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I :

10．
164
99／j．cnki．
100
3－5
397．
200
0．0
2．0
03
语言文字应用 2000年第2期（总第34期）

对外汉语教材现代化刍议
王建勤

　　提要　本文主要讨论对外汉语教材的现代化问题。所谓现代化是指教材编写观念的
现代化‚教材设计思想的现代化‚教材编写手段的现代化和教材表现媒介的现代化。基于
教材现代化的讨论‚本文提出一种适合成人的开放性和可持续性教学的教材编写模式。
目的在于促进对外汉语教材建设的革新与现代化。

On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 Language Textbooks

for Overseas Learners
W ang Jianqin

Abstract　T he article mainly discusses the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 language textbooks

for overseas learners．Here modernization means the modernization of teaching perspectives‚
philosophy guiding the designing of textbooks‚the means of textbook compilation and the
media of presentation．On the basis of the discussion above‚a textbook compiling model for
open and continuous teaching of Chinese to adult foreign learners is proposed．It aims to fa-
cilitate the reform and modernization of Chinese language textbooks．

一　对外汉语教材面临的问题与挑战
我国对外汉语教学的发展已经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了。对外汉语教材的建设作为对外汉
语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伴随她也走过了50多年的历程。纵观对外汉语教材的发展‚大致可以
分为三个阶段‚即50年代到70年代以结构为主的阶段；
80年代是所谓以结构与功能相结合
90年代可以称为追求结构、功能、文化三结合的阶段。第一个阶段的代表作应首推
的阶段；
《
汉语教科书》。吕必松先生（1990）认为这个阶段最成熟的以结构为主的教材是《
基础汉语课
本》。第二个阶段‚《
实用汉语课本》是大家公认的结构、功能相结合的汉语教材。第三阶段‚客
观地说是对外汉语教材百花齐放‚同时也是低水平教材重复、泛滥的时期。所谓百花齐放‚是
说教材的品种多样化。有按学习者水平编写的初级汉语教材、中级汉语教材和高级汉语教材；
按汉语知识系统编写的教材有汉语语音教材、汉语词汇教材、汉语语法教材和汉字教材；按语
2000年第2期 ·9·
言技能分类的有说话教材、听力教材、阅读教材、写作教材和翻译教材；按学习时间长短及训练
方式的不同编写的教材有汉语速成及强化教材、汉语短期进修教材；根据不同传播媒体编写的
教材有广播、电视汉语教材；音像类汉语教材、多媒体教材等等。赵金铭（1997）列举的汉语教
材类型达17种之多。
虽然有这么多种类型的教材‚但是‚大家公认的、经得起检验的教材却寥寥无几。对外汉
语教材之所以出现大量的低水平重复‚主要有两个原因：首先‚我们过于苛求和强调结构、功
能、文化完美结合的梦想‚实际上做不到。仲哲明（1996）指出：
“结构、功能、文化相结合编写教
材的路子还只是种假设‚有待于理论上的论证和教学实践的检验”。赵金铭（1997）认为‚“ 结
构、功能、文化三者都有其各自的科学体系‚三个系统要在教材中做到完美的结合‚需要绞尽脑
汁‚ ”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教材基本上是眼高手低。仍然离
精雕细刻‚面临着相当大的困难。
不开语法结构的老套子。有些声称是“三结合”的教材实际上是语法结构加上所谓功能、文化
的标签。这种教材少有创新‚自然是千孔一面。给人的感觉是‚对外汉语教材似乎走到了尽
头。
其次‚我们单纯强调教材内在因素的完美结合与规范‚忽视了学习者的需求。如同生产产
品却忽视了消费者的需求一样‚教材编写缺少对学习者的“需求分析”。我们认为‚所谓学习者
的需求‚至少应包括学习者对教材内容的需求、学习方式的需求、特殊学习目的的需求以及教
学方法的需求。但是‚现在编写的教材大都是“通型教材”‚很少考虑学习者的上述需求。这种
教材难免千篇一律。至于这种情况产生的根本原因‚我们还是要回到人们已经意识到的老问
题‚
那就是‚多年来我们在教学观念及教材编写方面热衷于讨论体现怎么教的编写原则‚而对
学习者本身以及学习者怎么学的规律少有问津。从“ 教” 到“ 学” 的转变仍然是纸上谈兵。那
么‚学习者的需求自然提不到教材编写的议事日程。长此以往‚我们将面临着这样一个严峻的
现实‚我们的对外汉语教材将失去对学习者的吸引力‚最终将失去对外汉语教学这块市场。

