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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区分好的诠释和坏的诠释?

“诠释”,指的是研究者对于事物,事件的理解。本文将会通过艺术的领域来进一步论证
什么是好的诠释或是坏的诠释?在这基础上,诠释的标准又是什么?

艺术分为两种类型。第一种为“美丽的东西”,第二种是指某种物品或者形象,具有特
定的意义和作用。这两者在诠释的标准上存在着很大的差异。首先,对于第一种类型的作品
来说,其目的是为了“艺术而艺术”,也就是说这是一项作者专门制作给他人观看和欣赏的
活动。虽然本质上来说,欣赏艺术是一件个人主观的行为,对艺术品诠释的好坏是没有评判
标准的。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通过不同作品的对比和发现,评论家们慢慢地在艺术领域方
面总结出了一些系统性的评判标准。譬如从美学层面来讲,好的诠释应当离不开对画作的色
彩,构图,立体感等方面的理解,并且应当通过分析作品的视觉艺术形象以及艺术技法来体
现出作家的所思所想,继而两者结合阐明其中的美学意境。以《The Raft of the Medusa》
为例,这是一幅浪漫主义时期著名的画作。其中人物构图、比例都与真人等大,或者更大。
从这幅画面中可以看出,救生筏在海浪的多日冲击下即将解体,画面中夸张的构图和反差效
果令人颇为震撼。著名美学学家伯克曾认为,这种巨大的画面篇幅,及其冲击力的构图是为
了给予人一种压迫式的震撼,或者说是崇高感。所谓“崇高”主要是恐惧与丧失,对黑暗的
恐惧源于光的丧失,在他看来,崇高是一种死而复生的高尚转化为心灵的紧张。查阅史料可
以知道,作品的创作背景是法国当时处于复辟时代的黑暗当中,在这样的背景下,大多数人
处于对未来失去信心、丧失方向的苦痛中。作者正是以几年前发生的丑闻为主题,为了表达
人民因苦痛而丧失希望的境况,画作前方挥舞着衣物的人们,象征着国家虽处于黑暗中,但
光明仍然存在。由此可以发现,伯克将画作中的构图与崇高感,压迫感完整地联系在了一起,
以此试图解读作者的表达意图,而事实上,他的解读是与作者的原先目的相吻合的,因此这
便是“好”的诠释。当然,这同样适用于文学,对于文学作品类的诠释也离不开语言,叙事
角度,表达方式,背景等标准,最后需要总结出作家的写作风格,继而突出文章的主旨等。
总而言之,好的诠释应当能够通过分析这些艺术领域公认的元素标准,最终体现出作者的所
思所想及文章的意境的。相反,坏的诠释则是只分析表面,未触及文中的核心,或是歪曲作
者意图的评论,以及理解。

对于第二种类型的作品来说,他们是人类活动所遗留下来的人工制品,在现代失去了其
原先的作用。久而久之,其美丽的外形使其成为了艺术品。因此,“好”的诠释应当是符合
其所处的时代背景之下的,并且应当还原作品原先的功能性。以古埃及为例,古埃及艺术的
特点就是将几何形式的规整与自然犀利的观察相结合所得到的。当时艺术并不起到一种“装
饰”的作用,相反,是为了古埃及人所信奉的来世观念所服务的。通过将艺术图像献祭给伟
大的人物来代替活生生的仆役,以此使得灵魂在另一个世界获得有力的伙伴。在这样的功能
性之下,绘画便无关乎好看与否,而是其的完整性,是否能将一切事物保留下来。譬如赫亚
尔肖像中表现人体的效果,会发现壁画中,一只正面的眼睛被放到侧面的脸上。这是因为艺
术家们认为头部在侧面图中最容易看清楚,故而从侧面画;而眼睛在正面比较清晰,因此会
选择正面图。此外,艺术家们为了保持大脚趾向上去的清楚的轮廓线,描绘出的浮雕上,人
像看起来就仿佛有两只左脚。如果认为这幅画作便是古埃及人对于生活的观察,那么这种诠
释便是错误的。“好”的诠释,应当结合前文所提到的艺术的目的性,这种奇特的画法只是
为了将艺术家们认为重要的东西都包括在一个人的形状之中罢了。
首先,历史的诠释指对某一段“历史”的理解和分析,譬如五四运动是怎样的一场战争,
慈禧太后是好的还是坏的。由于历史本身的不可重复和再现性,这些分析只能依靠史料和证
据来间接性认识。然而,史料很大部分为带有主观色彩思想资料,再加上历史学家们挑选的
侧重点与理解不同,对同一段历史的解读或诠释必然出现不同的分歧。其中便先后诞生出了
两大主派。第一为传统诠释流派,其诠释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发现和描述历史运动的规律,因
为他们坚信历史事件的发生是具有内在联系的,某一件行为的发生会对另一件事产生持久性
的结果,互相环环相扣。在这目的的基础上,“好”的诠释是全面的并且严谨的,应当用论
证的视角来进行分析历史片段,并要在论据的支持下提出对历史问题或片段的理解。与之相
反,另一种流派即“后现代主义”认为,与其从外部对研究对象进行剖析,不如深入研究对
象的内心。他们认为,只有通过探究历史中人的深层思想,语言并与其后来发生的行为与事
件产生因果联系,这样才能理解历史。因此,和前者寻求尽可能客观的论据及方法相反,该
流派依赖于历史对象的理解和体验。那么在这层面上,对历史“好”的诠释不再是有大局观,
亦或理性,相反是更注重个体的体验和叙述情感。譬如史景迁的著作《康熙》中,他通过收
集来源于不同脉络的材料混合拼贴,包括康熙留下来的一大串史料,运用在他自己的史学著
作中,以第一人称的视角再次“重塑”了这个人物和这段历史,包括表达康熙私底下口语化
的风格,捕捉康熙的语言神韵,窥视康熙心绪的翻腾和纠葛。他的这种“重塑” ,重新将康
熙放置在了一种语言,情绪的框架下。这就是诠释这段历史(以及人物)的一种方法,将自
我情绪带入延伸,但又依照着史实,(物理实在与想象实在之间转换),赋予了历史事件一定
装饰性文学要素,更有利于人们了解历史事件的意义和其中情感。在对这篇文章的评论中,
传统学者便会认为它的历史文章缺乏分析与论证,这类叙事只有引人入胜的故事。因此对于
他们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坏的诠释;然而对于后现代主义来说则正好相反,是符合他们的理
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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