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袖著作与意识形态：孙中山... 研究（1919-1949）何建国

届研究生博士学位论文
分类号学校代码
密级学号
博士字位论文
冲一
丁林山狂然丁飞越
领袖著作与意识形态
孙中山著作的出版与传播研究一
院系人文学院历史学系
专业历史社会学
研究方向中国城市社会变迁
指导教师周武教授
论文作者何建国
年月完成
届研究生博士学位论文学校代码
学号
季束峰忿尺带
领袖著作与意识形态
孙中山著作的出版与传播研究一
院系人文学院历史学系
专业历史社会学
研究方向中国城市社会变迁
指导教师周武教授
博士研究生兰
可建旦
年月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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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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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王家范
范教授
授华东师范大学
学主席
席
戴鞍钢
钢教授
授复旦大学
学博导
导
李蓓蓓
蓓教授
学博导
导
李学昌教授
学博导
导
刘翅教授
学博导
导
唐力行
行教授
授上海师范大学
学博导
导
王振忠
忠教授
授复旦大学
学博导
内容摘要
孙中山在致力于革命事业的过程中博览群书、笔耕不辍。他长期对中西新旧之

学的汲取成为其革命思想的源头并逐渐沉淀、物化为文本形成丰厚的著述成
为中国现代史上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
然而在清末和北洋政府时期因其是乱党的首领、讨伐的对象他的著作涉嫌
“ 邪说 ” 、 “ 赤化 ” 及妨碍治安等只能秘密出版。孙中山逝世后他所创立的中国
国民党逐步由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他本人也由往日被通缉的要犯而成为中华民国
的国父。同时中国国民党通过一系列的决议使孙中山的思想逐渐由个体而群体进
而被确立为一个时代的思想一一中华民国最高根本法上升为一种意识形态。
中国国民党为了实现建构意识形态这一目标把孙中山的著作奉为 “ 圣经 ”
对其大量编辑并且逐步建立了集印刷、出版、发行为一体的较为完善的推广体系。
不仅把孙中山的原著改编成多种形式出版而且还编印出版对其原著的阐述性著
作。此外还将孙中山著作翻译成多种语言出版。对孙中山著作的编辑、出版与推
广成为南京国民政府时期从中央到地方的一项施政内容。抗战爆发后中国国民党
宣传部、三青团以 “ 摊派 ” 的形式在全国范围内发动征印《总理遗教》、征印《三
民主义》百万册的运动。
在政府的倡导下孙中山著作成为图书市场中一个醒目的、具有巨大号召力的
符号。因此在官方之外民间机构顺势而为迎合政府的意图也大量出版孙中山
的著作。官民交互之下的孙中山著作出版经历了从秘密到公开从民间主导到官方
主导从拒绝承印到主动承印再到被动捐印的过程。孙中山著作在南京国民政府时
期的出版所呈现的基本特点是出版机构多持续时间长版本种类繁、形式内容异。
与此同时南京国民政府充分施展国家权力借助国家力量通过编印书刊、
散发传单、演讲宣传、艺术宣传、社会教育、读书运动、张贴标语、呼喊口号及现
代媒介等各种渠道来宣传孙中山的学说。特别是在教育界、学术界开展一系列对孙
中山学说的植入与推广活动。它们或者以中性的和暗示性的语言欲使其等同于普
遍真理或者向全社会导读孙中山的著作提供当局所认可的 “ 有用之学 ”试图
“ 说服 ” 全体国民接受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信仰三民主义。它不仅在 “ 加工 ” 知识
而且也在 “ 加工 ” 人。在政治家、教育家、出版家及名流学者等社会各个阶层的合
力推动下南京国民政府所推广的意识形态逐步扩散到社会的各个角落使日常生
活与政治有机交叠成为普通民众生活的组成部分。
但是在这一过程中出现许多值得关注并令人深思的问题。首先孙中山生前
精心修订的《三民主义》竟然在日后的出版过程中错误百出乃至鱼目混珠。国
民党中宣部对孙中山著作的发行也逐步由全部承担出版费用过渡到部分承担最
后发展为不承担费用。其次国民党内部对孙中山著作众说纷纭的解读不断赋予
其 “ 新 ” 的意义。同时对孙中山著作的阅读逐渐从个体走向了集体从自主性转
变为强制性从主动演变为被动从积极发展为消极。再者由于南京国民政府在
经费、组织、宣传技能以及具体宣传过程中所存在的诸多问题使孙中山的著作在
历史的时空中被不断地扭曲和利用简约为一种象征、一种仪式、一种符号等一
系列的 “ 他者 ”。南京国民政府所倡导的三民主义意识形态在使主义学术化的同
时也在使主义符号化、工具化、商品化。
更为关键的是孙中山的宏伟蓝图在现实的具体实践中没有落实到位这种背
驰使得中国国民党试图通过宣传孙中山的学说来 “ 启蒙 ” 大众实现信仰三民主义
的愿望在实际的施政中却是在消解着这一构想。人们在对学说认知、期待实现的
过程中逐渐走向了 “ 反启蒙” 的立场。孙中山著作的 “ 生产者 ” 与 “ 消费者 ” 之
间的张力导致以统一思想为出发点的意识形态宣传事与愿违地收获了思想混乱
言论庞杂以致于根本无法形成统一的思想最终使国民党所宣传的三民主义变成
了一个抽象名词。孙中山著作所背书的政府信用在文本与实践的巨大反差中丧失殆
尽使广大民众丧失了对三民主义的信仰。
纵观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孙中山著作的出版与传播它有组织、有计划地指向特
定的政治目标是官方话语对大众话语的精神改造。它既是中国国民党再造知识权
威的过程也是建构意识形态的过程同时还是解构意识形态的过程。
关键词孙中山孙中山著作三民主义出版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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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绪言 … …
第一节研究对象与范围
一、关于研究对象的说明
三
一
一几个概念的界定 ……
研究范围的说明 …… ……

………
第二节问题的提出与研究现状 … …
一、问题的提出 …… ……
二、研究现状 …… ……… ……
第三节本文的框架及资料 … … … …
一、本文的主要内容 …… ……
二、研究资料与方法 ……
第一章读书与著述孙中山著作的形成 … …

第一节孙中山的阅读世界 … …
一、学生时代的读书生活 ……
二、在英国伦敦的读书生活 …… …… ……
三、在日本旅居的读书生活二
……
… …… ……
四、晚年的读书生活 ……
五、孙中山的读书习惯与特点 ……
六、孙中山的藏书 ……
二 ……
第二节《建国方略》的成书 … …
一、《孙文学说》成书考 ……
二、《实业计划》成书考 ……
三、《民权初步》的成书 ……
第三节《三民主义》的成书 … …
一、三民主义的名称由来 ……
二、《三民主义》的成书 ……
第四节孙中山的其他著作 … …
一、《总理遗嘱》与《建国大纲》 ……
二、其他著作的成书 …… …… …… …… ……
第二章邪说与圣经孙中山著作走向神圣 … …
第一节民国时期孙中山地位与形象的演变 … …
一、 “ 逆首 ” 、 “ 孙汉 ” 与 “ 孙大炮 ’
…… ……
二、 “ 中山” 一
与 “ 国父 ” …… ……
第二节孙中山著作走向神圣 … …
一、恭诵总理遗嘱 …… …… …… ……
二、胡适与孙中山著作 …… …… …… ……
第三节孙中山思想由个人到群体到时代 … … …
一、孙中山思想由个人到群体的确立 ……
二、孙中山思想由群体到时代的确立 ……
第三章编辑与发行中国国民党官方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 … …

第一节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初期的出版 … …
一、孙中山著作的编译 ……
二、孙中山著作的印刷与出版 ……
三、孙中山著作的发行 …… …… ……
第二节征印总理遗教二 … … … …
征印总理遗教的缘起一
三
一
一征印工作的开展 ……………
征印工作的余波一
第四章形式与摊派《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
第一节征印运动的缘起
一、抗战时期的三民主义青年团 …… ……
二、征印运动的发起 ……
第二节征印的过程与结果 … … …
一、征印运动的组织与宣传动员 …………
二、版本的选择 ……
三、各地的征印情况 ……
四、收复区的征印情况 …… ……
五、印刷与发行 …… ……
六、征印结果 …… ……
第三节征印成果探析 … …
一、三青团组织的松懈 …… ·

……
二、征印与摊派 …… ……
第五章特色与差异不同场域中的孙中山著作出版 … …

第一节官方视域下的孙中山著作 … …
一、《三民主义》版本摊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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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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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总理全集的编纂 ……
第二节文化市场中的孙中山著作 … … …
一、孙中山著作的秘密出版二
…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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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二、孙中山与消费市场 …… ·
··
··
……
三、民间机构对孙中山著作全集本的出版 …… ……
四、主义商品化 …… ……
第六章学术与政治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孙中山著作研究 … …

第一节南京国民政府初期的党义研究会 … …
一、党义研究会的成立 ………
二、党义研究会的成果 ………
第二节学术团体的建立与研究工作的开展 … … 论
一、国民党对研究孙中山著作的重视 ………
二、学术团体的建立 ……
第三节孙中山著作的研究成果 … … … …
一、主义学术化 …… …… ……
二、主义学术化成果探析 …… ……
第七章型塑与建构孙中山著作与三民主义教育 … …

第一节从党化教育到三民主义教育 … … 二
一、党化教育的缘起 …… ……
二、党化教育在广东 ……
三、三民主义教育方针的确立
第二节课程的设置与教科书的编纂及审查
一、课程设置
三
一
一教科书的编纂 …… …… …… 一 ……
………‘
…… ……
…
教科书的审查 ………
第三节课堂教学的开展与效果 … …
一、课堂教学的实施 ……
二、课堂教学的效果探析 … ·
· ……
第八章推广与宣传孙中山著作的传播 … …

第一节孙中山著作的传播者 … … … …
一、孙中山本人对其学说的宣传 ……
二、国民党政要对孙中山学说的宣传 …… …… ……
三、基层国民党党员对孙中山学说的宣传 ……
四、中国共产党对三民主义的宣传 ……
五、国际友人对三民主义的宣传 …… ……
第二节孙中山著作的推广与宣传 … … … … … …
一、建立宣传机构培养宣传人才 …… …… ……
二、宣传书刊的编印 ……
三、传单的散发 ……
四、宣传品的审查 …… ……
五、演讲宣传 …… ……
六、社会教育宣传 ·
·
· ……
七、叛变人员现身说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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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八、艺术宣传 …… ……
九、读书运动 …… ……
第三节宣传工作的缺陷与弊端 … … … …
一、经费的短缺 ……
三
一
一宣传工作执行的缺陷 …… ……
宣传技能的低劣 ……‘ …… …… ……
四、渠道的阻塞与宣传的变异 ………… ……
第九章阅读与信仰孙中山著作的符号化

第一节孙中山著作的阅读群体 … …
一、青年、学者对孙中山著作的阅读 ……‘ …… ……
二、国民党政要对孙中山著作的阅读 …… ……
三、各级机关工作人员及党员的阅读 …… ……
四、孙中山著作的阅读态度 …… ……
第二节孙中山学说的信仰状况 … …
一、社会各界对孙中山学说的了解程度 …… ……
二、社会各界对孙中山学说的信仰 …… ……
第三节孙中山著作的符号化 … … … … … …
一、孙中山著作的工具化 ……
二、孙中山著作的标语化与口号化 …… ……
结语 … …
附录 … …
孙中山著作出版大事记 … …
总理遗教、总裁言论认印薄及缴费收据印制使用办法 … …
中央宣传部奖励翻印总理遗教办法 … … … …
中国国民党历任宣传部部长一览表 … … … …
南京国民政府历任教育部部长一览表二 … …
各级党部中山室筹设办法 … … … …
改善专科以上学校三民主义课程办法 … …
中国国民党江苏省党部推行 “ 三民主义一万册运动 ” 实施办法 … … …
参考文献 … …
后记 … …
图表目录
表一年孙中山演讲三民主义时间表 … …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孙中山著作编译工作情况一二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所编孙中山著作的内容简介 … … … …
表一宣传部出版科印刷统计表一年月日至月日 … …
表一宣传部出版科印刷统计表二年月日至月日 … …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孙中山著作出版统计表 … … … …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出版科宣传品发给各宣传机关统计表月 … …
表一《总理关于青年的遗教》具体发行情况表 … …
表一孙中山著作印刷分发情况表 … … … … … … 巧
表一宣传品预约加印统计表年月至年月… … …
表一宣传品发售统计表年月至年月 … …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征印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简明进度表 … …
表一三青团各级团部征印《三民主义》情况 … …
表一年至月新疆省党部出版孙中山著作统计表 … … 二
表一民国时期以 “ 全书 ”、“ 全集 ”、“ 丛书 ” 命名的孙中山文集一览表二
表一年《中央日报》所刊世界书局等出版机构销售书目表 … …
表一商务印书馆出版党义图书一 … … …
表一中学党义课程教学目标、要点及时间 … … …
表一中训部审查完竣之党义教科用书一览表 … … ’
表一年南京市党部党义书局检查结果统计表 … … …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宣传品出版统计表 … … … … …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宣传品内容简介 … … …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年月散发传单情况表 … …
表一中国国民党重要纪念日宣传要点 … …
表一年教育部各省、市社会教育设施数量统计表 … …

表一国民党各级宣传部门优、缺点情况表 … … … …
表一 “ 青年爱读书十部 ” 所选孙中山著作情况表 … …
表一 “ 青年爱读书十部 ” 得票以上书目排行榜 … …
表一名流学者 “ 青年必读书 ” 所荐孙中山著作情况表 … … …
表一河北省政府工商厅党义研究班第一期阅读时间分配表 … …
表一年教育部规定全国各公、私立中学学生课外阅读情况表 …
表一年江苏省及南京、上海特别市三民主义考试结果统计表 …
表一年青年信仰调查结果统计情况表 … …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散发标语情况表年月至月 … …
图一《民族主义》、《民权主义》与《民生主义》 … … … …
图一《赤十字会救伤第一法》 … …
图一《伦敦被难记》 … …
图一司法诉状中的总理遗像、遗嘱 … …
图一书报中的总理遗像、遗嘱 … … … …
图一《总理关于工人的遗教》 … … … …
图一《总理关于青年的遗教》 … … … …
图一三青团百万册运动征印的《三民主义》 … … … …
图一《孙大总统书犊》 … …
图一《孙中山先生演说集》孙中山、胡汉民所题字样 … …
图一《孙中山先生文集》 … …
图一广益书局出版的《孙中山全书》 … …
图一年山东泰山南天门的标语 … …

绪言
绪口
第一节研究对象与范围
一、关于研究对象的说明
众所周知孙中山是 “ 中国民主革命的先行者 ”。“ 先行 ”不仅指他的民主革命
实践而且指他的民主革命思想。就前者而言孙中山领导的政党推翻了帝制创建
了中华民国就后者而言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不单具有完备的理论形态并对当时
和尔后的社会意识产生过深刻的影响。二者在孙中山个人生涯中是相辅相成并紧密地
交融在一起的他的实践是他的思想的现实展开他的理论则是他的实践的反思和升
华。孙中山逝世后为了纪念他生前的功业南京国民政府将 “ 永丰舰 ” 改为 “ 中山
舰 ” 其故乡 “ 香山县 ” 改为 “ 中山县 ”。及至今日分布在各地的中山路、中山公园、
中山纪念馆不知几许足见其人已逝去而精神犹存。
由于孙中山在中国近现代史上的特殊地位长期以来有关孙中山的研究备受海
内外学术界的高度关注。单从分布在各地的孙中山研究所室、研究会、研究中心
等学术机构来看其他历史人物就很难与之比肩。在大陆仅广东一地就有中山大
学孙中山研究所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孙中山研究所广东省孙中山研究会、中山市孙
中山研究所、中山市孙中山研究会等研究机构。在台湾孙中山的研究更是被尊为显
学各大学纷纷设立 “ 三民主义研究所 ” 或 “ 中山学术研究所 ”。如台北政治大学
中山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所等等。即使在海外也有海外中山学社会员遍布全球各地。
年在日本神户还建立了 “ 孙中山纪念馆 ”同年又成立了 “ 孙文研究会 ” ①。

据不完全统计截止年海内外发表的孙中山研究专著和论文多达篇。②称
之为 “ 显学 ”一点也不为过。
虽然孙中山一生为革命事业奔走于海内外但是他遗留的著述却相当丰厚。他的

著作有的散见于海内外的各种报章杂志有的著作则可能仍未予刊布有的甚至已经
散佚。据目前收集整理的情况来看他从年发表其第一篇著作《致郑藻如书》
以来到他年去世共留下篇、余万字的著作。③
他的著作按其性质及表现方式可以分为论著、文告、演讲、谈话、规章、函电、
公犊、杂文等多种形式内容涉及政治、经济、军事、教育、哲学、医学等诸多领域。
①广东省地方史志编纂委员会编《广东省志 ·孙中山志》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参见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湖北省孝感市委员会编《杨玉清文史著述选》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
第页陈占勤《从日本出版孙文选集谈日本研究 “ 孙文热 ” 《中山文史》总第辑纪念孙中山先生诞
辰一百二十周年专辑政协广东省中山市委员会文史编辑委员会年月版第页。
③此数据是根据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室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室与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
编的《孙中山全集》中华书局年月至年月版第至卷统计而来。
中国学术期刊光盘版电子杂志社编者注凡本文脚注、参考文献中出现的 “中华民国” 、 “国立”
“中央文物供应社 ” 、 “ 中央研究院” 等均应加引号。
华东师范大学届博士研究生毕业论文
兹对此做一简单说明
论著是指孙中山自成体系的论述性著作。
文告是指孙中山以本人或机关团体等名义所发表的宣言通电檄文及重要通
兰士
】习。
演讲是指孙中山在各种不同的场合所发表的演讲。
谈话是各种场合的对话问答笔谈讨论交谈等内容。
规章是孙中山以其本人或机关团体等名义所发布的章程约章总章法规
条例守则规约及誓约等内容。
函电是指各类函札便函和电报等。
公犊是孙中山以其本人或机关团体等名义所发布命令训令指令咨文通
知批示以及人事任免等内容。
杂文是指各种祝辞、启事、诗词、祭文、悼词、书序、碑记、遗嘱等。①
这些丰富的著述在孙中山逝世后以单行本、选集、文集、全集、全书、丛书、
遗教遗墨等各种不同的形式整理出版。
关于著作一词的含义《辞海》对此的解释有两种意思一为撰述、著书或作文
二为古代官名如 “ 著作郎 ” 或 “ 著作佐郎” 的省称。② 《中国大百科全书》的解释

是 “ 作者依其个人理解或习惯的不同对其作品有几种不同的著法有署著、作、撰
的有谦称述、学的也有实为著作而署为编著的不论何种署法凡不属于形象思
维而是逻辑思维的作品统称为撰述亦称著述、著作或单称撰、著、作都含有
创作的意思 ” 。③本文以《中国大百科全书》的解释兼采《辞海》的第一种解释将凡
是孙中山本人以纂、著、述、作等不同方式遗留下来的文字都归入孙中山著作。此外
孙中山本人之外的组织机构及团体、个人依据孙中山的著作所编纂的不同形式的选
集、文集、全集、全书、从书、遗教遗墨、摘要、读本、演讲集等也都纳入孙中山
的著作。这两种类型著作的出版构成本文的研究对象。

年月孙中山先生弥留之际其遗嘱云 “ … …现在革命尚未成功。凡我
同志务须依照余所著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民主义及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
继续努力以求贯彻 …… ” 。可见在孙中山一生奋笔疾书的所有著作中《建国
方略》、《建国大纲》、《三民主义》等著作直到他临终时仍念念不忘给予特别的关注。
① 参见黄彦《孙中山研究和史料编纂》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

父全集》第一集凡例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黄彦将孙中山著作按其性质及表现方式分为十
一类计有论著、文告、规章、书信、电报、演说、谈话、公犊、人事任免、杂著、译著。《国父全集》依照文
件性质并参酌一般习惯将孙中山著作分为十二类计有三民主义、革命方略、建国方略、建国大纲、宣言及
文告、论著、演讲、谈话、规章、函电、公犊、杂文。以两种不同的分类法其实很难把孙中山的著作严格区
分开来因此本文综合二者的分法将其概括为种形式对这类的具体说明采纳上述两者的说法。
② 辞海编辑委员会编纂《辞海》上海辞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年月版第页。
③ 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编《中国大百科全书 ·新闻出版》年月版第页。
绪言
这一方面与《建国方略》、《三民主义》是自成体系的比较完整的论著有关另一方面

也说明《建国方略》、《三民主义》等著作在其心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本文即以
孙中山本人重点关注的《建国方略》、《三民主义》等自成体系论著为重点考察对象
兼及孙中山的其他著作。
二、几个概念的界定
一出版
“ 出版 ” 一词据王益等人考证并非古已有之而是从日本引进的。在日本最早使
用 “ 出版 ” 一词是在年在中国最早应用于书刊是在年或年。① 但
此后的使用却并不普遍仅仅在从事翻译和出版的较小范围的人员中运用。如严复在
年致张元济的书信中云 “ 人来访我言次必索《原富》。月初已将吴序寄将

想己接到颇望此书早日出版 ”。②再如年张元济与高梦旦、梁启超等人的书信
中也有 “ 博物馆出版儿童 … … ”、“ 此间出版终带营业性质 ” 等语。但是此时 “ 出版 ”
一词的使用并未约定成俗不具有确定的涵义所指。在实际的使用中“ 出版 ” 又常

常和 “ 印刷 ”、“ 印行 ”、“ 刊印 ”、“ 刊布 ” 等词具有相同的涵义主要是指印刷这一环
节即强调作品完成的 “ 问世 ” 之意。如前举严复在其书信中就有 “ 都门人士每相
见时辄索《原富》不知此书近已毕校刷行否 ” ③之语。
可见 “ 出版 ” 一词正如吉少甫所言是在鸦片战争以后中西文化的交流中随
着西学书籍的翻译和印刷机械的进口才出现。④在中国最初的实际使用中它的意思
可以用其他词汇来代替具有一定的模糊性并没有对它做出严格的界定。
既然 “ 出版 ” 一词是从日本引入的那么它准确的内涵是什么呢年日
本在出版条例中对出版概念的界定是 “ 凡以机械、化学或任何其他方法印刷之文书
· 图画予以发售或散布者均为出版 ’
。⑤在这里可以明显的看出 “ 出版 ” 的定义不仅
强调了印刷同时也强调流通的过程也就是说只有 “ 发售或散布 ” 向社会流通才
能称为完整意义上的出版。
在中国年月北洋政府颁布了《出版法》其中在第一条对 “ 出版 ” 做
了界定 “ 用机械或印版及其他化学材料印刷之文书图画出售或散布者均为出版 ”。
⑥该条文对 “ 出版 ” 的定义不仅是强调了 “ 问世 ”、“ 出现 ” 等从无到有的印刷环节
更涵盖了流通与公之于众的过程。
在西方的语境中与中文 “ 出版 ” 一词相对应的法语 “ ” 和英语 “ ”
①王益 ’ 出版 ” 再探源》《出版发行研究》年第期第一页。

②王拭主编《严复集》第三册书信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③ 王拭主编《严复集》第三册书信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④ 吉少甫 ’ 出版 ” 考续《出版发行研究》年第期第页。
⑤林穗芳《有关出版史研究的几个问题》《出版史料》年第期第页。
⑥刘哲民编《近现代出版新闻法规汇编》学林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都是来源于拉丁语 “ ” 其本义是 “ 公于众 ”并不是把着眼点放在中国传

统的 “ 印刷 ’
、“ 印行 ” 所指的 “ 出于印版 ” 之意。①此外年月在巴黎重新修
订的《世界版权公约》对出版的定义是 “ 作品以有形形式复制并把复制件向公众发
行使作品能供阅读或观赏 ”。②
综上所述 “ 出版 ” 一词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和不同的历史时期它具有两个层
面的意思即 “ 狭义出版 ” 和 “ 广义出版 ”。“ 狭义出版 ” 是仅仅指印刷这一个环节
强调 “ 问世 ” “ 广义出版 ” 是指印刷与发行强调向 “ 公众发行 ” 的流通、阅读等环
节。本文所指的 “ 出版 ” 主要是取其第二种涵义即文本的印刷、发行推广等诸多环
节。
二意识形态
“ 意识形态 ” 是我们在阅读中经常碰到的一个词汇然而由于阅读语境的不同

人们赋予它不同的涵义。也正是由于它自身承载了丰富的内涵从而使人们对它的理
解千人千面见仁见智。这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 “ 意识形态 ” 这一概念本身的不确定
具有多种歧义。的确在不同的政治环境和不同的学术语境下 “ 意识形态 ” 呈现多种
意象如在哲学和政治学领域中就有很大的差异性。因此为了本文研究的需要有
必要对这一概念做一具体的说明。
“ 意识形态 ” 英文为有人译 “ 思想体系 ” 一说最早起源于世
纪年代的法国奠基人是法兰西研究院院士政治学家、哲学家德斯蒂 ·德 ·特拉
西。特拉西在《思想体系原理》中认为 “ 意识形态 ” 是一门
思想科学 ③也就是后来人们所说的 “ 观念 ” 的科学。作为观念学的意识形态在特拉
西那里是有确定的涵义其目的是要建立一门基础性的哲学理论。到拿破仑时期由
于特拉西等人被认为是 “ 空想家 ” “ 意识形态 ” 这个词也由最初进步的、积极的褒
义词变成了贬义词。④随着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对意识形态的论述
使得这一概念广为流传。尽管马克思是在批判的意义上使用意识形态但其概念的确
切内涵仍然并不清晰。⑤此后西方的社会理论家曼海姆、韦伯等人以及阿尔都塞学
派、法兰克福学派、后现代主义等学派对意识形态展开了不同程度的论述甚至有人
提出了意识形态的终结论。⑥这些不同层面的论述一方面使意识形态从最初的哲学
①林穗芳《有关出版史研究的儿个问题》《出版史料》年第期第页。

② 参见林穗芳《有关出版史研究的几个问题》
《出版史料》年第期第页其英文原文为“

”。
③ 【英】邓肯 ·米切尔主编、蔡振扬等译《新社会学词典》上海译文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详情参阅俞吾金《意识形态论》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⑤ 【英】大卫 ·麦克里兰著、孔兆政等译《意识形态》吉林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⑥详情参阅【英】大卫 ·麦克里兰著、子兆政等译《意识形态》吉林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
页。
绪
— — — 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遗韭‘一一一一— 一一一一一 —
范畴转到了社会学、政治学范畴无疑对丰富和发展意识形态理论做出了贡献。另一
方面也使意识形态呈现为一个富有争议性的概念对它的解释层出不穷很难达成共
识给出一个明确的定义。正如有的学者所总结 “ 意识形态被用以广泛的指称观
念、理想、信仰、情感、价值、世界观、宗教、政治哲学、与道德判断等 ”。①
国内学术界对意识形态的涵义看法也不尽一致有的学者将它的涵义表述为 “ 在
有阶级的社会里社会意识形态是直接或间接反映社会的经济及政治的特点体现一
定阶级的利益和要求力图保持或改变现存社会制度的思想观点的体系 ”。②也有学者
将它表述为 “ 意识形态是社会的思想上层建筑是一定社会或一定阶级、集团基于自
身根本利益对现存社会关系自觉反映而形成的理论体系 ”。③
有鉴于此本文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选取政治学范畴中的意识形态即把
意识形态当作是一个政治概念。本文的意识形态是指一种政治意识形态它是某一阶
级或集团为了维护社会秩序保持社会稳定而推行的一套思想信仰或观念体系它规
训全体社会成员对国家政治生活的忠诚和信任引导人们对国家的合法性及正当性产
生认同感。
三党义
党义是指国民党的主义。中国国民党在《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
中对什么是国民党的主义曾有过如下说明 “ 国民党之主义维何即孙先生所提倡之
三民主义是已”。由此看来党义似乎主要是指孙中山的《三民主义》。
实际上根据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年月颁布的《政军警各级机关工作
人员研究党义暂行条例》和年月颁布的《各级学校教职员研究党义暂行条例》
内容来看前者的党义是指《三民主义》、《民权初步》、《五权宪法》、《实业计
划》、《建国大纲》、《孙文学说》以及国民党历次重要宣言及决议。后者的党义是
指《孙文学说》、《军人精神教育》、《三民主义》、《建国大纲》、《五权宪法》、
《民权初步》、《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实业计划》。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孙
中山的著作都是中国国民党党义的核心内容。党义基本上涵盖了孙中山所有自成体系
的著作并非仅局限于《三民主义》而且党义的范围远远大于孙中山的著作。
在当时人们的认知中国民党的党义也并不仅仅是《三民主义》。如有人认为
“ 中国国民党党义尽创于中山先生一人之手其最大者为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建
国方略、建国大纲、总理遗嘱及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等 ”。④还有人认为 “ 所一
谓
党义当然是中国国民党的三民主义 ”。⑤
① 张明贵《意识形态与当代政治》五南图书出版股份有限公司年月版第页。

② 肖前等主编《历史唯物主义原理》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宋惠昌《当代意识形态研究》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④ 王恒《中国国民党党义》上海革新评论社年月版第页。
⑤陶百川《怎样研究党义》王新命、汪长济编《现代读书的方法》现代编译社年月版第页。
因此党义不仅是指孙中山的著作而且也包括国民党的历次宣言及决议。很显

然宣传党义、研究党义当然也包括宣传、研究孙中山的著作。
三、研究范围的说明
本文以孙中山著作的出版与传播为研究对象主要考察孙中山著作在民国时期的

出版与传播情况及相关问题。从时段来看主要集中于 “ 五四 ” 运动以后到中华人民
共和国成立即到年这三十年的出版状况。之所以选择这一时段主要基
于以下几点考虑一是因为孙中山较为系统的著作大多是在此期间完成二是中国国
民党由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以后孙中山被尊为 “ 国父 ”他的著作被奉为 “ 圣经 ”
大量编辑出版。研究一个执政党领袖著作的出版是本文的主旨。因此本文重点关注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孙中山著作出版与传播活动。汪伪政权时期以及年以后国民
党在台湾的出版情况则暂不列入本文的考察范围。
从地域来看孙中山的著作曾在日本、英国、美国、德国、前苏联等地出版对
于这些地区孙中山著作的出版、传播情况因与本文主旨关系不大不做展开论述。
第二节问题的提出与研究现状
一、问题的提出
梁启超曾说 “ 吾以为历史之一大秘密乃在一个人之个性何以能扩充为一时
代一集团之共性与夫一时代一集团之共性何以能寄于一个人之个性 ”。①对这句话的
理解史家陈旭麓先生认为 “ 这话的前者是说少数个人的先进思想散播为社会思想
后者则是说一个时代、一个集团的思想必然依托于个人 ”。
②在两位前辈史家的启发下
本文拟循着这一思路出发通过对孙中山著作出版的研究来探讨在民国时期孙中山
的思想如何由最初个人的思想演变为群体党的思想最后被确立为一个时代国
家的思想而上升为意识形态试图揭开梁氏之所谓的 “ 历史秘密 ”。
孙中山为民族独立、社会进步、民生幸福立下了不朽的历史功勋每年全国各地
在孙中山诞辰日和逝世日都要举行隆重的纪念活动而纪念他的最佳方式之一就是出
版他所遗留下来的著作。如年出版的《孙中山选集》就明确表示 “ 这部选集是
为了纪念孙中山先生诞生九十周年供学术界研究的需要而出版的 ”。③ 年的《孙
文选集》亦同样表示 “ 本书为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一百四十周年而出版 ”。④此外
①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中华书局有限公司年月版第页。

②陈旭麓《陈旭麓文集》第四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 孙中山选集 ” 的 “ 出版者的说明” 《光明日报》年月日又见《孙中山选集》人民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④黄彦编《孙文选集》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 凡例 ’
。
绪
一一一— 一一— — — 一一一些注一一一 — 一一 — — 一一
在一些特殊的纪念日期也有孙中山著作及言论的出现。年在纪念 “ 十月革
命 ” 四十周年时《近代史资料》将孙中山有关俄国的言论辑成《孙中山语录》刊
登。①
年月天津市委宣传部举行纪念孙中山诞辰周年展览会时即有观

众 “ 希望有播音室放送孙中山先生的讲演以对先生之音容有更深的纪念 ……希望
多作一些有关孙中山先生遗著的宣传 ”甚至有的观众要求 “ 将孙先生著作多译成各
种外文本以满足世界各国的要求 ”。②同年月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孙中山选集》
上、下卷平装本和精装本收入孙中山的著作、文件和函电六十多篇共六十余
万字由新华书店向全国发行。③这部书在年人民出版社又出版了第二版。《选
集》出版后受到人们的极大关注 “ 曾重印多次在国外还被译成外文 ”。④此后的二
十年间孙中山的著作仍在陆续出版。⑤一直到本文即将脱稿的年月《建国方
略》再次由中国长安出版社出版并被称为 “ 一部研究民国史的必读经典 ”⑥由当代
史家杨奎松、杨天石等人向读者推荐阅读。
在台湾从年起国民党党史会和台湾省党部曾于年、年、
年、年出版了以 “ 全 ” 号称的孙中山著作《总理全书》、《国父全书》、《国父全
集》等多种版本而且都选用上乘的纸张和精湛的印刷工艺。⑦尽管如此年曾
经担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部长的梁寒操仍认为 “ 我们发扬国父遗教的工作中文的印
刷费也花不少还是不够 ”⑧而且觉得 “ 中国国民党有个急要的任务是把总理的全
部遗教翻成英文跟日文这两种文字 ”。⑨此后这些《
全书》、《全集》于年、
年陆续再版。随着新的史料文献不断发现年国民党党史会又出版了《国
父全集补编》至年再根据大量增加的资料编成十二册的《国父全集》。此外
还有张其晌主编的《国父全书》也在不断地出版、增订先后有四种版本问世 ⑩更
①参阅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三所编《
近代史资料》年第期总号科学出版社年月版
第页。
② 《天津市委宣传部纪念孙中山诞辰九十周年、鲁迅逝世二十周年通知学习文件》
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
③ 《孙中山选集出版预告》《
光明日报》年月日。
④黄彦《孙中山研究和史料编纂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如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室、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室与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的
卷本《孙中山全集》由中华书局年月开始出版此后于年月中华书局又进行了再版。年
月陈旭麓、郝盛潮主编的《孙中山集外集》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年月上海人民出版社又出版了由郝盛
潮主编的《孙中山集外集补编》同年月上海远东出版社出版曹锦清编选的《民权与国族一一孙中山文选》
年月岭南文库编委会编的《孙中山文粹》由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年月孟庆鹏编著的《孙中山
文集》由北京团结出版社出版年月广东人民出版社再次出版黄彦编的《孙文选集》上、中、下三册。
⑥孙中山《建国方略》中国长安出版社年月版封底。
⑦孙穗芳主编《国父孙中山先生纪念集》华人国际新闻出版集团年月版“ 张绪心序 ”
⑧梁寒操《革命思想中的两个要点》《梁寒操先生文集》中册国民党党史会年第一页。
⑨梁寒操《革命思想中的两个要点》《梁寒操先生文集》中册国民党党史会年第页。
⑩参见蒋永敬国父全集诸本的比较及新编本的介绍》载《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中华民国史料研
究中心年月版第一页孙穗芳主编《国父孙中山先生纪念集》华人国际新闻出版集团
年月版 “ 张绪心序 ’
周兴裸《孙中山著作及其年谱出版概况的回眸》载林家有主编《孙中山研究》第一辑
中山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不用说以单册出版的其他孙中山著作。
在德国早在年莱比锡大学曾将《三民主义》翻译成德文。此后又出版
《孙中山遗嘱》等书。‘在前苏联年编撰俄文版《孙中山选集》。②在日本
年出版了由山口一郎、伊地智善继两教授编译的《孙文选集》。③在美国国会图书馆
与其他各地的公私立大学图书馆分藏了为数不少不同版本的三民主义。对孙中山著作
的讨论则更多 “ 约有一万两千余种有十九种语言文字出版 ”。④
总而言之半个多世纪以来有相当数量版本的孙中山著作问世 ⑤以各种形式
被多次出版。这充分说明在孙中山逝世八十多年后的今天他的著作仍然对人们发
生着影响仍然在继续出版仍然有阅读的价值。特别是他的《三民主义》被列为影
响历史进程的本书目之一和一生要读的种学说之一。⑥
对于孙中山的研究在中外众多学者的共同努力下走过了半个多世纪的旅程。
正如尚明轩先生所言经历了初始、复苏和前进三个阶段积累了丰硕的成果。据尚
明轩先生统计从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大陆出版的有关孙中山的研究专著、译著、资
料汇编和相关的图录等有多本刊发于报刊的文章己达多篇甚至有发展
成独立的史学分支的趋向。⑦仅年至年有关孙中山的研究著作就达
部发表的论文总数为篇各种形式的学术研讨会举办余次平均一年举办
两次。内容涉及孙中山的思想、孙中山与近代化、孙中山与世界、生平与事功以及与
同时代人物的比较研究等方面。⑧然而纵观这些研究成果从研究内容来看呈现出
显著的特点一是主要集中在对孙中山思想的阐释二是重视孙中山的革命活动和政
治活动。从研究方法来看大体不脱 “ 革命叙事 ” 和 “ 现代化 ” 叙事两种模式。从时
段上来看主要集中在对孙中山身前的研究。
近年来随着新文化史的勃兴孙中山的研究视角逐渐发生变化由身前转入身
后涌现出一批富有特色的研究成果如潘光哲 ’ 国父 ” 形象的历史形成》、《华
盛顿在中国一一制作 “ 国父 ” 李恭忠《中山陵一个现代政治符号的诞生》、汪利
平《创造一个民族符号南京的孙中山纪念物》陈蕴茜《崇拜与记忆一一孙中山符
① 【德费路《年以前德国汉学对孙中山的评价与民主德国吸一年孙中山
研究概况载《回顾与展望一一国内外孙中山研究述评》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② 【苏】库夫斯《苏联对于孙中山研究的情况、趋势和问题》载《回顾与展望一一国内外
孙中山研究述评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③ 陈占勤《从日本出版孙文选集谈日本研究 “ 孙文热 ” 《中山文史》总第辑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一百二
十周年专辑政协广东省中山市委员会文史编辑委员会年月版第页。
④ 孙穗芳主编《国父孙中山先生纪念集》华人国际新闻出版集团年月版 “ 主编自序 ”。
⑤ 黄彦《孙中山研究和史料编纂》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 王岳川编著《一生要读知的种学说》上中国戏剧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苏浙生编
著《影响历史进程的本书》文汇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⑦ 尚明轩《中国大陆半个多世纪来孙中山研究的回顾与展望》《河南大学学报》年第期第页。
⑧ 王杰、张金超《跨世纪的孙中山研究一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编《纪念孙中山诞辰
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绪言
号的建构与传播》等。这些论著均在不同程度上将孙中山研究的重心从孙中山身前转

到身后对南京国民政府建构孙中山的形象问题进行深入的讨论。
所有这些成果无疑深化了我们对孙中山的认识。问题在于学术界对于孙中山
的关注不是脱离文本的政治事件史、形象建构史便是停留在基于文本 “ 注经 ” 式的、
从文本到文本的内容阐释一一思想史对于记录文本内容的载体一一孙中山著作的出
版与传播过程及其与国家意识形态建构之关系则甚少有人涉足。作为一个到目前
为止仍在海峡两岸及国内外继续出版在相隔几代人中仍然产生影响的特殊文本来
说这显然是不够的。特别是孕育孙中山著作产生的时代一一中华民国时期孙中山
作为当时执政党的创始人他的著作出版的整体脉络以及与南京国民政府之间的关系
尚不明晰。惟其如此本文以此为题对孙中山著作在民国时期的出版与传播进行系
统的研究就具有独特的学术意义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孙中山作为海峡两岸共同认同的人物他不仅是属于中国同时也是属于
世界的一位知名人士。以孙中山著作出版为研究课题不仅仅是为了寻找某种学术研
究的视角或者为孙中山研究尝试一种新的思路更为突出的是孙中山本人在中国近
代历史地位的重要性。
孙中山是近代民主革命的先行者是晚清以来中国人民向西方寻找救国救民真理
的杰出代表中共的历代国家领导人都对他给予高度评价。年月毛泽东同
志在中共六届六中全会的政治报告中指出 “ 从孔夫子到孙中山我们应当给以总结
继承这一份珍贵的遗产 ”。①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毛泽东在年月纪念孙中
山先生诞辰周年时说 “ 孙中山是一个谦虚的人。我听过他多次讲演感到他有一
种宏伟的气魄 ”。②在纪念孙中山诞辰周年之际邓小平为孙中山铜像揭幕题词
“ 伟大的革命者孙中山先生永垂不朽 ”。江泽民在年月纪念辛亥革命周
年的讲话中认为“ 孙中山先生的革命思想和实践对现代中国产生了巨大的震撼和
深远的影响。这是辛亥革命伟大精神所在也是中华民族伟大精神之所在 ’

。⑧胡锦涛
在年孙中山诞辰周年纪念大会上的讲话中也对孙中山的历史地位给予高度
赞扬。④因此对为中华民族做出杰出贡献的领袖人物的著作出版进行研究深入认
识他所领导的革命事业轨迹和总结历史经验以及认识当代世界范围内政治人物著作
的出版具有启示性的作用。
其次由于孙中山身份的特殊性他的著作出版也是中国政治文化的一种表现形
①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毛泽东《纪念孙中山先生》《光明日报》年月日。
③ 《中国共产党党史工作年鉴》编纂委员会《中国共产党党史工作年鉴年》中共党史出版社年
月版第页。
④参阅胡锦涛《在孙中山先生诞辰周年纪念大会上的讲话》人民出版社年月版《人民日报》
年月日第版。
式。由于政治文化牧关政治信仰的重建政治正当性的获取及国家兴亡的变迁因此

它对民众的教化为历代统治者所重视。作为教化和规训民众的主要读物儒家经典为
历代所传承与延续构成中国政治文化的核心。儒学之外帝王的浩、谕也成为节民
性、兴民德的重要内容。如明代洪武十八年年颁行之《大浩》即为劝导民
众以信仰其治道。在清代帝王的浩、谕不仅是教化民众、维系社会安定的依据也
成为科举命题取士的核心内容。特别是康熙、雍正时期所形成的《圣谕广训》不但
是官、民的必备书目而且对它的宣讲与推行形成了明确的日期与仪式成为地方官
员施政的内容之一。尤为注意的是《圣谕广训》与儒学经典并置成为科场中的学子
求取功名的必考科目为有清一代治国安邦、训育民众的一项制度设计。①
在这样一种政治文化语境中领袖著作特别是执政党领袖著作的整理、编辑、
出版向来被视为政治生活中一项极其庄重、严肃的大事。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中
国国民党由革命党变成执政党作为中华民国的 “ 国父 ”孙中山的著作成为国民党
党员的必读书目对其著作的宣传、推广成为国民党各级宣传部门的一项长期而重要
的工作甚至是首要的工作。因此孙中山著作的出版不仅是出版史上的一件大事
而且也是政治史上的一件大事不仅是一种思想文化现象更是一种政治文化现象。
就这个意义上说研究一个执政党领袖著作的出版不仅具有文化史的意义更具有政
治史的意义。
第三有助于出版史研究的深化。出版史的研究在目前的史学界尚处于比较薄弱
的环节也许由于其学科自身的特点它更多地是为出版业的从业者所重视相关的
研究机构如中国出版科学研究所等其人员构成也以出版从业者为主。从目前的研究
学科来看呈现出与图书馆学、新闻学交叉的局面。从研究成果来看大致可分为以
下几类一是出版人物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王云五、张元济、邵询美、陆费遗、邹韬
奋等耳熟能详的出版人物身上② 二是出版机构的研究主要是商务印书馆和中华书
局等民营出版机构及教会机构的图书出版③ 三是出版物的研究主要是集中于教科
书④ 四是以出版业发展沿革为主的线性流变的行业史和专题史。①这些研究当然都
①详情参阅王尔敏《明清社会文化生态》台湾商务印书馆股份有限公司年月版第一页。
②陈林《近代福建基督教图书出版事业之研究一福建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年胡国祥《近
代传教士出版研究一华中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年郑艳红《传教士与近代中国图书出版》
河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
③代表性的成果有黄宝忠《近代中国民营出版业研究一一以商务印书馆和中华书局为考察对象》浙江大学博士
学位论文年张培《中国近代民营出版业融资问题研究》河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度田颂云《近
代商务印书馆辞书出版研究》华中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宋军令《近代商务印书馆教科书出版研究》
四川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陈树萍《北新书局与中国现代文学》华东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年郭
平兴《近代早期一湖南图书出版业研究》湖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张忠《民国时期
成都出版业研究》四川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年刘娜《南京国民政府出版政策研究》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
论文年陈昌文《都市化进程中的上海出版业一》苏州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年。
④代表性的成果有毕苑《中国近代教科书研究》北京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年张梅《文明书局教科书
出版研究》天津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度荣远《张元济教科书编辑与出版经营思想研究》河南大学硕
士学位论文年。
绪
— —
一一一 — 一遗垣一一一一一 — 一一— 一
是出版史研究的题中应有之义对我们认识近代以来中国出版事业的形成和发展的总
体脉络亦有裨益。但是迄今为止对领袖著作出版这一极其重要的出版现象尚未引起学
界足够的重视因此以孙中山的著作出版作为个案研究无疑会深化出版史的研究
丰富出版史的研究成果有利于出版史研究领域的拓展。
第四具有方法论的意义。孙中山著作的出版研究可为文化史、政治史、出版史
的研究提供新的视角有益于研究领域的扩展和理论创新有利于推动多学科的交叉
研究。
二、研究现状
一出版史视野中的孙中山著作
对于孙中山著作的出版问题早在民国时期的出版史研究中即有零星的、个别
的提及。如杨寿清在《中国出版界简史》年由上海永详印书馆出版中采用略
古详今的方法对中国古代的出版业民国时期的出版机构、出版刊物进行了介绍
其笔墨主要集中于民国时期出版事业与文化事业的分析记录探讨出版业与社会文化
思潮的问题。杨寿清在其著作当中有两次注意到了孙中山著作的出版其一是孙中山
等人创办的《建设》杂志其二是国民党人开办的民智书局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②但
令人遗憾的是仅仅一笔带过没有做具体的说明。
近几十年以来出版史的研究总体上取得了可喜的成果形成了比较繁荣的局面
先后形成了具有代表性的十多部通史性成果。主要有张召奎《中国出版史概要》山
西人民出版社年月版、吉少甫主编《中国出版简史》学林出版社年
月版、宋原放李白坚《中国出版史》中国书籍出版社年月版、张煌
明编著的《中国出版史》武汉出版社年月版、方厚枢著《中国出版史话》
东方出版社年月版、肖东发主编《中国编辑出版史辽宁教育出版社
年月版、叶再生著《中国近代现代出版通史》卷本华文出版社出版

年月版、黄镇伟编著《中国编辑出版史》苏州大学出版社年月版、
李瑞良编著《中国编辑出版史》福建人民出版社年月版、吴永贵著《中
国出版史》下册湖南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王余光、吴永贵《中国出版
通史》民国卷中国书籍出版社年月版。
①代表性的成果有张召奎《中国出版史概要》山西人民出版社年月版吉少甫主编《中国出版简史》

学林出版社年月版宋原放、李白坚《中国出版史》中国书籍出版社年月版张煌明编著
《中国出版史》武汉出版社年月版方厚枢《中国出版史话》东方出版社年月版肖东发主
编《中国编辑出版史》辽宁教育出版社年月版来新夏等著《中国近代图书事业史》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年月版叶再生《中国近代现代出版通史》四卷本华文出版社出版年月版黄镇伟编著
《中国编辑出版史》苏州大学出版社年月版李瑞良编著《中国编辑出版史》福建人民出版社
年月版吴永贵《中国出版史》湖南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王余光、吴永贵《中国出版通史》九卷木
中国书籍出版社年月版。
② 参见杨寿清《中国出版界简史》上海永祥印书馆年版第页、页。
张召奎的《中国出版史概要》在方法上略古详今从殷商书的探源一直谈到二十

世纪八十年代现代书刊的流通发行该书以 “ 革命史叙事 ” 的方式探究无产阶级出版
事业的发展历程对民国时期国民党的出版情况甚少论及。吉少甫主编《中国出版简
史》该书分三编讨论中国古代、近代前期、近代后期的出版事业时间跨度由先秦
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本书主要是反映中国出版业的总体轮廓走向和中国共产党领
导的出版事业所走过的艰难历程。方厚枢的《中国出版史话》用史话的笔法对我国数
千年来出版事业发展的总体概貌做了清晰的叙述。由于时间跨度较长因而对近代到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的出版状况只是做了普及知识性的简略概述。肖东发的《中
国编辑出版史》以朝代为经的政治史叙事方法对我国从上古、春秋战国到中华民国
各个不同历史时期的编辑出版活动进行分析。对于民国时期的出版主要论述出版法
规、印刷技术、图书出版与社会文化以及几个主要出版机构和出版人的编辑活动。黄
镇伟编著的《中国编辑出版史》大体框架结构基本没有突破肖东发的著述所论内容
大体相类。述五部著作都对孙中山的著作没有论及。
宋原放李白坚《中国出版史》主要关注辛亥革命以前中国的印刷、出版业发
展的历史自然不会涉及民国时期孙中山著作的出版。吴永贵的《中国出版史》以出
版技术的变革为主线对晚清以来至抗战胜利这一时期的出版人、出版机构的经营管
理、编辑发行、版式装帧等问题进行了详细的阐述。此书资料翔实、文字流畅、叙事
性强在出版史中独具特色。尽管如此也同样没有论及孙中山的著作。
张煌明编著的《中国出版史起殷商下迄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将出版史分为
三个不同的时期重点探讨我国出版业在不同的历史发展阶段所呈现的不同特点。该
书在介绍新文字书局、民智书局的出版物时提到了孙中山的相关著作但没有展开
论述。李瑞良编著《中国编辑出版史》时间跨度上起先秦下迄年全书分为
八个部分用编年史的体例以事系年概述我国各个时期图书的出版情况。该书在
年孙中山条下云 “ 著有《中山全书》、《总理全集》、《孙中山选集》等 ”。①另外
在介绍中山文化教育馆时谈到该馆曾编译出版《中山文库》②此后就再无下文。
叶再生所著的《中国近代现代出版通史》作为国家 “ 九五 ” 重点图书出版规划
项目体统论述了从清末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中国各个历史时期的报纸、杂志、
图书的印刷、出版、发行等活动。该书资料宏阔信息丰富覆盖面广。然而就是这
样一部号称 “ 填补了出版史著述的空白” ③的巨著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只是在谈到
《建设》杂志、民智书局、正中书局以及列举书目时才附带提及 ④并没有进一步的
①参见李瑞良编著《中国编辑出版史》福建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参见李瑞良编著《中国编辑出版史》福建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参见叶再生《中国近代现代出版通史》华文出版社出版年月版内容提要。
④参见叶再生《中国近代现代出版通史》第卷华文出版社出版年月版第页、页、巧
页、页。第卷第页、页、页、页。
绪言
深入探讨深为遗憾。
年月王余光、吴永贵所承担的国家 “ 十五 ” 、 “ 一
卜一五 ” 重点图书出
版规划项目《中国出版通史》民国卷对晚清以降民国时期出版活动与政治变革、
学术思潮、社会文化的互动以及出版业的运行机制等问题进行了系统研究。它揭示了
中国出版业发展的脉络谱系以及出版业从传统走向现代的曲折历程是一项民国时期
出版业研究的总体性成果。但由于其主旨在于阐明民国时期出版业发展的整体特点
重在从宏观的、整体的角度论述因而对孙中山这一个体性的著作在民国时期的出版
也就无法顾及。
以上这些大都是出版业的从业者和图书馆学、情报信息管理研究领域的专家、学
者所取得的研究成果。它们极大地丰富和拓展了出版史的研究视野展示了出版业的
众多面相。但由于受研究领域、研究体例的限制和研究者旨趣的相异、关注的对象有
差以及语境的不同因而对孙中山的著作或未有涉及、或片言只语、或语焉不详更
没有对其出版进行整体研究。
尽管上述这些从事出版业和以情报信息管理为研究领域的专家、学者对孙中山
著作的出版这一问题有所忽略但是孙中山著作的出版己经开始受到历史学界一定程
度的关注特别是研究孙中山的机构与学者。
年月中山大学图书馆依据其所藏书目兼及其他馆藏书目编纂了《孙中

山著作及研究书目资料索引》。该书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第一部较为全面地收录
所出版的孙中山著作的书其中汇集了各个时期出版的孙中山著作但只列出书名、
出版者和出版年份。其后年南京图书馆书目部在孙中山诞辰周年也以
其馆藏书目编印了《孙中山著作及研究资料索引》此较前书稍详对收录的孙中山
相关著作不仅列出年份而且还有每册书的页数。年苏爱荣、刘永为以北京
图书馆馆藏兼及其他馆藏编印了《孙中山研究总目》。全书分为五编内容涉及大陆、
港台及海内外不同地区所出版的孙中山著作书目和研究孙中山著作的书目。①与前面
两著所不同的是该著更为详细所收录的书目列有书名、出版者、出版地、出版时
间以及页数开本。上述三部书籍由于编纂的主旨所归虽然都收录了一定数量的孙
中山著作书目但由于在体例上都局限于书目索引式的指南类工具书性质自然是无
法展开深入研究。不过这些基础性的工作无疑为我们研究工作的具体展开奠定了
一个良好的开端其功不可没。
年李侃、陈铮的《孙中山研究著作和资料出版概述》主要对建国三十五
年来研究孙中山的著述做了分析与回顾其中偶尔涉及孙中山本人的著作但它们是
①参阅苏爱荣、刘永为《孙中山研究总目》团结出版社年月版。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所出版的作品而且也是简略的概述。①毛凌文硕士论文《孙

中山文献学研究》对孙中山文献的编纂、出版、收藏、利用进行了较为全面的概述。
然该文研究的中心议题是孙中山文献既包括孙中山本人的著作又包括各个时期研
究孙中山的著述在时间跨度上将近一个世纪。其中虽然涉及对孙中山著作编纂与出
版的探讨可它是以年中华书局出版的《孙中山全集》为例来说明并简要介
绍了孙中山的一些主要著作 ②仍然未脱书目列举的案臼。
除此以外周兴裸在《孙中山著作及其年谱出版概况的回眸》以下简称 “ 周文 ”
一文中对近百年来孙中山相关著作、年谱的出版编辑做了概述。从篇幅和时间段来

看详年以后的略年以前的。《周文》对于年以前即民国时期孙
中山著作出版的大致情况做了一般介绍性的概述有选择性的列举了孙中山的部分著
作。虽然其中对孙中山个别著作的出版做了数量上的统计但也只是仅仅停留于 “ 回
眸 ” 式的粗略的梳理。③
台湾学者刘维开在《孙中山文集整编之回顾与发展一兼评介黄彦编孙文选集》
一文中首先回顾了从年至年孙中山文集的编纂整理情况。其中除对甘

乃光所编《孙中山文集》有个字的叙述外其余对民国时期孙中山的著作编纂整
理情况同样也是做了简单的、编年史式的书目列举 ④因而我们对这一时期孙中山著
作整体的编纂、出版情况仍然不明了。
上述诸位学者的研究虽说是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进行了列举式的粗线条勾勒
但他们毕竟是注意到了这一议题。相较而言邹振环、林家有、蒋永敬、张益弘诸位
学者的研究则有一定程度的深入。
邹振环于年在《史林》第期撰文《孙文学说在沪初版发行的前前后后》
文章就《孙文学说》初版于何时出版由哪一家出版机构出版以及围绕其印刷出版的
问题做了深入的研究。据笔者眼力所见此为年后中国大陆首次对孙中山著作
的出版进行专题性研究。然而由于该文对史料明显的误读其结论难以令人信服
尚有商榷的余地。
林家有的《反对封建复辟的新举措一一有关孙中山民权初步的几个问题》一文
对孙中山撰写《民权初步》的动机、撰写《民权初步》的意蕴等问题进行了论证但
《民权初步》的出版情况则不在该文的讨论范围尚待进一步深入。⑤
①李侃、陈铮《孙中山研究著作和资料出版概述》《中国出版》年第期第一页。

② 参阅毛凌文《孙中山文献研究》武汉大学硕士学位论文未刊稿年度第一页。
③周兴裸《孙中山著作及其年谱出版概况的回眸》林家有主编《孙中山研究》第一辑中山大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一页。
④刘维开《孙中山文集整编之回顾与发展一兼评介黄彦编孙文选集载《史林》年第期第一
页。
⑤林家有《反对封建复辟的新举措一一有关孙中山民权初步的几个问题》《民国研究》总第、辑社会
科学文献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绪言
蒋永敬的《国父全集诸本的比较及新编本的介绍》一文对年至

年大陆和台湾所出版的以 “ 全集 ”、“ 全书 ”、“ 丛书 ” 命名的个不同的孙中山著作
版本进行了分析。该文对这些不同的版本所收入的孙中山著述做了考察说明它们在
文件的篇数、字数、文件的分类及标题方面所存在的差异甚至还指出一些因循相袭
的错误。①
张益弘所著的《三民主义之考证与补遗》一书对国民党党史会所藏孙中山《三

民主义》十六讲原稿与年出版的《三民主义》通行本做了校勘式的比对研究
并将通行本中所缺的部分内容摘出开辟专章以供参考。该著认为两种版本虽有差
异但都是孙中山本人所作不存在真伪的问题。②本书图文并茂、考证严密、对三
民主义版本真伪问题的研究至精至深为研究三民主义必读之书。
蒋、张两位先生的研究无疑是精到而深刻的然他们对《三民主义》、《国父全
集》的关注重在内容方面的校勘。而对于除《三民主义》、《国父全集》之外以其
他形式比如单行本等所出版的孙中山著作并未进入他们的研究视野。况且就以
他们涉墨的方面来看对于这些著作因何出版如何编辑怎么发行读者是谁效
果怎样等诸多问题均未涉笔。
此外王耿雄所著的《孙中山与上海》对孙中山在上海闭门著书的情况进行了论
述其中对孙中山在此期间所著的《孙文学说》、《实业计划》等著作的撰写和发表
相关问题有所阐述 ③然因其意不在探讨出版故而只是蜻蜓点水、点到为止。
由之孙中山著作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如何出版、发行、阅读、流通的诸多问题
以及在各个不同的阶段所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和特点其出版的整体脉络以及出版的传
播效应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一个清晰的论述更无法获知其与民国政府意识形态之间
的深层关系。
二南京国民政府意识形态研究
关于国民政府的意识形态研究较具代表性的是江沛、高华等学者的研究成果。
年月江沛、纪光亚对国民党的意识形态进行研究出版了专著《毁灭的种
子一一国民政府时期意识形态管理研究》。该书从 “ 一个主义 ”、“ 一个政党 ”、“ 一个
领袖 ”、“ 法律党释 ”、“ 文化弹压 ”、“ 伦理误导 ”、“ 教育党化 ”、“ 舆论钳制 ”、“ 摧残文
艺 ” 九个方面论述了国民党对意识形态的管理认为其大致具有高度集权、党化一切、
特务横行、标榜民主四个特点。最后结论认为国民党为了确保其在政治上的地位
在中国实行严厉的思想禁锢和文化专制的愚民政策对意识形态的管理是极为专制
①蒋永敬《国父全集诸本的比较及新编本的介绍

《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
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
年月第一页。
②张益弘《三民主义之考证与补遗》台北恬然书舍年月版。
③ 王耿雄《孙中山与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的。①
高华在《南京国民政府权威的建立与困境》一文中认为蒋介石对三民主义的修
正破坏了其动员型意识形态的结构完整性。经过调整的的三民主义缺乏理论的严肃
性和内涵的规定性。三民主义意识形态的脆弱性及其与现实的严重脱节最终使得难
以成为严密的意识形态发挥整合社会的作用。②
此外严海建的《浅析一年中国国民党意识形态层面的劣势》一文
也对国民党的意识形态进行了研究认为国民党的意识形态与中国共产党相比始终处
于一种劣势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是由于三民主义本身的肤浅缺少学理上的支持
清党反共和与时代精神相脱节的宣传蒋介石的军事统治思想党内派系的斗争所造
成的分裂与破碎以及国民党执政后自身实力的制约。③
客观而论高华的论述无疑具有很强的说服力它的重点是就国民党意识形态本
身的缺陷及原因而言但没有论及国民党构建意识形态的过程、手段、策略以及最后
的效果当然这不是一篇专题论文中一个小节所能涵盖的内容。严文则基本没有脱开
高华的思路。《毁灭的种子》一书探究国民党管理意识形态的几种不同的表现形式
所选取的几个论域的确是国民党建构其意识形态的几种不同面相与策略但尚停留于
描述现象和分析特点的 “ 是什么 ” 的静态阐释而对于国民党管理意识形态的结果
即 “ 怎么样 ” 并没有说明。
纵观上述研究成果诸位学者对国民党意识形态的研究都是从思想精神和政治统
治的层面出发而没有关注在渗透意识形态的过程中社会各阶层的理解、感受和态度。
也就是说其忽略了意识形态对个人控制层面的研究缺乏对日益渗入社会各个层面
的意识形态进行原子式的分析与解读更没有从国民党意识形态的主要理论资源一一
孙中山著作这一视角切入来审视国民党的意识形态和它的优劣效果。
基于述研究现状本文选择以孙中山著作的出版为研究对象首先是要说明孙
中山的著作是如何成书如何编纂出版的有哪些人参与了其著作在社会中的出版与
传播通过什么渠道传播的有哪些人阅读了孙中山的著作哪些人接受了他的著
作其影响的广度和深度如何为什么它在文化市场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而
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孙中山的著作作为国民党构建其意识形态
的重要理论资源被捧为圣经大量出版。因此本文更深切关注的是解读南京国民
政府怎样通过出版、宣传孙中山的著作来构建其意识形态这一独特的文化现象探究
出版物与国家政治活动的相互关系进而揭示孙中山的思想如何由最初个人的思想演
变为群体党的思想最后确立为一个时代国家的思想而这种思想在国家的
①江沛、纪光亚《毁灭的种子一一国民政府时期意识形态管理研究》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年月版。

②高华《革命年代》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严海建《浅析一年中国国民党意识形态层面的劣势》《民国档案》年第期第一页。
绪言
政治活动和社会生活中作为统一行动的指针实际又发挥了怎样的作用
第三节本文的框架及资料
一、本文的主要内容
为了回答上节所提出的问题本文将孙中山著作的出版纳入国家政治活动和民众
社会生活的大背景下进行较为全面的考察而不是将它置于某一行业中作专题史研
究。除引言与结语外正文分为九个部分对孙中山著作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出版、
传播进行深入的探讨。论文前五个部分讨论孙中山著作的形成、地位及其在这一时期
的总体出版状况。后四个部分讨论孙中山著作的传播状况及其影响。其中第六至七
部分分析中国国民党对孙中山著作在学术界和教育界两个不同场域的推广与渗透展
示中国国民党建构其意识形态的几个面相。最后两个部分是分析中国国民党对孙中山
著作宣传的具体途径与策略及其意识形态建构的最终效果。兹将各部分的具体内容
略述于下。
第一部分首先全面梳理孙中山一生的读书生活以及其著作的成书过程。重点对孙

中山遗嘱中所提及的两部著作《建国方略》、《三民主义》的成书情况进行考辩并且
分析了 “ 三民主义 ” 这一名词的由来及其在辛亥革命前后的使用情况还对《孙文学
说》和《实业计划》的初版时间与成书时间提出了新的看法。
第二部分讨论了孙中山形象在民国时期的演变以及随着他形象的变化其著作的
出版从秘密到公开由公开走向神圣的过程及原因。在这一过程中孙中山的学说逐
渐由个人的思想确定为一个群体一一中国国民党的思想进而被确定为一个时代一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思想上升为一种意识形态。
第三部分主要考察中国国民党为了建构其意识形态官方对孙中山著作的编译与
出版及其发行。这一问题的讨论分为两个时段一为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初期的编译与
出版二为抗战爆发后对孙中山著作的征印。通过这前后两个不同时期来探讨官方对
孙中山著作出版、发行的整体情况及其特点。
第四部分是探讨抗战时期为了使青年确立对三民主义的信仰三民主义青年团在
全国范围内发动的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通过对这一运动的起因、经过、结果细
致的分析展现国民党建设意识形态的方法。
第五部分是对官方背景下《三民主义》的版本及《总理全集》的编纂和文化市场
中孙中山著作的出版进行考察探究孙中山著作在官方和民间的出版情况并分析其特
点全面揭示在官方和民间交互之下孙中山著作出版在不同场域的特色与差异。
第六部分主要探究学术与政治的互动关系讨论中国国民党为建构其意识形态

对孙中山著作进行的学术研究分析其对孙中山著作研究的认识过程、途径与策略以
及主义学术化的成果揭集权力斗争和意识形态交织在一起的学术活动是如何开展
的。
第七部分从南京国民政府的教育政策入手分析孙中山的著作与三民主义教育的

关系。通过对教育方针、课程的设置、教科书的编纂、审查、课堂教学的组织等各个
环节的考察展示意识形态植入教育的手段与技巧。
第八部分较为细致地考察孙中山学说的传播者以及中国国民党对孙中山学说宣
传与推广的具体方法与途径、广度与深度并对各级机构在具体的宣传过程中所存在
的问题进行分析。
第九部分从接受者的角度分析孙中山著作的阅读群体及其阅读态度并进一步对
它在社会各阶层中的地位、所扮演的角色进行讨论以展现三民主义的意识形态在现
实社会中的信仰状况。
结语部分对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传播及其效果进行全面的反
思解读孙中山著作的出版与国家意识形态建构之间的关系。
二、研究资料与方法
史学研究以史料的挖掘与梳理为第一要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一项研究是否成