二　教材编写观念的现代化
国家汉办（1998）在《
全国对外汉语教材工作会议纪要》中指出：“更新传统观念‚打破教材
编写陈规‚突破已有的编写框架‚推出合乎时代需求的精品教材‚成为摆在对外汉语教学界面
”这就是说‚对外汉语教材要创新。创新的出路‚我们认为‚就是教材的现代化。
前的突出任务。
教材的现代化首先是观念的现代化。所谓教材编写观念的现代化‚是指教材编写在设计思想
上要体现现代化的教学观念‚即教学观念的现代化。教学观念的现代化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
（1）传统课堂观念的变革；
方面的变革： （2）传统教学方式的变革；
（3）传统学习观念的变革。所
谓传统课堂观念的变革‚就是要改变传统的课堂观念‚建立基于网络概念的语言教学观念；所
谓传统的教学方式的变革‚就是要改变以教师为中心的教学方式‚建立以信息资源的组合与利
用为中心的教学方式；所谓学习观念的变革‚即打破传统课堂学习在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建
立基于网络的开放式与可持续性学习模式。新一代对外汉语教材必须建立在体现新世纪信息
技术发展的思维模式的基础上。
基于网络概念的语言教学。首先‚我们有必要区分“ 基于网络” （internet-based）的语言教
学与“基于网络概念”（internet concept-based）的语言教学。基于网络的语言教学‚强调的是网
络教学的硬件环境。课本搬家就是一种基于网络的语言教学；我们之所以强调基于网络概念
的语言教学‚强调的是真正体现和发挥网络信息特点的语言教学观念‚重新塑造网络教学的软
·10· 语言文字应用
件环境‚而不仅仅是网络教学的硬件环境。我们认为‚二者的立足点有高下之分。
传统的语言教学是以课堂教学为核心的教学方式。学习者要在特定的时间、地点完成学
习任务。从孔夫子的私塾到现代课堂教学‚课堂的概念在本质上没有什么改变。教师是课堂
的中心‚是知识传授的信息源。这种课堂教学的优点是教师可以面对面甚至可以手把手地传
授知识与技能。但是‚它的缺点也是不言而喻的。固定的授课时间、地点无法兼顾学习者个体
在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课堂上教师无法同时满足不同学习水平的学习者的需要。那么‚基于
网络的课堂‚在规模上是前所未有的。基于网络连接的这种大课堂打破了传统课堂在时间与
空间上的限制‚是一种开放式的课堂。这种课堂是以学习者为中心的课堂。教师的作用只是
辅助性的。学习者享有充分的自由‚根据自己的需要‚随时随地地从网络中获取信息‚进行交
互式的学习和交流。
基于网络概念的语言教学除了具有网络教学的硬件环境‚更重要的是‚它能够提供适应学
习者个体语言习得特点的智能环境。这种课堂实际上是与语言学习相关的信息资源动态组合
与提取的信息库‚是一种信息密集、动态组合的智能化专家系统。学习者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
由专家系统生成适合自己需要的学习教材。比如‚日本学生的汉字书写‚一般说来‚不是汉语
学习的难点。那么专家系统就可以根据日本学生的需要安排以语音训练为主的汉语课程。对
于只希望提高听说能力的学生‚专家系统可以按照学生的母语背景及学习特点安排一种以听
说为主的汉语课程。这种基于网络概念的课程的最大优点是个体化教学‚学习者可以各取所
需。这种基于网络概念的教材已不是我们传统观念中的书本教材。这种教材是通过智能化的
课件组合构成的特定课程来体现的。这是一种适合网络教学的新型电子产品。
基于网络信息资源的教学方式。基于网络概念的课堂教学‚必然带来传统教学方式的变
革。这种变革就是要改变以教师为中心的教学方式‚建立基于网络信息资源的组合与利用为
中心的教学方式。这种教学方式是课堂教学信息源的重大改变。教师的角色在这种课堂教学
中发生了重大变化。教师不再是学习者知识与技能获得的唯一的信息源。学习者可以通过专
家系统的建议和指导充分地利用信息网络的丰富资源。这些资源的利用可以通过不同的渠道
获得。比如‚一个打算学习商务汉语的学习者‚只要在电子表格上填写出自己的要求‚专家系
统便会自动检索并向学习者推荐适合学习者的商务汉语教材。或者由专家系统根据学习者的
需求编排一套商务汉语的课程。此外‚专家系统还可以为学习者安排网上直播商务汉语课程、
讲座等。为了满足学习者的多方面需要‚专家系统还可以向学习者推荐在中国从事商务活动
的有关政策法规、商业机构等内容的网站。
总之‚这种利用网络资源进行教学的特点是信息密集‚资源丰富‚可以在专家系统的指导
下自由组合。这种教学的信息量是任何一种纸介课本所无法容纳的。其次‚这种教学是一种
多方位的立体式教学‚集中了网络大众的智慧与经验。远远超过单个教师的智慧与经验。再
次‚
在众多的网络资源中‚学习者有较大的选择自由。他可以选择一个名教授的汉语课程‚也
可以跨系甚至跨专业选修某门课程。这对培养复合型人才提供了广阔的空间。
基于网络的可持续性语言学习模式。基于网络的语言学习实际上是传统课堂语言学习的
延伸。基于网络的语言学习并不排斥课堂的语言教学。从这个意义上讲‚所谓“可持续性语言
学习模式”是指这种基于网络的语言学习的连续性（continuity）。在传统的课堂学习环境‚学
习者的学习任务必须在特定的时间和空间内完成。但是‚大部分学习者的学习任务不可能在
课堂里一次完成。那么‚基于网络的学习模式就为学习者在传统的课堂语言教学之外继续学
2000年第2期 ·11·
习提供了可能。
基于网络的语言学习模式的特点在于：（1）强调个体化教学（personalized instruction）。学
习者每天都可以与网络教师通过网络就学习中存在的问题进行咨询和交流。网络教师可以根
据每个学习者的不同情况提供在线咨询和指导。（2）选择学习内容以及学习时间和空间的自
由。这种学习模式强调满足学习者的需求‚为学习者提供选择的便利。学习者可以随时随地
通过网络来学习适合自己的语言课程。（3）费用低‚手续简单。基于网络的学习在费用上要比
传统课堂教学的费用低得多‚而且免去了繁杂的入学手续。学习者只要在网上登录便可以开
始学习。基于网络的语言学习是一种可持续性学习‚学习者因为其他原因不得不中断学习后‚
可以在任何时候重新开始学习。由此看来‚基于这种学习模式的教材或课程应该具有自由组
合的连续性。除此之外‚学习者还要通过一定的课程学习网络资源的检索与查询技术‚充分利
用网络提供的信息资源。

