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子

黄居正 下 面 先请 王 滋 简单介绍 一 下 这 个项 目
,

王 谢 宁波美术馆 年就 开 始 了 一开 始 是 因 为那 边 有一 块 江 边上 的 像上 海外 滩 一 样的殖 民地 时代 的房 子 叫做 老外滩

,

想做 旧城 改造 在老外滩 的最 北边 有一 个原 来 宁波人坐 船 去 上 海的航运 大楼 以 前 的这 个城 市里 面 这 种楼算是跟火 车站 一 样 很 ,

要的 当时我们这 边 知道 了这 个事 就 鼓 动 市政 府 说把 这 个楼 改造成美术馆 吧 当时 主要 是 考虑 旧城 中心 怎 么 样 用个项 目刺激 它
‘

记 得在 年末 吧 我们 去 看 了 我记得 很清楚 许 江 老师站在码 头 上 写 了一 封信 写 给市委书记 保 留码 头 这 个码 头 不 能 拆

,

最 后 他 们 就说你们 做 一 个建 议性 的方 案 看看 怎 么 样利 用 这 个 码 头 当时我们 实际 上 是做 了一 个保护性 的改造 方 案 因 为我 觉得像

,

年 代 的建 筑 实 际 上 也 是 城 市 历 史 非 常重要 的一 个部分 不 能说 它 就应该拆 掉 殖 民地 的房 子 就 应 该 留下 所 以 当时我提 的方案就 是

这 个房 子要 保护 包括所有的码头 设 施全 部 划到美术馆的范 围 内 提 了建议 性的保 护方案 接 下 来他们很快接受 了这 个建议 决定把
这 个美术 馆 用 改造 的方式建 到这里
,

我 记 得 当时这 个方案 的争议 还 是 比 较大 的 当时 书记 和 市长很 快 同 意 了这 个 方 案 但 是 底 下 的规划部 门说还 没 想通 还 在 思 考

其 中很有意 思 的就是 我记 得 当时对 方 案 提 出 了一 个 比较 大 的疑 义 就是 他们认 为 我做 的设 计和城市 没 有关 系 没 有关系 的一 个主 要
,

理 由是 因 为我没 有在美 术 馆前 面 做 一 个大 广 场 前 面 也 没 有 那 种 宏伟的台阶 使得市 民不 能在 这里 搞活动 因 为 我 当时是 做 了一 个 高

, ,

台的砖 院 他们认 为这 个 做 法 就把建筑 和城市割裂开 了 他们的市 长们倒 是 从 来 不 改主 意 他们认 定这个方案 就是这 个 方案 了 所 以

后 来还 是 按 照这 个 方 案做

做的过 程 当 中也 出 了 一些 事情 年开始施 工 第一 步就是 把台湾人 做的内外装修 全拆掉 结果一 拆 下 来 发现 装修对建筑本

, , , ,

身造 成 的破 坏 非 常严 重 后 来经 过论 证 提 出 了一 个概念 就 是 说 把 它像修 复 中国 传统 的木构古建筑 一 样 对这 个 房 子 来一 个 落架

 , ,

, 修 就 是 整个建 筑 的柱 网 结构 包括空 间 的主 体结构完 全 是 和 老 建筑一致的 但 是全 部把它孟新拆掉 然后 重 新 把 它全 部建 起 来

,

惟一 没 有拆 的就 是 船进港 的时候 有一 个睐望 塔一 样的汽 笛 那 个东 西 是 原 样的 剩 下 的全 部落架 孟 修 现 在 看 到 的这 个 建 筑 里 面 的

,

主 体 空 间包 括院落 的结构 完全是和 老建筑 一 致的 但是 里 面 的细 微的高度根据美术馆 的需 求做 了一些 调整 当然也有 人 有些 疑 义

、 ,

认为本来也 可 以做 一 个无 柱的 大跨 的大空 间 你做 那 么 多柱子 其实这 个 问题 一 个是 因 为 我 坚 持落架 重修 另一 方面 我 也从 来

,

不 认为中 国建 筑里 面柱 子 有什 么 问题 所 以就落 架重修 整个施 工 图 重 新 画 一 遮

接下 来就是 施 工 了 一 开 始 还是 比较顺利的 施 工 到半年 左 右 就全 面 停 工 了 因为 我们 国 家很特殊的情况 不 是 说 工 程 上 了就
,

上了 实 际上 政府 的资金 并没 有在 当年 落实 工 程 的主 体结 构 起 来 以 后 政府还没 有 下 拨 一 分 钱的资金 施工 公 司就不 敢 干 下 去 了

, ,

还 有审计 对 中间重 新审计 一遍 这 个过 程 就拖 了八 个 月 对我来说这 就 是一 个特 别 好的事情 我就 利 用 这 八 个 月 的时间 把 施

工 图 又 重新 画 了一 通 把 它做 得 比较 细 等 到再起 来 的时候 很快就完成 了 最后 的竣工 是 在 年的 月 美术馆 正 式 开 馆是
、

在 年的 月 当然 中 间也 会 出现 一 些 问题 比如墙 上 梁 上 所 有的预 留孔 都被 土 建给弄 错 了 再 重 新 装设 备 的时候就会 出

、 、 ,

现 一 些碰 头打架 空 间高度 不 够等 的情况 尽 管这 些 问题 一 般 是 出现 在 辅助 的 支 持性 的技术空 间里 不 是 在 主 体 空 间里 但还 是 会

造成 一 些问题
那么 整个的设 计过 程 粗略 的就 是 这 样 前后从设计 到施 工 到竣 工 四 年 多

一 ” “
学院 反 学院
,

李 东 王 澎 来 自中国 美术学院 邀 请的今天 在座 的各位 老 师绝大 多数 也来 自高 校 也 就 是 说 今 天 晚 上 是一 群 学 院派 的人 在 讨

‘ ” , “ ’

论 一 个学院派 的建筑 有意 思 的是 王 老 师恰恰把他 的工 作室 命 名为 业 余建 筑 工 作 室 所 以这 个研 讨的主 题 就 显 得 正 反 莫辩 学

,

院派 都有一 个传统 喜欢 叩 问事物背 后 暗含的意 义 所 以我们今 天 第一 个议 题是 王 老师 的宁波美术馆 以 及 王 老师 以 前的建 筑项 目

、 ,

我们 在体会到 基 本 的建筑 尺 度 比例 形 式 等 的优 美之 后 其背 后 暗含 的意义是 什 么 也就是说 在 王 老师 的建 筑 中 我们所能 读 到 的

