可以应付成年人认为对这样幼小的头脑是过于复杂的
变化。其次是有关儿童对于其环境的反应。我们必须等到具
体操作阶段结束，才能预期得到儿童对自己在建筑中的活动
所做的具体描述。而在这个阶段之前，我们只能检验儿童对
于事物的不全面的认识，而这种认识与儿童所处的发展阶段
有关。
儿童早期在特定建筑中的活动可以形成一系列应付这些
建筑的机制，对此猜测似乎是有证据的。很可能，甚至在感
觉一运动阶段的早期我们就养成了应付所遇到的外界环境的
习惯，而这些习惯则可能为后来形成有关建筑的许多概念和
 第　７０　页

态度奠定了基础。因此，皮亚杰及其同事们对儿童发展的详
细研究，可能对我们理解成年人与人造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
具有深远的意义。

感知的发展

我们以皮亚杰为例集中讨论了认知发展的一般原则。而
最 近几 年 由于 对 婴、 幼 儿感 知 外部 世 界方 式 的研 究 逐渐 增
加，使我们对婴儿感知经验的观点发生了变化，同时也扩展
了我们对成年人感知特征的理解。
视崖 这些研究中最重要的部分是沃克
）与吉布 森
（ 〕所作。他们发明了图 所示的
设施。把两块玻璃板分别放在两个有肌理的表面上，中间放
一条略高出一些的木板。一块表面紧挨着玻璃板，另一块表面

图 视崖
 第　７１　页

是在玻璃板下与玻璃板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把一个刚会爬的
婴儿放在中间那条木板上，使他有可能朝任何一块玻璃板上
爬。沃克发现，从 个月 的婴儿中
到 以上避免爬向视
崖较深的一侧。但可以哄骗更小的孩子爬向这一侧，特别是当
表面的纹理并不加大距离的幻觉时更可以这样做，例如用漫
射的方法。从这些研究可以看出，在幼小的儿童身上已具备
了这种重要的感知能力，但这种能力是否是天生的，或是在出
生后的六个月内由学习而获得的，目前尚不清楚。用动物进行
的各种实验表明，这是在诞生后很快就出现的一种能力，不
需要进行什么训练就可显示这种能力。
最近，有些研究人员也开始研究是什么吸引了新生婴儿
的注意力 。如范兹 〕已进行了一系列研究。他
使 婴儿 接 受成 对的 刺 激 ，并 且测 定婴 儿 注视 每 一刺 激的 时
间。如果注视一个刺激的时间长于另一个，这就说明该婴儿
能区分这两个刺激，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它“更喜欢”某
一个刺激。由此范兹已能够证明，刺激的某些性质能促使婴
儿 注意 这 些刺 激 ，这 些婴 儿 有的 仅出 生 了几 个 星期 。黑 斯
、斯 比 尔 斯
（ 、赫申森
（
） 〕等其它研究人员以及范兹的进一步研究〔 ，已
经有可能列出引起婴儿注意的那些性质。这里最重要的是刺
激的复杂性。虽然对复杂性还没有令人满意的解释，但是看
来，诸如内部构造的数目和刺激所包含的形状的种类等是复
杂性的重要内涵。有趣的是，一方面，在某些情况下，似乎
存在着一个复杂性的峰值，高于或低于这个值，注意力都不
能维持卡诺尔（ ）。除此之外，还搞清了引起注
意 力的 刺 激的 其它 特 征 ，如 运动 ，亮 度 和硬 度 ，但 这是 否
可 以被 认 为是 复杂 性 的全 部 特征 还有 待 于进 一 步研 究 。另
 第　７２　页

一个有趣的方面是 ，出现在儿童视野中最好地结合了所有
这 一 切 特 征 的 是 人 脸 。 正 如 范 兹 〔 〕所论证的那样，婴儿
早 期出 现 的注 意某 种 刺激 的 倾向 可能 有 助于 社 会能 力的 培
养。
因此表明下述看法的证据正在增加，即人们是带着一整
套潜在的成熟的反应降生于世的。只要遇到合适的环境，这
些潜在的能力就能在出生早期发展成一整套复杂的反应。尽
管 这对 于 建筑 设计 的 全部 意 义只 有再 经 过多 年 研究 才能 搞
清，但是现在起码可以认为，一套对外部世界的具体反应可
能很早就形成，而把其后的发展理解为是这些早期反应的不
断完善。
我并不认为这些过程的发展是直接而简单的。现在已有
了关于发展过程中所发生的主要感知变化的证据。 年布
赖 恩（ ）和古德依 那夫
（ ） 以及其后的科
拉 ）已经证明，当要四、 五岁的孩子指明两个刺激
中哪一个与第三个相似时，儿童倾向于选择具有同样颜色的
那一个。当让七、八岁的儿童做此实验时，他们倾向于选择
形式相同的那一个，即便它与第三个颜色不同。科累
恩（ ）也证明 ，如果用触摸的方法把物体搭配组合 ，
较 小的 孩 子按 质料 （纹理 ） 搭配 ，而 较 大的 孩 子按 形状 搭
配 。心 理 学家 们很 喜 欢视 错 觉幻 象的 把 戏 ，这 些幻 象可 以
分成两类，一类随年龄增大而效果增大，另一类则相反
（见 和 ）。

某些环境因素的丧失

到目前为止，在我们的讨论中，一个反复出现的问题是
 第　７３　页

早期与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对晚期与环境之间相互作用的影
响。这个问题的一个推论是，在发展的早期阶段各因素不同
形式的缺乏可能导致后期生活的不稳定和不正常。对与此有
关的研究保罗毕（ 〕和查佛
（ 〕已
经进行了最 充分的讨论，他们从哈罗 〕的研究
工作中受到启发。
哈罗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他把和母亲分开饲养的猴子
与正常和母亲一起长大的猴子作了比较。在许多实验里，他
提供了用铁丝做成的替代的母猴。其中，有些是用布包着
的。结果发现，幼猴在包着布的母亲身边停留的时间要比在
没包布的铁丝母亲身边要多。这就十分有趣地证明了哺乳动
物可能在幼年很早就产生了对质感的偏爱程度。从这些研究
中，还得到了一个更为重要的发现：和母亲分离的动物成年
时，它们的社会行为要比正常长大的动物要差得多，不仅如
此，当这些动物最终自己有了孩子时，他们也不是好的母
亲。
哈罗还发现，即使动物十分年幼，即使它身边仅有一个
替代的母亲，它应付环境的能力也与“母亲”的在场与否有
关。这一发现与人类之间可能存在的关系已由艾恩斯沃思
）
及其他人的研究〔 表明。艾恩斯沃思证
明，一岁婴儿的探索行为在母亲在场的情况下比母亲不在场
时要强得多。虽然，缺少母亲这点对于婴儿以后行为的影响
还有待于进一步搞清，但查佛已经注意到，一个有趣之处在
于：母亲能够以各种方式提供对该婴儿最适宜的刺激强度。
是否外界环境也需要为不同的个体提供不同形式的最佳刺
激，虽然没有得到确认，但是这种可能性十分值得考虑。
 第　７４　页

结语

本章中我们研究的是科学心理学以及日常经验的一个最
丰富、最激动人心的领域。可是许多读者会觉得观察儿童长
大的真正的激动心情已经消失在对认知和感知的抽象讨论之
中了。这种感觉产生的一个原因是由于我们没有探讨社会和
感情发展的领域。不过，任何对这些课题感兴趣的人还可以
从本书结尾介绍的书中得到有关的答案。除了一般读者的这
种感觉之外，我认为，建筑师们还没有认识到发展心理学的
重要性，因为这可能是由于他们每个人自身都经历了发展的
过程。你可以这样认为，他们对儿童诗歌的了解比他们对发
展心理学研究工作的了解，要广泛得多。因此，有必要采用
更广泛、更抽象的观点作为开端。
本章已经说明设计对人的行为的影响有一定的局限性，
它只在人的早期经历和天生的潜在能力的许可范围内才起作
用。本章也说明了儿童在其发展的不同阶段以不同的方式与
环境产生相互作用。因此，在各个不同阶段，儿童对环境的需
求就可能不同。然而，在儿童发展的每个阶段，最重要的条
件之一是使自身与环境之间达到某种平衡，无论是皮亚杰所
说的同化与调节的平衡，还是刺激的最佳强度。

讨论题
） 不 同 年 龄 的 儿 童 游 戏 是 否 需 要 大 小 不 同 的 空 间 ？为 什 么
）在城市与农村长大的人之间对多层住宅建筑的反应会有什
么不同？为什么？
（ ）对人造环境的反应的哪些特征是天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　７５　页

（ ）在公共建筑里，你预期儿童会对什么最感兴趣 ？
）你认为在什么条件下周岁左右的儿童在一个放满玩具的大
房间里会感到茫然失措？
） 你 是 否 认 为 儿 童 医 院 应 按 儿 童 的 年 龄 来 设 计 ？青 年 俱 乐 部
又怎样呢 ？运动俱乐部或成人教育学院呢 ？
（ ）
看 看 附 录 中 所述 建 筑师 对 儿童 医院 的 看 法 。对发 展 心理 学
的 认 识是 如 何 影 响这 种 看 法 的 ？这 种 看法 又 是 如 何影 响 已 建 成的 建 筑
物的？
 第　７６　页

第 六 章 　　潜 在 的 量 度

一个有趣的发现

假如你拿来几样东西，几张建筑物的图片、人的照片或
仅仅是对一些东西、一些建筑物或一些人的描述，然后你组
织一些人用大量的形容词对它们进行评论，这时你就会发现
一种有趣的情况：无论对评分者提出什么要求，人们使用的
形容词都是有关联的。换句话说，如果你根据形容词的使用
方式把它们分类 （如你把人们用来描述 两物时使用的
形容词分在一起）你会发现许多形容词的使用方法是类似
的。如果你认为这种关系仅仅是把以同种方式使用的形容词
分在一类，而把以不同方式使用的形容词分入其它各类，就
会发现，按照你的分类标准，实际分成的类别比你的预料可
能要少得多，而且大部分形容词仅构成二或三个主要类别。
无论是对原来做出评分的每个人分别进行这种分类，还是就
一组人的平均评分进行这种分类，结果似乎都会如此。
能把描述的词汇分成相当简单的类别，这一有趣的发现，
是由奥斯古德（ ）
及其他一些人首先反复 证实的〔
实际上，奥斯古德认为自己的分类不是分组，而是按照潜
在的量度去排列那些描述性词汇。为真正理解“潜在的量
度”的这一概念的含义，不防回想一下奥斯古德早期关于词
 第　７７　页

语含义的观点 。 他说，他小时候认为罗盖（ 的词典

给我们展示了一幅“词语生动而鲜艳的形象，就象在无际的
宇宙 中闪 亮的 星星 ” 。而当 他研究 了联 觉之 后 ，他的 上述
看法似乎就以一种比较科学的形式再现了：这是语言的一个
常见特征的专门术语，把描述一种感觉通道的词汇用来描述
另一 种感 觉通 道产 生的 感觉 。例如 ，我 们常 谈论 柔和 的灯
光、烦噪的声响，认为有些音乐是色彩丰富的，而有些则是
冷调子的。类似的例子可以无休止地举下去，因为这种词义
的转移就好比我们使用隐喻的修辞方法一样。不过，这样的
假定也不能算大大前进了一步，因为这些来自感受不同方面
的描述都与各个感觉通道常见的经历或概念有关，可以认为
这些常见概念就是潜在的量度。然而，它毕竟从“无际宇宙
的群星”当中引出了一条理论线索，这有助于使该宇宙具有
一定结构，而且使我们有了在该宇宙中确定位置的线索。
当然，这些指导线索只有确实合理地组织起我们感兴趣
的大部分空间时，它们才有价值。我们只有通过实验才能发
现为数不多，而可能有效地给我们以最大程度指导的线索。正
是由于高级统计学的发展，奥斯古德与其他人才有可能实际
去寻找用真实数据表示的这些潜在的量度。与这里有关的统
计学分支常常称为多变量统计学，因为它使我们能同时研究
大量变量内部的相互关系。最早广泛使用的寻找潜在量度的
方法通常是因素分析。虽然现在已有了许多其它方法，但我
在此要集中说明的还是这种方法。这些步骤（例如，见哈曼
）的全部数学细节已超出本书范围，不过仍然
值得概要一提其中包含的过程。
因素分析起始于一整套矩阵式的关系表。这一整套关系
表可以由若干方式产生。到目前为止最常用的方式是把使用
 第　７８　页

的所有词汇互相联系起来，并把这些联系当作原始的矩阵式
的关系表。
这个内部互相联系的过程是基于人们描述不同的物体或
概念时使用这些词汇的方式。为了使描述这一过程正规化，
可以编上号码，以便从这些号码看出相互联系，通常要求人
们或者把所有被分析的词汇以概念进行分类，或是对每一个
概念进行编号，以号码来表示该概念所代表的事物某种性质
的程度。多年来，人们已经发现，如果将这些形容词的两个
极端具体化，如好与坏，幸福与悲伤，那这后一类评价工作
就最为有效。为什么以这种两极的方式表示这些形容词会更
有效呢？这与下述的事实有关：即：如果一个人知道他所使
用的标准的两个极端，那么他就可能更有效更自觉地使用这
一标准；同时也与另一事实有关，即：使用两者择一的方式
来分析事物（如认为事物非好即坏）是相当常见的。
如果在这一标准的两极之间可以分成若干有明显界限的
阶段，给予每一过渡阶段一个固定的数值，这样所涉及到的数
字就可以达到相当程度的准确性。表示这些类别的实际数目
通常是出自非常实用的考虑决定的。它取决于人们所能使用
的类别的多少，以及取决于分析数据的计算机的大小。沃尔
）已经证明，当使用典型的描述与概念时，类别的数
量实际上并不影响结果。但一般说来，已发现七分制的评分
标准是最合适的。
假如每个含有两个极端的形容词的比较标准都由七个数
组成，要求人们使用它们给一系列的概念或物体评分，那么
我们就有了一个称为“词义差异”的东西。严格说来，这一
术语仅指由奥斯古德的研究工作导出的或直接继续他的研究
工作的人们所使用的成套标准。表 所示的正是专为建筑
 第　７９　页

领域应用而发明的这样一种 具。如果使用得当 ，常会发现

这是一件很有趣的工作，可以收集相当大量的评分 。任何在
每项尺度标准上的评分都与在其他各项尺度标准上的评分联
系 ，这就提供了每一项标准与其它任何一项标准之间的相互
关系，这种关系可以作为因素分析的基本矩阵式的关系表 。
进行因素分析（其中一种最常见的形式称为主要成分分
析）有许多不同的数学方法，它们都试图用有限的量度来表
示矩阵式的关系表所反映的相互关系。考虑这个过程的最简
单的方法是几何的办法。假如认为变 量 与 之 间 的 关 系 是
一段距离，如果它们之间联系越密切，它们在空间上就越接
近，那么这二者之间的特殊关系可以表示为一条直线上的两
个点。假如认为这条直线是一个潜在的量度，我们就可以看
出，两点之间的关系可以在这一量度上表示。现在我们来看
和 三点间关系，很清楚，从数学角度就需要两个量度
才能完全表示这些变量之间的三种关系。一般来说，如果有
几个变量，就需要 个量度，以便用数学方法表示这些变
量间的一切关系。
假如我们现在再考虑一下由词义差异而造成的矩阵式的
关系表，我们就会明白，虽然从数学角度看我们需 要 个
量 度（ 是形容词的个数）来说明所有的关系，但从心理学
角度就可能用少得多的量度来表示从人们使用这些词汇的方
式引出的这些联系。使我们找到较少的量度合理地说明所研
究的关系，这正是因素分析能够做到的事情。
表 为 用 于建 筑 而 设想 的
“词义差异”
评分标准一例〔
使用须知：本调查表是为测量人们对一些幻灯片的一般反应而设
计的。请圈上适当的数字 （ 到 ）表明你反应的程 度 。不要在任何一
 第　８０　页