功除了研究者自身的学识与素养外取决于史料的获取与运用。惟其如此许多有
价值的研究课题囿于史料的原因常常让研究者望洋兴叹。本文所关注的议题重
在讲述文本背后的 “ 故事 ”。随着时代的变迁有许多连文本本身都无处寻觅更别
提文本背后的材料。因此自然就面临材料获取的困难不得不从浩如烟海的材料中
艰难的耙梳以求获得一些蛛丝马迹。而所得到的这些异常零散的材料构成本文研
究的基础兹略述于下
研究出版必须重视实物。因此民国时期出版的孙中山著作首当其冲成为本文的重
要材料。尽管它们数量有限但它们能给笔者透露一些相关的信息。此外现行出版
的各种孙中山全集、选集、文集等著作也是本文的重要的参考资料。
其次国民党档案文献是本文的主要材料之一。本文依据的档案文献主要有上海、
重庆、北京、天津、武汉、苏州、南通等档案馆所藏文件。但大部分主要集中于抗战
时期时段分布很不均匀。
第三、为了弥补档案材料的不足民国时期出版的报纸、期刊也是本文所参考的
对象主要以北京、上海、重庆、天津等地图书馆所藏报章期刊为主其中包括国民
党的机关报纸《民国日报》广州版、上海版、《中央日报》。此外还有《申报》、
《大公报》、《益世报》等。期刊主要有《中央党务公报》、《中央党务月刊》、《中央周
绪言
报》、《中央周刊》、《出版界》、《出版通讯》、《东方杂志》、《教育杂志》、《文化建设》

等余种。此外还有日本末次研究所遗留下来的情报资料。它们林林总总的记载
了本文所关注的一些史实。这里既有国民党的官方刊物又有民间机构及社会团体所

办的刊物综合对读能在材料使用上保持客观公允。
第四、现存的部分出版机构的相关出版书目。如《民国时期总书目》、《正中书局
图书目录》、《解放区根据地图书目录》、
《商务印书馆出版书目》、
《开明书店出版书目》、
《图书汇报》等对于了解当时的出版情况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工具书。
第五、现行出版的资料汇编、日记、年谱、年鉴、自传、自述、实录、文集、回
忆录以及各地的文史资料保存了许多当事人的记载对相关细节问题的研究提供了
宝贵的资料。特别是第二历史档案馆所编的《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中国国民
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是依据南京国民政府的原始档案编纂而成具
有较高的史料价值。
最后台湾、香港地区出版的相关论著、期刊等资料如《中华民国史事纪要》
等资料和国外学者的相关论著对于本文的深入研究有很大的帮助和启发性。
总而言之上述的几种材料构成研究本文的资料来源。笔者在研究时坚持以事实
说话给材料以充分的话语权力求论从史出史论结合以历史学的实证为基础
并综合运用知识社会学、传播学等方法进行综合研究。在使用材料时笔者将力求认
真比对不将今人之 “ 后见之明” 强加于时人尽量保持客观的立场立论叙事有充
分的事实依据。
第一章读书与著述孙中山著作的形成
著述以阅读为前提孙中山是中国民主革命的先行者与他的革命生涯长久相伴

的正是他不倦地读书、买书和藏书。孙中山读书范围广博古今中外无所不包内容
涉及多种学科知识为他晚年系统地撰写著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现有的研究表明
在孙中山的著作中 “ 提到余个国家、地区近个地名几乎遍及诸大洲和贯串
中外古今的人物超过人重要事件余件提及各种主义、思想、学说约
多种 ”。①这是一个斑斓驳杂的阅读世界孙中山的理论来自这个世界又超越这

个世界其中有 “ 因袭 ”有 “ 规抚 ”更有 “ 创获 ”。
第一节孙中山的阅读世界
一、学生时代的读书生活
孙中山出生于中国传统社会向近代擅变的晚清时期自小接受传统文化的熏染
十岁时入读私塾在私塾中的功课是 “ 《三字经》、《千字文》、《幼学故事琼林》以及
四书五经选读等 ”②正如孙中山自己所言 “ 幼读儒书 ” 至十二岁。年十三岁
的孙中山跟随母亲前往檀香山“ 始见轮舟之奇沧海之阔自是有慕西学之心穷
天地之想 ”。③在那里他开始接受西式的教育学习英语先后进入意奥兰尼学校、
阿湖书院度过了五年的生活了解西方的科学文化知识和民主思想。年孙中
山进入香港的拔萃书室读书随后又转学到香港中央书院。年孙中山在美国
牧师喜嘉理的引导下进入广州博济医院附设的南华医学学校学医后转入香港的西医
书院继续学习医学。在课余时间他广泛研读西方国家的政治、军事、历史、物理、
农学等类书籍常常是半夜读书。当时欧洲对法国革命史的研究风气正浓而达尔文
进化论学说风靡全欧这都对孙中山产生了影响使得他尤爱读《法国革命史》英
文蓝皮译本和达尔文的《物种起源。④
在学习西学的同时孙中山继续攻读中国传统的典籍。在广州南华医学学校学医
期间他曾聘请陈仲尧给他讲授儒家经典并常与之辩学明理探讨问题至深夜。当
时图书室有一部英译《四书》孙中山认为该书较宋人繁琐晦涩之注疏释义通俗较
①段云章《放眼世界的孙中山》中山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黄彦、李伯新《孙中山的家庭出身和早期事迹》载政协广东文史资料委员会等编《广东文史资料》第辑
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④ 罗香林《国父之大学时代》独立出版社年月版第页《中山大学学报》编委会编《孙中山年谱》
大东图书公司年月版第页罗刚编著《中华民国国父实录》罗刚先生三民主义奖学金基金会
年月版第页。
易理解随即借来经常研读从而使他对中国的政治、哲学有了深入的认识。①到香

港后陈仲尧仍随同左右。为了研读中国的经史他曾购买一部《二十四史》同学
嘲笑他只供陈设不可能仔细阅读无非是虚伪地装点门面而已。有一天同学何允
文从中抽出一册考问他 “ 结果他竟应对如流一字不爽历试数册都是如此 ”。②同
学们在惊诧敬佩之余方知其志存高远。如此勤奋刻苦 “ 人咸讶其进步之速 ”。③在
多年后孙中山的同学对其在校情形的忆述为 “ 年少聪明过人记忆力极强无事不
言不笑有事则议论滔滔。九教三流皆可共语 ”。④
年月孙中山以优异的成绩完成西医书院的课程 ⑤结束了学生时代。从
年到檀香山至西医书院毕业孙中山由少年而青年接受了十余年的中、西方
教育。中西文化的训导与阅读不仅提升了他对现实社会的深刻理解与感悟而且也
影响着他阅读世界的思考方式为他找到了开启研究学术与著述创作的门径更为以
后从事革命事业做了知识上的储备。
需要指出的是孙中山在香港西医书院的学习是他至为重要的学习时期彼时
进化论对他的影响尤为深远。年孙中山在复翟理斯的信中总结自己在这一
阶段所涉猎的知识体系时说 “ 于中学则独好三代两汉之文于西学则雅癖达文之道
而格致政事亦常浏览 ” 。⑥ 年孙中山在《民报》发刊词中发表其三民主义开
篇即言 “ 余维欧美之进化凡三大主义曰民族曰民权曰民生 ”。⑦他的《革命方
略》同样是遵循进化论的原则而来 “ 予之于革命建设也本世界进化之潮流循各
国已行之先例鉴其利弊得失思之稳熟筹之有素而后订为革命方略 ”。⑧此外
他在日后的演讲和著作中多次论及进化论。⑨于此可知进化论对孙中山的影响至
深且远伴随其一生至晚年都深信不疑。这与其在西医书院的学习有着很深的渊源。
他后来的《上李鸿章书》
、《孙文学说》、《实业计划》等重要著作都是在此原则上采撷
新意而成并逐步将其修正。⑩
①刘真主编《留学教育一中国留学教育史料》国立编译馆年月版第页。

②教育部主编《中华民国建国史第一篇开国革命》第册国立编译馆年月版第页。
③ 罗香林《国父之大学时代》独立出版社年月版第页陈锡棋主编《孙中山年谱长编》上册
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④陈锡祺主编《孙中山年谱长编》上册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⑤郑观应年谱亦载 “ 孙中山在香港西医书院通过学年考试成绩名列前茅。《德成西报》将考试成绩优异者
刊于报端孙中山列于其中”。见夏东元编著《郑观应年谱长编》上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年月版
第页。
⑥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⑦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⑧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⑨如年月日至日孙中山应中国社会党的邀请发表演说时举进化论直到年月日在
广州岭南学生欢迎会的演说更明确表示进化论 “ 不但是一切动物变化的道理包括在内就是社会、政治、教育、
伦理等种种哲理都不能逃出他的范围之外。所以达尔文的功劳比世界上许多皇帝的功劳还要大些 ”。参见《孙
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
页。
⑩在孙中山所著《孙文学说》中孙中山对进化论做了详细的论述。参见孙文《建国方略》民智书局年
二、在英国伦敦的读书生活
年广州起义失败后孙中山先后辗转香港、日本、檀香山来到英国。

经历伦敦被难之后孙中山决定 “ 则暂留欧洲以实行考察其政治风俗并结交其朝
野贤豪 ”。①在这里孙中山进入了他一生中集中时间读书的第二个时期。
据康德黎记述孙中山在伦敦没有把时间消费在玩乐而是珍惜时光奋发读书。
“ 他总是不停地工作阅读关于政治、外交、法律、陆海军等方面的书籍矿山及开

采、农业、畜牧、工程、政治经济学等也为他所注意。他坚持不懈地仔细加以研究。
他所涉猎的知识领域很少有人达到 ”。②在此期间孙中山读书主要的地方是大英博物
馆他几乎每天都去那里读书数小时其每日的行踪③在英国司赖特侦探
的报告中有详细的记录。司赖特侦探社是英国私人组
织的机关受人委托以办理各种侦探事务。例如年月日侦探报告称孙中
山 “ 乘公共汽车赴英国博物图书馆留一点二十分 ” 年月日侦探报告称孙
中山上午时分出门“ 把信付邮局后步往英国图书博物馆在馆中留到下午
六点十分始回格莱旅舍 ”。④ 月日他上午时许进入阅览室下午时到金
谷面包公司午餐后继续回图书馆读书直到时才回家读书将近个小时。⑤这样
他日复一旧的读书养成了每天坚持不懈的习惯。年月日的侦探报告称
“ 直到属稿时止其行动十分有系统包括每天往英国博物图书馆覃文省街四十六
号霍尔邮局等。……在英国博物图书馆他老是走进阅览室一留就是几个钟头
。⑥
偶然离开时也不过为吃饭罢了’
夕
澳大利亚学者黄宇和根据司赖特侦探社跟踪孙中山的侦探每天所写的报告、康德
黎夫人的日记、当时旅英的日本植物学家南方熊南的日记以及英国外交部档案和伦敦
各大报章等资料对孙中山在大英博物馆读书情况进行了统计。⑦根据这些统计我
们可以发现孙中山从年月日起至年月日共去大英博物馆
次平均每次读书小时。

大英博物馆有非常丰富的藏书马克思曾在这里研读各种关于社会主义学说的著
月第版第一页。教育部主编《中华民国建国史第一篇开国革命》第册国立编译馆年

月版第页。
①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② 陈锡祺主编《孙中山年谱长编》上册中华书局年月版第一页。
③ 对于侦探孙中山在伦敦行踪之事原由当时中国驻英使馆二等参赞英国人马格里经手
办理。后因孙中山被拘一案改由使馆中人直接接洽。报告从年月日孙中山从利物浦登陆开始。
④寿昌译《英国司赖特侦探社侦察孙中山先生行踪报告书》《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⑤寿昌译《英国司赖特侦探社侦察孙中山先生行踪报告书》《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寿昌译《英国司赖特侦探社侦察孙中山先生行踪报告书》《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⑦ 【澳大利亚】黄宇和《英国造就了孙中山这位中国民主革命的领袖一》载林家有、李明主编《看
清世界与正视中国一一 “ 孙中山与世界 ” 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选集》天津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
页。另外可参阅国民党党史会《张溥泉先生全集》续编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一
页。
作于年完成《资本论》。孙中山在这里学习自然接触到了西方诸多的社会主

义学说并对卡尔 ·马克思和乔治 ·亨利等人的研究成果有所重视。马克思的《资本
论》于年翻译成英文年又有英文本《学生的马克思资本论研究导论》
问世。乔治 ·亨利是美国人著有《进步与贫困》、《
土地问题》等在年竞选
纽约市长时逝世引起了世界对他的理论注意特别是 “ 单税制 ” 学说曾鼓舞人心、
风靡一时。他的理论在英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影响并不亚于其在美国的地位。①这
些理论对于关注西方政治学说的孙中山来说当仁不让地成为他的阅读对象。正如宋
庆龄所说在这一海外活动时期孙中山 “ 知道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也听到了关于列
宁和俄国工人革命活动的消息。早在那个时候
社会主义就对他发生了吸引力 ”。
②
年孙中山应中国社会党的邀请发表演说时对乔治 ·亨利的《进步与贫困》大加赞赏
认为 “ 其发阐地税法之理由尤为精确 ”。③
孙中山除了在大英博物馆外还去其他图书馆查阅相关资料如石室图书馆、南
甘星敦博物院图书室和康辛顿帝国学院工。此外他还在宪政
俱乐部做过几次调查工作。④大英博物馆丰富的藏书和对西方国家社会政治的考察
使孙中山在理论与实践的思考中开拓了自己的视野正所谓 “ 两年之中所见所闻
殊多心得 ”“ 三民主义之主张所由完成也 ”以致于有学者认为是 “ 英国造就了孙中
山这位中国民主革命的领袖 ”。⑤
三、在日本旅居的读书生活
“ 二次革命 ” 失败后孙中山流亡日本继续开展革命工作同时也是他集中读

书的第三个时期。在到日本时他带了六个大皮箱别人误以为他带了几十万元钱
结果打开一看全部是书。⑥从日本侦探监视孙中山动静的报告中获知孙中山刚到日
本时终日埋头读书。
⑦在随后的时间里孙中山经常光顾日本丸善书店购买书籍。
① 巧
①吴相湘《孙逸仙先生传》上册远东图书公司年月版第页陈锡祺主编《孙中山年谱长编》

上册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②宋庆龄《孙中山一一坚定不移、百折不挠的革命家》《人民日报》年月日第版。又见宋庆龄
《宋庆龄选集》下集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高良佐《孙中山先生传》甘肃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又吴相湘《孙逸仙先生传》上册远
东图书公司年月版第页。
⑤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据黄宇和考
证认为在此期间孙中山除了到过温沙堡、牛津、朴茨茅斯等地作一两天的短暂访问外大部分时间是在伦敦
之所以将伦敦说成欧洲是出于号召的动机另外孙中山在伦敦呆的时问是跨越了两个年头的整整九个月而不
是其所说的两年。参阅【澳大利亚】黄宇和《英国造就了孙中山这位中国民主革命的领袖一载
林家有、李明主编《看清世界与正视中国一一 “ 孙中山与世界” 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选集》天津古籍出版社
年月版第一页。史扶邻又进一步认为 “ 三民主义在这时并不象二十多年后他所回忆的那样明确地形成 ”。
参阅美史扶邻著、丘权政等译《孙中山与中国革命的起源》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⑥陈锡祺主编《孙中山年谱长编》上册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⑦参见俞辛焊等编译《孙中山在日活动密录一日本外务省档案》 ·— · 南开大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年月丸善株式会社提醒孙中山 “ 请注意您上月帐内欠款合计为元 ” ②的来信

显示孙中山己经与丸善书店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可以先取书后付款。姜义华先生根
据东京日本桥区街三丁目的丸善株式会社的发货清单和请求付给书款的信件整理而
成的《孙中山从丸善购入的书籍》清单显示至年间孙中山仅从丸善一家
所购买的书籍达余种 “ 其中日文书种法文书种其余全部为英文书 ”。③
不过这些书籍并不是孙中山在日本购书的全部因为该清单的截止日期是巧
年月日而根据日本警察的报告显示孙中山与丸善书店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
系。如月日《乙秘第一八号》报告日上午时分孙中山乘坐人力
车至日本桥路三丁目丸善书店月日《乙秘第三一四五号》报告日晚
时分日本桥区路三丁目丸善株式会社寄来邮件一份月日《乙秘第三三
四三号》报告日下午是分九善株式会社寄来邮包一个。④
孙中山除了在书店购书外与他密切联系的人也给他提供各种地图、杂志等各类
书籍。如年月日《乙秘第六五二号》报告日下午时分波多野
春房来访送来三本西文书。年月日《乙秘第一一六九号》报告日下
午时分神田区神保盯富山房遣使者送来汉文大系十八册和书箱。巧年月
日《乙秘第九五号》报告日下午时分王统一遣夫人送来中国沿海航线
图。月日《乙秘第二八四号》报告巧日下午时分夏重民带《民国》⑤杂
志二十册来访赠孙文一册。月日《乙秘第一三六号》报告日上午孙
中山派人从邮船会社购买中国南部沿海及长江航海图二十张。月日《乙秘第二
五六号》报告日下午时分孙中山带三十册西文杂志告辞。⑥

在这些购买的书籍中政治、哲学和伦理学的书籍是孙中山购买的重点。如他曾
购买四卷本的《法国革命》以及《澳大利亚联邦的形成》、《民主政治的危险》、《普鲁
① 对于孙中山在日本丸善书片购书的情况在当时日木便衣警察每日报送外务省的报告中有明确的记录

年月日《乙秘第五六号》报告显示日下午时分丸善商店送来三十余本书。月了日《乙秘第三
六五号》报告日下午时丸善书店送来数十册书。月日《乙秘第一二五六号》报告日上午时
分孙中山和王统一徒步至芝区南佐久间叮民国社一小时后离开该社乘人力车至日本桥区街三丁目丸善书
店下午时分返寓。月日《乙秘第二五三号》报告日下午时巧分孙中山乘坐人力车到日本
桥区善丸书店订了二三本书。年月日《乙秘第八一号》报告日下午时分孙中山乘坐
人力车至丸善书店买书。月日《乙秘第一一九一号》报告日下午时分给丸善书店付书费八十三
日元三角。月日《乙秘第一六二号》报告日上午时分孙中山途经九善书店购书两本。参见俞
辛埠等编译《孙中山在日活动密录一日本外务省档案》 ·— · 南开大学出版社年月
版第、、、、、、页。
②姜义华《孙中山思想发展学理上的重要准备》丁日初主编《近代中国》第辑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③ 姜义华《孙中山思想发展学理上的重要准备》丁日初主编《近代中国》第辑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④参见俞辛埠等编译《孙中山在日活动密录一日木外务省档案》 ·— · 南开大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⑤此杂志是美洲金山大埠民国杂志社发行经理为刘口初。参见该书第页注一。
⑥ 参见俞辛焊等编译《孙中山在日活动密录一日本外务省档案》 ·— · 南开大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士政府的管理原理》、《英德问题》、《德国的入侵以及真正的德国危险》、德国和下一

次战争》、《战争与和平》等政治类书籍。哲学和伦理学的书籍包括有本由罗素、巴
尔西里等人所著的关于柏格森的哲学著作以及《当代伦理学》、《精神生活》、《知识
与生活》、《宗教的真相》等楼铿本人及研究楼铿哲学的著作。此外还有《男人和女人》、
《成功的秘诀》、《无所不能的林肯》《正确思想的奇迹》等等。
孙中山至巧年在日本的购书清单充分说明了他的阅读取向也表明他阅
读兴趣广泛。除了上述政治、哲学等书籍外还有建筑、采矿、养蜂等书籍也是他所
涉猎的范围。对此宫崎寅藏的夫人宫崎褪子曾记述 “ 只要有时间孙先生便从皮箱
拿出许多书本来阅读所以他的行李尽是书刊。就中最多的是英文书而这些大多似
乎是政治、经济、哲学方面的书籍 ” 。①老同盟会会员仇鳌对孙中山在日本时的读书
情形记忆犹新 “ 他的寓所内四壁图书琳琅满目十三经、二十四史、中外政治
经济书籍、各种地图应有尽有。他经常读书手不释卷融会贯通能得要领 ”。②
需要注意的是孙中山流亡日本是由于 “ 二次革命 ” 的失败。他认为造成革命失
败的原因不是别的主要是因为革命党人对于革命宗旨、革命方略 “ 信仰不笃、奉行
不力 ” 其中的根源是 “ 实多以思想错误而懈志也 ” 准备从思想上启迪国人撰写
《孙文学说》。③而此时伯格森与楼铿的学说在日本有很大的影响。再者孙中山
流亡日本正值第二次巴尔干战争结束欧洲的政治危机加深之时。在其旅居日本期间
适逢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因此他自然要对政治、哲学和伦理学多一分关注。
根据姜义华先生对这份购书清单的分析认为此时虽然孙中山的阅读范围比较广
泛但是世界大战爆发既使他对欧洲各国开始关注特别是德国也使他开始反思
西方各国的政治思潮因而这种倾向在书单中得到了明显的体现具有明确的阅读目
标。
四、晚年的读书生活
护法运动失败后年月孙中山移居上海莫利爱路的寓所④闭门谢客潜

心读书著述进入他一生读书的第四个阶段。在这段时间里孙中山每天生活规律白
①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仇鳌《辛亥革命前前后后杂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辛亥革命回忆录》
第一集文史资料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关于《孙文学说》的撰写动机本文在后面将详细展开论述。另可参阅中华民国史事纪要编辑委员会编《中
华民国史事纪要初稿年正月至二月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了年版第页蒋永敬著《民国胡
展堂先生汉民年谱》台湾商务印书馆股份有限公司年月版第页。
④莫利爱路的寓所现上海孙中山故居据孙中山的卫士马湘说是四位归国华侨赠送给孙中山的此为一说
参见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另有一说是许崇智买下献
给孙中山的年前后孙中山因革命需要资金由廖仲恺经手把这所住宅抵押于上海广东银行过了几年才把
它赎回来。不过这笔赎金是由加拿大和美洲华侨募集而来具体由林焕廷办理向银行赎回。参见尚明轩等编
《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田桓《我在孙中山先生身边的见闻》载政
协上海市文史资料委员会编《上海文史资料选辑》第辑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天与朱执信、陈少白、廖仲恺、章太炎等人切磋学术晚上则读书、看报、写作常至

深夜其购阅国内外书籍的习惯仍一如既往。
年月日孙中山在写给孙科的信中对他的读书生活有详细的说明
“ 父近日热病初全经己起手著书或于数月后可成一书按指《孙文学说也。
儿有暇当从事于译书读书或从事于实地考察种种学问切勿空过时光盖出学
堂之后乃为求学之始也。林子超先生回粤父交他带回新购之书十本若汝己有此
种书便可将重复者寄回上海以便交回书店可也。父近日由日本洋书店定购数百种
新书现尚未付到。倘付到时再当寄一书目过汝汝要看何种书可由邮局转换寄
来。汝日前与我之《宗教破产》一书殊为可观。父自读 · ’
基督教领域里的科学与神学之争之后此书算为超绝也其学问考
据匕氏有过之无不及。……近日父得阅一书为
生元有知论其思想为极新驾乎近时学者之上。待孙夫人看完

我当寄汝。汝可译之亦可开中国学者之眼界也 ”。①
从这封信我们可以看出孙中山尽管闭门谢客但他密切关注外界的新书出版情
况购买了许多国外的新书特别是对于西学书籍仍关注有加。期间他阅读了不少
哲学书籍这与他准备撰写《孙文学说》有一定关系。他不仅自己阅读还将自己认
为的好书推荐给其他人阅读。
孙中山在关注西学的同时对中国传统的文化也并没有放弃。据马湘回忆孙中
山曾在匕海棋盘街的一家旧书店倾其所有选购了许多线装书结果因书太多、太重
拿不回去最后马湘出钱雇了辆马车拉回去。②
年月日孙中山离开上海莫利爱路的寓所③取道日本北上和谈。在出

发前孙中山的民生主义只讲到第四讲他预期在北京大学完成其余各讲因此携带
了很多参考书。在北上途中他稍有空闲便读书、阅报途经日本时仍不忘 “ 增购
新书盈筐 ”。④
月日到达天津随即肝病爆发但他依旧在 “ 卧病中尚研究关于人民住宅
之书籍 ”。⑤ 年月日孙中山由天津扶病入京在北京入院治疗期间仍在
重病中坚持学习“ 犹于枕上批览不辍 ”。⑥当时看护孙中山的护士曾亲眼看到 “ 中山
先生每天都要阅读报纸在病势沉重的时候
他自己阅读不了就由孙夫人念给他听 ”。
①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一页。

② 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孙中山在此共居住了两年十一个月零六天分为三个阶段年月日至年月日年
月日至年月巧日年月日至年月日。参见王耿雄《孙中山与上海》上海人
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召肠元冲《总理学记》《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⑤王仰清、许映湖编《邵元冲日记一》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邵元冲《总理学记》《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① 年月日孙中山在北京逝世走完了光辉的一生。其所留家事遗嘱云 “ 余
因尽瘁国事不治家产其所遗之书籍、衣物、住宅等一切均付吾妻宋庆龄以为

纪念 … … ”。②
以上诸多事实充分说明孙中山读书之勤奋与好学。他废寝忘食、夜以继日、锲

而不舍的读书精神即使是在遭受病痛折磨的病榻之余也丝毫不减。他视书籍为他
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这一点于临终遗嘱清晰可见。

五、孙中山的读书习惯与特点
孙中山曾经对其日本朋友说 “ 余一生嗜好除革命外惟读书而已。余一日不

读书即不能生活 ”。“ 甚且在帐顶上亦每书一地图以便起卧观察 ”。③其读书情景可
见一斑。在他流亡海外时 “ 藏焚行筐而顷刻不离者非手枪炸弹而为爱读之书籍
旅行时他物均可不带独书籍决不肯忘。” ④其读书之忘我甚至在与陈炯明战火紧张
的危急关头他仍在读《拿破仑传》。
年月的一天孙中山对邹鲁说 “ 一般人读书不认真还不要紧我们革
命党人却千万不可不认真。因为一般人读书或是为个人的前途或是为一家的生活
他读书不认真成败得失只他个人或其一家。革命党人则不然一身负国家社会之
重如果自己读书不认真事情做错了一点就不但害了我们的党连整个国家社会
也被害了” 。⑤
对于孙中山的喜爱读书著名学者朱光潜在给青年的信中表达了钦佩之情 “ 他
按指孙中山生平无论忙到什么地步没有一天不偷暇读几页书。你只要看他的
《建国方略》和《孙文学说》你便知道他不仅是一个政治家而且还是一个学者 ” 。
⑧蒋光慈甚至认为孙中山所设计的中山装之所以要在下面缝上两个大口袋就是为
了能将书本装进去以便随身携带随时阅读。⑦类似的说法在人们的表述中多有

体现。⑧陈立夫认为在国民党所有资深党员中孙科非常喜欢读书是阅读西方书籍
较多一位。“ 关于喜欢读书这点他孙科和他的父亲中山先生很像 ”。⑨
孙中山在流亡英国伦敦的时候生活十分困难。有一次伦敦的中国留学生到孙
①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陈锡祺主编《孙中山年谱长编》下册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③ 《孙中山先生轶事集》年月版根据其书前弃言 “ 中华民国十五年五月五日编者敬识 ”当可推断其
大约是年出版第巧页。
④ 《孙中山先生轶事集》年月版第一页。
⑤参见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一页。
⑥朱光潜著《给青年的十二封信》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参阅史挥戈、吴腾凰编著《蒋光慈与读书》明天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⑧如黄汉纲在《中山先生和中山装》里记述 “ 孙中山先生说他这样改革衣袋为的是要让衣袋放得进书本
笔记本等学习和工作的必需品 ”。参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团结报》等编中山先生轶事》中国文史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⑨陈立夫《成败之鉴一一陈立夫回忆录》正中书局年月版第页。
中山居住的地方去看他 “ 按了很久的门铃却听不到里面的回答。一个性情急躁的

人用拳头将房门用力敲了好几下原来孙中山先生正在屋里专心读书门铃的声音
没听见 ” 。①为了研究平均地权孙中山聘请了两个日本顾问协助研究并阅读了德
国人在青岛所实施的土地共有办法。在和宋庆龄一起生活的时期孙中山常和宋庆龄
一起阅读 “ 当年的目睹者常常回忆起宋庆龄为孙中山朗读英文书籍的情景她宋

庆龄儿乎每天都读上数小时 ”。②宋庆龄记得孙中山 “ 只要有一点空就在书房里把
大地图铺在地匕手里拿着深色铅笔和橡皮在上面标绘出铁路、河道、海港等等。
他订阅了一种英国出版的航运年鉴知道很多关于船只吨位、吃水等这一类的事情 ”。
③
孙中山平日沉默寡言 ④喜怒不形于色凡事都抱有乐观的态度。读书时 “ 或以

手捧或披卓上读后仍置回原处。买新书即外加纸裹皮书籍分类皮置绝不紊乱。
读报先读专电然后顺序读下不乱掀纸张读报后仍依旧叠折不随手乱掷。同时
若有多份报纸读后亦然。好买书好地理、历史、经济、政治、哲学及中国古籍。
中国地图尤纯熟随时可以指出各省要塞的位置。各国陆军组织法及其状况海军海
舰图等价虽甚高亦不吝惜一买读熟至略可背诵 ” 。⑤
孙中山曾对黄季陆说不读书就追不上时代主张 “ 读书要读新出版的名著这
样才能渊博才能吸收新知。阅读专著也很要紧这样学问才有系统 ” 。⑥在其所著
的《孙文学说》中也谈到了读书的方法 “ 能用古人而不为古人所惑能役古人而
不为古人所奴则载籍皆似为我调查而使古人为我书记 ” 。⑦换言之即他主张既
要继承古人又要超越古人古为今用的读书方法。
孙中山一生读书涉猎广博虽然古今中西典籍、报章杂志等各类知识都是他所阅
读的范围但是有人却 “ 从未见总理一读小说杂部 ” ⑧而凡是 “ 遇最新讲到各种主
义的书是借钱也要买的” “ 只要有关政术治道有益民生国用的书一有空隙
就马上把卷展玩 ” ⑨有很强的目的性、选择性与功利性。邵元冲曾问他 “ 先生平
日所治甚博于政治、经济、社会、法律、工程、自然科学的专著都嗜读不倦毕
①中青《不看书就受不了》《团结报》年月日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团结报》等编《中山先生轶事》

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② 【美】伊斯雷尔 ·爱泼斯坦著、孟胜德译《中国现代化的先驱》中国和平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宋庆龄《孙中山一一坚定不移、百折不挠的革命家》《人民日报》年月日第版。又见宋庆龄
《宋庆龄选集》下集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对于此有多人记述如木文前述孙中山的同学对他学生时代 “ 不言不笑 ” 的记述另宫崎寅藏的夫人宫崎糙子
也说 “ 孙先生是位寡言的人…”参见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⑤ 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孙文著《建国方略》民智书局年月第版第页。
⑧邵元冲《总理学记》《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⑨ 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竟先生何者为专攻 ” 孙中山回答 “ 我无所谓专攻我所攻者乃革命之学问凡一

切学术有可以助我革命之知识及能力者我皆用以为研究的资料以组成我的革命
学 ” 。①
由之在孙中山看来有益于革命之书读无益于革命之书弃。其读书的目的不
仅仅是为了个人情操的陶冶修身养性主要是为了其所向往的革命完善他的 “ 主
义 ” 虽日不暇给博采旁收但也具有明显的偏好与倾向。正如人们所言 “ 读书不
忘革命革命不忘读书 ’
。基于此小说、美术、诗词、文学、音韵、音乐之类的书
籍他很少读甚至不读。正如时人所说 “ 不喜小说杂著 ” 、 “ 不嗜美术图画 ” 、 “ 不
嗜丝竹音乐 ” 。②
纵观孙中山一生的读书生涯从其学生时代开始先后经历了四次较为集中的读
书时期直至其生命的最后时刻仍手不释卷真可谓 “ 活到老学到老 ” 。甚至有
人认为孙中山的 “ 学问之博现在中国也没有第二人能够赶得上的 ” 。③他每次集中
读书又都是在经历屡起屡挫的革命风雨之后为积蓄力量而奋发图强、埋头苦读。他
每次的读书既可以说是与时俱进又可以说具有一定的选择性和功利性。如学生时
代之进化论、伦敦时期之社会主义学说、日本旅居时之政治与哲学都是紧跟时代的潮
流。他的大部分知识都是在革命的过程中积累起来的正如他在晚年教导孙科所言
“ 盖出学堂之后乃为求学之始也 ” 。
六、孙中山的藏书
为了读书孙中山曾购买过大量的书籍如前述在日本的情况。在广州大本营时

期孙中山每月固定的个人消费支出就是购买国外的书报费也是他个人方面最大的
支出每月大约巧。美元左右。④孙中山坦言自己购书的费用是 “ 在革命失败时每
年书费至少四五千元。若从事革命时所费较少只二三千元而已”。⑤据罗翼群回
忆孙中山无论是在燕居之暇还是在办公之余每每手不释卷。 “ 先生很喜欢研究
各种海陆地图每因著作需要常命我代为搜集购买 ” 。⑥曹亚伯曾在孙中山经济窘
困之时筹集四十镑钱送给他。可过了几天曹亚伯却发现孙中山拿这笔钱全部买了
书⑦其读书之甚可见一斑。
年年底孙中山在报纸上看到美国领署拍卖己故美籍律师咸尼根佑尼干
① 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张申府《中山先生与逻辑》《张中府文集》第一卷河北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孙中山先生轶事集》年月版第页。
⑥罗翼群《孜孜不倦》《团结报》年月日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团结报》等编《中山先生轶事》
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 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①藏书的消息便叫何世祯向美署要了一份目录孙中山看后认为这批书非常好
准备全部收购。咸尼根图书馆为当时中国较为完备的法律图书馆其中有许多珍贵的

图书。咸尼根与孙中山交往甚好也为孙中山所尊重②曾赠送孙中山华盛顿争得北
美自治后拒绝为迪克推多③之图。随后孙中山通知民智书局的经理林焕廷出价将
其中大部分先买了下来。④目前卜海孙中山故居的藏书中佑尼干署名的书仍存有
相当数量。
对于孙中山购买的书籍年上海孙中山故居曾内部出版《上海孙中山故居
藏书目录》年又重新修订了此目录。根据中村哲夫的研究报告显示故居内藏
书总目为种总册数达册语种包括中文、英文、法文、德文、俄文、日
文六种不同语言的书籍而英文书又占据了绝大多数其次为日文书其中社会科学
类的书籍是孙中山收藏的重点。⑤藏书内容涵盖政治、经济、军事、历史、医学、哲
学、教育学以及天文、地理、工农业尽等多种学科涉及英、美日、法、德等多
个国家和地区。
许多国际友人曾参观过孙中山的藏书这些丰富的藏书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
象。故居里仅孙中山的英文藏书 “ 就排放着成书架的有关各国近代史的书篇其内容
多是各国的民主立宪的历史以及政治家的传记、回忆录。关于社会主义的书籍既有
俄国十月革命前的著作也有革命后的。关于国防问题孙中山精心收集了成套的陆
军及海军的年鉴如《珍妮的战船》等等 ”。⑥
年秋天苏联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在上海见到了孙中山“ 孙中山在自己
的书房里接见了我们房子很大立有许多装满书的柜子 ”。⑦ 年哈佛大学的
阿瑟 · ·霍尔科姆教授曾瞻仰过孙中山的故居他翻阅了孙中山的某些书籍。发现
孙中山在书页上作了许多记号评论说 “ 孙中山小心谨慎地阅读过波洛克和梅特兰
的《历史》和其它的书籍这些书籍是 ‘
西方的律师和政治学的学生们发自内心地珍
①佑尼干一一年左右来到上海定居熟悉经济、法律曾出版专著三本。

参见【日】中村哲夫《关于上海孙中山故居藏书》丁日初主编《近代中国》第辑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② 年孙中山在上海创办的《民国西报》曾被英国鸦片烟商集团以诽谤诬蔑罪提起诉讼《民国西报》所聘
请的律师即为佑尼干。参见张详麟《孙中山先生创办上海民国西报的经过》政协全国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文
史资料选辑》第辑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③音译词即意思是 “ 专政 ”
④ 参见《孙先生新购法律图书》《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版何世祯《好学求知》政协
文史资料委员会、《团结报》等编《中山先生轶事》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日】中村哲夫《关于上海孙中山故居藏书》丁日初主编《近代中国》第辑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
⑥ 【美】伊斯雷尔 ·爱泼斯坦著、孟胜德译《中国现代化的先驱》中国和平出版社年月版第一巧
页。
⑦ 【苏】维经斯基《我与孙中山的两次会见》载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编《共产国际、联共布
与中国革命文献资料选辑一》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又见《国外中国近代
史研究》第一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视 ’的”。① 年埃德加 ·斯诺大约在访问过上海孙中山的故居认为是十分优秀

的中文和英文图书馆。②
虽然这些丰富的藏书并不完全是孙中山所购有部分是宋庆龄的藏书但是也并
不能包括孙中山一生所购之书。例如黄昌谷曾问孙中山究竟读过多少书是否都
有保存时孙中山回答 “ 我数十年来因革命居无定所每书读毕辄送之友人。至
读过之书不能尽记 ’
。③不过孙中山读书、购书、涉猎广泛的事实是不容置疑的。
这些丰富的藏书无疑为他形成自己的理论系统地撰写《建国方略》、《三民主义》
等著作奠定了扎实的基础。如仅以辛亥革命前在孙中山提出三民主义时的藏书来看
“ 属于民族主义者种属于民权主义者种属于民生主义者种 ” 。④
孙中山对中西新旧之学的吸收和重视使他能超越同时代的人站在时代的制高
点来审视世界。长期孜孜不倦的读书与深思熟虑的积累以及对西方世界的社会考察成
为他革命思想形成的源泉更是其晚年著述的直接资源。虽然他广泛研读各种书籍
但他毕竟是位政治家并没有把自己定位为一位学者。如他的著作完成后曾请托
学者点评认为 “ 学问之道有待切磋说理当否须经学者眼光始能看出也 ”。⑤因此
就某些问题的论述而言明显有粗糙而不深入之印迹。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 “ 所学多
博杂不纯 ” ⑥当时的人也有类似的看法如瞿秋白就认为孙中山的全部著作都是
杂凑简直是一片杂货铺。⑦这种建立在 “ 博杂不纯 ” 的知识体系上完成的著作也
为日后国民党人众说纷纭的解读提供了 “ 可乘之机 ” 。
第二节《建国方略》的成书
《建国方略》是孙中山对未来国家建设的规划与蓝图。该书由《孙文学说》、《实

业计划》、《民权初步》构成是上述三部书的总称。以往学术界对该书的关注主要集
中于文本思想的阐释而对于文本的形成则甚少有人涉及
本节拟对此问题作一探讨。
一、《孙文学说》成书考
民国初年政局动荡、险象环生忽而内阁制忽而总统制由总统制而复辟帝制
而军阀统治政权更迭频繁。孙中山面对如此纷繁复杂、扑朔迷离的政治格局曾痛
心疾首地指出 “ 夫去一满洲之专制转生出无数强盗之专制其为毒之烈较前尤
① 【美】韦慕廷著、杨慎之译《孙中山— 壮志未酬的爱国者》新星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美韦慕廷著、杨慎之译《孙中山— 壮志未酬的爱国者》新星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孙中山先生轶事集》年月版第巧页。
④段云章《放眼世界的孙中山》中山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中华民国史组编《胡适来往书信选》上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⑥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⑦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甚。……与革命初衷大相违背者 ”。①为了维护辛亥革命的成果挽救民主共和制度

孙中山先后发起了 “ 二次革命 ” 、护国运动、护法运动等一系列的革命斗争但都以
失败告终。革命的失败使部分革命党人意志消沉、人心涣散对前途失去信心有的
人甚至背叛革命。孙中山所提出的救国之策许多人认为 “ 理想太高不适中国之用 ”
而无法实行以至于 “ 众口烁金一时风靡同志之士亦悉惑焉 ”。②正如他在《孙
文学说 ·自序》中大声疾呼 “ 国民国民 ” 发出 “ 究成何心不能乎不行乎
不知乎 ” 的感叹。对此蒋梦麟回忆说 “ 因为他按指孙中山的眼光和计划
超越了他的时代许多与他同时代的人常常觉得他的计划不切实际”。③如陈炯明在和
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的一次会面时就表示他虽然敬重孙中山但是孙中山是个理
想家和脱离实际的人。④
孙中山认为造成革命失败的原因不是别的主要是因为革命党人对于革命宗旨、
革命方略 “ 信仰不笃、奉行不力 ” 其中的根源是 “ 实多以思想错误而懈志也 ” 。这
个错误的思想就是传统的 “ 知之非艰行之惟艰 ” 之说。他笃信 “ 革命建国之大敌
不在于敌人势力之强大而在于此一 ‘
知易行难 ’旧说之作梗 ”⑤深切地感受到必须
从思想上彻底打破陈旧的观念统一思想使万众归心于一革命才有成功的可能
于是开始宣传 “ 行易知难 ” 学说。据胡汉民回忆孙中山开始宣传《
孙文学说》最早可
以上溯到年 “ 总理最初宣传孙文学说是在于民国二年的时候那个时候正是讨
袁失败后到日本去的时候。总理以为讨袁的所失败就是因为一般党人不肯服从他的
命令把他的主义政策视为理想难行 …… 。一般人觉得理想是很容易的而且要轻视
理想总理认为理想是很难的认为理想是事实之母 ”。⑥由此观之革命的失败是孙
中山撰写 “ 行易知难 ” 的《孙文学说》的直接动力。
年月日孙中山在广东全省学界欢迎会上发表演讲时提出“ 行之非艰
知之惟艰 ” 的观点并且向社会各界声明 “ 近日欲著一书言中国建设新方略 ” ⑦明
确表示了他著书的愿望只是此时公务繁杂无法脱身写作而已。年月日
孙中山在广州向非常国会辞去大元帅职务月日致电汪精卫表示 “ 政治活动恐
无补于国家此后当待机以图根本之解决耳 ”。⑧ 月日在胡汉民、戴季陶等人的
①孙文著《建国方略》民智书局年月第版第页。

②孙文著《建国方略》民智书局年月第版第页。
③蒋梦麟著《蒋梦麟自传西潮与新潮》团结出版社年月版第巧页。
④ 【苏】维经斯基《我与孙中山的两次会见》载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第一研究部编《共产国际、联共布
与中国革命文献资料选辑一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中华民国史事纪要编辑委员会编《中华民国史事纪要初稿「
年正月至二月中华民国史料研究
心
年版第页。
⑥中华民国史事纪要编辑委员会编《中华民国史事纪要初稿年正月至二月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
年版第页又见蒋永敬著《民国胡展堂先生汉民年谱》台湾商务印书馆股份有限公司年月版
第页。
⑦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⑧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三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陪同下孙中山离开广州转道汕头、日本于月日到达上海 ①。孙中山移居上海后

以眼疾待医为由闭门谢客不问外事潜心从事于著述。对于其著书的目的在与
汪精卫的一次谈话中孙中山表示 “ 据年来经验知实现理想中之政治断非其时
故拟取消极态度将来从著述方面启发国民”。②此后这种意图在孙中山与社会各界
人士的往来函件中多有明示。③
由此可见身处革命浪潮中孙中山在经历了多次革命的失败和挫折后从实践和
理论上都深刻地认识到国民落后的思想觉悟己成为革命的障碍。
这种思想“ 数千年来
深中于中国之人心己成牢不可破矣 ” ④必须从心理上亦即思想上唤起民众才是救
治中国的根本之策。正如他在该书的自序中所言 “ 故先作学说以破此心理之大敌
而出国人之思想于迷津 ”。⑤正是基于上述情形孙中山在身处逆境屡败屡起愈挫愈
勇的革命斗争中深感开启民智的重要性。他为了解决国民思想认识上的问题撰写
了内容丰富的《孙文学说》。
对于撰写《孙文学说》孙中山非常重视。据胡汉民回忆 “ 以前总理发表什么文
章很少自己下笔的惟有这本书自始至终都是总理一个人的手笔旁边没有什么人参
与的 ”。⑥邵元冲对此也说 “ 其手稿《孙文学说》全书数万言皆为总理手写一字
不苟 ”。⑦他酷暑严冬伏在案头奋笔疾书。冬日短衣据案奋笔不少休夏日亦时
时挥汗批览以为至乐。⑧至于在撰写过程中使用的参考资料邵元冲在述及此事⑧时
①罗刚编著《中华民国国父实录》罗刚先生三民主义奖学金基金会年月版第页另据梁士冶年

谱所载汪精卫致梁士治的电文有 “ 中山二十五日晚抵沪 ” 之说参见《民国丛书》编辑委员会编《民国丛书》
第二编第册凤冈及门弟子编《三水梁燕孙先生年谱》上册上海书店年月版第页。
② 《民国丛书》编辑委员会编《民国丛书》第二编第册凤冈及门弟子编《三水梁燕孙先生年谱》上册
上海书店年月版第一页。
③如孙中山在年月日回复远在陕西的于右任的函中述及在沪著书的目的是 “ 吾党同志向多见道不真
故虽锐于进取而无笃守主张之勇气继之每至中途而旁皇因之失其所守故文近著学说一卷除祛其谬误
以立其信仰之基 ”。在年月日回复四川蔡冰若的信中明确表达了其著书的要旨“ 文著书之意本在
纠正国民思想上之谬误使之有所觉悟急起直追共匡国难所注目之处正在现在而不在将来也 ”。在
年月日回复吉林李梦庚的函中又重申了其著书的意图“ ……文自客岁以来闭户著书不理外事亦欲以
素所蕴蓄唤起国人。异日群众之心理王变则澄清瑕秽之功庶有可期然后乃足以建设真正民治也 ”。在
年月日回复廖凤书的函中孙中山再次声明 “ 文近时观察国事以为欲图根本救治非使国民群怀觉悟不
可故近仍闭户著书冀以学说唤醒社会”。参见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三册中央文物供应社
年月版第页、一页、页、页。
④孙文著《建国方略》民智书局年月第版第页。
⑤孙文著《建国方略》民智书局年月第版第页。
⑥中华民国史事纪要编辑委员会编《中华民国史事纪要初稿》年正月至二月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
年版第页。
⑦邵元冲《总理学记》《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巧页。
⑧邵元冲《总理学记》《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⑨另据胡汉民回忆说 “ 总理在著述孙文学说的时候并没有用许多的参考书”对此胡汉民的理解是 “ 大概总理
是把各种道理融会贯通了所以才能够信笔写来。总理以前少看中国书到日本后他却很爱看中国书上自五经
论语孟子周秦间诸子下至曾国藩、胡林翼所著述的书都是爱看的”。参见中华民国史事纪要编辑委员会编《中
华民国史事纪要初稿年正月至二月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年版第页。针对这一问题吴相
湘先生认为孙中山早在年就开始阅读各种参考资料为撰写《孙文学说》做准备。他根据国民党党史会所
藏孙中山当年向日本东京丸善书店的购书发票认为孙中山参考了许多日英文书籍胡汉民所言不完全正确。详情
参阅吴相湘编《孙逸仙先生传》运东图书公司年月版第页、页。
说 “ 总理草《孙文学说》之时亦多征引典籍 ”。①又说 “ 草《孙文学说》时欲详

知明郑和遍历南洋故实及当时海舶之构造余举费信《星搓胜览》等以对。总理乃
嘱悉行购置以备参阅 ”。②可见《孙文学说》的撰写融合了古今中外的各种资源。
书稿完成以后孙中山将书稿交给戴季陶、廖仲恺、章太炎、杨庶堪、胡汉民和
朱执信等人征求他们的意见 ③并请胡汉民和朱执信二人校阅。胡、朱二人阅后胡
汉民认为在写作方法上 “ 孙文学说文章的做法实在是东方的逻辑方法。……最重
要的是喻。喻所以破他用喻来说明道理这种力量是很大的 ”④对文本内容没有更
改什么字句最后提出两点修改建议一、文字中的一些同音字是否需要更改二、
对文中胡、朱二人的事叙述太多建议删去一部分。孙中山完全接受这两点建议对
全书进行了修改。
孙中山在书稿完成后就书稿的取名问题颇费思量如年月日在写给
北京蔡元培、张相文讨论编纂民国史事的函件中说 “ 文所著述之稿现尚未有定名 ”。
⑤经与他周围的人斟酌甚久最终孙中山将书名定为《孙文学说》。胡汉民对此回忆说
“ 我记得当时总理做好了这本学说的稿子

好久没有把书名字写出来
甚而至于连 ‘
知
难行易说 ’的书名都不肯用。有一天他忽然想到了就提出笔来写 ‘
孙文学说 ’四个
字 ”。⑥
《孙文学说》何时完稿成书 ⑦《中华民国史事纪要初稿载 “ 年月
日国父孙先生文撰著之心理建设《孙文学说》一书完稿付印 ”。⑧据胡汉民回忆《孙

文学说》也成书于年。“ 孙文学说是在民国七年的时候做成的前后一共花了三
个月的时间才完稿 ’

。⑨ 孙中山在《孙文学说》自序中落笔时间也是“ 时民国七年
年十二月三十日孙文自序于上海 ”。⑩到这里似乎可以确定其成书于年确
凿无疑“ 。然笔者研读《孙文学说》在第六章《能知必能行》的文尾载有孙中山宣誓
①邵元冲《总理学记》《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巧页。

②邵元冲《总理学记》《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③戴季陶述、张振之记《关于孙文学说》《新亚细亚》年第卷第期第页。
④蒋永敬著《民国胡展堂先生汉民年谱》台湾商务印书馆股份有限公司年月版第页。
⑤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三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⑥ 中华民国史事纪要编辑委员会编《中华民国史事纪要初稿年正月至二月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
年版第页。
⑦本文所指的成书是指书稿经过反复修改后最终定稿出版成为我们今天所见的通行版本。下同不再注明。
⑧ 中华民国史事纪要编辑委员会编《中华民国史事纪要初稿年正月至二月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
年版第页。
⑨ 中华民国史事纪要编辑委员会编《中华民国史事纪要初稿年正月至二月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
年版第页。
⑩孙文著《建国方略》民智书局年月第版第页。
如钱玄同先生说 “ 他孙中山的著作言论我所见过的为一八九四年给李鸿章的信一九六年十
二月二日在东京民报纪元节庆祝大会中的演说见民报第十期一九一八年出版的《孙文学说》一九二
四年出版的《三民主义》的演讲录。” 见《语丝》第期年月日第页。郭太风在《王云五评传》
中也认为 “ 《孙文学说》完成于年 ”。见郭太风著《王云五评传》上海书店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的誓言其下落款的时间赫然写着 “ 中华民国八年年正月十二日孙文立誓 ”。

①另如前文所述在年月日复北京蔡元培、张相文的函中孙中山有如下表
述
文所著述盖欲以政治哲理发挥平生所志与民国建画暨难知易行之理

撰为一编以启迪国人啤灼知共和政治之真相为何国民之所宜自力者为何。
草创将半再阅数月或可杀青。其中一章所述者为 “革命缘起” 至民国建元
止已略述此数十年来共和革命之概略。②
首先函中所讲的其中一章的内容是革命缘起的信息告诉我们孙中山所指的著
述为《孙文学说》因为这是该书第八章的内容。其次再根据孙中山的 “ 再阅数月
或可杀青 ” 云云表明此时《孙文学说》尚需数月才可完稿。由此可见到年
月该书稿仍然处于草创时期并未最终定稿年底完成的可能只是一个草稿

而己。
此外在本书第四章的行文中有 “ 当此书第一版付梓之夕适杜威博士至沪予

特以此质证之 ”③孙中山就其 “ 行易知难 ” 学说与杜威进行会谈杜威表示 “ 吾欧
美之人只知 ‘
知之为难 ’耳未闻 ‘
行之为难 ’也 ”。④对于杜威来沪之事蒋梦麟
予以证实。他多次谈到杜威和孙中山会见之事在其《自传》中说 “ 有一天我和罗
志希同杜威先生渴见孙先生谈到知难行易问题 ”。⑤在另一篇《追忆中山先生》的文章
中他再次提到 “ 杜威先生来华我曾介绍去见先生讨论知难行易问题 ”。⑥尽管蒋
梦麟多次提到杜、孙二人会见之事但并没有告诉我们见面的确切时间。不过胡适
给我们透露了这方面的信息。
胡适在年月撰写的《知难行亦不易》一文中说 “ 孙文学说的自序是民
国七年十二月三十日在上海作的次年五月初我到上海来接杜威
先生有一天我同蒋梦麟先生去看中山先生他说他新近做了一部书快出版了。他
那一天谈的话便是概况地叙述他的 ‘
行易知难 ’的哲学。后来杜威先生去看中山先生
中山谈的也是这番道理 ”。⑦从胡适的记述中我们可以获知杜威和孙中山的见面时间是
在年五月间但具体是五月的哪一天胡适没有明确说明。吴相湘则为我们提
供了更为详细的说明“ 民国八年年他杜威应中国南北几所学术教育
机构来中国讲学。是年四月三十日到达上海。五月十二日由蒋梦麟、胡适陪同前往赴
①孙文著《建国方略》民智书局年月第版第页。
②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三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③孙文著《建国方略》民智书局年月第版第页。
④孙文著《建国方略》民智书局年月第版第页。
⑤蒋梦麟《蒋梦麟自传西潮 ·新潮》岳麓书社年月版第页。
⑥蒋梦麟《追忆中山先生》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 胡适《知难行亦不易》《新月》年第卷第期第页胡适等著《人权论集》上海新月书店
年月版第页。
孙先生邀请的晚餐。餐后两人即讨论知难行易问题 ”。①后来元青和张宝贵二位学者也

表达了同样的看法都认为年月日杜威在卜海和孙中山进行了会谈。仓
如果上述不误的话我们可以确定《孙文学说》最终定稿成书的时间不会早于
杜威和孙中山的会面日期即年月日。胡汉民的记述大概是指书稿的草稿
完成时间孙中山的自序落笔时间虽然为年月日但此时该稿仍然处于
草创的阶段。此后孙中山又进行了多次的修改陆续增补了如文所述第六章《能知
必能行》中年月日立誓的内容以及和杜威会谈之事③等内容。正如孙中山
对邵元冲所言 “ 稿指《孙文学说已由人校二度此为三度特自校之然尚时
见误讹 ”④并感叹说 “ 校书之不易于斯可证 ”。⑤如此精益求精反复修改直至
书稿出版前夕方最终成书定稿。
有人在阅读《孙文学说》后认为 “ 总理所付予之革命大业确非偶然 ”“ 总理思
想之博大、学识之深湛、感情之热烈、志行志坚定固不待读本书而后始知惟涵泳
体味本书以后尤可得到明晰之深刻印象 ”。⑥
二、《实业计划》成书考
《实业计划系用英文写成
原名为“ ”。
孙中山什么时候开始撰写《实业计划》吴相湘认为 “ 孙文学说甫告完成孙先生又
忙于撰拟国际发展中国实业计划大纲 ”。⑦此说大体不误需要说明的是事实上
年孙中山离粤赴沪后闭门著书在撰写《孙文学说》的同时还撰写着另外一部著
作一一《实业计划》。如年月日孙中山在给陈炯明的信中表示 “ 文
对于种种建设此时专期《实业计画》有所著述此编告竣始从事其他 ”。⑧不过《孙
文学说》完成较《实业计划》为早孙中山在完成《孙文学说》后仍然从事于写作。
⑨
①吴相湘编《孙逸仙先生传》运东图书公司年月版第页。

②参见元青著《杜威与中国》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张宝贵编著《杜威与‘ 卜国》河北人民出
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对于《孙文学说》第四章所载杜威至沪与孙中山会谈一事笔者曾查阅《孙文学说》的多个版本亚东图书
馆年月重印版有此内容第页上海华新书局年月版有此内容第页年月初版
月再版的新时代教育社版本有此内容第页上海五中书局年月的版本有此内容第页上海
三民公司年月重版时印行的版木有此内容第页中山文化书局的版本出版时间不详有此内容
第页上海民权图书社印行的版木出版时间不详没有此内容年月由上海富华书局的版本虽缺
第页但根据印刷篇幅字数推算此木也没有此内容。
④邵元冲《总理学记》《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又见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
《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⑤邵元冲《总理学记》《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又见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
《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⑥黄诗《伟大的指导思想一一孙文学说读后感》《黄埔》年第卷第期第页。
⑦吴相湘《孙逸仙先生传》台北远东图书公司年月版第页。
⑧ 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三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⑨ 如年月日孙中山批答马逢伯函“ 近日闭户著书不问外事 ”。年月日批罗端侯函
亦答 “ 闭户著书不问外事”。年月日批刘焕黎函“ 先生仍闭户著书不理外事”。年月
至于具体的撰写时间胡汉民认为孙中山很早就开始着手实业计划 “ 在民元

的时候他做铁路总办大部分的铁路计划在铁路公司的时候就做起来 ” 。孙中山
在实业计划的自序中表示 “ 世界大战宣告停止之日余即从事研究国际共同发展中国
实业而次第成此六种计划 ”。②众所周知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于年月
日再据下文所引年月回函《新中国》杂志社中的 “ 时逾半岁 ”可以断定实
业计划开始撰写于年月。③
为了撰写实业计划孙中山极为用心认真核查相关资料即使是一个细微的环
节也绝不马虎。他曾就下首塘的情况致书邵元冲 “ 请查下首塘即澈浦、海盐、
乍浦间之海塘是石塘抑是土塘如无书可查则查该处之土人当可得其概要也 ” 。
④ 孙中山撰写《实业计划》时的情景给胡汉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 他做文章也是采
用很妙的方法他顶爱打字他自己对于打字当然是生疏的。却是顶喜欢人家替他打
字他自己嘴里说出来脱口成文人家把他的话就打下来成为文章。实业计划是采取
很多的西书都是用实际调查的材料这本书的做法大部分是用以上两个方法的。总
理在草作实业计划的时候大概孙夫人的帮助是很大的 ” 。⑤
孙中山在《实业计划》的写作过程中曾与柏文蔚等多人讨论实地考察 ⑥并得
到了国内外诸多热心人士的帮助。如韦慕廷认为孙中山这部著作的完成得益于孙中
山在上海基督教友的帮助。曾经参与该著校阅的蒋梦麟对此书的写作情况有较为细致
的说明。年蒋梦麟从美国回到上海后便定居在上海在此期间他经常到孙
中山的寓所看望孙中山一直到年五四运动后到北京大学担任教职才离开。⑦在
此期间他曾协助孙中山校阅实业计划的英文原稿。因此蒋梦麟对孙中山草拟实业
计划的情况了解的较为确切。他说 “ 孙中山是中国第一位有过现代科学训练的政治
家。他的科学知识和精确的计算实在惊人。为了计划中国的工业发展他亲自绘制
地图和表格并搜集资料详加核对。实业计划中所包括的河床和港湾的深度和层次等
细节他无不了如指掌。有一次我给他一张导淮委员会的淮河水利图他马上把它在
地板上展开非常认真的加以研究。后来我发现这幅水利图在他书房的壁上挂着。 ”
日批李希莲函答 “ 文现仍闭户著书不理外事 ”。参见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

卷卜华书局一年月版第、、页。
① 胡汉民述、张振之记《关于实业计划》《新亚细亚》年第卷第期第页。
②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③ 《广东省志 ·孙中山志》载《实业计划》约于民国年月开始着手撰写同年月日用英文发
表第一计划。疑为不确。参见该书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三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⑤ 胡汉民述、张振之记《关于实业计划》《新亚细亚》年第卷第期第一页。
⑥ 如与柏文蔚讨论导淮入海的问题此外孙中山亲自到宜昌、连云港、浙江等地考察港口的建立。参阅中国人
民政治协商会议安徽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纪念柏文蔚先生》年月第页许悼云口述、
李怀宇撰写许淖云谈话录》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 蒋仁渊、蒋燕华、吴小燕《蒋梦麟后嗣缅怀蒋梦麟》钱理群、严瑞芳《我的父辈与北京大学》北京大学出
版社年月版第页。
蒋梦麟又说孙中山 “ 在他仔细研究工业建设的有关问题和解决办法以后他就用英

文写下来。打字工作全部归孙夫人负责校阅原稿的工作则由余日章和我负责。
切
资料数字都详予核对如果有甚么建议孙先生无不乐予考虑凡是孙先生所计划的
工作无论是政治的哲学的科学的或其他他都以极大的热忱去进行。他虚怀若
谷对砖任何建议和批评都乐于接受 ” 。①
事实上除了宋庆龄、蒋梦麟和余日章外还有多人给孙中山提供了帮助孙中
山在此书自序中说 “ 余书著成后助予校阅稿本者为蒋梦麟博士、余日章先生、朱
友涣博士、顾子仁先生、李耀邦博士例应于此致谢 ” 。②
关于此书完成的时间台湾学者罗刚根据美国驻华公使苗恩施年月
日给孙中山的复函 “ 来示经于二月一日收到 ” 一语认为大体可以推断此书英文稿的
完成当在本年月日前。③此外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所编的《中华民国史事
纪要初稿与此持完全相同的观点并且对不赞成此说的观点给予了批评。④孙中
山的确曾将其著作寄给国际人士如美国驻华公使菌恩施、美国商务总长刘飞尔、意
大利陆军大臣嘉域利亚将军等。这些人也向孙中山就其著作的内容表达了各自的看
法。⑤
在此首先需要说明的是孙中山寄给茵恩施的仅仅是数页纸的大纲而已并不是
完整的书稿对此已经有多位学者明示。⑥那么是否存在《实业计划》己经完稿
只不过寄给苗恩施的是一个成稿的大纲呢查年月日苗恩施给孙中山的
复函开篇即云 “ 来示经于二月一日收到。函内手著《国际共同发展中国实业计划》
拜读之余良深钦佩 … … ” 并表示 “ 吾欲将先生之伟大计划为之介绍 ” 。⑦但苗恩
施在回函中有 “ 就现时言之吾之所切望者注重于改良输运、币制、税则、煤铁、
农工等事业。然在先生大计划中所包括者亦不外上列之各秒具体办法也” 。接下来
又说 “ 在吾之意至要者为工业 …… ” 并就此谈了他自己的看法最后说 “ 先生发
展实业计划有更详明者请赐一纸不胜铭感 ” 。⑧
由此观之即使是在孙中山寄给茵恩施《实业计划》的大纲中或许没有涉及关
① 蒋梦麟《蒋梦麟自传西潮 ·新潮》岳麓书社年月版第巧一页黄季陆著《黄季陆先生怀

往文集》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③ 罗刚编著《中华民国国父实录》罗刚先生三民主义奖学金基金会年月版第页。
④ 详情参阅中华民国史事纪要编辑委员会编《中华民国史事纪要初稿年正月至二月中华民国史料研
究户心年版第页。
⑤ 详情参阅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一
页。
⑥ 如《孙中山年谱长编》年月条卜云 “ 致函驻北京美国公使丙恩施内附《国际共同发展中国实圣
业计划》
英文述略数纸 ”见陈锡祺主编《孙中山年谱长编》下册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吴相湘则进
一步说明是 “ 一长约六页半的英文纲要打字后送交美国驻上海总领事馆请转致北京美使馆 ”见吴相湘《孙
逸仙先生传》台北远东图书公司年月版第页。
⑦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⑧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于工业内容的讨论亦或涉及但尚不明确。但是后来出版的《实业计划》孙中山

在第五计划中将工业列出进行了专门讨论。如此说来孙中山寄给苗恩施的《实业计
划》并非是一个成稿的大纲只不过是尚处于写作过程中的部分内容。也就是说
此时孙中山的《实业计划》并未完成。
如果说以上的论述尚停留于一种猜测不足为据的话那么下面的几条材料当
可对此证实。翻阅《孙文学说》孙中山在第七章《不知亦能行》的结尾处有 “ 予近
日致各国政府《国际共同发展中国实业计划》一书己得美国大表赞同想其他之国
当必惟美国之马首是瞻也 ” ①一语。难得的是孙中山把他所说的 “ 一书 ” 作为附录
列于该章之后。从附录所列 “ 一书” 的内容来看其所致各国的著作实际上是《实业
计划》篇首之部。②在《实业计划》中孙中山再次表示 “ 当吾计划弃首之部寄到各
国政府与欧洲和会之后巴黎遂有新银行团之成立思欲协助中国发展天然产物 ”。③
上述情况表明孙中山寄往国外的稿件仅仅是《实业计划》的篇首并不是完整
的实业计划》。罗刚错将篇首之部的完稿等同于全书的完稿而实际上此时《实业
计划》仍在写作过程中。如前引年月《新中国》杂志社请孙中山就相关的问
题约稿作答孙中山在回函中表示 “ 其中关于实业计划弟方从事以累年研究者与
海内商榷而时逾半岁尚未竣稿盖不敢率尔操瓤以为塞责 ”。④其次年
月日答批唐继尧的函说 “ 来函赞同实业甚善如果大局早定当以贵省列入计
划之中也 ”。巧日孙中山在复唐继尧的函中 “ 文有鉴于此月来详加研究拟述为
专书创导国人庶几群策群力见诸行事。贵省天产素富矿脉尤盛徒以交通未
便各种事业遂未能遐见猛进。今执事既表示赞助民生政策则此后如果大局早定
文当以贵省实业发展之方法列入计划之中并当将各种计划书寄奉 ”。⑤
通过上述这几条材料笔者认为孙中山撰写此文的过程中曾陆续将它寄给海内
外的许多人以资讨论而达完备。类似的情况在年月孙中山还将书稿寄给
一位从事国际开发计划的工作者亨德利克 ·克里斯琴 ·安德森一份安德森又转手给

了威尔逊总统一份复本。孙中山曾与安德森进行过多次的通讯讨论共同切磋琢磨他
的计划。月孙中山还把他初步的计划复本送交美国商业部和英国内阁成员甚至
还有协约国列强的领导人。⑥而此时寄给苗恩施等人的文稿正如其自己所言仍是处
①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② 中华书局版的《孙中山全集》第卷因鉴于与《实业计划》重复仅把它在《孙文学说》第七章中注明而未收
录参见该本第页台湾版《国父全集》的《孙文学说》中作为附录收有该文。参阅国民党党史会编《国
父全集》第一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④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⑤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中央党务月
》年第期特载第页。
⑥ 【美】韦慕廷著、杨慎之译《孙中山— 壮志未酬的爱国者》新星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在 “ 与海内商榷 ” 的过程并未完成自然亦非罗刚所断此书英文版完成于年