、
,

建筑学背后 的意义 是什 么 我们先从 这 个议题 开 始 先从 建 筑的外 围 问题谈 起 再渐 渐 地去接近 建 筑本 身 的设 计 构 造 等具 体 的东 西

盖豫翰 这 个问题 是 问王 澎 的 因 为 我 们首先都知道他 的意 义 就 是 他 想 要 干 嘛 然后 我们才能 评 价他 干 没 干 好 如果 他 自己说

没 有想做 他 自己 首先把 这 个 问题 否 掉 了 然后 我们再 说 就挨 骂 了 所 以 为 了避免 挨 王 澎 的骂 我们还 是让 王 澎 自己 先 回 答 这 个 问

李 东 我记得 以 前刘家琅 写过 一 篇文章 他在讨论 王 澎的文正 学院 图 书馆 的时候 他就说过 他和 王 老 师 以及 其他建筑师 在 一

, ‘ ’ ,

起 座谈的时候 他感觉有 一 个 比较恰 当的词 叫 拷 问 他说 很多 问题直 面建 筑师本 人 这些 问题可 能很尖锐 也 可 能 让 建 筑 师很 难 回

, ‘ “ ,

答 但是他 用 拷 问 这 个 词 来直接形 容 当时大家对于 学术观点 分 歧 的态度和 方法还是 很贴切 的 我想我 们 今 天 也 不 妨把 这 个 包袱放

下 来 今天 之 所 以 请 王 澎老师 在座 也 是 考 虑王 澎他本 身具 有这 种开 放 的姿态和 情怀 来欢迎大 家批判 的观 点 接 受我们 直 面 的拷 问

, ,

蓝豫赣 这 个是我的强 项 我可 以拷 问他一 下 我就从刘家琅 的那 篇文 章讲起 实际 上 刘家琅 里 面 暗含的惫 思 是 王 澎尽 管 占领 了

学 院派 的核心 可是 他并 不 属于 那 个范畴

王 澎 我 先说 两 句 应 该说 这 是 直接打 中要 容 的一 个 问题 因 为看 上 去 问的方式 不 是 很学术 但 实际 上 特 别打 中要 容 包 括我

们这 在 座 的这些 人 多多少少都是属 于 那种在 企 业 里 面 闹革命 的那 种 而 不 是 只 是 简单 的学院派 这是 第一 点

,

第二 就 是 我个 人可 能会 有一 些 特殊 的情结 就 是 像我的话 墓 本上 是 属 于 那种叛逆分 子 一路 叛 逆地 出 来 但又 是 属 于那 种特

, 、 , 、

别 用 功 刻苦的那 种 所 以这 种叛逆 不 是总 是 非 常青春 的 情绪性 的叛逆 而 是 属于 那 个 时代 尤其是八 十年代那 个氛 围里 面 出来的

试 图 在 一些 根本的问题 上 闹革命 当时实际 上 人 也是 非常矛 盾 的 这 种矛 盾表 现在 哪里 呢 一 方 面 我们 当时接触 了很 多西 方 的东西
、

或者 是 外来 的 开 放 之 后 的东 西 思 想 变得 比较活跃 因为 多 了一 个参考的维 度 另一 方 面 是对 当时的建筑 教 育 包 括 中 国 整 个的建

、

筑学现 状 体制本 身的 问题 的一 种 … …带有一 种很 强 烈 的批判 色彩 的态度

, ,

第三 实际 上 就我个人而 言 我回 头去看 这两 种态度的时候 我 当时都不 是很认可 我从 来就 不 是 一 个跟粉 西方 思 想跑 的人 我

,

一 开 始 接触 的时候 我就 不 认 同 这 个态度 但是 我会花很 多的时间去研 究 另外 一 个态度 可 能 就是 觉得 对 于 中国建 筑 师来说 可 能一

,

个 蛮大 的 问题 就是 整个前 面 的建 筑学 面对 中国传统的态度和 方 式 有 严 重 的 问题 我 觉得还是这 种 当一 个 人 刚刚 开 始 思 考和 成 长 的时

, ,

候 他的那 种敏感 他 可 以 认 为那 个教育 的方式 尤其是我们 面对 一 个真 实的世 界 而不 是 校 园里 面 的世 界 的时候 那 种方式本身的

陈腐
、

我 这 个人是 读哲学书读得偏 多的那 种 我对 两 种东西特 别 有感触 一 个是 思 想 一 个是 行动 谈 到思 想 的时候 我会认 为可 能整

 叶

, ,

个我们 当时学建筑的那种基 本的方 式就 不 对 这 种不对是 反映 在它跟外面的真实的世 界 的关 系非常的没 用 它是 一 个对一 些 不 太有愈

,

思 的事情非 常 自恋 的那样一 个体 系 把 它称 之 为学 院 派 其实是太高估 了 它 的价值 我当时是 那 样一 个看法 另 外一 方 面就 是 行 动 我

,

很 早就 有这 种意 识 我认 为行 动粉的思 想 比思 想要 有意思得 多 我很长 一 段时间认为 自己是 一 种反 学院的感觉 我记 得 当时我离开 东

,

南 的时候我 曾经说 我说这 个 大 门我 出来 了 我这辈 子 都 不 会 再进 去 了 我 出 来 了就 不 再进 去 了

,

另一方面 实际 上 我觉得 对 我影响更大 的是旅行 我学 建 筑的课 堂 实际 就 是旅行 所 有的东西 最后都 要 回 到现 实世 界 里 我学 习

,

的对 象根本就 不 是 在课 堂里 而 是走 出校 门之 后 我记得 我 曾经看 过 一 篇文章 是说美 国一 个学校 的教授在天 大交流 他说 了一 句话

, 、

我觉得这 句话说得太对 了 因为当时大 家都 在 出国 留学 他认 为 中国 的学生 其实根 本没 有必 要 到国外 去 学建筑 他说 比如 我们共 国

,

就 多年的历 史 从 印第安 的棚 屋 就直 接跨越 到现 在 的这 么 多的东西 而 你们 中国从 心 年前 的夯 土 技术 一 直到今天 的技术

, ,

所有的建 造 的全过 程 你都能 看到 没 有 比在 中国学建筑更 好的地方 了 当然 首先 的 问题 就是 你要 会学 而 这 个 要会学 绝对是我

, ,

们 以 前 呆 的学院不可 能教你的 去 以这 样的方 式 去学 的 所 以从 这 个根本惫义上 来说 如 果 说他们是 学院 的话 我肯定是 反 学 院 这

个反学 院 当然也 不 仅仅指这 些 实际 上 包括对建筑学 的东 西 是 不 是 成 立 我越 到后 来越有很大 的疑 问 我不 光 是反 学院 我甚 至 是
,