个问题上考虑太长时间 。请分开回 答每一问题 ，问题之间的明显 复

是为了统计学的控制方便。请你切实保证回答每一项问题。
表

适用的 不适用的

合适的 不合适的

合于习惯的 不合习惯的

令人愉快的 令人不愉快的

舒适的 不舒适的

好的 坏的

有趣的 乏味的

令人激动的 令人沮丧的

可能选择中最好的 可能选择中最坏的

高于平均估计 低于平均估计

为了找到这些潜在的量度，为了使用的方便再把它们编
上号码，这就有必要决定所有和某一具体量度密切相关的变
量有哪些共同点。现在可以清楚，这和决定一组相关的描述有
什么共同点没有很大区别，而这正是我们原来研究的问题之
一。实际上，在群集分析与因素分析之间存在着巨大的统计
学的分歧：在群集分析时，每一个变量仅被置于一个群集之
内，而在因素分析中，所有的变量在一切量度上都有意义。
我在本章开始简单讨论的那个有趣的发现也可说成是另一个
发现，即在解释大量描述之间的关系时通常只需要三、四个
潜在的量度。

潜在量度的性质

由上述过程产生的量度当然取决于被试者开始时应用的
 第　８１　页

尺度标准。就象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样，如果没有幸福、
快 乐、 愉快 等有 关的 词汇 ，就 不 可能 产生 “快 乐” 这一 量
度。然而，要使这些词语能够表示所有人的快乐程度，却是
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正如 我们所见到的，奥斯古德对语言很感兴趣。他曾努
力去寻找在我们的描述中潜在的量度。他关心的主要是感情
的或具有引深意的描述。他认为那些象红、黑一类只具有其
本意的描述，很可能具有与它们所描述的性质有关的具体的
量度。换句话说，他们是被描述的概念而不是描述其本身。
因此，奥斯古德从辞书中选择了具有引深意的描写的一组有
代表性的例子。
他对这些词汇的分析表明有三个互相区别的量度。第一
个是评价，和好一坏，令人愉快一令人不快、有价值一一文
不值等词有关；第二个是力度：强一弱、大一小、重一轻；
第三是活动性：主动一被动、快一慢、热一冷。他的分析使
用了互成直角的量度，意味着这些量度之间彼此无关。使用
非直角关系的量度也是可能的，而且日渐流行起来。但是由
于必须考虑到各个量度间的关系，所以使用这种量度更难于
解释。我们在有了评价、力度、活动性这三个在具有引深意的
描述中潜在的量度之后，一般说来，可以认为，评价的量度
要比另外二者重要得多；就因素分析而言，意味着它比另外
二 者更 有助 于解 释不 同变 量之 间 的大 部分 关系 ，更 通俗 地
说，评价在描述事物方面更重要、更主要、更常用。尽管这
个发现来自一系列复杂的统计学过程，但它仍然可以通过日
常生活的经验不很严格的证明。假如你在一天之后听到了许
多描述，而且这些描述不是简单地说明事物，那么你就会注意
到，描述中相当大部分是与被描述的事物是好还是坏联系着
 第　８２　页

的。
按照最早的研究词义差异的方法，世界各地已有大量研
究人员使用各种不同的语言，重复得出与奥斯古德相同的结
果 。这有力地证明 ，评价等三个量度确实表示了词汇含义
的三个常见的重要特征 。除了它的理论意义以及给语义学研
究提供线索之外 ，这一发现也具有很高的实用价值 。也就是
说 ，如果我们想检验一个人对一系列事物的感觉，我们不用
让他就我们所想到的一切形容词的尺度标准做出评价 ，只需
选出集中于每一量度上的少数几个尺度标准作为所有形容词
的代表就可以了 。上段中的九对形容词常用来构成这样的尺
度 标 准 。这 九 对 形 容 词 ， 或 用 类 似 的 办 法 选 择 的 一 套 形 容
词，被称为“词义差异”是再准确不过的。

与建筑学有关的量度

上述产生词义差异的过程在心理学中常用来选择各种项
目 ，以对关键的量度进行测量 。例如 ，大多数智力测验是用
类似的方法设计的。出题人不是从辞书中选择词汇 ，而是把
认为可以测量智力的大量考试题目收集在一起 ，交给许多儿
童做。在对这些儿童的答案进行量度分析之后 ，选择出代表
主要量度的题目。
在研究词义差异和智力测验时 ，人们希望从大量与众不
同的项目中发现量度。在建筑学上，这样一套独特的项目可能
包括些什么呢 ？也许就是对建筑本身的性质的描述 。例如 ，
我们由许多建筑中任意选中若干建筑，按大量不同的变量
（如高度 、材料 、损坏程度等）对其加以测量 ，那么对这些
测量结果的分析完全可能使我们获得一种给建筑分类的新方
 第　８３　页

法。不过很遗憾，迄今还没有人实施过这种令人神往的计
划，但是一个有关教室位置的研究已表明，上述方法是有可
能取得成果的。若干人实施的这项计划是要发现在人们对建
筑的态度中有哪些潜在的量度。这类研究与词义差异的研究
是很近似的。区别之处在于，一方面，我们选择用来描述和评
论建筑的词汇是来自人们日常生活的谈话或出版的文章；另
一方面，不象奥斯古德那样大量地使用象“战争”、“雪”
这类概念，而是使用真的建筑及其表现形式。
可以预料，当使用限制如此之多的材料时，所找到的量
度与奥斯古德的量度不同。有些批评者认为，由于奥斯古德
的量度被发现的方式太一般化，所以在任何具体特定的场
合，它们的价值就很小，因此只有在广泛地研究语言时才可
使用它们。事实上，所找到的与建筑有关的量度确实与奥斯
古德找到的量度有关。这些建筑量度似乎都是奥斯古德的评
价量度的次级量度，有时也发现有活动量度，而力度量度只是
偶然作为状况量度出现。迄今最常发现的最大量度是愉快感
的量度［肯特
（ 威勒赫尔（ 赫 兹 伯 格
（ ） ］这是不奇怪的。这个量度包括 述形容
词：愉快一不愉快，美的一丑的，有趣的一乏味的，使人印象深
刻的一平淡无奇的，特征鲜明的一无特色的。其它常见量度
有整洁（整洁一不整洁，和谐的一不和谐的，协调的一不协
调的），亲近程度（友好一不友好，受人欢迎一不受人欢
迎，柔和一生硬）和舒适感（舒适的一不舒适的，紧张的一
松弛的，拥挤的一宽敞的）。我们已经从上述这些量度的项
目中选择出一些项目并与其它变量建立了联系。就亲近程度
这一量度我们已经进行了相当大量的工作，证明该量度与顶
棚的角度、窗户及家具的布置有关［肯特和伍鲁斯（
 第　８４　页

就愉快感这一量度而言，我们已经有了一套标准的含有
个项目的调查表，并在最近的若干研究中使用了这个调查
表［
。建筑表现研究单位〔 ，肯特和桑恩
（ ］结 果 发
现这一量度与学校建筑的年代〔 〕有密切关系。
这就是表
所示的调查表。这类调查表对建筑学的价值只能随时间而增
加，因为随着这些标准化的询问，不断积累数据，就可收集
到越来越多可以进行比较的资料。不同 文化间的比较〔 〕之

所以可以进行，就因为在愉快感的量度上似乎有着普遍性，
正如奥斯古德发现评价、力度和活动性都具有普遍性一样。
这样 的比 较可 以告诉 我们 ，目前 在全 世界 建造同 类建 筑的
优、缺点。各国研究人员可以把对于类似建筑的反应及对用
幻灯和图画表示的建筑细部的反应加以比较。使用这种方法
的价值在于所有的研究人员都测量同一种反应，而且大家都
相信自己测量的反应在某种程度上是重要的，这类反应代表
了人们常用的词汇和概念。

验证中的假说

还有一种方法使对潜在量度的研究具有价值，这与下述
事实，即统计学过程产生了互相独立的量度有关。所谓互相
独立的量度就意味着，不能认为一种量度是另一种量度的原
因，也不能认为一种量度与另一种量度有任何其它关系。这
样，通过同样使用因素分析的方法，我们就可以搞清楚，人
们对一种量度的态度与人们对另一种量度的态度是否有关。
如果调查结果表明这两种态度各自分布在不同的量度上，我
们就可以断定，它们之间是互不依赖的。例如，我们假设对
 第　８５　页

外 界 环 境 的 不 满 ， 实 际 上 仅 是 对 该 环 境 中 的 组 织 不 满 。为 了
验证这一假说，我们发明了一种调查表，即包括有对外界环
境 ，又 包 括 对 组 织 机 构 的 各 种 态 度 的 调 查 表 ，然 后 我 们 对 调
查的结果进行因素分析 ，看看这两类问题是否在同样的量度
上 。表 所示的是一项对 名秘书研究中抽象出来的两套
这样题目的因素分布（肯特〔 。由此可以清楚地看出这
些项目形成两个互不依赖的量度 ，因而未证实我们的假说 。
这就是对 工作满意程度 的两个鲜明的 特征 。
用来验证对环境与对组织的反应是相同量度的组成部分之假说，
两套题目的因素分析。该假说未得到证实。表
因 　　素 　　分 析
问 　　题 　　概 述
因 素 因 素

容易使得管理部门知道你的感觉

组织理解我的问题

组织对雇员态度良好

不知道组织内部发生了什么情况

对白天照明度不满

对通风系统不满

对照明满意

对暖气系统满意

这些 “分布情况”表明了所研究的问题与潜在的量度间相关的程度。通常
它们的变化范围是从＋ 到 ，距这两个极值越近，相关的程度就越密切。
在此例中，
大于 或小于 的 值可 以认 为 它 清 楚 地表 明了 和 某一 量度 有
关。

除了这一发现本身有趣之外，它所说明的验证假说的过
程是 很有 价值 的 。试图 把调 查表上 的两 个项 目互 相联 系起
来，并不象把两个量度联系起来那样值得。任何一个项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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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或对该项目有非常细微的误解，就可能使这一项目产
生不利的结果，而只要略微改变一下问题的提法，就会得到
有利的结果。在有若干项目的情况下，发生这种情况的几率和
实际使用的项目之数多少是按比例减少的。这正是心理学家
之所以更喜欢使用成套的题目来构成调查表，而不愿意使用
单一项目的民意测验的主要原因之一。通常心理学家关心的
是检验已经提出了假说的关系，而民意测验者关心的是就不
同组合的人们找到描述性的百分比。

个体的量度

迄今我们所研究的是不同组合的、人们的一般反应，我
们没有任何理由不把同样的过程应用 于个体的人。乔治 凯
利（ ） 的观 点很 有说服 力 ：在 许多 情况
下，这些就量度进行的个体分析是很有价值的。他提出，在
个体与个体之间揭示出量度的类型和形式可能存在着巨大的
差异。开始时凯利关心的是正在接受心理疗法治疗的病人，
因此他的方法处在与奥斯古德相对的另一极端就不足为怪了
（一般说来，奥斯古德关心的是语言）。凯利之所以采用这
种方法，原因之一是他既集中于个体的研究，也相当重视象
进行描述那样详细地研究事物。凯利把描述称为“构成”，
把被描述的事物称为“要素”，就这样，凯利不仅注意到构
成的组合，也注意到要素的组织方式，然后再进一步研究要
素类型与构成类型的关系。由这种分析就可以得到大量关于
作为个体的人如何理解其外部世界的知识。由于重点是个体
的人，所以认为使用对该个体的人确有意义的构成和要素是
必要的，而没有必要让被试者接触可能引起他误解或作出与
 第　８７　页

研究人员不同解释的词汇。当在建筑学中应用这一方法时 ，
可能会引出这样一个问题。从结构角度 （如许多小的组合或
量度，或一些较大的组合）个人与个人之间或不同组合的人
之间的比较 ，比起从内容方面（如那些象办公室而不象医院
的房子）进行的比较要容易得多 。如果我们研究的不是私人
住宅的建筑 ，显然就会特别困难 ，因为会有若干人使用这些
建筑，设计者必须做出某些推广 ，即使不是考虑全体用户的
话，至少要考虑到部分用户的需要。
可 以 做 出 这 样 的 调 合 ， 使 所 有 被 试 者 得 到 同 样 的 “构
成”和 “要素” ，并且就每一个体的人单独分析反应情况 ，
当然要先保证所有被试者以相似的方式解释所用的术语。这
样的研究确有成效的一个实例是就两名建筑学专业一年级的
大学生对表 所 示 的调 查 表 的回 答 进 行 比较 。 这 类调 查 表
包括一系列经过选择的与某些个人、与组合有特别关系的构
成和要素，被称为“贮存方格表”。
为了在分析这一表格时保持其原始数据的丰富性，使用
了斯莱特（ ）发明的相当高级的计算机程序。不过，
由于对该过程了解甚少，只能对这一程序的结果做出粗浅的
解释。而必须了解的是，象因素分析一样，斯莱特的程序把
表格 中的 “构成 ”和 “要素 ”按若 干量度 有机 地组合 在一
起。例如，任何两个“构成”和“要素”距离越近，它们对
于个体的人的意义或被该人使用方面的关系就更为密切。因
为常常发现三个量度即可解释与个体的人〔 〕有关的 大部分
相互关系，再者三个量度比起四个或更多的量度来更易被人
理解 ，所 以斯莱 特采用 了三 个主要 的量度 并用 数学方 式处
理，使它们能在一个球面上表示出来。这样就有可能使用地
理制图时的某种投影方法在两度空间中表示它们。在上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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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 学生的例子中应用这一方法，结果见图 和 。要理解
这些数字，只需记住它们代表的是球面上的点 ，即这些点间
的距离越近，它们的心理作用就越相似。
你通常在什么地方学习呢？
看一看图 的 中 心， 我 们 就会 发 现 校内 的 书 房与 “ 理
想的学习场所”非常接近 。实际上给这些学生在开放式的教
室 中 安 排 了 书 桌 。我 们 还 可 以 明 白 学 校 中 的 书 房 之 所 以 与
“理想的”学习场所接近 ，是因为认为它具有所有主要的特
征 ，象亲近程度较强，足够的家具 ，与他人较便利的联系以
及距课堂较近 。所有这些特征与理想的学习场所间的距离都
大致相同，但要把它们和一般的喜爱程度的“构成”联系起
来 ，才可能找到某种次序 。从这一关系出发可以看出 ，照明
及到课堂的距离是最重要的。因此 ，得知这个学生大部分学
习时间是在学校的书房和图书馆度过的也就不足为怪了。进
一步研究这一数字 ，表明这是与一般喜爱程度相距最近的两
个场所 。第二名学生的方格表揭示了一种更复杂的类型。与
一般喜爱程度相距最近的是他对房间的控制程度 。其次，距
离稍远的还有私密性，足够的家具 ，可能还有与他人联系的
便利与否。因此得知第二名学生在书房兼卧室中进行大部分
学习，家中的书房距“理想的学习场所”最近 ，也就不足为
怪了。
这 仅是对图 和图 所作的简略分析，但应该清楚可
以从中得出大量丰富而又准确的细节。这一信息既可以用来
检查 现存 建筑 的缺陷 ，又 可以为 将来 的设 计提出 建议 。例
如从 若干 学生 的方格 表中 可以看 出 ，在建 筑学院 （校 ）内
设置小型 的 书 房， 只 有 在学 生 能 够确 实 控 制它 时 才 是有 价
值的。
第　９１　页
 第　９２　页

