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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的注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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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今天我们来讲一讲“古书”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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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的传世文献，汗牛充栋，浩如烟海。由于时代变迁，语言发展，后世的
人阅读前代文献，就会遇到许多障碍。古文造诣颇深的章士钊先生，也曾有过把
“二桃杀三士”误解为“两个桃子杀了三个读书人”的笑话，受到鲁迅先生的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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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一般人直接阅读古代文献，更是如读天书。幸赖古今学者为古书释疑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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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使我们能够较为顺利地阅读古书。因而古今学者对古书的注解，对我们阅读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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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要读懂古书的注解，就必须掌握注解的体式、体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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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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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注解的体式和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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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传注类
侧重于对疑难字词的注音释义。名称主要有
1. 诂、训这两个名称，笼统说来没有什么区别，凡侧重于字词、名物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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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称作“诂” 、“训”。诂、训就是通、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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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传，是传述的意思。传指传述古代经文的文意。传原本指解释儒家六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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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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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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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诠释的意思，取义于灌注。文意艰涩，需解释才能通晓。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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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道堵塞，需灌注方可畅通。
注是注释的通称。“注”与“传”一脉相承，“注”的名称大致始于东汉郑玄。郑
玄对 “三礼”有注，其书称“注”，含有对师儒谦下之意。古代经与注本分离，
东汉以来，始经、 注合载，就经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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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笺 ，是标记的意思。本指读书时有所领悟，便用笔标记，夹在原文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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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注解不但对原文进行解释，有时还对原有注解做出补充和订正。“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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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称始于郑玄。郑玄有《毛诗笺》，为《毛诗诂训传》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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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章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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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句之名，是离章辨句的省称，是分析古书章节句读的意思。”作为一种注释，
章句不像传注类注释那样以解释词义为主，而着重于逐句逐章串讲、分析大意。
今仅存东汉赵歧的《孟子章句》，王逸的《楚辞章句》。 今天语文课堂上的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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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大意犹承其余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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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义疏类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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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疏，是疏通其义的意思。这是一种既释经文，又兼释注文的注释。义疏兴起于魏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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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唐人“正前人之疏义，奉诏列裁，定名曰正。”（黄承吉《左传旧疏考证序》）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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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义疏在唐代又称作“正义”，也称作“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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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注可以理解为注疏体之变形，有补、补疏、补释、补义、补正等名称，在
形式上它也是先录前人的注释，继之以对前人注释的补充和订正。补注不叫“注疏”，表
明补注不一定完全执行疏解原文及注的功用，也不用遵守“疏不破注”，但在其对前人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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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的补充和发挥之中，也有对原文的理解和 阐释，以及对前人注的匡正和丰富。这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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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益于后世读者对原文的阅读。宋洪兴祖《楚辞补注》就是这类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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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集解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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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解类注释是汇集众说并加上编者意见的一种注释。包括集注、集传、集释等。如何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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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集解》，朱熹的《孟子集注》、《诗集传》，郭庆藩的《庄子集释》即是。
但也有一类集解，集而不注，即只罗众说，而不阐明自己的观点。这种集说，大都
以保存旧说，以资比较异同为目的。古人征引已有之研究成果，无一定的格式，亦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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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之法规，较为随意，因此有一类集注的特点是，综合概括前人之论以成己说，不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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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出前人成说，亦不著其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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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指出的是，晋杜预的所撰《春秋经传集解》，名为“集解”，但它只是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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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经》和 《左氏传》聚集在一起进行注解，与上面所说的汇集众说的“集解”名同实异。
（五）音义类
音义是一种注音释义的著作，兴起于魏晋，另有音训、音诂、音注、音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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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 、 音 隐 、 音 释 等名称。唐陆德明的《经典释义》由《周易音义》、《尚书音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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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诗音义》、《周礼音义》等十四部典籍的音义组成，是音义类注释的代表作。这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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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作以注音为主，有时兼有简单释义，或指出经典不同版本的异文现象。音义书在给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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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多义的词注音时，注音本身即暗含着释义，这是应该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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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评注类
评注，就是注释之外，再加上不同角度的评论，或艺术风格的分析，或
思想观点的解说，或写作技巧的揭示，多用简洁明白的语言以为论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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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反复申说者，其中警策之语，常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有些著作除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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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点外，还有注释，这就构成了评注结合的注释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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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注多用于文学作品，金圣叹评《水浒传》、脂砚斋评《红楼梦》均属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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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校注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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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注，即校勘加注释。所谓校勘，是在阅读和整理古书之前，正本清源
的一项工作，即把不同的版本和各种资料汇集在一起，加以对比核查，把
古书在传抄刊刻过程中出现的讹误，诸如脱字、讹字、衍文、错简、颠倒、