反所 谓 的建筑 学的建筑 师 否 则的话 我也 不 会把我的工 作室 的名字 叫做 业余建筑 工 作 室 这 里面 有一 个垂本的态度 就 是我对整个学

科的质疑 到最后 它会 转化 为什 么 就 是一 个真 正 的真实生 活 当 中的工 作方 式 的自我改造和 生 活 方 式 的改造 从 这 里开 始 像 是 一 个

, ,

普通 的工 匠一 样 从零 点 开 始 重 新 学 习 这 是 我的一 个基 本的状态

, ,

李 东 虽 然 王 谢 说他 自己 的建 造思 想 是 反学 院的 但是从 他 的设 计的行 为场 所 以及 特点来看 我们认 为 无 论你 的思 想 还 是设 计

,

都更倾 向于 学院 派 虽 然你 自己 不这 么 看 并且 以 业 余 二 字彰显 你对学 院派 的背离 但 是相较 于 国 有大型 设 计院的设计体 制 我

们认 为你个人 所体现 的设 计 精神更 多地 具有学 院色彩 况且 大 家并 不 认为学 院就 不 好 不 学院 了就 一 定好 难道叛 逆就 一 定是新方
向吗 不 是所有 的反叛 都具 有颠 被 性的革 命意 义

王 谢 也许 可 以 这 样说

李 东 我 同时还注意 到 上 个世 纪 年代大家提 到这 么 一 个词 叫做学院 建筑 师 当时还 有一 个提法 叫做 实验建筑 因 为那批

,

实验建筑的建筑师 多数 显示 了 与高校 非 常密切 的背景关系 因此 这两 个提 法 或多或少地 具 有 了 一 定的同构 关系 大 家可 以谈谈怎 么

认识 实验建筑的 以及 实验 建筑 在 当时所 起 的 引导 性作 用

王 澎 这 个蓝豫城说 你对这 个前后很清楚

, ,

趁豫赣 对 因 为这 个 事我也 问过 我现 在 回 头想想 还 是 有 印象 因 为 当时所 有 的学 院的教学 目标就 是 为设计 院输送 人 才 所

,

以 学 院派 真正 是 指那 个 我觉得我跟 王 澎遇到 的 问题 可 能跟 其他 人 遇 到 的问题 还不一 样 可 能每个人 其 实都不一 样 我们俩 现 在可 能

走得 比较靠 近 因 为这 几 年我们都 在想 中国 的传 统 问题 中国传 统 问题 就 是 西 方 建 筑 学教 育从 来没 有给我们提 供过 的 我觉得我当时
,

做的工 作 如果说实验 的话 实际 上 没有 一 个真正 的对 象 现 在我觉得 反 而 是 有 但 是 我现 在 开 始 回 避这 个词 因 为 回 避这 个词 就

,

是 想有没 有可 能 建 立一 套我们 自身的建 筑体 系 可 是 我觉得 在 不 同 的方 向里 面 学院派 不 大好批 的 我觉 得 可 以 倾 向于一 点方 向是 有

可 能的

“ ‘ ’ ’

彭 怒 我觉得 王 老 师他 用 的 业 余 这 个词 挺有意 思 的 我觉得这 个 业 余 就是 针对 前 面 的学院派 旧 年代 以 前 的学 院派

我 觉得 他挺 不业 余 挺专 业 的 在他们 这 代 人里面 有很多人 是从 海外 归来的 他们可 能更 强 调 他们 的 国际 思 维 在 国 内做 一 段时间再
出去 王 老师和 他们不 一 样 我觉得 王 老 师 比较 有价值 的地方 就是他 在研 究传统 一 点一 点地 去做传统 所 以 第一 我们 要 做传统
, ,

但 是 实际 上这 种传统 已 经 被割裂掉 了 在 文化 上 我们 是断裂的 从建筑学知识 上 也 是 这 样 的 从 这 个意义上 来讲 我觉得 王 老 师是 非

, ,

常专业 的 我觉得是在 中国 的这 种环 境 下 重建 这 个体 系 所 以 我认 为是一 个 非常基 本 的 非 常专业 的一 个东西 如果你从 这 个角度

,

说他 是 一 个学院 派 的话 我觉得 学院派是 一 个很分 内的词

,

反过 来我想 从 我 自己 的角度来讲 可 能 我们 思 维 上 不 一 样 我 认为 中国 的建筑理 论 也 罢 中国 的建 筑 历 史研究也 罢 西 方 的理 论

模式是 在 当时的情况 下 产 生 的 它 解 决 不 了 中国 的问题 把西 方 的理论 介绍过来 想 用 这 种模式解决 中国 的 问题 现 在看 是 行 不 通 的

我 曾经 以 为行得通 你 看到 目前为止 我们理 论界 的情况 就 是 不 断地 介绍西 方 的理论 西方 一 有什 么 理论 就进 来 了 当然详 细 的解

,

读 还 原它真实的情况 是 必 要 的 但是 用这 种模式解决中国 的问题 我认 为 是不 可 以 的 所 以我觉得从 这 个意义 上 来讲 学院 派是 一

, 、

个挺 好 的词 然后恰恰是业 余 的 又 是 最基 本 的东 西 又 是建 筑学 的基 础 我的看 法就是这 样

,

学院派 这 个词 在不 同 的语 境 下 有 不 同 的作 用 我觉得 刚才你提到的学院派 可 能是 一 个非常积极 的事情

关于材料与实验性

李 东 从 世纪 年代 以后 西 方建 筑 师和 事务所 在 中国 已 经 有很多的建 筑作 品建成 还 有一 些 正 在设 计 包 括北 京的一 些 奥

运项目 同 时我们也 注 意 观 察 到 在 世纪 年 代 以 后 像 王 澎 张 留 刘家琅 这 样 一 批本土 的建筑师 他们也 做粉很 多代 表 粉 我们
新 的建筑 思 考 方 向的探 索 他们 的设 计过 程 很注 重 对 本土 材 料和 地 域性 的关注 像 王 谢对 于 木材 的使 用 等
‘ “