月日前。
事实孙中山在撰写的过程中还曾陆续将所写《实业计划》的部分内容或分
寄发国内外人士或陆续在报刊发表。如篇首之部早在年就以英文发表 ①
年月日卜海《民国日报》又以题为《国际共同发展中国实业计划书》发表中文
版
②汪精卫还为此文专门撰写了评论。
③ 年月
“ 孙中山的朋友乔治沛朗森 ·
雷
主持出版的《远东评论》登载了有如下述标题的介绍性的短文《前任中华民国总统
撰中国的国际发展帮助战后工业再调整所设计的计划》”。④此后《远东评论》于
年月、月年月、月、月和月在卷、卷陆续刊载了孙
中山所撰写的《实业计划。但是其中的第五计划和第六计划没有刊登。此外孙
中山还将《实业计划》陆续刊发于朱执信和廖仲恺负责的建设》杂志胡适曾给予
高度评价。⑤孙中山在年月发表的《中国实业如何可能》一文中曾表示 “ 此
计划己先后载于《建设》杂志第一、二、三期中且将继续刊之 ”。⑥该杂志从
年第一卷年月至年月开始刊登《实业计划》一直到年
月出版的第三卷第一号仍在刊登第四计划。
从现行定稿的《
实业计划》文本来看孙中山在其最后的结论中有 “ 吾现所著
之《实业计划》经已登载各报、各杂志流传于中国者不止一次几于无处无人不欢
迎之并未闻有发言不赞成之者 ”。⑦这句话本身能出现在《实业计划》中的这一情况
表明孙中山在说明其著作受欢迎程度的同时也传递给我们一个重要信息即以往发
表或寄给他人的著作并不意味着《实业计划》的最终定稿各处报章所发表的《实业
计划》也并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最终成稿。
韦慕廷根据《远东评论》刊登孙中山著作这一情况认为 “ 当它附以某些从其它
作品中引用来的恰当的例证、最终以书的形式问世的时候《远东评论》所发表的这
些文章实际上已经主要地形成这部著作了”。⑧
那么《实业计划》是什么时候最终定稿成书的呢现行出版的中山大学历史系
等所编《孙中山全集》在《建国方略》下注云《实业计划》 “ 一九二一年由上海民智

②原文标题为《孙中山先生国际共同发展中国实业计划书》参见上海《民国日报》年月了日第张第
版。
③参阅汪精卫《读孙逸仙先生国际共同发展中国实业计划书书后》上海《民国日报》年月日第
张第版。
④ 美】韦慕廷著、杨慎之译《孙中山— 壮志未酬的爱国者》新星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胡适认为 “ 当这个 ‘
盲人瞎马’的时代而有这种远大的计画和主张可算是国内一件最可使人满意的事”。参
见《介绍新出版物》《每周评论》年第号月日第版。
⑥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⑦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⑧ 【美】韦慕廷著、杨慎之译《孙中山— 壮志未酬的爱国者》新星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书局出版全书英文本 ”。①此为《实业计划》成书于年之说。然与之不同的是

黄彦所编《孙文选集》称《实业计划》“ 一九二年夏由卜海商务印书馆初版发行全
书英文本一九二一年十月上海民智书局出版中文全译本 ”。②在该书上册收有孙中山
于年了月日所写的序言由英文翻译为中文。③另外据韦慕廷在美国所见

“ 这部著作以一本书的形式首次出现是年由上海商务印书馆有限公司出版的。
这个版本有孙中山于年月日所写的一个前言但出版的月份尚难说准 ”。④
在美国国务院十进制分类法案卷中藏有这个版本的缩微胶卷是孙中山送给美国的一
本书随书附有孙中山问候的明信片一位叫麦克墨莱的人嘱咐将此书入档才得以
保存。
这样《实业计划》的成书就出现年商务版和年民智版两种不同的说
法。但是需要注意的是韦慕廷所见的商务版 “ 出版的月份尚难说准 ”如果在没有
其他证据可以佐证时那么《孙文选集》如果仅依据该书序言所写日期即认定其出版
于年夏就难成确论。首先出版时期迟于序言时期也并非没有。如孙中山
《孙文学说》自序写于年月日而《孙文学说》则于年月出版。
⑤其次从情理上来说孙中山在年月日致海外同志的函中对商务印书馆
进行了无情的批驳。⑥如果双方再次合作则需要经过接洽、协商以及著作校对等多个

环节而在不到半年之内孙中山态度发生急剧的转变将他的重要著作继续交商务印
书馆正式出版似乎于情不合。再者商务印书馆对涉及政治敏感性的书籍向来较为
谨慎此前曾拒绝过康有为在该馆代售《不忍》杂志及其著作的请求。⑦此后在国民
党北伐胜利之际商务印书馆出版孙中山的著作及三民主义的教科书也只是以新时代
教育社的名义出版。此举曾被同行嘲笑为 “ 不敢用自己店名出版党义书籍恐怕有什
么危险的 ” 。⑧基于以上几点认识《实业计划》英文本在年夏由商务印书馆正式
出版的可能性较小。
年月日孙中山致信给康德黎博士
随函寄上甫经出版之近作一一《中国的国际开发》籍以向先生及夫人聊表
感谢与敬爱之情。

② 黄彦编《孙文选集》上册广东人民出版社既年月版第页。
③ 黄彦编《孙文选集》上册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④ 【美】韦慕廷著、杨慎之译《孙中山— 壮志未酬的爱国者》新星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参阅拙文《孙文学说初版探微》《安徽史学》年第期第一页。
⑥ 参阅拙文《孙文学说初版探微》《安徽史学》年第期第一页。
⑦ 如张元济日记所载年月日“ 康长素要求代售不忍杂志、及其所著书己婉复 ”。年月
日“ 康长素函询、能否代售不忍杂志、共和平议。作函却之 ”。张元济《张元济日记》上册商务印书馆
年月版第、页。
⑧ 《十年来的世界书局》《世界杂志》年第卷第期增刊第一页。
我极希望柯尔逊爵士 ①为此书写一序言如蒙先生携带我的

函件与该书亲往请求则不胜感激之至。另请先生给予协助请将此书在英
国发行。在美国我也将发行此书。伦敦有一名叫詹金斯的发行人
似为一位企业人才。他曾多次来信希望发行我的任何文学著作但因我当时
尚无英文写作故未曾回信。先生可否代我访问这个发行人并且与他安排此
书的发行我愿将英文本版权给予接纳此书之任何商人如果无人接纳则请
函示并告知需要若干出版费用以便我将稿件寄给你。此书及所用地图均
有若干错误我将寄上订正本以便重新印行。此事敬烦先生惠予照顾为感。
再者请要求发行人为此书编一目录表及索引。又此书每页仅印三十行

以便增加页数与厚度。 ②
从这封信中 “ 随函寄上甫经出版之近作— 《中国的国际开发》” 一语可以看出
似乎孙中山寄给康德黎的这个版本在年月日前在国内己经出版。③然查孙
中山写给康德黎的这封信中该句英文原文为
“
。。 ④
在这封信的结尾孙中山在谈到关于版权时的英文原文为

从中我们可以发现在翻译成中文的 “ 甫经出版 ” 一句中 “ 出版 ” 所对应的英

文为 “ ” 再根据后一句中 “ ” 一词此处 “ ” 一词
主要是强调书稿的 “ 印刷 ” 问世出版所对应的英文单词应为 “ ”。而孙中山
在后一句中却使用了 “ ”。孙中山在信中分别使用了两个不同的词汇 “ ”
和 “ ” 这表明他对这两词的区别非常清楚。因此此处将 “ ” 译为
“ 出版 ” 似为不妥。
由此我们可以大体判定孙中山寄给康德黎的这个版本很可能是供其校订修正
① 此处有疑该函下注有 “ 此函译文据《国父全集》并参照该书第五册英文原函校正 ” 云云可知其校正的仅

为译文而己英文当不在其校正范围之内。然查孙中山在年月日给康德黎的英文
原文为 “
一
”。同样一
「文的 “ ” 原文为 “ ”参见中大学历史系孙中一研究室等编《孙中
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五册中央文物供应
社年月版第页。
②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一页。
③ 如陈锡祺先生认为 “ 由此得知在此之前中国的国际开发英文版已在国内出版 ”。参见陈锡祺主编《孙
中山年谱长编》下册扫华书局年月版第一页。
④ 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五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下文所引英文同此。
的印刷清样并未在国内正式出版但是已经处于最终定稿出版的前夕。不过我们

可以确定的是孙中山在发现了其中的若干错误后又将对它进行继续的修订。
此外这封信还表明直到年月孙中山才准备将《实业计划》在美国、
英国发行并与康德黎协商其著作出版的版权、费用以及目录、索引等印刷装帧的出
版细节。
实际上除了正文外孙中山对序言也做出了修改。黄彦编《孙文选集》没有收
录孙中山年月日所写的英文序言原稿。年月出版的台湾版《国父
全集》第五册在孙中山的英文著作里收有该序言的英文原稿。经笔者与《中央党务
月刊》年第期所载年月日孙中山所写序言对照发现两篇序言有
三处不同其中月版的序言对英文稿的语法进行了修正删除了年月所写
序言中多余的单词。①由此可知孙中山于年月对年月所写的序言也
进行了修改从而使其行文更为准确精炼。
上述诸多事实表明直到年月《实业计划》从正文到序言仍然处在继续
修改的过程中。那么《实业计划》究竟何时成书据韦慕廷所见《实业计划》“ 于
年月在上海出版孙博士为此于月日写了一篇前言 ”。②再据前引《孙中
山全集》所云 “ 一九二一年由上海民智书局出版全书英文本 ”。如果韦氏所见为确
那么当可确定《实业计划》英文版最终成书于年月。三十多年后蒋梦麟为
《实业计划》英文版再版做序其开篇即言 “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二年民国十年
国父手订之《实业计划》问世 ” ③即指明该书成于民国十年即年。蒋梦麟作
为孙中山《实业计划》英文稿的校阅者其说当有一定的依据。此为《实业计划》的
成书时间亦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佐证。
年上海民智书局出版全书英文版后年此书英文版又在纽约和伦敦由

帕特南之子尼克博克出版公司 ’ 出版。在扉页中有孙中山
的献词 “ 谨以本书献给亲爱的詹姆斯 ·康德黎先生与夫人一一我尊敬的老师和忠诚
的朋友一一他们曾拯救过我的生命 ”。
④ 年月该书中文版由上海民智书局出版。
⑤在此之前据孙中山自己所言曾在广东翻印过中文版 ⑥可惜至今未见该版本。《实
①按月版英文序言分别删除了月版序英文言中“

·
·一 ” “ ” 两句中的 “ ” 和 “ ” 。另
外删去的一处为序言最后对顾子仁的特别致谢。
② 【美】韦慕廷著、杨慎之译《孙中山— 壮志未酬的爱国者》新星出版社年月版第页注释。
③蒋梦麟著、明立志等编《蒋梦麟学术文化随笔》中国青年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谭炳训《实业计划英文勘误》《复兴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上海孙中山宋庆龄文物图录》
上海辞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⑥ 年月日孙中山在广东第五次教育大会闭幕式的演说中云 “ 此书指《实业计划为英文本风
行欧美彼方专家学者皆许以为可行。现在广东翻印中文本不日可出版 ”。见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
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业计划》出版后有人认为是一部国防计划 ①也有人把它称为是 “ 达到中国国际地

位平等、政治地位平等和经济地位平等的一部极有价值的著作 ” 是建设新中国的典
型是一般国民所应特别熟读的经义。② 上海工商界名流穆藕初曾劝说人们 “ 吾人当
读中山先生实业计划 ” 并指出如果能按照孙中山的《实业计划》要旨“ 努力执行
则三数年后其所获之结果殊足惊人矣 ” 。③
为了该书在国内外发行孙中山针对不同的阅读群体分别写了中、英文序言。
英文版自序写于年月日④中文版自序写于年月日。其间从
上引孙中山孙中山致康德黎的信可知他曾希望柯尔逊为他的著作写一个序言遗憾
的是柯尔逊最终拒绝了孙中山的请求。⑤
年国民党党员于去疾发现孙中山年所写的英文版自序后将它翻译

送呈中央训练部称 “ 总理手著英文本之《中国国际发展》即译本之《实业计划》
篇首有英文自序一篇与译文自序内容完全不同即日期亦有先后之别。为特译出送
请审查并可否发刊 ” 。中央训练部经审查后认为于去疾所言的确属于实情其中
的原因是《实业计划》一书的英文自序主要是共外邦人士阅览中文自序是给国内读
者阅读所以自序的内容各自有别。至于日期的先后问题孙中山在中文自序中说明
此书原稿为英文因此英文版自序写于中文版自序之先是自然之事。中央训练部认
为 “ 该党员所呈译文尚属雅达除批答该党员并函中央宣传部收入总理全集 ” ⑥除
在其训练公报》发表外同时于《中央党务月刊》将英文自序原文与译文发表。现
行出版的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辑的《孙中山全集》在第六卷《实业计
划》中将英文版与中文版以序和自序先后列于该篇之首。其中英文版自序即采自国
民党党员于去疾年月发表于《中央党务月刊》的译文。⑦
如前所述中文版早在年月上海《民国日报》发表时即有该书的小部分
中文翻译。年月在《建设》杂志创办时开始翻译其大部分。据胡汉民回忆 “ 民
国八年七月间我们创刊建设杂志就向总理讨文章。总理对我说 ‘
英文稿是有的
你们想法去翻译吧 ’这个英文稿就是实业计划。后来就请朱执信先生来翻译。执信
的英文程度并不很高不过执信很聪明他翻译了许多给总理看总理认为翻译的很
对没有修改什么字句。执信翻译了大部分 ” 。⑧正如孙中山在自序中所讲中文版
①国民党党史会《张溥泉先生全集》续编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② 田鹏《总理实业计划之价值》武昌民智书局年月版第页、卷首第页。
③穆藕初等著、赵靖主编《穆藕初文集》北京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④黄彦编《孙文选集认为 “ 据孙中山在年月日演说时称己于广东印行实业计画》英文版则
此序极有可能系为该版木而作”。见黄彦编《孙文选集》上册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此说不确因为根据上文所引孙中山年月日的演讲可知在广东印行的是中文版并非英文版。
⑤ 【美】韦慕廷著、杨慎之译《孙中山— 壮志未酬的爱国者》新星出版社年月版第页注释。
⑥ 《中央训练部来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特载第页。
⑦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一页。
⑧ 胡汉民述、张振之记《关于实业计划》《新亚细亚》年第卷第期第页。
的篇首、第二计划、第三计划以及第四计划的大部分均由朱执信所译第一计划由廖

仲恺所译第四计划的一部分及第六计划由林云陕所译第五计划与结论部分为马君
武所译。但是中文版的译文尚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年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在编辑宣传丛刊《实业计划提要》时认为 “ 实业计

划原书为英文本中文本虽为党国先进所译且曾经总理校阅但或因手民之误与
原本仍稍有出入之处 ” 。① 年有人专门撰文讨论该书中文版的翻译问题指出
英文 “ ” 一词在第一计划中翻译为 “ 咪 ”而在第二、三、四计划中又译为 “ 英
里 ”。此外还有 “ ” 计量单位等诸多的错误。②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出孙中山的《实业计划》从年月开始撰写历
经两年半时间最终成书于年月先用英文写成后翻译为中文并在国内
外出版。其间孙中山不断与国内外人士进行商榷修订并得到了国内外诸多人士的
帮助使其成为较为完备的一部著作展示了孙中山建设国家的宏伟蓝图。
三、《民权初步》的成书
《民权初步》原名为《会议通则》是一本阐明议事原理的书主要讲集会议

事的程序和法则。孙中山认为没有一套程序和法则便不能表达民主更难于做到具体
条规的引用以解决问题。
孙中山对于议事规则早有重视辛亥革命前他在美国旧金山进行革命活动时
曾委托蒋梦麟、
刘成禹将罗伯特所写的《议事之法则与秩序》
一书翻译成中文以便印发推行。孙中山认为这是事关今后革命建
国成败的大事是民主政治的基础。蒋梦麟和刘成禹二人当时答应了孙中山。后来
由于蒋、刘二人没有意识到这项工作的重要性最终没有翻译。结果蒋梦麟把原书
带到北京在抗战时期丢失。④
此外孙中山为准备著作此书曾经和廖仲恺、胡汉民等人多次提及只是因为忙
于革命运动没有功夫夫从事写作直到袁氏既死孙中山在上海的时候才开始着
手这一项工作。⑤ 年护国运动失败后孙中山准备借助民众的力量再图革命但
是他认为民众缺乏基本的集会经验。 “ 《民权初步》一书之所由作而以教国民行民
权之第一步业 ”。⑥于是 “ 锐意著述思举共和政治必不可缺之要素。一一为国民指示
① 《预约加印一一实业计划提要通告》《中央周报》年第巧期选录第页国民党中宣部《实业计

划提要》例言第页。
②谭炳训《实业计划英文勘误》《复兴月刊》年第卷第期第一页章鲁瞻《总理遗教中 “ 咪”
字之商榷《绍中校刊》年第期第一页。
③本文为行文的一致除引文外均用《民权初步》一说。
④黄季陆著《黄季陆先生怀往文集》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又见蒋梦麟《追忆中山先生》
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蒋主席讲演民权初步》《中央日报》年月日。
⑥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之先著议事通则一书详述文明先进国集会结社共守之要则以为国民准绳 ” 。①

对于此书的取材孙中山在自序中说 “ 西国议学之书不知其几千百家也而其
流行常见者亦不下百数十种 ②然皆陈陈相因大同小异。此书所取材者不过数
种而尤以沙德氏之书为最多以其显浅易明便于初学而适于吾国人也。此书条
分缕析应有尽有已全括议学之妙用矣。自合议制度始于英国而流布于美欧各国
以至于今数百年来之经验习惯可于此书一朝而得之矣 ”。③
台湾魏粤先生又进一步考证 “ 孙中山《民权初步》的主要思想来自沙德夫人的
《妇女议事手册》年。魏先生认为孙中山先生认为国人要实施民主一定
要懂得民主的程序故他取材自沙德夫人的看法编撰《民权初步》一书 ”。④
对于《民权初步》的成书蒋介石认为 “ 总理著的第一部书是民权初步社会建
设这本书从民国五年做起到民国七年才完成 ”。⑤在这里显然是蒋介石的误记。实
际上《民权初步》于年月日在上海定稿。⑥《民权初步》定稿后孙中山
让邓家彦负责校对。如同《孙文学说》的出版一样孙中山为该书的出版问题曾派邓
家彦和商务印书馆等上海各书局交涉刊印但是商务印书馆没有承印。⑦这些情况在
商务印书馆负责人张元济的日记里也有明确的记载。张元济在年月的日记
中记载 “ 孙文派邓家彦孟硕来商会议通则拟交本馆印一万部、用连史纸二号
字。得书三千部版权送与本馆。未遇、留片所云如此 ’
⑧并于当年月日张元
济又去信询问可否交全稿一阅。⑨最后邓家彦和中华书局进行交涉与陆费连伯
鸿达成协议该局刊印五千册其中将一千册作为稿酬送给孙中山该著版权交与
中华书局由中华书局出版。⑩
年月日上海《民国日报》对它的出版做了预告称孙中山新著《会议

通则》按广告将它称为《议事通则将不日出版。 “ 全书凡五卷先生为普及起
① 《孙先生煽民之作》《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版。
② 另外美国人亨利 ·马丁 ·罗伯特所写的《议事规则》是在总结英国议会、美国国会以及民间团体的经验基
础上撰写的一部书它使人们明晰西方各种会议的组织程序与规则全书分三大部分节内容。该书于年
出版后又不断地修订再版至年方才停止。此后经多次印刷发行量巨大社会反响强烈至年累
计销售万册。详情参阅【美】亨利 · ·罗伯特著、王宏昌译《议事规则》商务印书馆年月版译
者前言。孙中山是否参考此书不得而知。
③ 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一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一页。
④魏尊《孙中山先生的西方文化观》第五次中华民国史国际学术讨论会论文南京大学中华民国研究中心
年月。转引自林家有《反对封建复辟的新举措》《民国研究》总第、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年
月版第页。
⑤蒋介石《民权初步的意义》《三民半月刊》年卷期第页又见《蒋主席讲演民权初步》《中
央日报》年月日。
⑥ 陈锡祺主编《孙中山年谱长编》下册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上海孙中山宋庆龄文物图录》
上海辞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据邓家彦回忆说 “ 余先往商务印书馆书局负责人见作者姓名为孙文竟不愿刊印”。郭廷以等访问《邓家
彦先生访问纪录》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年月版第页。
⑧张元济著《张元济日记上册》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一页。
⑨张元济著《张元济日记上册》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页。
⑩郭廷以等访问《邓家彦先生访问纪录》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年月版第页。
见不取版权交中华书局印行现已排印过半不日出书廉价发售行见风行全国

纸贵洛阳
。①
月民权初步》由上海中华书局出版发行 ②为大字本书前有章太炎、邓

家彦、杨庶堪与朱执信的序文。③四人的序言都认为该书 “ 简易读习不是一般人垢
孙先生 ‘
理想大言 ’的书 ” 。④其中章太炎的序云 “ 今中国议会初萌发言盈庭未
有矩则其纷扰固宜因是称国会不宜于中国则悖矣。于是采抓成说断以新意为
《会议通则》以训国人草稿既就而属炳麟序之。公之旨要己具于自序矣炳
麟何言哉独以世人之议公者皆云好持高论而不削切近事。今公之为是书盖仪
注之流耳。不顾采究而期于操习其道至常乃为造次酬对所不能离御于家邦
则议官循轨而政事得以不扰斯岂所谓不切近事者哉。……公之为此所谓有忧患
而作者软有言责者欲以鄙夫任天下之重必自习公之言始矣。” ⑤
该书长厘米宽厘米共页分为卷章巧节并附有序、
结论、附录等以教给国民人人都守秩序了解组织的重要性是组织民众的基本方
法。现藏于上海孙中山故居纪念馆。
《民权初步》出版后孙中山分别寄送革命同志希望他们宣传推广。如
年、月间孙中山在托人代为回复保定军校学生的函中说 “ 近专从事于提倡实业
以为国民谋生计而暇时则从事于国民教育。近著有《
会议通则》兹寄口十本请
分送同志研习也。…… ”。⑥ 年月日孙中山在回复李宗黄的信中说 “寄
呈敝著会议通则》百册请代为分致当道暨各同志 ”。⑦直致分发完毕。年
尹天杰函请代编孙中山文稿请孙中山惠寄相关著作。月日孙中山回函答复
“ 往年有《会议通则》今年有《孙文学说》出版余皆不存 ” 。⑧
《民权初步》出版后当时对它有不同的评价。曾任考锉会议秘书长的王用宾太
夔自认他一生最得力于孙中山的《民权初步》他从小就叫他儿子跟他学习《民权
初步》。⑨胡适也盛赞《民权初步》他说 “ 我对孙中山先生的强调使用议会程序的号
召实有由衷的敬佩。孙先生把一种民主议会规则的标准本译成中文名之曰《民
① 《孙先生墉民之作》《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版。
② 《上海孙中山宋庆龄文物图录》上海辞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张益弘认为 “ 《民权初步》于民
国六年五月出版 ”当为不确。参见张益弘《三民主义之考证与补遗》台北恬然书社年月版第
页。
③ 郭廷以等访问《邓家彦先生访问纪录》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年月版第页又见吕芳上《革
命之再起》台湾师范大学历史研究所博士论文年月第一页吕芳上《朱执信与中国革命》
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一页。
④ 吴相湘《孙逸仙先生传》台北远东图书公司年月版第页。
⑤章炳麟《会议通则题辞》《新国民》年第期第一页又汤志钧《章太炎年谱长编》上册中华
书局年月版第页。
⑥ 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四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⑦ 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三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⑧ 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四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⑨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六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权初步》。我完全同意他的看法民主议会程序实在是实行民权政治的 ‘

初步 ” 。
住但是也有人认为它 “ 不切近事 ”还有人嘲笑它为 “ 繁琐的哲学 ”、“ 可笑的程序 ”。
②
孙中山在完成上述三书后将此三书合编为一成为我们现今所见到的《建国方

略》。其中把《孙文学说》编为建国方略之一心理建设》把《实业计划》编
为《建国方略之二物质建设把《民权初步》编为《建国方略之三社会建设》。
③可惜的是《建国方略》的最初版本迄今尚未发现。
第三节《三民主义》的成书
一、三民主义的名称由来
三民主义即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谈到三民主义许多人都知道是

孙中山所创立但是若要问 “ 三民主义 ” 这四个字见诸于文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恐
怕就不见得每个人都能答上来。这就涉及到三民主义的名称由来问题。
年同盟会成立后为了宣传革命主张创办了《民报》。《民报》的创办有
六大宗旨。一颠覆现今恶劣政府。二建设共和政体。三土地国有。四维
持世界真正之平和。五主张中国、日本两国之国民的联合。六要求世界列国赞
成中国之革新事业。④从这个宗旨来看前三项主张基本是三民主义的内容。但是
月日孙中山在《民报》发刊词中说 “ 余维欧美之进化凡以三大主义日
民族曰民权曰民生。……是三大主义皆基本于民”。⑤
关于民族、民权、民生的由来邓慕韩曾说 “ 乙巳中国同盟会成立创办《民
报》杂志于东京以为宣传机关同人请序于孙先生。先生欲以一民字而贯称三大革
命定种族革命为民族革命政治革命为民权革命但经济革命久思未得当适慕韩
在旁以民生二字进先生然之。由是三民名称遂以确定 ” 。⑥由此可见 “ 民生 ”
一词说法孙中山采纳了邓慕韩的建议最终诞生了民族、民权、民生的称谓。

年月日孙中山在东京《民报》创刊周年庆祝大会的演说中对民族
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各自做了详细的说明是为日后三民主义的雏形。他说
“ 兄弟想《民报》发刊以来己经一年所讲的是三大主义第一是民族主义第二是
① 唐德刚《胡适口述自传》华文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王士俊《“ 小道 ”关乎国事一一以孙中山民权初步展开》《书屋》年第期第页。
③孙中山在将《民权初步》编入《建国方略》时在第一卷《结会》的第四章中增加了 “ 特务会议 ” 一节。参阅
吕芳上《革命之再起》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年月版第页。
④参阅邹鲁《中国国民党史稿》第二篇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页。
⑤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⑥邓慕韩《三民主义的历史》《新声》年第期第页。
民权主义第三是民生主义 ”。①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里我们发现孙中山并没有把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
合称为 “ 三民主义 ”而是称为 “ 三大主义 ”。这表明“ 三民主义 ” 这一名称在当
时孙中山的思想认识中并没有确立。
那么 “ 三民主义 ” 这一名称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年叶青撰文对这一问题
进行了考证认为 “ 据我所知辛亥以前都不会有过三民主义四字 ”。②事实果真如
此吗然冯自由给我们提供了新的思路。他多次表示 “ 在《民报》出世前总理虽
有此三大主义之思想惟尚未有确定之名词。至《民报》出世始确定之。至于民族、
民权、民生三大主义何以简称之曰三民主义则始见于是年十二月香港《中国日报》
之代售《民报》广告盖当日《民报》委托《中国日报》为西南各省及南洋各埠代理。
余时任《中国日报》社长以在广告上登载 ‘
提倡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 ’一语
为冗长不便乃简称三民主义以代之。……是时海内外同志尚未通用三民二字。至
丁未年民国前五年年新加坡《中兴日报》出版始渐采用之 ” 。③
此外他又说 “ 胡汉民于丁未春自日本在香港屡向余言民族民权
民生之三大主义不当以简称之三民二字代之且指为不通。及己酉从南洋
归港亦常以此为谈柄 ”。④
从冯自由所述可知 “ 三民主义 ” 一词是他第一次在年月首先在《中国
日报》开始使用。对于冯自由的这一说法高良佐认为“ 冯氏竟谓三民二字为其独
创实则发刊词云 ‘
余维欧美之进化凡以三大主义曰民族曰民权日民生。’
固三民主义四字连辍之张本也。冯文 “ 百年锐于千载 ” 与 “ 毕其功于一役 ” 数语皆
摘自发刊词谓三民二字创自冯氏其谁信乎此不可不辩也 ”。⑤从高良佐对冯自由
的批评来看其感情的批驳多余理性的分析并未击中 “ 冯说 ” 的要害。首先从冯
自由的讲述来看他他所说的是指 “ 三民主义 ” 这一称谓并没有说 “ 三民二字 ” 是
他所创高良佐的批评有点无的放矢。其次孙中山有民族、民权、民生的三大主义
并不意味着孙中山也拥有 “ 三民主义 ” 这一名称的首次使用权。再者冯自由毕竟是
亲历者与高良佐相较而言 “ 冯说 ” 较为可信。因此叶青认为辛亥前没有 “ 三民
主义四字 ” 的论述当为不确。
由此可知 “ 三民主义 ” 一词早在年月已经出现但这一称谓并不流行

②叶青《三民主义名称考》《民意周刊》年第巧卷第期第页。
③ 同盟会四大纲领及三民主义溯源》冯自由《革命逸史》中年月版第页。《二民主义与三民
主义》冯自由《革命逸史》上新星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冯自由《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史》
载《民国丛书第二编第册上海书店出版第页一页。
④ 《二民主义与三民主义》冯自由《革命逸史》上新星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冯自由《中华
民国开国前革命史》载《民国丛书》第二编第册上海书店出版第页一页。
⑤高良佐《总理轶著考略》《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一页。
直到两年后新加坡《中兴日报》才开始采用。尽管如此这也并不为当时的同仁所认

可甚至直到年胡汉民还常常讥讽此说为笑柄。因此年月胡汉民
在《民报》第三号对《民报》的宗旨进行详细的阐述时其以《民报六大主义》为题。
①胡汉民的六大主义即是当时并不认可 “ 三民主义 ” 这一称一
谓的一个例证。
年月日孙中山在广州新闻界欢迎会上做演讲他说 “ 我党二十年来

持三民主义奔走海外以谋中国之大革新…… ”。② 月日在北京共和党本部欢
迎会上孙中山又说 “ 兄弟前曾主张三民主义民生主义亦即其一端 ”。③对这两次演讲
叶青认为“ 这按指月日这次怕是孙先生说出三民主义之名的第二次吧 ”
④ 月日的演讲为第一次。其实早在年月日孙中山在上海南京路同盟
会机关的演说中就明确说明 “ 三民主义者同盟会唯一之政纲也曰民族主义、民
权主义、民生主义 ”。⑤此后月日孙中山在上海对中华实业联合会讲 “ 中国乃
极贫之国非振兴实业不能救贫。扑抱三民主义以民生为归宿即是注重实业 ”。⑥由
此看出三民主义 ” 这一名称并非叶青所考至年月日孙中山才第二次使
用而是已经在孙中山的演讲中频繁使用脱口而出。至此在孙中山的话语体系中
“ 三民主义 ” 一词已经完全等同于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成为这 “ 三大主
义 ” 的代名词。
台湾学者张益弘认为 “ 从此按指年月日以后便一律称 ‘
三民
主义 ’而不再叫 ‘
三大主义 ’了” 。⑦实际上孙中山对 “ 三民主义 ” 一词的频繁使
用并不意味着完全取代以前所称 “ 三大主义 ”。如年月日孙中山在
国民党上海交通部的演讲中有 “ 只以吾党所持之民族、民权、民生三大主义适合乎
世界大势及国民心理故一呼万应卒达革命目的”。⑧换句话说“ 三民主义 ” 和
“ 三大主义 ” 至少直到年仍处于交替使用的过程中。
由之 “ 三民主义 ” 这一名称从年不被认可到年已经为孙中山所
熟练运用并明确其具体的内容经历了一个从被人嘲笑到逐渐接受的过程。而上述
辛亥革命后的频繁使用表明此时 “ 三民主义 ” 这一称一
谓已经为孙中山所接受、认可。
在此之前孙中山虽有 “ 三民主义 ” 之实而并未确立 “ 三民主义 ” 之名。至此以后
“ 三民主义 ” 一词常出现于孙中山的演讲中。据统计从年至年间他在
① 《民报年月日第号第一页。
②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③ 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④ 叶青《三民主义名称考《民意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⑤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⑥ 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⑦张益弘《三民主义之考证与补遗》台北恬然书社年月版第页。
⑧ 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上海、福建以及日本等地的次演讲中仅以民生主义为内容的就有次①“ 三

民主义 ” 也就成为对孙中山思想的一个概括。
二、《三民主义》的成书
在孙中山的著作中《三民主义》酝酿最久成书最晚其成书的经历也最为曲

折。由本章第一节可知早在孙中山旅居英国伦敦期间他埋头于大英博物馆广泛
吸取西方的社会政治经验便形成了最初的腹稿此所谓 “ 三民主义之主张所由完成
也 ” 。②
一《三民主义》文言本
年离粤赴沪后孙中山潜心于著作的撰写先后著成上述《孙文学说》、《实

业计划》两本著作并于年月将《孙文学说》正式出版发行。仁海《民国日
报》在该日第版发布的《孙文学说》出版广告中称 “ 此书凡三卷第一卷论行易知
难第二卷论三民主义第三卷论五权宪法。今第一卷己出版 ”。这则广告给我们透
露出在孙中山最初的《孙文学说》写作计划中应该包括三卷内容现在流传的《孙
文学说》仅仅是原计划的第一卷内容除此以外还应该有《三民主义》和《五权宪法》
两卷。
需要注意的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三民主义》是手

鼠年孙中山在广东高等师
范学校演讲三民主义时的讲稿。也就是说我们今日阅读的《三民主义》是由孙中山
年的演讲稿而形成的著作。那么在上海期间孙中山到底撰写了《三民主义》
没有
查阅现行出版的台湾版《国父全集》第二册该册收入了国民党党史会所藏孙中
山手书原稿三民主义载明日期为民国八年年所作并注明此稿没有分段。
这篇文稿分别论述了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和资本四个方面的内容。叭
年月大陆中华书局出版的《孙中山全集》第五卷又根据台湾版《国父全集》所载
内容将此稿收入载明所写日期亦为年。④
这就清楚地告诉我们孙中山在年曾经撰写过《三民主义》。那么此稿是
否为孙中山原计划列入《孙文学说》第二卷的内容查阅史料笔者发现实际上此稿
①贺渊《三民主义与中国政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据黄宇和考
证认为在此期间孙中山除了到过温沙堡、牛津、朴茨茅斯等地作一两天的短暂访问外大部分时间是在伦敦
之所以将伦敦说成欧洲是出于号召的动机另外孙中山在伦敦呆的时间是跨越了两个年头的整整九个月而不
是其所说的两年。参阅【澳大利亚】黄宇和《英国造就了孙中山这位中国民主革命的领袖一》载
林家有、李明主编《看清世界与正视中国一一 “ 孙中山与世界 ” 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选集》天津古籍出版社
年月版第一页。史扶邻又进一步认为“ 三民主义在这时并不象二十多年后他所回忆的那样明确地形
成’
。参阅【美史扶邻著、丘权政等译《孙中山与中国革命的起源》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③ 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注释。
④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一页。
曾于年国民党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主办的《革命文献丛刊》第期全文发表。在

编者的说明中表明“ 此稿为国父于民国八年所著。抗战期间敌寇侵陷南京于国
父遗墨掠去甚多大部携归日本此稿亦在其内。有战时留居东北地下工作同志郭镇

华者耻国宝之蒙尘慨然以收回祖国为己任因多方设法冒险亲赴日本收回。胜
利后亲送中央由本会典藏。去年元旦本会张主任委员按指张继曾将此稿在
北平印行一次为北方同胞胜利之赠品。原稿真迹现在本会史料陈列室展览 ”。①张
继在年《总理创立三民主义五十周年纪念》一文中对此也表示 “ 郭振镇华
同志征送中央许多革命史料其中有一篇总理手撰的三民主义稿。我去年元旦曾在北
平印行一次为北方同胞胜利的赠品 ”。年该稿与另外一同从日本收回的《孙
文学说》序原稿民族主义单行本序即现在通行的《三民主义》所刊自序原稿③以
及孙中山致胡汉民等人的函件共同编为《国父墨宝》一书由郭镇华与北方杂志社共
同成立的 “ 国父遗墨筹印委员会 ” 于年月出版。④
由此可见年孙中山撰写此文后由于日本的入侵文稿流落他乡。在将
近三十年后由郭镇华从日本收回才重新公诸于世并于年间作为赠品在北京
印刷发行。
年月许师慎撰文专门对该稿进行了甄别。他发现该稿全文共字

其中第一节总论共字第二节论民族主义共字第三节论民权主义共
字第四节论民生主义共字论资本的问题字。“ 书于蓝线十行纸计三
十七页。⑤第一页背面书 ‘
三民主义 ’四大字第二页第一行亦标题 ‘
三民主义 ’惟
未注明撰稿日期 ”。“ 第二页第一行原书有 ‘
第三章能知必能行 ’八字第三十三页第
一行亦有 ‘
第四章能知必能行 ’八字后均涂去 ”。⑥许师慎经过细致的分析论证又
根据当时郭镇华同时与该稿送交国民党党史会的《孙文学说序》原稿对照发现 “ 总
理手撰《孙文学说序》原稿所用纸张适与本稿所用者完全相同”从而推出孙中
山在初期撰写《孙文学说》时并没有准备分卷只是计划在 “ 能知必能行 ” 这一章
中讨论三民主义。后来有分编三卷之意于是将该稿抽出涂去原书标题另起章节
遂成此文。最后认定该稿原本为《孙文学说》中《能知必能行》的初稿。⑦ 年
① 《国父手撰三民主义稿》《革命文献丛刊》年第期第页。
② 国民党党史会《张溥泉先生全集》续编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③ 徐文珊《国父手著三民主义未刊稿与通行木比较研究》《文化先锋》年第卷第一期第页。
④ 《北方杂志社总理遗墨筹印委员会》北京市档案馆藏一一。
⑤ 关于该文稿的页数吴相湘曾言 “ 早在民国八年孙先生即曾亲撰三民主义一册惜只七十页…… ”。参见吴
相湘《孙逸仙先生传》台北远东图书公司年月版第页。张益弘言此稿 “ 合计三十六页 ”参
见张益弘《三民主义之考证与补遗》台北恬然书社年月版第页。综合各说笔者认为 “ 吴说”
七十页似为不确。至于究竟是三十六或是三十七页此处存疑。
⑥许师慎《总理手撰三民主义稿考证》《三民主义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⑦许师慎《总理手撰三民主义稿考证》《三民主义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台湾学者张益弘也对此进行了分析其看法基本不越许师慎所论。①

需要说明的是在我们今日读到的标明为年所写的《三民主义》中 “ 国民
有选举之权有复决之权有创制之权有罢官之权其要领原理当另著专书详之 ”
一语②表明孙中山的 “ 另著专书 ” 应该是指《孙文学说》广告中所提到的第三卷《五

权宪法》。
由于该稿用文言文写成其行文风格与《孙文学说》极为一致有人将它又称为
“ 文言本 ”、“ 亲撰本 ” 。尽管我们现在很少提及《三民主义》文言本但是文言本《三
民主义》在诸多学者的论述中多有提及如吴康和周世辅在《哲学概论》中曾说 “ 中
山先生提倡民族主义乃绍西洋民族统一与复兴运动之余绪。他在民报发刊词手著
本文言文三民主义及演讲本三民主义中均曾叙述世界各国民族主义发展的情形 ” 。③
甚至台湾学者邻昆如在《文化哲学讲录》中还说 “ 民国八年国父孙中山先生出
版了他的文言文的三民主义 ” 。④
文言版的三民主义是否在年出版过目前学界没有明确的说法。从其最终
的未完之稿来看当时出版的可能性较小即使出版也最多是宣传类的小册子而已
此处存而不论。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文言版的三民主义在年月至年
月间曾经印刷两万份在四川分发。⑤需要注意的是该本与现行的《三民主义》演
讲本除了行文和语言风格有所不同外另一个比较明显的区别是关于民生主义的论
述。在这篇文言版的《三民主义》中孙中山说 “ 民生主义者社会主义也 ”。⑥而
现在的通行本即孙中山年月日在广州的演讲稿中为 “ 民生主义就是社会
主义又名共产主义即是大同主义 ” 。⑦罗家伦曾据此认为 “ 这个错误是由于广州出
版的三民主义中加入的并且是共产党员杨某加入的 ”。⑧
四十年代徐文珊得知此稿后认为 “ 此著作稿之发现为党国极重要之收获
且其内容多演讲本所未备之经义函当广事宣扬并将著作之年月内容要点以及
两稿之异同为之研究介绍 ”。随后就此问题进行了两年的专门研究年发表《国
父手著三民主义未刊稿与通行本比较研究》一文。年由中央印务局印刷中国
出版社出版以专著的形式出版。其广告称 “ 读者手此一编对国父三民主义之全部
理论以及其研究发展之迹象可得一极清晰之概念并省参校之劳。无论已读或未
① 张益弘《三民主义之考证与补遗》台北恬然书社年月版第一页。

②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③ 吴康、周世辅合著《哲学概论》国立编译馆年第页。
④乌区昆如《文化哲学讲录》四东大图书股份有限公司年月版第页。
⑤ 据邓家彦记述 “ 此项纪录稿甚受四川同志之重视黄复生适主财政因赖复生之帮助印成两万份送往
四少“ 分发 ”。参阅郭廷以等访问《邓家彦先生访问纪录》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年月版第页。
⑥ 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巧页。
⑦ 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一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⑧ 《三民主义概论》《罗家伦先生文存》编辑委员会《罗家伦先生文存》第册国民党党史会年月
版第页。
读演讲本三民主义者均当人手一编 ” 。①该书就孙中山亲笔所著之三民主义原稿与

现在通行之三民主义演讲本作了比较研究认为 “ 研读全文知亦为未完之稿 ”。
此外根据孙中山在该稿第一页封面所书 “ 民权加政治众人之事故法律须平律
等政权须归民”“ 民生加素地与人工改良地之别 ” ③等文字的提示表明所添加

的内容应为日后续写或修改时需要补充的部分。由此也可断得该稿是未完之作。也
正因为如此《孙文学说》出版后年月日四川人罗仁普致书孙中山自
谓 “ 耕读之暇喜究医学读建国方略后颇为钦仰 ” ④并询问孙中山《三民主义》、

一
《五权宪法》何时出版等问题孙中山答复为 “ 尚未有期 ”。⑤
综上所述年孙中山在海期间即着手起草了《三民主义》并计划将其
列入《孙文学说》第二卷的内容。可惜琐务缠身最终未能完稿。后来孙中山变更写
作计划才决定将其择出单独成稿。
二毁稿之辩
年月日孙中山在为《民族主义》单行本的印行所作的自序中称

自《建国方略》之《心理建设》、《物质建设》、《社会建设》三书出版之后
予乃从事于草作《国家建设》以完成此伙。《国家建设》一书较前三书为独大
内涵有《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五权宪法》、《地方政府》、《中
央政府》、卜交政策》、《国防计划》八册。而《民族主义》一册已经脱稿《民
权主义》、《民生主义》二册亦草就大部。其他各册于思想之线索研究之
门径亦大略规划就绪俊有余暇便可执笔直书无待思索。方拟全书告竣
乃出而问世。不期十一年六月十六陈炯明叛变炮击观音山竞将数年心血
所成之各种草稿并备参考之西籍数百种悉被毁去殊可痛恨 ⑥

这篇自序告诉我们孙中山在完成了《建国方略》后即计划写作《国家建设》
该书包括八册的内容。据年月日孙中山复廖仲恺和胡汉民的函中可知
《外交政策》的写作内容在此时已基本确定其目录包括绪论和结论共部分内容。
⑦ 月日他在致廖仲恺的函中显示《国防计划》的写作计划更是多达项内容。
①广告《国防月刊》年第一期第页、第期第页。
② 徐文珊《国父手著三民主义未刊稿与通行木比较研究》《文化先锋》年第卷第一期第页。
③ 许师慎《总理手撰三民主义稿考证》《三民主义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④志圭《党史展览会记》《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⑦ 孙中山在复廖仲恺和胡汉民二人的函中说 “ 文所著之《外交政策》一册乃《国家建设》全书之一也。兹将
此书目录分别如左一、绪论。二、外交政策概论。三、日木外交政策之研究。四、美国外交政策之研究。五、
英国外交政策之研究。六、俄国外交政策之研究。七、德国外交政策之研究。八、法国外交政策之研究。九、意
国外交政策之研究。十、奥国外交政策之研究。十一、其他国家外交政策之研究。十二、中国外交失败史。十三、
中国外交失败之原因。十四、近来中国之危机。十五、主张开国民会议实行本党对外政策以挽救中国外交失
败。十六、外交政策与三民主义之关系。十七、外交政策与中央政府之关系。十八、外交政策与地方政府之关系。
十九、外交政策与五权宪法之关系。二十、外交政策与国防计划之关系。二十一、主张扩张军备实行国防计划
大建设。二十二、图谋国家独立之方法。二十三、将来之对外政策。二十四、结论。以上该书之目录大略如此 ”。
① 《国家建设》这本著作真可谓是内容宏阔名副其实的 “ 较前三书为独大 ”。

从孙中山所列《国家建设》的写作内容来看原来计划列入《孙文学说》卷二、
卷三的《三民主义》和《五权宪法》后又改列入《国家建设》而且 “ 《民族主义》
一册己经脱稿《民权主义》、《民生主义》二册亦草就大部 ’

。殊为可惜的是
年月陈炯明炮轰观音山将孙中山数年心血所著成的草稿毁于一旦。那么此处孙
中山提到的被毁之稿是否为年所著之稿对此有学者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秦孝仪主编的《中国现代史辞典》史事部分 “ 三民主义 ” 条下云 “ 中山先生在
民国七年夏离开广州后卜居上海专心从事著作先后完成《民权初步》、《孙文学说》、
《实业计划》等书并开始构思三民主义内容其中民族主义已完成民权主义及民
生主义大部分已有草稿。民国九年粤军收复广州中山先生随即返穗将完成的三民
主义草稿一同携往观音山粤秀楼总统府不料民国十一年六月十六日陈炯明公然叛
变
炮轰观音山行邸中山先生草就的三民主义原稿全部为炮火焚毁心血为之一空 ”。
② 吴相湘也认为孙中山年 “ 亲撰三民主义全毁于陈炯明叛变 ”。③
在此我们不必说《中国现代史辞典》所载《民权初步》成书时间之错误也不

必说孙中山在上海时 “ 民族主义已完成 ” 之说尚存疑义单就年观音山孙中山
稿件被毁一事秦、吴 “ 两说 ” 已经明确地告诉我们孙中山将三民主义草稿带往广
州按孙中山于年月日离沪赴穗广州观音山被毁之稿就是孙中山在
上海草拟的三民主义原稿。
然而常识告诉我们既然孙中山在年所撰的《三民主义》草稿早在
就被毁去何以今日之大陆、台湾所出版的孙中山全集》和《国父全集》仍尚存此
文
检阅史料年月日孙中山在桂林对滇赣粤军的演说中有 “ 第二之
主义为革命政治谓人民直接参与政权简言之即如选举权、罢官权、复决权、
创制权等由人民直接行之非代议制度之下民权也参看本总统所著之《三民主义》
及《五权宪法 ”。④此处孙中山在括号内的按语则透露出此时他已有新著述的《三
民主义》。对此邓家彦的忆述可以提供佐证他说
九年余受命担任宣传部长。因鉴于同志之宣传文章立论不一往往有自
相矛盾之处颇感有统一之必要乃请总理公开演说俘党内同志遵循。总理
欣纳余之建议遂定期假广州高等师范学校公开演说。此为总理之首次三民主
义演讲较黄昌谷所笔记之民国十三年三民主义演讲为早也。
见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

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① 详情参阅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一页。
②秦孝仪主编《中国现代史辞典 ·史事部分》近代中国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详情参阅吴相湘《孙逸仙先生传》台北远东图书公司年月版第页。
宣传部记录此次演讲原为白话文呈送总理核阅总理悉改成文言。余亲

自请示总理是否赞成文言总理答曰 ‘
。
余当然赞成文言” 。语气极肯定。①
这段文字不仅指出孙中山在到达广州之后又新撰写了《三民主义》是确凿无疑
之事而且还可以确定其文体为文言文。邓家彦是孙中山身边的人并且在此之前还
办理过《民权初步》的出版事宜作为事件的亲历者他的记述应该是较为可靠。
再据前述孙中山年所撰的《三民主义》在年国民党党史史料编纂委
员主办的革命文献丛刊》第期发表时的编者说明综合以上分析可知年
孙中山在离沪赴穗后对《三民主义》作了修改又形成了一个新的稿件本文为行
文方便将它称为 “ 修改稿 ”。自序中 “ 《民族主义》一册己经脱稿《民权主义》、
《民生主义》二册亦草就大部 ” 一语当指此稿而言。再者从现存的年文言版
《三民主义》的内容而言它是一个整体既未分段又未分节更谈不上以 “ 册 ” 而
论。因此年月在陈炯明炮火中毁去的并不是孙中山在上海亲撰的三民主义
稿而是孙中山在离沪赴穗后重新修订的 “ 修改稿 ”。孙中山在
卜海亲撰的三民主义
稿是被日本人掠去后由郭镇华设法收回才得以重见天日。秦、吴 “ 两说 ” 当为对
孙中山《民族主义》自序不假思索的误读错点鸳鸯张冠李戴不成信史不可不
辨。
由此可知孙中山年在海时曾著有《三民主义》文言版在达到广州后
对此进行了修改又新成了新的稿件不过只是未完之稿并非后来广泛流传的《三
民主义》。那么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广泛流传的《三民主义》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呢
这需要从孙中山年在广州演讲《三民主义》谈起。
三三民主义的演讲背景
自《民报》发刊后虽然孙中山曾不遗余力地宣传三民主义但是集中而又系统
地演讲三民主义却是从年月日的广州国立高等师范学校开始。此时正值中
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期间。我们不禁要问孙中山为什么会选择在紧张、
忙碌的大会召开期间演讲三民主义这就需要从国民党 “ 一大 ” 《宣言》谈起。
年月日中国国民党在广州召开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讨论国共合作

和国民党改组的问题共产国际和中国共产党都派代表参加。其中中共的代表有毛
泽东、李立三、瞿秋白、陈独秀、李大钊和张国煮等人。这次大会由共产国际代表鲍
罗庭草拟各种文件其中大会宣言的草案由鲍罗庭、汪精卫和瞿秋白等共同草拟
② 具体分工是 “ 鲍罗廷起草由瞿秋白翻译汪精卫润色 ” 。①
① 郭廷以等访问《邓家彦先生访问纪录》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年月版第页。
② 张国点《我的回忆》第一册现代史料编刊社年月第页另据瞿秋白年说一大宣言
的底稿是从莫斯科第三国际执行委员会寄来的俄文稿宣言的初稿由瞿秋白翻译。参阅瞿秋白《三民主义倒
还没有什么年月日钟离蒙、杨凤麟主编《中国现代哲学史料资料汇编》第一集第一册辽
宁大学哲学系年月第页。
按照会议的议事日程月日下午讨论《宣言审查委员会报告》由孙中山担

任主席戴季陶和胡汉民报告审查结果并解释修正暨增加的各项要点。宣言审查委员
会审查的结果是对民生主义一项存在异议。在戴、胡二人报告完毕后孙中山认为
大会宣言 “ 关系本党的根本问题要加以说明请大家对于审查报告暂缓讨论 ”。②
为了消除异议孙中山在当日即发表了关于民生主义的演讲他说 “ 在未表决宣
言之前尚有一重大问题为本党之基础问题必须彻底了解然后宣言便易表决此重
大问题即为民生主义。本党多数同志对于此重要主义向不甚留心研究故近日因此
主义而生误会因误会而生怀疑因怀疑而生暗潮刻既有此现象恐兆将来分裂
发生不良结果。故本总理对于此主义必须再行剖解庶几本党同志因此主义所发生之
误会、怀疑、暗潮可以完全打破而成一最有力量之国民党 ”。③
事实上这一问题由来已久。早在前一年许多国民党人就对共产党心存疑虑。马
超俊和孙科曾先后八次劝诫孙中山希望他放弃联俄容共的想法。④根据现有的研究
表明在与会期间代表们曾就《宣言》草案发生过激烈的争论。在讨论时中共认为
《宣言》草案太温和而不高兴。⑤孙中山则接到海外华侨数次函电询问此次改组是
否为改国民党为共产党如改为共产党则华侨绝不赞成。⑥此外冯自由、刘成禹、
邓泽如等人也慷慨陈词、声泪俱下表示反对。⑦当时除了国民党左派廖仲恺支持国共
合作外以胡汉民为代表的部分国民党右派或采取消极的态度或公开表示反对 “ 联

五二夕 ⑧
、
从中我们可以看出与会代表对拟表决的《宣言》存在着很大的分歧孙中山为

了便于《宣言》通过对它进行了较为细致的说明以免发生误解。但是国民党内
许多人仍持怀疑态度曾经参加这次会议的张国煮曾有如下记述
当他论到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的关系时他总说民生主义即社会主义又
名共产主义理想是一致的因此共产主义是三民主义中的一个部分。但他否
定阶级斗争之说认为在中国只有大贫与小贫的区别并无阶级的显明分别。
他所以着重说到这些问题用意很明显是想将所有的革命者都团结在三
民主义的旗帜之下。但我从旁观察他的说服力也是有限度的。我觉得有些在
①中共中央文献编辑委员会《周恩来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中国国民党全国代表大会会议录第一号》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广东省委员会广州市委员会文史资
料委员会等《广东文史资料》第辑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郭廷以等访问《马超俊先生访问纪录》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年月版第一页。
⑤茅家琦等著《孙中山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 《中国国民党全国代表大会会议录第一号》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广东省委员会广州市委员会文史资
料委员会等《广东文史资料》第辑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
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⑦沈云龙访问《傅秉常先生访问纪录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年月版第页。
⑧张磊《孙中山与第一次国共合作研究评述》孙中山研究学会编《回顾与展望一一国内外孙中山研究评述》
座的国民党人物对于共产党员能够真诚信仰三民主义一点才
包有怀疑。①
现存共产国际代表鲍罗廷关于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笔记显示月
日国民党宣言草案本来应该提交全国代表大会审议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孙中山
曾和鲍罗廷商议要求取消宣言草案拟用国民政府纲领来代替宣言。对此鲍罗廷认
为 “ 用纲领代替宣言是不能容许的。……纲领需要完成它应当公布但无论如何它
不应和全国代表大会的宣言混淆起来因为在宣言中第一次多多少少明确地谈到了党
的直接任务以及党如何理解自己的政治原则。……乌托邦的政府纲领是没有实际意
义的而宣言回答了与中国命运枚关的问题因此它必将成为运动指导性的和决定
性的文件 ”。②随后鲍罗廷通过各种理由来说服孙中山要求他拿定主义。孙中山最
后接受鲍罗廷的建议放弃了用国民政府纲领代替宣言。③ 月日下午大会讨论
了宣言审查委员会第二次审查结果修正案并通过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宣言》。④
上述种种事实表明《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的通过孙中山实
际上有一种 “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 的无奈。因为在国民党内部只有少数人支持大
部分人或消极或反对《宣言》也未尽孙中山本人的主张甚至孙中山曾一度准备取
消《宣言》。但是孙中山鉴于当时的国内外形势最后还是决定同意《宣言》并做了
大量的说服工作后才使它得以通过。
但是即使是在《宣言》通过以后的几天大会对宣言仍然在进行讨论后又陆
续补入了部分条款 ⑤可见当时争论之激烈。而在国民党内部分党员对孙中山不理
解者大有人在。据《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载 “ 在改组期间外间发生
许多谰言致社会人士对于国民党改组未免稍有怀疑经孙总理已在大会演说解释明
白现孙总理恐或有不明白大会真相昨日特致书全体党员解释 ”。⑥孙中山在这篇《致
全体党员书》中说 “ 有好造谣生事者谓本党改组后已变为共产党此种谰言
非出诸敌人破坏之行为即属于毫无意识之疑虑。欲明真象相则本党之宣言政
纲具在覆按可知本党之民生主义早以平均地权、节制资本两方案著于党纲
自始至终未尝增减。至若进行之有缓急分量之有重轻此则时势之推迁而非根
① 张国熹《我的回忆》第一册现代史料编刊社年月第一页。

② 【苏】亚 ·伊·切列潘诺夫《中国国民革命军的北伐— 一个驻华军事顾问的札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③ 【苏】亚 ·
伊·切列潘诺夫《中国国民革命军的北伐— 一个驻华军事顾问的札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④ 《中国国民党全国代表大会会议录第一号》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广东省委员会广州市委员会文史资
⑤ 年月日大会临时动议提出补充政纲中对内政策第五项的内容月日又提出增加对外政策三项
内容。经大会表决通过了上述这两项提议。详情参阅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第一、二次全国代表
大会会议史料》上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一页。
⑥ 《孙总理劝勉党员》《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本之改变。故为上说者不特不知本党之主义并未识本党之历史亦徒见谬妄而己”。

①
甚至在年月孙中山督师韶关向湘军官兵演讲民生主义共分四讲分

四天讲完。其间张继、居正等人认为孙中山所讲的民生主义就是社会主义也就是
共产主义是进入大同世界所必由之路不妥。他们觉得太过火希望孙中山讲得缓和
一点让谭延阎去建议孙中山修改一下孙中山态度坚决不予采纳。张继等人仍不

放弃先后四次向孙中山表达修改讲稿是大家的意思请予以考虑。孙中山仍然坚持
己见不予改动并嘱咐谭延阎 “ 马上负责去付印讲稿如有半字更改吾将唯
你是问”。② 年月孙中山在神户发表演说。雷震和其京都帝国大学的同学金
庸兴、许世墉前去听讲。在孙中山演讲完毕后雷震等人前去问孙中山表示日本留
学生中的国民党员大都反对联俄容共的主张孙中山答复 “ 说来话长短时间内不是
说得明白” 。留日学生把他称为 “ 共产党的俘虏 ”。③
基于此笔者认为正是由于国民党内部人士对 “ 一大 ” 宣言的持有异议孙中山
迫于压力为了把通过的《宣言》作更加具体的说明表明自己的主张所以孙中山
选择在大会召开期间即开始演讲三民主义并且在随后进行了持续的演讲。郑彦桑曾
言 “ 国父除了在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中对三民主义的内容作了精要的总说明
外更要作一有系统的阐述使大家对三民主义有共同确切的认识 ”④可一
谓一语中的。
正如孙中山在《民族主义》自序中所言 “ 兹值国民党改组同志决心从事攻心之奋
斗函需三民主义之奥义 ”。⑤
今人论及《三民主义》与《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者常常分而
述之或论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内容或曰国民党一大 “ 宣言 ”即使注意二者之
关系却也忽略了国民党一大 “ 宣言 ” 的通过是促成孙中山演讲三民主义的动力与根
源。如日本学者山田辰雄对《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和孙中山后来
演讲的三民主义进行对照研究后认为两者之间存在着 “ 微妙的差异 ”指出孙中山
的三民主义 “ 既不存在于讲演中也不存在于宣言中”。⑥遗憾的是他没有对出现这
种情况的根源进行探讨可谓知其流而疏其源。殊不知原因即在于此。
四三民主义的演讲情形
① 《孙总理劝勉党员》《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另该文己收入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

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一页内容一致句读略有不同。此处依照
《广州民国日报》句读。
②方鼎英《谭延阎的湘军及其与孙中山的关系》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广东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广
东文史资料》第辑年月第一页。
③雷震著《雷震回忆录》七十年代杂志社年月版第页。
④郑彦菜《恭聆国父演讲三民主义忆述》《中外杂志》年月第卷第期第页。
⑥ 【日】山田辰雄《解释三民主义中两个问题》孙中山研究学会编《回顾与展望一一国内外孙中山研究评述》
年月日列宁在莫斯科逝世日孙中山获悉后为了表示对列宁的哀
悼决定国民党 “ 一大 ” 体会三日。孙中山计划 “ 此三日内每日下午本总理均在此
演述民族主义。此讲题从前曾对高校师生演过一次再有两三次即可从大体讲之。
若详细的讲演非长久时间不可。今乘此机会尽三天之内摘要把他讲完诸位回去
后即可以之为宣传的材料。其余民权主义与民生主义目前没有时间来讲将来讲
后再刊为单行本寄与诸位 ”。①从事后来看孙中山似乎没有实行此计划。
从年月日起孙中山每逢星期日从广州河南大本营士敏土厂到河北广
州国立师范学校演讲三民主义 “ 每星期一次由黄昌谷君笔记之由邹鲁君读校
之 ”。②演讲时 “ 分令党、政、军各机关人员和各学校教职员学生等前来听讲。时俄
籍顾问鲍罗廷等也常来参加 ”。③戴季陶曾记述孙中山三民主义的演讲 “ 大体的意思是
数十年一贯的思想许多的材料都是平常预备好的不过讲演的时候是分开许多回数
讲的预备一回讲一回所以有多少地方是对付当时的时局纠正当时一般人的错误
的 ”。④孙中山演讲完民权主义第三讲后因公务暂停了两周。月日民权主义
演讲完毕。随后他为了准备民生主义的演讲大纲又停了一段时间。⑤ 月间孙中
山因为脑痛和眼血管破裂需就医治疗又延误数月。⑥ 月日孙中山开始演讲民

生主义至日孙中山演讲民族主义六讲、民权主义六讲民生主义四讲共完成
十六讲。其中民族主义和民权主义已经讲完民生主义尚未讲完。兹将各次演讲的
日期列表于下
表一年孙中山演讲三民主义时间表
内容与时间
间第一讲
讲第二讲
讲第三讲
讲第四讲
讲第五讲
讲第六讲
讲
民族主义
义月日月日月日月日月日月日
民权主义
义月日月日月口月日月日月日
民生主义
义月日月日月日月日
本表资料来源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
、、、、、、、、、、、、、页张益弘三民主义之考证与
补遗》台北恬然书社年月版第页。其中民权主义第三讲的日期《孙中山全集》未标第六讲的
日期标为月日表中所列数据是按钟贡勋根据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年月日与月日所发的
演讲通告第号、号所考日期进行的补充与修正。
① 《关于列宁逝世的演说》年月日广东省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

②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③邹鲁《读校三民主义的回顾》《三民主义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④戴季陶述《三民主义讲稿之研究》《新亚细亚》年第卷第期第页。
⑤在民族主义与民权主义讲完后孙中山曾对邹鲁说 “ 民族民权两主义已经演讲完毕今后所演讲的系民生
主义。但是民生主义的理论比民族民权都要深奥。我对于民族民权两主义可以随便演讲而对于民生主义
却不能不准备一下。所以我想停讲若干日把民生主义的大纲拟好后再继续演讲。同时你对于有关这个主义的
书籍也研究一下读校时可便利些 ”。见邹鲁《回顾录》岳麓书社年月版第页。
⑥ 郑彦菜《恭聆国父演讲三民主义忆述》《中外杂志》年月第卷第期第了页。
孙中山在演讲了四次民生主义之后于月日前往韶关督师北伐。年

月他接受冯玉祥的邀请前往北京参加和谈。“ 在此次旅行期中携有民生主义及五
权宪法之参考书籍甚多满拟一到北京讲完民生主义后照例再将民生主义总修正一
次更将三民主义全部讲辞再总修正一次方可即成专著。并继续演讲五权宪法
以成其革命思想之完整著作 ”。①可惜肝病发作与世长辞民生主义所缺部分无法
完成留下未竟之作。
按照孙中山原来的计划民生主义还应该有几讲内容现行出版的《孙中山全集》
第九卷在民生主义第四讲 “ 未完 ” 下的注释云 “ 民生主义还有两讲即住和行的问
题 ”。②这明确告诉我们民生主义孙中山计划有六讲内容。然年月日孙中山
在应上海《中国晚报》所作的留声演说中曾表示 “ 民族主义我讲了六个礼拜才讲
完。民权主义也讲了六个礼拜才讲完。不久再来开始讲民生主义大概也要讲六个
礼拜八个礼拜说不定的”。③从中可知孙中山对民生主义的演讲计划是六讲或八讲
此时尚不确定。但是到了年月孙中山准备北上时对黄昌谷说 “ 民生主义还
有四讲未完两讲是居行一讲是民生主义的总论一讲是三民主义的总论。讲完三
民主义以后如果有功夫还要讲五权宪法你一定要放弃现在的任务同我到北京
去记述三民主义和五权宪法吧 ”。④戴季陶也曾亲眼看见孙中山 “ 亲笔记出的民生问题
目录当中在食衣住行之外还有两个题目一个是养生一个是送死 ”。⑤ 年
戴季陶在《孙中山先生著作及讲演纪录要目》中再次提到 “ 关于民生主义只成四
讲。在未讲之目录中尚有住居、养生、送死及民生主义结论、三民主义结论诸篇
惜无遗稿。孙夫人云曾闻先生述其大概 ”。⑥由之孙中山民生主义计划六讲内容疑
为不确当为八讲内容尽管我们现在不能确定孙中山剩余四讲的具体内容。
对于孙中山演讲三民主义的具体情形据广州《民国日报》载年月
日下午二时二十分孙中山在高等师范学校大礼堂演讲民权主义听众有孙科、古应
芬、邹鲁以及湘、滇、粤、桂各军军长、士兵、国民党党员、各报馆通讯社记者等六
百余人。演说至五时十五分结束达三小时之久听者无倦容演讲完毕孙中山定
于下星期继续讲民权主义。⑦曾在黄浦军官学校担任顾问组长的契列帕诺夫曾经多
次见过孙中山他发现 “ 听众总是贪婪地听他演说 ”。⑧
①黄昌谷《三民主义流传经过》《新时代月刊》年第卷第期第一页。
④郑彦菜《恭聆国父演讲三民主义忆述》《中外杂志》年月第卷第期第页。
⑤戴季陶《孙文主义之哲学的基础》上海民智书局年月版第页。
⑥戴季陶《孙中山先生著作及讲演纪录要目》《孙中山先生文集》甘乃光编《孙中山先生文集》上海新华书
局年月版第页。
⑦ 《演讲民权主义纪要》《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⑧ 【俄】契列帕诺夫《忆孙中山》《苏中友好》年月第期第页。
自年月日演讲民生主义开始因广东天气炎热孙中山将演讲的时间