混淆、误解等一一加以订正。必要时列出不同的情形，确定何者为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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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者为讹误，并说明其理由。现代人对古书的注解多采用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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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课就到这儿。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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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的注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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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们今天继续学习“古书的注解”，今天要学习的主要内容是“注 中
解的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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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注释的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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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校勘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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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衍文 校勘学术语，也叫“衍字”，简称“衍”，是指古籍因传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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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印等误加的文字。
• 如《荀子·王制》：“元恶不待教而诛，中庸民不待政而化。”
• 王念孙认为：“元恶”，“中庸”对文，“中庸”下不当独有“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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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涉注文“中庸民”而衍，《韩诗外传》无“民”字。(王念孙《读书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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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之三“中庸民”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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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脱文 校勘学术语，简称“脱”，也叫“脱字”、“夺文”。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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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明古籍中脱落了文字的现象。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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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王制》：“王者之政也。”
念孙案：“王者”上当有“是”字。“是王者之政也”乃总承上文之词。
下文“是王者之人也”、“是王者之制也”、“是王者之论也”，皆与此文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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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今本脱“是”字(王念孙《读书杂志》八之三“王者之政也”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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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倒文 指古书文句在传抄、刻印中颠倒误置的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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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原道训》：“游微雾，鹜恍惚。”“恍惚”应与下句押韵为“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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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
（4） 异文 凡同一书的不同版本，或不同的书记载同一事物而字句互异，
例：《论语》中人名“申枨”，《史记》引作“申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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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异文，古书注解用“本作、一本作、本又作、或作、或为”加以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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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信也。（《周易系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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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德明《经典释文》：“信也，本又作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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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终而能全其终。（《周易乾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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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德明《经典释文》：“能全，一本作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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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误文（讹文） 校勘用语。因抄写、排版等疏忽而造成的文字错误。
因形近而出现的错误称为形之误，因声近而出现的错误称为声之误。对于
误文，校勘时一般用当为、当作指出正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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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池纡曲。（七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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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注：黄，当为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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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注音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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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读若、读如、读若某同、读与某同：为汉代训诂学家所创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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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并被历代沿用。传注多用"读如",其余则见于《说文解
字》。段玉裁《周礼汉读考·序》说:"读如、读若者，拟其
音也。古无反语，故为比方之词。《说文》："哙，咽也。从
口，会声。或读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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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读若"、"读如"的作用和"读曰"、"读为"相同，也是用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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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明假借字。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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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儒行》:"起居竟信其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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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玄注:"信，读如屈伸之伸，假借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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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读为、读曰：为汉代训诂学家所创术语，并被后代沿用，主
要用于传注中，意思是改读为某字。例如
《诗经·卫风·氓》:“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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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笺：“泮, 读为畔。”“泮”本为“诸侯飨射之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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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文系传》），在此处为涯岸之义，郑谓为畔之借字。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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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乐记》：“武坐，致右，宪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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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玄注：“宪，读为轩，声之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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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谓“宪”为“轩”之借字,假借的缘由是二字声近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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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舜典》：“播时百谷。”
郑玄注：“时，读曰莳。”“时”无种植义，所以以“莳”
读之则意义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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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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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注音法。当一个字形因意义不同而有两个或两个以上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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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时候，要按照习惯上最通常的读音读，按照最常用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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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解释，叫如字。例如"好"有上声和去声二音，当注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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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字"时，表示"好"在此处读常用的上声，意为"美好"。
常用来为一些多音多义或有异读异解的字注音，强调在特定
的上下文里被释的字要按它的本音来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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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左传·隐公元年》:"卫国在汲郡朝歌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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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释文》:"朝，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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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应该读 zhāo 阴平，不读 cháo 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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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大学》:"所谓诚意者，勿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
好色。"