我们注意到 宁 波 美术馆高大 的旋转木 门 与 王 澎在 上 海 所做 的 顶 层 画 廊 里 用 铁皮做 的旋转 门 形 式 上是 雷 同 的 好像是 他

、 ,

发现 了一 个 比较 适 合 自己 口 味的建筑形 式 然后反 复使 用 玩味它 穷尽可 能 似乎在 告诉 人 们 这 就是我 的建筑 我 的形 式 是 不

、 、

是 非要 用 这 样 的材料 这样 的形 式 来标清 它 的实验 性 我想请张雷老师谈谈 他 也 比较容欢某种材料 某种手 法 的连 续性使 用

张 雷 我在做南大学 生 宿舍的时候 刚开 始 的设 计理 念实际上 是 用 铝 合金 的 而 且 当时挺 兴 奋 的 但是 图 交 出 去 以后 就没 有

, ,

人 跟 你说 了 就好 像 图 完全 被接受 了 可 以施 工 了 但是 实际 上 是没 有 人看 图 没 有任何 一 个人 肴 我的图 就 是 直接从设 计院到施 工

工地上 具 体 做 的时候 算 了一 下 造价 因 为 它是 一 个外 阳 台 后 来 因为钱的问题 说这 个不 行 因为 这 个造 价太 高 然后 我想就 用
 , ,

木头 吧 比较便宜 然后 研究 了一 下 木头确 实 比较 便宜 就 这 么 用 了 挺简单的 没 有

・

那 么 多关 于 … … 当然后 来做 完 了 以 后 我感觉我还 是 挺容欢 的 因 为我觉褥好像 大学 生

,

活里 面 比如 他 毕业 以后 过 多少年 以 后 他 可 能会 想 当时在 夕阳 下 面 坐 在 百 叶 窗后
,

面 看书 或者失恋 了怎 么 样 就是 有一 点点浪漫的东西 在大学 的宿舍里 面 能 有 一 点这

,

样的东西 也是很有意思 的 所 以这是一 个很直接的因 素

王 澎 我觉得 建筑师的个人 标 签 或者他惯 常 用 的东 西 可 能 不 是 一 个问题 因为

,

这 个并不是 建筑学 里 面需要 考虑的一 个 问题 我觉得非 常有意思 的就是 当你如 果把 柯布

西耶 在 世纪 年代 十年期间做 的所 有的别 里 放在一 起 的话 你会 发现 他 所 有的东西 都
、 ,

是 在重 复 重复 重复 太 多的重 复 从 他的坡道到他 的厕 所 在 无 数的方案里 面反 复 的

出现 年代 里 面 都在 重复 这些 事情 我认 为 , 复并不 是他在做这 件 事
一 直到他最后 的 ,

情的时候所 关心 的事情 他 关心 的是如何利 用 … … 比 方 说住 宅 的一 种革命 或者说革新

如果建造 廉价 的住宅 或者说 如何来变革墓 本结构 上 的形式 那 么 这 个是他所 真正 关 心 的
内容 那 么 在某种情况 之 下 这 个 元 素 可 以进 行 重 组 我们可 以 行 到他 一 开 始的很 多的别
, ,

墅 最 后聚 合成萨伏伊别 壁 的时候 这 是 一 个非 常总结性的事情 但 是我觉得并不 能认为

他很多的东西 是重 复 了以前的东西 就认 为他 … …

葛 明 其实我认 为对很 多人 的评 价 可 能是忽略 了一 点 那 就是 图 我在评 价张 ,

蓝豫赣 王 澎 这 三 个人 时 我是挺 关 心 他们 的画 图 我觉得 那 个轴侧 图 对 王 谢是 一 个

, ,

很大的影响 再 比如 说 还 有贾 倍 思 其 实他的图 也是 非常讲究 的 因为表 面肴 很多人 说

, , ,

他受苏 黎 士 的影 响 但 是他的 图 我的理 解就是 他 的施 工 图 是一 种方式 然 后他发表的

,

图又 是一 种方 式 我 这 个完全是 一 种褒义 的 就 是 因为这 个 图如果 不 讲究 的人 其实愈 味

着他所 谓 的对学 院也好 实验也好 这 个 词 都是反 义 的 我 的理解是做 方案 的时候 潜惫
识里 有 画 图 的播 要 我 不 知道是 不是可 以这 么 说 而 且 我认为这 种 画 图 的裕要 如果 我们

国内做方案 的人 没有对 这 个 图 的这 种 据要 我恰恰觉得 这 种设 计将来就 不 能发展 其实

, ,

我这 次从 美 国 回 来 我说 中国特别需 要 发展设计 文化 设 计文化 有很 多种 一 种 比如说 工

艺 生 产 的水准理 解越 来越 高 还 有一 个就是 平面 图 能不 能 画 得 像样 子 我倒觉褥 比如说 王
, ,

澎能 够带 粉一 批 人 画 你 那 种 图 张 雷能 够带 粉一 批 人 能 画 你那 种 图 这 种 设 计 文 化真的就

慢慢的起 来 了 这 才是 实质之 一

张 雷 说 到 图我有时候 有 一 个 比较 奇怪的想法 因 为实际 上 当然 可 能 也许 比较学院

我就想什 么 时候 哪 个杂志 就 只 有平 面 图 没 有任 何 其他 的效 果 图 没 有其他 的 然后
,

让 大 家看这 个平 面 图 想这 个建 筑 看看这 种 关系 对 我来说 平 面 它体现 的是 一 种空 间

的关系 你 看 中国很多房子 你看 它 的平 面也 可 以 可 能看 它 立 面也可 以 可 能拍 的照 片

 ,

也 可 以 可 能剖 面 什 么 也 都行 但 是 你建 立 不起 来各 元 紊 的关 系 我希望这 个平 面 能直接
反 映 出你 的空 间 就是 说 行 到这 个 平 面 以 后 能 想 到你这 个房子 平 面和房子 之 间是一 个对