改为上午。郑彦菜记得演讲 “ 都是在中午结束有时到了开饭时间演讲还未结束
我们都仍专心听讲到结束后才赶去膳堂吃冷饭剩菜 ”。①“ 他没有事先写好的讲稿
似乎只是准备了一些纲要和资料即席发挥。他讲演时态度从容声调铿锵侃侃
而谈内容非常充实虽然是高深的理论但因运词顺豁趣味隽永取材适切深
入浅出极能吸引听众的注意和兴趣 ”。②郑彦菜的记述从另一个方面印证了孙中山所
言 “ 此次演讲即无暇暑以预备又无书籍为参考只于登坛之后随意发言 ”。③
五《三民主义》的成书
《三民主义》的最终成书当年邹鲁、黄昌谷曾亲耳聆听了孙中山的演讲参与
演讲稿的校对并留下记忆深刻的文字。因此我们可以从邹、黄二人所留的文字中可
了解其成书的具体细节。据读校者邹鲁记述
每次誊清的演讲稿先由笔记人呈送总理。总理看了以后就叫人送给我
读校。虽然总理屡次吩咐我除文字校正之外如有意见不妨尽量参加但
是对于总理的理论事实上我的确不能赞一词。不过遇见笔记错误和遗漏的地
方以及偶有所见我便用一个签注条贴在上面以供总理参考。
我读校讲稿的时候先将总理交来黄先生所录每次演讲的笔记大体阅读
核与总理所讲的原意是否相符。如若有不符的地方则用另纸录下或改正
或补充或删节往复诵读必至大致不差方再逐句读校而为文句上的润
饰。直到文理已无瑕疵我更将全篇细读作最后的改仃至自认完全惬意始
止。然后将修改增删的部分誊清签注贴上送呈总理亲核。总理对于我的签
注意见若予采纳则亲笔在稿上修正。修正后再命我读校。我读校如前
再呈总理。总理复修正后又命我读校。我复校读如前必至总理完全认为妥
适而后止。总理在修正笔记及核定签注意见的时候对于演讲的原意原文亦
往往有增删。所以最后的定稿不但在字句方面就是在意义上亦有出入的地
方。④
据黄昌谷言孙中山 “ 在历次修改三民主义之每一演讲原稿后为求慎选其本题

之精义正确其叙论之条理增详其印证之事实起见常在刊物发表此等演讲辞之前
逐讲分交当日居留广州诸同志谕其精细读校后即逐讲分交本党在当时广州所办之
中央周刊从事印刷 ”。⑤邵元冲的日记中载有年月日 “ 五时半散偕芦
隐至中央执行委员会校阅孙先生民权主义讲义 ”。⑥此外黄昌谷记得当年奉读民族
①郑彦菜《恭聆国父演讲三民主义忆述》《中外杂志》年月第卷第期第页。

②郑彦菜《恭聆国父演讲三民主义忆述》《中外杂志》年月第卷第期第页。
③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 ‘ 户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④邹鲁《回顾录》岳麓书社年月版第一页。
⑤ 黄昌谷《三民主义流传经过》《新时代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 王仰清、许映湖编《邵元冲日记一》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主义第一讲的第一个人就是戴季陶但戴季陶 “ 读而未校 ”。

邹鲁还说
当时总理住在广州河南士敏土厂。所有交我读校的演讲稿都是由那儿派
专差送到学校来。凡是上午送来的当日就要我派专差送回去。假使到时还没
有收到总理就要叫人来取。因此我读校完毕一段便送阅一段。每次演讲
常有二、三次的修正。因此学校和士敏土厂的道上送稿或取稿的专差不绝
于途。①
由此可见孙中山所演讲的三民主义在演讲完毕后又经过了多人数次的反复读

校修订如此严谨以使其完善成稿。最后经孙中山 “ 己读及己经订定者计民族主义
六讲民权主义六讲民生主义四讲 ”。②
孙中山修改后的第一稿和第二稿大多存在邹鲁处。邹鲁考虑到是孙中山亲书笔
迹视若拱壁。不幸的是在年日军轰炸广州时被毁。③此后的修改稿则由孙
中山自己保管。年月日黄昌谷在天津面呈孙中山由上海过日本之言论
集的底稿孙中山对他说 “ 我从前收存三民主义十六讲原稿系分别三种主义保
存于广州大本营我寝室内书桌上下你他日回广州时须即向该室看守人检齐负责
保管 ”。④孙中山逝世后黄昌谷谨遵遗嘱在孙中山的寝室内找到了三民主义原文底本
十六讲藏于广州东山住宅。年月黄昌谷因公前往天津将原稿转托罗磊
生代为保管。后经广州大本营会计司长余和鸿时为广东革命纪念会董事之手转交
广东革命纪念会保存。此后因抗战爆发广州空袭频繁时为广东革命纪念会董事
的邓慕韩将此稿移藏西樵。广州沦陷后再次转存于国民党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⑤
年国民党中央党史会及广东省党部委托邓慕韩校勘此稿他发现孙中山
“ 亲笔改正凡字所言民生主义之广大如 ‘
俄国从前所主张的革命主义是
共产主义这个主义是我们主义的一部分我们的民生主义包括一部分的共产主
义 ’ 原稿民权主义三讲末 ‘
所以民生主义就是用来暂代社会主义并用来包括社
会主义外之附属问题 ’ 原稿民生主义第一讲开始 ”。⑥于此孙中山对《三民主义》
的校稿之认真、对该稿之重视可见一斑。
至此孙中山从年旅居英国开始酝酿《三民主义》到年演讲《三民主
①邹鲁《读校三民主义的回顾》《三民主义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②邹鲁《谨述总理订定三民主义之经过》《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③邹鲁《读校三民主义的回顾》《三民主义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④黄昌谷《三民主义流传经过》《新时代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⑤ 参见《三民主义原本抵渝》“ 珍藏于粤省之国父手订三民主义原本中央特派干员赴三水抢运并派专车运桂
转渝国宝尤存自属珍贵 ”。《教育通讯》年第卷第期第页《总理三民主义原稿运输珍藏》载
“ 总理三民主义讲演原稿向由广东革命纪念会保管广州沦陷后经邓慕韩同志以重资雇人辗转运出经藏三水。
兹经中央常会决定由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派员前往提取妥运口口交该会保管以策安全 ”。《中央党务公报》
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邓慕韩《校勘三民主义原稿附言》《大同杂志》年第卷第一期第页。
义》虽历经风雨二十余载数易其稿却成未竟之作。年月蒋介石虽然

撰写了《民生主义育乐两篇补述》以弥补孙中山民生主义未完之部分但是正如蒋
介石自己如讲其中参杂了 “ 我个人所领会与拟议的方针和方案 ”‘
二毕竟已经不完全
是孙中山自己的主张。
演讲稿《三民主义》经过孙中山多次校订后在《中国国民党周刊》逐讲发表
此后由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在广州分别于年月、月、月印
行《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一
单行本。②随后民智书局将三册单行本
合并为一成为我们今日通常所见之《三民主义》版本。
图一《民族主义》、民权主义》与《民生主义》
﹃
书灌
一。
书
肇
勤
第四节孙中山的其他著作
孙中山在他的遗嘱中除了《建国方略》、《三民主义》外还提到两本著作其
一为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其二为建国大纲》。关于《中国国民

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本文在上一节 “ 三民主义成书 ” 中已有论及本节主
要讨论孙中山的遗嘱以及他在遗嘱提到的《建国大纲》和未提及的其他著作。
一、《总理遗嘱》与《建国大纲》

孙中山在弥留之际留下遗言勉励同志继承遗志继续奋斗。孙中山的遗嘱
共有三个文本国事遗嘱、家事遗嘱和致苏联政府遗书。通常情况下我们所说的孙
中山的遗嘱是指他的国事遗嘱又叫做《总理遗嘱》。
关于遗嘱的形成过程汪精卫在年月日中国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
①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三民主义》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② 《民族主义》与《民权主义》两书各长厘米宽厘米分别为页、《民生主义》长
厘米宽厘米共页。上海孙中山故居纪念馆现保存有三书其中宋庆龄收藏的《民族主义》封面题有
孙中山的手迹 “ 庆龄贤妻存读。”
大会上所做的接受总理遗嘱之经过的报告有较为详细的说明。具体的情形是

年月日当北京协会医院对孙中山进行手术治疗后发现是不治之症。基于这种
状况政治委员会①“ 都以为应该趁总理未临危之前求他一个遗嘱好交付同志遵守。
大家对这个意见是经一致赞成的但经过一月这事还没有决定 ” 。②到了月日
在医生告知孙中山病情危急的情况下孙科、宋子文、孔祥熙、汪精卫四人进入病房
请求孙中山留下遗言。对此孙科有更为详细的说明。
孙科说他们进入病房后孙中山问有何意见可直说汪精卫委婉地表示请孙中
山给予国民党同志教诲孙中山表示无话可讲。在汪精卫的坚持请求之下孙中山再
次表示 “ 我己著书甚多要说的话大体皆尽于此 ”“ 要我说些什么呢 ” 这时汪
精卫回答 “ 我们已草就一稿想读给先生听先生如同意就请签字如不赞成则
请先生口示他语我可笔记 ”。在征得孙中山的同意后汪精卫将预先写好的遗嘱稿
逐字读给孙中山听孙中山甚感满意。另外还有家事遗嘱一份孙中山也表示满意。
当时两份孙中山都没有签字。③
从孙科、汪精卫二人的言论中可以发现当时对遗嘱做了两手准备即如果孙中
山自己有话要讲那么就把它记录下来如果没有就把预先拟好的草稿作为备用。
总的来说求孙中山留下遗嘱已经是当时政治委员会的共识只是面对生命垂危的
病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开口的最佳时机。④鉴于这种情况 “ 经过一月这事还没
有决定 ”。⑤
在得知孙中山对预先拟定的遗嘱表示同意的情况后随即汪精卫、孙科等人向政
治委员会报告情况各委员一一签字证明由汪精卫暂时保存。月日孙中山
病情再度恶化国民党诸位人士探至床前汪精卫奉上遗嘱请孙中山签字在宋庆龄
的协助下孙中山签了字。在场的证明者有宋子文、孙科、戴恩赛、邵元冲、吴稚晖、
何香凝、戴季陶、邹鲁、孔祥熙九人。⑥这就是后来著名的《总理遗嘱》又称为《国
父遗嘱》。
那么孙中山的遗嘱是由谁来起草的呢有人认为是汪精卫起草的也有人说是吴
① 年孙中山北上是为了召开国民会议然而不幸肝病发作病情日益加重。在此情况下孙中山手谕成立了政

治委员会作为当时的决策及执行机构。
② 《汪主席报告接受总理遗嘱经过》《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
国民党第一、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史料》上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孙科又十述略》《孙科文集》第一册台湾商务印书馆年第页。
④如何香凝说“ 大家怕添了孙先生的病再也没人敢提这件事了”。参阅何香凝《我的回忆》中国人民政治协
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辛亥革命回忆录》第一集文史资料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⑤ 日本学者石川祯浩认为 “ 经过一月这事还没有决定”“ 这事 ” 是指遗嘱的起草并据此认为是不可能的。
实际上这里的 “ 这事” 是指向孙中山求取遗嘱的时机并非指遗嘱的起草。参见【日】石川祯浩《关于孙中
山致苏联的遗书》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编《纪念孙一卜山诞辰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上卷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⑥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四辑上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王仰清、许映湖编《邵元冲日记一》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稚晖起草的。在此之外还流传有戴季陶起草一说。①于树德曾介绍说当初起草遗

嘱的时候公推由吴稚晖起草可是吴稚晖起草的遗嘱被认为极为酸腐不能表达孙
中山的革命精神。后来汪精卫又提出他的草稿经过大家反复讨论一致认为比吴
稚晖的草稿好的多就一字不易地通过汪精卫的这个草稿。②
然而据于右任记述 “ 民国十四年国父在北京患病成立北京政治委员会稚
老与我皆任委员。这是我们首次共事。这时鲍罗廷是委员会的顾问稚老与鲍初交手
时即一字不让。后来讨论遗嘱与鲍的争辩更为激烈。……国父遗嘱的完成吴先生
有大力焉 ”。③
实际上鉴于当时孙中山的病情政治委员会提出应当草拟一种文告以备万一。
在文告命名的问题上于右任提出用 “ 遗命 ” 二字吴稚晖认为为了避免被人指为封
建还是用民间常用的 “ 遗嘱 ” 好一些。会议采纳了吴稚晖这个建议。在接下来的几
天 “ 又开了几次座谈会交换意见拟成草稿由汪精卫抄录下来再约请在北平的
二十余位同志参加修改复由汪精卫抄录而成今稿于病床上呈国父 ”。④综合以上
各说实际上孙中山遗嘱的最后形成是经过多人反复讨论而成凝结了集体的智慧
很难将它归于某一个人的名下。
至于遗嘱什么时候写成据何香凝忆述到月日遗嘱已经全部写好准备
当天请孙中山签字。但是孙中山为了安慰宋庆龄和周围的同志暂时没有签字。⑤根
据前文汪精卫的报告来看这里显然是何香凝的误记因为请孙中山留下遗嘱是
月日以后才决定的。不过邵元冲在年月日的日记中云 “ 晚九时至政
治委员会稚晖主席报告孙公病状中间陈友仁颇主张请先生签字于遗言中众谓先
生尚未至危迫之程度且于心末忍故此事拟从缓为宜云云。” ⑥据此可知遗嘱至少
到月日就己经写好。
孙中山逝世后年月日国民党第一届三中全会通过《关于接受遗嘱

之训令》确立了孙中山遗嘱的法定地位。
《建国大纲》是指《国民政府建国大纲》该大纲共二十五条由孙中山起草
后于年月日提交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与大会《宣言》并案审议。
严格意义上讲《建国大纲》并不能称作是一本书它只是一个纲领性的文件。但是
① 《专电北京电》《益世报》年月日第版。
②于树德《中山先生遗嘱的起草经过》民革中央宣传部《回忆与怀念— 纪念孙中山先生文章选辑》华夏出
版社年月版第一页又见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团结报》等编《中山先生轶事》中国文史
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于右任《悼念吴稚晖先生》沈云龙《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辑》文海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于右任《国父行谊》《革命先烈阐扬国父思想论文集》第一册中华民国各界纪念国父百年诞辰筹备委员
会年月第页。
⑤何香凝《我的回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辛亥革命回忆录》第一集
文史资料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王仰清、许映湖编《邵元冲日记一》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在这个文件中孙中山对建国的目的建国的程序等都详为制定。此外对于民族、

民权、民生之间的关系问题以及军政、训政、宪政如何划分等在这几百个字中做了
简明扼要的说明。
据余齐昭考证《建国大纲》最早出版为手稿册页本目前有三个版本。第一种
是年月日所书赠予孙科。蔡元培认为此 “ 较之孔子以学诗、学礼勉伯鱼
实更为亲切而郑重 ”。①第二种是年月日孙中山写于广州大本营送给其
妻宋庆龄玩索第三种为年月日孙中山所书附有宋庆龄的题跋云 “先
生建国大纲二十五条实为施行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之基础而图国家长治久安之至
道也。兹特将先生亲笔稿付石印以供先睹为快并作民国开创之宝典焉 ”。②
目前建国大纲》以第一种手稿为其著作日期其以印刷文字刊布则见于
年月。其一为由刘芷芬编辑在广州印发的《孙总理在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演说词》中作为附录收录其二为月日《广州民国日报》所载《国民政府大纲
草案》。③大概在年年底或年月孙中山把自己所写的《建国大纲》委托
孔祥熙赠送给冯玉祥。④
二、其他著作的成书
实际上孙中山的著作除了其遗嘱本身及其在遗嘱中所提及的四部作品外较有

影响的还有《赤十字会救伤第一法》、《伦敦被难记》、《革命方略》、《中国存亡问题》、
《钱币革命》、《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军人精神教育》、《五权宪法》等数种兹分
述于下。
孙中山毕业于香港西医书院早年从事于医学。在旅居英国期间他结识了伦敦

红十字会医生柯士宾。柯士宾著有《救伤第一法》专供红十字会救护人员讲习之用
之前已翻译成法、德、意及日文。孙中山见其著作誉之为 “ 济世之金针救人之要
术” 。年孙中山与柯士宾 “ 往游英君主云塞行宫得观御桦之盛。柯君道君
主仁民爱物之量充溢两间因属代译是书为华文以呈君主为祝六十年登极庆典之
献 ” 。⑤《赤十字会救伤第一法》由此而诞生它可能是孙中山在医学上唯一的译作。
该书中译本大约在年春夏间由伦敦红十字会初版发行内容分为六章分
别为形体功用、论血脉、受伤上编、受伤下编、移病各法、妇人侍病法书后还附有
①蔡元培《跋孙中山手书建国大纲》中国蔡元培研究会编《蔡元培全集》第八卷浙江教育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②余齐昭编著《孙中山文史图片考释》广东省地图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黄彦编《孙文选集》上册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冯玉祥《我的读书生活》三户图书社刊行出版年月不详第巧页。此外鹿钟麟也说孙中山曾派孔祥
熙携带他手书的《建国大纲》访晤冯玉祥 “ 孔对冯曾这样说过关于这个 ‘
建国大纲 ’总理叫我征求你的意见
可以增减要加就加要改就改不加不改就信仰这个 ”。见鹿钟麟《孙中山先生北上与冯玉祥》政协全国
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辑》第辑文史资料出版社年月版第巧页。
⑤孙文《赤十字会救伤第一法》日本东京民报社年月版译序第、页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
所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裹扎须知与问题的附录。孙中山曾把该书赠给其日本友人南方熊楠、镰田、田岛及英

国女皇及沙里斯伯里侯爵各一册。① 年冬孙中山在日本 “ 对该书作文字修饰
并改变若干名词的译法凡 ‘
红十字会 ’均改译为 ‘
赤十字会 ’于次年二月由民报
社在日本东京再版发行 ”。②其间邓慕韩和廖仲恺曾负责该书的校勘工作重印数量
达千本 ③书前有孙中山和章太炎两人的序各一篇。
在日本同盟会的时候孙中山曾将此书分送给各位同志每人一本。据胡汉民说
“ 这本书印得娇小玲珑很来得精巧书名《赤十字救护法》可以随时随地放在衣
袋里带着走。我们都不懂总理送这本书的意思。总理就说 ‘
我没有什么送给你们
这本薄薄的书你们带着吧你们不要把这本书的意义疏忽了一个人被打伤了我
们如何去救他呢自己有了毛病找医生又不方便用什么方法来医呢这种实际工作
非自己来拿不行的。一个人做了革命者要是对于人民的疾苦不能救死扶伤那么这个
还算得什么革命呢 ’于是大家都觉得总理的意思很好同时又很适用每个人一本
带着。凡是书籍放在书橱里书桌上的才容易保藏带在身上的最易失落所以现在这
本书没有一个人保存下来了 ” ④
图一《赤十字会救伤第一法》
由此可见孙中山翻译这本书的目的是为将来革命做医学上的准备工作。在后

来的北伐战役中此书曾一度作为训练卫生队伍的教材。⑤尽管胡汉民说没有一个人
保存下来似有绝对之嫌但该书现存确实稀少今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藏有该书。
① 吴相湘《孙逸仙先生传》台北远东图书公司年月版第页陈锡祺主编《孙中山年谱长编》

上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③邓慕韩《孙中山先生轶闻》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胡汉民述、张振之记《关于实业计划》《新亚细亚》年第卷第期第页。
⑤志棉《孙中山的医学编著》《团结报》年月日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团结报》等编《中山先生
轶事》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据说该书还被英国博物馆所珍藏。①
年月日孙中山被囚禁于清驻英国公使馆日在康德黎等人的帮
助下获释。获释后孙中山暂居伦敦期间他常常去大英博物馆读书并撰写了《伦
敦被难记》将其蒙难的经过详细记述。由于该书用英文
写成因此孙中山在写作的过程中曾得到了康德黎的帮助。② 月日康德黎帮
孙中山修改完毕送交印刷厂印刷。③ 年月日《伦敦被难记》在英国布里
斯特耳的箭匠书店出版发行。当日英国《
泰晤士报》在第页 “本日
新书 ” 一的专栏里介绍了此书。此后它被译成俄、日、中等
国文字 ④流传于各地影响甚广。其中中文版于年月由甘永龙翻译在上
海商务印书馆初版定价大洋三角在长沙、常德、杭州、广州、汉口等地发售。书
前有孙中山的自序书后第页至页附录了当时报纸和部分人士对此事的评论。
图一《伦敦被难记》
“
你
分
史所
牌
行
羚所
窃我编
印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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啡
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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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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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平山周在写给中国国民党中央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的一封信中说 “ 初到
上海过书肆见伦敦被难记乃购归而读之喜极不能眠 ”。⑤平山周在阅读了《伦
敦被难记》后对孙中山非常佩服并决定去香港希望孙中山从英国归来路过香港
时能见个面。此外宫崎寅藏 “ 因病滞留大森由曾根俊虎之介绍访陈少白于横滨。
①志棉《孙中山的医学编著》《团结报》年月日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团结报》等编《中山先生

轶事》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孙中山曾将《伦敦被难记》这本书赠给伏尔霍夫斯基并互有书信往来。年月巧日孙中山在复伏尔
霍夫斯基的函中表示 “ 我必须承认即没有一位朋友的帮助我将不能用纯熟的英文写出任何东西 ”。参见中山
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高良佐《总理轶著
考略》《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孙中山赠给伏尔霍夫斯基的《伦敦被难记》和这封信的原
件共同保存于美国斯坦福大学胡佛图书馆书内有 “ 孙中山敬赠” 的题词。参见【美】史扶邻著、丘权政等译《孙
中山与中国革命的起源》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陈锡祺主编《孙中山年谱长编》上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④陈锡祺主编《孙中山年谱长编》上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高良佐《孙中山先生传》甘肃
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
年月版第页黄彦编《孙文选集》中册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陈锡祺《同盟会成立前的孙中山》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少白曾举兴中会旨趣及先生生平以告并赠以《伦敦被难记》。是以宫崎亦渴望得晤

此一中国革命伟人 ”。‘
亡从这些事实可以看出《伦敦被难记》出版后在国际卜产生
了很大的影响孙中山也因此得到了许多人的支持。而后来成为中国革命党人和日本
合作的关键人物宫崎寅藏其与孙中山的结缘竟然是由该书而起。由此美国学者史
扶邻认为《伦敦被难记》“ 在辛亥革命之前在使孙中山名扬四海方面它起的作用
比任何其他东西都大 ”。②
《革命方略》实际上是指《中国同盟会革命方略》由当时同盟会制定的宣言、
布告等个文件组成。它最早由孙中山与黄兴、章太炎在日本制定后来孙中山又
与胡汉民、汪精卫在新加坡进行了增订以油印本出版。③严格来讲它并不是完全
意义上的孙中山著作。需要注意的是《革命方略》之《军政府宣言》第一次提出了 “ 国
民革命 ” 的概念。④
对于《中国存亡问题》孙中山在年月日回复李宗黄的信中说 “ 寄
呈敝著《会议通则》百册请代为分致当道暨各同志并朱君执信所著《中国存亡问
题》一册 ”。⑤在此孙中山明确说明此书为朱执信所著。但是年月大东书
局出版的该书后有胡汉民于年月日所做的跋云 “ 此书为民国六年总理
反对参加协约国对德宣战而作。全书由总理命意特使执信执笔属词而己。应援民报
发刊词之例与民国前五年授精卫起草外交问题一书同列入总理全集。此后其被列
入孙中山的著作当中。”
尽管如此在当时人们的心目中此书并没有归入孙中山名下。年蒋介石
在演讲民权初步时认为《民权初步》是孙中山第一本书《孙文学说》是第二部著作
《军人精神教育》是第三部著作《三民主义》是第四部第五部是《实业计划》第
六部书是《国民政府建国大纲》“ 总理平生所做的最主要的就是上面讲的这六部书 ”。
⑧在此蒋介石明显将《中国存亡问题》排除在孙中山的著作之内。邵元冲在其日记
中载有 “ 午前阅执信著之《中国存一
亡问题》。此文本孙公授意于执信为之者 ”。⑦本
文依照现行惯例将它列入孙中山著作做一介绍。
《中国存亡问题》是年月由孙中山口述朱执信撰写成。⑧《中国存亡问
①罗家伦主编《国父年谱上册台北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② 【美】史扶邻著、丘权政等译《孙中山与中国革命的
包源》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
页。
③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所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④参阅沈渭滨《孙中山与辛亥革命》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国父全集》第三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⑥ 《蒋主席讲演民权初步》《中央日报》年月日、日蒋介石《民权初步的意义》《三民半月刊》
年卷期第、页。
⑦ 参见王仰清、许映湖编《邵元冲日记一》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年
月日条。
⑧余炎光《朱执信》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题》曾在《民国日报》上海版月日第一张第二版刊登第三章内容月日第
一张第二版和月日第一张第二版连载第七章的内容。此后该书由卜海泰东书

局印成单行本发行。②这本四万字的论著分成十章从各个方面论述了中国不能参
加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理由。
年月民智书局对此书进行了重印定价大洋三角封面有胡汉民题词
吴稚晖为之作序。③ 《中国存亡问题》曾出版英文和日文的译本。据韦慕廷所考第
一个英文版本是年汪精卫政权之下出版的由汤良礼所编书名为《中国和日

本天然的朋友一勉强的敌人中国外交政策指南》汪精卫为该书写了前言。日文
版于年月出版是非卖品孙中山的朋友犬养毅为该书写了前言。如今在美
国图书馆所藏有年出版的版本。④
《中国存亡问题》出版后孙中山对此极为重视曾分发各地宣传它。如前述复
李宗黄的信中孙中山云 “ 此书于中德事件之危险言之颇详尽。因沪中存书无多
未及多寄能于贵省翻印代为致送律贵省人士咸知此次加入之真相尤佳 ”。⑤
年孙中山托人代为在回复保定军校学生的函中说 “ 近著有《会议通则》兹寄口十
本请分送同志研习也。…… 《中国存亡问题》印起可多寄些 ”。⑥
《钱币革命》是年月孙中山受命督办全国铁路事宜戴季陶任机要秘书
“ 聆国父建国之道奉命记之百余日间成民国政治纲领及钱币革命要义两书 ”。⑦
廖仲恺在年出版的《廖仲恺集》之《钱币革命与建设》一文中说 “ 民国元年冬
孙中山先生鉴于当时经济财政情形国际压迫状态乃本其独特之先见草一小本
题目救亡策毅然主张以货物为基础发行纸币以代硬币之用期以一举解社会、
经济、国家财政之困难 ”。⑧孙中山的钱币革命论发表以后由于北洋政府和外国人的
指责非难四起。
《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实际上是孙中山于年月日发表的一篇演说
该文发表于《建设》杂志第二卷第二期。在这篇演讲里孙中山对地方自治的重要性
及其具体实施的办法做一简明扼要的说明。《军人精神教育》则是年月
日孙中山在桂林对滇粤赣军的讲演共分为五个部分依次为精神教育、智、
① 《朱执信集》收录了这篇文章其下注云 “ 本文系一九一七年春所作。第三章和第七章曾刊于四月六日、三

十日和五月的上海《民国日报》”。参见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所历史研究室编《朱执信集》上册中华书
局出版年月版第页。此说不确上海《民国日报》年月日并没有刊登。
② 陆友白编《孙文全集》第集上海卿云图书公司年版第页。
③ 孙文著《中国存亡问题》民智书局年月版封内页。
④ 【美】韦慕廷著、杨慎之译《孙中山— 壮志未酬的爱国者》新星出版社年月版第页注释。
⑤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国父全集》第三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⑥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国父全集第四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⑦中华学术院编《中国文化综合研究一一近六十年来中国学人研究中国文化之贡献》华冈出版部年月
版第页。
⑧ 《廖仲恺集》年出版出版社不详第页。
仁、勇、决心希望各部官兵能发扬军人的精神完成国民革命。

《五权宪法》孙中山早在年日本《民报》创刊周年庆祝大会卜就明确提
出。① 年孙中山在撰写《孙文学说》时曾计划把它列为其中的第三卷可惜未
能成行。他在当时所拟的《三民主义》未完之稿中谈到国民的选举、复决、创制、
罢官之权时有 “ 其要领原理当另著专书详之 ” 的按语 ②这表明《五权宪法》还尚
未著述。此后孙中山关于《五权宪法》的思想于年在广东省教育会和中国
国民党特设办事处进行演讲。③根据孙中山年月日在桂林对滇赣粤军的
演说词中的按语 “ 参看本总统所著之《
三民主义》及《五权宪法》” ④可知该书最
晚于此得以成书。
从上述十种著作来看严格意义上讲除了《赤十字会救伤第一法》和《伦敦被
难记》外其他如《建国大纲》、《总理遗嘱》、《革命方略》、《五权宪法》、《钱币革命》、
《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则是一些纲领或文件而已。
孙中山在四十多年的革命奋斗中他不仅推翻帝制创立了民国开创了一个新
纪元同时也给后人留下的丰富的著述。戴季陶认为凡是昌明主义的著作不外乎就是
两个方式一种是从正面来说明自己的主张另一种是从反面来批评或攻击别人的主
张。前者为 “ 能立 ”后者为 “ 能破 ”。而孙中山的著作是采用了两者并用的方式。⑤
需要指出的是在孙中山丰富的论著中其中有诸多著作并不完全为孙中山本人
独自完成最明显的为上述《中国存亡问题》。其他如《伦敦被难记》则有康德黎的
帮助《三民主义》则有邹鲁等人的笔削《实业计划》则吸收了当时国内外人士的见
解 ⑥《总理遗嘱》是由国民党人集体讨论而成《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
言》是凝结了国共两党的智慧。左舜生曾言 “ 据我所知中山平日从事著作起草文
件总喜欢请别人代为斟酌或接受别人修改的辞句。例如光绪三十一年十一月中
山为《民报》草《发刊词》整篇的意思完全是他自己的可是当时《民报》中任何
一位都不能说得他这样明白朗爽斩钉截铁。但字句间则似乎经过他人的调整 ’

。⑦
左舜生认为《发刊词》中的个别文句 “ 大抵为严氏所习用之语意或词汇而与后来
中山表现于其他著作者不类或汉民正在读严氏书不知不觉运用严氏之语意代中山
有此修改耳 ”。最后他从其他渠道才知道 “ 这篇文章确由中山口述展堂笔受 ”。⑧戴
①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一页。

④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⑥戴季陶述《三民主义讲稿之研究》《新亚细亚》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另《实业计划》的英文稿据说先由郭秉文拟定。参阅郭廷以口述、张朋园等整理《郭廷以口述自传》中国大
百科全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左舜生《春风燕子楼一一左舜生文史杂记》学林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⑧左舜生《春风燕子楼一一左舜生文史杂记》学林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季陶也说 “ 先生之西文著作当亦不少亦有先生口述而他人笔记之者。陈友仁先

生、韦玉先生及孙夫人皆尝佐先生作西文纪录 ”。⑥此外孙中山早年的《卜李鸿章
书》也是经过了陈少白、郑观应、王韬三人的润色修改。②
① 戴季陶《孙中山先生著作及讲演纪录要目》《孙中山先生文集》甘乃光编《孙中山先生文集》上海新华书

② 陈少白《兴中会革命史要》中国史学会主编《辛亥革命》一丘海人民出版社、上海书店出版社年
月版第了一页左舜生《春风燕子楼一一左舜生文史杂记》学林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第二章邪说与圣经孙中山著作走向神圣
孙中山著作的出版曾经历了一个曲折的历程这个曲折的历程是与孙中山个人地

位和形象的变迁交织在一起的。清末和北洋政府时期由于孙中山是通缉的罪犯、乱
党的首领、讨伐的对象他的著作只能秘密出版。孙中山逝世后他所创立的中国国
民党逐步由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孙中山被尊为 “ 国父 ”他的著作被奉为 “ 圣经 ”
成为中国国民党建构官方意识形态最重要的理论资源。孙中山著作的整理、编辑、出
版遂由秘密走向公开由公开而走向神圣并构成一种独特的出版现象。本章就这一
现象作详细的梳理探讨孙中山地位的演变及其著作神圣化的原因。
第一节民国时期孙中山地位与形象的演变
一、 “ 逆首 ” 、 “ 孙汉 ” 与 “ 孙大炮 ”
由于孙中山从事于革命活动因此他曾成为满清政府通缉的对象。清政府曾悬赏
十万金取他的首级。① 年惠州起义后两广总督德寿在给朝廷的奏折中云 “ 奴
才伏查逆首孙汉以漏网余凶游魂海外乃敢潜回香港勾结惠州会匪潜谋不
轨 …… 。” ② 年清政府在缉拿孙中山的电文中云 “ 查得逆首孙汉谋为不轨。其
党为黄近午、柳际贞、刘林生诸人当分伤地方文武严密防缉 ”。③诸如此类关于 “ 孙
汉 ”、“ 孙汉逆谋 ”、“ 孙汉党羽 ” 的报道在晚清的报章中是屡见不鲜。④在此清政府
在通缉令上故意把孙中山的名字 “ 孙文 ” 的 “ 文 ” 字旁边加上三点水改写作 “ 孙汉 ”
以示这是洪水猛兽一般的人把他当作山贼草寇来缉拿。⑤孙中山的好友林百克因此
在未认识之前曾一渡就把孙中山认为是个 “ 盗魁 ”。⑥
在革命党内部虽然同盟会成立后孙中山正式当选为同盟会总理其革命党领
袖身份得到确认但是在至年间陶成章、张继、章太炎、刘师培等人曾
先后发起两次 “ 倒孙 ” 风潮。特别是陶成章联合川、广、湘、鄂、江、浙、闽七省同
志发表《孙文罪状》表示 “ 恶荞不除则嘉禾不长 ”提出九条罪状与孙中山势不
两立。⑦
① 《悬十万金购孙汉首级》《广益从报》年第了号仁编政事门纪闻。

②冯自由《中华民国开国前革命史》载《民国丛书》第二编第册上海书店出版第页。
③冯自由《革命逸史》第册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④参阅《英官责斥孙汉》《大同报》上海年第卷第期国外紧要新闻《江督通访各营严防孙汉
逆谋》《通问报耶稣教家庭新闻》年第号要闻《电告查获孙汉党羽之确据》《广益丛报》年
第号上编政事门纪闻。
⑤吴玉章《吴玉章回忆录》中国青年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林百克《孙逸仙博士与中华民国》《孙中山全集续集》上海三民公司印行年了月版新序第页。
⑦详情参阅尚明轩主编《孙中山的历程一个伟人和他的未竟事业》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年月版第
一页。
同时在部分革命同志的眼里有些人认为他不切实际是个理想家给他起了
一个绰号叫 “ 孙大炮 ” 意思是空口说白话瞎吹并且讥笑他 “ 先生之志高矣、

远矣先生之策阂矣、深矣其奈 ‘
知之非艰行之惟艰 ’何 ” ①曾经追随孙中山
在国内外进行革命活动的老人回忆孙中山流亡海外之时许多人不相信孙中山并
把他讥笑为 “ 孙大炮 ”甚至认为他是在骗钱。据这位老人说有一次孙中山在加
拿大一间华侨餐厅吃饭其中有一位华侨故意为难孙中山说 “ 孙文孙文你说要
打倒清朝请问你用什么兵力去打呀 ” 孙中山微笑着回答说 “ 乡里我们有办法
的打倒清朝很容易我们的军队多着呢 ” “ 哈哈什么军队我只见你一个人在这
里吃饭 ” 孙中山幽默地回答说 “ 是的我们有很多军队 ”“ 清朝的军队就是我们
的军队清朝皇帝在给我们训练军队呢 ” 听完孙中山的话这个人便嘲笑孙中山说
“ 哈哈真是孙大炮 ”别的人也在跟着笑。②尽管我们不能确定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但是 “ 孙大炮 ” 的绰号却不只是一个人提起。同盟会会员梅斌林在忆述孙中山在美国
芝加哥等地的活动时也曾有华侨很不客气地称孙中山为 “ 孙大炮 ”并给他吃闭门
羹的事。③
因此辛亥革命前的孙中山在当时朝廷的眼中是 “ 逆首 ”、“ 草寇 ”清政府曾数
次准备将他引渡回国他随时都有被捕亡命的危险如年在伦敦被囚。而在部
分革命者的眼里他又被视为 “ 恶荞 ”、“ 大炮 ”他的地位随时会遭到挑战。
辛亥革命胜利后成果却转手他人。在历经 “ 二次革命 ” 的失败后孙中山决定
重新组织中华革命党。鉴于前几次失败的教训孙中山规定凡入党的人必须完全服
从他一个人。④但孙中山这种对个人权威的树立随即又遭到了黄兴等人的反对。
年陈其美在给黄兴的信中劝说黄兴 “ 欲达革命目的当重视中山先生主张必如众
星之拱北辰而后星踱不乱其度数必如江汉之宗东海而后流派不至于纷歧 ”⑤请
黄兴服从孙中山的领导。
而在当时的北洋政府眼里孙中山不是被批评为不切实际的 “ 孙大炮 ”⑥就是被

当做乱党首领 ⑦常常遭到讨伐与反对 ⑧甚至与他联系的人都有牢狱之灾的危险。如
年京绥铁路的魏某因与孙中山通信而被捕。⑨
①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③ 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⑤陈诚《服从领袖的真谛》高军等编《中国现代政治思想史资料选辑》上册四川人民出版社年月
版第页。
⑥陈肇英《加紧实行总理遗教以迎胜利之年》《时事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⑦ 《命令 ·大总统令》《大公报》年月日第张。
⑧参阅《北京电》《申报年月日第版一年月日第版。
⑨ 《北京电》《申报》年月日第版。
二、 “ 中山” 与 “ 国父 ”
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孙中山在革命者中的形象与地位逐渐发生变化。如吴稚晖

说 “ 我起初不满意孙坟文就是因为他不是科第中人不是经生文人并且疑心
他不识字。到认识以后才知道他手不释卷 ”。①谭延阎对曾担任湘军代理军长方鼎英
说 “ 我自追随孙先生左右朝夕领教以来才逐渐认识到孙先生是不如我从前所听说
的孙大炮而确是一个文通中外学贯古今的有真才实学的人是排满、反袁、打倒北洋
军阀的一个真正领导人。” ②
年月上海的英文报纸《密勒氏评论报》曾做过一次问卷调查要求读

者投票选出中国当今十二位大人物。这次调查持续将近三个月时间参加者有
余人结果孙中山以票高举榜首远远超越梁启超票康有为巧票。③尽
管投票结果并不能说明孙中山是当时全体社会认为的第一号人物但至少可以说明
孙中山获得了人们的支持其形象与地位己经发生了转变。正如当时人们所言 “ 孙
中山之哀然居首独得最大多数尤足证为民意所归非偶然也 ” 。④
年月日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中国国民党总章》
再次将孙中山尊为总理对他的地位进行了强化与确认。《总章》第四章第十九条、
二十条规定 “ 本党以创行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之孙先生为总理 ”“ 党员须从总理之

指导以努力于主义之进行 ”。⑤
年月孙中山逝世后其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许多人不仅将他称

为 “ 导师 ”而且把他尊为 “ 国父 ”。年月钱玄同撰文曾言 “ 孙先生以国民之
导师自任大家也都公认他是国民之导师。不但我认孙先生是国民之导师我并且希
望国民奉孙先生为导师 ”。叱使是与孙中山一向政见不同的梁启超也承认他在三个
方面佩服孙中山并认为 “ 孙君是一位历史上的大人物 ”。⑦ 年月日
胡汉民等人在《继承孙中山遗志完成国民革命宣言》中一
谓“ 今孙大元帅不幸莞逝
汉民等痛丧国父此后之责任益重一惟秉承孙大元帅所著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
民主义、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及遗嘱努力继续进行以期贯彻主义无负在天
之灵而告无罪于民众 ”。⑧蒋介石在前线收到胡汉民发来孙中山逝世的电报后召集
① 尚明轩等编《孙中山生平事业追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方鼎英《谭延阎的湘军及其与孙中山的关系》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广东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广
东文史资料》第巧辑年月第页。
③杨天宏《密勒氏报 “ 中国当今十二位大人物” 问卷调查分析》《历史研究》年第期第一页。
④ 《密勒报名人选举揭晓》《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版。
⑤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⑥ 钱玄同《中山先生是 “ 国民之敌 ” 《语丝》年月第期第页。
⑦ 梁启超说 “ 我对他最佩服的第一是意志力坚强历经多少风波始终未尝挫折。第二是临事机警长
于应变尤其的对于民众心理最善观察最善应用。第三是操守廉洁最少他自己本身不肯胡乱弄钱便弄
钱也绝不为个人目的。孙君人物的价值就在这三件 ”。孙文之价值》《晨报》年月日第版。
⑧ 《胡汉民等继承孙中山遗志完成国民革命宣言》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四辑
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将士发表演说也将孙中山尊称为国父称 “ 我们总理为中华民国国父 ”。①

在社会各界悼念孙中山的唁电与挽联中也频现 “ 国父 ” 的称谓。如香港华工总
会的唁电称 “ 国父云亡茹痛普天局其有极属望继志为国节哀 ”著名华侨吴
尚鹰的唁电云 “ 惊闻帅崩丧我国父普天同悼北望燕云哀励奚极但精神不
死主义永存大业继承后人有责 ”。② 年万隆中华馆召开的孙中山追悼大
会的挽联是 “ 国父云亡南侨痛哭巨星陨落东亚无光 ”。③北京《民国周报》的挽
联是 “ 国父云亡白雯黄童齐下泪邦人多难凄风惨雨浩伤情 ”有一位叫胡印全
的人所书挽联是 “ 国父云亡天地山河都变色民心含痛吴风惨雨助悲声 ”。④此
外卢绍樱也曾撰文《东西两国父》称孙中山与华盛顿同为革命领袖华盛顿赢得
美国的独立被美国民众尊为国父孙中山为三民主义而奋斗与华盛顿相比是有过
之而无不及也应该尊为国父。
钱玄同曾对孙中山逝世后其形象与地位在社会各界中的变化有过非常精彩的描

述
您看十三年前称孙先生为 “孙注” 的十年前散布《孙文小史》的六七
年前称他为 “民贼孙文” 的半年前还是称他为 “孙大炮” 的 “近数月来”
都亲亲热热地叫起 “ 中山先生” 来了甚而至于叫起 “元勋” “伟人 ” 这一类的
字样来了最奇妙者竟有一位姓 “清” 名 “室” 的人居然也送花圈到社程坛
去居然对于十三年前他想拿来处以极刑的 “孙汉’
称起 ‘
。
孙中山先生” 来 ⑤
可见孙中山逝世后从随笔文章到唁电挽联人们在表达对孙中山景仰、怀念
的同时将他尊为 “ 国父 ” 的称谓得到了较多人的响应。由此看来不论是政治集团
还是社会团体或个人孙中山的地位与正面形象至少在公开场合得到了多数人的一致
认可。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执政的国民党不断强化对孙中山的崇拜。年月

国民党举行五届六中全会林森、石瑛、张知本等人提出议案尊称孙中山为中
华民国国父。此案在六中全会通过交中央执行委员会办理。年月日国民
党中常会第次会议通过《尊称总理为中华民国国父案》的决议 “ 本党总理孙先
生倡导国民革命手创中华民国更新政体永奠邦基谋世界之大同求国际之平
等光被四表功高万世。凡我国民报本追还宜表达尊崇。兹经本会常务委员会第
一四三次会议一致决议尊称总理为中华民国国父 ” 。叱月日国民党中央执行委

①周盛盈《孙中山和蒋介石交往纪实》河北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哀思录》第二编第二卷唁电函电出版年月不详唁电第页。
③刘作忠编《挽孙中山先生联选》兰州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刘作忠编《挽孙中山先生联选》兰州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钱玄同《中山先生是 “ 国民之敌 ’《语丝》年月第期第页。
⑥ 《尊称总理为中华民国国父案》内政部总务司第二科编《内政法规汇编 ·礼俗类》商务日报馆年
月版第页。
员会致函国民政府国民政府于年月日以第号训令通告全国执行。①最

终孙中山 “ 国父 ” 的称谓从民间的首创得到了政府的确认并成为一种定制。孙中山
这种崇高的地位在民国时期的出版物中也有体现。首先他的遗像、遗嘱都会在显
著的位置出现。其次在文章的行文中凡是提到 “ 总理 ” 二字前面都会留有两个空
格以表尊敬。翻检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报章杂志此类现象是习以为常。
年月日公布《尊崇中华民国国父致敬办法》办法规定各级政府、
各合法政党及人民团体、机关均应于礼堂或集会场所正中于国旗交叉下永远悬
挂中华民国国父遗像并附挂国父遗嘱。正式集会开会时应向国父遗像行最敬礼三
鞠躬并恭读国父遗嘱。集会演讲时于第一次称及国父时应起立或立正致敬。关
于公犊、教科书、报纸、刊物及一切文字于叙述总理或孙先生时均应改称国父。
②
从辛亥革命前的 “ 逆首 ”、“ 孙汉 ”到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 “ 国父 ”、“ 中山” 这
一系列称谓所发生的变化说明了孙中山由昔日朝廷通缉的要犯而变为今日受人崇拜

的对象而由此折射出来的是政治势力的此消彼长和政权更迭下孙中山地位已今非昔
比无人能与之比肩。
第二节孙中山著作走向神圣
一、恭诵总理遗嘱
巧年月日北洋政府国务卿陆征祥发布《大总统申令》要求各地查禁

孙中山、黄兴等人的印刷品。令云 “ 近据各处呈报孙文、黄兴之徒捏造谣言巧构
邪说印刷册单由海外潜寄内地希图煽惑扰乱请伤查禁等情。溯自辛亥革命以
后广东、湖南、江西、安徽、江苏、福建等省全在乱党势力范围迁名共和实行
贪暴。其所举动无非敲诈绅商残杀良善谬解平等自由之学说。……所有乱党印刷
散布之册单并著分伤禁止寄送查出立即销毁以遏乱萌 ”。③ 大总统申令》发布
后北洋政府政事堂要求将此《大总统申令》悬挂于京外各公署并要求 “ 内务、陆
军两部分别印刷分寄京外有职人士互相规戒律各官吏触目警心悬为厉禁 ”。④其
中特别要求教育部印刷多张发往京外各学校张示于讲堂并列入各种教科书私
家编定送交教育部审查的教科书也不例外。北洋政府教育部印刷张并于月
① 《关于尊称总理为中华民国国父的训令》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② 《尊崇中华民国国父致敬办法》《社会部公报》年第期第页。
③ 《大总统中令》北京市档案馆藏一一。
④ 《教育部伤第一七七号》北京市档案馆藏一一。
以第号文件发往京师学务局要求遵照执行。①
由此可以发现在清末和北洋政府时期孙中山是当政者通缉的罪犯、乱党的首
领、讨伐的对象。他的学说是当局者眼中的 “ 邪说 ” 是查禁的对象。
孙中山逝世后留下遗嘱勉励同志此即著名的总理遗嘱。总理遗嘱既是孙中
山对其一生革命生涯的说明与经验总结也是他对国民党人的希望
特别是其中的“ 必
须 ”、“ 务须 ”、“ 尤须 ’
这 “ 三须 ” 指出了日后国民党人奋斗的目标和方向成为了
中国国民党人的行动指南。
年月日国民党第一届三中全会通过《关于接受遗嘱之训令要求

“ 本党各级党部、党团之一切会议在开会时须先由主席恭诵总理遗嘱会众应全体
起立肃听 ’
。②
其实早在此一个月前也就是孙中山逝世后不久广东的建国粤军总部为了灌输
孙中山的主义就要求粤军军官、士兵每周不论在何处都要举行纪念孙中山的活动
并制定了一个条例。该条例第二条的内容为宣读孙中山的遗嘱并由官兵长解释其义
并演说孙中山的主义和革命历史。③此后逐渐发展为总理纪念周成为国民党各级
党部和国民政府经常性的活动。年月日国民党 “ 二大 ” 通过决议将纪
念孙中山的仪式规定写入《中国国民党总章》要求各级党部与国民政府所属的各机
关、各军队均应于每星期举行纪念周一次。④
从此该项活动以法定的形式被确立下来。随后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针对纪
念活动又制定了详细的《总理纪念周条例》规定中国国民党各级党部及国民政府所
属各机关、各军队于每周的星期一举行纪念周一次在举行纪念周时国民党各级党
部以常务委员、国民政府所属各机关、各军队以其所在地的最高长官为主席由主席
宣读孙中山遗嘱其他人跟随诵读。⑤这条规定使诵读总理遗嘱成为官方集会的重要
仪式而孙中山的遗嘱在当时也成为了金科玉律成为在各种集会等场合必须阅读的
文本。此后虽然《总理纪念周条例》经过多次修改但是诵读遗嘱的规定始终是其必
不可少的核心内容。⑥这样诵读孙中山的遗嘱随着总理纪念周的制度化而在社会各
① 《教育部访第四五九号》北京市档案馆藏一一。
②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一
页。
③ 《建国粤军纪念孙大元帅》《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④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第一、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史料》上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
月版第、页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⑤ 《总理纪念周详解》中国国民党浙江省党务指导委员会训练部编印年月第页。转引自李恭忠《总
理纪念周与民国政治文化》《福建论坛》年第期第页。
⑥ 年月国民党中常会决定总理纪念周除国民党各级党部仍然照旧举行并诵读总理遗嘱外其余各级政
府、人民团体及各级学校一律停止举行免于诵读。参阅《教育部公布重新厘订孙中山纪念周及开会默读遗嘱等
办法训令》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江苏古籍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阶层中普遍开展起来。
为了将孙中山遗嘱普及全国家喻户晓教育部将总理遗嘱搬进课堂让学生明
白总理遗嘱的意义并将总理遗嘱按字分别添加注音符号 “ 以谋一般民众之传习与
诵读及各机关宣传之便利 ”。①蒋介石则亲自带头身体力行南京国民政府利用一切机
会开展宣传从中央党报到地方报纸都在头版刊登总理遗嘱各种刊物、书籍、信纸、
工作报告甚至是司法诉状也都在显著位置印有总理遗嘱。从台湾到西藏从学校到
机关各地的公共场所处处可见总理遗嘱人人都在诵读总理遗嘱甚至是佛学院也
不例外。②通过这些诵读活动孙中山的遗嘱从官方走入民间从会议走入课堂从
官方的政治场合进入了老百姓的日常生活。
图一司法诉状中的总理遗像、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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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中华书局出版的初级小学用的《三民主义》课本首先介绍孙中山的遗嘱并
在旁边标明中山纪念周老师和儿童循声读遗嘱各种会议开会时先读遗嘱。③曾
① 《中央宣传部核定句读总理遗嘱文书》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了。
② 详情参阅陈蕴茜《崇拜与记忆一一孙中山符号的建构与传播》南京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
页。
③ 吴伯匡、徐迥千编《新中华三民主义课本教授书》小学初级用年月第版第页。
经撰写《三民主义与中国政治》的学者贺渊在告诉他的母亲准备从事三民主义的研

究时这位对孙中山没有任何研究的母亲居然能熟练地背诵《国父遗嘱》的全文脱
口而出的程度 “ 宛如童年时期的儿歌 ” 让他大为惊奇。原来是抗战时期她母亲在

上学时每逢星期一上午全校师生集合由校长带领学生背诵《国父遗嘱》。①少年
时代的记忆在时隔多年后仍记忆犹新足见孙中山的遗嘱在民国时期影响的广度。
图一书报中的总理遗像、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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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中央发现各地游艺娱乐场所及人民举行婚丧往往有读总理遗嘱

的情况认为 “ 轻裹滥用 ”。②为了彰显诵读遗嘱的严肃性国民政府行政院特地做出
规定除纪念周外特规定集会恭读总理遗嘱之范围为、凡本党各级党部、各级
政府及民众团体一切正式集会行之。、凡由本党各级党部所召集各种正式集会行之
等两项。③这项规定对诵读孙中山遗嘱的范围进行了限制而昭示庄重其他场合则一
律禁止。
年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鉴于各机关、学校、团体在举行集会诵读总理遗嘱
时 “ 句读殊不一律且兼有错误者诚恐鲁鱼亥泵失其本意 ”。为了诵读的统一
中央宣传部对孙中山的遗嘱进行了专门的句读核定确立了权威的诵读版本。月
国民政府和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将核定句读后的孙中山遗嘱抄发各级党部和国民
政府所属各机关单位通令遵照执行。年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再次对此进
①贺渊《三民主义史话》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市党整委会函为查各游艺娱乐场等》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中央宣传部核定句读总理遗嘱文书》
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中央规定恭读总理遗嘱办法》《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恭读总理遗嘱之范围》《申报》年月日第版又见《规定恭读总理遗嘱之范围令》内政部总
务司第二科编《内政法规汇编 ·礼俗类》商务日报馆年月版第页。
行了重申与强调。核定后孙中山遗嘱诵读的标准句读为

余致力国民革命凡四十年其目的在求中国之自由平等。积四十年之经
验深知欲达到此目的必须唤起民众及联合世界上以平等待我之民族共
同奋斗现在革命尚未成功凡我同志务须依照余所著《建国方略》、《建国
大纲》、《三民主义》及《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仍续努力以求贯彻
最近主张开国民会议及废除不平等条约尤须于最短期间促其实现是所
至嘱 ①
同时国民党针对各机关团体在举行各种集会恭读总理遗嘱时往往不先读 “ 总
理遗嘱 ” 四个字就开始读遗嘱内容这种情况年国民政府第次常委会决定
“ 凡各机关各团体集会恭读总理遗嘱时应先读总理遗嘱四个字始得开始本文。不得将
总理遗嘱四字遗漏并不得有所更改 ”。②
年教育部第号文件通令各省市教育厅、局要求各学校举行纪念周

时应恭读总理遗嘱不得将其谱入歌曲。③此后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又针对各
机关团体开会时主席恭读总理遗嘱间有口唇微动未曾大声诵读态度不端敷
衍了事的情况要求各级党部在诵读总理遗嘱时虽不必高声朗诵但是态度必须诚
敬肃穆逐句诵读以全体会众清晰听闻为度以示尊崇之意。④
年月国民党中央更是规定凡各种集会讲演第一次提及总理、或总理
遗嘱、遗教等书名篇名时会众者应全体致敬站立者肃立有坐座位者肃坐注
视。⑤
南京国民政府对孙中山遗嘱诵读的这一系列规定在规范诵读的同时既使孙中
山成为人们顶礼膜拜的对象也使他的遗嘱神圣化。在日常生活中即便是普通的群
众集会也一定要瞻仰总理遗像恭读总理的遗嘱不管诵读者是自愿的还是违心
的。孙中山的遗嘱 “ 差不多和清朝八股时代童生们临考时恭默的《圣谕广训》一般 ” 。
⑥而蔡元培 “ 遗像遗嘱比户供奉 ” 的描述更是对孙中山遗嘱神圣化最好的注脚。⑦
年月瞿秋白在《孙文主义列宁主义》一文指出“ 这是孙文的政治的遗嘱

国民党将此政治遗嘱变成宗教的仪式将孙文变成中国旧式的偶像。……孙文不是一
① 《中央宣传部核定句读总理遗嘱文书》上海市档案馆藏巧一一《北平特别市教育局奉发核定句读

之孙中山总理遗嘱的训令》北京市档案馆藏一一。
② 规定恭读总理遗嘱之范围令内政部总务司第二科编《内政法规汇编 ·礼俗类》商务日报馆年
月版第页又见《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重要文件第页。
③ 《举行纪念周应恭读总理遗嘱不得谱入歌曲》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总理遗嘱不得谱入歌曲》
《中央日报》年元旦特刊。
④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训令》于
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⑤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通令》《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⑥ 孙培青、李国钧主编《中国教育思想史》第三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 蔡元培《题孙中山演说留声片册子》中国蔡元培研究会编《蔡元培全集》第六卷浙江教育出版社了
年月版第页。
个偶像他不应该成为一个偶像。他是一个人一个战士一个革命的战士 ”。①陈明

枢、李济深等人也认为悬挂总理遗像、恭读总理遗嘱是一种宗教仪式。②
胡适对此曾大为不满地表示 “ 上帝可以否认而孙中山不许批评。礼拜可以不
做而总理遗嘱不可不读纪念周不可不做 ”。③作为旁观者孙中山的遗嘱在当时的
美国《密勒氏评论报》的主编鲍惠尔看来它 “ 高于这片土地上的任何法律。每天早
晨全国各地的学生都要诵读这份遗嘱政府部门每周都有周会大家集体背诵 ” 。
④
此外在总理纪念周与读遗嘱同时进行的还有一项仪式就是唱党歌。⑤国民党将

三民主义谱入中国国民党党歌到处传唱。年月戴季陶在中国国民党第
次常会上提议以年孙中山先生在黄埔军校开学典礼时的训词为中国国民党党
歌获得通过。⑧随后国民党中央开始面向社会征集歌谱并组织委员会进行审定
共计征得余个歌谱请音乐方面的专家进行审定确定个曲谱入围。年
月日国民党中央召集人员试唱蔡元培、胡汉民、戴季陶、蒋梦麟到场听审
结果以八十号程慰药所作歌谱当选。⑦
中国国民党党歌于年月颁行。歌词是 “ 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
以进大同。咨尔多士为民前锋。夙夜匪懈尹主义是从。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
一德贯彻始终 ” 。年月日国民党中常会第次会议通过中国国民

党各级党部练唱党歌暂行办法》要求各级党部在党歌未唱熟前须在举行总理纪念周
时至少唱三次以上区分部举行党员大会、讲演会或讨论会时至少唱两次以上直到
唱熟练为止。唱熟练后
各级党部在举行各种纪念会、
集会于散会前唱党歌一次。
年月在组织部的提议下中常会又在《总理纪念周条例》中增加唱党歌一项对
这一规定做了进一步的明确与强化。⑨
年国民政府决定以党歌代替国歌。年月日国民政府五院院长

会同审查月日经国民党中央第次会议决定以中国国民党党歌为中华民国
国歌于年正式颁布。⑩
① 陈铁健《瞿秋白与孙中山及三民主义学说》载中国孙中山研究学会编《孙中山和他的时代— 孙中山研究

国际学术讨论会文集》下册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②汪精卫哎总理遗教是我们今日唯一的求生存的路线》哎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页。
③ 胡适新文化运动与国民党》载《新月》第卷第、号第页。
④ 美】约翰 ·本杰明 ·鲍惠尔著、尹雪曼等译《在中国二十五年一一上海密勒氏评论报主持人鲍惠尔回忆
录》黄书社年月版第一页。
⑤ 《各机关团体开会时应悬国父遗像读遗嘱唱国歌》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
⑥ 李松林主编中国国民党史大辞典》安徽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 《党歌审查之结果》《申报》年月日第版。
⑧ 《中国国民党各级党部练唱党歌暂行办法》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
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⑨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⑩ 李松林主编《中国国民党史大辞典》安徽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与读遗嘱、唱党歌伴随而来的是孙中山在遗嘱及歌词中所提及的著作《建国

方略》、《建国大纲》以及《三民主义》不仅随着遗嘱、党歌的诵读、传唱而广泛传
播而且也随着遗嘱、党歌走向神圣特别是《三民主义》成为了国民党的圣经》。
如早在年南京国民政府刚刚成立后即有人指出 “ ‘
先总理 ’所遗留之三民
主义乃成为国民党之圣经 ” 。①挥代英在年月也撰文指出《三民主义》已经
成为了国民党的《圣经》。②此外还有人号召 “ 不要用讥刺的口吻称三民主义为新
圣经笑他人的信仰赶快忠实地信仰他和实行他吧 ” ③冯玉祥曾明确要求其部队的
官兵要把 “ 中山语录 ” 视为《圣经》日日阅读。④这种情况特别是在学校中表现
的尤为明显。由于国民党推行三民主义教育三民主义成为各级学校的必修课程。在
军队士兵们 “ 学习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他们不求甚解仍象过去背诵基督教祈祷词
一样死记硬背 ”。⑤在国民党的主政下时人对此的评价为 “ 三民主义等于教会学校中

的圣经每个学生必读圣经圣经是主要课程 ” 。⑥邵元冲就把党义课中对孙中山著
作的学习就称为 “ 或如读圣经或如念圣谕广训。⑦
此外将《三民主义》比为《圣经》的不乏其人。⑧担任国民政府外交部长的郭
泰棋就曾把《三民主义》与英国的《大宪章》、美国的《独立宣言》相提并论合称
为 “ 三大经典 ”。尽管如此有人认为这还不足以体现三民主义的崇高地位觉得只
有三民主义才是救世法宝。⑨至于 “ 《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民主义》乃是救国
建国治国的宝典 ” ⑩之类的说法更是不胜枚举。甚至有人表示 “ 三民主义是国民党
的圣经意思就是三民主义是国民党惟一的宝典是国民党党员必读的圣书像新旧
约是耶稣教徒的宝典与耶稣教徒必读的圣经一样。其实三民主义不仅是国民党一党
的宝典而且是中国一国的宝典还是全世界的宝典 ”。“
与之相似的说法在国民党的官方文书中也屡见不鲜。在蒋介石亲自审定修订的
《蒋介石年谱初稿》里对《三民主义》有如下说明“ 总理手稿毁于陈逆之变兹在
①季啸风、沈友益主编《中华民国史史料外编一一前日本末次研究所情报资料》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

②代英《孙中山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红旗》年第期第页。
③斐成《三民主义扎己》《儿童世界》年第卷第期第页。
④冯玉祥《在郑州总部对各官佐之训话》《冯玉祥选集》上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又郑州
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郑州文史资料》第辑《冯玉祥在郑史料专辑》年月第页。
⑤ 【苏】维什尼亚科娃一阿基莫娃著、王驰译《中国大革命见闻一一苏联驻华顾问团译员的回忆》一
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宁恩承百年回一首》东北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⑦ 《如何研究总理遗教》《中央日报》年月日。
⑧邹韬奋著、中国韬奋基金会韬奋著作编辑部编《韬奋全集》第十卷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
一页。
⑨喻亮《三大经典三民主义、大宪章、独立宣言述评》《战士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⑩陈肇英《加紧实行总理遗教以迎胜利之年》《时事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另外如张继的“ 三
民主义宝典 ” 之称参见国民党党史会《张溥泉先生全集》续编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
页。
王一夫《三民主义的版本问题》《三民主义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是校按指黄埔军校按星期演讲乃复笔述成垂为国民党圣经 ’

夕。① 年
总理逝世十七周年纪念及国民精神总动员三周年纪念合并举行宣传指示及办法其中
第二条 “ 国父遗教博大精深本年元旦廿六国共同宣言所揭示实与三民主义之原则相
吻合故国父遗教不仅为吾人立身处世革命奋斗之南针亦即救世界救人类之唯一准
绳 ”。②其宣传口号有纪念国父要奉行国父遗教集中意志力量实行三民主义等。③国
民党的高级将领黄绍站虽然曾批评说 “ 总理的三民主义及其他遗教不能视同耶酥
的《圣经》而是进步的政治指导原则 ” ④但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孙中山的著作在南
京国民政府时期已经等同为《圣经》是不争的事实。
总而言之 “ 在国民党的话语中虽然没有明确把孙中山比作上帝把三民主义
视为圣经但是在实际的表述中已经把它们放到一个同等的地位 ”。⑥
孙中山著作的神圣化、权威化使得南京国民政府时期一些学者、政治家都从他
的著作中寻找依据。如有学者在做都城的研究对于确定将来国民党在哪里做首都时
就从总理遗教里找依据 “ 因为我们要研究总理遗教对于奠都南京的理由故曾费
了多时把中山全集翻阅一遍发现总理对陈炯明说到建都的地点。……总理说北伐
之后将来都城不在武汉便在南京 ”。⑥中央军校党部请求解释党纲。年月
国民党第五届中常会、次会议对党纲的问题进行了具体的讨论有人认为三
民主义是党纲而邹鲁与戴季陶认为三民主义、与五权宪法为党纲。虽然这两次讨论
都没有做出决议但其范围无疑没有越出孙中山的著作范围。⑦
二、胡适与孙中山著作
孙中山逝世后国民党先后通过《接受总理遗嘱宣言》、《关于接受遗嘱之训令》、

《整理党务案》等决议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又通过《根据总理教义编制过去一切党
之法令规章以成一贯系统确定总理主要遗教为训政时期中华民国最高根本法案》、
《抗战建国纲领》等一系列的决议。这些决议使孙中山的著作由昔日的 “ 禁书 ” 变为
革命的宪章而成为中华民国的最高根本法既不能对它随意做出解释也不能怀疑
更不能反对。新闻报曾因反对孙中山被蒋介石下令扣留二十天。⑧ 年广东台山
县甄冠南所著的《三民主义详释》由广州民志书社发行向内政部申请注册。内政部
①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蒋介石年谱初稿》档案出版社出版年月版第页。

② 总理逝世十七周年纪念及国民精神总动员三周年纪念合并举行宣传指示及办法》《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
期第页。
③ 《总理逝世十七周年纪念及国民精神总动员三周年纪念合并举行宣传指示及办法》《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
期第页。
④ 黄绍沈著《五十回忆》岳麓书社年月版第页。
⑤ 李宁《黄埔军校纪念日和礼仪与基督教关系初探》舒扬主编《黄埔军校研究》第三辑中山大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⑥ 张君俊《战后首都之研究一首都地位与民族再造》国都研究会印出版年月不详第页。
⑦ 《关于何为木党党纲之解释案》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
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⑧ 《上海报纸完全党化》《益世报》年月日第版。
审查认为该书内容有多处违背总理遗教。如原书 “ 民族主义详释第七页论国族则从而

分为 ‘
省族 ’、 ‘
县族 ’
、‘区堡司等族 ’
。第八页释民族主义则曰孙中山先生提倡民
族革命打倒满清贵族世袭主义扶助我汉族的人民及取消人群专制政策是为民族主
义。民权主义详释第八页列立法院应有各权之表式竟将弹勃权与稽核权列入是皆
显违党义之处 ”。①曾经翻译《实业计划》的广州特别市市长林云陕下令要求将该书
立即销毁以免流传并令广东省民政厅、教育局、公安局配合查禁该书。位于上海
海宁路的新生命书局曾出了一本书 “ 其中有批判和讽刺三民主义的文句 ” 结果受
到上海警察局的检查下令将 “ 那本书收起来不许出售 ” 。②
年月国民党通过决议将孙中山所著的《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建