《经典释文》:"恶恶，上乌路反，下如字。"意即第一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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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 wù，第二个恶读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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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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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汉语中用同一个字表示的词，有时由于意义和词性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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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而使读音有所不同，是两个不同的词，如同是"王"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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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齐桓公伐楚》"王祭不共，无以缩酒"中，用作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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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平声;而在《孟子·齐桓晋文之事》"德何如，则可王矣"
中，用作动词，则要读去声，一般为名词作动词。这在古书
里叫做"破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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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读”的另外一个意义，就是用本字来改读古书中的假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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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用王引之的话来说，就是"破其假借字而读以本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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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引之《经义述闻·序》)经传中声同声近的字往往假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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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给读古书造成很大障碍。因此指出假借字的本字，成了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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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词的内容之一。古注破读，常用语为"读如"、"读为"、
"读曰"，有时也用"读若"。如：
欲信大义于天下。
“信”是“伸”的通假字，当读为“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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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课就到这儿。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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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书的注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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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今天我们继续学习“古书的注解”。今天学习的主要内
容是“释义术语”和“古书注解的体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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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释义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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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曰，为，谓之 这三个术语的作用相同，它们不仅用来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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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义，并且用来分别同义词和近义词之间的细微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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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释天》：“谷不熟为饑，菜不熟为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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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谓 用“谓”的时候，被解释的词放在“谓”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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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的作用是用后面的话说明前面词语所指的范围或
比附、影射的事物。
《离骚》：“恐美人之迟暮。”王逸注：“美人谓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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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貌，之貌 这两个术语一般用在动词或形容词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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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被释的词是表示事物某种性质或某种状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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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氓》：“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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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若：肥泽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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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犹，犹言 “犹”的作用是表示注释与被释词语的意义

并不完全相同，只是近似。用“犹”的时候，往往是用
近义词作注，或者是用引申义训释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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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梁惠王上》：“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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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人之幼。”赵歧注：“老犹敬也，幼犹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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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之言，之为言，之犹言 这三个术语的作用是表示“声
训”，注释时必然是用声音相同或近似的词来作训解。
《尔雅·释训》：“鬼之言归也。”古人认为灵魂不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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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为鬼，不过是回归母体而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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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注疏的体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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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字是正文，双行小字是注疏，前面没有“笺云”的是毛传，“笺云”以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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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玄的笺。圆圈之后“某某反”是唐陆德明《经典释文》对原文和注文的注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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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后是孔颖达的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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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坎：伐檀声。寘，置也。干，厓也。风行水成文曰涟，伐檀以俟世用，若俟
河水清且涟。（以上毛传）
笺云：是谓君子之人不得进仕也。（以上郑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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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苦感反。寘，以豉反。涟，力缠反。猗，於宜反。本亦作漪，同。（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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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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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卷耳，苓耳也。顷筐，畚属，易盈之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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笺云：器之易盈而不盈者，志在辅佐君子，忧思深也。○顷音倾。筐，起
狂反。《韩诗》云：“顷筐，欹筐也。”畚音本，何休云“草器也”，
《说
文》同。易，以豉反，下同。思，息吏反，下“忧思”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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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嗟我怀人，寘彼周行。怀，思。寘，置。行，列也。思君子官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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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周之列位。笺云：周之列位，谓朝廷臣也。○寘，之豉反。行，户康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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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下同。朝，直遥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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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采采”至“周行”。○正义曰：言有人事采此卷耳之菜，不能
满此顷筐。顷筐，易盈之器，而不能满者，由此人志有所念，忧思不在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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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故也。此采菜之人忧念之深矣，以兴后妃志在辅佐君子，欲其官贤赏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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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思念，至於忧勤。其忧思深远，亦如采菜之人也。此后妃之忧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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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后妃嗟呼而叹，我思君子官贤人，欲令君子置此贤人於彼周之列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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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朝廷臣也。我者，后妃自我也。下笺云“我，我使臣”，“我，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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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不解者，以诗主美后妃，故不特言也。言彼者，后妃主求贤人为此，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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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周行为彼也。
• 紧接《诗经》原文的词语训释为毛传。笺云为郑笺。圆圈后的注音
为《经典释文》。“疏”后面为孔颖达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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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古书的注解”，我们就讲到这儿。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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