应 的关系 这 一 点 我觉得挺 重 要 的

第二 个就 是材料 说 到材料 我 觉得道理 也 可 以讲很多 但 是 第一次 用 了 木 头 以后 确

, ,

实挺容 欢木头的 因为我始 终 觉得建 筑做 得再 怎 么 样 它最后 可 能 是一 个 有机体 就 是 你

肴到这 个 房 子 当你行 这 个 房 子 过 两 年 它发 生 了 变化 你就会觉得很有 惫 思 曾经 有一

, ,

个商业 建筑 用 很薄 的紫铜 包起 来 也 很 便 宜 也没 有 讲什 么 结构 都 没 有 包 起 来 以 后
,

马上 对 面 的商店来提愈 见 为什 么 太 亮 后 来他说 不 行 人 家来找 我 我说 没 关系 很

・

快会 … … 果然 大概 两 个礼拜 以后 就没这 么 亮 了 变到最后我 去看 的时候 颜 色 已 非常

深 但 是 它材料 的感觉还 在 有些人 好像就想 用 一些 东 西让 房子 永远是新 的 那 么 这 也是
,

一 种对材料的态度问题 我 比较喜欢 自然 的 但是 又 是 能 变的一些东 西 让 它去 表达 这 些

,

东西 当然那方 面 的 因 素 刚才像 王 谢 说 的也 可 以举 出很 多理 由来 我觉得说建 筑就是这

, , ,

样 就 是 说 你并不 是单 一 的东 西 最后 肯定是一 个综 合的判 断 一 个结 果 而且这 个东

西 你要 分 析 出来 可 能 不 同 的人 会分析 出不 同 的东西
、

所 以我是觉得 作为一 个建筑 师来说 有几 个本事 就是你得 会 想 你得会做 你得会

, 、

说 你得会 写 要 有这 四 个 本事 我觉得建筑 师 至 少得有 两个本事 就是会想 会做 同

时能有 四 个本事 的人 是 非常非 常少 的 但是 我觉得 王 澎 是属于 四 个本 事都有的人 但 是 有

很 多年轻 的同学 们 往往会把他 四 个本事认 为 是 一 个本事 这 个是 会 比较容 易犯 错 误 的 认
,

为他 想 的就是 他做 的 做的就 是 写 的 写 的就 是说 的 那就 比较 … …

皮 特 在王 澎 的房子 里 这里 和那里会 重 复地 出现一 些元 素 他 的建 筑非 常有分

是可 以呼吸 的 可 以 透进去 的 仿 佛在 黑 暗 中间有个光洞 你会跟粉看过 去 而 西方 的还
, ,

是东方 的这 些 问题 在这 些 房 子里 倒 显 得无 所 谓
,

还 有一 个 很重要 的一 点 象 山校 园 实际 上 是 创造 了一 个场所 这 个 场 所能让 很多人 去

接近
王 澎这 几 组 建筑 最 大 的优点 就是 他把这 些建 筑的场所感 重新 又 发掘出来 了 例如宁
, ,

波美术馆相 比于 以前 旧 的老 楼 象 山校 园相对 于 原 来的用 地 环 境 通过 这 个建 筑 这 个 场

所 完 全 都 发 掘 出来 了 而 不是说 只 是 作 为 一 个单个的建 筑

王 测 关 于 材料 其 实更重要 的是 你是 带猫一 种非常喜悦 的心 情在使 用这些材料

而 不 在于这 是 木头还是 不 是木头 这 其 实很像是一 个特别有意 思 的工 匠 他会 特别热 爱 自
,

己 的工 作 他 沉 漫 在 当中 反 复地玩 味 对 于 特别能够体 现手 感建造 的材质 我有特殊的

喜欢和 兴 趣 我觉得 目的不 太 重 要 而 是 在于 材料使 用 的这 个过 程 它会 使你所 走过的地
, 、 , 、

方 或者你 造过 的房 子 留下 的那 个 场 所 带粉一 种无 法言表 会 影 响到人 的那 种气氛 比

,

如说把宁 波美术馆的木 门打开 你 可 以想 像 我 当时就在 想像这 个 空 间黑 乎乎 的 完 了之

“ ’ , ,

后 哗 一 下 子 打开 而 且 这 种打 开 的时候 远 超 出你的想像 因为 这 个 门有 扇 每
一 扇 门 有一 米二 宽 那 是 一 个什 么 样 的概 念 想 起 来 的时候 完全 很难表述 的 诸 如此类
,

的 实际 上 真正 做事 情 的时候 往往会 沉 漫 在类似 于 像这 样 一些 事物的完 美想像 中 而 不

沪

是说 东方 西 方 或 者本质什 么 的 其实未必是这 些事情

皮 特 实际 上 当然可 以 看 到很 多 中国 的精神 在这里 王 澎做 的这 个建 筑实际 上 是 一

种 新 的中国建 筑 他 是 中国建 筑师里面 很少几 个把这 个作 为一 个很 明确 的工 作 目标去做的

, , ,

对 我们 来说 这 是一 种进入 中国 的方式 就 是通 过 王 澎的作 品 进 人 中 国建筑 的一 种 方式 从

王 澎 的作 品里 可 以肴到 中国建 筑的一 些 东西 可 以认 识 中国 然 后还能 再往外 看

王 澎 我觉得 特别 有 惫 思 的 是 皮特 跟 我曾经在象 山校 园里 走 了很长 一 段 路 他看

完 象 山校 园之 后 除 了谈 中国 的一 些 问题 接 下 来他就 跟 我 开 始 大谈 意 大利 文艺 复兴 的传
 ‘ 时

, ,

统 他说他直 接看 到 了 大 的意大利 文 艺 复兴 传统 或者说使他 想 起 愈大利文 艺 复兴 那 样的一些 内容

, ,

葛 明 从某 个 角度来说 建 筑师 对设 计文 化 如 果 是 增加 一 种复杂性 增加 一 种偶 然性 我完全 可 以 认 同 我也

,

认 同这 种 包 容的文化 但 是如果从某 个角度 来说 讨论他意义不 是 很大 我认为 设计教育 跟现 在真 正 的建 筑学在

, ,

中国 或者建筑在 中国 的发展 实际 上 是 一 回事 比如说张 留处理材料的方 式 包括王 澎 自己 个人 处理材料的方 式 我

,

更 多的是希望 他们 周围有一 圈 的人 同 时做这 个事情 这样的话 他们 的喜好就 不是 个体的事 情 会是 一 堆 人 的事情 但

是 中国现 在特别缺的是 这 种真 正 的现 代 工 艺或者现代 技术的基本 尝试 对这 个东西 的推动是太必 要 了

,

第二 个就是我刚才说的把平 立 剖 画 得基本像样子 的设 计 文 化 这 个是 太 需要 了 我不 知道 刘家琅 是不 是 愈识到 我

,

认 为他的房 子 好于他 的平 面 我 对 他 的实际 房子没 看过 但是 如果按 我个人 的欣赏 品位 的话 我个 人 更愿 意在 国 内大

力提倡 平 面 图 画 得好 一 点
,

设计院的体 制 是 发展 不 出来这 个的 基 本的眼 光问题 不 是 创造

,

还 有一 种就是 材料 问题 其实我相信从某 个角度来说 比如 我们打一 个不 切 实的 比 喻 比如他们 三 个做某 种 比赛

,

这 种 比赛可 能他们 三 个人不 是 比个 人 成就 而 是 比他们 三 个 的这 种方式 哪 一 个在 中国建 立 现 代 工 艺 的这种 节拍找 的

,

点 比较好 能够带动更 多的人 这 种 影 响肯定是 更 大的 所 以从 这 个角度来说 这三 个人 的这 种方式 如果他们的艺

, ,

术成就 可 能是 个人 天 狱 但是 真正 的共性和影响 必 然是他们三 个人 对材料的使 用 态度 中国马 上 要进入现 代 工 艺

, , ,

的时代 我们现 在 的教学基 本是处 于 国外的这 种方式 你 将来谁先适 应 谁 的节拍跟这 个 匹 配 比较一 致 他对我们的
设计的提高 肯定是 帮助最大 的 但 是提高设 计 文化 的这 个人 未必 设 计 成就最 高 我认 为真正 实验 的东西 对国外 来
, ,