结语

这是专业性较强的一章。我们研究的是方法，而很少考
虑形成这些方法的各种理论。例如，我们没有讨论现存有关
意义的各种理论，也没有讨论当奥斯古德研究词义差异时所
提出的理论之独特的优点。凯利的个人“构成”理论当然值
得细致地研讨，由此发明了贮存方格表的方法。然而，由这
些理论所产生的方法和成果在目前可能对建筑学具有更广泛
的意义。遗憾的是，还没有这样一种可行的理论，使得在设
计时能够把人和建筑联系在一起。然而这样的理论将从使用
上述方法的结果中产生出来，并不是不可能的。
用诸如因素分析的方法发现少量潜在量度的巨大价值在
于，这使制造测量这些量度的仪器成为可能，并增强了这些
仪器的有效性。大量与建筑有关的研究是由于这些仪器的研
制和使用而进行的，将来，某些最重要的研究似乎可能否定
这种方法　　不管是哪种情况，理解发现潜在量度的概念和过
程对于未来的建筑师们都是必要的。
本章所述的另一重要发现是一般意义上的潜在量度与建
筑学所包含的潜在量度之间的区别。无论建筑师们是否真的
与一般人具有或使用不同的量度 这一点还未证实 但
有迹象表明例如，肯特〔 〕这区别并不象所预期的那样大。
这一切意味着，只要大家确实能以适当的方式谈论其建筑，
只要大家都围绕着愉快感这样的主要量度，而且懂得许多其
它的 评论 都是表 达此点 的不 同方式 ，建筑 师就 有可能 与其
建筑的用户进行交流。颜色设计、照明、空间比例的细节似
乎象一般地表示建筑物“对与错”、“好与坏”那样具有同
 第　９３　页

样的价值。
并不是说由测量行为的其它特征不可能得到更详尽的材
料。本章我们所谈及的完全是口头上的反应。对建筑的这
种一般的，相对来说不具体的评价正是我们使用词汇方式的
特点之一。如果我们去观察人们使用空间的方式，就可以得
到更具体的材料，这个问题我们将在第八章中研究。在参考
材料 中，我们可以很好地了解人们言与行之间关系的问
题 。
本章中我们触及的另一点是探讨个体的人之间差异的可
能性 。我们能否有意识、有目的地把这些差异加以分类 ，这
就是我们在下一章中研究的内容。

讨论题
）
看看下面肯特〔 所取的因素分布，你认为有哪些量度存
在 ？

因素分布数据

乏 味 的 有趣的
不 稳 定 稳定的
脏　　　　的一清洁的
消　极　的一活跃的
悲　伤　的一幸福的
不　快　的一愉快的
慢　
　　　
　　的 快 的
安 静 的 活泼的
不协调的一协调的
）如果你用通常的方式（即把每一小格看作一个独立的变
量） 对方格 表进行 因素分 析 ，那有可 能出现 哪种量 度呢 ？肯特 恰好
 第　９４　页

给出了这样一个例子。
潜在的量度以何种方式与日常经验不符？
）有人提出因素分析就象扼住咽喉命令说“告诉我”一样，
你怎样看 ？
 第　９５　页

第 七 章 　　个 体 差 异

外行的批评

外行们觉得，自己可以用来与科学心理学相抗衡的一个
最有力的论点是：人们是各不相同的。他们认为，即使可以
找到有关一般行为的普遍规律，在个体之间仍存在着极大的
差异，因此这些规律在日常生活中解释和预测人与人交往的
情况，就没有什么实用价值。特别是关于建筑，他们认为人
们之间对建筑的反应的差异是如此之大，以致不可能找到明
确的共同倾向。
对这种观点我们要回答两点。首先是从实验的角度，在
可以明确区分的不同组合的人群之间及这些组合内部，都已
观察到行为的一致性；其次，正是由于个体间差别的存在，
才促进了许多心理学研究。因为，如果我们能辨别人与人相
异的方式以及造成这种差异的现象，我们就会对人类行为的
总体有一个更全面的了解。

新马基雅维里主义

人们之间相异的一个方式是他们操纵或利用他人的能力
以及他们打算操纵或利用他人的程度。十六世纪佛罗伦汀人
 第　９６　页

马基雅维里
（ 写了一系列的文章，相当详细地讨
论了政治家可以利用的、操纵别人而自己获利的各种手段。
在五十年代末期，美国心理学家克里斯蒂（ 认
为有这样的可能性，可以预料，一般来讲同意马基雅维里观点
的人在行为的许多特征上与不同意他的观点的人不同。为了
验证这一点，他从马氏的文章中选择了大量的命题，然后对
之加工（其方式和第六章所讨论的相似），找到那些与其文
章的中心论点关系最密切的。这样他就有了一个标准的调查
表，把一系列的问题交给人们以找到他们同意或不同意的程
度。比如有这样的命题：“操纵别人的最佳方式是讲他们爱
听的话”，“任何完全相信他人的人是自寻烦恼”以及“奉
承重要人物是明智的”。
因为马基雅维里在著作中强调操纵他人，所以对于这些
题目的答案是否确实为人与人之间相异的方式提供了一种有
效的测量方法，还需要进行检验。一个关键的检验方法是把
这些答案与人们之间谈判时的实际行为联系起来。在对有效
性的检验中，有一次是若干个被试验者，三人一组，让他们
商定如何分配 美元。条件是三人中只允许两个人从分配中
占别人便宜。于是，仅有七组人进行了这一“游戏”，结果
很发人深省。赞成马氏主义评分观点的人平均得 美元，
对马氏观点持中间态度的人平均得 美元，不同意马氏观
点的人平均仅得 美元。
这是心理学家研究个体差异方法的一个好例子。这里也
提到马氏主义的标准，因为它是一个似乎有理的假说，即它
是决定一个建筑师能否成功的重要因素。它进一步提出了这
样的问题，即那些试图操纵他人的人是否也有可能操纵其环
境中的与人无关的因素。
 第　９７　页

一般说来，心理学家并不关心后一个问题，他 们 对 个 体
差异中涉及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特征更感兴趣。心理学家分离
出来的有关个体差异的量度 ，在何种程度上有助于解释对外
界环境反应的差别还有待于证明。
然而用推理的方法确实可以看出人与人之间存在某种差
异，这些差异对理解人与周围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是很有意
义的 。本章将对某些差异作出小结，至少从表面来看，这对
未来 是富于 成果的。

对个体差异的研究

一般说来，研究个体差异有两种方法。一方面，人们已
经提出了有关控制人类行为机制的理论，而且已经证明这些
机制又造成了人与人之间的差异 。弗洛依德研究个性的方法
正是这种方法的一个典型。另一方面 ，由分析 （如第六章中
所述的那些分析）多种多样的反应而发现了个体差异的量
度。在某些情况下 ，这些反应主要是对调查表的答案，但在
另 一 些 情 况 下 ，它 们 就 与 其 它 的 行 为 的 测 量 有 关 。艾 森 科
）的研究是这种方法的一个例子 ，虽然他和这一
领域中其他大部分研究人员一样 ，一旦确定了个体差异的各
种 量 度 ，就 要 努 力 提 出 一 种 理 论 来 解 释 造 成 这 种 差 别 的 机
制。可以说，马基雅维里主义的例子在某种程度上把这两种
方法结合在一起，即哲学的定义和对有关行为的反应的测量
结合在一起。但多少有些不寻常的是 ，在这里既没有对基本
的心理学机制进行明白的解释，也没有对从中找到量度的各
种行为做清楚的说明。尽管如此 ，有关马基雅维里主义的研
究确实证明，对个体差异的研究，有可能通过找到某些测量而
 第　９８　页

取得进展 ，这些测量与人们 特别感兴趣的领域 有具体的联

系。必须记住的是，这在建筑业可能是最有建设性的方法，
而不是企图使用心理学领域已存在的测量。因为这些现有的
测量不一定与建筑师遇到的问题有关。

年龄、性别和阶层

除了上述两种搞清个体差异的方法以外，还有第三种方
法。这种方法要建立在从常识角度对个体间差异理解的基础
上。很清楚，了解一个人是男还是女，是年老还是年轻，社
会地位是高还是低，可以使我们在很大程度上预测该人的行
为。应用这类变量的一个困难是，这些变量常常概括了一整
套复杂的心理现象。因此，反而使我们不能对它们所预测的
许多行为做出解释。例如，年龄较大的人，除了与年轻人有
不同的心理反应外，差不多都有不同的工作经验，生活在不
同的文化环境中，而且在进行研究时，他们往往与年轻人所
处的社会环境不同。所以，虽然考虑回答者的年龄（比如为
了预测什么人在新建筑物中更有可能找到路径）是有用的，
但这不一定造成我们对不同行为的原因具体化到使设计做出
重大修改的程度，尽管在第五章研究发展时已经了解到一个
人的年龄可能有若干方面的用处。
同样的，性别的差异常常和家庭中的地位与作用、工作
的种类、训练和经验，以及更明显的生理和解剖学上的差异
相混淆。无论如何，在绝大部分的心理环境中，人们发现男
子的表现与妇女不同。 赫特 在她受到赞扬的书
中这样小结了男女之间的差异：“男子在体力上更为强壮，
但较少弹性，他更富于独立性，愿意冒险，敢做敢当，更有
 第　９９　页

事业心，更有竞争性，具有更高的空间，数字和数学能力，
更可能从目标，思想和理论的角度来认识世界，而妇女则一
开始就具有那些使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更容易的感觉能力；体
力上和心理上成熟得较早，说话流利，口头表达能力早熟，
更宜于养育后代，依赖性更强，更富于连贯性，更可能从人
的、道德的和美学的角度看待世界。”正如赫特所强调的，
两性之间也有许多共同之处，因此，有可能找到带有上述女
性特 征的男 子 ，或 相反 。不过 ，男女之 间的差 异贯穿 于大
量、多种多样的人类行为这一事实，确实意味着在我们所关
心的 任何有 关个体 差异的 情况下 ，都有 必要考 虑性别 的不
同。这既有实用价值，使我们考虑为不同类型的人进行建筑
设计；也有理论意义，使我们可以解释人类行为与其它特征
的关系。因此，象我们后面将要谈及的那些个性的量度，常
常表现出与性别差异有关的显著倾向。
正如 布罗姆莱
（ 〕已经 较详尽地证明了的，
年龄差异的影响几乎与性别差异一样广泛。就一般心理学而
言这没有什么显著的意义，因为心理学家最易找到的被试者
或是大学生，或是中小学生，所以离开这些高级人员进行研
究的机构 学校，人 们身上会发生什么变化，仍然存在某
些疑向。
当然，社会地位也是社会学考虑的一个主要因素，因此
有关不同阶层人们行动差异的文献相当多（例如，参考资料
）。这些差异既具有心理学意义，又具有社会学意义，这是
因为，不同阶层人的经历和态度明显不同，同时也因为年龄
和性别等因素确实与社会地位相互影响。年龄与性别的差异
我们前面已经简单作了介绍。
在考虑人对建筑的反应时，不能不考虑其年龄、性别和
 第　１００　页

社会地位。因为可以肯定，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因素会揭
示出在反应方面的重大差异。而这些因素的相对不纯、复杂
性和缺乏具体性则意味着我们要想全面了解造成个体之间在
反应上的差异的原因，就必须进行深入的研究。

对刺激场的依赖

曾有一系列有关个体差异的心理学研究，集中于个体把
刺激与提供该刺激的环境因素区分开来的能力。这项工作是
与威特金
（ ）等人的名 字联系在一起的 。它受到
感知研究的推动。在进行这些感知研究中，让一个人呆在一
间暗室中，给他看一根发光的棒和一个发光的方形框架，把
那根棒旋转到看上去是垂直的位置。然而，实验时要想尽各
种方法使其不易达到这个位置。两个基本的作法是，其一旋
转发光框架，使其不成垂直位置；其二是把被试者的座位倾
斜，也使其不处于垂直位置。这种对垂直位置的感知所造成
的错误的程度，可以认为表示了被试者受文脉或刺激场影响
的程度；受影响大的被试者称为对刺激场是依赖的。第三章
参考资料中我们谈及格式塔心理学的部分会证明这种方法在
很大程度上归功于那些系统的说明。
正如前面有关马基雅维里主义的例子所示，一种对个体
差异的测量，其价值的大小要看与该测量有关的行为的其它
特征的数目。在研究心理上的差异时，虽然对刺激场的依赖
在某种程度上与人的智力的一般水平有关，但这仍有助于搞
清若干行为的特征。例如，这和从复杂图形中找出暗含的简
单图形的 能力有关 ，这 种例子常常 可以在儿童滑 稽画中见
到。亦可见图
 第　１０１　页

图 嵌入图形测验的一个例子
（要求：把上面复杂图形中暗含的简单图形用圆圈标出）

这也与创造性的某些特征有关，特别是与独创性有关。
这正如创造力不同的人对同种家用物品有不同数量的使用方
法一样。所有这些导致了这样一个说法：一个人把物品从其
周围环境分辨出来的能力正是一种重要的个性特征，该特点
和人与建筑物之间的相互作用有关。

认知的复杂性

可以证明人与人之间相异的另一种方式与他们认知结构
的特征有关，此处我们可以不考虑感知的现象。
 第　１０２　页

在这种情况下，不是按照某种共同的特点，如马基雅维
里主义或对刺激场的依赖，而是按照他们自己说明别人（有
时是说明事物）时所使用的量度的数量以及这些量度之间的
相互关系，来区分不同的个体。例如，一个建筑师可能几乎
完全从建筑物正面的比例来考虑建筑物，而另一位建筑师考
虑的可能仅仅是这些建筑每平方英尺的费用。这些人们之间
的共同点是，他们都是从自己的一个特有的角度出发来考虑
建筑物的。他们与从多种不同的角度来观察建筑物的人们不
同 ，这 些差 异与 他们 的认 知及 其内 含的 类型 或 “结构 ”有
关。前者只有单一的量度，具有“简单的”结构，而后者的
“认知”则是“复杂的”。
这种区别在很大程度上有赖于联系和信息的理论，因为
它可以对不同类型的联系渠道进行类比。某些渠道可以传送
大量不同类型的信息，而另一些渠道传送的能力就受到很大
限制。在那些传送不同数量信息的渠道之间还可以发现另一
些 区别 。能 否使 用这 种类 比取 决于 所应 用的 测量 技术 。因
此，随着测量技术的改进，已有各种各样的有关认知复杂性
的定义和测量。而各种测量的对象不一定都相同。
在这一领域内，心理学家确实在进行着有关认知复杂性
的讨论。一种是从考虑每一个个体的主要特征出发，这些特
征是和该个体所想到的一切联系有关；一种是就某个特定的
人为了某种原因与一组特定的现象联系起来谈论。证据〔
是倾向于支持后一种观点，很明显，从日常生活经验来看，
一个可以从多种角度来思考酒类的人，不一定在思考狗的时
候也具备这种能力。
个性的认知复杂性对于理解人对建筑物的反应以及搞清
设计者方法上的差异有很多潜在的影响（例如，可见参考资
 第　１０３　页

料 。通过 进一步应用认 知复杂性， 至少在理论上 可以认

为，它是与一组特定刺激有关的“专长”或“熟练程度”的
一个重要特征。让我们以“专家”为例理解这句话的含
义。考虑到专家就其专长的领域作出的判断，是什么把专家
与非专家区别开的呢？一个明显的区别是，专家在他所熟悉
的领域内对事物之间可能存在的差异比起非专家知道的要
多得多。因此他能够，至少有思想准备，更准确地搞清这些
差异的程度。这就可能给我们提供测量那项专长，并使之与
其它活动联系起来的方法。
例如，可以预料，建筑专业的学生对建筑的判断较为复
杂，他们比起其他学生有关建筑的专业课学得更好。用一项
简单的研究来 验证这一点 ，发现确实如此。比埃尔
（
等人的研究表明了复杂性的另一特征是，人越复杂，就越
难改变自己持有的观点，也就更有能力处理互相矛盾的信
息。
这两种认知结构可以比作是复杂的“圆拱形屋顶”与
单坡形屋顶”的差别。就前者而言，环境或结构自身的微
小变化对于建筑物一般没有什么影响，而就后者而言，移动
或改变撑杆将会使支架倒塌。与建筑有关的用户的复杂性很
少为人了解，但有迹象表明（主要来自一般经验）人们对待
人比对待建筑物要复杂得多。这说明建筑物对人们一般的感
知的影响，比人们对建筑物本身直接感知的影响，要大得
多。