三　教材设计思想的现代化
网络教学媒体的出现将给传统的课堂语言教学以及教材的设计与编写带来深刻的变革。
这就要求对外汉语教材在设计思想上要体现现代化媒体特点的新思路。赵金铭先生（1997）认
“教材的更新之法‚概括说来‚不外两种：总体创新与局部创新。
为‚ ”“总体创新‚要有不同于以
往的新的编写思路‚要有新的编写原则‚全新的编写体例‚无论在内容的编选上‚技能的训练方
”基于网络与网络
式上‚都应有自己的特色‚应该在教材的编写理论和实践上探索出新的路子。
概念的对外汉语教材应该是在上述几个方面的总体创新。我们认为‚这种总体创新的教材应
（1）由专家系统控制的网络智能环境；
该具备以下几个特点： （2）基于网络信息资源数据库的筛
（3）适合教师引导课程（teacher-led course）的编写原则；（4）突出个体化教学的
选与编写方案；
（5）基于网络的训练方案。这些特点反映了基于网络和网络概念的对外汉语教材的基本
特点；
框架。
关于专家系统。专家系统是基于网络这种新媒体的对外汉语教材或课程的核心部分。所
谓专家系统是指基于网络的智能化环境。由于网络教学的个体化特点‚基于网络概念的对外
汉语教材必须满足学习者个体的不同需求。因此‚这个专家系统必须具有智能化特点‚能够根
据学习者的不同需求‚利用网络的信息资源组合成适合学习者个体需求的教材和课程。比如‚
一个母语是英语的零起点的汉语学习者希望提高汉语的听说能力‚专家系统可以根据学习者
学习时间的长短‚根据现有的词汇大纲和语法大纲编排听说教材。专家系统还可以对学习者
的言语表达提供反馈信息‚改正病句‚提供正确答案等。专家系统在某种程度上代替了教材编
写人员的工作‚使基于网络的单个教学能够满足不同学习者的需要。
关于教材编写材料的来源。基于网络这种新媒体的对外汉语教材在材料来源上要比传统
的教材有更为广阔的选择余地。比如‚网络新闻、各种讨论组的专题讨论、各种往来的电子信
件等材料都可以作为教材编写的材料来源。这些材料的组合大部分是由专家系统根据学习者
的需求以及课程的特点对这些语料进行筛选。根据主题选择合适的内容‚根据大纲筛选每课
生词‚并给出拼音和外文注释‚根据相应的语法点进行注释。整个教材编排是一个动态的筛选
与组合过程。就目前的网络与信息处理技术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关于教材的编写原则。基于网络媒体的对外汉语教材的编写至少应该体现以下几个原
（1）突出个体化教学的特点。基于网络媒体的对外汉语教材的优势就是给学习者提供单个
则：
·12· 语言文字应用
教学的便利。因此‚教材的编排应该具有针对性。一方面要考虑学习者个体的特殊需求‚如着
重某一方面技能的训练；另一方面‚要考虑学习者语言习得的个体差异‚在课程内容的难易、进
度的快慢等方面针对学习者的适应程度进行适当的调整。（2）教材的编排要突出教师的引导
作用。由于专家系统的智能化水平的限制‚这种基于网络的语言教学需要教师的引导。这种
引导作用主要体现在对教材内容、进度、难易等因素的人工控制和干预。在必要的情况下‚教
师应该根据学习者的水平和母语背景提供教材与课程的编排方案。此外‚教师还要向学习者
提供信息资源的检索与利用以及学习方法的指导和建议。（3）教材编排要突出基于网络的训
练方案。在训练的方式上‚教材要结合网络的特点设计训练项目。如电子邮件的撰写、网络新
闻的阅读、专题讨论组的交互式讨论以及相关的语言技能的训练。