说 未必不是 实验 但是对 于 中国来说 只 要这 个 实验能够有利 于 后 人 跟 上 这 件 事情 的实验价值就 有 否 则的话 对

,

于 个体来说是 无 所谓 实验 不 实验 的 只 有 不 带一点任何的私人 色彩 进 入 一 个公共语 言 的时候 我认 为它才是 一 种 互

相 交流 的东 西

葛 明 虽 然后面 的这 批 人 不一 定 走他 的路 但 是这 个实验 完 了 引起一 大批 人 想 这 个事情 踏粉他的足迹 往前

走 这 种方 式就是 真正 的实验
 ,

从我的角度来 说 所谓 刚 才谈学院 不 学 院 你 只 要 讨论 这 个 的时候就 已 经 是学 院 了 没有那 么 玄 的 这 个标准是

很简单的 不 复杂

第 二 个是这个 学 院是 不 是 具 有实验性 就是 这 个学院 的人弄 不 好 很可 能会 成为技术 官僚 但是 他 如 果 愿意 给 后 人

, 、

踩着往 前打 开一 条路走 这 个人就 又 学院 又 实验 那 就是 又 红 又 专 了 笑声 我想说 的惫 思 就是 这 样

钱 强 我觉得王 明 贤的实验 这 个 定义 不 是十分 明确 就是你 究竟实验的是什 么 东西 夕 是 实验新 的结构 呢 还

是新 的材料 呢 还 是在 新 的行为之 下 有一 个新的 空 间 没 有 明确地讲 如 果 我们 继 续谈 王 澎 的建 筑 把王 谢 归纳 到这

,

个 行 业 的话 我们做建筑的 人 究 竟要 实验 什 么 东 西 我不 知道 我也 要 做 一 个闯关 者 王 澎 的建筑 我 还没 有实地 行 过

, ,

我 想不 管他是 有意 的还是 无 意的 给我的感觉是 如果他 是 实验 的话 是 在做 中国 传统建筑 空 间 的现 代表 现 更 准确

,

地说 是 中 国传统形 式的现 代 表现 是 中国传统 美的现代 表现

,

我给几 个 研究生 开 了 日本 现 代 建构 这 堂课 我 在这 门课 里 始 终观察 日 本 对 于 他 的传 统建 筑的现 代表 现 问题 无 论

是 传统的空 间 还 是 传统美 的表现 我觉 得 王 谢走 的路 子 是非常对 的 因 为 无 论怎 么 说的话 中国 传统 的现代表 现 问
,

题 如 果不 去做 的话 我们 国 家的现代建 筑 可 能在 世 界 上不 会走 下 去 只 有沿着 自己 的传统 把 自身的传统 用 现 代 的

,

手 段来表 达 这是 惟一 的道路
另外就 是 刚才也谈 到材料的问题 木材是 中国建 筑 家 比较客欢 的 我觉得 亚 洲 建筑 家都 比较 喜 欢 包 括 日 本 建筑
,