外向与神经过敏

艾 森 科（ ）
及其同事在近二十年中
 第　１０４　页

已就外向和神经过敏（如参考资料 ）
的个性 量度 发表
了大量研究资料。因此，一方面，如果不考虑这一领域 ，任
何有关个性的论述即使是简短的也是不完全的 ；另一方面，
就这方面的研究作出概括的说明显然是很困难的，即使艾森
科本人这样做也不例外，他现在每年至少出版三本书。
艾 森科 发现 的差 别是 从一 种自 己填 写的 调查 表中 得到
的。但仍然与荣格
（ ）和巴甫洛夫等人的不同的心理学
理论有关。这一调查表的形式曾改变了若干次，由因素分析
所证实的项目组成，用来产生有关回答者的两个量度，一个
叫作外向的程度，另一个叫做神经过敏的程度。
这些量度现已悄悄进入了人们的常识，但也因此失去了
它们原有的一些准确性。不能忘记，基本的量度确实与就调
查表 作出的答 案有关 。而实际上 正是调查 表中的问 题的组
合决定了这些量度。因此，为了搞清这些量度，我们总要与
所使用的具体的题目相联系。
人们认为外向的对立面是内向，虽然这两个概念都确与
人对外界事物的兴趣有关。对建筑师来讲，诱人的是找到受
与不受环境影响之间的直接关系。研究的细节表明这样说未
免过 于简单了 。我们必 须记住我 们谈的是 人们在这 一潜在
（量度）连续区域内的位置，而不是把人们分成这一或那一
类型。除此之外，分析了这些问题之后即可清楚，外向有两
种互相区别的类型。一种是社交性，这些都与他们的社交能
力和对他人的兴趣和感受有关，他们是从晚会而不是从书籍
中得到享受的。另一个组成部分是冲动性。形容特征的这一
术语很贴切地表示了它的含意，说明了一个人依一时冲动，
而不是在详细、认真思考以后采取行动的程度。
神经过敏的另一极是正常的概念。常常说成是一个人情
 第　１０５　页

绪上不稳定的程度。换句话说，他以动感情的方式对周围情
况作出反应的程度。如果这些发展到极端，这会导向我们通
常认为是神经病的一系列行为，特别是担心自己的处境以及
自己应付这一处境的能力。
近年来艾森科和他的同事已经找到了解释人们这些差异
中所 含的机 制的方 法 。这 种解释 植根于 有关激 发的生 理学
假说。简单地说，这假说提出在感情的激发程度与图 中所
示的心理表现的效果或效率之间存在着曲线的关系。耶基斯
）和多得森
（ 〕首次阐明 这种关系
所反映的观点，这种想法可以通过指出下述事实而简单地表
示，当我们非常困倦或睡眠时，我们的表现是没有什么效果
和缺 乏效率 的 ，而 当我们 受到刺 激过大 而象外 行们所 说的
“过度激动”时，我们的表现也不好。似乎有某种使人表现
最好的心理激发的最佳状态存在。
工作表现

图 有关激发状态的假说和个体差异
 第　１０６　页

艾森科对个性的解释含有这样一个想法，每个个体都有
与生俱来的激发状态或激发性的一定水平，因此每个人在这
条曲线上的起点各不相同。那些外向程度较高的人处于较低
的水平，要达到最佳程度就需要较大的刺激。而那些较内向的
人达到同样的最佳水平只需要较小的刺激（特别是来自社会
方面的刺激）。对于激发状态的生理机制，人们已经做出了假
设，但是对这种机制的本质还需要详细的分析，以便找出各种
理论来解释人们已确认的个性差异方面的意义。大多数解释
是围绕着下述想法的，即对分离出来的每一个个性的量度都
有不同激发状态的机制存在 如见克雷里奇（
有些研究已经证明较外向的人更有可能学会使刺激增加
的一种工作，而那些较内向的人更有可能学会使刺激减少的
一项工作〔 。因此 ，在外界环境的这些量度和特征之间 ，
似乎可能最终会找到更普遍的关系。希尔（ 〕发现了
某些迹象表明，在人们所选择的私密性的程度与他们外向
的程度之间有一定的关系。但实际上另一些尚未发表的研究
已经产生了相反的结果。正如图 所示的曲线关系中可以看
到的，所研究的刺激在量上的微小变化可能产生似乎相互矛
盾的结果 。因此 ，要使这种理论具有活力，有必要将刺激的
条件详细地具体化。不同类型的刺激也可能有截然不同的效
果。
在这里值得 注意的是 （联系到第三章 ） ，布赖恩
〕已 经相 当详细 地证明 了对 于大多 数美的 反应 来说
是与激发状态的最佳程度的这一想法有关的 。他主要研究的
是简单的美学现象，而另一些研究人员库勒（
已经开始研究直接由建筑而来的刺激所产生相似结果的可
性。
 第　１０７　页

创造性与智力

当我们考虑人与人之间的差异时，重要的是要注意心理
学家们已经进行了大量研究的那些差异。智力测验在当代教
育词汇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智力测验的数量也没有减少的
迹象。一般来说，制订这些智力测验与发现个性的测量方式
大致相同，它们用来测量已经发现的智力的各种量度。对全面
智力的一个常见的潜在量度似乎代表了大多数这类测验的特
征。除此之外，与语言、空间、数字等能力有关的测验也已经
制定出来。这些测验可以测量一个人能够处理智力问题的程
度。已经证明，这些测验与今后生活中许许多多的成就有关。
大体可以清楚，如果一个人想受益于高等教育，他就有必
要在智力测验中使成绩达到相当水平。但最近一些年，对这
些测验的一个主要批评是，这些测验所涉及的仅是一个人处
理一种特殊类型问题的能力，这类问题只有唯一的一个具体
的答案，这会形成一种“收敛性答案”。于是，一直有人试
图找到与不太准确地称为“创造能力”有关的测量，也就是
那些不是仅有一个具体答案，而需要“发散性思维”的问题。
第二种测验的难处在于，几乎从其定义即可看出，很难以一
种真正客观的方式为其评分，为此已经研究成功了象流利程
度（或反映的数量），创造性（产生与他人不同反应的频繁
程度）和与这类创造性的特征以及与产生实际反应的分类有
关的评分方法。
对建筑师来说，把人们按智力分组有两层意义。就建筑
的用户而言，似乎智力不同的人能够或可能以不同的方式去
对待建筑物。因此，必须考虑所有可能的行为类型。特别是当
 第　１０８　页

社会上不同类型的人使用同一建筑时，情况就更是如此。从一
个更基本的角度来看，应该明白，智力最高或最低的人都完
全有可能使用公用建筑。另一方面，从理解设计过程的观点
来看，我们必须考虑不同设计者的不同的智力水平，而且应
该理解由于设计师的智力不同，他们设计的建筑物就不同。

结语

我 们已 经简 略地 研究 了人 与人 之间 可能 相异 的种 种方
式，看到了这些方式对于使用和设计外界环境可能具有的意
义。可是对未来的一段时间而言，心理学这一领域对于建筑
的最重要贡献，就是使设计师了解人与人之间确实不同这一
事实，以及他们之间相异的方式。设计师能够据以考虑其建
筑中可能有的用户和行为，而不去作出这种常见的假设，即
大多数人都与设计师本人相似。

讨论题
（ ） 当 设 计 一 座 办 公 大 楼 时 ，你 是 否 试 图 去 处 理 建 筑 用 户 之 间
智力上的差异？你是怎样做的？
（ ）你认为设计师应该考虑建筑用户之间的哪些重要差异？
你认为建筑用户应该考虑设计师之间的哪些重要差异？
）对 问 题 及 的 答案 间是 否有 关 系 ，有什 么 关系 ，在 什么 情
况下会有？
（ ）你估计性格的哪一个量度会与对房间大小，外向，对刺激
场的赖依以及马基雅维里主义有关？你怎样验证这些估计？你怎样应用
这样所得到的结论。
 第　１０９　页

第 八 章 　　空 间 的 使 用

领域性的行为

如果你要在新英格兰的云杉林中花些时间观察姚金娘、
五月角和黑颈绿身等各种鸣禽的活动，你就会注意到 ，虽然
它 们 都 在 同 一 些 树 上 活 动 ，但 是 它 们 位 于 这 些 树 的 不 同 部
位〔 。姚金娘最常位于树的下半部，五月角位于树的顶部，而
黑颈绿身主要在树的底部 。有趣的是，这种栖身处的差异可
以减少对食物的竞争 。否则的话，在各种鸣禽之间就可能产
生这种竞争。
即使在同一种鸣禽内部 ，也能观察到在空间分布上的特
有的方式。放牧的牛群和海鸟当休息或进食时总有在群体占
据的地带均匀散布开来的倾向。和新英格兰的鸣禽一样，这些
动物也是通过明智地 （实际上确有社会性质）使用空间和它
们所能得到的食物来源来减少竞争。
对外界环境以及对环境中的各类资源的适应是生存的一
个重要特征 。因此与环境进行有效的相互作用的机制以对若
干物种都有益的方式发展起来就不足为怪了。这些机制包
括 ：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保证最适于某一物种的栖身地不被
它们最可能的竞争者使用 ，在某些情况下甚至使竞争者不可
能得到 。这可能是由它们进食 、交配和居住等习惯的不同造
 第　１１０　页

成的。
在有些情况下，物种身体上的特征不足以形成不同物种
栖息地的划分或个体间所占地域的划分 。在这种情况下，能
够 形 成 某 些 社 会 机 制 ，它 们 具 有 和 增 加 利 用 自 然 资 源 的 效
率 ，维持交配的行为等等相同的生物效应。这些社会机制通
常 采 取 的 形 式 是 保 卫 特 定 的 地 域 或 “领 土 ” ，这 种 “ 领 域
性”有多种多样的形式。正如克罗佛（ 所说明的
基本的形式是保卫一块特定的地域不受同类或同性的入侵者
侵犯，但也有许多形式是反抗不同物种的成员 ，或是由群体
保护一块公有领土。这样，领土可能较小，而且界限分明 ；
领土可能较大 ，界限不明。这些边界还可能随季节或该种动
物的生命周期的阶段而改变。
因此 ，领域性是动物的社会组织的一个特征 ，这也是一
种适应 。重要的是，要记住这种适应性是因物种和环境而异
的 ，否则的话 ，这些物种的适应能力就会很弱 。了解动物中
各种各样领域性的行为是特别重要的 ，尤其是我们试图把它
推及到人类更是如此 。正如我们在第四章中所见到的 ，每个
人都具有很大的潜力 ，能够通过学习来适应环境。人不象其
它动物那样仅仅依赖遗传的生理特征或行为类型，因为人在
其生命的早期及稍后的日常活动中能够学会如何对付他们在
社会和自然环境中发生的发展和变化。
这 种 学 习 的 能 力 产 生 了 一 个 重 要 的 结 果 ， 即 ：世 代 之
间，甚至同一代内部，行为类型有着迅速的发展变化。最引
人注目的成果是语言的形成和发展。这种不需要物体在场或
亲临现场 ，就能够表示它们的概念，极大地增强了人应付其
环境的能力。如果把人的这种行为与动物的领域性行为相提
并论似乎很肤浅的话 ，那么语言以及语言带来的学习事物之
 第　１１１　页

间联系的能力，就需要一种完全不同的研究方法去研究。实际
上，研究动物领域性行为的领导人之一黑德格（
已经指出 ，可以把动物的领域性看成是代替语言的一种工
具 。因 为动 物确 实按 领域 分组 把 自己 组织 起来 ，因 此对 于
食 物的 位置 ，天 敌的 运动 或配 偶 的需 要这 类生 存必 备的 因
素，就不大需要进行相互联系交流了。可以这样说，由于人
掌握了语言，所以人与空间有关的行为模式，与和人有较密
切关系的动物不同。
之所以强调这一点，是因为把动物的行为直接类推到人
身上是过于简单了。然而这种类推对于外行的读者常常是很
诱 人的 ，因 为外 行常 常能 采取 引 起想 象的 戏剧 性的 类比 方
式，但这样做的结果却忽视（或掩盖）了那些人类所独有的
行为特征。
人类利用空间有多种方式，仔细研究这些方式表明，有
些方式并非受到人类生理功能要求的影响。本章末我们将简
略谈及已经提出来的有关这些影响的某些理论。为了便于读
者毫无偏见地自己作出判断，我们将首先观察人们使用空间
的方式。

空间中的定位

即使只是偶然地观察到在公共场合等待的人们，你也会
发现，人们确实在可能占据的整个空间中均匀地散布开。他
们并不一定在最适宜上车或干其他事的地方等待。斯蒂里兹
〕观察了伦敦地铁各个车站候车的人们以及剧场休
息厅的人们，发现人们总愿意站在柱子附近并且离开人们行
走路线的地方。在日本，卡米诺（ 〕在铁路车站进
 第　１１３　页

行了类似的研究。图 是按他得到的结果画成的。 这里可

以看出人们倾向于站在柱子附近而又离开人们行走路线的地
方。斯蒂里兹和卡米诺得到了相同的结论：人们总是设法站
在视野开阔，但本身并不引人注目，而且不太影响他人行走
的位置。也可能柱子使人们在没有座位时可以倚靠一下。
还可以观察到，成群的人按照十分明显的方式占据空间
的位置。图 表示了其中最明显的一种模式，即选择餐馆
里的座位。从这张图可以看出人们愿意坐在靠边的桌旁，而

十个 或更多 的人在 两天观察 期内都 坐在指 定的座 位上

图 在餐馆中人们选择位置的频度
不选择那些当中的桌子。在有些餐馆，这已成为司空见惯之
事，因此连服务员负责的餐桌也按这个规律分配，因为服务
员得到小费的多少与他为之服务的顾客数量有关，高级的服
务员负责靠边缘的桌子，而新手则负责中间的。
 第　１１４　页

除了这些在公共场所对人们的观察以外，对于人们在各
种情况下与实际物体相联系的方式，相对来说还很少研究。
这是很遗憾的，因为很清楚，人利用外界环境的方式并不是
随意的。的确，建筑学假定人对建筑的反应会有相当固定的
模式，例如设计师常常假定在他们设计的建筑中会出现某种
特别的家具布局，然而使他们惊奇的是，这些对建筑师来说
很明显的家具布置而实际上并没有出现。
人们与周围环境关系的研究目前尚少，原因之一是人们
发现，人的许多与空间有关的行为更容易用人与人之间的关
系来解释。因此，对车站排队以及餐馆中选择座位这类行为
也可以这样解释：人应用周围环境，以使自己能位于一个合
意的位置。这位置不在于简单地与周围环境有关，而主要在
于和其他人的活动有关。尽管如此，却不能忽略有这样的情
况，即人们和实际的物体打交道似乎与人们的社会性无关。
比如，我常注意到有这样的例子，在格拉斯哥车站附近等公
共汽车的人们，他们站的相互位置要比他们距车站的位置稍
近一些。非正式的观察表明，人们之间的平均距离是两英尺
多一点，而人与车站本身的平均距离则近三英尺。读者可能
还会想到对设计者更重要的例子。

人际距离

如上所述，还可以观察到许多动物进食时也是均匀地分
散开来的，这样它们之间就保持着差不多相等的距离。在一
个拥挤的海滩上，那里人们很少有机会有其他的行为方式，
于是也可以观察到类似的行为。在这种场合下，人与人之间
保持了一定的空间，小于这个空间，人们会认为侵犯了个人
 第　１１５　页

的私密性。这一空间常常被称之为“个人的空间”。
赫 尔 〕从人类学的角度已经就有关人们之间保持一定
距离的潜在量度的本质提出了许多看法。索末（ 〕为

了探讨这一点已经进行了若干心理学研究。他们的研究成果
都表明了“个人的空间”这个概念，不是简单的把人当作一
个对称气泡的中心的概念，最基本的观察表明，这一距离是因
人们所在的社会集团和所处情况的不同而相异的。我们在爱
丁堡对等公共汽车的人的观察表明，男人比起妇女站得离其
他人更远些，异性人的距离比同性人都要远些。雷伯曼
〕证实妇女决定坐的位置受到该位置附近的人的种
族和性别的影响。有一次要求被试者安排“演员”，使演员
之间 的 距 离不等，利特尔 （ 〕发现这些演员是按照他
们是在办公室，还是在走廊、校园或街道上被安排在距离不
同的位置上，同时也要看他们是否是朋友、熟人或陌生人来
决定不同的距离。
但在某些有明确限制的情况下，可以观察到一定的人际
距离。索 末〔〕 在一 次 高 级的 研 究 中要 被 试 者成 对 坐 在最 适
宜 他们 进行 非正 式谈 话的 位置 上 。他们 有两 张面 对面 的沙
发，可以自己决定是面对面而坐还是相邻而坐。沙发之间的
距离可以变化以便找出这样一个距离，当大于或小于此距离
时人们宁可相邻而坐。换句话说，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找到彼
此之间的最佳距离。索末发现这大约是 英 尺 英寸。我 最近
找了一些完全不知道索末研究工作的学生重复了这一实验，
得到的结果是 英 尺 英寸。考虑到测量中可能的误差， 可以
认为这两个距离是相同的。其结果表现出明显的不随时间和
地点而改变的性质。
索末进一步探讨了非正式谈话的情形，研究了人们是更
 第　１１６　页