国方略》、《建国大纲》及《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定为训政时期中华民国最高之根
本法后月时任中国公学校长的胡适将他先后完成的《人权与约法》、《知难行亦
不易一一孙中山先生的 “ 行易知难说 ” 述评》两文分别在《新月》和《吴淞月刊》发
表 ③对此提出不同的看法。随后《新月》于年第期又将《知难行亦不易》
全文转载。
《人权与约法》认为 “ 《建国大纲》不过是中山先生一时想到的一个方案并不
是应有尽有也不是应无尽无的 ” 。④《知难行亦不易》对孙中山的 “ 行易知难 ” 提
出修正认为 “ 《孙文学说》的真意义只是要人信仰《孙文学说》奉行不悖 ”他批
评孙中山 “ 行易知难的根本错误在于把 ‘
知 ’、 ‘
行 ’分的太分明 ”。⑤ 《人权与约法》
发表后胡适收到不少人的来信表示赞同他的主张。月胡适又将他与这些来信
的讨论以《人权与约法的讨论》为题发表在《新月》杂志同时刊发的还有《我们
什么时候才可有宪法》一文。⑥文章认为 “ 中山的根本大错误在于误认宪法不能与训
政同时并立他这一点根本成见使他不能明白民国十几年来的政治历史 ”⑦ “ 中山
先生不是宪法学者故他对于宪政的性质颇多误解 ”。⑧
胡适这一系列针对孙中山《建国大纲》、《孙文学说》提出疑问、批评的文章发表
后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注意。同时胡适不满的声音很快
就遭到围攻并淹没在对他的口诛笔伐之中。
如青岛市党部认为胡适在《新月》杂志所发三文 “ 对于总理知难行易学说及
建国大纲多有攻击诬蔑之处。窃以知难行易学说为维系革命信仰之中心建国大
① 《查禁三民主义详释书案》《市政公报》年第期第页。

② 陶希圣《潮流与点滴》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胡适《人权与约法》《新月》年第卷第期第了页。
⑤ 胡适《知难行亦不易》《新月》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 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 胡适《我们什么时候才可有宪法》《新月》年第卷第期第页
⑧ 胡适《人权与约法的讨论》《新月》年第卷第期第页。
纲及实现三民主义之基础。既本党生命所寄托亦民众幸福之所在。方今本党甫经统

治全国正总理遗教推行之时实不容有稍事怀疑致根本摇动革命信仰而影响党
国初基。竖儒胡适研究系余孽乃敢妄肆鼓簧殊属荒谬绝伦。若不严予惩处何
以维革命信仰而安党国。为此备文呈请恳伤地方行政机关迅将胡适逮捕解京
予以严惩庶足为诬蔑总理学说者戒 ”。①江苏省党部认为胡适低毁总理决定呈请中
央缉办。北平市六区党部也认为胡适言论荒谬低毁总理特提出建议书请求严
惩胡适。②天津特别市整委会认为胡适低侮总理学说电呈国民党中央惩办。③
潘公展、张振之等人则在上海民国日报》发表胡适所著人权与约法之荒谬》、
④《论知难行易的根本问题》、⑤《再论知难行易的根本问题》⑥纷纷对胡适的言论进行
驳斥。此后又将这些文章集结成书出版书名曰《评胡适反党义近著》。在该书序

言中说 “ 胡氏感到现状的不满做出鸣不平的文章而低毁党义这确是苯伯的迁
怒。现状不满和主义优劣本是两回事何能混而为一更何能因噎废食呢 ”实
属可笑之至。⑦
对于这些争论时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指导科主任的傅启学负责审查报纸杂志
的出版工作他向当时的宣传部副部长刘芦隐请示处理办法。刘反问傅有什么建议
傅启学表示胡适已经承认知难赞成孙中山学说的主旨至于行易或不易可以任
由其讨论以不问为佳。宣传部最后同意了他的看法。⑧
但是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对胡适文章持自由的态度并不意味着此事就此了结。
年月上海市第三区党部第三次全区代表大会通过严厉制止学阀之活动案

的决议呈请上海市执委会转呈中央训练部要求国民政府伤令教育部将中国公学
校长胡适撤职惩处。⑨
月日、日上海特别市执行委员会连续两次召开第、次常务会议
潘公展、陈德微等人到会对胡适的问题进行讨论会议决定列举事实附加意见转
呈中央。⑩会后上海特别市党部以中国公学校长胡适公然侮辱总理低毁主义
背叛政府煽惑民众呈请国民党中央训练部要求中央严予惩办胡适。
月日中央训练部致函国民政府称胡适发表《知难行亦不易》等文
① 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灼华《胡适所著人权与约法之荒谬》《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⑤ 张振之《论知难行易的根本问题》《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⑥ 张振之《再论知难行易的根本问题》《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⑦ 张振之、潘公展等著《评胡适反党义近著》上海光明书局年版陶序第页。
⑧ 傅启学编著《心理建设研究》台湾商务印书馆股份有限公司年月版自序第页。
⑨ 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⑩ 《中公校长胡适反动有据市党部决议请中央拿办》《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胡适担不起的罪名侮辱总理背叛政府》《大公报》年月日第版。
误解本党主义、总理学说。不明我国社会情形超出学术研究范围泛言空论错误

甚多失大学校长尊严使社会对党政受不良影响。要求国民政府转令教育部对胡适
给予警告。①
月日国民政府认为胡适的言论确有不合称最近《新月》杂志发表《人
权与约法》、《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有宪法》及《知难行亦不易》等篇不谙社会实
际情况误解本党党义及总理学说并溢出讨论范围放言空论。本党党义博大精深
自不厌党内外人士反复研究探讨以期有所申明。惟胡适身为大学校长不但误解党
义且逾越学术研究范围任意攻击其影响所及既失大学校长尊严并易使社会
缺乏定见之人民对党政生不良印象自不能不加以纠正以昭警戒。同意中央训练
部对胡适言论不当之处处以警告的决定并要求教育部通令全国各大学校长切实
督率教职员详细精研本党党义以免再有与此类似之谬误发生。②
国民政府伤令教育部警告胡适的新闻见报后王云五致信胡适云
我以为这办法不能不算是比较满意。尤其是 “本党党义博大精深自不厌

党内外人士反复研究探讨以期有所申明” 这几句话我相信这可算是你争出
来的结果你也应该表示满意。现在我十二分至诚劝你不再对这问题发表什
么意见。此刻我没功夫稍暇再来看你吧。报载一纸剪呈。
即颂云五十八九廿六③
月日国民政府教育部部长蒋梦麟签发第号训令中国公学以该校校

长言论不合对胡适进行了警告。④ 月日胡适致信蒋梦麟以事关胡适本人之事
情与中国公学无关为由将该令退还。⑤同日张元济致信胡适劝他不必理会
“ 得听其留为学术史上之资料供后人之评议耳 ” 。⑥
但是教育部对胡适的警告并没有让上海特别市党部满意。年月日
上海特别市党部宣传部召开宣传会议认为新月书店出版的《新月》月刊登载胡适低
毁国民党言论实属不法已极决定查封新月书店呈请上海市执委会转呈国民党中
央将中国公学校长胡适迅速予以撤职并严行通缉使他在党、政下不得活动。⑦
月《新月》即遭到查禁。月日新月书店出版的《人权论集》也被查禁。

年月日胡适迫于当时各方面的压力辞去了中国公学校长的职务由马
君武接任。
①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
一页。
③ 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⑧ 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 《市宣传部第四十二次呈请辑办胡适》《时事新报》年月日转引自曹伯言整理《胡适臼记全编》
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胡适曾于年底撰文《新年的好梦》他畅想能在新的一年里 “ 偶然插一两

句嘴偶尔指点出一两处错误偶尔诉一两桩痛苦大概也无损于诸葛亮先生按
因为孙中山曾言政府是诸葛亮故此处指国民政府的尊严吧 ” ①然而胡适在新的
一年里却因为指出孙中山著作中的一些缺陷和不妥之处大大 “ 有损 ” 于 “ 诸葛亮 ”

先生的尊严差点背上 “ 侮辱总理低毁主义背叛政府煽惑民众 ” 的罪名而遭受
牢狱之灾这可能是胡适没有想到的。胡适虽最终给予警告的处分但从当时的情况
来看诚如王云五所言他对此应该 “ 表示满意 ” 才对。哀哉胡适好梦破灭
在胡适之外罗隆基也在《新月》撰文对国民党把孙中山著作提升为国家根本大
法的做法提出批评。他首先表态 “ 我们认为中国目前没有宪法。国民党人在这点上的
见解就与我们不同了。他们认为总理遗教就是宪法中山全书就是宪法建国
大纲就是宪法。这些的确是国民党人的错误。这些是国民党人的外行话 ”。②其次
罗隆基提出 “ 总理遗教、中山全书、建国大纲是不是宪法在这里姑无论《遗教》、
《全书》、《大纲》的内容如何姑无论它们有没有宪法上所应具备的内容。这些是次
要问题。《遗教》、《全书》、《大纲》经过了什么一种法定手续成为今日中国的宪法
成为我们全体人民应遵守的大典章这是根本问题 ”。③他认为 “ 认《遗教》、《中山全
书》、《建国大纲》为宪法的人根本就不明宪法的定义 ”。④罗隆基的这些言论激怒了
当局月日上海警备司令部以 “ 言论反动、侮辱总理 ” 逮捕了罗隆基。⑤
胡适与罗隆基因批评孙中山著作反对将孙中山的著作定为国家的根本大法而因
言获罪充分表明此时的孙中山著作与十年前胡适写《孙文学说》书评时己经 “ 判
若两人 ” 昔日可以随意评论著作并赢得感谢的举动今日却面临受罚的处境。相同
的行为迥然不同的结果道出了时易势移之下孙中山著作的权威性、神圣性己不容
有任何挑战。胡适所要的是 “ 批评国民党的自由和批评孙中山的自由。上帝我们尚可
以批评何况国民党与孙中山 ” ⑥殊不知在孙中山著作上升为意识形态的背景下
岂能对它随意挑战其愿望何以可能实现
胡适因言惹祸之事有人认为是 “ 今日党治下所特有之象征但强以一纯粹之学
者就事实而发抒所见立即加以 “ 背叛 ”、“ 煽惑 ” 诸名词而入人于罪诚开自有文字
以来未有之创例 ”。此言虽有过于绝对之嫌但这件事给人们的启示是 “ 吾人亦可因
胡氏之惩办而得一教训即自今以往对党无论其措施若何对党员不论其举止乖张
惟有昧去本心竭力恭维。总理主义不论其是否合乎时代趋势虽千百年亦不能加以
①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罗隆基《我们要什么样的政治制度》《新月》年第卷第期第页。
③罗隆基《我们要什么样的政治制度》《新月》年第卷第期第页。
④罗隆基《我们要什么样的政治制度》《新月》年第卷第期第页。
⑤ 罗隆基我的被捕的经过与反感》《新月》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胡适等著人权论集》上海新月书店年月版第版第页。
置咏。应为唯唯诺诺之顺民不应为非非否否之逆民否则莫须有之罪即可加诸于

身而无能幸免 ”。①
从北洋政府时期的 “ 邪说 ”到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 “ 圣经 ” 从胡适的去职到罗
隆基因言获罪昭示出当年《孙文学说》出版的广告所宣称的 “ 崇拜孙氏或怀疑孙氏
及反对孙氏 ” 的时代己不复存在此时孙中山的著作已不可同日而语己经神圣化的

著作对它是只准恭维不准评论只能发挥不能质疑。
第三节孙中山思想由个人到群体到时代
辛亥革命后孙中山曾先后组织过一系列的革命斗争但都以失败告终。其中的
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是他没有属于自己的军事力量。而对于没有军事实力的政治势力

而言有效的思想宣传就是它籍以利用的一把利器。孙中山自己也认识到 “ 大凡一
个国家所以能够强盛的原故
起初的时候都是由于武力发展继之以种种文化的发扬
便能成功 ” 。 ②因此如第一章所论孙中山在每次失败后就一面埋头苦读一面开展
宣传。二十年代中国国民党的宣传吸引了为数众多的革命青年取得了三民主义北
伐的胜利。③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这种成功的经验为国民党人所重视并将它放大。
孙中山的著作之所以由往昔的 “ 邪说 ” 成为当时人人诵读的 “ 圣经 ” 不能怀疑与反对。
就是由于在上述语境下孙中山的思想就逐渐由个人的思想发展成为一个群体一一中
国国民党的思想进而被确定为一个时代一一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全体国民的思想成
为一种意识形态。在这个过程中其背后的驱动者自然是当时的执政党一一中国国民
党。
一、孙中山思想由个人到群体的确立

年月兴中会成立后即以 “ 驱除鞋虏恢复中华创立合众政府 ” 为宗
旨。④ 年正月孙中山重新制定致公堂章程其纲领第二条规定以 “ 驱除勒虏
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 ” 为宗旨。⑤ 年同盟会在东京成立仍以 “ 驱
除鞋虏恢复中华创立民国平均地权 ” 为宗旨。⑥辛亥革命后年月同
盟会以 “ 巩固中华民国实行民生主义为宗旨”。⑦ 年月日同盟会、统一
共和党、国民公党、国民共进会和共和实进会五个团体合并组建成立国民党。国民
① 老神《市执委议惩胡适之》《工商新闻》副刊《礼拜三》年第期转引自曹伯言整理《胡适日记全

编》五安徽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中山大学历史系历史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③ 参阅本文第九章第二节。
④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⑤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⑥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⑦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党以 “ 巩固共和实行平民政治为宗旨”。①“ 二次革命 ” 失败后孙中山流亡日本

决定重新组织政党继续革命。年月孙中山在东京成立中华革命党以 “ 实
行民权、民生两主义为宗旨”。② 年月孙中山将中华革命党改组为中国国民
党废止以前中华革命党的总章及各支部的通则颁发通告制定规约其以 “ 巩固
共和实行三民主义为宗旨”。③ 年月中国国民党在修正的总章中规定 “ 本
党以三民主义为宗旨”。④
孙中山逝世后留下遗嘱 “ 凡我同志务须依照余所著建国方略、建国大纲、
三民主义及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继续努力以求贯彻…… ”。年月
日国民党第一届三中全会通过《
接受总理遗嘱宣言》决定接受孙中山的遗嘱“ 吾
人今日唯一之责任则在完全接受我总理之遗嘱。自今而后同德同心尽吾人之全
力牺牲一切自由及权利努力为民族平等、国家独立而奋斗以竟总理未竟之志 ” 。
⑤“ 吾人惟以严格之纪律的精神一遵总理之遗教 ……吾党全体一致奉行总理之遗教
不得有所特创。盖中华民国之独立与自由惟有完全继承中华民国创造者本党总理孙

先生之意志旨为能实现耳 ” 。⑥
同时会议通过了《关于接受遗嘱之训令》明确规定 “ 以后本党一切政治的主
张不得与总理所著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民主义、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之宣言政
纲及九月十三日宣言、十一月十三日宣言之主旨相违背凡违背上述主旨之议案无
论何级党部概不得决议 ” 。并且要求 “ 全体同志应知吾党之成立由于创造三民主
义、五权宪法之总理孙先生。总理在时总理之人格为一切主义、政纲、策略之保障
总理既没则保障总理之一切遗教者惟有本党之纪律而信仰总理之人格接受总
理之遗教即为纪律之基础 ”。⑦
在《对于党军校及军队之训令》则规定 “ 本党的革命军人其唯一重要责任
是在具备政治的认识而政治的认识必以总理的遗教为标准 ”。⑧“ 政治训育必修以

总理之三民主义为原则 ”。⑨在《关于确定最高原则事训令全体党员》中规定“ 本党
为民主的集权制之组织但本党之为民主的集权制有一最高原则即本党乃总理孙先
生所创立总理所创行之三民主义为本党始终不渝的主义。而三民主义之理论与实
①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②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③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④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二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⑤萧继宗编《革命文献》第辑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⑥萧继宗编《革命文献》第辑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⑦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一
页。
⑧ 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一
页。
⑨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施方针更必须以总理自著之 “ 三民主义 ” 为标准。总理在时党员之行动一决于总

理总理既没党员之行动惟有完全取决于总理之遗教。如党员之行动及言论有不遵
奉总理遗教者本党皆一律以纪律裁制之 ”。①
上述中国国民党的发展历程显示从年兴中会的纲领到年的《关于接
受遗嘱之训令》在历时年间中国国民党终将孙中山的遗教一一三民主义确定为
该党的最高原则认为要想实行中华民国的独立与自由只有继承孙中山的意旨要
求全体党员的行动与言论必须以三民主义为标准否则将受到纪律裁制。尽管在此过
程中如钱穆所说 “ 孙中山先生之三民主义虽涵蓄深广上承远古旁采外国亦
主以旧历史新世界交织互灌自辟新境。然其党徒己多所不僚于是群议众论 ”②虽
历经反复但是国民党最终把孙中山个人的思想以条文的形式确定为一个群体一一中
国国民党的思想并成为其日后奋斗的目标和期望。
国民党这种将孙中山个人思想确定为整个国民党的思想的决定在当时即被人们
清晰地感知时人对此论曰 “ 从前国人只认识国民党有一个孙中山但如今却认识
有一个国民党了。从前国民党始终为主义奋斗的只有一个孙先生但如今为主义奋斗
的却有全数的国民党员了。从前中国亦只有一个孙中山现在却化为千万个的孙中
山了。……现在孙中山死了国民党不惟不死反化为五十万的孙中山。” ③
年月日国民党第二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二次会议通过《整理党务案》
再次对该决定进行了强化要求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不得批评与怀疑。整理党务第二
决议案规定 “ 凡他党党员之加入本党者各该党应训令其党员明了国民党之基础为
总理所创造之三民主义对于总理及三民主义不得加以怀疑或批评 ”。④关于整理党务
之训令确定 “ 党员之行动及言论有不遵奉总理遗教者本党皆得一律裁判之而
不因党员之成分不同动摇本党之最高原则即为三民主义 ”。⑤第四决议案规定全
体党员在中央命令组织的党部进行重新登记 “ 须特别声明愿遵守建国方略、建国大
纲、三民主义、第一、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及决议案 ”。⑥
年服膺孙中山的冯玉祥对军队的政治工作人员宣布 “ 禁止对孙中山的三
民主义发表批评性的言论还要求政治工作人员签字表示同意在宣传工作中统一口
① 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一

页。
②钱穆《新时代与新学术》《钱宾四先生全集》第册《文化与教育》台北联经出版公司年版第
页。
③秋霖《这是孙先生给我们的遗产》《
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④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⑤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⑥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径 ” 。①同年司徒雷登去访问刚刚成立不久的南京国民政府与当时政府的领导人

进行了近距离的接触。她发现 “ 他们都热切地希望实现孙逸仙的理想 ” ②使司徒雷
登不由得想起了辛亥革命的精神。在西方媒体记者的局外人眼中孙中山于 “
年发表的有关 ‘
三民主义 ’的著名演说成了他的助手蒋介石领导的一年革命
的宪章 ” 。。
国民党这种将孙中山的思想视为纲领捧为 “ 共信 ” 的要求在胡汉民、蒋介石
等人的言论中表达的更为直接。早在年蒋介石在黄埔军校就表示 “ 我们党
员对于三民主义绝对要服从不准有一毫怀疑而且不许有批评三民主义的态度如
果有怀疑三民主义或变更三民主义的人就是叛党那都是我们的敌人 ” 。④胡汉民
也说 “ 我们目前最重要的企图就是要造成绝对统一的信仰 ”。⑤“ 除掉了革命的精
神就不成其为中国国民党抹杀了三民主义也不成其为中国国民党 ” ⑥“ 中国国民党
无论名称如何更换组织如何改变而宗旨和精神是始终一贯的不能更改的。他的
宗旨始终是实现三民主义他的精神始终是革命的精神 ”。⑦他认为孙中山根据世界思
想潮流的发展趋势指出了一条革命的道路即三民主义的道路。⑧
蒋介石年月日在北平发表演讲时更进一步表达了这种意愿。他说
“ 我们中国要在二十世纪的世界谋生存没有第二个适合的主义只有依照总理的遗
教拿三民主义来做中心思想才能统一中国建设中国如果中国各派的思想不能
统一中国的建设定是非常困难的 ” 。他认为孙中山的《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
民主义》、《五权宪法》是 “ 博大精深、切合实际 ”并表示 “ 我们要确定三民主义
是中国最适用的一个中心思想要拿三民主义来统一全国的思想中国的制度才能确
定 ”。“ 思想之统一比什么事情都要紧我们要国家能够健全能够独立、自由第
一步工作要谋中国人思想统一要确定总理三民主义为中国唯一的思想再不好有

第二个思想来扰乱中国 ” 。“ 我们说以党治国是要用三民主义来治中国 ”。⑨
从上述冯玉祥、胡汉民、蒋介石等人的行动和言论中可以看出统一思想把孙
中山的三民主义作为全党的绝对信仰已经成为了南京国民政府建立时期国民党高层
① 【苏】亚 ·伊 ·切列潘诺夫著《中国国民革命军的北伐一一一个驻华军事顾问的札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② 【美】约翰 ·司徒雷登著、程宗家译《在华五十年一一司徒雷登回忆录》北京出版社出版年月版
第页。
③ 【美】约翰 ·司徒雷登著、程宗家译《在华五十年一一司徒雷登回忆录》北京出版社出版年月版
第页。
④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蒋介石年谱初稿》档案出版社出版年月版第一页。
⑤ 胡汉民《清党之意义》《中央半月刊》年第期第页。
⑥ 胡汉民《清党之意义》《中央半月刊》年第期第页。
⑦ 胡汉民《清党之意义》《中央半月刊》年第期第页。
⑧ 胡汉民《清党之意义》《中央半月刊》年第期第页。
⑨蒋介石《中国建设之途径》张其的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第一册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月版
第页。
的共识并有把三民主义从全党的信仰演变成全国人民共同信仰的趋势。

胡适对此的评论是 “ 孙中山死后三四年中国民党继续奉他做领袖把他的遗
教作一党的共同信条极力宣传。 ‘
共信 ’既立旗帜便鲜明了壁垒也便整齐了” 。
①
北伐时期美国哈佛大学政治系主任霍孔。教授来到中国。在

他拜渴了当时的国民党要人和军阀政客
中国此后他根据自己的所见所闻写成了《中
国的革命
一书。在这本书中霍孔教授以局外人的 “ 第三只眼睛 ” 客观公允的

对当时的情况进行了记录认为 “ 孙先生现在所处的位置比以前专制的帝王还要高
孙先生的灵魂精神是建筑在民众的利益上的。现在的读遗嘱、静默、三鞠躬的行动是
由以前对于帝王的崇拜蜕化而来的。孙先生的革命哲学是全中国的最高权威 ”。②“ 在
革命的中国孙中山先生是最高的权威他的思想学说是中国革命家奉为神圣视如
法律的 ”。③
二、孙中山思想由群体到时代的确立
“ 东北易帜 ” 后国民党在名义上完成了中国的统一。随后国民党于年
月日在南京召开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决议通过了《根据总理教义编制过

去一切党之法令规章以成一贯系统确定总理主要遗教为训政时期中华民国最高根本
法案》决定将 “ 根据总理教义编制过去党旨一切法令、规章 ”并将 “ 总理所著三
民主义、五权宪法、建国方略、建国大纲及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为训政时期中华民
国最高之根本法。举凡国家建设之规模人权、民权之根本原则与分际政府权力与
其组织之纲要及行使政权之方法皆须以总理遗教为依归 ”。④
为了避免引起误解大会对该项决议做了进一步的说明 “ 总理创造中国国民党
同时创造三民主义、五权宪法诸教义以为全党建造国家之准绳。总理生时本党党

员之努力一以总理之言行为依归总理既逝则吾党同志之努力一以总理全部之
遗教为准则。总理之全部教义实为本党根本大法凡党员之一切思想、言论、行动
及实际政治工作悉当以之为规范而不可逾越。盖必如是党员之意志始能统一本
党之力量姑能固结全党之法令、规章始能系统一贯而建国治国之大业始能期其日
起有功也 ”。
总而言之该决议的主旨是 “ 第一项在于使全党党员之言论行动皆统一于总
① 胡适《知难行亦不易》《新月》年第卷第期第页又见胡适等著《人权沦集》上海新月书

店年月版第页。
②张锐《霍孔教授评中山主义》《东方杂志》第卷第号年月出版第页。
③张锐《霍孔教授评中山主义》《东方杂志》第卷第号年月出版第页。
④ 《根据总理教义编制过去一切党之法令规章以成一贯系统确定总理主要遗教为训政时期中华民国最高根木法
案》《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决议案第页。
理遗教之下第二项在于确定总理遗教为国家之最高根本法使全国人民之民族生活

与国家生存发展皆统一于总理遗教之下。凡我同志及全国国民
均宜格守勿渝者也 ”。
“ 故大会认为总理之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建国方略、建国大纲、地方自治开始实
行法等遗教已具有训政时期中华民国根本法之实质而大会秉代表国民行使政权之
职任予以正式的法律之效力盖当然之理也 ’

。①
从这个决议我们发现完成统一的中国国民党不仅将孙中山著作确定为制定其一
切法令规章的准绳使它成为国民党建国的依据和唯一渊源所在。更为重要的是将
孙中山的著作确定为国家最高的根本大法其目的是不仅使全体国民党党员而且要
“ 使全国人民之民族生活与国家生存发展皆统一于总理遗教之下。凡我同志及全国
国民均宜格守勿渝者也 ”。这里 “ 全国人民”、“ 全国国民 ” 的字样非常清楚地表
明作为执政党的国民党并不满足于将孙中山的思想确立为该党的思想而是己经将
孙中山的思想确立为全体国民的思想要求全国人民必须信仰、遵守。
这样国民党就通过以法律的形式把孙中山著作确定为制定国民党一切法令规章
的准绳并且把它制度化以期来维系其政权的存在秩序与合法性。诚如戴季陶所言
“ 自大会通过此案而后党内庞杂之言论始得定于一尊 ”。②孙中山著作因此成为国
民党建国的依据和唯一渊源所在。
抗战爆发后年国民党在武汉召开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决定设立青
年团训练全国青年使人人信仰三民主义以巩固其执政党之地位。③大会再次重
申了孙中山思想为全体国民的思想的意图并于月日通过《抗战建国纲领》
“ 确定三民主义暨总理遗教为一般抗战行动及建国之最高准绳 ”。④
通过上述一系列决议的宣告与表白在中国国民党的推动下孙中山的思想就由
最初个人的思想确定为一个群体一一国民党的思想进而被确立为南京国民政府时期
全体国民的思想。孙中山思想由个人思想到群体思想最后到把它确定为一个时代的
思想这一轨迹告诉我们的不仅仅是孙中山思想发展趋势的脉络演化更为重要的是
它已经上升为南京国民政府的意识形态要求人们必须信仰。
从年南京国民政府将孙中山思想确立为全体国民的思想开始到年国
民党败退台湾在二十年的时间里国民党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展开了一系列的对孙
中山思想的推广与宣传活动。而承载孙中山思想的孙中山著作自然是其推广与宣传
的主要资源。
① 《根据总理教义编制过去一切党之法令规章以成一贯系统确定总理主要遗教为训政时期中华民国最高根木法

案》《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决议案第页。
②陈天锡著《戴季陶先生编年传一记》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编》第辑文海出版社第页。
③ 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下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④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下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第三章编辑与发行中国国民党官方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以后出于建构国家意识形态的目标迅速建立起孙中山著作

宣传与推广体系以国家的力量推进孙中山著作的整理、编辑、研究和出版。于是
孙中山著作开始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大规模出版。为了便于进行较为深入的考察本章
主要选取国民政府成立初期即年至年将近四年时间孙中山著作出版情况
以及抗战爆发后中国国民党宣传部对孙中山著作的征印进行重点考察。
第一节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初期的出版
一、孙中山著作的编译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的主要工作一般分为两类其一为宣
传品的编撰与印发另一类为宣传工作的审核指导。①于此宣传部门对孙中山著作
的编辑是极为重视编辑刊印了大量的书籍作为宣传品分发各级党部。为了详细明
了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具体的日常编辑状况我们把年月至年月该
部每月编译孙中山著作的工作情况列表于下。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孙中山著作编译工作情况一
年月编译内容
容
发总理主义及言论之私人著述、译述总理著作之东西文书籍以及记载总理嘉言擎

擎
。
行轶事之作品。
民族主义第一章译成世界语少
冬且编辑中山全集。征集三民主义、建国方略之表
表
解和总理遗著
著
“译
本应助中国废除不平等条约》
民族主义第一讲、《中界语
、第二讲为世国内乱之原因》、《学生须赞成
”将孙中山的演讲稿国民会议》、《
《大亚洲主义》以及
及
日
征集未
孙中山与印行之总理著作、未发表之总理演讲稿
日本长崎新闻记者之谈话译为、总理之题字签名及其他墨迹
日文继续编辑中山全集
集、阐阐
新闻记者之谈话
编辑》译
《总理遗教摘》将
要为并继续
日文孙中山《与
译民族主义第二讲为世
日本神户界语》
新闻记者之谈话。继续编辑
、《与日本中
门司山
司
全集
编辑宣传小册子《总理遗教摘要》继续编辑中山全集

集
编辑《三民主义论文集》继续编辑中山全集将《建国大纲》、《五权宪法》、《总

理年谱》、《地方自治实行法》译为世界语。
编辑宣传小册子《平均地权浅说》译民族主义第三讲为世界语继续编辑中山全

全
集
①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七、八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为英法日文各一种
编辑宣传。译资本浅说》
小册子《节制《民族主义》第三
翻译《、四、五略》为英文
建国方、六讲为世翻译
界语译
《建《
国大主》
民权主
纲》
义》第一讲为世界语继续编辑中山全集。
《总理关于青年的遗教》、《总理关于妇女的遗教》、《总理关于侨胞的遗教》、《总

理
编辑《总理关于农人
关于军警的遗教》等宣传小册子。撰译
的遗教》、《总理《总理言行录
关于工人》英文稿用无线
的遗教》、《。
、
电播音。
总理关于商人的遗教》
翻译《建国大纲序》为法文翻译民权主义第四及第五讲为世界语继续编辑中
山全集
集
翻译民权主义第六讲、民生主义第一讲为世界语继续编辑中山全集征集到总

总
理遗墨一册
未完《五权宪法》为英文及法文《三民主义哲学之基础》为法文未完

翻泽《中山先生演说全集》为英文未完《三民主义之认识》为英文及世界语语
《三民主义之连环性为日文及世界语未完民生主义》第二、三讲为世界界
语继续编辑中山全集
集
《三民主义哲学之基础
翻译》为法文未完
《中山先生演说全集》为英文未完《
《
三三
民主义之连环性》为日文及世界语
民主义之认识》为英文未完语
未完继续编辑中山全集
集
翻译《中山先生演说全集》为英文未完编法文《三民主义概要》未完《

三
民主义之连环性》为世界语未完继续编辑中山全集
集
《三民主义之连环性
翻译》为世
《中山先生演说全集》为英文未完将
界语未完《总理《五权宪法》演说词编为无线
三民主义之认识》为法文未完线
电英语播音词继续编辑中山全集
集
编辑宣传小册子《三民主义提要》、《总理关于国庆的遗教》。翻译总理英文演讲

讲
词为中文《建国大纲》为蒙文继续编辑中山全集
集
第
节译《孙文学说
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孙中》章
》之《有志竟成为蒙文《
山演讲词《
同胞都要奉行三民主义
总理遗嘱》为蒙文》为蒙文
。《未
中国国民党
党
完《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为英文、满文。继续编辑中山全集集
译民权初步为蒙文未完继续编辑中山全集

集
译民权初步为日文总理演讲词《同胞都要奉行三民主义》为蒙文。继续编辑中

山全集集
译民权初步为蒙文完译《五权宪法》为蒙文未完《三民主义概论》为为

世界语未完编《法译三民主义校勘记》法文未完继续编辑中山全集
集
编译《民权初步浅说》宣传小册译《五权宪法》为蒙文完《三民主义概论》

为世界语未完编《法译三民主义校勘记》法文完继续编辑中山全集集
编译《三民主义概论》为世界语未完继续编辑中山全集
集
造
译问题》、《帝国主义之祸害》
日人桥本增、《
吉著《三民主义革命成功始得享
的解未完译
剖》为中文国民幸福》为英文
总理遗教。编译《三改
《中国的改民
主义概论》为世界语。继续编辑中山全集改名总理遗教。
后
译一定成功》为英文《
日人桥本增吉著。译总理遗教
三《知难行
民主义的解剖》为中文易》为英未完继续编辑
未完文译总理遗教《革命在最
总理
理
最
遗教
译日人桥本增吉著《
三民主义的解剖》为中文未完译《民权初步浅说》为
为
蒙文未完译总理遗教《
知难够》为英文未完’
译总理遗教《
世界道德
之新潮流》、《国民党过去之失败与今后之成功》为英文。继续编辑总理遗教
译日人桥本增吉著《三民主义的解剖》为中文完译《民权初步浅说》为蒙

蒙
文完译总理遗教《中国工人所受不平等条约之痛苦》继续编辑总理遗教。
。
继续编辑总理遗教。
继续编辑总理遗教。
译三民主义中民族主义为蒙文未完继续编辑总理遗教。
。
续译三民主义中民族主义为蒙文未完译孙文学说《有志竟成》一章为英文

文
未完继续编辑总理遗教。
。
译三民主义中民族主义为蒙文未完继续编辑总理遗教演讲集己编成付印

。
其他各集尚在续编中。
编辑《建国大纲浅释》《实业计划提要》宣传小册译三民主义中民族主义为蒙

蒙
文未完继续编辑总理遗教
译三民主义中民族主义为蒙文未完继续编辑总理遗教

教
译三民主义中民族主义为蒙文未完继续编辑总理遗教

教
译三民主义中民族主义为蒙文完编汉回文对照本初级小学用三民主义教科

科
书继续编辑总理遗教
译三
民主义中民族主义为蒙文
继续编辑总理遗教未完继续编辑总理遗教
教
继续编辑总理遗教
资料来源《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年月至年月《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
一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一页。《中央党务月刊》
年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一巧页第期报告第
一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
告第、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页。《中
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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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页。《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一
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
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
页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页。
上表的情况显示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对孙中山著作的编辑基本上是其常规性的工

作。此外上表告诉我们国民党中央宣传部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把孙中山的著作

翻译成英、日、法、蒙、满等各种文字以求广为传播。如将《中山先生演说全集》
及部分未收入的演讲翻译成英文。
需要说明的是从年月开始国民党中宣部着手编辑《中山全集到
年月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决定《中山全集》的编辑工作改由国民党党史史

料编纂委员会负责。但从上述列表的情况来看国民党中宣部虽然不从事编辑《中山
全集》但是孙中山著作的编纂工作并未停止。年月国民党中宣部出于宣传
的需要由编撰科指定专人拟定纲目分期编辑孙中山的著作随时印发各级党部
①将原来的《中山全集》改名为《总理遗教》并计划将前期完成的一部分陆续付印。
②其拟定的纲目为一、插图遗像、遗嘱、遗墨、故居、陵墓、其他中山舰等。
二、主义。三、方略革命方略、建国方略。四、计划建国大纲、地方自治开始实

行法、法规。五、宣言。六、讲演附谈话。七、令电命令、电文。八、书犊
书店、函犊。九、杂著誓词、训话、纪念词、祝词、题词、论文中国问题之真解
决、钱币革命、中国存亡问题等、序文、祭文、谏文、启事、联语、诗、其他、自
传附中山先生年谱、跋等。年月演讲集己编成付印其他各集尚在续
编中。③至年月编辑成书者计有总理宣言、演讲、谈话、遗墨各专集及
总理遗教表解与关于农、工、商等各界各种遗教专册。④
这些书籍的编辑工作都是国民党中宣部在工作报告中所说的编辑总理遗教的具
体内容。而这些书籍所呈现出的显著特点是针对不同的阅读群体设计不同的阅读书
目。如上表所示针对不同的民族编辑蒙、满、回等少数民族的书籍还把孙中山
的著作分别针对青年、工人、农人、军警、妇女等不同的对象进行分类编辑。除此以
外国民党中宣部还根据孙中山的原著编辑了摘要、提要、演讲、谈话、宣言、表解
一类的简本和图表兹对此列表作一简略的介绍。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所编孙中山著作的内容简介
序号书名内容简介
该刊将总理遗教表解汇刊成册。其内容是关于主义者
有三民主义表解及民生哲学系统表解两种关于方略者有
总理遗教表解汇刊心理建设表解物质建设表解一一内分实业计划表解二幅、

建国方略简明图一幅社会建设表解建国大纲表解及地方
自治实行法表解五种关于特殊问题者有钱币革命表解
① 《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工作报告》年月第页。
②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四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③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十九年十二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④ 《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工作报告》年月第页。
度量衡表解党国旗表解国历表解及革命纪念日一览表五

种。表解用对开八 ·
磅道林纸印成散页以便张挂每套
四种。
此书是将总理所著之《三民主义》揭取其最要者编成之

三民主义提要
不舍为三民主义之缩本。内容简要明白极利阅读。
仁冠以标题而成以孙中山在原一
该提要系摘录原书之核心少体
目录中所定之系统为根据将原书内之各部遇有同类者归
并一处。如铁路一门原书杂见于第一、第三、第四三计划
实业计划提要中今则归为一章以便一览了然。尤其关于实业计划发端
之原因及进行之方法与步骤原书仅散杂于序文、序论、结
论、及各部计划中读者殊难记忆今则划成总论一编并
冠以标题一览即知以英文原本为根据与译本略有不同。
本书系汇集总理关于地方自治之遗教中央关于地方自治之

决议与文告暨国民政府公布之地方自治法规以及与地方
地方自治
自治有关之各种条例办法而成。全书共二百六十八面装成
一厚册。
本编所集上自同盟会下迄总理逝世所有总理历年在海
外之演讲收罗无遗。计百册三篇凡四十余万言。如民元

总理游历各省宣传铁路政策之演讲民五对国会议员海外侨
总理遗教一演讲
胞之演讲俱为总理演讲之精粹坊间版本之所未载。其他
关于政治外交党务教育建设诸问题之演讲亦皆按纪录原
稿详加校译分段标点并于篇首冠以年月。
本编所辑总理谈话
共五十余篇
除一部分得自私家纪录外
余多采自多年前之海内外中西报章。其有残缺遗漏者悉详
为考订加以校补由西报移译者亦务求不失原意惮成
总理遗教一谈话
善本迥非坊本所载篇数无多错误百出之谈话所可比拟。又
本编所收对各报记者之谈话多与总理在各地之演讲有关
凡剖析引申之处不营为演讲加注解。
本部所刊总理关于商人的遗教及工人救国二书内中关于商
总理关于工人的遗教、
人与工人对于国家之立场及其自身奋起之途径论释至为
工人救国
详尽。
本部所编总理遗教卷轶繁重印刷需时兹特分集出版
以供先观之快。宣言编为总理遗教之一部份自檀香山兴中

总理遗教一宣言会成立迄今总理逝世所有本党历年发表之重要宣言尽行
搜集靡有遗漏。如檀香山兴中会宣言、中华革命党宣言
以及所附中国同盟会本部宣言等篇均极关重要为一般坊
本所未载。至于校译之详慎标点之精审尤非坊间率而出

版者所可比拟。侯各编出齐合之则成全部总理遗教版
版
式划一无参差之弊。
训易文字编辑而成。全书三十八章都一百三十余面举凡

凡
革命青年
年革命之如何完成
本书系集国家社会
总理关于青年学生之如何建设改
的遗教及良于青
中央对与夫学生人格
年学生格
至
之如何修养身心之如何锻炼靡不纲举目张肿括无遗
诚现代青年学生之无上宝鉴也。
总理遗教摘要
要纲、方略、学说、演讲诸篇均系摘
本部所刊总理遗教摘要一书内容分史略、主义、宪法、政
取总理重要的遗教汇编编
政
而成。全书凡十余万言装成一厚册既易阅读尤便携带。
资料来源《总理遗教表解汇刊再版启示》《中央周报》年第、合刊两周大事日记第页。《中
央周报》年第期选录第页《中央周报》年第期专载第页《中央周报》
年第期专载第页。《预约加印左列三种书刊内容及价目》《中央周报》年第、合刊专
载第页。。《预约加印一一实业计划提要通告》《中央周报》年第期选录第页《中央周报》
年第期选录第页《中央周报》年第期一周大事汇述第页。《预约加印一一地方
自治通告》《中央周报》年第期选录第页《中央周报》年第期专载第页。《预
约加印一一总理遗教演讲通告》《中央周报》年第期选录第页《中央周报》年第期
选录第页《中央周报》年第期一周大事日记第页。《预约加印一一总理遗教谈话通告》《中
央周报》年第期选录第页《中央周报》年第期选录第页。《总理关于工人的遗
教、工人救国再版预告》《中央周报》年第期选录第页《中央周报》年第期选录
第页。《革命青年再版启事》《中央周报》年第、合刊专论第页。《预约总理遗教宣言通告》
《中央周报年第、合刊选录第页《中央周报》年第期专载第页。
这些书目基本上是根据孙中山的著作改编而成虽书名与原著不同但内容是
从孙中山的原著中摘抄部分进行了适当的分类汇总以便针对不同的阅读对象·
图一《总理关于工人的遗教》
一一
兼
中
豁
瞬
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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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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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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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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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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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澎
如《总理关于工人的遗教》主要由孙中山于年月日在广州市工人代表
会的演说词、年月在桂林政军学七十六团体的演说词、年月对同盟会
的饯别演说词、年月在上海对中国社会党的演说词等选录而成。①
① 《总理关于工人的遗教》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印年月版参见图一。

图一《总理关于青年的遗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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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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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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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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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
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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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共
毅
趣
感
团
圈
和以锋
中嫉
非
毅
建
攀
朋目
《总理关于青年的遗教》是由年月孙中山在岭南学堂的演说词、

年月在东京中国留学生欢迎大会的演说词、年月对东京留学生的演说词等
选录而成。①而《总理遗教摘要》是原文选录当年上海三民公司所印行的《孙中山全
集》及《补集》共分为遗像、遗嘱、主义、方略、演讲等十项内容。②
事实上国民党中宣部根据孙中山原著所编订的书目远远不止上述这些。除此以
外还有《三民主义军人精神教育合刊》、《建国方略题表》、《总理遗教表解》、《总理
重要宣言合刊》等多种书籍。根据本节前面所列国民党中宣部的编辑工作情况来看
该项工作一直在持续不断地进行中只是有时限于各方面的因素进展比较缓慢。如
年月国民党中宣部在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上所作的报告称 “ 最近更从事

于三民主义、实业计划等遗教之校勘及总理令电函犊各集之编订期于最短期间总
理全部之遗教得以集成付梓庶获比较妥善之专书为本党宣传之圭桌。惟以负责
同志既少能力有限而此负责之一二同志于此经常工作之外尚须应付临时其他
临时工作致遗教编辑之进行殊形缓慢预期之工作未能完成 ”。③
① 《总理关于青年的遗教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印年月版参见图二。

② 具体编目为总理遗像、总理遗嘱、总理遗墨计三种一、大道之行天下为公二、博爱三、革命尚
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史略一、有志竟成二、中国革命史附年谱附著述及讲演纪录要目、主义一、
国民党之主义二、三民主义提要三、三民主义的具体办法四、同胞要实行三民主义、宪法一、五权宪
法二、民权主义第六讲节录关于人民民权及政府五权之一段三、中国的改造问题节录总理在《民报》纪
元节讲演中国关于五权宪法之一段、政纲一、国民政府建国大纲二、国民党政纲、方略一、革命之方略
二、同盟会四纲三、国民政府建国大纲宣言四、中华民国建设之基础五、实业计划六、中国实业当如何
发展七、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学说一、知难行易二、知行总论、演讲一、国民党过去之失败砖今
后之成功二、国民党奋斗之法宜兼注重宣传不宜专注重军事三、党员奋斗同于军队之奋斗四、党员不可存
心做官五、军人精神教育六、中国工人所受不平等条约之害七、求学与救国八、革命在最后一定成功
九、大亚细亚主义。《中央宣传部制定纪念总理诞辰刊物电令各省市党部宣传部照印》《中央日报》年
月日。
③ 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工作报告》年月第一页。
在具体的编辑过程中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这些官方根据孙中山原著进行改编

的书籍在编辑时采取了 “ 有选择性 ” 的为我所用的办法甚至对原著进行了删节。
以《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为例 ①“ 一大 ” 宣言是年国民党改
组后国共两党合作的纲领性文件。但是就是这么一个重要的文件国民党中宣部
在编辑出版中对它随意删改。在年月出版的为首都各界总理逝世三周年纪念
会宣传部编印的《中国国民党宣言汇刊》谭延凯题中当时的宣传部出版股主任
姚定尘在 “ 编后的话 ” 中这样写到 “ 我们选择本册材料是采用 ‘
有闻必录 ’的态
度务使本党在过去所发表的一切宣言成为有系统的记载。……因为这些都是历史
上的陈迹 ” 。②然而就是在这样一本 “ 有闻必录 ” 的书中将 “ 一大 ” 宣言第二部分
《国民党之主义》中民生主义项下的 “ 中国为农业的国家……傅能自给而瞻家族 ” 整
整两个自然段的内容完全删除。而《国民党之政纲》中的 “ 对外政策 ” 原本为七条内
容其只选录六条。 “ 对内政策 ” 原本有十六条内容该书只有十五条内容删除了
第八条 “ 政府当设法安置土匪游民使为社会有益之工作……其权利当由国民政府按
照中国与外国人特行缔结之条约规定之 ” 的内容。③
年月至月国民党中宣部连续发表通告称 “ 本部编印之中国国民党
宣言汇刊一册原定在总理逝世三周纪念日颁发。当时以时间关系仓卒付印校对
未周内容不无脱误。现查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对外政策中脱落 ‘
五、庚子赔
款当完全划作教育经费。’一条应即补入并将原五、六两条改为六、七。此外
文字标点错误尚多重印时当详细更正。” ④
从国民党中宣部发表通告的行为来看它显然注意到了 “ 一大 ” 宣言在编辑出版
过程中所存在的问题。但从通告的内容来看它只对其中的 “ 对外政策 ” 部分予以更
正而对其它 “ 脱误 ” 的部分视而不见。这种做法显示出 “ 一大 ” 宣言的内容并不
是印刷校对中的疏漏而是有意为之。
从现存书籍的版本来看这种删节的情况并非仅此一本书而已。在国民党中宣部
印行的其他书籍中比比皆是。如中央宣传部出版的《总理遗教宣言》胡汉民题字
编辑例言云 “ 本编为总理遗教之一部内容取材一以总理在世时发表者为限” 但是
① 关于 “ 一大 ” 宣言的底本问题日本学者峡问直树曾有过探讨他通过对 “ 一大 ” 宣言流传的《秘书处本》、《校

正本》、《二大本》、《上海本》几个不同版木的比对认为《秘书处本》尽管是大会于月日的会议所作的补
充修正未经确定文稿但必须承认 “ 它是一全大会经过讨论和决议而最终确定的宣言 ”。至于其他几个版本则存
在着更大的问题。参阅【日】狭间直树《关于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的底木问题》林家有主编
《孙中山研究》第一辑中山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基于此本文以年月大会
秘书处所印发的版本即《秘书处本》为依据今中华书局出版的《孙中山全集》所收入的 “ 一大 ” 宣言即为该
版本内容。
② 《中国国民党宣言汇刊》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印年月第页。
③参阅《中国国民党宣言汇刊》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印年月第、、页。
④ 《中央宣传部通告》《中央日报》年月日、日、月日。
第三章编辑与发行中国国民党官方对孙山著作的出版
该书所收入的 “ 一大 ” 宣言与《中国国民党宣言汇刊》中的做法完全相同。①在中国

文化服务社经售的《建国大纲重要宣言总理遗教》中这些情况依然存在。嘴类似的
情况并不仅仅是国民党中宣部一个部门还出现在国民党官方其他机构所编辑的著
作中。如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年印刷出版的《总理遗教全集》③中央训练团编
印的《总理遗教 ·建国大纲》 ④其做法与中央宣传部如出一辙。
如果说官方某一个机构所编辑出版的某一本孙中山著作有个别字句的脱漏可能
是在出版过程中由于仓促付印、校对不周的失误所造成尚可理解的话。⑤那么在
不同的机构所编辑出版的各类书籍中出现高度的、惊人一致的现象显然是达成了某
种共识而有意为之。那么国民党的官方部门为什么要删除这些内容呢兹选录其中
的一段内容 “ 凡助国民党奋斗以驱除民贼、建设自卫的革命政府之革命军国民对
之当有特殊待遇。每革命军人于革命完全成功之后愿意归农革命政府行将给以广
田律能自给而瞻家族 ” 。⑥很显然这些被删除的内容与当时国民党 “ 清共 ” 后
在面对军事问题和土地问题时所采取的策略不相吻合。
这种什么话可讲什么话不可讲宣传什么遮蔽什么的有选择性编辑策略所
折射的是意识形态对宣传文本的影响与干预而这种宣传文本的产生是国民党意识形
态渗透最为淋漓尽致的表现。
二、孙中山著作的印刷与出版
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也是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的一项重要工作。仅从年

月至年月国民党中宣部就以小册子的形式出版了《三民主义》册、《建
国大纲》册、《建国方略》册、《中国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宣言》
册、《同胞们都要奉行三民主义》册《国民政府建国大纲》册。以总
理逝世四周年纪念从刊的形式出版的有《中山先生演说集》丛刊之一册、《总
理宣言合刊》丛刊之三册、《总理遗教摘要》丛刊之二册另有
册作为非从刊出版 ⑦共册的著作。除了这些中文著作外国民党中宣
部还将部分孙中山著作翻译成外文。如年委托海土山湾印书馆印刷出版法
① 参阅《总理遗教宣言》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印出版年月不详第、页。

②参阅《建国大纲重要宣言总理遗教》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印出版年月不详第、、
一页。
③ 参阅《总理遗教全集》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年出版第一页。
④ 参阅《总理遗教 ·建国大纲》中央训练团编印的出版年月不详第、页。
⑤ 如中宣部曾发表《中央宣传部启事》称 “ 本部所刊之总理遗教摘要训政纲要及国庆纪念丛刊之训政要旨各书所
载总理遗著地方自治实行法第四段修道路内有 ‘ 道路宜分为干路和支路两种干路以同时能往来通过两辆自
动车为度。’应依建设杂志所载原文改为 ‘ 道路宜分为干路和支路两种干路以同时能往来通过四辆自动车为
度支路以同时能往来通过两辆自动车为度 ”
。《中央宣传部启事》
央日报》年月日、日、
月日、月日。
⑥ 中山大学历史系历史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一页。
⑦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十七年度部务一览》年月编印第、页。
文版《三民主义》册 ① 年月出版的韩文版《三民主义》册。②

国民党中宣部此时对孙中山著作的印刷绝大多数是委托商办的印刷机构承印。
如以年月至月为例见下表就由京华印书馆、沪宁印刷所、革新印刷社
等机构承办印刷物。
表一宣传部出版科印刷统计表一年月日至月日
名三民主义
义建国大纲
纲地方自治
治总理关于
于总理关于
于总理关于总理关于
于总理关于
于
称开始实行
行青年的遗
遗商人的遗
遗农人的遗
遗侨胞的遗
遗军警的遗
遗
法教教教教教
种小册开小册开小册开小册开小册开小册开小册开小册开
类
数
量
价
值
承民智书局
局民智书局
局民智书局
局沪宁印刷
刷京华印书
书
印所馆
处
资料来源《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七、八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表一宣传部出版科印刷统计表二年月日至月日
名总理关于
于总理关于
于总理关于
于总理关于
于总理关于
于总理遗教
教总理关于
于
称青年的遗
遗青年的遗教
教商人的遗教
教农人的遗教
教侨胞的遗教
教表解汇刊军警的遗教
教
教勘误表表十一种
种小毋开小册开小册开小册开小册开
类
数
量
价照书价算
算
值
承沪宁印刷所
所京华印书馆
馆京华印书馆
馆沪宁印刷所
所革新印刷社
社
印
处
资料来源《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七、八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上表显示除了这些孙中山的原著外国民党中宣部还出版了大量根据孙中山原

著选编的书籍仅此一类两者的数量总计部分月份达到二十万册以上这还不包括国
民党中宣部所印刷的其他类别的宣传品。但是国民党中宣部所交办的印刷机构相对
来说规模较小特别是其所在地南京的尤为突出而国民党中宣部每月需要印刷的数
量较大。由此导致的问题是 “ 一种刊物常由数局分任墨色纸料既不划一装订
①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二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②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九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形式亦复参差往往昼夜工作尚不能如期出版急切要件及大宗宣传品更属不

能供应卜海虽可经理但交稿校对颇费手续时间及运输亦常迟延故不能履
行确切不移之定期 ” 。①
同时通过上表还可以发现除了民智书局所承印的数量较多外其他印刷机构基

本以两万份为限。这是由于中央宣传部因为没有自己的印刷机构所有编辑的书籍只
能委托其他印刷机构代印。但是印刷机构规模较小设备简陋技术不高每一类
的印刷最多只能印刷三万份再多即模糊不清。出于对出版物印刷质量的考虑国民
党中宣部决定每一种出版物最多出版两万份一般以印刷一万份为限。②另外一个问
题是在国共两党对立时期大量的宣传品及中央相关文件由外部的印刷机构出版
对于个别文件的保密性也不容易做到特别是后者。
鉴于上述印刷工厂的能力每一种书籍印刷不多的情况中央宣传部为补救宣传
的缺点扩大宣传的效率以训政建设时期 “ 中央宣传正益紧张简略之传单标语
日渐减少繁复之图表册籍日渐增多印刷数量至少当较前十倍。年来各党部暨
文化机关均函电交驰每患宣传品不敷分配实不知印刷发行之困难 ” ③为理由向
国民党中常会提出设立中央印刷所经中常会第次会议讨论通过。国民党中央宣
传部筹备资本万元开始建设中央党部印刷所隶属于中央宣传部受中央宣传
部指导。年月日经过数月筹建的中央印刷所正式建成开工 ④至此孙中
山 “ 建创一大规模印刷所 ” 的遗志实现。随后国民党中常会通过《中央党部印刷
所章程》其中规定“ 凡中央党部所属各部处会所有印品均由本所依公平价格承印之 ”。
⑤中央印刷所的设立使国民党中宣部的出版相对来说较为快捷方便此后相关宣传品
的印刷出版基本上由该机构承印。如年出版《三民主义提要》册韩文《三

民主义》册总理遗教一宣言》册《总理遗教二种》册等等。⑥为
了对这一时期国民党中宣部所出版的孙中山的著作有一个大致的了解现把该类的出
版物列表统计如下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孙中山著作出版统计表年月至年月
单位万册套
名称数量
量名称
称数量
三民主义
义建国大纲
纲
① 《中央印刷所工作报告》《「
央日报》年月日。
② 《中央宣传部报告》《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中央印刷所工作报告》《中央日报》年月日。
④ 《中央印刷所己告开幕》《中央日报》年月日。
⑤ 《中央党部印刷所章程》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九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建国方略
略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
中山先生演说全集
集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
法
总理关于青年的遗教
教总理关于商人的遗教
教
总理关于农人的遗教
教总理关于侨胞的遗教
教
总理关于军警的遗教
教总理关于工人的遗教
教
总理遗教表解汇刊十一种
种总理关于国庆纪念的遗教
教
三民主义提要
要中山先生演说全集
集
军人精神教育
育法文三民主义
口文三民主义
义韩文三民主义
总理谈话新编
编建国方略表解
解
总理遗教宣言
言总理遗教表解
解
总理遗教演讲
讲三民主义军人精神教育合订本
本
总理遗教摘要
要实业计划提要
要
义总理遗教谈话
话
同胞都要奉行三民主义蒙文总理遗教特刊
地方自治
治总理遗教期刊
总理遗教汇刊
刊总理遗教二种
种
总理遗墨
墨总理重要宣言合刊
刊
总理重要宣言汇刊三民主义表解
解
孙文学说表解
解民权初步表解
解
实业计划表解
解合计
计
资料来源本表依据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从年月至年月每月工作情况的汇报编制而成为不完全
统计其中年月至月、年月至年月没有孙中山著作出版的数据报告。参阅《中央党务
月刊》年第期报告第一页年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页第
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页第
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附表年第期报告第
页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
第页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
页年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一
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一页
第期报告第、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一页第
期报告第一页第期报告第、、、、页。
数据的背后是现实。匕述国民党中宣部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情况显示出为了宣

传孙中山的学说在年月至年月间国民党中宣部至少出版了余种
不同种类的印刷品。这些印刷品的形式各异分别以宣言、谈话、摘要、提要、汇刊、
合刊、特刊、丛刊、表解、遗墨、遗教、合订本等多种形式大量出版总量高达
万余册套。其中《三民主义提要》以万余册的数量高居榜首《总理遗教二种》
①以万册的数量排列第二《三民主义军人精神教育合订本》、《建国大纲》分别以
巧万册的数量位居第三《三民主义》以册的数量位居第七。无论从数量卜还

是形式上总体的特点是对孙中山原著的出版少于对原著选编或改编的出版。由于是
不完全统计因此我们可以说这只是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在这一时期对孙中山著作出版
的最低数目。
这些从官方连续报告的表格中所获得的数据只不过是宣传部门所遗留下来的一
些看得见的出版迹象而已实际上的出版数量要远远高于这个数字。尽管我们并不能
完全获知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的精准数据但它无疑显示了这一时
期孙中山著作的出版轮廓。而官方表格连续不断的报告表现出南京国民政府对意识
形态控制的急迫性。
此外在党部之外的机关部门也印刷出版孙中山的著作。如年交通部
天津电话局为了党义研究之便把《三民主义摘要》作为课本印刷一千本外加《建
国方略表解》、《建国大纲表解》、《三民主义表解》各一千份分发各研究小组。②
三、孙中山著作的发行
对于孙中山著作的发行是由中央宣传部作为宣传品分发各级党部。南京国民政府

成立初期每种宣传品出版后国民党中宣部在接到宣传品后两三日内按照一定的比
例分别派送或邮寄各级党部。宣传品分发百分比例为各省党部巧各市县党部
各特别市党部各军党部海外各总支部铁路海员中央
各机关及民众团体。③为了把寄送到各级党部的宣传品便于分发国民党中宣
部在这些著作中作为附表加印了具体的分发计划以便各级接收单位核对。需要注意
的是普通县市级党部的宣传品是由它们上一级的党部转发中宣部不直接寄送。同时
还制定了《各级党部接到中央宣传品分发办法》以下简称 “ 《分发办法》” 办法规
定
、各县党部未成立者教育局得将宣传品代发教育文化机关并填表报告。各师

旅党部未成立者政训处得代处理。
、各特别市各县党部接到宣传品应转发区部、分部及教育文化机关不得发给

个人如有不敷分配情形可将各所属党部名称地址宣传负责人呈报本部酌量增发。
、接到宣传品报告表应每月报告一次不按期报告者即停发宣传品

、党部地址如有变迁应随时呈报。
①该书的主要内容分为国民政府建国大纲和总理嘉言两部分其中总理嘉言包括修养、学术、主义等儿大部分
均为孙中山当年发表的重要言论。参阅柯颂、飞雄《农家珍藏孙中山语录》《中山日报 ·生活》年月
日版。
② 《刊印三民主义摘要表解工料费》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
③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十七年度部务一览》年月编印第页。
、各特别市及各县境内如有公私立中等以上学校及公立图书馆、阅览所、讲演

所等各该党部能将其所有名称、地址、负责人及学生人数、图书册数或每月听讲者人
数呈报本部得酌发宣传品。①
从中可以看出孙中山著作的发行方式是按照一定的比例由国民党中宣部寄送到
各直属党部再由各直属党部转发所属党部以及文化教育机关。具体的发行对象除各
级党部外还有学校、图书馆、阅览所、讲演所并且只针对团体不发给个人这些
地方成为存有孙中山著作的主要场所。如国立中山大学图书馆曾专门设有中山文库
收罗孙中山的相关著作。②
年月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出版科宣传品发给各宣传机关统计表显示

从月日至日国民党宣传部将《三民主义》、《建国方略》、《地方自治开始实
行法》各册发给西北各省党部。③ 《总理关于商人的遗教》、《总理关于青年的遗
教》、《总理关于农人的遗教》省党部各、特别市党部各、县党部各、普通市
党部各、军队党部各、铁道党部各、海员党部各、海外总支部各。④
年月的发放情况为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出版科宣传品发给各宣传机关统计表年月
宣传品名称
称总理关
关总理关
关总理关
关民建地方自总理关
关总理关
关
数量于农人
人于商人
人于侨胞
胞主国治开始
始于青年
年于军警
警
宣传机关的遗教
教的遗教的遗教
教义大实行法
法的遗教
教的遗教
纲
立
曰立省党部
部
通特别市党部
部
党
部县党部部
普通市党部
特军队党部
部
别
党铁道党部
海员党部
部
部
海总支部
外
党支
分部
部
陕西省党部
部
陕西各县党部
新疆省党部
部
① 《各县党部接到中央宣传品分发办法》《三民主义提要》、《总理关于国庆纪念的遗教》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

委员会宣传部印年月附告。
② 《关于研讨国父学术思想致重庆特别市党部的函》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③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七、八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④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七、八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巧页。
新疆各县党部
其中三民主义与建国方略的分发方案为热河、察哈尔各省党部各
备注、各县党部各、河南、绥远、甘肃、宁夏各省
乙均
、每县平均。
资料来源本表根据《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七、八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编制。
上表告诉我们的是孙中山著作发往各级党部的具体情形。那么这些书籍在到达

各级党部后具体的发行情况又是怎样呢我们以上表所列《总理关于青年的遗教》为
例来具体说明该书共印刷了册。
表一《总理关于青年的遗教》具体发行情况表单位个或册
机构名称
称党部
部每部发发各部应代分发所属党部及及存留合计
计
数量给数
数文化教育各机关册数
数册数
数
各省党部宣传部学校、图书馆
各特别市党部宣传部
部所属各党部
学校、图书馆
各县党部宣传部所属各党部
学校、图书馆
各市党部宣传部
部所属各党部
学校、图书馆
各师党部宣传部所属各党部及政训处
铁路海员特别党部宣传部
部所属各党部
海外总支宣传部由中宣部海外股代发
发
全国青年团体
体由中央训练部
部
民众训练科代发发
中央各部处会及其他机关
关由中央宣传部发
发
总计
资料来源《总理关于青年的遗教》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印年月版附告。
从上面两表所示孙中山著作的分发情况来看在发行的范围上除了这时还未掌

控的地区外其余国民政府势力所到达的地区基本上覆盖。但是具体从数量上来说
在具体执行的过程中并没有严格按照既定的比例执行。如原定各省党部为各
市县党部为实际的发行比例各省党部仅为而市县党部则为。
尽管如此这种按一定比例邮寄或派送的发行方式在实际的操作过程中并不
如人意而且还暴露出种种弊端。首先因为 “ 各级党部需要不同每有多余或不足
之感 ”。①如海外的帝汉支部要求增发刊物中央将所存的《三民主义》、《建国方略》
以及各种表解各寄份。②其次由于出版物限于经费的困难及国民政府所在地没有
大规模的印刷机构加之国民党中宣部常常有数种书籍同时出版有时 “ 甚至无处放
置对于整理殊觉不便 ”。因此每次出版 “ 最多不过三万份少则数千份对于国内
① 《中央宣传部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②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九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巧期报告第能页。
及海外各级党部只能寄发一、二份以致各下级党部于中央颁发之后呈请再发者日

有数起或十余起 ”。第三军队的党部经常随着军队在各地的调动而转移每换一个
地方军队党部并不报告国民党中宣部因此有为数不少的书籍、刊物在寄出后又辗
转被退了回来。①这些情况的存在使得在具体执行时无法按既定方针办。
与此同时国民党中宣部所面临的另一问题是由于国内交通的不方便邮寄时间
的差异使得各地在收到宣传品的时间上各不相同步调与中央严重不一 “ 致使本
部宣传品寄送各地时已失时效。若遇早颁发则等于旧史料不复有新效用 ”。②如
天津市的宣传品由于各种困难常常不能按时分发。③特别是在 “ 每年各纪念日中央
早有规定。凡遇纪念日之宣传大纲及宣传要点等刊物往往届时姑能出版即用快邮寄
发。在东南数省尚可临期收到其他各省须过期多日始得接到所以各级党部请求早
颁或责难之文电常常有之 ”。④再者国民党中宣部所出版的书籍主要是面向全国各级
党部及各机关发行并不针对个人对于个人的索取则无以应对。
更为严重的问题是国民党中宣部发现部分党部在收到中央宣传品后 “ 间有视为
具文奉行不力情事殊与本会集中宣传力量之有乖 ” 。⑤这样使得国民党中宣部颁
发的宣传品迟迟不予下发。如年月江苏省宣传部指令东海县宣传部 “ 将
前发下三民主义提要分发各党员 ” ⑥指令南汇县宣传部 “ 分发三民主义提要须遵照通
令办理 ”。⑦还有部分党部则在收发室滞留如湖北省党部 “ 所发文件及宣传品每被
收发室羁延至一星期之久始行发出”。⑧
基于上述情况国民党中宣部对发行的方式进行了改进年月日颁发
了《各级党部接收中央宣传品处理办法》以下简称 “ 《处理办法》” 。《处理办法》规
定宣传品除了寄送各直属党部主要为省及特别市外也直接寄发各县市党部、
各总支分部平均星期至少寄发二次要求各直属党部及县市宣传部随时登记每月所
接收的中央宣传品的名称、份数、收到日期及存发情形并于每月底填具《接到中央
宣传品报告表》呈报中央宣传部各种宣传的书籍、小册子及图表除了留一、二份存
党部图书室以备工作人员阅览外其余应分发各所属区党部、区分部及学校图书馆阅
览所不得随意存留或发给私人并规定在区党部、区分部设立民众阅览所将各项
宣传品陈列供人阅览各学校及图书馆在接到宣传品后应设立党义书籍阅览处
以便公开阅览各特别市及县市宣传部应介绍所在地的书局与中央宣传部函商代销中
①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十七年度部务一览》年月编印第页。
③ 《总理诞辰纪念大会函嘱取遗教摘要》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
④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十七年度部务一览》年月编印第页。
⑥ 《中央执行委员会训令》《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法规第一页。
⑥ 《本会宣传部四月份工作报告》《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工作报告第页。
⑦ 《本会宣传部四月份工作报告》《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工作报告第页。
⑧ 《省宣传部第五十二次部务会议》《湖北党务周报》年第期党务第页。
央宣传品以便其他团体及私人购阅并尽量翻印宣传品以广流传。①