家也一 样 对于 木材是 有特殊容好 的 我觉得 王 澎的建筑 包 括张 雷 的建 筑 都 是 在探索传统木材 的新表现 王 澎所

有 的建筑 包 括他在南 京做的建筑 我觉得都可 以说是 中 国传统 空 间的表现 这是 我对 王 澎建筑 的最直观 的看法

李 东 可 能是 因为 王 澎 先生 的在场 大 家 的评论 变得更加 温 和起 来

王 澎 我最 怕的事就是说 一 半就 不 说 了

、 ,

李 东 新 材料 新方 法 的使 用 如果没 有更 多的人 在 关注 和推进 那么 它就是一 个个 人 的趣味和 爱好 它必

,

须是一 个持续性 的铺垫 对 中国 的建筑 才会 有一 个积极 的 向上 的愈 义 是这 样 的

, ,

葛 明 对个体 来说 我觉得 不 要 有那 么 沉重 的负担 比如 有 的人 如去说他 他 对 自己 的道 路就 可 能会怀疑 所

, ,

以 我是 提倡他如 果能把他 的学 生带进 去 作为一 批 人都愿 意做这 样 的事情的话 这 就使 得 他 的这 条路更 坚 决 而 他的

私 人 语 言在这 个意 义 上不 知不 觉就形 成 了一 个不完全的私 人 语 言 但 是他 的心 理 负担 又 完全没 有 必 要那 么 大 所 以 我

,

比较鼓励 既 要 保护私 人 语 言 又 要超 越 私人 语 言 举个例 子 就 像早 期对混 凝 土 材料 的实验 当时他做 这 些 混凝 土 实

, ,

验 的时候 对他个人 来说是 神话语 言 但是 慢慢慢慢大家都去追 随这 种 形 成一 种 比较大众 的 比较社 会化的 也推

动 了整个混凝 土 技术在建筑当中的运 用 就形 成了公 众语 言 是这 个意 思 吧 必 须 超越 个人 化的语 言

王 澎 我刚才提 到我为什 么 会 用 土 后 来 用 砖 应该 有一 个人 问我 说你 为 什 么 不 用 塑料 其 实塑 料我也 用 过

我更感 兴趣 的事情是容欢 用 比较 有自然活性的材料 中国人 用 石 头 西 方建 筑也 用 木头 的话 古希腊 的寺庙 顶 上 都

, , 、

是 木头 架子 也 用 木头 瓦 也不 光是 中国 我 刚从威尼斯 回 来 灰 的瓦 也 有 红 的瓦 也有 我会 对 有 变化 的 有活性
,

的材料兴趣 比较大 这是一 方 面

、 ‘ ,

第 二 个也是关 于 材料 它跟 周 边 的土 壤 空气 雨 水这 些 东 西 有非常特殊的接触 方 式 我对 这 个兴 趣 比较大 但

是这 里 面你说 中国 的传统会 不 会起作 用 当然 我们有这 么 好 的传统 干 吗不 用 呢 里 面 有太 多的东 西 可 以 学 了 对 于

西方 的传统其实我是 下 了很 大 的功夫去研究的 无 论是 传统 的还 是 现 代 的 因为 我没 去 过 我没 有现 场 经 验 但是翻

, 、

过 来 我觉得 这 对我来说根本就 不 是 问题 因 为在中国有太 多好 的东西 类似的东西 可 看 而 且 是 有非常高 的质 非

常高 的标准的 我 出去 转 一 圈后越 来越 明 白 我们原 来对 西 方的想像 恐怕更 多的是从书本 上 因 为你 突
,

然发现 真正 高质 的东 西 并 不 是遍 地都是 而 在中国 的话 其实有大 的这 种非常高质 的建筑的做

法
再 一 个谈 到 匠作传统 我觉得 这 实际 上 是一 个很 重要 的事 它不 光是 一 个手艺 工 艺的事 因 为建
, 、 ,

筑 师你要 面对材 料 你要 用 材料来建造 如 果你对它没 有那 种亲身的 亲手 的了解的话 你怎 么 可 能建

造得 好 中国 的传统 已 经是 非常强 大 的 了 符不 符合建 造是 另 外 一 回 事 但是 它是成体 系 的
它不 仅是成体 系 的 而且 它会针对任何 的小 的细 微 的情况 根 据姗要 它进 行粉一 种随机应 变的小的
, ,

修改 这方 面是充满 了智惫的 这 种东西 而 且可 学 的并不 只 是 中国建筑史 上 说 的中国建筑的经 典 实际

‘ 、

上 我更 感兴 趣 的是 大 的 民间的 不 是 当作品 不 是 当作重 要 的事情来做 而 只 是 生 活当中祷要 高兴

地做 出来的事情 那 些 东西 对我来说是 真正 的 持续不 断的营养 中国比较官式 的东西 它 当然会做褥 比较
讲究 它会 对 一些 基 本 空 间有一些 特 别清楚的表达 民间的东西 变化 比较 多 比较随惫 我往往会在这
,

两 条线索当中反 复地摇摆和 徘徊 都 有营养 就 像我做宁波博物馆 特别 明显 的实际 上 是 用钢结构和 砖

头做 了一 个多少有点像我想像的遥远 的唐代 宋代 的建筑 的感觉 … …完全是那样 一 种做 法 比如说 它特 别

简单 整个建筑 是 一 个 简单 的一 块 前 面 有 一 个台 这 是 一 个非常典 型 的宋代风格 就像范宽的 西 山
, , ,

行 》 你 看 到 了这 个东西 以后 接 粉你会 发现 在这 个东西 上 有太 多细 腻的东 西 存 在 当你 去 肴 的时候

,

你会发现 你进入 到 了一 个超 过你常规视 觉的另外一 个范 围 那一 张 画 上 会有两 个完全 不 同 的视 觉 它

,

是并存 的 是 特 别好玩 的事情

建筑学要 比较健康地发展 实验 就应该是 一 个常态 就是 所 有的不 确定 需要 去发 现 的事物 持续不

, ,

断 的思 考 它应该 是一 个常态 当然王 明贤提 这 个词 的时候 他征求过我的意见 我说 可 以 没 问题

因 为什 么 因 为不能不 存在这 种实验 状态的时候 他们试 图摆脱常规 试 图 能够使褥这 个东西 有一 些 新

,

鲜感 我 当时 同 意这 个词 我觉得 很好 就 是 说 其 实他 没 有 下 结论 而 是仍然保留在 开 放的这 样 一 种 工

, ,

作状态 中 这 个很 重 要 我特别害怕的是很快 出现 了某种定 型 那是很危险的 我觉得 还 没有 到 那 个时

候 或者永 远 也 不 希望这 个时候的到来

李 东 刚才从 王 澎的谈话 中可 以体会 到 建 筑师保持 粉一 种对 创造空间 的新 奇感的持续 的热 情

,

是 对建 筑发展 的一 个很大 的贡 献 其实这 是从 建筑 师本人 的创作惫识形 态来谈 创作 而 葛 明 的行法 则更

倾向于 认 为物质性的建筑手 法 或者是 相 应 的材料在使 用 方式 上 的持续性铺垫与创新 将推动建筑学 建

筑 思 想的发展 他们两个 前者是建筑 师的观 点 后 者是教 育者 的观点

钱 强 在 日本 世纪 年代 的时候 实验建 筑 实验建 筑 师也提得 很 多 但现 在 很少有

人 提 它 没 有人 提这 个事情 葛 明 刚才谈的我觉得 很有道理 但 是我觉得我们谈建筑 不 能光停留在人
, ,

的层 面这 个层 次 因 为建 筑 不 光是 这 个 评 价建 筑 一 定要 评价建 成 以后 的 … … 那 么 就是从 图纸 到建成

的话 我们谈 这 方 面 的一 些 事情可 能会更 加全 面一 点
,

你要 是 光停 留在平 面 的层 面 上 我认为 不 太全面 刚才谈的比较多的就是执行 力的问题 了 这 个很

重要 从 图 纸到建 成 这 个过 程 很艰 难 比 画 图要艰 难得 多

关于建筑本体

李 东 我就宁波 美术馆提 几 个 问题 大 家来评 论 一 下 一 个是 我们注 惫到 它体 很 大 与建 筑 师

所 追 求 的江 南 园林风 格 的逆向差异 问题 第二 个是 在 宁波美术馆和苏州 文 正 学 院 图 书馆这两 个项 目 中
,

建 筑的管线都攀 礴 无 遗 大家怎 么 评价 这 种做 法 再一 个对 于 木材的大 面 积 使 用 在象 山校 园 中 虽 然

、

也 用 于 外 墙 但 是 我们 还 可 以 看 到 细 微 的分格 在 宁波美术馆 我们看到 的是通 高的 大尺 度的对木材的

 叶

使用 怎 么 评 价 大 尺 度对木材的使 用这 个问题 还 有就 是一 些 幕墙使 用 木材 必 然造 成今后 腐蚀 特别严 重 会 不 会造

,

成浪费 再 一 个就是 美术馆 的入 口 直来直 去 的坡道 是 否 就那 么 必要 是 否在此时此地就 一 定这 么 设 计 对 于参观

人 员的体力与期待心 理 都是一 个磨练与考验 采取这 种形 式解 决功能问题是 否必 要

盆豫赣 有一 个 问题 我 问过 王 谢 就是 他的空 调 管线攀忍 的问题 我第一 次 进入 他的文 正 学 院 图 书馆时这 种情况

, ,

非常不 满 因 为他 耳 的可 能是一 个美学问题 一 年前他给 我讲 他 已 经 知道怎 么 把这 个 问题 处理褥 更 好 可 能这 是

他正 在解 决 的问题
另外 你 问的那 个入 口 的问题 这 个问题其 实不 好 回 答 它是 对还 是 错 我觉得王 谢你能 回 答 吗 你要 能 回 答 你
自己 回答