愿意对面而坐还是相邻而坐 。他发现 ，非常明显，人们更愿

意面对面坐，除非面对面坐的距离大于相邻而坐的时候 。我
的研究也证实了这一点 。我在日本请了年轻的女学生作小型
研究 ，发现要让她们坐在指定的人的旁边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某些情况下 ，她们愿意坐在这个男子的对面 ，即使最近的
座位在 英尺以外。我不相信，自己被指定参与实验对 这些
结果会有什么重要的关系！
艾古勒 〕及其同事进行的研究解释了在谈话时
的人际距离。他们发现 ，若干行为的特征对于保证谈话顺利
进行 ，似乎起重要的作用。他们已经确认 ，头部的运动以及
双方眼睛的对视对于控制两人之间谈话的情绪和节奏是很重
要的 。这表明谈话人之间的距离对谈话的方式有影响，可能
使得谈话在非常狭小的范围内进行。欧雅马（ 在日本
进行的一项研究（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证实了这一点 。他
在研研中发现 ，日本语的某些部分，特别是那些与谈话的情
绪有关的部分 ，当谈话双方的距离不同时 ，出现的几率也不
相同。
如果眼睛对视和头部运动确实影响相互交流，那么可以
预料两个人形成的角度将是重要的。我们已经知道 ，在某些
情况下人们愿意采取面对面的交谈方式，但是也有相当多的
证据表明角度影响着人们所选择的相互间的距离。有一项研
究证实，“角度”对于成组的学生选择他们与讲师之间的距
离也有影响。在这项研究中 ，要求学生们八个人一组进入课
堂以便参加实验。他们一进房间 ，一位演讲人就发给他们每
人一张调查表 ，并让他们坐下来 。他观察了学生们所坐的位
置。不同组的被试者有两点不同 ：一是讲演者到第一排的距
离，二是座位按横竖行安排还是排成半圆 。当演讲者站在距
 第　１１７　页

第一排 英尺以上的位置时，学生们愿意坐在前三排座位
上。当讲演者距第一排约 英尺时，学生们则坐在最后三
排 。如果座位排成半圆 ，则讲演者的位置不起什么作用。由
此看来 ，半圆形的安排及其形成的角度差别的增大，抵消了
在横竖行安排中表现出的对距离的选择。
索末对人与桌子相互作用的研究显示了有关角度影响的
研究之进一步发展。他既用现场实验的方法 ，观察坐在不同
位置的人们 ，又使用调查的方法 ，让人们指明对各种活动最
适宜的安排 。于是索末得到证实 ，人们之间互相作用的方式
是与不同的座位安排相适应的。他发现如果用长方形的桌子
进行谈话，一般的情况人们最愿意坐在桌子任一角的两侧 ，
当两人互相竞争时，他们则愿隔着长边相对而坐 。但还有其
它的可能，在双方合作时，他们的最佳选择似乎是相邻而座；
在他们互相之间不需要进行任何交流时，他们则愿意面对
面坐在对角附近 。完全可以预料 ，在这种安排上 ，不同文化
程度会有巨大的差异 。我从在日本进行的一项小型研究中得
到了与索末大体相同的结果 。唯一的区别是 ，当要求日本人
应付竞争的情况时，他们仍然相邻而坐。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事实上他们对竞争并不象西方人理解的那样 ，而是在以
一种会产生不同结果的某种方式合作。
索末也探讨了在互不相识的两个人之间这些安排有什么
意义。他在图书馆中派了助手坐在桌边 ，又观察了周围座位
被占的次序 。他发现 ，在所有的情况下 ，人们都试图坐在距
已坐在桌边的人可能最远的地方 。当距离缩小时 ，人们就选
用相邻的座位以避免目光接触。
到现在为止 ，我们仅看到了研究占据固定位置的情况 。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之间的相互作用处于最低水平。我们又
 第　１１８　页

发现，人们占据的位置似乎与人们之间在占据该位置时相互
作用的方式和性质有关。因此可以预期对活动的观察会揭示
出人们活动的差异与人们所在的位置有关。索末在观察学生
参予教学活动时发现，坐在边上和后排的学生，参予的活动
较少。这可以看成是所选择的座位的直接对应现象，减少了
人们之间的相互作用。这再次证明，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和人
们社交之间的关系的普遍方式是可以观察的。在一个领域中
可以发现这种关系非常具体，即对一组人的领导。通常认为
委员会的主席是坐在桌子的首端，索末已证明，即使在非正
式的场合，谈话最多的人或用其它方式支配他人的人倾向于
坐在桌子的一端。在非正式场合，领导人常占据该位置，还
是占据该位置的人常是领导人，这两种可能性似乎都存在。
德 龙（ 〕进行的一项非常有趣的研究证明
了，小型组织的细节可以通过围桌而坐的人们的不同位置而
表现出来。他纪录了在一系列讨论会的过程中人们占据座位
的情况。在讨论会的某个时期，一个学生接替了教授的领导
位置。对教授及学生领袖赞成程度的评分表明与评分人的座
位到教授和学生领袖的距离有明显的关系。如果这两人坐在
桌子的两端，则发现在他们右侧的座位上得到的赞成最多，
赞成的程度顺桌子的长度方向下降。
我们现在终于明白了，在国际会议上为什么会如此关心
和讨论桌子的形状，以及为什么在讨论越南问题的巴黎和平
会议的某个阶段中，对于会谈采用的桌子是圆还是方，曾有
过非常激烈的争论，而且曾一时陷于僵局。可见，桌子的形
状以及人们所坐的位置可能对于人们之间相互作用的方式有
重要的意义。
 第　１１９　页

人的领域性

本章开始我们在讨论新英格兰鸣禽习惯时，就做了许多
探讨，搞清了从实验研究得来的证据很难套用动物行为的模
型。我们可以把动物个体的空间想象成一种可以被该个体携
带的实体空间， 并 使其 它 个 体位 于 此 空间 之 外 。 就动 物 而
言，我们已知道这种个体之间的距离随外界情况发生相当大
的变化。而在考虑人类时，实际上我们不能把这种个体之间
的空间和动物作出类比（比如说想象成气泡）而应看成是人
们之间发生各种相互作用时使用空间的一种方式。
在动物世界里，要把个体之间的距离和领域区别开来。
个体的距离就是个体之间相互保持的距离；领域则是该种动
物 的群体所保卫的地域。就人而言，赫尔〔 〕 提 出 人 们 之 间
相互作用有四种距离：密友之间的，普通朋友之间的，社交
咨询场合的以及与其他相识的人之间的距离。对这种区分没
有详细的实验数据，但是这一想法值得进一步研究。人类领
域以及在人际距离之外的领域性行为的真正含义更是问题成
堆。只是在战争或集团间斗殴的极端情况下，才可能见到保
卫领土是人类行为的主要动机。在多数其它的情况下都可以
找到各不相同的需求来解释为什么人们不让他人进入一个给
定的领域。要解释为什么人需要在自己的房间里工作，不必
依赖于某种人类天生的保卫领域的本能。如果人们有了自己
的房间，那人们维持和平、安宁和私密性的几率就会大大增
加。与此相似，在资本主义社会，要保护财产不受他人侵犯
是显而易见的。在人与人之间的空间的研究中，虽然从动物
界借来了领域性的概念并研究这一概念与人类的关系还是有
 第　１２０　页

用 的 ，但我 们必 须明 白这 个概 念 应用 于人 类时 就发 生了 变
化 。实 际上 ，这 一概 念的 必然 性 和神 秘性 已经 丧失 了大 部
分，而变成了一系列人类行为的组合，我们可以在特定的场
合观察到这些行为。
很清楚，在某些情况下，特别是当人们之间的交流处在
至关重要或十分困难的时候，更可以观察到类似动物领域性
的行为。例如英国的李普曼 〕 和 日 本的 艾 拉 奇
〕已经证明，有些老年人保卫自己喜爱的座椅或
房间的某个区域不受他人侵犯，可能达到使用暴力手段的程
度。在许多房间里，一家之长 可能会有一个他 人不得占据的
座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已经明白，重要的是占有那个座
位的意义和这种占有所代表的地位。
领域性完全可能是理解人类有关空间行为的一个重要概
念。遗憾的是，目前对这一概念的讨论既使人难于理解，又
很难准确地评价其含意。我愿意研究并具体使用与某种特定
区域有关的功能性的需要，或是研究对某一特定位置偏爱的
意义。
阿尔特曼 〕所进行的一系 列研究有助于我
们理解对桌旁某个特定的座位或桌子的某一边的一致偏爱。
他研究了局限在同一空间中的成对的人。这些人是美国海军
的成员，假设他们要在所限定的状况下停留八天，结果他们
当中的许多人坚决要求在期限到达之前释放他们，他们的计
划“夭折”了。阿尔特曼发现，在能否坚持到底的两类人之
间，关键的差别之一是，在被限制的初期他们所表现的对房
间、桌子和椅子的某个特定边的偏爱程度。那些没有半途而
废的人表现出来的“领域性”行为比半途而废者要强得多，
这就表明在这种不寻常的情况下，这种对环境的某个特征始
 第　１２１　页

终如一的偏爱，导致了他们之间和谐的社交关系。

空间中交流的方式

在 总结 普遍 的 理论 以及 这 些研 究对 于建 筑 学的 意义 之
前，我们值得考虑另外一组研究。这组研究证明了人类的行
为模式与发生该行为的建筑构成之间的关系。
这类研究当中最早的是由费思汀格 ）
等 人进 行
的〔 。他们使用了一种由莫尔诺（ 〕发明的叫
做社会成员心理研究的方法，研究了建筑的不同布局中所发
生的友好关系的类型。这一方法包括，询问每个人与谁友好
（可以把友好定义为一齐买东西这类行动，或简单地定义为
熟识的程度）。由这一问题的答案可以得出友好的类型，朋
友多和朋友少的人也可以区分开来。弗思汀格等人发现，那
些位于住宅群体布局中更靠近中央的人们有较多的朋友。类
似的研究已经在办公室、教室以及其它地点〔 〕重复进行
过。库里哈拉
（ ）在日本进行了迄今规模最大的一组
研究，图 就是根据他的一项研究画成的 。其中观察了在
肺结核病房以及一般住房中人们之间的相互作用。该图表明
了床铺位置不同的人们之间的熟识程度，而且清晰地表明了
相对说来建筑学因素对这一点的影响较次要。

理论及其在建筑学上的意义

从上述的研究工作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人与人之间的相
互作用之中，空间的使用起着很大的作用。正如阿尔特曼指
出的，可以认为空间的使用既由人决定，同时又决定人的行
 第　１２２　页

为。关于空间的使用的作用
我们可以谈些什么呢？我们
已经看到，从动物的行为作
出简单的、直接的推论是站
不住脚的，因此，我们必须
转向其他 够说明人所独有
的性质的主张，同时仍然利
用动物使用空间所包含的主
要原则。一种可能性是我们
把空间作为另外一种交流的
媒介来使用的，通过使用空
间表明我们对于我们打算进
行的某种活动的感情或态
度 。在波 特
（ 〕等
人进行的一项实验中，用人
与人之间的亲近程度来具体
验证这种可能性，结果表明
不可能有任何信息的交流。
因此，虽然事实是我们有可
能在某些情况下解释由空间
的使用而形成的意愿或感情
〔例如象李特罗
已经证实的那样〕，但不一
定意味着我们自觉地把空
间作为一种表达方式来使
用。
另一种不同的观点来自
 第　１２３　页

研究弗思汀格及其同事们所首创的工作。在那些研究当中，
一个人的位置影响到他得到的信息，他见到的人，以及由此
而来的，他与他人之间建立的友好关系。如果我们同意信息
在环境中的传播是不均匀的，那么一个人所处的位置就会影
响他与该项信息之间的关系。弗思汀格的研究从建筑布局来
讲，证实了事实确是如此。但在较小的规模上，即仅仅局限
于一 个房间中 人们的 位置 ，那 这种解 释是否 还有意义 ？当
然，目光对视与距离之间的关系表明人们之间的距离越大，
他们就试图通过视觉来取得较多的信息。也有可能这样解释
索末的许多研究，即指明人们把自己安置在不同的位置上，
以便最大或最小限度地从他人取得信息，这些研究中所得到
的行为模式以及人们所选择的自己在空间中的位置，也符合
这种信息假说。人们在餐馆中选择四周的位置，在公共的场
合靠近柱子等候，如果我们把这些看作是人们试图得到某种
信息的平衡，某种对人们之间相互作用的控制，那么，它就
是符合信息假说的。
如果同意人们有关空间行为的一个主要作用是控制一个
人所参与的与他人交往的数量与质量，那么，对建筑设计有
什么意义呢 ？
一个重要的意义是来自排斥了与动物的类比性。当设计
者接受这种类比时，他们往往给予建筑的用户一种次要的、
从属的作用，就象狗对主人的作用一样。建筑学家们总是认
为自己知道决定人们行为的那些隐蔽的、天生的力量，因此
他们能够操纵这些力量而使用户毫无所知，或使用户不能作
出任何与设计者愿望不同的反应。要想使用户成为一个更积
极主动的角色，努力去寻求一种条件，这种条件可以使人与
人之间的交流达到平衡，或一个人愿意得到和给予的信息的
 第　１２４　页

平衡达到最佳程度，这就迫使设计者仔细考虑其建筑未来的
用户，他们为什么要在他的建筑里，他们将在那里做什么，
怎么做。人们并不象新英格兰的鸣禽。他们能交谈，彼此间
能就如何使用已有空间达成协议。

讨论题
（ ）建筑物的设计能以何种方式（ ）增加及
（ ）减少人们的
领 域性 行为 ？
（ ）你预料一下在圆桌和方桌上进行的讨论会有什么区别 ？
） 试着 观 察 人们 之 间的 距 离 ，比 如 在公 园 的长 椅 上 这种 场
合 。你能够从这些观察中得出下述哪种结论 ： ）有关人与人之间
关系的， ）关于在拥挤或较拥挤时 ，如何使用类似的长椅空间
的 ？
）你是否认为如果你在其中度过大部分时间的位置发生变化，
你在目前的组织机构中的作用的本质也会随之改变？
）是否能找到与动物的某些相似之处会有助于解释你对第四
题的答案。
 第　１２５　页

第九章　　组织（机构）

方向的变化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期大衰退已临近，在西方电力公司
霍 索 恩（ ）研究所进行了一系列的研究工作〔
这些研究有着很庸俗的商业目的，就是要搞清在什么样的工
作条件下，生产率会最高。为此，对照明和工间休息的长短
都作了调整，并且观察了由此引起的工人行为上的变化。著
名的生理学家和电力工程师参予了这项研究，他们也试图通
过最有效地利用环境使工人达到最高的生产率。尽管后来对
此项研究有各种解释（例如兰德斯伯格 ，参考材
料 ），我们还是公正地认为这是第一批重大的在现场进行
的环境心理学实验。然而，这些研究使环境心理学的发展大
约推迟了三十年的事实又如何解释呢？只要说明对人进行的
科学研究是怎样误入歧途或造成令人吃惊的后果，就一目了
然了。
霍索恩的研究之所以对工业中人的行为的研究方向造成
了如此戏剧性的变化，原因是多方面的、复杂的，但最明显
的事实是研究人员不可能在工作条件与工人的工作表现之间
找到简单的关系。在一个房间里进行了这样的实验，工人检
验小的零部件时，实验人员逐步地为其增加照明度，结果发
 第　１２６　页