相对与前项的《分发办法》《处理办法》首先增加了宣传品的邮寄次数并且在
发行的途径方面在原来中央寄送各直属党部的基础上又增加中央直接到县市的发
行渠道。其次对宣传品的发行进行严格的考核并且进一步对设立阅览处、阅览所作
了硬性规定。此外要求各地翻印中央所发的宣传品就形成中央、地方共同印刷出
版的局面。为了加强对宣传品发行的掌控使各级党部每月能按时填报接到宣传品回
单年月国民党中宣部对该办法又进行了修正将每月底填具《接到中央
宣传品报告表》改为 “ 侯月终接到中央宣传部所发该月份寄发宣传品书单及回单照填
后分别呈部及保存以凭核办 ”。②这样使得发行方式在程序上考核更加规范在
渠道上更加多样化。
同时国民党中宣部决定从年月日起 “ 所有本部印发之宣传品均以每
分部能得到一份为标准。嗣后凡收发中央宣传品之党部除应得之数存部备工作人员
之参考外其余均须按数发给各下级区党部区分部不得私人藏取致减本党宣传力
量。各区党部区分部如未能接收中央宣传品时可向各转发中央宣传品之上级党部领
取 ” 。③这种以每一区分部至少能得一份出版物为标准的发行办法对于 “ 未将所属区
党部区分部报告登记之县市党部只发各级县市党部应得份数不发所属 ”④ 而各
省及特别市党部分发后剩余的刊物改发下级党部。
这样国民党中宣部宣传品的发行保证覆盖范围到达了县、区一级可是 “ 将各
种宣传品至少发给每一区分部一份但党员个人己未能人手一编教育文化机关又未
能兼筹并顾普遍宣传未尽理想 ”。为了弥补这方面的不足中央宣传部决定 “ 各
项宣传书刊除照发各级党部外并提倡各省市县党部及等于省市县党部之党务机关等
预约加印以广宣传如此加印既多印费自廉且邮运费由本部代付则所费更省
加之印刷统一敏捷时间手续诸多节省中央与各级党部交受其益 ”。⑤国民党中宣部
随即又制定了《各级党部预约加印中央书刊办法》简称《预约加印办法》规定如
下
、本部编印书刊有永久性质者除照比例数目尽量分发各级党部外得许各级

党部预约加印。
、凡许各级党部预约加印之书刊付印时即将名称、内容、印价及各级党部应

得份数预为通告。如各级党部认为有加印必要者应将加印份数及应缴印价于限
① 《各级党部接收中央宣传品处理办法》《‘

护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法规第一页年第
期报告第一页。
② 《修正各级党部接收中央宣传品处理办法》
央党务月刊》年第期公文第页。
③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通告》《中央日报》年月日。
④ 《中央宣传部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⑥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七月份《香
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期内汇报本部即行照办。
、各级党部预约加印宣传书刊收费办法分左列两种甲、凡装仃成伙之宣传

丛书或全书及图表等一律照印价收费。乙、凡普通宣传书于得减收半价。、各
级党部预约加印乙项书刊者每种自十份自二千份为限其在十份以下二千份以
上者不得适用半价办法。
、寄发书刊之邮运费由本部担任特别挂号者由预约加印党部负担。
、各级党部预约加印书刊因特别事故不及预将印费缴齐经本部许可者亦
得先行寄书但书到后一个月内须将欠费缴清。
、本党党员预约加印乙项书刊在十份以上者开具姓名、籍贯、通讯处、党证
号数函报本部亦得享受半价待遇。
、各直属党部自撰书刊原由本部代为印发者照第三条甲项办法缴纳印费并向
本部函索订印通知三联单填明后连同稿件及分发机关分配数目表函送本部更
须先缴半价方能照办其余半价俊办完后一个月内缴清。①
上述《预约加印办法》从年月日起开始执行。年月国民党中宣
部对它进行了局部的修订通告海内外各级党部遵照办理。②
为了鼓励各书局对宣传品的发行国民党中宣部还制定了《中央宣传书刊代售办
法》简称《代售办法》办法规定各地书局愿代售中央宣传部所出书刊者须由所
在地党部的书面介绍向中央宣传部出版科当面或书面接洽凡经售书刊须先付现金五
成但本部认为代售书局资本殷实或确具信用保证者不在此限代售书局按其经营业
绩可分别给予不同程度的报酬。③
随后国民党中宣部又因宣传品 “ 限于经费印数不多以发全国。各级党部尚
不敷用其他机关及私人则更难顾到以是请求增发及函询订购者不一而足。本部实
无以应 ”。④为了解决经费不足的困扰和部分个人对宣传品的需要决定各项宣传品除
分发各级党部外再加印相当数量以备私人及其他机关购阅并制定了《宣传品发售
办法》简称《发售办法》。其发售的原则为、中央宣传品出版后尽量发给党部及
宣传机关。、中央宣传品发给党部及宣传机关除规定数量外如再需用得收半价购
置但亦须有相当限制避免流弊。、其他机关及私人订阅中央宣传品者一律按价
购置。、发售之中央宣传品以收足印刷费为标准。具体发售的方法是凡装订成小
册子的宣传参考资料除发给各级党部应发数目外一律定价发售各级党部购买收取
半价。凡装订成恢的各项宣传丛书或全书等除发给各级党部应发数目外无论党部还
① 《各级党部预约加印中央书刊办法》《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② 《通告海内外各级党部为中央宣传书刊代售办法等三种经部修正由》《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
告第页。
③ 《中央宣传书刊代售办法》《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④ 《宣传品令县宣传部为转发宣传品发售办法由》《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训令第页。
是个人一律按定价出售。各项宣传品的发售事宜由中央印刷所办理。①从年

月起国民党中宣部即根据全国各级党部数目参照该办法的发售原则确定各项宣
传品的印数。
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制定的《处理办法》、《预约加印办法》、《代售办法》、《发售办
法》使宣传品的发行体系相对来说更为完备。实际卜国民党中宣部之所以迅速、连
续出台这一系列的办法还有一个原因是由于宣传工作暴露出种种弊端年
月在国民党三届三中全会上中央执行委员会对党务工作提出了批评。对于宣传而言
认为 “ 偏重表面的宣传而缺乏实际的事功 ”要求 “ 上级党部宜通盘筹划订为具
体方案按照规定程序逐步训令下级党部施行 ”。②基于三中全会对于宣传工作之批
评与决议国民党中宣部致力于督促下级党部自行印刷或购买宣传品以求普及宣传。
其遵循的基本原则是 “ 凡本部印发之宣传刊物只发各级党部供参考应用至党员研
究民众宣传所需大宗刊物均由各级宣传部向本部缴纳半费预约加印其有永
久性之宣传书刊则改用普通书刊形式标价发售。并由各党部负责介绍各地书商代
为分销以便私人阅读 ”。③
在这种思路主导下孙中山著作的发行办法就形成了中央分发、地方加印、书局
代售三位一体的发行方式。此外南京国民政府有时还把孙中山的著作当作赠品发行。
如年国民政府文官处编印《总理遗墨》内分命令、手令、电稿、函犊、杂存
五种分送各国民政府要人每人一辑作为永久性的纪念。④国民党中宣部于
年月日在中央印刷所印刷了册《三民主义及军人精神教育合订本》作为奖
励东北将士的纪念品随后月日又印刷了册作为奖励 “ 剿匪 ” 将士的
纪念品。月为了纪念总理诞辰国民党中宣部特地印制了孙中山手书的《国民
政府建国大纲》、孙中山的手迹 “ 亲爱精诚 ” 寄发海外各总支、各直属支部作为总
理诞辰纪念日国民党中央赠送给海外华侨学生的纪念品⑤与此同时赠送的纪念品还
有《总理遗教二种》。册。⑥ 月份中央党部印刷所印刷《总理遗墨》
份随同大会工作报告一并发给出席中国国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⑦
为了直观了解国民党中宣部改进发行方式后孙中山著作的发行情况兹将
至年间孙中山著作的出版发行情况列表于下
①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宣传品发售办法》《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训令第一

页。
② 《推进党务工作案》《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工作报告第页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
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中央宣传部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④ 《总理遗墨已印竣》《申报》年月日。
⑤ 《分函海外各总支部及各直属支部寄发海外侨校学生纪念品请通告各校领取分配由》《中央党务月刊》
年第期报告第页。
⑥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十、十一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⑦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十、十一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了页。
表一孙中山著作印刷分发情况表
名称种类
类份数
数分发情况
况备注
注
三民主义
义平装本
本分发边省
省委托民智智
书局代印
法文三民主义
义同上
上以三千零五十份送褚民谊
谊
委员带欧洲散发余发售
售
日文三民主义
义精装本
本以百份分发国内大图书馆馆
及中央委员余发售
售
韩文三民主义平装本
本发售
售
三民主义提要
要平装小册
册以五万份分发党部以七万万
五千份备预约加印及发售
售
三民主义、军人
人精装袖珍本
本分发各军将士作慰劳品
精神教育合刊
刊
建国方略
略平装本
本分发边省
省委托民智
智
书局代印
建国大纲
纲平装小册
册同上
上委托民智智
书局代印
民主义、建
总理遗教
教古装大本
本贝
曾国民会议代表内包括三三
国方略、建
国大纲纲
总理遗教摘要平装小册
册以一万份发党部一万份备
备
预约加印
总理遗教一宣言言平装本本备预约加印及发售
售
总理遗教一演讲
讲同上
上备预约加印及发售
售
总理遗教一谈话
话同上
上备预约加印及发售
售
总理演讲新编
编平装小册册分发党部
部
总理谈话新编
编同上
上分发党部
部
总理关于农人的遗教同上
上分发党部
部
总理关于工人的遗教同上
上分发党部
部
总理关于商人的遗教
教同上
上以二万份发党部三千份预
预
约加印
总理关于青年的遗教
教同上
上分发党部
部
总理关于军警的遗教
教同上
上分发军队特别党部及警察
察
机关
总理关于侨胞的遗教同上
上分发海外党部部
军人精神教育
育精装袖珍本
本以十万份分发各军以六万
万
份发东北各军
军
总理遗教表解汇刊
刊平装小册
册以二万份分发党部五万份
份
预约加印及发售
总理遗教表解
解散页装袋
袋发售
售
同胞都要奉行三民主
主平装小册
册分发蒙民居住省区
义蒙文
资料来源《中国国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工作报告》年月第一
页。
上述发行情况显示在新的发行方式下国民党中宣部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在印

刷的数量上具有较强的计划性在发行的对象和方式上具有一定的灵活性和针对性。
相对于以往寄送的方式而言 “ 发行工作确较前普及 ”。①同时它所展现的一个更

大的变化就是国民党中宣部把发往各级党部的宣传品由原来的全部免费逐步向有偿
收费的方向转变。换句话说就是国民党中宣部对于宣传品出版、发行的费用由原来
的全部承担逐步变为了部分承担。
在转变了发行方式后国民党中宣部在《中央周报》等刊物刊登预约加印书刊的
广告或再版通告详列价目、内容、办法等相关事项。那么其效果究竟如何呢我
们以年月至年月这一年的情况来做具体分析。
表一宣传品预约加印统计表年月至年月
刊物名称
称总计份数
数平均侮月份数
数
三民主义提要
总理遗教宣言
刊
总理遗教表解
总理遗教摘要
实业计划提要
地方自治
治
总理遗教演讲
总理遗教谈话
页。
表一宣传品发售统计表年月至年月
刊物名称
称总计份数
数平均每月份数
日文三民主义
法文三民主义
义
三民主义
三民主义提要
总理遗教宣言
言
刊
总理遗教表解
解
总理遗教摘要
要
实业计划提要
① 《中央宣传部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地方自治竺乡 “ 二
页。
从表中所显示的情况看除了《
三民主义提要》预约加印和发售的数量较多外
其他类别的著作的情况并不理想。但如果按照各级党部平均计算的话数量更是微乎
其微。甚至有的著作预约或加印只达到个位数字如《总理遗教谈话》一年内共预约
加印了五本《三民主义》更是一年之内只发售出一本。
这种情况的出现究其原因在于各级党部普遍存在着经费不足的问题。国民党中
宣部新的发行体系的建立本身就有解决自身经费不足的考虑。殊不知中央经费不
足地方党部也捉襟见肘。年月程天放到河南考察他发现河南省的多数
县党部经费“ 都是由三百元至四百五十元之间仅仅够委员和工作人员的生活费和
办公费活动费几乎一点都没有 ……县以下的党部大多数工作都很松懈。各县党部
委员因生活费太少往往兼职不能专心一志做党务工作。有些县党部连会议纪录
都没有委员是否按时间开会开会时所议何事都无从考查 ”。①
在经费不足的情况下各级党部纷纷请求中央给予增加经费或增发宣传品但国
民党中宣部却无法办到。年月 “ 函复仙台直属支部 ……本部刊印之宣传品
均有一定数量海外党部现均纷请增发无法办到所请增加寄发一节确难照准 ”。
② 年第四师党务特派员孙英士在陕北创办日报从事宣传打报告请求中央给
予津贴中央宣传部回复 “ 惟中央经费现极困难所请给予津贴一节确难照准 ”。③
再如年月神户直属支部请求增加津贴中宣部回复 “ 至请求增加津贴事已
提请中央财务委员会核办。对于如何使侨胞信仰本党主义一节望多发表关于党义之
短篇文字并常作口头讲演 ”。④
至于要求各地自行翻印宣传品地方党部只能少量翻印。年国民党中宣
部颁发《三民主义》、《建国方略》三种、《建国大纲》、《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等
各种表解七种各十份要求各地翻印。年月日湖北省宣传部举行第次
部务会议议题之一是 “ 本部所存三民主义及训政时期各种表解业经用罄现各县市
及各自治文化机关纷纷函索无法应付请每种翻印以广宣传 ”。⑤最后没有做出
决定提呈该省常会研究决定。月日湖北省党部整理委员会举行第次会
议对该案的决议为交财委会核办。⑥随后财委会函告宣传部“ 在宣传费项下酌
①程天放《河南省之党务》《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一页。

②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八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③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十、十一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④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六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⑤ 《省宣传部举行第四十八次部务会议》《湖北党务周报》年第期党务第页。
⑥ 《省党部临时整委会举行第一百十七次会议》《湖北党务周报》年第期党务第页。
量办理 ”。① 月日湖北省宣传部再次讨论对此项工作 “ 究竟如何办理请公决”

最后的决议为在《新湖北》和《党务周报》印刷后的 “ 剩余经费印制各种党义书籍
及训政图表 ”。②在如此踢皮球式的互助推诱下湖北省党部称 “ 本部限于经费翻印
不多务须仅此数量妥为分配不再补发 ”。③比湖北情况更为糟糕是一些边远地区
如贵州地处西南交通不便物资缺乏“ 印刷事业尤为幼稚党务旬刊勉强按期出
版拟编印各种宣传小册亦以印价奇昂未能实现 ”。④
因此为了响应国民党中宣部预约加印宣传品的决定作为地方党部只能象征性
的加印。年月日湖北省党部整理委员会举行第次会议宣传部提议
中央宣传部现要求各级党部预约加印《三民主义之认识》、《三民主义提要》、《民权初
步浅说》等刊物减收半价 “ 本会可否预约加印请公决。如何预约加印并请决定
数量 ”。决议为 “ 每种预约二百本 ”。⑤
鉴于各级党部普遍存在经费的短缺因此上述各地预约加印和发售的数目较少自
在情理之中。但是从整体来看这种办法毕竟还是增加了孙中山著作的发行总量弥
补了部分的不足只不过数量不是很理想而已。更为关键的是书局代售办法拓宽了

孙中山著作发行的渠道。因为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国民党相继设立了自己的出版
机构。如年在南京成立独立出版社年月成立了正中书局 ⑥该书局主
要印刷和销售有关三民主义和国民党的宣传品主旨在宣传三民主义。⑦ 年在南
京成立拔提书店年在上海成立中国文化服务社。
由之在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初期为了使孙中山的思想广为传播对孙中山著作
的编译与出版始终是国民党中宣部一项主要工作。实际上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并不
仅仅局限于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初期这项工作在此后一直在持续不断的进行中。
如年月国民党中宣部编辑了《总理关于青年学生的遗教》、《三民主义
名词注释》等各种小丛书。此外又把《建国方略》中之《实业计划》及民生主义第
三讲翻译为蒙文作为向蒙族同胞宣传的材料。⑧ 年国民党中宣部变更组织
分普通宣传与特种宣传两科。普通宣传以整理总理遗教编纂关于主义政纲政策之理
论刊物为主特种宣传以编纂关于特种宣传工作之图书、刊物、宣传大纲、书告、论
文等为主。⑨到年后作为中宣部经常性工作的编辑、整理孙中山的著作这一
① 《省宣传部第五十次部务会议纪录》《湖北党务周报》年第期党务第页。

② 《省宣传部第五十次部务会议纪录》《湖北党务周报》年第期党务第页。
③ 《令发翻印中央颁发表解七种》《湖北党务月刊》年第期文书第页。
④ 《宣传部六月份工作报告》《贵州党务旬刊》年第期工作报告第页。
⑤ 《省整委会举行第一百十八次会议》《湖北党务周报》年第期党务第页。
⑥该书局原为陈立夫和吴大钧于年所办年归中国国民党中央党部秘书处经营。参阅陈立夫《成败之
鉴一一陈立夫回忆录》正中书局年月版第一页。
⑦ 叶再生《中国近代现代出版通史》第卷华文出版社年月版第巧页。
⑧ 《编撰各种小丛书及其他》《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纪事第页。
⑨ 《中央宣传部工作报告》中国国民党第五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年月第巧页。
内容依然没有改变。如其在报告中所言 “ 编撰工作可别为经常与临时两项经常部

分以整理总理遗教阐扬党义政纲政策倡导地方自治 ”。①
年月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又将普通宣传与特种宣传两科合并隶属于宣

传指导处。其翻译的工作是把《民权初步》译为蒙文。② 年国民党中宣部编译
的孙中山著作有 “ 三民主义、实业计划、孙文学说等有已译成英、法、俄、日及世
界语等文字其他遗教如演讲、宣言、建国方略、建国大纲等重要著作尚待译成各
国文字者犹多惟此项工作至为繁重非能咄磋立办故本部前曾与党史编纂委员会、
中山文化教育馆等机关一再会商合作办法现于二中全会后除已将总理伦敦蒙难记
译稿送出付印并将韩文三民主义译稿审核完竣此后拟再厘定整个出版计划继续
编译 ”。③ 年月《建国方略》还在英国出版。④ 年英国雪而文印书馆出
版《孙总理遗教》一书被称为 “ 英国民众从此认识强大中国的由来 ”。⑤
事实上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对孙中山著作的官方编辑也并非只有国民党中宣部
一个部门。中央组织部、中央训练部以及国民政府的行政部门、军事机构、专门学校、

训练团、图书馆以及各种学术研究机构等都编有类似的著作。⑥如中央组织部为适应
边疆地区的需要将《三民主义》译成蒙、藏、回文与汉文对照本。为了编译总理遗
教中央组织部面向社会征集蒙、藏、回文的译稿所翻译的文件由中央组织部分为
甲乙丙三等按等级分别给予稿酬。⑦其中藏、回文各有一部完成各印刷二千册。⑨
中央训练部从年成立初期就开始摘录民权主义、民生主义等编辑相关书籍 ⑨一
直到年月中央训练委员会报告显示仍然在从事《总理遗教纲要》的编订其
① 《中央宣传委员会工作报告中国国民党第四届六中全会年月第页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

② 《中央宣传部工作报告》中国国民党第五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年月第巧页。
③ 《中央宣传部工作报告》中国国民党第五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年月第页。
④ 建国方略在英印行》《中央日报》年月日第版。
⑤ 《总理遗教在英发行》《申报》年月日第版。
⑥在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和各级党部之外对孙中山著作编辑出版的官方机构就笔者眼力所见至少还有粤军总司
令部、国民革命军总司令政治部、国民军联军总司令部、中央社会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总政治部、国防部政
工局、国民政府文官处、蒙藏委员会、国立中山大学训导处、江西三民主义委员会、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政治部、
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政训处、中央政治学校研究部、民国法政学会、广州三民主义学会合作社、江西省文化运动委
员会、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特别训练班、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中央军校第七分校政治部、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团部
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三民主义青年团赣州文化工作站、军事委员会战时工作干部训练团第一团政治部、庐山暑
期训练团、四川省训练团、航空委员会、中国文化建设协会、第三战区干部训练团、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司令部编
纂委员会、首都警察学校、陆军炮兵学校、军需学校、江苏省盐城区乡镇长训练所、浙江省政府秘书处党义研究
会、浙江省宪政研究会、国父实业计划研究会、三民主义宪法促进会、广州市文化运动委员会、国民大会秘书处、
中央训练团、南京国民外交讨论会、北平教育部印书馆、国立北平图书馆、南京军用图书馆。上列机构是根据笔
者所见书目以及苏爱荣、刘永为《孙中山研究总目》团结出版社年月第一页。南京图书馆书目
部编《孙中山著作及研究资料索引》年月第一页中山大学图书馆等编《孙中山著作及研究书
目资料索引》年月第一页。
⑦ 《中央组织部蒙藏回译文征稿简则》《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⑧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⑨ 《中央训练部八月份工作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中《三民主义》部分已编完并续编自理建设》、《社会建设》部分。①

在地方党部作为纪念总理诞辰刊物《总理遗教摘要》国民党中宣部就要求各
级党部的 “ 宣传部按照编目自行印刷颁发所属并作为宣传资料 ”。②江苏、浙江、天
津、广西等省、市曾于至年间分别编辑《总理遗教摘要》。其中天津市
党部除了编辑四集《总理遗教摘要》外还有《民权初步简本》③江苏和浙江还编辑
《总理遗著拾零》出版。④ 年月湖南省宣传部第次会议决定编撰宣传丛
书十种其中涉及孙中山著作的有两种地方自治和总理格言略。⑤浙江省宣传部自
成立至年初除了上述的《总理遗教摘要》外还编撰出版的书有《三民主义
浅说》、《五权宪法》、《建国大纲》另外还制作有传单、标语等。这些书籍既有中央
出版颁发的又有该部自行拟定编撰的。⑥ 年月江苏省党部 “ 翻印三民主义
提要二万册 ” ⑦于月日出版。⑧ 年月至月江西第三战区特别党部
翻印了《三民主义》、《三民主义浅说》、《军人精神教育》、《总理遗教六讲》、《民权初
步浅说》等书籍。⑨安徽省党部在年编撰了《总理遗教》第一集《三民主义》
该书由中国文化服务社印刷出版后 ⑩又积极开展《总理遗教》第二集的编印工作。’
‘
总而言之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官方对孙中山著作的编辑工作是多部门参与。其
中既有中文版也有外文版既有对孙中山的原著进行编辑也有对孙中山原著的阐述
或节本、选本如《建国大纲浅释》、《实业计划提要》等。这些书籍的编辑或者作为
纪念孙中山诞辰的宣传资料或者作为纪念孙中山逝世等特殊日期的宣传资料有的
是作为日常性的宣传资料。至于对孙中山著作所做的阐释类的著作诸如浅释、浅说
类的书籍因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孙中山著作本节在此不做探究。
至于孙中山著作的发行工作抗战爆发后国民党成立了许多书店。如年
月国民党在重庆成立青年书店年成立国民出版社又名国民图书出版社
这些书局、书店都直属于国民党中宣部。而这些书局、书又都在各地设有自己的分支
机构。如正中书局到四十年代在四川、浙江、广西、甘肃、福建、云南、贵州等
省设有分店中国文化服务社在全国设有分社所支社及分销处处并在印
度设有分店。青年书店在全国设有分支机构处拔提书店也有家分支机构。’
① 《关于编审工作者》《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② 《中央宣传部制定纪念总理诞辰刊物电令各省市党部宣传部照印》《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总理诞辰纪念大会函嘱取遗教摘要》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
④ 苏爱荣、刘永为《孙中山研究总目》团结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
湘省宣传部拟编宣传从书十种》《中央日报》年月日。
⑥ 《一年来之浙省党务》《中央日报》年月日。
⑦ 《本会宣传部二月份工作报告》《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工作报告第页。
⑧ 《宣传丛书一览表》《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工作汇报第页。
⑨ 《五个月来之训练宣传工作》《军人党务通讯》年第期概况第页。
⑩ 《宣传科工作周报》《安徽党务》年第期第页。
《宣传科工作周报》《安徽党务》年第期第页。
叶再生《中国近代现代出版通史》第卷华文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此外为了向各地迅速传递各类宣传书刊国民党中央于年月还成立了

中央文化骚站承担中央宣传部等各部门的宣传品发行。
特别是对于战地书刊的供应
均由该机构负责统筹办理并在各地设立十余所印刷所翻印各种宣传品。①四十年
代为了竭力推广孙中山的著作国民党中央文化骚站又为适应战时需要在各重要地
点逐步设置分支站以减少宣传品运输、投递的困难。②
通过这些机构的发行网络国民党形成了集官方印刷、出版、发行为一体的较为
完善的体系。孙中山的著作就是在这种发行方法和发行体系下逐渐走向全国各地。
抗战爆发后国民党中宣部在经费方面所面临的困难更大这种由地方党部分担中央
宣传费用的政策逐渐走向了更深、更远的一步并在全国掀起了大规模的捐印运动。
第二节征印总理遗教
一、征印总理遗教的缘起

抗战爆发后中国国民党于年月日至月日在武汉举行临时全国代
表大会。会议决定 “ 设立青年团。本党应以执政党之地位训练全国青年使人人信
仰三民主义。故应设立青年团将预备党员制取消。” ③ 月日大会通过《抗战
建国纲领》“ 确定三民主义暨总理遗教为一般抗战行动及建国之最高准绳 ”。④
在把三民主义暨总理遗教奉为圭桌后国民党中宣部认为既然三民主义暨总理
遗教是抗战行动及建国之最高准绳那么孙中山的著作自然应该是人手一编以便遵
守。但是摆在其面前的问题是由于坊间存书甚少再者战事发生导致交通阻塞纸
价奇昂。如果大量印刷则中宣部限于财力又无力承担。⑤于是 “ 为谋供求适合
端赖群策群力。查宣传党义及阐扬总裁主张为本党党员基本义务醇金翻印义不
容辞本部有见及此爱发起征求认印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各十万部以应各方急切
之需要而增抗战建国之力量 ” 。⑧
随后国民党中宣部拟定了《印行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计划大纲》。《大纲》的内
容为印行分次进行第一期的印行数量暂定为一百万部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的内
①袁风华、林宇梅《抗战时期国民党政府设立 “ 中央文化骚站 ” 有关史料选》《民国档案》年第期第

一页。
② 《中国国民党第五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七次全体会议党务报告概要》《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
页。
③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下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了
页。
页。
⑤ 《征印总理遗教及总裁言论缘起》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浙江难民救济会关于征印总理遗教问题
与贩济委员会第一救济区特派员事务所来往函》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
⑥ 《征印总理遗教、总裁言论缘起》《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容以中央宣传部编订者为标准在中央宣传部下设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印行委员会
以下简称印委会统筹办理印刷等 ·

切事宜。为工作便利起见在各省市另行设
立分会征印的对象分为党员、机关、团体及书店四类采取自由认印与分派认印两
种方式详细办法由印委会制定印委会所筹集的资金满二十万元时即开始着手印
刷印刷地点拟定为重庆、香港、卜海、桂林、昆明、金华、成都、贵阳、洛阳、兰
州、福州、迪化十二处由印委会派人主持并委托各该地分会具体办理书籍的帧
装分为普及本、精装本、纪念本三种如果个人或机关团体有愿意付印者可向印委
会申请鉴于各地印刷成本高低不同但《大纲》规定认印价格必须划一凡各大书
局认印者均由该局自行发售但定价须与印委会所印者一致倘有亏损可由印委会
给予适当的补助各推销机关除自行认印之书店外所有销售之书款统一上交印委会
作为第二次印行基金。此外大纲还设立了针对个人和机关团体的奖励凡个人
认印在五十部以上机关或团体认印在三百部以上或书店认印在三千部以匕者由印
委会分别予以荣誉奖励赠送纪念本具体的办法由印委会制定。①
同时国民党中宣部还拟定了《印行委员会组织规程》规定如下
一、中央宣传部为推广宣传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起见特组织总理遗教暨

总裁言论印行委员会简称印委会
二、本委员会设委员廿五人至四十五人由中央宣传部聘任之常务委员七

人至十一人由委员互推至之。以中央宣传部部长为主任委员。
三、本委员会为工作便利起见在各省市设立分会其组织规程另定之。
四、常务委员会总理会内一切事宜并置总干事、副总干事各一人承常务
委员会之命处理日常会务。
五、本委员会设财务、印刷、发行、总务四组。
六、财务组主管财务之出纳事宜。
七、印刷组主管印刷及校对事宜。
八、发行组主管分发推销及广告事宜。
九、总务组主管文书购置等事宜。
十、本委员会各组组长及副组长各一人组员若干人承主任委员及常务
委员之命及总干事、副总干事之指导掌管各该组事宜。
十一、本委员会每月开会一次常务委员会每星期开会一次。
十二、本委员会所有人员以调用为原则概不支薪。
十三、本规程由中央宣传部订定实施并呈报中央中央常务委员会备案。②
① 《印行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计划大纲》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

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② 《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印行委员会组织规程》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
年月日国民党第五届中常会第次会议对宣传部的大纲》和

《印行委员会组织规程》进行了讨论。会议对征印的对象、印刷地点、征印的数量、
起印的数量以及书籍的帧装进行了具体的研究。至于《印行委员会组织规程》从会
后的情况来看国民党中常会不赞成设立该组织对此予以否决。随后国民党中宣
部对《大纲》做了进一步的修改决定只面向党员、机关、团体征印印刷地点由
个缩减为个将第一期征印的数量由一百万部减为十万部印刷的起点定为满
一万部即开始印刷。年月日国民党第五届中常会第次会议决议通过

《中央宣传部印行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办法》以下简称《印行办法》 ①
一、本部为大量印行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以便宣扬起见特订定本办法。

二、印行数量第一期暂定总理遗教、总裁言论各十万部。
三、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之内容以本部编订者为标准。
四、购印一部规定缴纳印费一元五角十部十五元以此类推。
五、印刷地点暂定重庆、桂林、香港、上海、金华、西安六处由本部派员
主持或委托各该地省市党部代办之。
六、书籍装帧分普及本及精装本两种。
七、各地印刷成本虽有高低但定价以划一为原则由本部酌定之。
八、个人或机关团体有愿付印者可向本部申请其付印办法另仃之。
九、认印数量满一万部时即由本部择定地点开始印行。
十、集资对象分本党党员包括三民主义青年团团员、机关、团体三种
采自由认印方式必要时得举办认印竞赛。
十一、个人自由认印者至少一部机关或团体自由认印者至少须在二十部以
上。
十二、中央委员及中央各部会工作同志之征求认印及集款事宜由本部直接

办理之。
十三、中央各政治团体之征求认印及集款事宜由本部函请政院代办之。

十四、中央各军事机关之征求认印及集款事宜由本部函请军事委员会政治
部代办之。
十五、本市各机关各团体及本党党员之征求认印及集款事宜由本部委托重

庆市党部办理之。
十六、各省市机关团体及党员之征求认印及集款事宜由本部委托各该省市
会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① 《中央宣传部印行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办法》《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一页中国第二历史
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
版第一、一页。
党部会同省市政府及驻军政治部办理之。
十七、三民主义青年团团员之征求认印及集款事宜由本部函请中央团部代

办之。
十八、各方所集认印之款满一千元时即须汇交本部。
十九、第一期认印期限重庆市内定于本年七月底截止其他省市定于本年
九月底截止。
二十、认印薄及缴款收据由本部制发。
二十一、发行或分赠办法另定之。
二十二、本办法经部长核准呈中央常会备案后施行。

该《办法》较国民党中宣部所拟定的《大纲》更为详细的规定了征印期限、缴款
事宜、认印的方式等开展征印的具体措施印刷地点定在重庆、桂林、香港、上海、
金华、西安六处分别进行。这样征印总理遗教的活动于年月正式开始。
二、征印工作的开展
从年月日中央宣传部开始草拟征求认印总理遗教的启事刊登在各
地报纸并广泛征求社会各界人士的建议共同策划这次活动。① 月日至日
国民党中宣部一面派人分赴迁都重庆后的党、政、军各机关接洽并说明此次征印总
理遗教的重大意义解释各机关对征印办法中的疑问一面草拟奖励办法并分批举
行茶话会招待社会各界希望各界能广泛认印。其中行政院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率
先表态表示己经分别转知军政机关将切实从事认印。② 月日至日国民
党中宣部派人与海外部商定海外征印的具体办法并将草拟的征印启示刊登在重庆
各报广而告之。但是由于各方对认印办法存有诸多疑问中宣部不得不一再登报
加以解释。③
月国民党中宣部要求已认印者及时缴纳印费并与交通银行交涉代收认印

专款事宜分发催缴认印费及征求认印函余件。④此外还制定各种样本及纸型
每种六套制定认印表分为五千部、一千部以上、一百部以上三种类型函送各机
关团体致函香港西南印刷公司、金华国民出版社、广西省党部等处询问纸价及印刷
情形。⑤
随着征印工作的开展征印事务日渐增多。鉴于这种情况国民党中宣部决定筹
设办事室调派若干人专责办理。⑥ 月成立了征印专室指派刘炳葵任该室主任
① 《登报征求认印总理遗教及总裁言论》《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② 《征印总理遗教、总裁言论进行情形》《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年月日第页。
③ 《征印总理遗教、总裁言论事项》《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年月日第一页。
④ 《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征印情形》《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巧页。
⑤ 《征印总理遗教及总裁言论》《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⑥ 《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征印情形》《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巧页。
并调派有关处、科数人在该室兼职办理征印工作。该室于月初正式办公至于会

计及发行等较为专业的事宜则另聘人员办理。丁月初制妥总理遗教纸版。②
在省级党部福建省根据中央的征印办法制定了该省征印办法十七条于月
日通令各县党部、各县政府遵照执行限于月底完成。随着征印工作开展的情

况后又将期限延续至月底结束。③在西北方面甘肃省在年底征印总理遗
教 “ 己经认印五千部尚未结束预计将来可达万部以上 ” 。④ 年月国民党
中宣部就分印总理遗教事宜与天水行营特别党部商议由该党部负责办理。⑥ 月
初将陆续出版的书分发各地。⑥兹将征印的进展情况列表于下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征印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简明进度表
报告时间
间征印数量单位部收款数额单位元累计收款
款
年月日至月日桂林行营等缴纳
年月日至日累计
年月日至日新增
年月日至月日新增
年月日至月日
年月日至月日新增
年月日至月日
资料来源本表的数据来自当时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的工作周报《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征印情形》《中央党务公
报》第卷第期第巧页。《成立总理遗教、总裁言论征印室》《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一页。
《总理遗教、总裁言论征印清形》《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征印工作概况》《中央党务公报》
第卷第期第页。《本周征印工作概况》《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征印工作概况》《中
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征印概况》《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征印概况》《中
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征印概况》《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推广工作概况》
《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推广工作概况》《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就上表不完全统计的征印数量来看总理遗教和总裁言论共计认印部。

由于有部分数据短缺这一数据并非为最终的确数。从收款的情况来看截止
年月日
共收元
按征印价格每部一元五角计算
则两书共认印达
① 《成立总理遗教、总裁言论征印室》《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一页。

② 《总理遗教、总裁言论征印情形》《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③ 曹挺光《十月来的宣传工作》《时事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④ 《甘肃省党务设施之回顾与前瞻》《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⑤ 《本周推广工作概况》《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⑥ 《推广工作概况》《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部。由于印款上缴的滞后因此这次征印总理遗教十万部应当是按计划完成。

按照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的《印行办法》这次征印的期限定为重庆市内于
年月底截止其他省市定于年月底截止。实际上个别地区至少到
年月仍在继续进行认印。征印工作的速度并没有国民党中宣部原定计划那么快
特别是在海外的征印工作进展尤为缓慢。
关于海外各地征印总理遗教国民党中宣部虽有《印行办法》但是该《印行办
法》对于海外各地有许多不适合之处以致于 “ 呈报认印数目及办理情形者尚甚
寥寥 ” ①为此国民党中宣部又重新制定了认印办法通告海外各地党部要求与
当地总领事馆随时接洽遵照执行。此后国民党中宣部曾数次电令要求切实遵照办
理但是在征印期限结束后 “ 其征印甚力成绩优异者固属不少而从示事报
告办理情形及征印数目者亦多对于原定征印计划相差甚远 ” 。国民党中宣部认为
总理遗教为国民党主义及理论政策的典籍理应广征认印大力宣传以宏扬国民党
革命理论决定将认印期限延至年月底。年月国民党中宣部再次电
令各党部、领馆、党报 “ 努力征求认印将总数依限报部所有认印款项从汇香
港本部办理以便统计付印 ” 。②
但是海外党部在具体的征印中依然是问题颇多。如驻檀香山总支部要求国民
党中宣部解释各侨团或个人各自所认印部数是否全部寄发认印者所收美金价款
如何折合港币国民党中宣部答复按照规定价格以认印多少发还多少为原则。
所收美金价款按照国民党中宣部收到时的汇率计算如有余款代购其他刊物补偿。
由于海外各地对《印行办法》的不甚了解年月国民党中宣部无可奈何
地唉叹说 “ 海外各地认印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办法早经本部详细规定通告各地
依照妥为办理惟仍有对于前定办法不甚明了以致影响征印之进行 ” 。③
相对而言国内机关团体的认印则进展较快。例如军事委员会后方勤务部④特
别党部自从奉令征印总理遗教以后 “ 经各级党部热烈征求踊跃认印成绩甚为良
好 ”⑤到征印期限截止时该部共认印总理遗教部认印款项扣除广告费、汇费
后全部汇转中央宣传部。兹将该部各单位认印《总理遗教》的数量分列于下 ⑥
后院直属区党部部后院直属区党部部
站院直属区党部部站院直属区党部部
① 《重订认印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办法大纲》《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② 《展延海外认印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期限电伤各党部领馆从速办理》卜
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
页。
③ 《解释认印总理遗教、总裁言论办法》《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④ 该机构于年月日设立从年至年由余飞鹏担任部长直属于军事委员会。参阅刘寿林
等编《民国职官年表》中华书局年月版第一页。
⑤ 《征印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本部办理已告结束》《指导通讯旬刊》年第期第页。
⑥ 《征印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本部办理已告结束》《指导通讯旬刊》年第期第一页。
后站直属区党部部重院直属区党部部
站直属区党部部后站直属区党部部
后院直属区党部部站院直属区党部部
后站直属区党部部后站直属区党部部
陆院直属区党部部后院直属区党部部
站院直属区党部部后院直属区党部部
后院直属区党部部站院直属区党部部
后院直属区党部部站直属区党部部
站院直属区党部部陆院直属区党部部
站院直属区党部巧部后院直属区党部部
上列后方勤务部各单位认印情况表明在认印的过程中有的单位认印较多如
陆院直属区党部认印部而有的单位则只认印一、两部。由此看来尽管有的
机关团体按时进行了征印但是中央宣传部 “ 机关或团体自由认印者至少须在二十
以上 ” 的规定并没有严格执行。
为了能将出版的总理遗教书籍约十万部在短时期内分发各县党部购阅各级党
部要求各部门为此大开方便之门。如国民党广西省执行委员会要求广西公路管理局
及各区办事处减少该书籍的运费并要求主干路段每次运送重量在三百公斤以上。
广西省政府认为运送书籍的养路费准予减免但运费因为汽油等成本减免前无先
例无法照办。至于每次运送的重量则表示尽量优先运送。①
三、征印工作的余波
总理遗教的书籍在分发各地后国民党中宣部感到供不应求。在意犹未尽的驱使

下本次征印活动结束后国民党中宣部决定再增印十万部以广宣传。年
月日国民党中常会第次常会通过该项决议。②此次增印在重庆、上饶、香港
三书刊供应处分别印行。但是由于受战事影响香港沦陷上饶失守各地书刊供
应处工作相继停顿。至年总共完成五万部合二十万册并分别散发各地剩余
① 《总理遗教书籍分发各县准予免收养路费并应优先尽量运载》《广西省政府公报》年第期第页。

② 《增印国父遗教暨总裁言沦十万部》《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的部分在年陆续征印出版。①
实际上在国民党中宣部之外的地方党部征印总理遗教的工作也一直在持续不
断的进行中。如年中央训练部在对广西省党部的指示中要求 “ 各县既均有
缺乏训练书籍及材料之感该部应遵照总裁所示翻印总理遗教之五项办法分期翻印
总理遗教、总裁言论廉价发售再以售得之款继续印行至普及全省为止 ’
。
年月国民党湖北省长阳县执行委员会通过决议仍在征印总理遗教宣传三民
主义加强党员训练。③
年浙江省党部 “ 以总理遗教为抗战建国之最高标准总裁言论乃实践总理

遗教领导抗战建国之重要方案。曾经印行数十万册仍感供不应求现特再印三十
种并征求各界付印”。④其计划印刷出版的三十种书目为三民主义、建国大纲附
有关政治建设遗教、五权宪法等十篇、孙文学说后附总裁讲行的道理、军人精神
教育后附军人读训、实业计划、民权初步、总裁讲总理遗教、总理对日本及日本
人的批判总裁阐扬三民主义言论集、三民主义提要、总理对共产主义马克斯主义社
会主义的批判、抗战建国纲领浅说、国民精神总动员的理论与实际等等。
这三十种书分为两批征求付印。其中第一批涉及孙中山著作的为《三民主义》
内容为总理自序亲笔真迹与三民主义《建国大纲》内容包括国民政府建国大纲
孙中山亲书全文真迹、有关政治建设遗教与五权宪法等十篇《孙文学说》内容包
括心理建设自序、孙文学说《军人精神教育》。这几部书的特点是都通过精心校对
采用新式标点并对孙中山的原著划分了段落。此外还有《总裁讲总理遗教》、《总
理对日本及日本人的批判》后者分匕下两编。上编由孙中山全部著作中有关论及日

本和日本人的言论编辑而成下编由孙中山有关论释 “ 和平 ” 二字意义的言论编辑而
成。浙江省党部为了增进宣传书刊的效用出版之后 “ 除酌赠各县党部暨省县各重要
机关团体每种一、二册外概不多赠 ”。⑤
抗战胜利后继三青团于年在全国发动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后
年月上海特别市执行委员会为了宣传主义又发起征印总理遗教及三民主义的活
动要求各工商业同业公会及文化团体至少每单位认购一部每部五册规定市政
府认印部其所属职员及各区、保职员保、甲长每人各认印一部保、甲长
的印费从其薪傣中扣除。⑥不过后来市政府以经费为由决定认印两万部。其中
上海市社会局认印部教育局认印部各上海市工商业同业公会等家
① 出版业务概况》《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② 《审查广西省党部呈送桂林等五十四县小组训练成绩表并予指示》《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③湖北省长阳土家族自治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纂《长阳县志》中国城市出版社年版第页。
④ 《浙江省党部辑印总理遗教、总裁言论》《浙江战时教育文化月刊》年第卷第期第一页。
⑤ 《总理遗教、总裁言论内容说明》《一条心》年卷、期合刊第页。
⑥ 《上海市民政局与国民党上海特别市执委会各区公所等单位关于征印党义书刊事项的来往文书》上海市档案
馆藏一一《上海市政府关于征印总理遗教文件》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
单位认印部。① 年月江苏省也在全省各县、市党部发动征印三民主义一

万册运动。②
这次征印总理遗教国民党中宣部在最初拟定的《印行大纲》中计划设定征印对
象为党员、机关、团体及书店四类群体。在提交国民党中常会讨论后国民党中宣部
对《大纲》做了进一步的修改决定只面向党员、机关、团体征印对书店没有做具
体的要求但是这并不等于国民党中宣部放弃书店这二行业。事实上国民党中宣部
对各大书店是早有安排另有方案只是为了避免重复而已。
大约在年月国民党中宣部就总理遗教的出版专门针对书店制定了《中
央宣传部奖励翻印总理遗教办法》该办法的具体内容是为了鼓励各书局大量翻印总
理遗教以广为宣传起见。该办法颁布后国民党中宣部在报刊登载奖励翻印总理遗
教启事以广而告之本部为发扬本党主义起见特奖励翻印总理遗教办法。业经本
部制定在案各地书局有愿翻印总理遗教合订本或三民主义、实业计划、孙文学说、
民权初步、建国大纲内须附录五权宪法、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中国国民党政纲、
制定建国大纲宣言等等单行本一种或多种者即希将印刷计划内分九项一、书名
二、字数三、字号四、纸张种类五、印刷数量六、版本尺寸七、装演八、
定价九、出版日期详细述明连同样本一份限于年月底以前寄重庆本部备
查。一侯出版经本部审核合格即行按照奖励办法分别奖给奖金或颁给名誉奖状
以资鼓励。③
通观这次征印活动国民党中宣部想通过各机关团体集资来出版总理遗教并将
该书出售收回资金后继续出版。如此循环往复数次以便能使孙中山的著作人手一
册普及全国从而达到宣传三民主义信仰三民主义建构国民党意识形态的目的。
显然这种做法对于国民党中宣部来说孙中山著作的全部出版费用是由各机关团体
来负担。在征印的过程中国民党中宣部虽号称是自由认印但实际上是规定了个人
与团体的最低认印指标。如国民党中宣部给重庆市各机关团体规定的认印数目为两万
部其中政府部门为一万部党群部门为五千部卫戍部门为五千部。④至于抗战胜
利后上海、江苏等地的征印情况由上可知也同样是规定了指标。其中上海市党
部要求各工商业同业公会及文化团体至少每单位认购一部的规定上海市社会局则私
自改为认购两部。⑤这样就等于是强迫各机关捐款印书明显是属于一种行政摊派。
对此国民党中宣部直言不讳要求各机关团体给予赞助。年月为了
① 《上海市社会局关于各单位认购三民主义总理遗教书籍的文件》上海市档案馆藏一巧一。

② 《中国国民党江苏省执行委员会训令》苏州市档案馆藏工一一一《为函请代销三民主义》苏
州市档案馆藏一一一。
③ 《中央宣传部奖励翻印总理遗教启事》《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年第卷一
期合刊第页。
④ 《关于抄发中宣部印行总理遗教及总裁言论办法的函》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⑤ 《上海市社会局关于要求认购三民主义总理遗教等书籍的通知》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
号召各界积极认印在中央宣传部发出的第号公函中称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

“ 坊间甚为缺乏社会需要迫切爱发起征求认印以期募酿巨资大量印刷挨两
书出版后由本部按照一定比例及实际情形以一部分分赠各认印机关、团体及个人
备用余数概交各地书局照印刷成本销售收回书款民用作第二期翻印基金。如是辗
转印售庶可普及于社会期该项征求办法实含有捐印性质所不同者在认印者
可按照比例分得若干部故亦非全部捐出此应请贵部予以亮谅察鼎力赞助者。
现征印期限即将期满尚祈益加倡导律竞全功 ”。①其中 “ 实含有捐印性质 ”“ 鼎
力赞助 ” 云云可谓言不由衷道出实情。不过国民党中宣部可以自我安慰的是并
非 “ 全部捐出 ” 。
国民党中宣部在此提及的并非全部捐出可按照一定比例分赠认印者实际上是
由该部制定的《中央宣传部征印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分赠办法》而来。该《办法》规
定凡个人认印在十部以上者按照认印数量分赠十分之二其在十部以下者由该
部斟酌情形分赠。凡由各机关、团体认印者该部按照其认印数量的具体情况分赠
百分之十至百分之五十。②分赠之书一律为平装本。书籍出版后除由该部酌量定
价发售各地书店销售备作第二期的征印基金外概依该办法分赠。对于有个别机关
团体及个人不必认领的书籍由该部发送书店推销。③
尽管如此国民党中宣部不仅要从认印的款项中扣除一定数额的广告费而且这
些认印的书籍也没有能按时下发。如前所论这次在海外认印的总理遗教国民党中
宣部要求将所有认印款项汇总香港本部办理付印。对此曾任中国文化服务社副社
长的窦培恩回忆说抗战爆发太平洋战争爆发前国民党中宣部曾在香港翻印了《总
理遗教》部价值不菲。担任中国文化服务社社长的刘百阂 “ 就请准国民党中
宣部把这批书籍拔给中国文化服务社作为开办香港分社的资金。他自己飞到香港把
书籍销出就吃喝玩乐大肆挥霍这笔款子也就没有下文了 ”。④类似的情况在国
内也同样存在如在三民主义青年团团员事后曾抱怨 “ 过去中宣部曾发动征印总理遗
教运动认印者未能如期分发 ”。⑤ 年国民党中宣部出版的部分《总理遗教》
由于在战火中被炸毁导致重庆市工务局、社会局、警察局、财政局等应领的书籍不
能下发 ⑥而重庆市警察局所认印的书直到年月仍然没有着落。①
① 《通告》《指导通讯旬刊》年第期第页。《中央宣传部为征印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紧要启事》《中

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② 《关于总理遗教及总裁言论的奖励办法》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③ 《中央宣传部征印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分赠办法》《指导通讯旬刊》年第期第页。《总理遗教暨总
裁言论分赠办法》《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关于总理遗教及总裁言论的奖励办法》
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④ 窦培恩《忆国民党中国文化服务社》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文史资料存稿
选编》第二十三册文化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⑥ 《关于征印总理遗教总裁言论的公函》、《关于重庆市工务局等印刷遗教言论两书出版》重庆市档案馆藏
由此可以看出在书籍出版后只有部分交还给认印者并非如国民党中宣部答复

檀香山总支部时所称 “ 以认印多少发还多少为原则 ”。从中至少可以说明一点
即国民党中宣部所谓的书籍分配原则仅仅是一个口头的承诺而已。我们是该称赞国民
党中宣部执行政策时的 “ 灵活性 ” 为好呢还是谴责其 “ 不择手段 ” 为好呢
由之国民党中宣部并没有把海内外认印的书籍如数交还给认印者。因此不管
是 “ 灵活 ” 也好还是 “ 不择手段 ” 也好国民党中宣部的承诺只不过是开出的一张
空头支票而已。
通观国民党中宣部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其逐步由全部承担出版费用过渡到部分
承担甚至发展为不承担费用。国民党中宣部这种在宣传费用方面的策略虽然欠妥
有时在一定程度上有损于出资者的利益但毕竟能把一定数量的孙中山著作推向全国
各地使更多的群体能接触到它从而使其得到更为广泛阅读的可能。在这里我们
姑且不论其最终的效果如何但它所展示的是国民党扩大孙中山著作在社会中的影
响宣传孙中山的学说建构其意识形态的途径与策略。
一一。
① 《关于催发重庆市警察局各员订购总理遗教》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第四章形式与摊派《
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
抗战爆发后国民党在军事上的节节败退致使其威望不断下降。如何挽救其自

身形象强化广大青年三民主义的认识与信仰成为日益紧迫的问题。年月
三民主义青年团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出面在全国范围内发起了征印《三民主义》百万
册运动。这场运动历时两年有余规模庞大范围较广是中国国民党宣传三民主义、
建构意识形态的一项重要举措。本章拟对这一运动的缘起、过程进行全面的梳理并
对征印的结果作出评估。
第一节征印运动的缘起
一、抗战时期的三民主义青年团
抗战爆发后在日寇的步步紧逼之下国民党偏安西南重庆。在这场挽救民族危
亡的全民抗战中国民党军队的节节败退明显地暴露出国民党政权在苦心经营十多

一
年后在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方面所存在的积弊和缺陷。这些暴露出来的问题
使国民党的威望在人民群众中逐渐下降。许多青年由于国民党的形象太差而不愿与
之为伍。相反共产党的积极抗日救国主张对民众和青年却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和感
召力。
蒋介石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曾痛心疾首地表示国民党 “ 到处都显得消沉、
衰弱不仅没有灵魂而且有些地方连身躯都见不到形迹 ”其结果是 “ 党给人家
讥笑为民众所轻视 ”。①蒋介石觉得国民党之所以落到这个地步是由于国民党党员
既不研究三民主义又不实行三民主义党内思想杂乱、异说纷纭人民群众也不信奉
的缘故 “ 结果弄得强寇侵迫国亡无日”。②希望国民党在思想上能够统一认识以
便结束对三民主义的不同认识和意见分歧。
为了改变国民党自身的形象更为了扩大自己的政治基础与共产党争夺革命的后
备军 ③蒋介石早在年月就成立了三民主义青年团简称 “ 三青团 ”④蒋介石
自己担任团长。蒋介石认为“ 三民主义为抗战建国之最高准则 ”三青团 “ 必须以三
①蒋介石《唤醒党魂发扬党德与巩固党基》张其的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

月版第页。
②蒋介石《三民主义之体系及其实行程序》张其响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
月版第页。
③关于三青团成立的原因可参阅马烈《蒋家父子与三青团》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
④关于国民党三民主义青年团的简称年月日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以渝字第号文件针
对各级党部将 “ 三青团” 的简称用于三民主义青年团的做法认为不妥要求统一改称 “ 青年团”。参见《中央执
行委员会通告各级党部》《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巧页。本文按现行的习惯用法仍称 “ 三青团”。
民主义领导青年使青年认识主义服膺主义为主义而奋斗 ”。① 因此三青团成

立后开展了一系列的运动如知识青年从军运动、国防科学技术运动、国防经济建设
运动、三民主义文化建设运动、新生活运动、地方自治建设运动等。②其中在文化上
宣传三民主义成为其一项重要的活动内容。年月三青团成立文化事业设计
委员会主持三民主义文化工作的设计事宜其附设在各地的分团部利用自办刊物和

各种文化机构如青年写作协会、文化界座谈会、青年联谊会、青年学术研究会等作
全面的策动宣传。
年月日三民主义青年团在重庆召开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各地方团

部和学校团部的个支团青年代表约人③参加了这次会议。④经过十五天的会
议选举产生了三青团第一届中央千事会成员并对团部各处人事进行了重新调整其
中将宣传处处长由洪瑞钊更换为郑彦菜。⑤蒋介石在会上发表演讲他批评 “ 过去形
形色色的所谓青年运动不是拿青年做试验就是拿青年做工具……总之是把青年
当作物不把青年当做人以青年做为利用的对象 ……我们本党的青年运动以及
本团的青年组训和宣传更是不能够深入不够实在 ”。⑥他认为只要启迪得法全国
的青年个个都能成为三民主义的信徒来完成建设三民主义中国的使命建设一个文
化、经济、国防三者合一的国家。⑦
为了响应蒋介石的号召三青团在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后制定了《发展团务
十年计划总纲》计划扩大其出版事业创设出版机构大量编印总理遗教等适合青
年需要的各种书刊对农工和边疆青年尤其要根据需要编印各种丛书和浅说之类的
书籍以配合宣传等各部门的需要。气年月三青团为了培养青年对三民主义
的信仰特成立了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以下称为 “ 文建会 ” 由郑彦菜、杨玉清分
别担任正、副主任并聘请各界文化名流为委员。⑨该委员会的主要任务为一、开
展三民主义的思想统一运动二、加强三民主义的研究与发扬三、树立三民主义的
社会的社会制度四、促进三民主义的五项建设 ⑩从目标方面说三民主义文化建
①陈诚《三民主义青年团团史资料第一辑初稿上编》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团部编印年月版第页。

② 张治中《张治中回忆录》文史资料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对于此次会议的参会人数《郑彦菜先生年谱初稿》载为余人详见苏锡文主编、董世芳校订《郑彦菜先
生年谱初稿》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九年来的三民主义青年团》《党团统一组织重要文献》出版年月不详第页。
⑤程思远《政海秘辛》香港南粤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又见程思远《我的回忆》华艺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⑥蒋介石《中国青年所负的时代使命》张其的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玲年月版
第一页。
⑦蒋介石《号召全国青年第三次大结合》张其的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月
版第一页。
⑧ 中央干事会秘书处编三民主义青年团七年来团务工作总报告年月一一年月》出版年月
不详第页。
⑨ 《青年团中央干事会设文建运动会》年月日《中央日报》第版。
⑩中央干事会秘书处编《三民主义青年团七年来团务工作总报告年月一一年月出版年月
设运动的工作就是要建立三民主义学术的新体系使三民主义成为现代崭新独立的

文化主潮以配合国家的经济、军事、国防等的建设。公
二、征印运动的发起
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成立后聘请专家、学者举办三民主义讲座三民主义论文比

赛等活动开展三民主义专题研究。时任三青团宣传处长兼该委员会主任的郑彦某主
要的日常工作是 “ 推进三民主义文化运动除了设计、指导考核各级团部推进文化运
动外自己也经常举办各项文化活动如学术演讲、青年座谈会、文化晚会等 ”。②
除此之外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编印各种刊物。郑彦某
认为 “ 文建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的工作既然是要推进三民主义文化运动当
然先要青年认识三民主义和阅读三民主义 ” “ 我觉得如果青年连三民主义都未读过
怎能叫他们认识和信仰三民主义呢 ” ③而要认识三民主义、阅读三民主义则必须
有《三民主义》这一文本。
然而当时全国处于抗战的紧要关头物质条件的困难使出版业从战前欣欣向荣
的局面一下变得萧条冷清。在物资供应的艰难情况下出版所需要的纸张供应稀少
常闹 “ 纸荒 ” 。许多报馆用土纸印刷如湖南的邵阳纸字迹模糊难以辨识。④即使
是作为国民党的机关报《中央日报》也因为 “ 没有白报纸而只能采用当地土纸、
质量既差字迹不清 ’
。⑤在战乱后方的重庆条件更为艰苦后来在物价飞涨、纸
张供应困难的情况下国民党的《中央日报》和《扫荡报》出于无奈最后只能出联
合版。曾在国民党中央印制厂的工作人员回忆说 “ 抗战期间渝厂中央印制厂
创办之初民国三十年三月一日成立设备简陋尤其电力不足一灯如豆 ”。⑥当
时与郑彦桑同在三青团供职的黄季陆多年以后也曾记述说 “ 抗战期间我们在大后
方没有工业设备出版印刷跟今天比起来真有天壤之别那时候后方印刷用的都
是土纸 ” 。⑦
此外随着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世界书局、大东书局、开明书店等几家较大

的书局的内迁纷纷设立了印刷厂和编审部重庆一时成为内地的文化中心但状况
仍然不佳。正如当时人们所看到的 “ 物质的条件仍然是困难重重图书业较之其他的
不详第一页。
① 中央干事会秘书处编《三民主义青年团七年来团务工作总报告年月一一年月》出版年月
不详第一页。
②郑彦菜《往事忆述》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郑彦菜《往事忆述》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林友兰《中国报学导论》台湾学生书局年月版第页。
⑤蒋光佩《我所知道的国民党上海中央日报》上海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上海文史资料存稿汇编》第
册上海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俊文《小言》《中央印制厂月刊》创刊号年月第页。
⑦ 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编《黄季陆先生与中国近代史研究》俊人印刷事业有限公司年月版第
页。
商业是绝对的无利可图甚至因为成本的高昂图书业的亏蚀成了屡见不鲜的事 ”。①

正是由于这种物质条件的困难各种物资供应都相当短缺再加卜社会生活的不
安定所出版的书籍在当时非常有限。囿于纸张的原因许多出版物或者缩版或者停
止出版。一般的出版物即使是出版都是用很粗的纸张印刷而且印数也非常有限。
时任国民党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主任的潘公展曾檬文说 “ 抗战六年余一
切事业都都从经过一次剧烈的破坏而重建复兴。在文化事业的出版界尤其可以看到。
抗战开始时出版界所遭受轰炸的损失可以说到达极点 ”。②他认为 “ 三民主义的
民权主义恐怕还不见得为人人所了解为了减少实施宪政的困难出版界在这方面
尤其应当特别加重出版分量 ”。③当时的部分书刊杂志为了维持生存主要出版一些满
足读者嗜好和低级趣味的作品。④正如三青团当时所言 “ 战时物资运输困难未能
大量印刷三民主义致各机关团体及公教人员对于《三民主义》之购储未能完全
普遍 ”。⑤为此潘公展迫切地要求 “ 三民主义尤其是民权主义民权初步五权宪
法的阐释和浅显的解释更望能多出版 ”。⑥
由此可见像《三民主义》这样的书在坊间并不多见阅读文本的短缺也是急
需解决的问题。尤有进者经过多年战争的消耗使南京国民政府的财政问题越来越
严重陷入了捉襟见肘的地步。如时在国民政府任职的蒋廷献在编制年的财
政预算时就遭到了国民党所有各省主席和各部部长的强烈谴责各省及各部为了多
给自己争取经费在开会时唇枪剑舌不可开交。⑦所以三青团的在经费上自然也面
晦着极大的困难。
鉴于此三青团在当时经费短缺、物资匾乏再加上运输不便的抗战期间尽管
《三民主义》并不普及但又不能大量印刷来供应青年阅读。在面临这种两难的情况
之下为了落实蒋介石的意旨宣传三民主义国民党三青团宣传处长郑彦菜建议 “ 发
动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由全国各级团部向各界人士普遍微求踊跃捐印
或认印捐印者由团部分发青年阅读认印者则由认印单位自由分配希望能增印一
百万册《三民主义》以便广为流传 ” 。⑧
年月日下午三青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在三青团团部礼

堂举行第一次会议中央干事会书记张治中、各常务千事、各处室主任陈立夫、梁寒
操、贺衷寒、郑彦菜等人出席会议讨论发动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的相关
①钟宪民《最近重庆市图书出版概况》《出版界》第卷第期年第页。

②潘公展《出版趋向的过去与将来》《出版界》第卷第期年第页。
③潘公展《出版趋向的过去与将来《出版界》第卷第期年第页。
④陈北鸥《出版文化的指标《东方杂志》第卷第号年第页。
⑤ 《关于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认印简则的呈函》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⑥潘公展《出版趋向的过去与将来》《出版界》年第卷第期第页。
⑦参见蒋廷献《蒋廷献回忆录》岳麓书社年月版第一页。
⑧郑彦桑《往事忆述》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事项。①
会议决定为了宣扬主义发挥团员的服务精神增进国民对主义的认识特发
动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通令各级团部从青年节②开始发起征印并制定
了实施计划纲要。
纲要规定征印的方式分为两种一种为捐印另一种为认印。捐印就是将《三
民主义》印刷后由三青团以捐印者的名义分发各级团部各青年馆、中正室及各机
关、学校供大众阅读但具体的捐赠单位则由捐印者来指定。认印就是把《三民主义》
印刷后全部送交认印者本人由其自由支配。无论是认印还是捐印每册定价都为
国币一百元全部以现金结算。征印的对象也分为团内征募和团外征募两种以一百
万册为目标。之所以要征印一百万册是因为年三青团的团员人数己经发展到
五十余万人以每人征印两册来计算刚好是一百万册。对于各个省及各个地区的征
印数目则根据该地区三青团的团员总数来进行核定。征印运动在三青团各级团队则
以竞赛方式进行层级考核层级督导使每一个单位、每一位团员都能踊跃参加
以便在社会上造成广泛的、普遍的运动。各级团队应该征印的册数则按该团的团员
人数确定结束后按其成绩评定名次分别给予奖惩。凡是捐印、认印到达一定数量
者都给予奖励。③
该项活动计划从年月开始由各级团部在各地推行。征印的时间从月
日至同年月底截止分三期进行。④第一期为月日至月底第二期为
月日至月底第三期为月日至月底。预计第一期征印百分之四十第二
期、第三期各征印百分之三十。各级团部为了推进征印运动需要设立征印委员会、
征印队并聘请团外社会各界人士参与协助以求共同推进。征印所的款项汇缴各支
团和直属区分团后由三青团中央制定纸型和版本在各地就近印刷分配给各机关
团体学校。希望能使三青团每一分队、每一个乡镇中心学校、乡镇公所都有一册。此
外还分赠各地图书馆和公共场所。⑤
这样一场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的运动便在全国各地展开。
第二节征印的过程与结果
① 《青年团文建会今开首次会议》年月日《中央日报》第版《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

员会昨举行第一次会议》年月日《中央日报》第版。
② 国民党的青年节为三月二十九日。
③ 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编《三民主义青年团 “ 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 ” 实施计划纲要》三民主义
青年团中央干事会年月版第一页。
④苏锡文主编、董世芳校订《郑彦桑先生年谱初稿》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青年团发动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年月日《中央日报》第版。
一、征印运动的组织与宣传动员
运动的顺利实现三青团首先将实施计划纲要颁发所属的各级团
为了保证这一
部以使各地能有计划地完成目标。在机构设置方面三青团中央首先在年
月初成立了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领导小组由刘百阂、黄少谷、马星野、
胡一贯、陆晶清杨荫溥、谢仁钊、尹葆宇、束侄保九位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委员组
成由刘百阂担任组长。该领导组的职责是负责征印运动的全面运作指挥督导各期
征印工作的开展审议工作计划、版本的选定以及印刷等方面的工作。至于下属各级
团部的征印组织工作分别聘请当地党政军负责人及各界领袖组成征印委员会来实
行。个别支团由各级团部的负责人指定专人办理不在另设新的组织机构。①
为了使各级团员和社会民众了解征印的意义提高征印工作的积极性使这项运
动能够普遍深入地开展以便保证顺利实施三青团特别重视推行征印工作的宣传和组
织动员。首先由三青团中央干事会发出《告全体团员书》分别刊登在各种刊物上
并由各级团部转载各地的报道在舆论上造就征印的气氛。
《告全体团员书》鼓动各地团员“ 要不断地宣扬主义传播主义使三民主义
能够突破地域的限制物质的困难普遍广泛的流传到每一个城市或每一个乡村 ”
从而使三民主义的思想能够 “ 深入到每一个人心成为全国一致的信仰、全体国民的
共同行动 ”。②为了起到动员的效果他们以极富煽动性的语言进行宣传 “ 这一运动
是我们个人以及团体服务精神的最高表现同时也是我们个人以及团体组织力量的试
金石里程碑 ”号召全国所有的青年团员 “ 来一次工作竞赛吧
”希望最后的征印
结果 “ 不但要达到一百万册而且要突破一百万册造成二百万册三百万册 ……的
最高纪录 ” 。③
三青团将各地开展征印活动的情形写成新闻稿 “ 每两周在报章编印特刊一次