王 浏 这 个我说 一 下 我 当时做这 个的思 路 当时我脑 子里 已 经 同时在想 第二 个 了 宁波美术馆的做法 当时有

, , , ,

它 的考虑 一 个 是一 致性行动的考虑 在那样一 个嘀杂 的 世 俗的环 境 当中 要 进入 一 个相对 宁静的美术馆 到底 用

,

一 个什 么 方式 其 实我想过 两 个 一 个就是 宁 波美术馆 的那种 另外一 个我下 一 次可 能会 用 下 一 次就是街 边 上 如果

圈出一 个 门 你一 推开 下 来一 串 意想 不 到 的空 间 ……

插话 那 更 有愈 思
但是 宁波美术馆 用 的不 是这 种方式 它 使人 有一 个进入 的准备 对 人 的行动的速度 有一 个放慢 的控 制 或者说 我
,

们讲 这 种所 谓 的空 间性的审美里面 有 一 个很 重要 的游 戏 就是让 结果 来支 持选择

“ , ”

反学 院 黝

剩 下 的我 回 答你 的第二 个 问题 就是 木头 的大 使 用 这一 次 我 用 的时候 实际 上 是 用 了一 个最 简单的办法 我

不 希望 有任何 的过错 直接 就是 这 样 而 且这 中间没 有任何的细 节 我试 图要 琢 磨 一 下 这 样的一 个 方式 它 所能
、

产生 的力 比如 我 以 前 可 能会转折 过渡 加 一 个螺丝 钉什 么 的 这 种事情我 已 经 都干 过 但 是这 一 次 我准 备把

这 些东西 全 部拿掉 直截 了 当就 是这 样一 个东西 完 了之 后 当你去推 门 的时候 一 个行 动就 造成 了空 间的那 种光线
,

的改变 关键 已 经 不 在 于这 些 木头处理 的细 节
,

第三 个 比如说空 调 的问题 这 个馆 当时确实有一 个很清楚的想 法 就是它 以后 的维 持 不可 能 整馆的空调一 直那

,

样运 转 所 以 我后来 的设 计就是 主 展 馆和 办 公 区 可 以始终 以 空 调 的方式 维持 而 中间的入 口 大厅 和 沿 江 的长廊 我

是 希望 春秋 天 的时候 就是 所有的空调都关 掉 除非到 忍 无 可忍 的时候才启 用 一 般情况 下 它是一 个开 放性 的空
、 , , , ,

间 游廊 入 口 的 门厅 包括 沿 江 的长廊是 可 以 活动 的 可 以做 一些开放性 的展览 可 以 随便 行 的 当时我是这 样

的一 个设想 很 明显这 个设 想 比较棘手 因 为现在馆 里 连 门板打 开 的事都 不 做 都给 它封 了 因 为 觉得那 是一 个面
,

积 可 以 布里 民间绘 画 展 之 类 的 他是 一 个那 样的想法 美术馆现 在还 没 有理 解如何使 用 这 种空 间

最后 一 个 是 管线 的 问题 这 个 问题 我还是 坚 持攀耳性 的使 用 但是 我的控 制 明 显 和 苏州 文 正 学 院 图 书馆 不 一 样
,

因 为什 么 呢 这 里 面可 能有一 种想 法
一个是 使 用上 的方便 就 是说我做的建 筑 我发现 功 能的改变是 频 繁发 生 的
’

这 个 时候笼装的 管线 非 常容 易 出 问题 这是 第一 第 二 就是所谓的 融合 的考虑 其实我做的很 多建筑带 有纪念

, , ’

性 的色彩 我喜欢 做 了这 种东西 之 后 我 自己 再对 它做 一 个反纪念性 的 破坏 管线是在起 这 样一 个作 用 这 种可

变性本 身带 来的那种 生 动和活 动有关 的影 响 就是 实际 使 用 当中可 能产 生 的结 果 带有一 点点反 美学的色彩 我差
,

本的做 法是从来不 去 画 这 个管线 图 我 只 是 要 求所有的东西 必 须在梁 下 你给我按 照 这 个 要 求做都 可 以 都是 好的

, , ,

我 只 是 去看 施 工 的时候 会碰到一 些 我也 想不 到的问题 按我的原 则去做的时候 它一 定会 出现 一 个 问题 比如说

这 个梁夏 天 弯 曲 了 这 时候怎 么 办 这 个工 程 太 快 我都是通 过现 场 解决 的办 法来处理 这 种处理 时间长 了以后 当

然对建 筑是 非常有帮助 的 基 本 上 会形 成一 种经 验 就是 说 你会在想像 当 中 有一 个 比较精确的控 制 这个能力

,

是 在工 程 当中逐 渐地培养起 来的 当然 最后可 能还 有一 个我觉得 上 次 汤 桦 开 讨论会 的时候说 的一 句话 他说行 上 去

, ‘

这 个做 法 很粗糙 但是 设 计得 很准确 准不 准确 或者精不 精确 完不 完整 并 不 在 于 这 个东西 做得是 不是 很精确

很 细 腻 往往 是 一 个格 式 的东西 放 在 一 个该 放的地 方 完 了之 后那样的一 个控 制 这 个事是 很 简单的 并不 复杂 但

是这 个是会使 一 个建筑 变得松驰 不 是很 紧张 刚才 他说我对 日本建筑实际是有肴 法 的 因为 日 本建筑一 般来说 是
,

比较紧张的 但 是这 个是 它 的 民族 特 点 我觉得 没 有什 么 对和 不 对 的 但是 以 我的性格我不 太 容欢 太 紧张 就是

,

这 件事做得 太 拘 谨 了 我窖欢给东 西 留一 条活路 让 它不 那 么 紧张 我基 本上 不 太 喜欢过度完美或者 是过 度 设计的

东西 大概是这 样

蓝豫赣 可 是 我觉得 今 天 王 澎说 的也 不 是说所有的东西 都能被解释 的 就 是 一 个讨论 也 不 是所 有的东 西 都 能

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