现工人的生产率以令人吃惊的不规则方式提高。另一个实
验，是使照明不断地减弱，直到照明明显不足，而生产效率
仍然维持着。还有一个实验，光照已经减到月光的亮度，但
仍没发现工人的生产率有引人注目的变化。
对未来工厂的工人们（还有对西方电力公局），幸运的
是，人们假定电力照明是必需的，而未来的工厂应该提供
大型台灯。对这种预料不到的结果人们努力寻找其它的解
释，这就导致再次研究实验进行的条件。
为了保证尽可能仔细地观察工人们的工作表现，并且有
利于准确控制实验中的操作，已经安排了不同工作环境的重
新组合。把一些工人分组安排在分隔开的房间，而另一些工
人则安排在同一个房间里但处于不同的条件下，工人们可以
直接得知正在给予的条件上的变化。每个房间都有一个研究
人员并且经常与工人们讨论给予他们的条件以及他们对这些
条件的感觉。霍索恩的研究人员逐渐了解到，工作表现发生
变化的决定性因素是人们与研究人员的接触以及人们自己参
与被研究的过程。这种“霍索恩效应”，即仅由于观察一种
行为而对该行为产生的干扰效果，已经变成通俗心理学的一
部分。令人难解的是这使工业心理学的研究离开了具体环境
的方向，而转为研究人际关系及交流的网络。但对于设计具
体环境，这仍具有许多重要的意义。
由研究人们之间关系的结果而引起的激动情绪使我们有
时忘记了上述意义。霍索恩得出的结果确实表明了环境与行
为之间的联系。行为的改变不是直接由环境因素简单造成
的，环境并不单纯迫使工人们有效地工作，而不管工人们对
工作感兴趣与否。行为的改变正是与工人们如何解释环境条
件的变化有关，环境条件改变所指明的管理机构与工人之间
 第　１２７　页

的关系是十分重要的。
对环境设计师们还有一些意义，它来自这些研究证实了
人际关系影响生产率这一事实。这一点是很重要的，这使得
建筑师更象舞台导演或电影制片 而不大象雕塑家或作曲
家。其工作的一个重要内容是与其他形形色色的人进行交流
与合作。当一个人觉悟到他需要其他人的帮助来完成自己的
建筑时，认清建筑是组织的产物，而不是个人的创造，对他
是很有帮助的。在目前技术复杂的社会里，一切建筑都是若
干互相关联的组织的产物。因此由霍索恩研究工业心理学脱
胎而来的组织心理学的内容，就与选择建筑师这一职业直接
相关了。
建筑师之所以比以往更愿意详尽地研究组织心理学，还
因为：一切建筑都是为容纳组织机构的，一个建筑物的性能
甚至可以定义为该建筑使在其中的组织机构得以运行的有效
程度〔

什么是组织

任何 时候 两个以 上的 人需要 合作 来达 到一个 共同 目标

时，我们就有了一个组织。即使是在由两人组成的组织中，
比如说一个人仅在一个邻居的帮助下，用当地的天然材料盖
房，我们也可从中看到大多数组织中存在的问题。例如，
构成该组织成员的一部分能量必须用于协调人们的活动。那
两位 邻居必须 就盖房 或取得材 料的次 序达成 一致意见 。为
此，就必须进行某些交流。因此，按上述组织的定义，组织
得以运行的一个关键因素是组织成员之间进行交流的形式和
性质。
 第　１２８　页

当一个组织发展到必须有一个人把大部分时间花在指导
和协 调其他人 的行动 时 ，这个 组织就 到了复 杂程度的 第二
级。这种复杂性部分来自下述事实：处于“管理”位置的个
人也必须指导和控制其他成员之间的交流。这就需要对交流
过程本身的情况进行交流，从而进一步增加了交流量。
当复杂程度同处第二级的两个组织必须互相合作时，就
达到了复杂程度的第三级。在这种情况下，负责联络的个人
在交流网络中的实际位置是至关重要的。这些人必须能够掌
握本组织内部的交流过程，以保证在与另一组织接触时，能
够充分代表本组织。
显而易见，不涉及交流而研究组织是很困难的。可以认
为，任何交流的渠道都具有若干特征，其中最重要的有，第
一，该渠道所输送的信息种类；第二，信息的数量。当两个
人之间进行交流时，情况也常是如此，即存在着一个更愿意
采用的交流的方向。例如，是从较高级的管理部门流向较低
级的部门就比反方向的传送容易得多。认识到下面的一点也
是重要的，也就是当我们考虑人与人之间，而不是诸如计算
机之间的交流时，在可供选择的渠道之间可能存在着大量细
微的差别。例如，通过观察别人身体各部位运动和面部表情
比阅读一份书面说明更易于传递感情上反应的强度；另一方
面，书面形式比单用大脑更便于携带具体而详细的信息。
当考虑到人时要比考虑机器时碰到更明显的复杂情况。
信息源的性质，以及信息的接受者都对交流的效率和效果有
很大的作用。人会根据对自己看到的主要信息接受者的理解
或态度来修正自己要传递的信息。
角色对于影响发出和接收交流的信息是很重要的。实际
上，可以把角色简单地定义成在某一交流网络中的位置，地
 第　１２９　页

第 四 个 关 键 特 征就 是 其 工 作 人 员 的 满 意 的 程度 ， 即 精 神 状
态。

工作人员的满意程度

可以把对工作满意与否的研究看成是研究人们为什么工
作 ，更通俗地说就是 “工作人员能从工作中得到什么”。这
类研究来自霍索恩研究人员的发现，即工资并不是唯一的动
机 ，这种看法在二次大战中得到了支持 ，那时人们认识到精
神状态是战斗部队有效性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这种认识
又被带回到工业领域 ，人们试图找出决定工人们满意程度的
主要因素 。开始人们认为，满意程度高 ，生产率就高 ，但我
们将看到，情况并不一定如此。
由于有了计算机，进行大规模因素分析成为切实可行，
这就能用类似第六章谈及的分析调查表的方法来找出决定工
作人员满意程度的内在量度 。大量工作人员回答了调查表中
冗长的有关其对工作看法的问题 ，从各种研究当中已经找出
了七项共同的量度
工作本身 一个人所从事的实际工作构成了
其全部满意程度的重要部分。这与工作本身是否有趣、多变化
以及这项工作适合于自己的程度有关 ，即这确是一项值得重
视和必须付出努力的工作。
合作者 从霍索恩的研 究中可以很清楚地看
出 ，一个人在工作时间中经常接触到的人也是决定他喜爱这
项工作程度的一个重要因素 。如果他与合作者之间有着共同
的利益，或发现合作者很友好，善于理解别人，那这就可能成
为影响这个人对自己命运满意程度的至关重要的因素。万 赛
 第　１３０　页

位较高的人通常拥有较靠中心的位置。由于我们日常所遇到
的角色都是位于全社会这一复杂的交流网络之中的，因此就
有可能，也有必要进行更细致的区分。我们区分不同角色的
一种方法是看担任该角色的人所接触的一般的信息类型。例
如，我们假定建筑师主要是与视觉有关的信息打交道，而预
算人员则主要与数字打交道。当这些角色的概念准确时，它
们就可以保证把合适类型和数量的信息传送给需要的人，从
而有利于交流。可是，如果这些角色的概念是错误的，它们
就会阻碍正常的信息传递过程并把信息传送给不能处理该项
信息的人，就会造成极大的混乱。例如，如果预算人员需要
看一看建筑工地的外形，那就会铸成大错。毕竟人们是决不
会让他看的，因为人们觉得他只懂数字。另一方面，如果关
于数量的报表通常直接交给建筑师，他就有可能错误地理解
那些数字，因而不能有效地加以使用。为了克服这类困难，
该组织有必要在其机构内部有相当程度的适应性，但这一点
也取决于组织内部交流的类型。
对 适 应性 的 需 求在 一 定 程 度上 与 对 一致 性 的 需求 相 矛
盾。如果有必要搞清一个人所担任的角色以便于交流，那么
由于适应而造成的该角色随时间产生的差异就会引起混乱。
因此，必须在这两者之间找到某种平衡以使这个组织获得一
定的稳定性。
适应性、稳定性及同一性可以被认为是使组织得以存在
的三个关键的特征。构成该组织的各个部分也必须使这三者
保持适当的比例。一个组织要想存在，并且继续存在，还有
一件事是必须的，可以由我们对组织的原始定义推导出来，
这就是必须要有人在组织中工作。换句话说，人作为组织中
有效的成员必定要得到某种程度的满足。因此，一个组织的
 第　１３１　页

斯特（ 〕进行了一项有趣的研究证明，由彼此
友好、和睦相处的工人组成的建筑队，比起随意组成的建筑
队，盖的房子要多得多。
监督 决定一个人对自己的工作是否满意的
最重要的人物之一，是其上级或他直接为之负责的人。一个工
作班组多大生产效率才算最高，除了其它因素之外，与一个
上级能够最从容地指挥的人数有关。这个上级或工作班组的
领导，不仅控制着这个班组成员之间的相互作用，而且还控制
着该组织其余部分的信息与材料的流动。莫尔斯（
在一项研究中发现满意程度与生产效率的差异都与领导的作
风有关。
组织 对整个组织、其形象以及其产品的形象
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常常比人们所意识到的更为重要。确实，
在很多情况下，广告除了吸引可能的买主之外，还有一个更
重要的作用，就是增进雇员和那些为之工作的人们之间的感
情。正如阿格里斯
（ 较为 详细地谈到的，在任何组
织内部最主要的一个矛盾，是个人和组织之间在目的与目标
上的矛盾。他也指出，这一矛盾可能带来积极的性质，使个
人和组织都能适应变化的情况从而求得生存。因此，工作人
员对其所在组织的态度在很多情况下是组织有效性的一个重
要标志。
物质的报酬 人们常常认为，工资或薪金是决
定对工作是否满意的唯一重要的因素。大多数工业纠纷似乎
是围绕工资产生，这就产生了大多数人关心工资的印象。在
竞争的商业性社会里，对钱有意见是社会上一般能接受的，
甚至是可以预料的，因此， 对金钱酬劳 的不满而被他人利用
也是不足为怪的。现在虽然很难找到对这种看法的证据，但
 第　１３２　页

已经很清楚：金钱的酬劳仅仅是决定对工作是否满意的众多
因素之一。
工作条件 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霍索恩研究的
具体目的在于找到工作条件对生产的影响，但却未能如愿。
他们 能够 搞清的 是 ，工 作条 件的改 变对工 作人 员是有 意义
的，并影响其对工作的态度。稍后的研究已经证明，工作条
件是对工作全面满意的一个明显方面。工作条件这一项中包
含着各种各样的内容，从喝咖啡的休息时间的长短到单位里
食堂的布置。正如第六章所示，可以认为，实际工作的具体
环境是对工作满意与否的一个独立的量度。
人尽其才 依所用的分析方法不同，可以把人
尽其才的程度看作是唯一的量度，其它量度都是它的组成部
分 ；也可 以把它 看成是 与其 它因素 明确区 分的 一个独 立因
素 。无论 哪种看 法 ，工 作人 员认为 自己能 力得 到承认 的程
度，以及按照自己的优点得到发展和晋升的可能性的大小，
都是应该慎重考虑的。
相对重要性的问题 上 述 对 工 作满 意 与 否 的
各个方面的相对重要性随工作和人而有所不同。因此，要为所
有的建筑或为设计的全过程提供一个可以普遍适用的排列顺
序是没有 好处的。布莱
（ 〕已经证明，如果假定对工作
作的满意程度与由最基本直到最高级的排列需求有关（例如，
由对安全或稳定的需要，通过对别人承认自己的需要，直到
人尽其才的需要），那么在一个组织中地位不同的人在上述
有关需求的排列中也具有不同的占优势的程度。
赫兹伯格等人 〕已经提出，人们对工作的态度实际上
有两类，一类是对工作满意，一类是对工作不满意。他们发
现物 质报 酬过低 或工作 条件 过差会 引出人 们的 不满 ，而钱
 第　１３３　页

多 、工作条件优越却从不会产生积极的满足 ；另一方面，被
同事们所公认或自己认为自己人尽其才的程度增加，就会使
满意的程度增加 。有一种观点是值得注意的 ，它对此持批评
态度即 ：使造成不满因素达到相当严重 （甚至很难达到）的
程度可能是产生积极的满意心情的必要条件 。例如，由于工
作条件而造成的不满情绪 ，不是人类行为的一个基本特征 ，
而是对当今建筑学的一纸控告书。
满意程度与生 产率 我们现在可以更顺利地
研 究满意程度和生产率之间的关系 。马奇 （ ）和 西 蒙
较详 细地 讨论 了这 种关系 ，把 人们 在工 作中
的实际生产情况和决定他们能否在该组织机构内继续工作区
分开来。换句话说，就是把他们逐日的生产率和调换工作的频
率区分开来 。他们认为许多与组织有关的力量控制着工作中
的生产率，如材料流通的速率，工作人员的技术或经验等
等 。结果，由于这些起控制作用的力量的影响，就没有什么
考虑工作是否满意的余地了。
另一方面，他们发现，干还是不干，或趁领导监督不严
之机偷懒，或小病大养不上班，都与对工作是否满意有关。
的确，在许多研究中，已经把调换工作的频率或缺席情况当
作组织机构内部对工作满意程度的标志。二者的密切关系正
如 我们为满意下的定义那样，满意就是作为组织一 员 的 理
由。如果一个组织不能提供这种理由，它就没有能力使其工
作人员继续充当组织的成员。

交流的网络

上述对工作满意程度的许多特征都与所接触的人或给予
 第　１３４　页

信息的人有关，这一点是不奇怪的。因此可以预料，这些人
之间相互作用所遵循的交流方式，对于组织的有效性以及其
成员对工作的满意程度有很大影响。心理学家在实验室中研
究了这些相互作用的方式及其影响，他们发明了在控制的条
件下让人们按不同的结构组成小组。
主要的控制方法是限制小组成员之间进行交流的方式以
及可能向谁传送信息。用这种方法可以形成多种多样的交流
方式。图 表示的是三种 已经研 究过的 交流方式。在图
中，小组的所有成员都可以与其他任何成员交流，这样就
可能有一个相当公开、
民主的小组。
图 ）中所示的小组，

图 （ ）开放式
 第　１３５　页

图 ） 星 式
只有在处于 位 的 人 愿 意 使 得 小 组 民 主 起 来 才 可 能 如 此 。
一切信息必须通过他，他就 形成了一个等级结构。图 （
所示的直线结构是很有趣的一种方式，因为虽然位于 的
人都能起图 位的人相似的作用，但他们 对 与 位
的人的依赖要大得多。所以有可能找到一种结构 ，使类似于
低级管理程度可能在 点与 点有效地形成，使得 与 成为
“机构 的 底层 ” 。应 用 直线 式 排列 还 可能 发 生其 它 若干 进
展，如果将两端点象图 ）所示联接起来，那几乎任何
一个人都会发现自己处于发号施令的地位。
表 表示的是这些小组使用标准的设备分别设计一个
 第　１３６　页

儿童游戏场的实验结
果。看一看传送给那
些接受者的信息的比
例，就可以看出每个
成员由于自身所处位
置的不同造成所起作
用的差异。在此表中，
每个字母所代表的人
都得到同样的信息和
相同的职务。这样，
信息的流通就仅与
允许他接触的人们有
关。
在这些实验中，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常
常限于书面的信息。
这样做既是为了减慢
交流的过程以便于观
察和记录，又为了使
交流网络的效果更加
明显。可以认为给予
小组的任务是开放式
的，没有正确的答案，
但是要求有某种创造
性和想象力的答案，
这个任务也可能是具
体的，其中只有一个
 第　１３７　页