发动各方征求捐印及认购 ”④以便扩大影响。此外为了保证沟通的便利及时报道
各地的征印情形与交流征印方法、提供相关资料三青团特印发了十六期《征印三民
主义一百万册运动通讯》按期编写工作要点。⑤
此外为使社会各界踊跃征印三青团分别请国民党各级领导和各界代表在报章
摇文以壮声势。为此吴铁城发表《告党员同志数言》一文向国民党党员发出号召
① 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工

页。
② 《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千事会为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告全体团员书》《江津青年》第卷第期
年第页。
③ 《关于转发三民主义实施办法及竞赛奖励办法的令》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④苏锡文《从国际反侵略运动到反共复国》陈伯中编《郑彦菜八十年》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⑤中央千事会秘书处编《三民主义青年团七年来团务工作总报告〔年月一一年理月》出版年月
不详第一页。
希望 “ 吾党同志务须群策群力率先倡导促早厥成 ”。①张道藩发表《为征印三民

主义敬告侨胞》一文认为三青团征印此举是 “ 急切之要图伟大之壮举 ’

希望海
内外人士全力以赴给予赞助。“ 今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团部征印总理遗教我各
地侨胞本以往赞助革命贡献抗战之忠诚配合国内人士之力量踊跃应征期此壮
举早观厥成我侨胞素具爱国热忱当能共同响应使此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
能以早日实现 ”。②
征印领导小组成员谢仁钊发文称 “ 欧美崇奉耶教所以《新旧约》几乎人手一
册朝夕不离。印度是佛教的圣地佛经的流传为其他任何书籍所不及。宗教的信
仰尚且如此主义的信仰不更是如此吗 ” ③医药界代表发表《向医药界同仁征
印三民主义》一文 “ 愿吾医药界同仁慷慨解囊捐印三民主义以广传播尤其吾
国父是习医的前辈既为良医又为良相医人医国的功绩千古不朽。所以我们
医药界同仁更应广印三民主义以纪念吾国父救国并纪念习医而救国的导师 ”。④学界
代表章力生发文称 “ 三民主义这一个伟大的创制实为我们中国民族对于全世界人
类空前未有的伟大贡献 ”。号召 “ 凡我国人自应人手一册奉为国宝家喻户晓
朝夕诵读 ”。⑤
除此以外三青团还邀请国民党政要居正、王惠宠、陈立夫、甘乃光、朱家弊、
孔祥熙等人题词送各大报刊登载以示重视和倡导。邹鲁、梁寒操、张厉生、郑彦
菜等人也都发表文章为征印运动推波助澜。
各级下属团部的宣传工作依葫芦画瓢上行下效除了将上述三青团中央团部
所发的宣传资料及国民党政要的文章、题词在当地报刊和自办刊物刊登转载外同样
请当地的党政军负责人及社会各界名流撰文响应发表于当地的报刊以引起各界的
注意。为报道各地的征印情形各级团部还纷纷壕写新闻稿互相提供参考共享征印
消息、征印资料以便交流经验。⑥另外还通过创办壁报、绘制漫画等易于民众接
受的方式进行宣传。在进行文字宣传外各级团部及区队利用各种座谈会、集会、纪
念周等群体活动演讲征印的意义与方法扩大征印《三民主义》运动的影响。⑦
这样处于战区和非战区的全国各地一场征印《三民主义》的运动就如同全民
抗战一样全面打响。
①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②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③谢仁钊《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与三民主义文化运动》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
《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附录第页。
④ 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⑤章力生《建国济世的伟大思想之弘扬一一为三民主义青年团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作》三民主义青年团中
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附录第页。
⑥ 中央干事会秘书处编《三民主义青年团七年来团务工作总报告年月一一年月出版年月
不详第一页。
⑦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二、版本的选择
在征印方案确定后对于选择《三民主义》的征印版本也是三青团必须考虑的
一项内容。当时 “ 坊间流行三民主义之版本因辗转流传互有差异 ” 。①三青团文
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宣传处处长郑彦菜认为 “ 既然要印刷这样大的数量版本必须精
确校对必须无讹 ” 。②因此三青团一方面推进征印工作另一方面为了选定一个《三
民主义》精确的版本郑彦菜到处搜集《三民主义》的各种版本。③他先后搜集到不
同版本的《三民主义》共种由文建会秘书董世芳具体负责校勘工作。董世芳动
员文建会的工作人员逐字校读结果发现 “ 各种版本都互有出入几无两种完全相
同的版本 ” 。④郑彦菜认为三民主义是国民党建国的指针却有几十种不同的版本同时
出现是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为慎重办理起见于是又进行了深入的校勘工作。
根据三青团文建会的一份报告显示当时文建会一方面向戴季陶、邹鲁、吴铁城、
梁寒操以及对三民主义版本有研究的学者黄昌谷、杨幼炯、钱实甫等人请教一方面
指定专人从事校对。通过比对结果发现这种不同的版本大致可以分为两类第
一类是以民智书局民国十六年版为代表其中包括国民党中宣部版、孙文主
义研究会版、商务印书馆版、中华书局版、中山书局版、广益书局版等种版本。
第二类是以胡汉民所编的《总理全集》民智书局民国十九年版为代表其中
包括国民党中宣部年版、中央训练团版、政治部版、正中书局版、青年书店版、
广东募印十万册版等种版本。⑤
在这些版本中同类之间则相差并不多基本上是些印刷错误而两类版本之间
“ 出入颇大不同者有四百余处出入达一千七百余字 ”。⑥那么究竟哪一种版本是
较为精确的呢文建会经过 “ 博访周咨才知道三民主义的每一讲都先在本党主办的
日报发表而最初的单行本是用二号字十六开本分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三
册由中央宣传部陆续印行 ……其后民智书局出版总理全集包括三民主义在内大
概是校对者一时忽略在文字上误为校正而全集流传较广便以讹传讹成为两种
版本 ”。⑦
通过与原始本⑧对照结果发现 “ 与第一类各本无甚出入 ”最终决定以年

②郑彦菜《往事忆述》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黎晋伟《郑彦公大节述略》陈伯中编《郑彦某八十年》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郑彦莫《往事忆述》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苏锡文《从国际反侵略运动到反共复国》
陈伯中编《郑彦菜八十年》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郑彦巢《征印三民主义版本校勘报告》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编《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中华民国
史料研究中心年月版第页。
⑥郑彦巢《往事忆述》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郑彦桑《往事忆述》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⑧ 原始本是指年国民党中宣部出版的《民族主义》单行本和《中央周刊》所刊行的《民生主义》参见郑彦
菜《征印三民主义版本校勘报告》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编《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中华民国史料研
究中心年月版第页。
在广州出版的民族主义单行本并与民智书局版本进行比对后确定征印所用版本。

①在确定采用的版本后三青团文建会将所定版本属于排印错误的文字笔误的、文
意明显有待斟酌的给予改正译文前后不一致的按照通行的译音改为一致数字

用语、名称、格式前后不一致的按照适当的原则改为一致对所选版本精密校对以
求完善。②
这次征印运动所印刷的《三民主义》即计划依照上述校勘的结果付印。三青团
文建会把蒋介石的题词 “ 宣扬主义 ” 四个字置于篇首。封面题字则用孙中山遗墨放
大而成全书版式仿照《中国之命运》排印“ 每页排行字大行疏 ”以便于阅
读。全书排版后三青团选定各单位有编辑经验的同志人分个小组反复校对
最后作总校前后共校对次以期错误减至最少限度而臻完善。③
三、各地的征印情况
这次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是三青团中央发起由其所属的各级团部组织

来共同执行的一项全国性的运动其实施的效果与社会各界的支持程度有很大的关
联自然也需要国民党各地党政部门给予积极支持。
为了协助这些分布在全国各地的组织能够顺利完成任务三青团在此次运动发动
之初即分别函电中央各部会及各战区司令长官、各省政府主席、省党部主任委员对
各级团部的征印运动给予指导并伤所属尽量协助。三青团先后接到中央宣传部、
组织部、教育部、社会部、政治部等个机构表示热烈赞助的函电。④国民党中宣部
首先表示捐印三千册、宁夏省政府捐印五百册、浙江省政府捐印两万册。
在重庆三青团中央干事会认为既然三民主义是抗战建国的最高准则是全体国
民的信仰所寄那么全体国民特别是政府的公职人员就应该人手一册《三民主义》
认真研读。为了广泛传播三民主义年月三青团决定除了在该团全体团员
内征募外还向各机关团体、学校征募以便分发各机关团体所属单位的相关人员阅
读。基于此又制定了《各机关团体学校认印三民主义简则》。《简则》规定认印的
《三民主义》每册国币一百元委托重庆中国银行和农民银行代收书款各机关团体、
学校将所认印册数的书款汇入上述指定的银行由三青团负责印刷。⑤各机关团体、
学校、个人如果要将所印刷的《三民主义》赠送所属单位或亲友则需告知详细的通
讯地址待印刷完成后由三青团统一组织分发。重庆支团部还进一步制定了征印的

②郑彦菜《征印三民主义版本校勘报告》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编《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中华民国
史料研究中心年月版第一页。
③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苏锡文主编、董世芳校订《郑彦菜先生年谱初稿》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⑤ 《关于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认印简则的呈函》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具体实施办法。①
为了配合这项运动文建会要求利用戏剧、音乐、美术、体育、展览等活动来宣
传助势开展征募。三青团国立艺专师生为了响应征印运动于年月日至
日在中苏文化协会举行美术展览会。②在展览会场的入口处高悬巨大的 “ 征印《三

民主义》百万册运动 ” 的布画标语以凸显活动的主题与普通展览会的不同吸引人
们的目光。③展览会还举行现场拍卖活动将售画所得收入全部用作印刷《三民主义》
的费用。④朝阳学院经济学会分团部也为响应该运动公开扩大征求新团员。⑤
此外三青团还利用当时陪都重庆的文艺团体举行文化晚会、文化界联谊会等
活动政府的各个部门给予密切的配合。年月中央青年剧社在抗建公堂公
演《少年游》月在银社公演话剧。年月日至月日国民党中央
宣传部为响应征印征印运动在青年馆公演《万世师表》。⑥ 年月日至月巧
日三青团中央青年平剧社为配合征印运动在重庆中华路青年馆举行为期十五天的
平剧公演并进行现场征募活动。重庆市社会局以 “ 事关宣传主义 ” 给予大力支持。
⑦ 在演出现场他们把相关的征印文件宣传标语进行张贴以引起社会各界对征印
工作的注意和重视。
在此情况下在陪都重庆各机关先后认印的有中央秘书处、国民政府文官处等
家单位共计认印册。⑧其中国民党中宣部除了捐印三千册外又捐款十

万元。除了各机关团体认印外三青团又请社会各界捐印。中央青年剧社捐印
册国民党驻苏联大使馆捐印册政治部实验剧宣传队册。此外还有个人
捐印的如王平陵、胡去非等人各捐册。这些捐印的书分别赠送重庆各乡镇公
所国民学校及公共场所供民众阅览。⑨
在地方遵义分团部奉令响应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他们认为团员如能
自动征印《三民主义》二册则超过百万册自然是件容易的事便规定除由团员同志
每人征印二册外并分别函请有关机关及热心社会人士协助。⑩ 绥远支团的伊盟桃力
民区队他们制作了标语传单打出 “ 实行三民主义才能救中国 ” 、“ 明白三民主义
才能做现代的中国人 ”、“ 要想实行三民主义须征印三民主义 ” 发动宣传并通过用
① 《关于转发三民主义实施办法及竞赛奖励办法的令》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② 《陪都动态》年月日卜央日报》第版。
③ 孤岚《记艺专分团画展一一为响应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筹款展览》《青年通讯》年第期 “ 团务
动态 ”第页。
④ 《陪都动态》年月日户央日报》第版。
⑤ 《陪都动态》年月日《中央日报》第版。
⑥ 《关于为响应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在银社上演万世师表》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⑦ 《关于举行平剧公演推进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⑧ 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⑨ 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⑩ 三民主义百万册每人两册便过额》青年通讯》年第期 “ 遵义通讯 ”第一页。
竞赛的方式开展征印。①云南支团则制定实施办法和竞赛奖励办法要求各地所属团

队发动征印并要求各分团及各直属区队每半个月汇报工作一次将捐印和认印人的
姓名及款项数额登报公告。②
甘肃支团于年月发动各部征印决定通过各种集会、演讲、报刊来宣传
征印三民主义运动并将宣传工作作为工作考核的一项内容。同时利用公演戏剧及
电影、办书展进行征印请省党部、省政府转令各县党部、县政府协助征印工作请
地方绅士协助捐募共计征得册。③上海因处于沦陷区征印运动无法公开进
行所以在上海学生总会、上海职业青年互助会、上海妇女联谊社采取了秘密的方式。
④浙江支团在接令后邀请该团干部及社会各界人士举行座谈会确定方案。经讨论决
定所有征印工作由该支团全权办理不另设立征印委员会其所属团队则依据自身情
况设立征印队。⑤ 年月日新疆省党部召开委员会议对三民主义青年团
中央团部发动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请求协助的要求决定给予配合。随后决定发动
征印三民主义十万册具体办法由省政府负责办理。⑥
此外宁夏、山西、四川、安徽、福建、湖北、贵州、西康、陕西、山东、河北、
广东、广西等多个省市以及部分大学、战区分团都陆续开展了征印工作。这次运
动除在内地各级团部发动征印外三青团还在台湾、香港、九龙、澳门以及越南、
缅甸等地的海外分团开展征印。其中越南、缅甸各征得册、台湾征得册
港九澳征得册。
文建会从年第一届青年节发动征印运动决定到月底结束。截止月

底各地向三青团中央团部报告征印结果的仅有单位共计征得册。其中
中央团部征得册其余各团部并没有上报征印结果。⑦ 年月干事会
发出青干建字第五一四号要求各级团部加紧发动征印运动并迅速报告的命令 “ 征印
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现已进入第三时期。各级团部征印情形至为积极且多有突破

配额并有超过二十倍以上者。关于第一期征印成绩除己核计评定名次公布外。第二
期成绩现正在核办中查自本运动发动以来团部征印成绩迄未据报核不独对于各
期名次之争取坐失机宜而将来分别奖惩事关荣誉亦未予注意。至希一本过去努力团
务之精神并仰体此运动意义之重大。加紧发动并希望将推动详情以最迅速之方
① 马翰瑞《伊盟桃力民征印运动追记》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

册运动报告书》年月附录第页。
②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千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③ 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千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一
页。
④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千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⑥ 张大军《新疆风暴七十年第十册台北兰溪出版社有限公司年月版第页。
⑦ 中央干事会秘书处编《三民主义青年团七年来团务工作总报告年月一一年月》出版年月
不详第页。
法具报为要 ” 。①
随后三青团中央干事会针对这种情况将征印截止日期重新确定为年月
日。实际上由于各地情况不同陆续到年年底仍在征印。如浙江于

年月结束甘肃于年月结束青海更是于年冬才结束。
就在各地的征印工作即将结束之际世界范围内的反法西斯取得全面胜利日本
宣布投降抗战结束。三青团于是发动各收复地区团队扩大翻印工作以求突破既定
数额。
四、收复区的征印情况
抗战胜利后沦陷各省相继收复重新回到南京国民政府的控制之下。为了在这

些地区宣扬三民主义文建会于年月日命令上海、江苏、汉口、福建、
浙江等个支区团部办理扩大翻印工作。其办法如下
一、分请当地各党政军机关及学校团体各按需要认印或推定之机关或团体统筹代

印或借给三民主义纸型自行印刷分发所属员工学生研读。
二、分请当地各书局、出版社、印刷厂各按能力认印由推定之局厂统筹印刷
或分别自印后按议定之价格公开发售或分别认印后由团部借给纸型由其自行
印矛」定价发售。
三、由所属各级团队发动所属团员踊跃认印按实际印刷所须之价格将款汇印

发还研读。②
三青团中央直属汉口区团为了完成这次征印任务于年月日下午在该

团团部召开会议讨论相关事项。汉口市政府、正中书局、湖北省党部、汉口市党部、
湖北省政府社会处、法汉中学、市第一女中等单位派代表参加了这次会议。会议决定
首先成立武汉征印《三民主义》委员会选定中央直属汉口区团部、湖北省党部、正
中书局等十二家单位为委员。在征印数量方面决定认印五万册。会议同时决定分两
步实施第一步首先确定在中学以上学生中征印各中小学教员、各机关公务人员、
党团人员须人手一册商会及各同业公会的理事、监事每人须购一本。第二步武汉
各商户每家一本。至于印刷问题由正中书局代办同时要求各大印刷所、各报馆按
照纸张工本价格翻印。③
在上海到年月三青团上海支团拥有个分团、个分团筹备处、
个直属区队、个区队、个直属分队、巧个分队团员总数为人其
中男性人女性人外围组织分子人。④为响应收复区扩大征印《三
① 《中央干事会命令》《中央团讯》第卷第期年第页。
②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③ 《武汉征印三民主义筹备会议记录》武汉市档案馆藏全宗号目录号卷宗号。
④ 《上海青年志》编纂委员会编《匕海青年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民主义》年月日三青团上海支团部筹备处以沪青宣字第号命令发

起征印《三民主义》五万册运动制定扩大征印三民主义办法并要求卜海出版界合
力推动。①
此外由于战事的蔓延东北一度曾拟定翻印五万册的计划中断。抗战胜利后
随着秩序的逐渐恢复遂发动重新征印其中辽宁翻印二万册。
五、印刷与发行
在这场征印运动中除各级团部所征印自行印刷分发外三青团中央方面计共征

得册其中捐印者册全部在重庆付印。但部分少数边疆地区的团部及各
级学校团部所征者限于自己不便印刷由三青团中央代印。为迅速付印起见三青
团中央决定让重庆印刷业承印。重庆印刷业以翻印《三民主义》数量巨大业务有限
且物价逐月高涨三青团预计成本又与各厂的印刷费用相差太大无法接受而拒绝承
印。为完成此项任务三青团于 “ 三十四年五月底约请陪都出版界及印刷业人士会谈
商请各印厂发挥服务精神在不求利及不亏本的原则下予以协助当承各方一致
赞助 ”。②
图一三青团百万册运动征印的《三民主义》
经过协商三青团与重庆各大书局、出版社制定了《陪都出版界响应征印三民主

义认印办法》。认印办法明确规定 “ 各书局、出版社、印刷厂认印之三民主义按自
印成本加利润百分之二十定价出售 ”。③在此情况下商务印书馆、独立出版社在上海
各翻印三千册中央印刷所在南京翻印八千册中央训练团翻印三万册。中华书局及
正中书局则分别准备在上海和汉口翻印正中书局还准备在汉口翻印后再在上海、
① 《三民主义青年团上海支团部筹备处命令》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

②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一
页。
③ 《陪都出版界响应征印三民主义认印办法》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
台湾、东北各地续印。①
在征印的《三民主义》印刷完毕后除认印的《三民主义》送交认印者自己分配
捐印的《三民主义》按捐印者指定的捐赠单位分发外其余由各级团部按以下原则分
配发行分发各级团队至少每个分队一册。分发各地青年馆、中正室及各
公共场所每一个场所发三册至十册。分送各乡镇中心学校、乡镇公所每个学
校、每个公所一册。分发各图书馆或公共阅览室每一馆室二册至八册。②
六、征印结果
这次征印运动从年月开始截止到年月从征印结果的数量来

看在历时一年半的时间里总共征印了册。其中个人捐印册中央
各机关团体学校认印册三青团各级团部征印册。这一结果刚过预期
计划一百万册的一半与当时对此次征印《三民主义》运动的估计 “ 征印的数量
一定很多完成的时间一定很快 ” ③截然不同。

表一三青团各级团部征印《三民主义》情况单位册
几疏鉴轰
轰原
配额实
征册数超
征册数欠
征册数完
成计划
战时青年训导团分团
国立师范学院分团
西康技专分团
西北劳动营分团
戏剧专校分队
大学先修班分团
绥远支团
云南支团
西北医学院分团
直属第二分团
台湾义勇队分团
战时军用卫生人
人
员训练所分团
缅甸团务筹备员
宁夏区团
中央技专分团
①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千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②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了页。
③谢仁钊《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与三民主义文化运动》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
《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附录第一页。
武汉大学分团
第三战区支团
金陵女子文理学院分团
团
金陵大学分团
福建支团
光华大学分团
西北技专分团
山西支团
四川支团
安徽支团
上海支团
山东支团
贵州支团
青海支团
浙江支团
社会教育学院分团
云南大学分团
西康支团
陕西支团
四川大学分团
湖北支团
西北师范学院分团
武昌艺专分团
华西大学分团
越南区团
团
甘肃支团
重庆支团
朝阳学院分团
团
西北农学院分团
鲁苏豫皖边区支团
江苏医学院分团
广东支团
厦门大学分团
江西支团
团
河北支团
中央训练团分团
港九澳分团
湖南支团
西北大学分团
广西支团
小计
资料说明本表根据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运动报告书》中相
关数据整理而成。
从上表我们可以非常清晰地看出有个团部组织参加了这次的征印运动只

实现了原定各级团部总征印计划的离预期的目标尚有很大的差距。实际上
在这次征印运动的发动过程中有许多单位并没有响应三青团中央的指示从事征印。
如地处大后方的西南联合大学年月日在梅贻琦主持的西南联大第
次会议上就此事进行了商议讨论 ①最终决定不参与征印。然而像这种不参与征
印的情况并不仅仅是在西南联大一家出现而是非常普遍地存在于三青团的团部组
织中。兹将除了西南联合大学分团没有发动征印的各级团部单位名列于下
江苏支团、平津支团、直属第三区团、沙磁区学校区团、中央大学区团、复旦大
学分团、湖南大学分团、同济大学分团、广西大学分团、浙江大学分团、中正大学分
团、中山大学分团、大夏大学分团、重庆大学分团、山西大学分团、中华大学分团、
广州大学分团、广东国民大学分团、齐鲁大学分团、河南大学分团、燕京大学分团、
交通大学分团、贵州大学分团、英士大学分团、暨南大学分团、女子师范学院分团、
贵阳医学院分团、西北工学院分团、广东省立法商学院分团、国立音乐学院分团、贵
阳师范学院分团、上海法学院分团、广东省立文理学院分团、湖北师范学院分团、国
立商学院分团、铭贤农工学院分团、中央工业专校分团、国体师专校分团、药学专科
校分团、求精商业专科校分团、黄河流域水利工程专校分团、国立边疆学校分团、上
海音乐专科学校分团、西北农业专科学校分团、武昌文华图书专校分团、上海医学院
分团、中央直属第一分团、国立艺专、东北大学共计个单位。②
据此可知这次应该全部参加征印的各级团部组织是个事实上只有个
单位参加了征印。也就是说有将近半数的团部组织对三青团中央团部的指示视而
不见。其中设立在教育机构中的团部组织又占了多数。这样教育部将三青团协助
征印发往各地学校要求各地大中小学校最少认印五册广为宣传的训令就成了一纸
具文。
①北京大学等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史料会议记录卷》云南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一
页。
由之通过以上分析我们还可以发现在所有参加这次征印运动的单位中有

个单位完成了预期计划占参加征印单位总数的占应参加征印单位总数的
有个单位没有完成既定目标任务占参加征印单位总数的占应参加
征印单位总数的。
由此说明即使是在参与了这次征印运动的团部中绝大多数单位也没有落实三
青团预订的目标计划。诚如郑彦菜在总结这次运动时坦言 “ 这一运动固然有相
当的成就但这成就并没有完全达到我们的理想 ”。①实际情况是占绝对多数的三青
团各级团部组织并不积极响应此次征印运动有的团部只是象征性地进行了征印如
广西支团只完成预订计划的有的甚至是直接的拒绝参与从而与三青团中央
团部的高调宣传组织动员形成一热一冷的强烈反差。
第三节征印成果探析
面对上述这些统计数据我们必须探究其背后的复杂情势如此强烈的反差究竟

是如何出现的
一、三青团组织的松懈

在三青团发动征印运动时世界范围内的反法西斯战争取得了胜利美军在太平
洋战场上的反攻使日本的海上交通线受到威胁。为了救援孤立于南洋的日军
年月至月日本发动了打通中国大陆至印度的交通线一一豫湘桂战役使河南、
湖南、广西、广东等省处于日军铁蹄蹂瞒之下。
在这种情况下
处于战区省份的征印工作自然会受到影响
这是客观存在的原因。
不过这一客观因素在征印运动发动之初就有人提出认为 “ 战时生活困难不宜发
动巨额募捐须慎重考虑 ”。②然而当时的三青团中央征印领导小组成员谢仁钊表示
“ 此次征印三民主义运动中央团部规定每一团员两册为平均的标准数这是很低的
每册一百元计算两册仅仅二百元不是每一同志经济力量所能担任的吗 ”“ 或许
有人看到一百万册会顾虑到能否如数征求这真是祀人忧天之见 ”。③
经过三青团文化建设委员会研究认为 “ 此与一般募捐性质不同虽然一百万册的
总目标是一万万元可是每个团员征募二册仅二百元其数甚微如果我们各级团
部组织健全团员对宣扬主义至为热忱各级工作同志又一致努力则这个运动是会
成功的 ”。④
①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扉页。

② 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③谢仁钊《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与三民主义文化运动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
正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附录第页。
④ 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可见对于战时所带来的影响早在三青团发起征印运动之初就在其考虑之内更

何况抗战己经持续了多年并不是突发事件。这是现实存在的客观因素可以作为三
青团没有实现其预期目标的借口但并不能成为主要理由。因为其预期实现征印目标
的基础是三青团的团员总人数和各级团部的组织健全。
实际上从团员的人数上来说年月三青团发起青年从军运动截止
年月各级团部呈报办理从军的人数共有人。年月为了扩大从军青
年的范围三青团中央继续发起知识青年从军运动。许多知识青年 “ 放下笔杆踊跃
应征。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超过了原定十万人的数额 ”其中各级团部的应征
人数 “ 共达人超过本团与党各认五万人的配额几达一倍 ”。①
而对于三青团在各地设立的分团曾经担任担任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直属豫北分
团主任的柏杨回忆说中央团部 “ 只是把一些油印的文件千辛万苦地颁发下来。可
怜我们这群年轻人连公文都不会写我们不过是被牺牲的棋子中央团部潦草塞责、
随随便便地派遣表示又成了一个分团如此而己 ”。②
至于三青团所发展的团员素质时任三青团中央书记的张治中发现 “ 过去虽表面
上标榜质量并重而事实上则是重量不重质。同时也发现有脱离组织背离组织的现
象 ” 。③ 年三青团进行第一届团员总考核第一批核定不合格的团员就有名。
月经三青团中央监察会第七次常务监察会议、第二十六次常务干事会决议三
青团中央干事会发出青干组字第号命令将不合格团员陈元勤等人名全部
开除团籍。④三青团这种重量不重质的情形使得张治中感叹 “ 这是造成团组织松懈、

力量薄弱的一个主要的原因 ” 。⑤
于此三青团的团部组织至少在年至年间组织松懈各级团部的团员
存在着很大的流动性和不稳定性而且加入三青团团部的团员也良萎不齐各级团部
组织力量尚有待加强。这样基于各级团部组织健全的设想只能是一厢情愿的奢求
在这种 “ 皮之不存毛安附焉 ” 的情态下其结果可想而知。
二、征印与摊派
在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发起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之前国民党其他部门及地
方党部就有类似的举动。年广东省党部认为 “ 三民主义为抗战建国之最高准
绳救中国救世界之宝典必使普遍流传人手一册而后可家喻户诵而进赞全民服
膺践行 ”通过调查发现 “ 三民主义流传砖乡间甚少即普通城镇一时可收购数十部
① 中央干事会秘书处编《三民主义青年团七年来团务工作总报告年月一一年月》出版年月

不详第一页。
② 柏杨口述、周碧瑟执笔《柏杨回忆录》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年月版第页。
③ 张治中《张治中回忆录》文史资料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中央干事会命令》《中央团讯》第卷第期年第页。
⑤ 张治中《张治中回忆录》文史资料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者亦殊不易 ”。但是自己又迫于经费所限无力大量印发。广东省党部认为募印《三

民主义》是对党员是否爱党的一种测验 “ 本党掌握政权党员密布平日各种征募
瞬集累万则作为党的 ‘
圣经 ’之三民主义热烈认印当属份内事 ”。①该计划于
年月经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批准施行。② 年月广东省党部正式发起募印《三
民主义》十万部运动。
募印办法即由该省党部聘请社会名流为劝募组组长全省共分约五百组。每人
募捐数目以一部为最低起点愈多愈好。总数十万部为最低额度并计划力求超过
每部印刷费约国币一元劝募于二月底截止。此外还规定凡劝募组或个人劝募成绩
优良者分别由省党部呈请国民党中央嘉奖并将其姓名依其募得款项之多寡依次
编印赞《三民主义》第一页。募印结束后将《三民主义》分发党、团三民主义青年
团、政、学、民等各级单位。③其中党单位个政单位个团单位
个学单位个民众团体单位个。④政之单位最多民之单位最少
两者相差几达六十倍。
为响应募印三民主义十万部运动广东省党部、图书馆特于总理逝世纪念日举行

“ 三民主义之伟大 ” 展览将《中山全书》、《三民主义》各种不同的版本及与三民
主义有关的一切文物、图片、阐扬主义的著述等物品在广东省图书馆展出希望人们
慷慨解囊。⑤此次发动募印《三民主义》十万部运动共印万册国民党中央特
予嘉勉。⑥
年在三青团干事会第二次全体会议第三次大会上广东支团的工作报告显

示年广东支团曾继续募印三民主义达巧万册。⑦曾经担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
部长的梁寒操对此认为 “ 抗战期间青年团发动十万本三民主义而我们党、团员
算起来几百万十万本怎会够呢十万本三民主义怎么分配呢难道每一个党、团员
不该有一本三民主义吗 ” ⑧
另外如本文第三章所论早在年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就发起过征印《总理
遗教》、《总裁言论》十万部的运动。其中三青团曾发动青年募捐翻印《中国之命
运》、《总理遗教》、《总裁言论》等书籍。⑨此后年月蒋介石的《中国之
① 《广东省党部募印三民主义十万部运动办法》《出版通讯》第卷第期年第页。

② 中央宣传部十月中旬宣传工作择要》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③ 广东省党部募印三民主义十万部运动办法》《出版通讯》第卷第期年第一页。
④ 《粤国民党省党部募印三民主义》《解放日报》年月日第版。
⑤涂祝颜《南国的精神食量仓库》《前线日报》年月日第版。
⑥沙东迅《粤海抗战史谭沙东迅广东抗战史学沦文选集》中国文史出版年月版第页。
⑦ 《青年团干事会昨续开大会报告工作》《大公报》年月日第版《青年团干事会昨开第三第四次大
会》年月日《中央日报》第版。
⑧梁寒操《革命思想中的两个要点》《梁寒操先生文集中册国民党党史会年第页。
⑨ 《中央宣传部印行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办法》第十条、第十七条《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命运》①又由正中书局各地分支机构同时预约发行每册五元。②随后国民党中宣部

为了在全国宣传蒋介石的言论制定了《各机关团体仿印中国之命运办法》由各
机关团体仿印发行 ③该书仅在重庆就预订万册。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各级团部的团员和各级机关工作的公务人员来说再要求他
们继续征印在他们看来实在是难以接受因为 “ 机关里很难发一次薪 ” 。④ 年
月日蒋介石在他的日记中提及 “ 公务员生活穷困万状妻室以产有无钱多谋堕
胎者有医药无费病贫益深者 ”。⑤因此各单位行动并不积极征印工作自然不能
如期完成他们除了拖延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如国立中央大学分团为了响应征
印年月该校在重庆沙坪坝通过公演平剧募集捐款虽然有重庆市 “ 名票 ”
多人参加助阵但是无人应征最后无功而返。
重庆市商业同业公会对其所承印的册数也行动迟缓。年月重庆市社
会局发出第号文件函呈 “ 市政府秘书处先后函催解过局仍仰督伤所属会员公
会按照认印三民主义册数价款迅速送交指定银行以资结束 ”⑥要求市商会将认印
书款送交指定银行并上报认印情况。
在收复区
汉口市永清区公所年月日在发往汉口市政府的公函中表示
每人认印一本自应遵照办理但是 “ 本区已认印七十八册似无再认印之必要 ” 。⑦
而对于重庆市属的公务人员来讲虽然他们并不积极但和汉口市永清区的公务人员
相比他们个人的负担较轻。年月重庆市卫生局在上报征印费用的函件中
显示 “ 贵处市秘三字第号暨号笺函略以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一案市
属职员各人应认购一本印刷费个人担负一半本府担任一半嘱将现在职员人数见
复并将个人负担一半之印刷费收齐汇缴 ”。⑧
三青团上海支团的征印计划在年月中旬截止但是事实上到月初仍
有许多团部没有上报征印结果。年月日三青团上海支团部颁发催报征印
结果的命令 “ 本处征印三民主义迭经展期迄未依限呈报殊属不合见令希于三
日内将结果报核勿再延迟 ” 并警告各级团部 “ 嗣后对上级指令不得再有玩忽否
① 据杨玉清所述此书是由陈布雷授意陶希圣所写详情参阅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湖北省孝感市委员会《杨玉

清文史著述选》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另据陶希圣所言此书是由蒋介石与陶等多人集体合
作的结果参阅陶希圣《潮流与点滴》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② 《蒋委员长著中国之命运《中央周刊》第卷第期年月第页。
③ 《各机关团体仿印中国之命运办法》《出版通讯》第卷第期年第一页。
④ 王廷栋《征印工作之愉快》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
告书年月附录第页。
⑤ 秦孝仪总编撰《总统蒋公大事长编初稿卷五转引自高华《革命年代》一东人民出版社年
月版第页。
⑥ 《为奉令催缴认印三民主义价款通知》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了。
⑦ 《为奉令认印三民主义呈复监核由》武汉市档案馆藏全宗号日录号卷宗号。
⑧ 《关于报送征印三民主义个人负担经费的公函》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则当予惩处 ’

希望各部知照遵办。①
但所属团部并不领命对上海支团的催报命令坐视不管。年月日三
青团上海支团再次发出催报征印结果的伤令
“ 本处征印三民主义迭经令催结果具报
迄今未见遵办殊属不合。兹特再行令催务希于三日内将征印结果及收到款项用余、
收据等一并呈报来处如逾期于本月底尚未报复即由本处议处罚惩 ”。②而团员则称
经济清贫 “ 对此唯感心余力拙 ” ③导致征印运动无法如期进行。
此外征印工作开始时三青团中央团部曾要求各级团部首先成立征印委员会
或征印总队聘请当地党政、工商、教育各界首长为委员会或队长来共同商议征印
的对象、方法、宣传等问题。其次要求组织团员成立征印队或分支队隶属于征印委
员会或总队负责征印工作的具体实施。但在具体的实际工作中各级团部组织基本
上对此忽略 ④这也是征印成绩不能达到预期计划的一个因素。
由此可见前述数次征印刚告结束再接着办理征印运动这种几年来连续不断
的募捐征印早已经让人感到既不能承受也难以接受再辅之以 “ 过去中宣部曾发动
征印总理遗教运动认印者未能如期分发 ’
⑤而产生对征印的不信任感也是诸多团部
组织拒绝这次征印的一个因素。再加上三青团团部组织的流动性较大、团员的参差不
齐从而导致其没有实现预期目标。
那么在参加了这次征印运动的各单位为什么有的能够超额完成任务甚至能超过
既定配额几十倍以上者它们是怎么超额完成任务的呢其间必由其若干因素决非
偶然。
在征印方式三青团声称 “ 采取自由认捐绝不许带有丝毫勉强的成分 ”。⑥但
是另一方面为了保证该项运动的影响和效果三青团采用了竞赛的办法。具体的竞
赛办法由各级团部自己制定。各级团部的征印成绩由三青团中央考核每期结束后分
别评定名次待这项活动全部结束后根据成绩给予奖惩并把各单位的征印成绩和
名次附于所印刷的三民主义内。此外还鼓励团员和团之外的个人、团体捐印、认印、
募印并制定了相应的奖励办法其中规定
一、捐印三千册认印六千册或募印一万两千册以上者除赠给纪念章外

并于该期所印不之三民主义之全部印记其姓名。
二、捐印一千册认印二千册或募印四千册以上者除赠给纪念章外并

给予奖状。
① 为催报征印三民主义结果事》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
② 《访令从速呈报征印三民主义结果事》匕海市档案馆藏一一。
③ 《三青团上海支团九分团部发下级区队三各种命令融洽上下级关系之规定》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
④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要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⑥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三、捐印一百册认印二百册或募印四百册以上者赠纪念章。

四、捐印认印无论多寡均于其所捐印认印之三民主义印记其姓名募
印在五百册以上者于其经募之三民主义印记其姓名。
五、总结算后捐印、认印、募印数量最多者第一名请团长各题赠照片
一张第二名至第五名均由本党元老先进各题赠照片或墨宝。①

正是这种竞赛方式下的奖惩制度为停留于口头上、文本中的 “ 自由认捐 ” 做了大
相径庭的注释。
尽管三青团中央团部在羞涩地为自己的行为蒙上一层面纱遮遮掩掩
但是各地团部在征印运动中则完全扯下了这块遮羞的面纱。
在汉口年月汉口市政府向所属各区公所发出第号训令要求该
区公务人员每人认印一本《三民主义》。该训令发出后汉口市政府和各党部单位率
先带头示范平汉铁路党部认印册汉口市党部认印册汉口市政府认印
册。②
在重庆年月日三青团干事会将青干建字第号文送交重庆市政

府请求给与协助。文件称 “ 贵府宣扬三民主义不遗余力此举谅荷赞同。敬请惠予
赞助大量认印并伤所属机关踊跃认印以为倡导尤盼发动贵府同仁踊跃认印分赠
亲友以广传播 ”。③ 月日重庆市政府秘书处批示 “ 分函各局、处查照等因
奉此 ” 。此后重庆市政府秘书处先后下发社会局、教育局等所属单位号、
号、号三个文件要求市属职员每人认印一本。④
在上海年月日三青团上海支团主任吴绍澎向所属分团下达举办三
民主义征印运动的命令并将征印办法随令颁发。扩大征印办法规定这次征印的日
期从月巧日起到月巧日止方式仍然分为认印和捐印两种内容基本与三青
团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所制定的办法相同。与众不同之处是书本的价款和每个团员
认印的册数。其中书本的价款无论是“ 认印还是捐印均收现金暂定每册国币贰百元 ”
在征印数量确定以五万册为目标后其具体的实施办法是 “ 依本处所属各分团及各直
属区队现有团员人数分配⑤ 由各该团员负责征印以平均每一团员五册为标准不
足数由本处负责征印 ”。⑥
这样以自愿认印的三民主义征印运动就变成了以政府行政命令强制推行的必须
完成的任务。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原来是依照各级团部所属团员人数以每人二册为
标准来确定各级团部的征印数额。上海三青团不但把原来的每册定价由一百元提高到

② 《武汉市政府训令》武汉市档案馆藏全宗号目录号卷宗号。
③ 《为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函请惠予协助并伤所属踊跃认印》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④ 《为三民主义青年团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一案转请查照》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⑤ 实际上除去外围组织的人员刚好有余人每人平均征印五册五万册的征印总数目标即可完成。
⑥ 《三民主义青年团上海支团部筹备处扩大征印三民主义办法》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
二百元而且是依据征印数额来确定每人的征印册数每人由原来的二册增加到五册。
这种以行政命令的征印方式已经完全溢出了 “ 自由认捐 ” 的承诺就完全变成了赤裸
裸的摊派。
这种摊派也不乏在为彰显自己的政绩动机下而产生。在甘肃的征印运动中三
青团甘肃支团的负责人寇永吉为了邀功承印了远超实际应征印册数的数目。①“ 书
费价值相当大按县份大小和团员人数多寡分配下去并限期交款 ” 。在此情况下
迫于无奈的 “ 各县分团只好采取硬性摊派方式来完成任务 ”。②从前文列表的征印结果
来看甘肃支团纵然采取摊派的方式也只完成了预期计划的尚未过半。究
其原因出于彰显政绩、邀功请赏动机的多报应征册数是不能排除的一个因素。
绥远支团的狼山筹备处 “ 七月一日接到支团的命令配额是册占了绥远
各团队第一把交椅这惊人数字使各同志膛目”。③尽管如此但是该团认为完成配
额是不够的 “ 只有超征才是光荣的服务 ” 。面对如此艰巨的任务该团一方面发动
民众以竞赛的方式征印另一方面召开庆祝蒋介石岁寿辰大会以征印《三民主
义》代替庆祝礼品最终为了超额征印连 “ 小学生的糖钱老太婆的鸡钱喇嘛的
油钱 ” 都没有放过。④绥远支团的伊盟桃力民区队超过了原定配额册最终完
成了册自称这是 “ 一个光荣的新纪录 ’
夕。⑤
个别团部在无法完成征印任务的情况下开始寻找其他途径来弥补其业绩。由此
在征印过程强制推行的的背后通过弄虚作假的 “ 修饰 ” 赫然出现。如在武汉当贫
苦的中学学生无力应征时武汉征印三民主义委员会决定以自己的名义秘密认印
册作为学生认印的册数分发武汉各中学以上学生。⑥
更有甚者个别机关单位则乘机敛财取利。如前表所示中央训练团在前期的征
印工作中仅应征了册只完成其预期计划的。但是在规定可以有百分
之二十利润后其翻印了三万册。其间可见不仅仅是出版业在宣扬主义的光环下乘
机逐利甚至是国民党的中央机构也在利益的驱使下为自己的工作涂脂抹粉。还有
的人明目张胆直接将征印款据为己有大肆贪污。如三青团陕西镇巴临时分团筹备
处书记姜安泰 “ 募集捐款征印《三民主义》一书百万册数达五十万元的款项姜
① 张开选《三民主义青年团在甘肃的始末》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甘肃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甘

肃文史资料选辑》第辑年月版第页。
② 张开选《三民主义青年团在甘肃的始末》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甘肃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甘
③ 马国珍《狼山征印工作的回顾》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
动报告书》年月附录第页。
④ 马国珍《狼山征印工作的回顾》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
⑤ 马翰瑞《伊盟桃力民征印运动追记》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
册运动报告书》年月附录第页。
⑥ 《武汉征印三民主义筹备会议记录》武汉市档案馆藏全宗号目录号卷宗号。
安泰未上缴分文 ”。①
三青团 “ 希望从这次征印运动中表现千百个天才的组织家优秀的革命者 ” ②但
是非常遗憾的是他们并没有发现几个他们想看到的人。相反从这次运动中却让
我们发现了混在国民党队伍中的是些什么人。
三青团此次征印的目的是让青年阅读三民主义认识三民主义进而信仰三民主

义。按此要求要想完成这个目标须经过三个阶段即征印一一阅读一一信仰。征印
《三民主义》只是实现信仰三民主义第一阶段的工作尚有通过阅读而达到信仰两个
步骤。然考其实际三青团似乎重在考察各级团部的征印数量如前所述给予奖励
的依据是征印册数的多寡。而对于是否阅读《三民主义》是否信仰三民主义则并不
是其进行考核的工作重点。如地处蒙汉杂居地广人稀的草原的绥远支团狼山筹备
处。该处虽有团员千余名但不识字的农村团员占其十分之七。他们希望中央团部
制定周详的指示 “ 如何使识字而没有研读《三民主义》的人恭读力行如何使百
分之七十以上不识字的农民将三民主义普遍了解 ”。③但事实上三青团 “ 宣传工作未
能普遍深入即对各级团部之指示亦多未能适应时效与环境需要 ” 。④
三青团希望 “ 从热烈的展开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当中自觉自动的加紧对
主义再作一度深入的研究 ” 。⑥但是从三青团此次征印运动的情况来看既没有完成
预期的征印数量也没有制定如何研读《三民主义》的方案就是精心选定的 “ 征印
版本原定由中央团部制发嗣因版本校勘需时未能如期颁发 ”。户各级团部在 “ 印
书费如期汇到中央后过了很长时期才寄来了一部分《三民主义》。这时各地出
钱的人有的离开升学、调动工作等就连这只值原来上交的印书款一小部分的《三
民主义》也没人来领而成为各地三青团部的装饰品了”。⑦事后三青团中央书记张
治中对此回忆说 “ 各级团部对中央颁发之书刊保管登记均不甚注意尤其宣传与组
训工作之配合不能按预期计划发展对内影响团员之心理建设对外妨碍社会信仰
之建立 ” 。⑧
三青团为了加强青年对三民主义的认识和信仰发起的这场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
运动以历时两年之久结束。这场征印运动其规模之庞大是空前的。时人在谈及此
事时认为 “ 一百万本《三民主义》虽非天文数字但以战时物力匾乏这却不失为
①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镇巴县委员会文史资料工作组《镇巴文史资料第辑年月版第页。

②郑彦菜《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的意义》《青年通讯》第卷第期年第页。
③ 马国珍《狼山征印工作的回顾》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
④ 张治中张治中回忆录》文史资料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郑彦某《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的意义》《青年通讯》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 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年月第页。
⑦张开选《三民主义青年团在甘肃的始末》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甘肃省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甘
⑧ 张治中《张治中回忆录》文史资料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大手笔 ” 。①应该说这场运动是一场社会动员它有组织、有计划地指向特定的政治

目标。虽然三青团没有完成预定的册数但毕竟还是把数十万册的《三民主义》散布
于诸多地区而且在征印过程中各级团部组织在报章上的推广宣传在某种程度
扩大了三民主义在社会中的传播和影响。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仍不失为国民党构筑其
’ 意识形态良好成效的一面。
然静心思之三青团中央组织发起这场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其目的是为了宣传
三民主义文化使青年认识、阅读《三民主义》进而信仰三民主义这是一个前后

相接的连续实施过程。但从其具体实施的情况来看各级团部的组织者主要停留于
对《三民主义》这一文本的印刷环节上并没有就后续的工作制定实施方案似乎是
青年有了《三民主义》就等于他们信仰了三民主义。尽管如此在组织中他们一方面
声称认印或捐印等自愿的形式另一方面又规定册数以及竞赛的办法张榜公布。这种
两面三刀的做法使得认印或捐印的数量成为衡量各级团员进步与落后的标准同时也
使这场运动背离了自由认印的初衷 “ 溢出 ” 了自愿的原则。对于各级团部的团员来
讲失去了自愿认印或捐印的权利就由 “ 我要读 ” 变成了 “ 要我读 ”其认印行为
就是在官方文书宣称自愿口号下的被动行为成为无法逃避的、必须完成的一项义务
最终使这场运动变成了自上而下的行政 “ 摊派 ”。
在这种情况下再加上以前经年不断的认印《三民主义》、《总理遗教》、《总裁言
论》使人们产生了厌倦的情绪而自觉的抵制或拒绝参与这场运动其效果可想而知。
纵然是其中参与了这场运动三青团部分团部他们看重的也是认印和捐印数量以及这
种行为的本身而对于《三民主义》这一文本以及是否阅读、信仰三民主义他们并不
是他们关注的对象。对他们而言这种形式上的意义远远大于《三民主义》本身的意
义。各级团部及机关团体只是为了完成上级规定的任务为了印刷而印刷为了出版
而出版其征印的数量和工作的态度成为邀功请赏的依据和理由。而对于出版商来说
征印《三民主义》运动更是他们难得的一笔大业务。总而言之这场 “ 大手笔 ” 的征
印运动徒具三民主义 “ 表 ”而没有三民主义的 “ 里 ” 。
这样以宣传总理遗教为出发点的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其美好的愿望
却演变为一种浪费人力、物力、财力的行政 “ 摊派 ”最终流于形式。各地宣扬总理
遗教的征印运动是在彰显政绩、邀功请赏的动机下开展征印《三民主义》运动最终
的意义只能是一种宗教祭祀中的仪式。《三民主义》就是祭祀中所用的物品仪式结
束便完成了它的使命之后就再也无人问津因而只具有形式上的内容而没有实质
性的效果。
① 黎晋伟《郑彦公大节述略》陈伯中编《郑彦菜八十年》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第五章特色与差异不同场域中的孙中山著作出版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孙中山著作被奉为 “ 圣经 ”成为中国国民党建构意识形态

最重要的理论资源因此官方一直是孙中山著作出版最有力的推手。正因为如此
孙中山著作成为图书市场中一个醒目的、具有巨大号召力的符号。利蔽所在民间出
版机构趋之若鹜竞相编印出版孙中山著作及相关读物。可以说南京国民政府成立
以后孙中山著作出版的 “ 繁荣 ”正是官方与民间出版机构共同努力的结果。那么
孙中山著作在南京国民时期整体的出版特点是什么为了全面解读这一问题本章选
取官方出版的《三民主义》及孙中山的全集本和民间出版机构出版的孙中山著作作为
个案进行考察探讨官方与民间不同场域中孙中山著作出版的各自特色及其差异。
第一节官方视域下的孙中山著作
一、《三民主义版本撅议
一《三民主义》的印行与初版
年间孙中山在广东数次演讲三民主义后他的演讲稿经过多人校订后
交广州中央党部主办的《中国国民党周刊》发表。《中国国民党周刊》从年
月日第十一期开始发表民族主义第一讲至三十期发表民权主义第六讲后停止。但
是 “ 当时负责该刊编辑校对责任者不知精细校对此一主义之重要性故在该刊每
期发表之三民主义演讲词所具错字错句殊堪惊人 ”。①邹鲁 “ 又特详细读校一有
误错立予更正虽一字之微亦不忽略 ”。孙中山本人也亲自核阅有错立改。邹
鲁曾忆及 “ 当时周刊某期所载演词之后偶缀未妥之一二语总理立即将负责人徐苏中
处分不稍宽假 ”。②邹鲁校订的《民族主义》“ 所具补充增注上蒙国父嘉纳之处诚
多 ” 。③
这里孙中山最先修订完毕的是《民族主义》。在《民族主义》的封面孙中山

亲笔题写 “ 改正本翻印照此但圈点仍要重校 ’
封面的右方盖有宣传部的章上
写一 “ 存 ” 字。④《民族主义》修订完毕后交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付印“ 当时负责宣传
部的是戴传贤先生总理叮嘱他须用三号字印。但是戴先生以为用三号字成本既大
又难携带于是用三号字印五百册送与总理外其余普通本则用五号字。后来才晓得
①黄昌谷《三民主义流传经过》《新时代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②邹鲁《谨述总理订定三民主义之经过》《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③黄昌谷《三民主义流传经过》《新时代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④ 郑彦菜《征印三民土义版本校勘报告》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编《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中华民国
总理嘱印三号字系便于年老目力不足者阅读。同时在中央党部所办的中央周刊上分

期将演讲发表。该刊因此增印到数万份尤以海外销行最多。对于三民主义大家都
有先睹为快的心理 ”。①也正是如此有人又将该版本称为 “ 大字本 ”。②《民权主义》
以后的校订首先由孙中山 “ 自行审定谷按指黄昌谷则奉谕为之缮正而已次
乃转请邹公按指邹鲁经手印刷民族主义与民权主义之二种单行本 ”。③因此稍
晚印刷的《民族主义》与民权主义》二种单行本错误之处较少。
在民族主义、民权主义和民生主义各讲稿完成读校、修订后陆续交中央宣传部
付印出版单行本。单行本用道林纸印刷宋体十六开锌版 ④封面有 “ 孙文题著 ”
的字样各定价六角。其中《民生主义》的篇尾附有正误表。⑤
如本文第一章第三节所论孙中山演讲三民主义的修改稿曾在广东革命纪念会保
存。年邓慕韩奉国民党中央党史会及广东省党部之命校勘孙中山所藏原稿 “ 综
计全书遗漏者余字相异者余字衍文者亦达余字不同之处约
字占全部七八份之一其人名地数目段落固有不同而国父亲制之子丑真
假平等图及所有西文均未载及民生主义二三讲则次序颠倒尤以二讲为甚 ”。
⑥邓慕韩据此认为该稿为定稿拟订正当时通行之《三民主义》。年《中央党务
公报》发文称邓慕韩 “ 根据广东革命纪念会所藏总理手订三民主义原稿对于现行三

民主义颁布有所校订查现行三民主义系经过总理最后核定印行广东革命纪念会
所保存者系未定稿不能据以订正业经邹委员鲁撰文说明经过该稿亦经运渝保管
矣 ”。⑦邓慕韩的这一问题后来引发《三民主义》版本真伪之辩。罗家伦曾以此稿为
据认为 “ 现行本系联俄容共时代被共产党或左倾分子窜改疑为伪造惟原稿方
是 ‘
真本 ” 。⑧ 年台湾张益弘就此问题进行专门的研究出版《三民主义之
考证与补遗》对该问题进行了澄清。
关于《三民主义》何时出版年中华书局版《孙中山全集》第九卷在 “ 三
民主义 ” 下注云 “ 演讲的笔记稿经孙中山修改后于一九二四年四月、八月、十二月
①邹鲁《读校三民主义的回顾》《三民主义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②如年郑彦菜为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曾言及自己 “ 多方设法去找原始版本并曾登报公开征求最
后在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找到一本民族主义的原始大字版本 ”。参见郑彦桑《往事忆述》传记文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④ 关于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出版的单行本字号如上文戴季陶所说是三号字。张益弘在《三民主义之考证与补遗》
一书中与戴季陶所言一致。而郑彦巢在《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所藏三民主义原始版式说明》中标明所用字体是 “ 二
号老宋体 ”。参见郑彦桨《征印三民主义版本校勘报告》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编《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
学》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年月版第页。故对于单行木所用字体暂存疑。
⑤郑彦菜《征印三民主义版本校勘报告》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编《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中华民国
史料研究卜心年月版第一页。
⑥邓慕韩《校勘三民主义原稿附言》《大同杂志》年第卷第一期第页。
⑦ 《三民主义印行经过》《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⑧ 张益弘《三民主义之考证与补遗》台北恬然书社年月版第页。
由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分编印行同年底出版合订本 ”。①二十年后黄彦编《孙

文选集》与之持相同的见解 ②但仍未明言《三民主义》出版的具体日期。年
黄昌谷在《三民主义流传经过》中曾言 “ 国父在平津患病之短时期中国内外促开
国民会议以废除不平等条约之国民革命思潮风起云涌继长增高国内外同志同
胞莫不急需三民主义之奥义以为宣传之资料。上海民智书局乃首先检齐广州上海
各杂志报章分期发表之三民主义十六次演讲草稿编辑成书印成专册以适应社
会之一时需要 ”。③
从这条材料看来上海民智书局是在孙中山天津、北京的患病期间开始收集报

章发表的孙中山三民主义十六讲随后编辑成书出版。我们知道孙中山于年
月日到达天津随即病发月日到达北京。而黄昌谷 “ 平津患病 ” 一语

告诉我们上海民智书局出版此书既不会早于年月也不会迟于年月
孙中山病逝。年郑彦菜赴美在国民党驻古巴马丹沙分部的藏书中 “ 觅得民
国十四年一月民智书局初版之三民主义一册 ”。④如果郑彦菜所见为实那么综合黄昌
谷、郑彦菜二人的言论当可断得《三民主义》最初的版本是于年月由上海
民智书局出版。因年月在旧历农历的腊月接近年关故中华书局版《孙
中山全集》与黄彦编《孙中山选集》所言 “ 同年底出版 ” 可能是针对旧历而言似仍
不为错。
二《三民主义》的几种译本
年黄昌谷撰文称 “ 流传至今日之三民主义版本除我国固有之中文本经
朝野人士印刷者凡百千万册复翻译有英法日俄蒙回藏等文字本且业经翻印流传
人类者亦不计其册数 ” 。⑤
实际上由第三章第一节可知《三民主义》除了前述翻译成蒙、回、藏等少数民
族文字外其翻译成外文的种类远远不止黄昌谷所提到的上述四种。南京国民政府成
立后中央宣传部的编撰工作可别为经常与临时两项 “ 经常部分以整理总理遗教
阐扬党义政纲政策倡导地方自治收集国耻事略探讨民族问题介绍农村常识
促进生产建设 … … ’
。⑥此外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国际宣传工作中有一项重要的工作
就是将孙中山的著作译成外文。
国民党把《三民主义》视为经典它的外文译本也是国民党重要的国际宣传品。
《三民主义》曾被翻译成不同的文字出版如英文、日文、法文、俄文、西班牙文、

② 黄彦编《孙文选集》上册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郑彦桑《民生定义的真谛》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编《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
心年月版第页。
⑤ 黄昌谷《三民主义流传经过》《新时代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 《中央宣传委员会工作报告》年月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
韩文、印度文等多种文字。
年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鉴于《三民主义》英、法译本已先后出版而唯独
日文译本尚付缺如。于是该部委托考试院参事兼中央大学教授沈期鼎担任此项工作。
月《中央日报》与《申报》同时发布消息称《三民主义》日文版己经翻译完毕

经戴季陶先生审定不日即可出版。①“ 该书乃忠实译本非坊间日人随意节译者所
可比。而译文极为流利印刷装订亦颇精致。东邻人士可据此而得三民主义之正确
认识而吾国研究东文者亦可籍此对照为研学之助也 ”。②
年月日国民党中宣部发布该书的售书广告 “ 本部延聘专家用各国
文字选译总理手著三民主义现日文全译本己出版。译笔信确流利印钉精美雅致不
特为国际宣传善本亦国人研究日文之良好工具。每部收印刷费一元五角现己分发
民智书局南京杨公井、内山书局上海北四川路代售购阅者迁与接洽可也 ” 。
③此外孙中山的朋友日本哲学家丰岛舍松也将孙中山的著作如《三民主义》、《建
国方略》及各种杂著等译成日文。年月丰岛舍松致函时任铁道部长的孙

科请其代为题词以便出版。④
年月在国民党第四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上中央宣传部

的报告显示《三民主义》还被译为 “ 西班牙文、回文及印度文总理所著三民主义精
深博大本会前己译成英、法、日及世界语等文字今为普遍宣传起见特译为西班

牙文、回文傅各国人士不致向一隅 ” 。⑤
年月国民党第五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中央宣传部工作报
告称 “ 编译总理遗教。总理所著三民主义、实业计划、孙文学说等有已译成英、
法、俄、日及世界语等文字其他遗教如演讲、宣言、建国方略、建国大纲等重要著
作尚待译成各国文字者犹多惟此项工作至为繁重非能咄磋立办故本部前曾与
党史编纂委员会、中山文化教育馆等机关一再会商合作办法现于二中全会后除己
将总理伦敦蒙难记译稿送出付印并将韩文三民主义译稿审核完竣此后拟再厘定整
个出版计划继续编译 ” 。⑥由此观之孙中山的主要著作《三民主义》、《实业计划》、
《孙文学说》到年止己经译成有多种文字但这仅仅是中央宣传部翻译计划
的一部分尚有孙中山的诸多著作正在翻译的过程中。
此外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国民党在地方的各级党部也都在从事编辑出版的
工作。以边远的新疆为例仅年翻印的孙中山著作有中文《三民主义》、《建国
① 《总理遗著译成日文》《巾报》年月日第版。
② 《三民主义日译本将出版》《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日文全译三民主义出版启事》《中央日报》年月至、、日。
④ 《总理遗著译成日文》《中央日报》年月日。
⑤ 《中央宣传委员会工作报告》年月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
⑥ 《中央宣传部工作报告》中国国民党第五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年月第页。
方略》、《建国大纲》、《总理遗教表解》、《国父重要演讲》、《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

并将《三民主义》翻译成维文、蒙文、俄文《建国方略》、《建国大纲》等书翻译成
维、蒙各族文字。①兹将年月至月新疆党部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列表于下
以便一目了然。
表一年至月新疆省党部出版孙中山著作统计表单位册
书名翻印册数
数分发册数
数印刷费新币玩备注
注
国文三民主义
义再版
册在印刷中
维文三民主义第一册
册再版册
在印刷中
维文三民主义第二册
册
维文三民主义第三册
蒙文三民主义第一册
册
蒙文三民主义第二册
册
蒙文三民主义第三册
册
蒙文三民主义第四册
册
蒙文三民主义第五册
册
蒙文三民主义第六册
册
国文建国方略
国文建国大纲重要宣言
国文重要演讲
国文总理遗教表解
解
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宜言
国文三民主义问答
答
维文三民主义问答
答此书系该部
俄文三民主义问答
答所编在
中印刷
刷
合计
资料来源中国国民党新疆省党部三十二年度工作总结报告张大军《新疆风暴七十年》第九册台北兰
溪出版社有限公司年月版第一页。
从上表可见在年月至月新疆党部出版了十余种孙中山的著作数量
达到十余万册。其中就《三民主义》而言有国文、维文、蒙文、俄文四种不同的
版本。在吴忠信主政新疆期间为了 “ 对各宗族宣传三民主义灌输国家意识 ’
夕曾
申请专款一亿四千五百万元新币用于印刷《三民主义》二十三万五千部用五种文
字印刷出版。其中维文版十万部、哈文版五万部、蒙文版四万部、国文版五万部、俄
文版五千部。②此外在云南为了推进边疆地区的宣传工作昆明党部物色翻译人才
将《三民主义》译成苗文、纂文使总理遗教能深入边区。③
① 张大军《新疆风暴七十年》第九册台北兰溪出版社有限公司年月版第页。
② 《吴忠信主持新疆工作日记》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政治江
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苗文鬓文三民主义》《中央日报》年月日第版。
通观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孙中山著作的译本较为明显的是《三民主义的译本较

其他著作尤多至少有英、法、俄、日、韩、西班牙文、印度文、回文、藏文、苗文、
纂文、维文、蒙文、哈文及世界语等十五种译本。这些翻译的工作由国民党机关中央
宣传部、党史编纂委员会、中山文化教育馆等单位共同参与合作完成。
《三民主义》各种译本的出版随着它的发行把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传播到世界
各地扩大了它在国际上的影响。年月日美国学者威廉致函蒋介石陈
述其对英译三民主义的看法且一
谓美国人士对国民党同情者甚多其称 “ 自孙逸仙博
士之三民主义英文译本出版后亲华美人受益实深。…… 由是观之孙博士之三民
主义必能得敝国民众之欢迎想三民主义英文译本必是因欲博敝国民众之同情而
刊行者也 ”。①
稍许需要提示的是《三民主义》的各种译本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一些翻译方面的
问题。如美国人毕范宇的英文译本尽管译者生活在中国但
毕竟是一名外国人对中国文化缺乏深入的了解
特别是不熟悉相关词汇使用的语境
从而出现许多错误这些错误在当年即有人指出。如将 “ 脱稿 ” 理解为付印译为 “
。 ” “ 国族主义 ” 译为 “ ”。时人对此的评论是
“ 他的译法是一句一句地按照着原文直译。译文在大体上虽尚明白可读然而细读之
下总觉得把原文的演说风格失掉了”。而商务印书馆出版的英文《三民主义读本》
有人认为 “ 只是一种撮要而已甚至不能说是一种意译 ” 。再者英文版《三民主义
读本》将 “ 三民主义
译为 “ ” 显然不妥。②
至于由沈貌鼎翻译中央党部发行的日文译本则只 “ 标出 ‘
著作者孙中山先生 ’

都没有把 ‘
演讲 ’二字明白指出似乎不大为妥 ”。③此外法文版和日文版一样都
不同程度地存在着一些值得商榷的译法。尽管如此当时有部分学校将英文版和日文
版当作教材在教学中使用。④
三文白语境下的《三民主义》
由第一章第三节的论述可知从年开始到年孙中山的《三民主义》
最初用文言撰写最后却以白话成形。当然这些所谓的白话实际上是一种文白杂揉
的文体与我们现在的白话有较大的区别。需要注意的是当孙中山在上海闭户著书
的时候以李大钊、陈独秀、胡适等为代表的知识精英们所发起的以 “ 民主 ” 和 “ 科
学 ” 为旗帜反对旧文化、旧思想的新文化运动已如火如茶。新文化运动作为思想
解放运动它倡导民主和科学反对僵化的旧思想和旧礼教要从根本上把束缚
① 《美国学者赞扬三民主义》《中央日报》年月日。
② 杨及玄《关于三民主义的几种译木》《图书评论》年第卷第期第页。
③杨及玄《关于三民主义的几种译木》《图书评论》年第卷第期第页。
④详情参阅杨及玄《关于三民主义的几种译本》《图书评论》年第卷第期第一页。
人们思想数千年的传统思想文化和观念彻底清理干净。而其中从年开始的白

话文运动也就是后来我们通常所说的 “ 文白之争 ”又称为 “ 文学革命 ”“ 新文学
运动 ”是 “ 五四 ” 新文化运动的重要内容。①
“ 文白之争 ” 从年月《新青年》刊载胡适的《文学改良当议》算起到
年月教育部通令学校一二年级教科书改用语体文前后整整三年。②它的最终
结果是通过 “ 五四” 时期的学生运动使白话文传播于全国此后白话文的传播是一旧
千里国内几家规模较大的杂志《东方杂志》、《小说月报》也都采用了白话文。⑤
尽管孙中山本人并没有参与新文化运动但他一直注意着它的发展并对这场运
动给予高度评价 “ 吾党欲收革命之成功必赖于思想之变化兵法攻心语曰革心
皆此之故。此种新文化运动实为最有价值之事 ”。④孙中山在《为创设英文杂志印刷
机关致海外同志书》中深有感触地说 “ 此种新文化运动在我国今日诚思想界空前之
大变动 ”。⑤新文化所提倡的主张与孙中山的某些想法不谋而合并对他产生了影响。
因为新文化运动虽然不是国民党所发动但是所倡导的精神上与孙中山的部分主张是
一致的。新文化运动时孙中山在上海创办了《建设》杂志同时《民国日报》的《星

期评论》也采用了白话文与北大所办的刊物相呼应。此外还可从孙中山在撰写《孙
文学说》时就 “ 知难行易 ” 的相关问题和胡适探讨以及书籍出版后写信要胡适做
一评论这些事情中豹窥一斑。因为首先胡适是提倡白话文的而且胡适所写的对《孙

文学说》的评论也是白话文而且书评所发表的刊物《每周评论》是当时白话文的一
个主要阵地。
在此情况下年刘焕黎致函孙中山建议以白话报来宣传主义。月日孙中
山批阅此函认为 “ 此事甚好 ” 。⑥由此看来在 “ 五四 ” 之后孙中山是赞成以白话文
来宣传他的主义的。尽管在此之后孙中山的著作如前述《三民主义》曾把白话文改
为文言文。
但是与此同时我们不能否认的是孙中山的讲演稿几乎都是白话文的形式。
他的第一篇白话文讲演大概是年月日在上海基督教青年会的《改造中国之
第一步》。⑦白话文已经逐渐成为他宣传主义随时可以使用的一把工具。因此在 “ 文
白之争 ” 的语境中白话文逐渐取得优势的过程也是《三民主义》从文言到白话的
过程。
于此尽管孙中山被毁去的《三民主义》文稿是文言文但最终成稿的白话《三
①人民文学出版社《新文学史料》丛刊编辑组《新文学史料》第辑人民文学出版社年月第页。