四　教材编写手段的现代化
对外汉语教材的现代化有赖于教材编写手段的现代化。教材编写的新观念、新思路和新
方法固然重要‚但是‚离开现代化的编教手段是难以实现的。传统的编教手段固然也可以编出
好教材‚但是由于编教手段的限制‚教材的编写大都偏重于经验。对编教数据的处理费时费
力。著名教育家陈鹤琴先生1928年为了统计汉字的字种‚和他的助手用手工操作‚花费了近
三年的时间‚完成了六类语料中的55万个字符的统计。陈先生这种科学精神令人敬佩。但
是‚如果用这种方法统计上千万字的语料‚耗费的时力是可想而知的。随着对外汉语教学的发
展‚
要求对外汉语教材的编写更加科学化、规范化。因此‚教材的编写需要建立在大量的真实
语料的科学统计的基础上。那么‚对外汉语教材编写手段的现代化显得越来越重要。所幸的
是‚计算机汉语信息处理技术的发展为对外汉语教材编写手段的现代化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那么‚基于网络媒体的教材编写应该充分利用计算机汉语信息处理技术所提供的现代化
编教手段。在此‚我们主要讨论如何在网络平台上利用现代化编教手段编写网络汉语教材的
问题。
关于编写对外汉语教材的网络平台。编写对外汉语教材可以基于不同的平台。但是‚我
们的目的是要建立基于网络媒体的对外汉语教材‚这种教材的个体化教学特点以及网络信息
资源动态组合的特定条件要求我们建立一个基于网络的教材编写平台。这个教材编写平台实
际上也是基于网络媒体的课件的开发平台。一方面‚编教人员要利用网络的信息资源来编写
教材的内容‚设计适合网络教学的训练方式；另一方面‚这种网络教材最终要通过网络媒体的
形式来实现。这种网络平台便于编教人员就地取材组合各种课件‚同时为编教人员提供多媒
体制作的便利工具。
关于教材编写的语料库。基于网络媒体的对外汉语教材与其说是一种教材‚不如说是一
种可以自由选择的教材编写的语料库和素材库。编教人员可以根据特定的教学目的通过专家
系统或直接从汉语语料库中选取特定主题的一组内容相关的文本素材作为课文的选材。利用
汉语词语切分与检索技术可以自动生成相关课文的生词、拼音、外文注释等。语法点的注释与
解释‚除了理论描述还可以通过检索系统自动生成相关的例句。通过语料库和检索系统还可
以生成各种形式的语音、词汇、语法项目练习。此外‚为了使学习者更为直观地学习汉语课程‚
可以在图形与动画素材库中检索出相应的图片和动画‚插入课文中。图文并茂是这种教材的
突出特点。
关于多媒体技术的利用。多媒体技术的发展促进了多媒体汉语教学。基于网络媒体的对
2000年第2期 ·13·
外汉语教材可以充分利用现有的多媒体技术。多媒体技术一方面可以使枯燥的汉语学习变得
更加直观、形象‚有助于情境教学；另一方面‚有利于网上面对面言语交流以及特定情境的言语
交际。实际上网络教学与多媒体技术是密不可分的。多媒体技术会使基于网络这种新媒体的
教材成为真正的全方位、立体化教材。
关于网络教材的媒介。网络教材的媒介自然是网络媒体。这似乎是不言而喻的。但是‚
我们似乎还应该强调这种新媒体的出现对对外汉语教材现代化所产生的重大影响。对外汉语
教材的媒介由纸张到多媒体‚应该说是一个传媒时代的跨越。多媒体教材无论从容量还是编
写和表现方式的多样性上都远远超过以纸张为媒体的教材。它可以实现基于计算机的交互式
教学和学习。它可以模拟真实的交际情境。但是与网络媒体相比‚以光盘作为媒介的多媒体
教材又略逊一筹。网络媒体与对外汉语教材的结合‚是一种基于新媒体的传播更为广泛‚给学
习者带来更大自由‚同时也是给对外汉语教学带来更为深刻变革的新一代电子教材。这种新
一代的电子产品给我们带来或正在带来的影响和冲击是我们难以想象的。

