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笔记：曹操霸府中的谋士

「不奉汉臣为主的汉臣」
在曹操幕府之中郭嘉这样的奇才是比较多的，且往往更受用。郭嘉
最大的特点是“来路不明”，所谓来路不明仅指出身寒微，这与潁
川荀彧这样的世族以及潁川陈群都是极为不同的 ，更直白的说郭嘉 1

是因为曹操而有了立足之地并且展示出对后者极强的依附性 ，但是
荀彧、陈群等在东汉末虽被看作在曹操队列却只能算作曹操的支持
者而绝对不是曹操的依附者，他们本就有较高的社会声誉及地位，
甚至强大的家族背景，无必要唯唯诺诺的谄媚于曹操，这一点也可
以荀彧与曹操二人其后的龃龉为一旁证，他们在最初帮助曹操恐怕
也仅止于荀彧那种“興義兵以匡朝寧國，秉忠貞之誠，守退讓之
實”而已 。但有这么一样小事却也是颇值得留意的，陈群作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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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雅望”的名士“非嘉不治行檢，數廷訴嘉” ，认为郭嘉行为有 3

亏，不得其正，但郭嘉却仍然“意自若”，似有几分我行我素。从
某种角度看，郭嘉的“意自若”在于曹操对郭嘉的倚重，或者说放
任宠信，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个因“名重天下……性寬容少忌，
好士，喜誘益後進……高志直情”而为曹操“惮之……嫌忌，而郗
慮復搆成其罪，遂令丞相軍謀祭酒路粹枉狀奏融。下獄弃市”并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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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群的妻是荀彧的女儿，他的家族本不兴旺，史书称其祖父“梁上君子”这一典故的主角陈寔
“出於單微”，然而清正友皓、品行极佳、进退有节，为时人推重俨然一流名士风度，史载陈寔
“卒時會葬者三萬餘人”。见后汉书•陈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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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荀彧传/后汉书•荀彧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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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郭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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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史笔记：曹操霸府中的谋士

及妻子的孔融 ；甚至因一言便获罪后至于死的崔琰以及因显露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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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琰之死抱有同情及不满而获罪的毛玠，他们的言行皆不似当年孔
融，可仍然触怒了当时已位在人臣之极地的曹操的神经 。 5

或许我可以这样认为：最有能力从内推延住曹操集权及其子孙以魏
代汉步伐的人—尽管他们极不可能再中兴汉室—正是那群清雅高格
的士族，而他们最突出的特质就是从来未曾也不自认为需要全然依
附于曹操成为他的臣。其中犹以孔融为最，其抵抗之激烈“動義槩
而忤雄心……嚴氣正性，覆折而己” ，从而也令曹操十分忌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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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惮的极致对于曹操这样的雄才而言不是忍让讲和这种令人憋火的
结果，而是以有别于对待荀彧、崔琰等的残酷手段来对付他。从他
们的生平事迹及其所处之时代看去，我似也隐约感知到于强权者而
言拥有独立人格且又不肯依附于己的高格之士及其交游网络是最遭
忌惮的，对于强权者来说他们所携带的“隐患”甚至比那个颠倒反
复的吕布还要危险，从而成为强权者不得不猜忌和打压的对象。郭
嘉虽是奇才而于乱世之中依附曹操也或许是不得已，然奇才高格者
亦存并更加可贵。《后汉书》的作者范晔在「孔融传」最后写到：
“懍懍焉，皜皜焉，其與琨玉秋霜比質可也。”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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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书•孔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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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崔琰传/毛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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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汉书•孔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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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唐·章怀太子李贤注云：“懍懍言勁烈如秋霜也。皜皜言堅貞如白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