正确的答案（例如一个数学问题或字谜游戏）。给予小组每
个成员有关该项任务的信息是各不相同的。这要依赖整个小
组根据所制定的规划进行交流并得出答案。

图 ）环式
当这样冷静地描述时，这些实验似乎人为的痕迹很强，
但正如参与实验的人一致同意的那样，这些实验很快就变得
与实际生活一样，而具备了现实性。许多反映现实世界的意
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有人举行罢工，成立了非正式、非官
方的团体；给予信息的人，本是为实验者工作的，却卷入了
小组内部的斗争。正如我们前面考虑到的交流的情况那样，
如果我们更准确地规定小组成员应担负的角色并给予小组成
员与某种具体职业有关的工作，上述情况就会更接近于现
 第　１３８　页

生活。在我为建筑师准备的练习中，例如，告诉人们他们是
“土木工程师”、“景观建筑师”或“地方当局的计划官
员”，让这个小组作出一个有关儿童游戏场或日式岩石园林
的设计的决定。给予每个成员各不相同的信息，比如设备的
成本或工地现场的平面，迫使他们只有把全部资料汇集在一
起才有可能找出可行的解决方案。不仅如此，通过修正所给
予的信息和原有的指令，还有可能使解决方案更具体、更灵
活。例如，一个“探险乐园”，如果可以给它很高的建设费
用，这就使设计方案具有更大的灵活性，而一个占地很小的
普通游戏场就不是这样。因为就后者而言，可能只有一种解
决方案。这样做的结果，使情况更近于实际。人们逐渐真正
参加到练习中，这些练习也成为参加者一项很实际的经验。
用发出信息的百分比表示的交流结构对于信息流通的影响

见图 ）及（

发现这些练习与现实世界有密切联系是不足为怪的，因
为在实验室外也需要作出许多类似的决定。仅举建筑设计中
作出决策的过程为例 ，与该项决定有关的设计师 、施工承包
者 、委托人 ，当地政府的视察人员等全部人员很少会集在一
起公开讨论该项建筑。许多人对于这样的聚会是望而生畏
 第　１３９　页

的，于是就有意识地寻找交流的结构以避免这样的会议。他
们采用书面方式传送大量的信息以及这些信息所造成的全部
复杂情况。在某些情况下，涉及该建筑设计的全部人员都会
互相认识和随便接触。例如，如果服务设施的工程师有点担
心某项改动的造价，他就会直接与预算人员协商；在另一些
情况下，一切交流都必须通过建筑师的办公室，他就可能保
证需要的人得到该项信息。可是，只有当现存的结构在实验
室中分离出来进行研究时，才可能估价这些结构的性质和影
响。
对一个小组及其成员的活动和态度可以进行各种各样的
测量。这可能包括他们找到一种解决方案所需的时间，在小
组成员之间交流的信息的数量和类型，以及每个成员对自己
在该小组中所起作用的满意程度。在这些研究中，一个有趣
的发现反复出现了，这就是在所有不同的测量之间存在着联
系〔 。

为了看一看这些解决问题的小组所涉及的某些过程的复
杂性，先看一看图 所示的星式可能是最容易的了。
在这种结构中，最典型的特征是 ， 即处 于 中心 位 置 的人 受
到 相当 大的 压力 。 他接 收到 的 信息 大大 多于 他 能处 理的 信
息，因此他会感觉负担过重。而小组的其它成员则觉得工作
量不 足。 找到一、两个小组成员达到某种谅解也是很常见
的，而结果是进一步损害了其他人员所起的作用。实际上，
要逃脱困境的唯一方法就是不理睬小组之中的某些成员，
或是只起交流中心的作用，仅仅传递信息，相对来讲很少参
予决策过程。
如果我们看一看直线式或环式的结构图 ）或
就会明白，这两种情况也常有星式结构相似的倾
 第　１４０　页

向：一个人逐渐处于支配地位，并在紧邻的人们帮助下开始
发号施令，而其余人则被排斥在决策过程之外。另一种可供
选择的方式是使小组每个成员都与其它任何一个成员保持经
常的接触，这样就会导致大混乱。这样的混乱在结构（
中是很典型的，因 为在（ ）中，任何人之间都可进行接触。
由于各自在交流网络中的位置，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认为自己
具有支配作用，因此要使小组具有能够作出决定的结构可能
需要大量的努力。
假如研究一下一个成员对其在小组中的作用是否满意以
及整个小组的工作表现，人们通常会发现这与这个成员所在
的小组的结构以及本人在小组中的位置有密切关系。处于中
心位置的人觉得自己在练习当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并对自己
为练习作出的贡献满意，而那些处于边缘位置的人感觉就大
不如此，因此，在任何人都可以互相接触的结构中要比在环式
结构中对自己及小组都觉得更满意，而最不满意的往往是那
些在星式结构中不在中心位置的人。事实上，我通过这些自己
主持的练习，常常见到这些位于边缘位置的人生气，变得粗
鲁，向位于中心位置的人发出越来越气愤的信息，这就造成
了更多的混乱，并给位于中心的人施加了更大的压力。结果
处于中心位置的人常常完全不考虑其他人的贡献，于是导致
其余成员完全不考虑这一练习。一个典型的例 子是 ，给 的
最后一个信息是“我交给你一个条子，我辞职。你看着办吧
这种混乱的状况当然仅是一个组织由于交流体系的无效
而破裂的特例，但这清楚地表明，要使下属留在小组内并感
到满意，使其小组成员富于创造性和高效率是多么重要。
（第八章中谈及的环境对于人与人之间相互作用的影响与这
点有某种关系。）即使是在我们已经看到的人为的练习中，
 第　１４１　页

也发生了若干出乎预料的活动，使我们能够理解那些在组织
内部如何形成使人们感到某种程度满意的过程。传递信息的
人控制着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常常卷入上述过程，而且受到鼓
励去接触那些信息发出者不被允许去接触的人。在星式构造
中， 仅仅为了不被人们遗忘而试图与 接触。在圆环 中，
会与 接触，因为他认为这是摆脱困境的唯一出路。这与在
所有正式的组织中可以见到的全部非正式的接触完全相似。
除去保持工作人员的士气不致降得过低以外，这种接触也使
得组织具有某种灵活性，或适应性；没有这种接触，也就没
有了这种灵活性。
当然最成功的作出决定的结构取决于该小组所涉及的决
定的类型。对于一个确实有一种大家都喜欢的，容易找到解
决方案的任务，星式结构所代表的独断独行的小组可能更容
易完成。另一方面，有着不确定的答案的任务，就需要某种
创造性，那么所有成员都主动参与的小组就可能更有效地完
成。有趣的是，如果小组中每个成员的目的性都很强，即非
常迫切地寻求某种解决方案，那么他们就会接受、甚至要求
有一个独断独行的结构，假如他们觉得这种结构会帮助他们
找到那个解决方案的话。因此我们可以看到，我们以前发现
的作为对工作满意程度的重要特征，如领导者的监督作用，
其他人的作用以及工作本身，都能从小型的工作小组的交流
结构中找到其很源。所以，许多小组的成功都可以追溯到交
流的方式与所要完成的任务之间适宜的程度。一个了解自己
结构并且努力修正其结构以使其更合适的小组，常常比不这
样做的小组更成功。
在小组内部最早传递的信息也有助于表明人们同意作为
小组 成员 方式 的标 志 。人们 之间传 递的 第一 个信 息通 常是
 第　１４２　页

你是谁？”这是人们试图找到某个在交流结构中的位置和
与该位置相关联的角色 。这反过来也有助于该人决定他和他
要进行交流的人们之间应有什么类型的相互关系 。“你是
谁 ？”或类似的问题也是人们在晚会上遇见陌生人时 先会
问的问题，这并不是偶然的。因为只有当我们得到了这样一
个问题的答案时，我们才知道应该怎样行事。假如给出的回
答准确地概括了该人的情况，那就会有助于我们预测他在晚
会上怎样与他人交往；而在小组练习的情况下 ，假如给出的
答案就有关该人在小组中的角色作出某些说明 ，那就可以显
著地有利于交流的进行 。而在许多情况下 ，这可能仅仅是增
加了混乱（对整个系统增加了“噪音”）。
在设计练习中进一步探索此点，常使用两种方法 。一种
方式是 ，参加的学生被授予某种头衔 。告诉学生甲“你是建
筑师” 、学生乙“你是景观建筑师”等等 。另一种方式是 ，
仅仅告诉学生有关该游戏的情况，但未具体指明角色 。我们
已经发现，这两者的差异表明了名称确实有某种意义。
那位被指派作建筑师的人常常占据了小组的领导岗位 ，
即使他处的位置不适合发号施令，如星式构造的边缘 ，人们
也遵照执行他的指示。另一方面，在第二种情况下不具体指
明身份 ，常常要花很大气力决定谁是干什么的 。这常常根据
一个人占有信息的多少而不是他在交流网络中的位置决定
。
关于小组起作用的另一个要点来自于究研组与组之间相
互作用的方式。特别有趣的是，一个人在小组网络中的位置
对任何一个与其他小组起联系作用的人的影响。这位联络官
要想做好自己的工作，确实需要位于网络的中心位置，他必
须知道本组织如何满足其它组织提出的要求、本组织的灵活
 第　１４３　页

程度以及本组织的交流结构。在现实生活中，常常见到一个
级别很低的人承担这项职责，因而给工作造成许多挫折。

组织的类型

上面我们见到的两种极端的结构：开放式和星式，在实
际组织中也有相应的结构与之对应 。浦夫 等（
）研究人员已经证明这两种结构是和一个重要的有关组
织的量度两个端点的特征相联系的。这个量度从组织十分严
密的官僚制度直到一种“结构不明显的松散的组织制度”。
每一组织内部都有比较稳定的活动类型，以及为某项任务的
完成而具备的一个起作用的结构和随之而来的专业分工。如
果不是这样，就不可能认出它是某一特定的组织。组织类型
之间的差异与交流和作出决定过程的集中的程度有关，也与
组成该组织的各种角色定义的严密程度有关。
浦 夫及 其同 事已 经证 明的 有 趣之 点是 不同 的组 织结 构
（当然，他使用的分类学比我们这里有时见到的要详细得多）
与组织的大小以及组织的产品有关。相对来说仅需要简单技
术进行生产的小型组织比起应用复杂技术的大组织要少一些
官僚机构。除此之外，还要看不同的组织结构处理的问题不
同。大组织在工作条件与物质报酬等方面常常可以满足，但
在对待组织的态度以及人尽其才方面，很可能与大多数雇员
发生矛盾。这正是从我们对交流网络的讨论中可以预期的。

领导的作用与建筑

有关领导作用的心理学著作是相当多的［例如，可见吉
 第　１４４　页

伯斯
（ ，但 我 们 这 里 仅 限 于 从 我 们 已 经 讨 论 过
的 问 题 以 及 对 角 色 的 定 义 出 发 ，简 单 地 考 虑 组 织 中 领 导 者
（或经理）的这一角色。
对各种组织的研究至少揭示出三种不同类型的领导人 。
第一种可能是最称职的那种领导人位于交流网络的中心位
置 。由于他所处的位置 ，所以通常看到他首先采取行动，其
他人要想采取主动就不得不通过位于中心位置的人，这就进
一步加强了他的领导作用。
第二种类型的领导与现有的信息以及使用信息的方式有
关 。正如我们已经知道的，处于交流网络边缘位置的人也可
能占有大多数至关重要的信息（特别当分配给他的职务与其
所在位置无关时）。因为他占有这类信息，他就可能采取主
动行动 （或称“带领”全小组或整个组织） 。的确，常常见
到在小组中 ，一个占有信息但位于边缘位置的人 ，与另一个
掌握信息不多，但处于中心位置的人密切合作，使小组完成
任务。由不同的人来承担领导者的这两种作用，似乎常常加
强了整个小组的领导力量。
然而，我们也已看到，一个更为明确的作出决定的等级
制度通常意味着降低级别较低的成员对工作的满意程度。领
导的第三种重要方式可以不很严密地称为“使人们愉快” 。
因为只有使人们维持一定的满意程度 ，他们才会继续做该组
织的成员。因此 ，一个组织存在与否从某种程度上说取决于
这种领导作 用。
一个人担负起所有这三种领导作用并取得成功是很罕见
的 。在所有工作正常的组织中，每个人都在不同时期担负起
不同的领导作用 。建筑行业一个急待解决的问题是在建筑过
程中领导作用的性质如何。我们在第一章中就知道，建筑师
 第　１４５　页

的作用是复杂的。建筑师有时位于交流网络的中心，有时又
必须使得委托人满意。本章的内容是完成不同的任务，需要
不同的领导形式和交流结构，而在设计过程中的不同阶段需
要完成不同的任务。对角色的定义太死板可能会导致小组不
能正常进行工作。

结语

本章告诉我们，在组织内部的心理作用的过程中有两个
互相区别的组成部分。这就是组织内部的交流的结构以及组
织成员感到的满意程度，这种满意程度使组织的成员继续留
在该组织内。
这 项研 究对 于 建筑 师的 意 义之 一， 正如 我 们刚 刚见 到
的， 是领 导作用 与影响 小组 进行工 作的多 种因 素有关 。因
此，一个建筑队的领导以及建筑师本人的作用都可以参照本
章所涉及的概念重新考虑。
对于实际的建筑来说，可以看出，在该建筑所容纳的组
织中，必须把大量的交流类型和方式与各种各样使人们满意
的因素通盘考虑。当把本章的观点和以前逐章中的内容一起
考虑时，建筑的存在才具有意义，这有助于揭示建筑能使组
织继续存在的某些微妙的方式。

讨论题
到目前为止 ，进一步研讨本章所提出的课题的最佳方法是试着去
做图示的练习。找五 、六个感兴趣的人，就一个共同的问题 （字谜游
戏 ，组词游戏或简单的设计问题都是可以现成使用的材料）给每个人
一点有关的信息。然后按照本章所述的网络类型组织他们之间的交
 第　１４６　页

流。用这种或别种方法，下面都是一些值得探讨的问题。
） 了 解 交 流 网 络 的 人 与 不 知 道 交 流 网 络 的 情 况 的 人 相 比 ，行
为会有什么不同 ？
）给予人们头衔 ，不论这一头衔与本人所占 有的信息是否相
符，和在没有标明位置的小组成员相比，行为会有什么不同？
所 能支 配的 时间 长 短如 何影 响 一个 小组 自己 组 织起 来的 程
度 ？
）什么情况会增加一个成员所负荷的超载交流量？
由本章还可进一步考虑以下问题：
） 在 哪 些 实 际 作 出 决 定 的 情 况 下 ，人 们 知 道 或 不 知 道 交 流 的
网络以及每个人的不同的作用？
）了解或不了解这一点对建筑设计有何意义？
高 级设 计 人员 如何 能 够保 证 （增 加） 使 其下 级 感到 满意 的
因素 ？
设计师办公室的哪些特征可能影响对第四题的答案？
 第　１４７　页

第十章　　几个设计问题

总结性 的介绍

不象多数人为了解决建筑设计的问题向建筑师介绍心理
学那样，在本书中，我是以心理学，而不是以建筑学作为考虑
问题的起点，提供的参考材料也是围绕心理学而不是以建筑
学。我不是从设计中摘出问题再到心理学中找答案，而是试图
提出一个心理学的构架，在这个构架之内，不仅有可能开始解
答建筑方面的问题，而且更有利于详细地阐明这些问题。一个
居住在没有道路的小岛上的人，即使他在小岛上学会了驾驶
汽车，到了现代城市中，他的驾驶技术也毫无用处，因为他对
如何应付道路和交通调度方面的问题一无所知。与此相似，许
多建筑师虽然对环境心理学或建筑心理学入了门，具备了相
当的水平，但却从未有效地使用过他们的技术，这是因为他们
并不理解包含他们所涉猎的知识的整个领域。当然，对于日
益增多的心理学家来说，没有完全搞清里面的旋涡和暗流就
冒险投身于建筑业的激流（如果允许改变一下这个比喻的含
义），这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再加上建筑业所提供的有关作出
决定的规模和可能性是实验室中所缺乏的，因此，如果我能用
心理学的行话来表达自己的观点，具体说明我是如何看待所
造的建筑的，那么就会很受欢迎。可是，我认为这样做不是
 第　１４８　页