五　关于开放性与可持续性教学的教材编写模式
基于上述讨论‚我们提出一种开放式与可持续性教学的教材编写模式。显然‚这种模式仅
仅是一种理论模式。至于技术上如何实现不在本文讨论的范围之内‚亦不是本文力所能及的。
所谓开放性与可持续性教学是相对于传统的课堂教学而言的。传统的课堂教学有固定的
教学时间与地点‚在形式上是一种封闭式教学。另外‚课堂教学一般都有相对固定的学习时
限。网络教学的最大特点是它的开放性。学习者可以随时随地通过网络来学习。所谓可持续
性‚是指在课堂学习中断后的继续学习而言的。网络教学为这种后继性学习提供了可能。基
于这两点‚我们的汉语速成教学完全可以建立一种可持续性教学的新模式。我们的设想是‚对
于希望通过短期培训学习汉语基本知识‚掌握汉语交际基本技能的学习者‚我们可以通过短期
培训‚使他们掌握最基本的词汇、语法和交际技能。同时教给他们基本的学习方法。使他们具
备基本的学习技能。短期培训结束后‚他们主要通过网络继续学习汉语。教师通过网络给学
习者以必要的指导。通过网络学习汉语主要是通过网络媒体的教材或课程来完成的。
采用这种教学模式必须有基于网络媒体汉语教学的配套教材。这种新型教材必须体现开
放性与可持续性学习特点的编写原则。所谓开放性‚主要是指教材的内容是不固定的。可以
根据学习者的要求选择适当的材料。教材的体例以及练习方式都是可变的。学习者的需求是
教材编写的主要依据。所谓可持续性‚即教材编写除了考虑语言知识与技能训练的连续性‚还
要考虑学习者个体在某些专业方向或实用技能训练方面的衔接。比如‚欧盟与中国共同主办
的年轻经理培训项目。这个项目的培训计划是选拔年轻的经理来中国进行汉语的短期培训。
但是短期汉语培训对完成他们今后的工作是远远不够的。他们不仅要有较高的汉语水平‚还
要了解中国的企业和商业运作与管理。那么‚我们在设计这种可持续性学习课程时‚不仅要提
供不同水平的汉语训练项目‚以满足不同汉语水平学习者的需求‚同时还要提供与学习者所学
专业相关的信息或课程。当然‚通过网络学习汉语和其他相关专业的知识‚在很大程度上依赖
学习者运用网络获取知识的能力。因此‚这种可持续性教学模式要求基于网络媒体的教材要
提供通过网络学习的相关技能。这样‚就会有更多的学习者通过网络得到汉语和相关学科的
知识与技能的培训。为了建立完整的教学系统‚网络课程还应提供相关的汉语水平测试‚使学
习者和指导教师随时了解其汉语水平的进展以及存在的问题。
·14· 语言文字应用
 基于这种学习与教学模式我们提出一种基于网络平台、以网络为媒体的对外汉语教材编
写模式。见下图：