一个心理学家最重要的贡献。无论如何，许多读者还是会问
心理学怎样才能以及如何确实有助于解决建筑师们由于不了
解本书内容而提出的问题。为了对此作出回答，我将谈谈建
筑设计中的两个具体问题，并利用这两个问题较详细地说明
可以怎样使用以前诸章中的概念和内容。
在此之前，必须再次强调，这本小书所涉及的仅是心理
学中很少几个领域，而且就在这几个领域内，也极少给予详
尽的说明。不仅如此，现在应该更清楚了，在人们忽视客观
环境的情况下，或至少是对客观环境不够重视的情况下，专
业心理学已获得了很大的进展。因此，要想形成建筑心理学
或环境心理学这一新学科，在发展心理学概念和进行必要的
研究方面都有大量的工作要做，这一新学科将会直接有助于
设计的过程。

我要提出的第一个建筑设计的问题是窗子的问题。大多
数建筑都有窗户。没有窗户的建筑被人认为是不同寻常的，
有些人可能认为是坏的。窗户的大小和形状在很大程度上影
响一座建筑的正面外观。因为建筑的内部环境的质量通常与
窗户有关，所以，窗户既影响建筑的形状，又影响这些建筑
相对的排列方式。因此，理解、甚至仅仅探询一下窗户的心
理学意义，也会对建筑设计的许多方面产生显著的影响。我
们对窗户看法的微小变化都会改变我们熟悉的城市的风貌。
我们研究窗子的方法是把窗户的心理学含义分解成易于
理解的组成部分，以便我们可以回答下述问题：“为什么要设
窗户？”“窗户有什么作用（特别是心理上的作用）？”然
 第　１４９　页

后我们再看这些问题的答案意味着什么。
根据以前的讨论，很清楚，如果我们想回答这些问题，
就需要把其中所包含的心理过程搞清楚。我们必须搞清我
们研究的是人的表现特征还是感知的判断，或者搞清窗户对
人具有的作用（即我们对待窗户的态度中暗含的量度）以及
这 一作用与人们对工作满意程度的各个特征之间的关系。不
仅如此，我们还应该搞清，在发展的过程中，人们将学会与
窗户有关的行为，随之学会与窗户有联系的事物。这些才是
我们所关 心的。
从人的表现这个角度看，窗户似乎从多种角度提供 不
同强度的光照及适当地控制空气流通的可能。在这本书中，
很少注意到外界物质环境和人们实际表现之间的关系。很明
显，在比本书研究范围更广泛，更一般的著作中，就更难发
现这两者的直接关系。霍索恩的研究证明在很暗的光照下人
们也可以表现得很好。从那时以来又有许多研究指出，除非
我们研究很具体的课题（如视力敏锐程度的试验），否则光
照的差异只有极小的直接影响。既使有直接影响，现代人工
照明系统也可以很有效地提供适宜的光照。人们的表现确实
与温度的细微变化有关，在这一方面，我们在一般讨论中，
应该明确：开窗户在某种程度上提供了对温度的控制。然而
除了控制通风这一特征外，还会有哪些特征影响人们的表现
呢？可以感觉到，光照程度的差别有助于使人们保持清醒，
但这种差异也可能是人为的。
建筑师们常常就窗户的作用提出另一种看法，即窗户满
足了人们与外界接触的需要。本书虽然对人的基本需要很少
谈到，但已经提出人类行为中可能只有很少几个特征与人的
天生的机制有关，或从动物祖先那里找到根源。可以清楚辨
 第　１５０　页

明的基本需要是那些明显与生存直接有关的：如对食物、睡
眠，可能还有性生活的需要。
与外界接触有什么好处呢？它可以使我们了解每天的和
每个季节的变化类型，了解天气情况。在某些情况下，也为
我们开拓了一个有趣而多变的视野。可以预见这些特征将以
什么方式直接有助于人们的表现呢？我们在前一章中已经看
到，很少有证据表明在人们的满意程度和工作表现之间有什
么简单的关系，所以如果提供的情况或视野有利于人们的满
意程度，我们就不应该期待他们也会直接影响人们的表现。
由此我们可以明白，我们不应预料窗户的有无会影响人
们的表现。虽然所做的研究尚少，但已做的研究〔 〕支持这种
看法。可是有一些人，特别是建筑师，对窗户的有无持有很
固执的看法。这些看法的根源在哪里呢？要回答这个问题有
必要考虑上面提到的另一些心理过程。如就感知判断而言，
窗户会有什么好处？是和哪些判断有关？
对于建筑物内所进行的活动的判断，以及对于形式的愉
快感这类与美学的关系更密切的判断，都不司避免地受到构
成建筑物正面的材料，包括玻璃的影响。除了能够看到建筑的
内部 建筑的占有者常常减少这种能力 似乎没有任何
与窗户具有固有联系的因素有利于这些感知的判断。不仅如
此，正如我们在感知的判断那一章中看到的，现存的形状和
形式不可能对人天生具有的特性产生影响。然而玻璃是一种
经常使用的材料，并且有助于对建筑材料的组合提供感知的
结构和形式。有趣的是，由反射造成的窗户的实体感更
加强了玻璃的这种作用，因此不如说，使用镜子将会更
好。
在一座建筑的内部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似乎与常常向
 第　１５１　页

外看的视野所提供的大量信息的类型有关 。经常发现在有长
而无窗的走廊的建筑中陌生人容易迷路 。但这里我们可以再
一次看到，这个由窗户提供的特征没有什么独特之处，用若干
其他方法也可达到同样效果 （例如：颜色标志 ，完好的通路
标 志 ）。不 过 ，事 实 ，过去正是用窗户这种方式每日每年提
供了丰富多彩的多种刺激。
或许我们可以从以往的经验中找到窗户所特有的价
值 。在过去 ，俯视农村景色的大窗户和生活水平 、社会地位
等有直接联系 ；不仅如此，技术条件和与之相联系的费用也
受到很大的限制。我们对窗户的看法和态度可能是与这些限
制的含义（如财富或现代化的程度）相关联而发展起来的。可
是 ，这一特征和我们考虑过的所有其它特征一样 ，都不是窗
户不可缺少的，也不是窗户所独有的。
因此，通过用大家承认的一般术语研究一下窗户所起的
心理作用，我们已经看到，没有任何一个特征是窗户独有
的 。我们可以参照这些具体特征和以前各章的内容 ，使我们
的研究更加具体。例如：”对什么人我们的论点最有说服力？”
“哪些学到的习惯以及哪些类型的强化作用与这些人有关？”。
从上面的论点，我们还进而得出一个不很明显的结论，即：从
心理学角度看 ，窗户对于建筑不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为了某
种特定的目的而使用窗户，比如说“开阔视野或通风” ，那
就会建造出完全不同的窗户 、建筑和城市 。当然 ，窗户所起
的作用在无窗建筑中还是应该得到满足的 ，只是事实上人们
极少这样做 。例如提供多变的 、大规模的内部视野 ，这可能
是人们对无窗的环境抱有敌意的原因之一 。任何对窗户作用
持怀疑态度的人还可以考虑一下大百货商店或日本式的房
屋 。这 是 两 个 极 不 相 同 的 建 筑 类 型 ，传 统 上 都 是 “ 无 窗 户
 第　１５２　页

的”。虽然窗户没有一个特征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我们今
天的建筑之所以有窗户，是因为通盘考虑时，窗户是达到所
有这些目的最简单易行的方法，不仅如此，由于这多种特性
的组合，随着年代的推移，人们现持的态度也极可能已经形
成。
从我们简单的总论点出发，可以预见，一种与今天所有
建筑不同的、巨大而又引人入胜的内部城市会建造起来。然
而，作为一个实验心理学家，我很清楚预见与现实之间的距
离，以及在这段距离内如何集中了许多决策人。尽管如此，
做决定确实与信息、分析和论证有关。对建筑学来说，心理
学是所有这三者的起点。

离开地面生活

在心理学家提出的许多有关设计的疑问中，高层住宅的
使用是一个最易引起激烈争论的问题。确实，大不列颠的许
多规划部门在过去几年似乎已做出不再建造任何高层住宅的
决定。这种和战后观点截然相反的看法，看上去是基于某些
心理学 假设。
这些假设的内容是 么呢？它们的有效性如何呢？
建筑师们提出的一个常见假设是人们需要生活“在地面
上”。在若干场合，我对这些假设的存在及其实际含义提出
了疑问。很清楚，如果这一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如何看
待整个人类的文明史呢？在整个人类文明史中，人类实际在
地面上只生活了很少一段时间，那么在距地面 米和距地面
米或 米之间有什么区别呢？这 一区别是否和人的某种
基本需要有关呢？
 第　１５３　页

正如我们童年时期从对建筑的经验中学到的，离开地面
的高度通常和对机器如对电梯的依赖有关，虽然这些机器远
非安全可靠。而且由于离开地面，使我们脱离了居住在城镇中
所得到的许多令人愉快的生活习惯，如果还想用以前的方式
生活，
就得费时费力。
因此，
如果从纯粹的功能的观点来看，
离
开地面生活所带来的不良影响，并不是设计不可缺少的组成
部分，而是当今建造高层建筑方式的一个特征。建造高层建
筑原来的设想和现在建造的朝天的死胡同是大相径庭的。
与向空中发展相联系的还有其它许多问题，如不容易找
到非正式接触的适当场所，或通向花园所提供的空间的最简
捷的通路。这些并不是向空中发展的必然产物，只不过是现
存的高层建筑形式所具有的弱点。
我们对发展心理学的研究也表明了儿童有可能与外界环
境发生各种各样的相互作用的价值。这些相互作用和母亲的
位置以及母亲是否在场有关。很清楚，现存的高层建筑限制
了可能进行的相互作用的范围。
在这段简短的研究中，我更接近采取这样一种观点，即
从建筑各个部分的具体功能这一角度来看待人们对建筑的使
用 。这 种观 点看 上去 可能 和对 高层 建筑 失败 所作 的 “心理
学”解释（即使是外行的解释）相反，与我论述窗户的内容
相对照就可以说明这一点。谈到窗户时，我的观点是没有窗户
也 能行 ；谈 到高 层建 筑时 ，我 认为 只要 改变 设计 就可 能成
功。在两种情况下，我都尽力使建筑师摆脱错误的心理学假
设 ，正 如我 在第 一章 中谈 到的 ，有 许多 这种 妨碍 设计 的假
设。但现在也应该清楚，要想确实达到了解建筑物的许多（当
然不是全部）真正的心理作用的程度，我们必须首先掌握心
理学中某些更抽象的问题。
 第　１５４　页

人的模型

总结心理学对建筑设计的贡献就在于心理学提供了对人
的看法，虽然这多少有点似是而非。用外行的话来说是，什
么“使人象钟表般的不停地运转”；用稍微专业一点的术语
来说是，提供了“人”的适当的“模型”。
如果一个设计师把人们基本上看成是被动的，即人是以
一种直接、简单的方式对自己所在建筑的压力做出反应，那
么，就会影响他所设计的建筑形式。另一方面，把人们看成是
一个更直接植根于与有机体或生物体相似的模型之中，把人
们看作有意识地主动地适应环境并使其环境具有意义，那这
种模型就会导致不同（往往是更不确定）的建筑类型。建筑
师们这种“人尽其才”式的预言是危险的，因此需要对这些模
型进行客观的验证并公布于众。例如，一个限制人们适应的
可能性的建筑会鼓励机械的、一成不变的行为。如果设计师
见到这种行为，他就会说：“我告诉过你，人们不需要那种
要他们主动适应的建筑。”因此，从设计师方面来说，如果
他头脑里有一个机械的人的模型，把人看成是被动的，就会
使其建筑的用户形成机械性的行为
这里可能正是专业心理学方法比建筑师的高明之处。建
筑师总是对人们如何和为什么有这样的行为持某种公开或隐
蔽的观点，他们只能在自己设计的建筑中实际检验人们的行
为类型和自己所持的观点符合到什么程度。而专业心理学家
可以用抽象的刺激（物）进行研究，这在相当程度上避免了实
际问题的干扰，因此可以验证和比较各种有关的人们是如何
和为什么有某种行为的模型。建筑师们所需要的，正是专业
 第　１５５　页

心理学家对这一问题的结论。

结语

我们在本书中已飞快地从各种不同的观点浏览了人的经
验。我们总是努力把这些观点和我们所在的客观环境，特别
是和 人造 环境联 系起来 。在 本章中 已经引 用了 两个例 子证
明，来自科学心理学的发现和概念可能会对我们的建筑形式
以及这些建筑所勾画出的我们的生活方式有着深刻的影响。
我们也看到对建筑的某些特征的作用提出的疑问必然导致对
我们所特有的对人的看法的疑问。
这是理应如此的。建筑是为人而造的。人造建筑、使用
建筑、管理建筑，并在建筑四周通过。如果我们从对心理学
的研究中得到一些启示，那就是告诉我们有可能考虑一个以
人为中心的环境，也指明创造这样一个环境是切实可行的。
人们越来越清楚这样做的必要性，这就是这一领域内研究工
作增加的原因之一。但象往常一样，正是“每日新闻”提醒
了我们了解自己知识的贫乏程度。
例如，鲍比 费 雪 ）
就其 与鲍里斯 斯帕
斯基 ）所进行的象棋比赛而造成的混乱可以
看作是非正统的开局的另一个结果，但大多数人却忽视了环
境对此所起的巨大作用，大至整个国家为了这次棋赛争论不
休，小至费雪（ ）把自己的椅子从美国空运到赛场。
棋类游戏从来没有如此清楚地表明客观环境对人们的行为有
着多么重大的影响。
似乎更琐细而实际更重要的是越南人和美国人在巴黎和
谈中就会议桌的形状所发生的争执。我们现在可以明白桌子
 第　１５６　页

形状所具有的意义，以及为什么人们会对普通的环境中的小
问题发生争执，这些常比一般估计到的具有更大的意义。
可能本书报告的最具悲剧性的事例是一个人因为邻居不
断发出的噪音和辱侮而杀了这个邻居。如果这一事件所涉及
的房屋设计者更多地考虑到在建筑的用户之间的相互作用，
建筑及其用户之间的相互作用，以及现存的这些相互作用的
多样性， 是否可以避免这类的悲剧发生呢？
 第　１５７　页

附 录 　　研 究 的 回 顾
 第　１５９　页

参　　考　　文　　献

第 　一 　章

第 　二 　章
 第　１６０　页

第　　三　　章
 第　１６１　页

第 　四 　章
 第　１６２　页

第 　五 　章
 第　１６３　页

第 　六 　章
 第　１６４　页

第 　七 　章
 第　１６５　页

第 　八 　章
 第　１６６　页

第 　九 　章
 第　１６７　页

第 　　十 　　
章
 第　１６８　页

译 者 的 话

近年来，心理学这门学科正引起我国各界读者日益增加
的兴趣，它不仅吸引着大批青少年读者，也引起众多专业工
作者的关注。从穿衣吃饭到宇宙飞船上天，人类生活的每一
领域无不与心理学息息相关。那么建筑与心理学之间有哪些
关联呢？作为心理学爱好者，这正是译者几年来津津乐道的
事。在此，我愿把《建筑心理学入门》一书介绍给我国的广
大读者。
建筑心理学是围绕心理学研究产生的边缘学科之一。本
书作为 “入门”，只是简单地阐明了 与建筑学密切相关的若
干心理学的概念和原理，因此不是一本系统的建筑心理学的
教科书。正因为如此，本书独具特色。最大的特点在于，作
者从心理学的角度提出了许多饶有兴味的建筑学问题，不仅
问题提得出人意料，提问的方式也很巧妙， 极富启发性和趣
味性，使人读后豁然开朗。
这里，仅以“窗户”为例简单说明。亲爱的读者，提到
窗户，不用问，您一定是太熟悉了。然而您是否想过，窗户
的存在是否是一幢建筑的必要条件呢？窗户究竟是起什么作
用？没有窗户的建筑将是什么样，会给人们带来哪些影响？
这些问题粗看平常，细想却发人深省。从本书中，您将找到
解决这些问题的答案；您可以从中品味到作者敏捷的才思，
开阔的视野和对心理学深刻的了解，从而使您增长知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