关于这个网络媒体教材的编写模式‚我们做如下几点说明：（1）学习者作为“用户终端” 根
据自己的学习需要‚通过网络向“专家系统”提出学习课程的请求；（2）“专家系统” 根据学习者
的需求‚通过“网络信息资源”和“语料库”系统‚生成以网络为媒体的课程或教材；（3）限于“专
“网络教师”对教材的生成过程进行人工干预。提出个人化课程学习的
家系统”的智能化水平‚
（4）通过“专家系统”和“网络教师”的干预‚最后生成网络
解决方案‚即所谓“教师引导”的功能；
媒体教材。学习者通过网络进行学习。
我们认为‚真正意义上的网络媒体教材不仅需要良好的网络硬件的支持‚而且需要体现网
络媒体教材的智能化环境和系统的支持。我们提出的开放式与可持续性学习模式的实现‚更
有赖于基于网络媒体的课程或教材的生成系统的支持。

六　余　论
对外汉语教材的现代化‚核心是观念的现代化。观念的现代化必然引起教学思想、教学方
式以及教学手段的变革。这一系列变革必然要产生一个新的产业‚即基于网络媒体教学的网
络出版产业。由于带宽和传输速率的限制‚近期的网络媒体教材将在网上集成后通过光盘的
形式作为最终产品呈现在学习者面前。然而‚这种产品是面向个人的新媒体教材。当学习者
完成短期的课堂语言教学后‚网络教师便可以送给学习者一张网上集成的个人化课程的光盘。
学习者便可以通过网络完成后续的学习。
与此同时‚网络媒体教材的出现预示着一个新的行业的出现‚即“网络教师” 队伍的出现。
IT 行业不再是由 ISP 或 ICP 独霸天下‚“网络教师” 将作为一支不可替代的专业
不久的将来‚
队伍进入到 IT 信息产业。到那时‚真正的网络教学的时代就到来了。

参考文献
［ 1 ］ 吕必松《
对外汉语教学发展概要》‚北京语言学院出版社‚
1990。
［ 2 ］ 赵金铭《
对外汉语教材创新略论》‚载《 1997年第2期。
世界汉语教学》
［3 ］ 仲哲明《
应用语言学研究和展望－－－对外汉语教学》‚载 《中国语言学现状与展望》‚外语教学与研
1996。
究出版社‚
［4 ］ 国家汉办《
全国对外汉语教材工作会议纪要》‚引自赵金铭 《论对外汉语教材评估》《语言教学与研
1998年第3期。
究》

（王建勤　北京语言文化大学‚邮编：
100083）

2000年第2期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