②司马长风《中国新文学史》上卷昭明出版社有限公司年月版第页。
③ 胡适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欧阳哲生编《胡适文集》北京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三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⑤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三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⑥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四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⑦ 【美】周策纵著、周子平等译《五四运动现代中国的思想革命》江苏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民主义》无疑是顺应了 “ 文白之争 ” 的潮流也为它赢得了更多的读者群体。李剑农

对此曾认为 “ 文学革命的效果最低限度不能不承认在文体解放土给予了国民党
一种改良的宣传工具。辛亥以前的革命党机关报的《民报》连高等学堂的学生都有

读不懂的特别是章太炎的文章现在的高小毕业生一一让一步说初中毕业生一一
大概都可以读懂中山的《三民主义》的白话经典了罢这种最低限度的效果恐怕就
是中山也不能不承认 ”。①有的读者甚至表示阅读了 “ 南宁建设书店的版本和浙江国
民出版社的按指《三民主义》版本因为上面有了小注而又分了段落便觉
得看起来有兴趣的多 ”。②
这种结果的选择不管孙中山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偶合无疑是孙中山所愿意
看到的。因为可以肯定的是孙中山希望读者在阅读《三民主义》时不发生阅读困
难以便能扩大它的传播范围与影响。后来台湾出版《英文三民主义》的节选本时
在翻译上碰到很多困难原因就在于孙中山在演讲时 “ 为引起听众注意而常加重复的
解释和中国口话中常有在文法上松散的句法 ”。③也正因为如此孙中山口头即兴演
讲的三民主义与最后形成文本的演讲稿存在着一定的差异最后形成文本的演讲本
《三民主义》主要是为了做宣传品。此即如他在《民族主义》的自序中所言 “ 尚望
同志读者本此基础触类引伸匡补网遗更正条理使成为一完善之书以作宣
传之课本 ”。④对此邹鲁曾说
总理的演讲中大都利用流行的名词使人人易于接受。所以说三民主义
就是救国主义说民生主义就是发财主义。其于外国流行的名词亦同样利
用所以说民族、民权、民生就是林肯的民有、民治、民享。
总理是深于英文的。但是黄昌谷先生笔记时关于外国名词凡有附注英
文的后来总理完全删了。可见总理对于中文的宣传品不想加注外国文字
使一部分读者发生困难。⑤
尽管孙中山生的白话《三民主义》为他宣传主义提供了一个有利的条件但是
他谨慎有加精心校读的《三民主义》并不能保证其他人也和他一样严肃认真地对
待。如上所言在孙中山北上期间由于当时革命思潮风起云涌对《三民主义》有
“ 先睹为快的心理 ”在此情况下上海民智书局率先将广州、上海等报章杂志分期发
表的三民主义十六讲演讲草稿收集齐编辑成书出版发行。其他各书局等出版机构也
纷纷仿效《三民主义》一书迅速流行于海内外可谓是 “ 洛阳纸贵 ”风行一时。
①李剑农《最近三十年中国政治史》太平洋书店年月版第页。

② 王一夫《三民主义的版木问题》《三民主义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③ 英文三民主义节本序》《罗家伦先生文存》编辑委员会《罗家伦先生文存》第册国民党党史会
年月版第页。
⑤ 邹鲁《读校三民主义的回顾》《三民主义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又见邹鲁《回顾录》岳
麓书社年月版第页。
但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所出版的《三民主义》是 “ 以讹传讹而产生近日无数错

误怪诞之版本 ”。①
邹鲁曾言 “ 每一主义讲稿订定后即交中央宣传部付印其后各地竟相翻印
遂有无数之版本然无一不以周刊及宣传部之印本为底本则可断言者 ”。②虽然民族
主义与民权主义二种单行本错误之处较少但两书 “ 发行之时期较迟而上海民国
日报与南洋美洲各外埠党报期刊根据广州中央周刊印成之错误原文以讹传讹而
转载之者过速且其转载之报纸期刊数额复过多遂形成上海民智书局初期印刷三
民主义之错字错句固不少而上海新时代书店等印刷商所续印之三民主义其中错误
之处实罄笔难书。故后来某机关根据之以源源印刷三民主义其所具文字语句与名
词之错误亦难以书言致形成今日朝野翻印三民主义以讹传讹鱼目混珠无人
能正本清源殊可慨也 ”。
年黄昌谷曾受聘于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负责《三民主义》的读校

“ 当时所奉三民主义底本虽曾经负责者奉命读校一次谷初读次即发觉其错误
一
极多’
。④
年三民主义青年团发动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 “ 深感版本问题的

重大 ” 欲求一较为权威版本结果先后搜得《三民主义》种版本互相比对后发
现 “ 各种版本都互有出入几无两种完全相同的版本 ”。⑤究其原因三青团认为 “ 三
民主义版本的分歧全是辗转翻印校对不精的结果 ” 。⑥
随后三青团将搜集到的各类版本进行校勘将其大体分成两类一类是以民智
书局年版《三民主义》为代表此类版本相对来说错误较少。另一类是以胡汉
民年编《总理全集》以下简称 “ 全集本 ” 为代表而此类版本则谬误甚多。
为了正本清源三青团以年国民党中宣部所刊印的《民族主义》为标准
民权主义与民生主义因当时未找到初版依第一类错误较少之版本互校的结果为标
准综合二者的标准作为 “ 原始本 ” 的标准。按照这个原则用 “ 原始本 ” 与 “ 全集
本 ” 对读结果发现的出入之处有民族主义处 “ 全集本 ” 较 “ 原始本 ” 删除
字增加字改易字民权主义处 “ 全集本 ” 较 “ 原始本 ” 删除
字增加字改易字民生主义处 “ 全集本 ” 较 “ 原始本 ” 删除
字增加字改易字总计 “ 全集本 ” 较 “ 原始本 ” 删除字增加
① 黄昌谷《三民主义流传经过》《新时代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② 邹鲁《谨述总理订定三民主义之经过》《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④黄昌谷《三民主义流传经过》《新时代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⑤ 郑彦粟《征印三民主义版本校劫报告》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编《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中华民国
⑥ 郑彦菜《征印三民主义版本校勘报告》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编《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中华民国
字改易字共达字。①
四十年代有人针对这种情况发出呼吁 “ 我们对于现在的一切三民主义版本
满不满意呢 ……各地的版本各不相同如果各地都自由排印起来那分歧的现象
还是一样不能合用。我们希望能有一般标准的版本使全国一致的统一起来这实
在是必要的 ”。②
孙中山 “ 对三民主义的宣讲一面是对三民主义的内容重新作一说明使大家

有共同的认识一面以此说明为基本要大家开展宣传唤起民众使由思想发生信
仰信仰发生力量 ”。③但是非常遗憾的是他生前精心修订作为宣传的《三民主义》
越出了他的初衷竟然在日后是鱼目混珠其错误之处罄竹难书结果以讹传讹产
生 “ 无数怪诞之版本 ”而无法正本清源。如此国民党连一个《三民主义》标准的
版本都没有何以能唤起民众使由思想发生信仰由信仰而发生力量倘若孙中山
地下有知其对此该做何感想
总而言之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作为意识形态的核心文本一《三民主义》从文
体上来看经历了从文言到白话的转变从版本的种类来看先后被翻译成十余种语
言文字出版从版本的质量来看内容歧、错误多质量差。从出版的机构来看卜
到中央下到地方都参与对它的出版。
二、《总理全集》的编纂
一国民党人对孙中山文集的编纂

孙中山一生除了完成本文前述几部具有代表性的著作外尚有大量的演讲、谈话、
文犊、函电、书信等散见于各类报章杂志、书籍以及与孙中山关系密切的私人手中。
年甘乃光研究单税制 “ 乃在经济之研究月刊中刊行单税制与平均地权专号二
册 ”④为较早将孙中山的相关文字结集发表者。此后他继续搜集孙中山的相关著作。
年月日孙中山因病逝世。一个月后甘乃光根据自己平时所收集的孙中
山遗文编成《孙中山先生文集》并请胡汉民为之题字。甘乃光自诩 “ 此实为集刊
总理述著之噶矢后沪上书坊从事翻印并依之以编各种中山全书 ”。⑤
实际上甘乃光所言并非确实。因为早在年月吴砚云就把孙中山的著作
汇集成稿编纂为《孙大总统书犊》由上海新中国图书局印刷出版。此为最早的一
部孙中山著作文集。⑥ 《孙大总统书犊》共页分为、下两卷收录了宣言书、
①郑彦菜《征印三民主义版本校助报告》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编《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中华民国

史料研究「
护心年月版第页。
②王一夫《三民主义的版本问题》《三民主义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③郑彦菜《恭聆国父演讲三民主义忆述》《中外杂志》年月第卷第期第页。
④甘乃光编《中山全集》上册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发行出版年月不详编者序言第页。
⑤甘乃光编《中山全集》上册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发行出版年月不详编者序言第页。
⑥广东省地方史志编纂委员会编《广东省志 ·孙中山志》广一
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公犊类、咨文类、函犊类、批犊类、附录和祭文类篇内容。①
图一《孙大总统书犊》
在此之后
跟随孙中山的黄昌谷将孙中山数年的演讲汇集成稿凡二十万言。
年秋黄昌谷将整理后的演讲稿用厚纸包裹交与孙中山请他编订次序准备出版。孙
中山认为 “ 恐有错误须修改 ”于是在包纸上亲书 “ 演说 ”、“ 待修改 ” 五个字后自
行保存。后因忙于军事无暇顾及此事。年孙中山由粤北上携带此稿同行
准备到北京后进行修改。②孰料天不假年溢然离世留下遗憾。孙中山逝世后
年月日、日胡汉民与黄昌谷分别为该演讲稿撰写序言并将该稿定名为孙
中山先生演说集》。只是该书年月才由上海民智书局初版发行在出版时间上
滞后于甘乃光的《孙中山先生文集》。从内容上来看前者远较后者丰富分为五编
对国民党员、对军政界、对学工界、对农商界、对最近时局之主张共篇演讲。③
①有学者指出该书内容为篇疑为不确。参阅姜亚沙编《影印珍本古籍文献举要》北京图书馆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孙大总统书版》作为珍本现藏于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感谢该馆特藏部提供相关资料。
此外年月广智书局也曾出版该书共页篇内容。就笔者陋见所及湖北省图书馆、天津图书馆还藏
有《孙中山书赎》。天津图书馆的藏本共有宣言书篇、公犊篇、咨文篇、函赎篇、批犊篇、祭文
篇、附录篇共篇内容。该书为线装书虽然该馆标明为年出版但与前者有较大的差异。该书有目
录页上卷页封内有广益书局所售书目的广告收录了宣言书和公犊类下卷页收录了咨文类、函
犊类、批犊类、附录和祭文。
②黄昌谷编《孙中山先生演说集》上海民智书局年月初版、月再版序二。
③ 这四十篇的内容分别是第一编对国民党员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国民党奋斗之法宜兼注重宣传不宜注重军
事、革命成功在乎革命党员有团体、中国现状及国民党改组问题、组织国民政府案之说明、关于民生主义之说明、
国民党宣言旨趣之说明、政党之精神在党员全体不在领袖一人、党员之奋斗同军队之奋斗、主义胜过武力、党员
不可存心做官。第二编对军政界三民主义为造成新世界之工具、军人精神教育、和平统一化兵为工、打破旧
思想要用三民主义、革命军必须以一当百、革命军不可想升官发财、革命在最后一定成功、救国救民之责任在革
命军、革命成功始得享国民幸福、革命军的基础在高深的学问。第三编对学工界知难行易、国民要以人格救
国、学生要立志做大事不可做大官、中国工人所受不平等条约之害、世界道德之新潮流、女子要明白三民主义、
革命成功个人不能有自由团体要有自由。第四编对农商界耕者要有其田、政府所扣留的不是枪是私运军火的
丹麦船、银行最高的信用是 “ 现兑 ”。第五编对最近时局之主张大亚洲主义、日本应助中国废除不平等条约、
中国内乱之因、国民会议为解决中国内乱之法、学生须赞成国民会议、对长崎新闻记者之谈话、对神户新闻记者
之谈话、对门司新闻记者之谈话。
图一《孙中山先生演说集》孙中山、胡汉民所题字样
待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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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梦二冷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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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气资与甲
《孙中山先生文集》由广州孙文主义研究社印行民智书局经售。该书于

年月日初版全书一册定价银三角。廖仲恺在为该书所作的序言中①希望 “ 吾
族有为之士般百世以后读先生之遗文者能体化而力行焉 ”。②此书为该书局孙文主
义丛书之二。③书内封有孙中山照片两张和遗墨 “ 天下为公 ” 四字内容包括上李傅
相书、民报发刊词、太平天国战史序、民权初步自序、孙文学说自序、建设杂志发刊
词、遗嘱等篇文章。
图一孙中山先生文集》
在该书所附的《孙中山先生著作及讲演纪录要目》中戴季陶说 “ 现存孙夫人

之讲演纪录稿尚未经先生审订付印者约二十万言。” ④可见甘乃光所编的《孙中
山先生文集》虽为较早将孙中山的相关文字结集出版的文集但是很显然其中所收
录的篇文章由于编者能力有限只收录了孙中山的一小部分著作尚有大量的文
① 按此书后版权页载年月日初版而前面有廖仲恺先生年月日为该书所作的序此处存疑。

② 甘乃光编《孙中山先生文集》上海新华书局年月版 “ 廖仲恺序言 ”。
③先前出版的之一是《孙文主义讨论集》载有甘乃光等人关于孙中山学说的讨论篇文章。参见甘乃光编《孙
中山先生文集》民智书局年月版封底、上海新华书局年月版封底。
④ 戴季陶《孙中山先生著作及讲演纪录要目》《孙中山先生文集》甘乃光编《孙中山先生文集》上海新华书
稿仍待字闺中。该书到月再版时又陆续发现了篇文章其中《兵工政策宣言》、

《民国杂志序文》两篇因无法寻找特向社会公开征集。一
。
继《孙中山先生文集》之后陆续有许多官方背景的个人参与到编纂孙中山全集
的行列中来。如年月日宋庆龄发表公告征集孙中山的相关著作称 “ 中
山先生遗稿未经发表者尚有数十万字均由庆龄保藏。兹拟于最短期间编印遗集以
垂久远而广流传。惟念先生知交同志遍海内外所藏先生书札文字必多自应搜编
入集以期完备。此项文件虽大部分均有底稿存档。惟原文真迹尤足珍贵故拟影印
行世。凡藏有上述文字者务乞于两个月内即以原稿墨迹双挂号邮寄上海法租界莫
利爱路二十九号交庆龄收。如能附以说明及关于该项文件之前后事实尤所欢迎
此项收到稿件当由庆龄负责保管一侯编校摄制影片完竣两星期内仍用双挂号寄
还。原藏稿人如因特别原因藏稿人不能以原稿墨迹邮寄者亦望以墨迹影片见寄。事
关永久纪念先生。凡实藏先生遗墨者当必不吝借钞以襄其成也 ”。 ② 年月
邓泽如将追随孙中山先生多年来所保存的孙中山亲笔所书以及胡汉民等人代笔所书
的百余件书札集结出版。③此后胡汉民、甘乃光和黄季陆等人陆续都编有孙中山著
作的全集本兹逐一对此介绍。
胡汉民编《总理全集》。年秋胡汉民接受上海民智书局的请托开始

从事搜集孙中山平生的言论、著述其中包括当时国民党人所珍藏的部分孙中山遗墨。
胡汉民将所收资料分类编排并注明孙中山著作的著述年月 “ 其中材料大半为外间
所未见弥足珍贵 ” 。④该书历时两年多最终于年春 “ 编纂成书定名为《总
理全集》而总理之著述始备 ”。⑤ 年月该书由民智书局用上等纸料精印出
版其广告称 “ 《总理全集》为总理遗教之总汇是以党建国之楷模 ” 。⑥全书共分为
四集五册第一集分上下两册此集可称为孙中山学说的本体。第二集包括孙中山制
定的文告与言论。第三集包括文电、函扎共百数十通第四集包括孙中山的遗墨具
体有孙中山中、英文著述及文电、函扎的原稿以及手令、文犊共余件。篇末
附有孙中山全集篇目索引以著作年表为序以便于读者查阅之需。胡编《总理全集》
出版后有人对此评价说 “ 近数年来出版之总理全集当以胡展堂翔实所编者
较为完善。是书约分为四集。……惟间有考证错误者则其微疵也 ” 。⑦
① 《孙先生文集再板版征文》《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月日、日第版、日
第版月日、日第版。
② 《中国国民党同志、孙中山先生友人公鉴》《民国日报》上海年月日第版《广州民国日报》
年月日第版、日第版。
③ 参见《孙中山先生廿年来手札》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第辑文海出版社第页。
④ 《总理全集》出版广告《中央日报》年月日、日《孙总理全集》出版预告《中央日报》年
月日、月日、月日。
⑤ 姚渔湘《胡汉民先生传》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⑥ 《总理全集》出版广告《中央日报》年月日、日。
⑦高良佐《总理轶著考略》《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甘乃光编《中山全集》。从甘乃光的《孙中山先生文集》出版到胡汉民的《总

理全集》问世在各类全集本中虽然最为完备者首推胡汉民编的《总理全集》但
是胡编《总理全集》出版后孙中山的遗著屡有发现。甘乃光于是将陆续搜集到的孙
中山轶文重新编成中山全集》。该书由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年出版分为
上、下两册定价大洋元。该书内容分为七个部分即中国国民党史、三民主义、
革命方略与实业计划、孙文学说、各时期的政见、对各界的演说词、文艺。书后附录
两种索引一为人名索引二为普通索引。但是由于作者编纂体例的缘故该书对
孙中山的原著分割较为严重。如将《孙文学说》中《有志竟成》一章分出编入中国
国民党史部分将《实业计划》中所有关于铁路的内容分别择出编为一类。因此
该书的编纂似有将孙中山自成体系的著作支离破碎之嫌。
黄季陆编《总理全集》。早在年黄季陆就想了解孙中山关于收回租
界的主张曾求教于胡汉民、廖仲恺、戴季陶等人询问当年孙中山讲话的详细情形
及其所发表过的文章。胡汉民等人的答复不是说不清楚便是让黄季陆去查阅民国元
年的旧报纸这让黄季陆大失所望。更令他惊奇的是 “ 那时竟无一部完整的中山先
生文集 ” 。①
此后黄季陆开始关注孙中山轶文的搜集并从旧报刊中抄录关于孙中山轶文的
材料。经过多年的积累在抗战最为艰苦的年代黄季陆最终在四川编了一部较为完
整的《总理全集》。②黄编《总理全集》由众志书局发行成城出版社印刷封面有
戴季陶题词内页有吴稚晖题写 “ 总理全集 ” 四个字。年月初版以每部定
价七十五元发售。此后该书于年由成都近芬书屋再版由位于成都半边桥街六
号的成都联友出版社发售。该书的再版本 “ 内容丰富较初版增加约二十万字多为
从未发表之珍贵材料。精装本用建国五十磅米色新闻纸十八开精印布面烫金分上
下两册。平装本用上庄夹江报纸九开精印封面用一百磅书面纸。全书约二百万言
一干余篇为国内最完整之版本 ” 。③
该书最大的特点是收入孙中山的 “ 批示 ” 件 “ 此为以前记以后诸版《全集》
所没有的 ” 。④书内依次编排孙中山的遗像、遗嘱、自传、年谱并分别将孙中山的
著作按主义、方略、宣言、演讲、谈话、文电、函扎、论著伦敦蒙难记、中国存亡
问题、杂文各类序文、祝词、发刊词、训词、祭文等分类编辑。
上述孙中山著作的全集类版本在当时较有影响的是胡汉民与黄季陆所编的《总
①黄季陆《黄季陆先生怀往文集》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②黄季陆《黄季陆先生怀往文集》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另外该文后注云 “ 作者聆民
国三十三年七月编订总理全集两巨册由成都近芬书屋出版较从前出版之全集完备当对日抗战艰苦之阶段
编、印均颇不易 ”。此处 “ 两巨册 ” 不确实际上近芬书屋当时出版有两种版本精装木两册平装本三册。
③ 《总理全集再版预告》《大公报》年月、、日第版。
④蒋永敬《国父全集诸本的比较及新编木的介绍》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
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年月版第页。
理全集》。相对而言胡汉民的《总理全集》错误及缺点较多。如它没有收录《三

民主义》中《民族主义》的自序等等。据当时担任民智书局编译所所长的杨幼炯云
“ 胡展堂先生编译全集时主义部分原系依民智十六年本付印大抵系经办者校对
不精发生错误 ”。①曾经对孙中山遗著的搜集费过相当时间的高良佐对这两个版本
的评价是 “ 在颇有分量和影响的胡汉民编的《总理全集》中连《孙文 ·越飞联合宣
言》这样重要的文件都没有收录 ” 。② 而黄季陆所编的《总理全集》则略胜一筹。“ 他
黄季陆编印的《总理全集》在数量上超过展堂先生所编的几乎一倍是很够我
们参考的 ” 。③由于黄季陆所编的《总理全集》成书较晚在众多的版本中相对较优
被称为国民党在大陆时期孙中山全集最完备的版本。④
尽管如此四十年代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曾为编辑《国父全集》进行过版本
的选择与梳理。他们发现孙中山的全集本除了有胡汉民、甘乃光、黄季陆编辑的版
本外国民党中央和各地方党部翻印的版本也有很多。为了刊行一个较为权威的版本
该会广为搜罗各种版本不下五十余种。但是其中许多版本 “ 不免鲁鱼亥猪之讹尤以
句读不同衍文漏文互歧。每易引致纷异解释流弊至大巫应细加考订严密校勘
刊一标准版本 ” 。⑤
二南京国民政府对孙中山全集的编纂与出版
实际上对孙中山著作做全集性质的编纂不仅是个别国民党人追求的目标而
且也是官方的日常性工作。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国民党中宣部 “ 以总理遗教坊间
虽不乏编印而欲求妥善信本实至困难其于普遍之宣传影响极大 ”⑥决定编辑
《中山全集》。年月日国民党中常会第次会议通过该项计划的决议。
其计划如下 ⑦
、搜集。由征集股负责办理一搜求书坊出版关于总理之著作编订简目

二颁布征求总理遗著条例如私家著录散失旧文皆宜分登广告定期征集
酌谢酬金三一、二两类所搜集材料除总理论著以外其它一切有关总理之遗
文轶事亦宜力求完备。
① 郑彦菜《民生定义的真谛》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编《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

心年月版第页。
② 尚明轩《民国时期的孙中山研究》《学术月刊》年第期第页又见高良佐《孙中山先生传》甘肃
人民出版社年月版序言第页。
③ 高良佐《孙中山先生传》甘肃人民出版社年月版自序第页。
④蒋永敬国父全集诸本的比较及新编本的介绍》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
⑤ 《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工作报告》年月第一页。
⑥ 《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工作报告》年月第页。
⑦ 《中山全集计划书》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广
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又见《编辑中山全集计划》《民国日报》上海年
月日第张第版《中央宣传部编辑中山全书计划》《中央日报》年月日朱汉国主编《南京国民
政府纪实》安徽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整理。一将内容先分若干门类如传略、年表、论着、演讲、谈话、宣言、

文电、函犊、杂著、轶闻、附录等二将所有业经搜集之材料依类列入各门
其所集材料应审其性质随时列入三再将各门所集材料或按时期先后或按内
容纲要依次排列四最后制成详明总目以供检阅标题之外应注明时地。
、编纂。甲、校订一标准拟定善本为标准材料二正误逐篇校阅

以正其错误三删留从同各篇应比对其内容择取其精确删去其粗泛。乙、
标注四标点改正句读加以标点五注释篇末得附必要之注释与说明丙、
撰述六传略宜参照各著之有统系而极明确之总理传略附以自传、遗嘱、遗
墨、遗像七年表以民国纪元为主西历纪念附见民国纪元前得参注前清年
号系以总理大事八图表宜依内容需要制就综合的简明表解其有普遍性质
者刊登卷端其有特殊性质者插入各适当部分。丁、分类九各门之细目
各门于必要时应酌量分为各细目如演说门中有对党员、对军政、对工学、对农商、
对外宾等细目戊、编排十集部应将内容分为若干部或若干集十一索
引多作索引式之简明目录如以思想事实为经下繁查考门别页数以便查检例
如 “ 裁兵 ”、“ 北伐 ”、“ 自由” ……即以各著中有关 “ 裁兵 ”、“ 北伐 ”、“ 自由” ……等
之言论检明其门目篇章页数系焉。十二次序如总目、索引、表解、遗像、
遗嘱、遗墨、传略、建国大纲、建国方略、三民主义、政纲、宪法、方略、学说、演
讲、谈话、宣言、文电、函犊、杂著、轶事、附录。
、为编辑进行便利计得设编辑委员会专理干事由本部征审。出版国际

宣传特种宣传各科一人与普遍宣传科二人秘书处整理案卷处一人组织之。其应
行曾中法定者如左一工作之预订纲领二工作之分配三工作之步骤区
划四进行中疑难问题之解决五临时发生事件之讨论六装演篇幅之设
计七征集要件之进行。
上述计划书详细规定了编辑《中山全集》的方法、步骤及其编纂体例确立《中
山全集》将按总目、索引、表解、附录等个门类进行编排向社会公开征集孙中
山的散佚著述并设立编辑委员会这一专门机构具体负责此项工作。
随后中央宣传部成立《中山全集编辑委员会并于年月日召开编
辑委员会第一次会议。李伯鸣、崔唯吾、谷锡五、倪品真、王鲁彦、刘德荣等人出席
了会议。会议对《中山全集》的编辑工作进行了具体的分工决定制定该会简章、条
例的工作由左恭、崔唯吾负责档案由谷锡五负责西文收集、译述由王鲁彦同志负
责整理由李伯鸣、刘德荣负责总编辑由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部长担任。搜集由征审
科、档案处、国际宣传科负责其中征审科负总责整理编辑由普通、特种两科负责
其中普通宣传科负总责印刷由出版科负总责。①

同时会议通过了《编辑中山全集工作之预订纲领案》决定依照国民党中央第
次常务会议通过的计划首先办理搜求坊间出版的孙中山著作编订简目。具体
由征集股先将该股现有的书籍进行编目。其次制作调查表分发各书局进行调查以
求完备并另编简目。如发现简目未列入之书籍随时报告该股列入。此外会议还
呈请部长派人到上海购买关于《中山全集》编辑材料的书籍并通过了《征集中山全
集编辑材料条例》确定通过登报和通信两种方式不定期的向个人及各党部、政府、
民众团体等进行征集并给予酌量酬金作为酬谢。具体征集的内容有 “ 甲、总理著
作之未见印行者。乙、总理之爵行轶事未见记载这。丙、有关总理之私人著述未经发
表者。丁、旧档案中所存者。戊、西文著述有关总理著作及事迹者。己、有关总理记
载见于现有书籍有不实不尽之应行纠正者 ”。②
同年月中山全集》编辑委员会第二次会议又通过《中山全集编辑委员会简
章》③用条例的形式将具体的工作确定下来。《简章》规定该会由中央宣传部普通宣
传科二人特种宣传科一人国际宣传科一人征审科一人出版科一人中央秘书
处、提案整理处一人组成由中央宣传部部长任总编辑。该会的具体事务约分为搜
集、整理、编辑、印刷四项搜邀事项由征审科档案整理处、国际宣传科、特种宣传
科会同负责印刷事项由出版科负责。该会委员会除负前项规定的职责外也酌情分
担其他事项。该会在必要时由总编辑召集会议分配工作决定各项计划条例纲要
讨论各项问题。④
年月底月初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面向社会发布公告 ⑤

征集未印行的孙中山著作、未发表的孙中山演讲稿、孙中山题字签名及其他墨迹、阐
发孙中山主义及言论的私人著述、译述孙中山著作的中、西文书籍以及记载孙中山嘉
言、煞行、轶事的作品。⑥应征办法为
、以上各项材料或售与本部或借与本部或赠与本部或抄售副本抄赠副本与
本部均所欢迎。、报酬由本部酌定或由双方商定均可。、微求期限至本年十
二月底截止。、应征材料请双挂号寄交南京丁家桥中央党部宣传部中山全书编
① 《中山全集编辑委会一次会议》《中央日报》年月日。

② 《中山全集编辑委会一次会议》《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四五六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④ 《中央宣传部中山全集编辑委会简章》《中央日报》年月日。
⑤ 公告征集的对象有 “ 总理著作之未见印行者总理演讲稿之未见发表者总理之手令批示及各种书版总理
之题字签名及其他墨迹总理之遗照及其他有关总理之摄影一记载总理冤行轶事之作品阐发总理主义及言沦之
私人著述译述总理著作之东、西文书籍有关总理之外人著作中外报章杂志有关总理之记述中外人士题赠
总理之联词隽语其他一切关于总理之文字书画”。《中央宣传部编辑中山全集微求》《中央日报》年月
日月日另见《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月日、日第张第版。
⑥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七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一页。
辑委员会收。①
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从年月开始计划编辑《中山全集》月成立中山全集
编辑委员会并制定了中山全集编辑委员会简章月征集孙中山的相关著作。《中
山全集》的编纂得到了国民党中央的大力支持可谓是有组织、有计划、有步骤的进
行。从年月开始《中山全集》进入具体的编纂阶段在年月至
年月中央宣传部每月的工作情况中都有 “ 编辑中山全集 ”、“ 编辑中山全集之一部
分 ” 的汇报。② 但是在此过程中中山全集编辑委员会 “ 组织屡易负责编辑者大多
离部 ”③导致编纂工作无法顺利开展。年月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决定取消中
山全集编辑委员会所有《中山全集》的编辑事宜及中山全集编辑委员会所经手的一
切事项改由中央宣传部编撰科直接负责办理。④而此时正值国民党党史史料编纂
委员会以下简称 “ 史料编纂委员会 ” 成立此项编辑工作又改由史料编纂委员会
负责。⑤
史料编纂委员会的成立源于年月日国民党中央第次常务会议胡
汉民提议的拟具党史编纂委员会组织方案。⑥ 年月日在第次会议上将
名称定为 “ 国民党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 ” 由蒋介石吴稚晖王宠惠胡汉民邓
泽如、古应芬、戴季陶、邵元冲、叶楚枪、林森、张继十一人为委员 ⑦ 年月
该委员会正式成立办公地点设在南京丁家桥国民党中央党部院内。⑧
该委员会成立后的主要工作是编纂孙中山年谱长编并做孙中山全集的补遗工
作向社会征集孙中山自著之专书、特撰或孙中山命意而别人代为拟写的演说词等。
其中初期的开始主要工作是编纂《总理年谱长编》和《国民党年鉴》。在编纂两者
的同时编纂委员会征集到大量关于孙中山的相关史料其中包括孙中山的遗稿、遗
文。于此编纂委员会于年月开始进行孙中山著作的编纂工作并将它定名
为《总理全书》。具体进行的工作程序是先将 “ 已征得之总理一切遗著编订详目
① 《中央宣传部编辑中山全集微求》《巾央日报》年月日月日。

② 参见国民党年月至年月《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
页年第期报告第、页年第期报告第页年第期报告第页
年第期报告第页年第期报告第页年第期报告第、页
年第期报告第页年第期报告第页年第期报告第页年第
期报告第页年第期报告第页年第期报告第页年第期报
告第页年第期报告第页年第期报告第页年第期报告第
页年第期报告第页。
③ 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工作报告》年月第页。
④ 《中央宣传部中山全集编辑委员会启事》《中央日报》一年月、、、、、日。
⑤ 《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工作报告》年月第页。
⑥ 《中央党史编委会十周年概述》《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⑦ 《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⑧ 《中央党史编委会十周年概述》《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曾任该委员会的编纂高良佐有
该委员会于年月正式成立一说参见志圭《党史展览会记》《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
页。
复就目录之中观其凡为胡委员编《总理全集》所缺者乃以油印完全抄下。侯将本

会所有者抄完再向中央秘书处及宣传部征询并于各种史册内查阅所有亦拟如前
法抄取。今已抄印四篇待至无可再抄之时即依全集按年分类之编法订成一册
以作编辑《总理全书》之准备 ”。①
月史料编纂委员会在所征集到的孙中山史料及各种史册中查得孙中山遗著
四十余篇全部油印并依照原定计划继续搜集。② 月史料编纂委员会首先开始
针对胡汉民先前所著《总理全集》进行补遗。“ 此由本会所征得之关于总理史料及各
种史册中查阅抄取合前月所抄四十篇今共抄八十余篇均胡委员编《总理全集》
所未收入者 ”。③至月份又抄得四十二篇合前两个月所抄共得余篇。在
查抄的过程中史料编纂委员会 “ 渐感困难盖从各史册及各卷宗之中查检其数量
既日渐减小而又恐遗漏便不得不详细翻阅。且因标题互异年月有缺更不能不
多费考对之功也。现在尤在依定原计划继续查抄中”。④其中在史料征集方面有北
平丁东第寄送的孙中山在同盟会饯别会的演说词稿有陈春生征集到的《赤十字会救
伤第一法》印本都是当时较为珍贵的材料。⑤ 月继续进行补遗的工作得到遗
文二十余篇连同以前所得者共计余篇。接下来的工作是 “ 仍照原定计划继
续查抄期于最短期间能告一段落。或再另用其他方法征求之以期无遗 ”。⑥到
年月史料编纂委员会共征得总理遗墨件、遗犊件遗著件遗照
件琐事件及遗物件。⑦
实际上由于史料编纂委员会成立初期只有十余人因而此后该委员会的征集工
作虽然在一直进行中但是进展甚为迟缓。到年初国民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
会以后国民党中央各部门扩大组织该委员会组织也随之扩大增设了编纂后称
纂修数人设有编撰、考订、甄核、调查、整理、保管、文书、事务八个科室分
别由编辑、征集、档案、总务四处各管理两科各科长下又增设总千事若干人。此外
还增设了名誉委员、名誉纂修、名誉采访特别是后两者没有名额限制可以随意增
加。⑧
应该说此时是机构完备人员齐全。年月史料编纂委员会重新制定
了《征集史料通则》条把史料的范围扩大为文献类、实物类、纂述及艺术类、
纪念品等四大类。其中文献类包括文书、典制、书报、手稿、艺文等八项纂述包括
① 《中央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七月份工作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② 《中央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八月份工作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③ 《中央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九月份工作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④ 嚼中央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十、十一月份工作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⑤ 《中央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十、十一月份工作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⑥ 《中央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十、十一月份工作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⑦志圭《党史展览会记》《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⑧ 《中央党史编委会十周年概述》《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著述、辑录等五项。① 年初史料编纂委员会将有关孙中山的史料分为遗墨、遗

犊、遗事、遗照、遗物等六大类。所有的史料经初步整理后先按内容详细摘录并
排列好次序标记编号制作卡片目录然后按类登记分别归档。②
至抗战爆发《总理全书》的稿件己经大体就绪所搜集的著作较胡汉民所编的
总理全集》增加三分之二。具体搜集到的资料有遗墨件、遗犊件、遗著
件、遗事件、遗照件、遗物件、其他件共计件。但是随着
战事的发展史料编纂委员会于年月不得不由南京迁入长沙。南京失陷后又
从长沙转入重庆。到达重庆后该委员会又数次变更办公地点。由于屡次的辗转迁移
使得原来的人员己经疏散大半前期所整理的材料也凌乱不堪。直到年月虽
然能勉强重新开始工作但也只有位工作人员。③与此同时该委员会的负责人胡
汉民、邵元冲先后去世后由张继接任。再者名誉委员如陈少白、邓泽如以及编纂
等二十多人也先后去世。至于名誉纂修、采访等人员先后离职与去世的就更多。直到
年初该委员会才调整组织、人事重新开始史料的征集工作但是经费、人员

己经大不如前。④
此后的史料征集除由该委员会各编辑人员查抄采编以及公告征求及各机关移送
外该会还聘任各机关团体的热心人士为协征 “ 以期集思广益共举伟业 ” 。截至
年月共聘请人。这些人分别分布在党务机关、行政机关、军事机关、
学校、文化团体、民众团体以及个人。尽管这样但是孙中山年在英国出版的
《伦敦被难记》以及《实业计划》英文本仍然函待征集。此外《建设》第一卷四至
六期第二卷各期等也在其征集的范围之内。⑤此外民国八年初刊的《孙文学说》、
中央党部执行委员会民国二十年出版的《总理遗教宣言集、《谈话集、演说集
罗家伦民国二十四年编《中山先生伦敦蒙难史料考订》重订本匕海三民公司出版的
《孙中山轶事》、《中山经济思想研究集》等也在其征求的书目中。⑥
从上可知史料编纂委员会经过十余年的孙中山著作征集到年这项工作
仍然在持续进行中。曾经担任编辑工作的高良佐对此回忆说 “ 十九年春天中央党
史史料编纂委员会成立我就参加工作从此更加深了我对于革命史料研究的兴
趣 ……因为我那时襄助编辑国父年谱及补编国父全书对于材料的搜集虽然比
① 中国国民党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党史史料征集通则》年月第一页。

② 《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二十六年一月份工作报告》国民党党史会《张溥泉先生全集》续编中央文物供应
③ 《五届五次全会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二十六年八月至二十七年十二月工作报告国民党党史会《张溥泉先生
全集续编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一页。
④ 《中央党史编委会十周年概述》《中央周「
」》年第卷第期第巧贞。
⑤ 《党史编纂》《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⑥ 《党史会征求书刊》《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较便利但愈搜求愈感材料利用得不够 ” 。①我们知道孙中山致力于国民革命前后达

四十余年其在世时不断发表文字和通过公开演讲来宣传他的主义、思想鼓吹革命。
在日常的公务活动中他与周围的人的私人谈话因当时并没有做谈话内容的记录
而散见于这些人的回忆性文章中。如邵元冲在《总理学记》中的谈话内容戴季陶与
孙中山讨论给《孙文学说》起名的内容等等。此类情况应当不少这在一定程度卜给
编纂工作增加了难度。但反过来说史料编纂委员会在长达十多年里尽管曾收集的
材料较胡汉民所编的《总理全集》超出三分之二还多并进行了重新的分类和考订
也颇费了一番功夫 ②但是不管史料编纂委员会有何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其未完成《总
理全书》的编纂出版工作效率可见一斑。
年月沈钧儒在国民参政会上提出《请政府迅即对于言论与研究加强积
极领导修正消极限制案》的办法要求政府迅速实行其中一条即为编印最完备之
国父遗教全集广泛发行。③
在此期间史料编纂委员会曾准备在初步完成后进行印刷但由于经费问题而不
了了之。④据曾在党史编纂委员会任人事室主任、主任秘书的龙铁元的记述到

年《总理全书》仍未印出。但是己经形成了手抄本并分类成册正处在整理审查的
过程中。龙铁元曾于年月参加整理审查至月结束。年月龙铁
元派人又做了最后审查其中有增有减至月终告结束。其间曾经担任编纂的徐
忍茹告诉龙铁元孙科、陈立夫各借去多册到年仍尚未归还。⑤ 年叶
青曾对此批评说 “ 至今没有一部完全的总理全集。至于先烈和已故先进底论著讲演
很少编辑印行应有全集的没有全集。凡此种种都是国民党不看重理论的证明 ”。⑥
一直到年史料编纂委员会发布消息称 “ 本会经多年来编辑之国父全书

稿最近复加以补充整理不日交正中书局付印定于本年十二月以前陆续
出书。内容分为主义、方略、宣言、文电、函扎、谈话、演讲、杂著、公犊、英文著

作、照片、遗墨等十三类材料丰富考证精审较坊间任何关于国父之全集、全书
为完备翔实 ”。⑦但遗憾的是这次正中书局不但没有印出任何一部分反而将其中的
函札稿件全部遗失。⑧
① 高良佐《孙中山先生传》甘肃人民出版社年月版自序第页。

② 《中央党史编委会十周年概述》《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③周天度编《沈钧儒文集》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总理全书跋》《罗家伦先生文存》编辑委员会《罗家伦先生文存》第册国民党党史会年月
版第页。
⑤龙铁元《国民党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纪事》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文史资料
存稿选编》第十二册政府 ·政党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 叶青《国民党应该看重理论》《三民主义半月刊》年卷期第页。
⑦ 《本会消息》《革命文献丛刊》年第期第页。
⑧ 《总理全书跋》《罗家伦先生文存》编辑委员会《罗家伦先生文存》第册国民党党史会年月
版第页。
由此国民党从年开始从事孙中山全集的编纂直到年经过将近二

十年的时间先后经过两个部门才将孙中山的全集 “ 大体已告就绪 ”准备于
年月前出版。但是随着时易势移时局的改变最终使《总理全书》没有出版。
国民党败退台湾后年原来的史料编纂委员会副主任罗家伦主持该会后继续
整理孙中山的相关文献。至年国民党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将整理的《总理全
书》共十册由中央文物供应社陆续出版后更名为《国父全书》。①该书与胡汉民所
编的《总理全集》相比增加宣言篇、文电篇、函扎篇、演讲篇、谈
话篇、杂著篇。②
此外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于年月正式成立后认为 “ 国父遗教之
单篇或部分散印者固多全集亦有数种惟所收录文字多互有异篇目亦详略不同
为求完整起见国父遗教实有全部重印之必要律国父著作网罗无遗可以成一定本
垂诸久远并于编成后加编缩本及分类本以期普及而便检阅 ” 。③有鉴于此该委
员会计划编印《国父全集》该本计划力求材料完备、校勘精确将孙中山一生的著
作网罗无遗。具体编纂的方法为
、厘定名词国父著作所用名词似皆固定而具有一定之解释故凡国父

亲笔著作名词多前后一贯无稍片异其有不同者大多为他人拟稿记录
随经国父审视而未有改定现固不必恢复旧称但可按国父所习用之名词加注
说明以资考证。、搜罗材料尽量搜罗材料且以真实性之程度为标准依类
排比。具体包括国父自撰之文件记录之演讲稿经国父亲自校阅者或用外
国文撰写之稿件译成中文后经国父亲自校阅者非自撰之文件亦未经亲自校
阅但用国父名义发表者。、增加年谱按年列编由主任委员亲撰。、编辑
英文全集国父著作如实业计划等原稿系用英文撰拟然后译成中文此外未
经译成中文之文件恐亦尚多如寄外国人士函件大多国父亲笔应加以校辑。
拟侯中文全集整理完成后再编一英文全集。④
从实际操作的情况来看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连《国父全集》的中文版都没
有编印出来更不用提英文全集了因而只是一个 “ 纸上谈兵 ” 的计划而已。
高良佐曾言 “ 坊间刊行全集、文集、演讲集、宣言集者不下十余种顾皆未
成全豹盖总理遗著之散在人间者非可立时遍求而无遗故欲得一比较完善之总理
①罗家伦《国父年谱 ·导言》罗家伦主编《国父年谱》增订木卜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

第页。
② 总理全书跋》《罗家伦先生文存》编辑委员会《罗家伦先生文存》第册国民党党史会年月
版第页。
③ 《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工作计划》《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④ 《谨拟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编纂计划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
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全书非有待于总管革命史料之机关加以搜辑印行殆无望也 ”。①然南京国民政府

时期的国民党虽有一 “ 总管革命史料之机关 ” 一一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一直在从
事孙中山著作全集本的编辑但其行动迟缓历经十余年最终在败退台湾前也没有
一部官方所编的完整的全集本出版不知这个结果是让高良佐失望还是惊诧。
综所述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作为执政党的国民党对其领袖一一孙中山的著
作虽经二十余年的编纂始终未能出版一个完整的全集本更没有一个权威的全集版
本。与此同时部分国民党人却编纂了孙中山的全集本不过这些版本篇目不同、句
读不同、文字互异、不成定本。
第二节文化市场中的孙中山著作
一、孙中山著作的秘密出版
如本文第二章第二节所论在清末和北洋政府时期由于孙中山的学说是当局者
眼中的 “ 邪说 ” 、是查禁的对象因此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有着诸多的不便利。
例如《中国存亡问题》该书于年月由孙中山命意以朱执信名义完成后
在上海泰东书局出版。当该书出版时因其言论与西方列强利益相悖引起英国人的
注意租界巡捕房派人搜检泰东书局并准备逮捕朱执信。②此后泰东书局曾大量
印行《中山全集》为了避免当局的检查使该书能顺利的出版与发行该书局给《中
山全集》加上《老残游记》的封面进行伪装利用其发行网络运往华北各地广泛流
传。正因为如此上海泰东书局被视为是 “ 有危险性的书店 ”。③
年为了把《孙文学说》广为传播孙中山曾派人将书稿送往商务印书馆

拟请商务付印。此时的商务印书馆是国内最大的集编译、印刷、发行为一体的出
版机构。其实早在年月孙中山就和廖仲恺、胡汉民、唐绍仪等人就参观
过商务印书馆 ④和张元济也有交往 ⑤并且在年孙中山和张元济就他先前所著
《会议通则的出版问题进行过多次商讨。如本文第一章第二节所论张元济在
年月的日记中记载 “ 孙文派邓家彦孟硕来商会议通则拟交本馆印一万
①高良佐《总理轶著考略》《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② 戴季陶《孙中山先生著作及讲演纪录要目》《孙中山先生文集》甘乃光编《孙中山先生文集》上海新华书
③谷馨山、赵树芬《上海泰东书局与新文学运动》《文史资料选辑》合订本第辑中国文史出版社年
版第页。
④ 张元济在年月日的日记云 “ 孙文偕其友廖仲恺、胡汉民、张溥泉、朱丁五人来观厂。又唐少
少、温领甫同来作陪 ”见张元济著《张元济日记上册》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页。
⑤ 张元济在年月日的日记云 “ 钟紫垣约在伊家北四川路号晚饭。同席者为孙文、唐少川、
廖仲凯、陆伯鸿、陈焕之、潘澄波、赵灼臣、黄文澜余数人未交谈。” 见张元济著《张元济日记上册商
务印书馆年月版第页。
部、用连史纸二号字。得书三千部版权送与本馆。未遇、留片所云如此 ”①并于当

年月日张元济又去信询问可否交全稿一阅。②因此孙中山对商务印书馆是
有所了解的选择《孙文学说》在商务印书馆出版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商务印书馆对是否出版《孙文学说》并没有及时表态。张元济年
月在他的日记中写道 “ 又询孙文学说如何答复 ” 。③随后在月日的日

记中说 “ 《孙文学说》与梦商定先去信问其意见如何 ” 。④此后又过数日到了
月日张元济说 “ 卢信公交来《孙文学说》数卷尚未完全。梦意恐有不便。

余云不如婉却。当往访信公并交还原稿告以政府横暴言论出版太不自由敝处
难与抗只可从缓 ” 。⑤ 这样商务印书馆就以 “ 言论出版不自由” 为名委婉拒绝
了《孙文学说》在商务的出版。商务印书馆的难言之隐道出了孙中山著作出版在当
时情势下的艰难处境。
商务印书馆拒印《孙文学说》后孙中山深为愤怒甚至准备在美国制作影片来
宣传其教科书的弊端
对商务印书馆实施报复。此事虽然后来孙中山嘱咐“ 勿办可也 ”
不了了之。而且事后张元济也给孙中山写信对此进行了解释 ⑥但是孙中山对此事印
象深刻难以释怀。他在年月日《为创设英文杂志印刷机关致海外同志书》
中说 “ 我国印刷机关惟商务印书馆号称宏大而其在营业上有垄断性质固无论
矣。且为保皇党之余孽所把持故其所出一切书籍均带保皇党气味而又陈腐不堪
读。不特此也又且压抑新出版物凡属吾党印刷之件及外界与新思想有关之著作
彼皆拒不代印。即如《孙文学说》一书曾经其拒绝不得己自己印刷 ” 。⑦痛斥了
商务印书馆的行为并决定创建属于自己的印刷机构。
此后孙中山专门成立了自己的出版机构一一民智书局。民智书局于年开
始筹备年秋正式开业国民党上海党部派林焕廷负责主持工作。⑧该书局自称
“ 本局自创办以来向以宣称主义为志帜。十余年来坚持此志未尝或懈。总理生
① 张元济著《张元济日记上册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一页。

② 张元济著《张元济日记上册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页。
③ 张元济著《张元济日记下册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页。
④ 张元济著《张元济日记下册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页。
⑤ 张元济著《张元济日记下册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页。
⑥就年月间拒印《孙文学说》一事张元济在当年月日的日记中载 “ 本年四月口日退还孙文学说
一书不印。木日卢信来言当时两商或商务印、或伊出钱印。今安福部及大学校均印何以商务竟不肯印阻
碍伊之学说孙文大怒将登告白遍告全国且出示告白一纸见示。余谓此告白系孙君自有之权。且本馆出书
系有关教育亦极愿闻过。至当时不肯承印实因官吏专制太甚商人不敢与抗并非反对孙君云。卢属复一信
解说。余允之。” 见张元济著《张元济日记下册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页。《张元济年谱》载
“ 年月日致孙中山书今轶解释退回《孙文学说》书稿事由。” 见张树年著《张元济年谱》商
务印书馆年月版第页。
⑦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三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一页。
⑧ 王子澄《回忆民智书局》宋原放主编《中国出版史料》第一卷 ·现代部分 ·上册山东教育出版社
年版第页。
前著作之刊行本局实为首创 ”。①时人对民智书局的评价是 “ 印行民党政治之政论

与著作风行一时之孙文学说即为该书店所出闻店主颇有志于社会改造不仅商
人已也 ”。②但是由于民智书局出版所谓的 “ 禁书 ” 被巡捕房以 “ 妨碍治安 ” 为名数
次传唤处以罚款这种情况甚至一直持续到年。③如邵元冲的日记载
年月日“ 午前因闻民智书局被捕房查封当至焕廷处探问适伊他出乃至四
马路民智书局探问。……午后焕廷来谓英捕房以民智书局为本党宣传机关故必力
摧残之以为快 ”。④
二十年代初钱玄同曾经想研究孙中山的思想寻找孙中山的著作和言论结果

他到北平的青云阁、劝业场、东安市场等处的书摊逛只看见诸如《红楼梦》、《史记》、
《自由女子》等书在售卖而 “ 《孙文学说》、《建国方略》等书真是绝无仅有这两
部书是大家知道的还是极不容易见到 ” 。⑤其中的原因是 “ 中山先生不但是什么清政
府也者的敌人他又是号称民国政府也者的敌人。… …所以他的著作一直就列在新的
《禁书总目》中 ’
。⑥
在军阀控制的势力范围为了防止敌对势力的潜藏常常以清查户口为名对出
版书籍进行检查。年月中共上海区委在发出的《关于防范清查户口的紧急
通知》中称淞沪警察厅以查户口为名对 “ 形迹可疑 ” 之事进行检查要求各地设
法预防以免意外。⑦创造社因为查出诸如《三民主义》等类的书籍相关人员以 “ 赤
化 ” 遭到拘捕。⑧在南京由于孙传芳实行严密的书报检查因一本《三民主义》而
被捕甚至被枪决的事件接连不断。⑨ 年月国民革命军在攻打南京之际直鲁
军包围东南大学只要查出有关国共方面的文件、传单、书籍就立即逮捕。东南大学
有两位党员因此而被枪杀。⑩
在这种情况下出版机构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有着诸多的不便。例如在国民革
命军北伐时期世界书局将《三民主义》等书籍运往北方各省销售。书籍在世界书
① 胡汉民编《总理全集》民智书局年月版封底页。
② 贺岳僧《上海书业界之现状》《申报》年月日增刊第版。
③如年巡捕房在民智书局查出所谓妨碍治安的书籍将该局副经理郑广心拘解到公共公廊以违反刑律
论罪后交元保释责令其嗣后不得再行出售此类书籍。参见《中西探搜查民智书局》、《民智书局案之判结》
《申报》年月日第巧版、年月日第巧版。年巡捕房以 “ 其书内文字含有煽惑性质
于治安有碍 ”将该书局经理广东人陈汉搓传唤罚款巧元。参见《民智书局因售违禁书籍罚钱中报》
年月日第版。
④ 王仰清、许映湖编《邵元冲日记一》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钱玄同《介绍戴季陶先生底孙中山先生著作及演讲纪录》《语丝》年第期第页。
⑥钱玄同《介绍戴季陶先生底孙中山先生著作及演讲纪录》《语丝》年第期第页。
⑦ 《上海区委关于防范清查户口的紧急通知》中央档案馆、上海市档案馆编《上海革命历史文件汇集》第册
中共上海区委文件一年月第一页。
⑧ 《上海创造社出版部被搜查》《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⑨ 《南京地委九月份工作报告》中央档案馆、上海市档案馆编《上海革命历史文件汇集》第册一
年月第一页。
⑩ 郭廷以口述、张朋园等整理《郭廷以口述自传》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局济南分局被军阀机关查获并将分局查封分局经理被拘押差一点惨遭杀害直

到北伐军攻克济南分局经理才被释放。‘
公
上海三民图书公司是较早参与孙中山著作出版的出版商但该公司出版《孙中山
全集》是在租界里印行其间经历了一段曲折的过程。曾经编印《孙中山全集》的吴
拯寰对在租界里印行《孙中山全集》的经过回忆说那时租界里公布了许多对革命
学说的禁令且暗探密布。在这种情况下要出版《孙中山全集》是很困难的。后来
吴拯寰想出一个办法即先以《孙中山评论集》的出版为试探成功后再进一步展开
工作。
吴拯寰将书稿编成后首先碰到的困难是到什么地方去制版由什么人去排印
这必须托付给绝对信的过的人。经过物色找到了两位工人一位是申报馆的制版工
人他接受了制版任务另一位是住在乌鲁木齐路以北姓蒋的排字工人他接受了排
印任务。封面由吴拯寰自行设计左上角是中山先生的头像右边直书 “ 孙中山评论
集 ” 六字。一九二五年七月该书初版印了三千册不久就脱销。于是进一步试印第
二种书吴拯寰白天在家里编稿晚上到蒋家看校样。终于又编成了《孙中山轶事集》。
一九二六年一月该书出版五千册不久又脱销。两次试印都成功了于是便大规模

地排印和发行了《孙中山全集》全书四厚册。一九二七年初版三千册再版一万一
千册。此后又编印了《孙中山续集》四厚册初版三千册再版二万册不久都脱
销。②
种种事实表明由于有关孙中山的著作是被列为 “ 邪说 ”、“ 赤化 ” 之类的禁书
成为北洋政府时期各军阀查禁的对象。孙中山的著作常常因有违反言论或妨碍治安的
可能或者遭到出版商的拒绝或者是通过在秘密的状态下出版发行来规避风险。
二、孙中山与消费市场
随着国民革命胜利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孙中山逐渐成为家喻户晓的公众人物。

这一显著的变化使得嗅觉灵敏的商人很快就发现了其中所蕴含的商机。
年月华商烟公司声称挑选上等烟叶特制 “ 中山牌 ” 香烟不日即将上
市销售。③ 年广州的庆和金铺销售金铸孙中山遗像并附录孙中山遗嘱。④上海
中国大华烟草公司出品 “ 大中山 ” 牌香烟。⑤ 年中国华醒烟公司推出 “ 三民 ”
牌香烟。⑥中国三兴烟公司出品 “ 孙文 ” 牌香烟声称吸 “ 孙文 ” 牌香烟不仅是 “ 崇
拜孙先生欢迎国民革命军应有之一种表示 ”⑦而且还可以使崇拜元勋与提倡国货两
① 《十年来的世界书局》《世界杂志》年第卷第期增刊第页。

② 王瑞《在租界里最早印行的孙中山全集》《出版史料》第二辑学林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⑦
⑤
④
⑥ 《华商烟公司中山牌、三星牌香烟出世预告》《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怎样可以亲炙孙中山先生》《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真正国货香烟》《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三民牌香烟《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月日第张第版。
《崇拜孙先生欢迎国民革命军应有之一种表示》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全其美。①上海的亨达利钟表行在全国各地销售中山纪念表 ②荣昌祥服装店销售中山

装衣服百胜唱机公司销售中山留声机。③大明眼镜公司在全国各大眼镜公司及钟表
行销售中山纪念眼镜。④上海谢文益印刷所出售中山纸 ⑥上海启文美术丝织厂销售孙
中山的丝织肖像并附遗嘱 ⑥上海新建手帕厂销售中山纪念手帕。⑦天津的太平洋手表
公司出售镍钢卡字中山平面表。⑧天津利丰绸缎庄则大批发售丝绸织成的孙中山像片。
⑨ 年月南洋兄弟烟叶公司宣称 “ 三民主义的信徒应吸国货民众牌香烟 ” ⑩
天津的国货售品所出售中山布、中山装。‘
’此外在北京的东安市场还热卖各种尺
寸的总理遗像 ’许多马路旁 “ 民权烟社 ”、“ 三民烟社 ” 等烟馆林立。‘
这种五花八门地用孙中山以及与之相关的名词术语作为产品商标、店铺名称等的
情况在各级党部的报告中也被多次提及。年国民党中央军校党部在呈请中
央限制商店滥用 “ 中山”、“ 中央 ” 等名称的报告中说
自我革命势力发展至全国以来一般投机商人迎合国人倾向革命之心理
滥用 “ 中山” 、“ 中央” 等名号以事招袜。察其内容则货物空空组织简陋
书店名曰中山饭馆名曰中山鞋铺亦名曰中山换言之即凡能利用中山之
名以事欺骗社会人士之耳目者虽污辱中山二字亦所不计也。 ……推其极

天下之一世一物凡可以利用中山或中央二字者无不可以中央或中山名之。
烟酒毒物也乃中央之所欲禁亦即中山先生所深恶痛绝者也。而亦以中山或
中央名之。似此毫无顾忌滥用名号非特于名实不符抑且于中山先生之信
仰以及中央之威严有关。“
福建省党部在报告中也讲 “ 近来时见各种商品如手巾及洋铁面盆等辄有
滥用总理遗像为商标及以中山为物品名之形容词者如中山牙刷、中山香烟、中山
机等殊非尊敬之道 ”。‘
① 孙文牌香烟广告《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② 《崇拜孙中山先生应备中山纪念表》《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北伐成功民
众应该怎样》《益世报》年月日至日第版。
③ 《民众必备中山装衣服》、《中山留声唱机出世》《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日第张第
版。
④ 《中山纪念眼镜》《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日第张第版。
⑤ 《发行中山纸》《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⑥ 《中山先生丝织肖像》《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⑦ 《中山纪念手帕》《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⑧ 《太平洋手表公司》《益世报》年月日第版。
⑨ 《孙中山先生像片到津《益世报》年月、、日、月、日第版。
⑩ 南洋兄弟烟叶公司广告《中央日报》年月日。
《中山布、中山装《益世报》年月、、、、、日第版。
《同志注意》《北平日报》年第月日第版。
明《北京的三民五权》《革命军人周刊》年第期第一页。
《限制商店滥用 “ 中山”、“ 中央 ” 等名称》《中央日报年月日。
巧《呈中央常务委员会函请国民政府转令商标局制止以党徽及总理遗像等为商品名称或商标》《中央党务月刊》
年第期报告第一页。
由此可见凡是能与孙中山扯上关系的都成为商家逐利的对象。他们使用孙中

山的名字或孙中山著作中的某些术语来做招牌试图借助孙中山的知名度通过 “ 名
人 ” 效应使产品广而告之以求生意的兴隆。
但是述这些使用与孙中山相关的名词术语作为商标、店铺的做法首先只是
单的利用再者毕竟为国民党当局所不容。因此一些精明的商家往往弃之不
对它简一
用而是另辟蹊径来推销自己的产品。如天津的估衣街华竹门市部用 “ 唤醒民众 ” 为
广告标题吸引眼球销售它的毛哗叽衣料。①而南京世界大饭店的广告则称
民生主义衣食住行尤以吃饭问题为先决。盖吃饭非容易之事如地方

之污洁卫生之适否配制之良歹经济之丰康在皆宜讲究欲求彻底解
决其为门帘桥世界大饭店乎因其布置辉煌空气充分菜色新颖定价低
廉都能使人满意也。②
上海中法储蓄会京南分会的广告称
心理为什么要建设呢因为旧心理是太陈腐了太普遍了太不科学

化了。如崇拜洋商一也有钱私藏引贼招盗二也随时挥霍不事储蓄以穷
乏之天命不能自己创造机会三也。此三种经济心理之错误须根本推翻然
后可以谈建设。心理建设又应怎么样即储财于国人所设之储蓄机关为之投
资运用使我国社会经济得呈繁荣之象本会为华商储蓄机关如荷同胞们加
入不胜欢迎。月存三元、六元、九元、十二元或十五元月月得奖利益到

期还本兼可分红。③
天津中西大药房的胃输药片广告称
中山先生以三民主义救国。三民主义是为民众谋解放的所以人人要爱护
他。惟三民主义极重民生主义就是衣食住三个问题。如果胃口不开那便大
违民生主义非急于调治不可。胃编药片是调理胃病的良药。④
上述几则广告与前述把孙中山相关的名词术语作为商标、店铺明显的不同之处
在于它不是前者 “ 拿来主义 ” 式的简单利用而是根据自己的行业特点在孙中山
的言论中寻找某一能为我所用的资源并对此进行解释、引申试图借助孙中山的言
论来说服消费者。如果说这种为我所用的解释与引申明显具有牵强附会之嫌的话
那么完全引用孙中山的原话来推广自己的产品我们就不得不佩服商家的精明。
请看巨海福特汽车公司的销售广告
美国有一个汽车厂那个厂极大汽车的出品极多在世界各国都是很销
① 《唤醒民众》《益世报》年月日至月日第版。
② 广告《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心理建设》《中央日报》年月日。
④ 民生主义》益世报》年月、、、、、月日、、、、日第版。
行的。该厂内每年所赚的钱有过万万 ……说到这个厂所制出来的汽车的价格

这是大家要买过汽车的人都是很知道的。凡是普通汽车要值五千元的福
特汽车不过是值一千五百元。这种汽车价值虽然是很便宜机械还是很坚固
最好的是能够走山路虽使用极久还不至于坏。因为这个汽车厂的汽车
有这样的价廉物美所以风行全球 ……。①
该广告以孙中山在《三民主义》中对福特汽车的评价为广告语以整版的幅面刊
登于报刊极为醒目并且注明其来源是 “ 上海民智书局出版三民主义中民生主义第
一讲第三七至三八页 ” 。显然这种借助权威经典的推荐与前者相比更具有说服力
可谓把孙中山的言论在商业中运用的尤为精妙。
在这里商家给我们所展现的不是孙中山思想、言论如何启迪国人唤起民众
而是展现了商家对它运用的技巧与策略明显具有浓重的商业化味道。换句话说孙
中山学说还具有另外一项功能一一商业价值它可以拓宽市场的空间。而这种在衣、
食、住、行等日常的消费市场中的所展现出来的商业价值在文化市场中表现的尤为
突出。
三、民间机构对孙中山著作全集本的出版
文化市场是指文化消费需求与文化消费能力它包括图书报刊、娱乐、音像等

多方面的内容。②本文在此主要是指与出版业紧密联系的图书市场。众所周知书籍
的流通与传播离不开出版商的参与。孙中山本人对自己的著作出版相当重视如《实
业计划》、《孙文学说》的出版都曾写信托人寻找合适的出版商。但在当时的情景之下
只有极个别的出版商敢于出版。
但是随着国民革命北伐的节节胜利及在新成立后的政府倡导之下孙中山著作
所蕴含的商业价值逐渐凸显。文化市场中在商业利益的驱使下对孙中山著作的出
版由早期的个别出版商参与逐步发展为全面参与。兹以孙中山的全集类版本为例作一
探讨。
根据笔者不完全的统计在孙中山逝世后仅以 “ 全书 ’
、“ 全集 ” 等命名出版的孙
中山文集大量问世。此外还有以 “ 从书 ” 命名的孙中山文集出版。兹列表如下以
一目了然。
表一民国时期以 “ 全书 ”、“ 全集 ”、“ 丛书 ” 命名的孙中山文集一览表
书名出版者出版年月册数开数备注
至年
中山全书上海明利书局出版
曾分别再版
①上海福特汽车公司广告《中央日报》年月日。
②周武《论民国初年文化市场与上海出版业的互动》《史林》年第期第页。
中山全书上海中山书局年月初版年月、
月再版、
中山全书上海中山书局
局年出饭年月第
第
版
中山全书上海中山书局年月出版
版
中山全书
书上海大中华书局
局年月出版
版年第版
中山全书南京大华书局
局年出饭
中山全书匕海大华书局年月第
增刊本版
中山全书
书上海全记书店
店年出版
版
中山全书
书国民图书公司
司年月初版
版
中山全书
书中国印届局年月出饭谭延阎题词
中山全书
书黄昌谷
谷上海求古斋书局
局年月初版
版年月第
版月第版
中山全书
书匕海新文化书社
社年月初版
版年版
月第、
第
版。
中山革
革上海党化书店年月出版
版页
命全书
孙中山广益上海广益书局
局年月初版
版年月第
全书书局版
中山全书
书上海中原书局
局年月出版
版页
中山全书
书上海大一统书局
局年月第
第
、版
中山全书
书吴拯寰上海三民图书公司
司年月初版
版年月第
第
饭
中山全书
书北平老二西堂
堂
中山全书
书上海新民书局
局
中山全书
书上海大成书店
店
中山全书
书上海大中书局
局
中山全书
书武昌光明书店
店
中山全书上海建国书店
店
中山全书
书上海光华图书公司
中山全书
书上海民智书局
孙中山孙文学说研究社
社
全书
中山救国上海大东书局
局年出版
版
全书
总理全书上海大东书局
局年月初饭年月第
版
孙中山全
全上海泰东书局年月
集
孙中山吴拯寰上海三民图书公司
司年月初版
版年第版
全集年月第
第
版
孙中山全
全吴拯寰上海三民图书公司
司年月初饭年再版
版
集续集
中山全集
集冯宗道
道民国法政学会
会年月初版
版
孙文全集陆友白上海卿云图书公司
司年月初版
版年月再
再
版
总理全集胡汉民上海民智书局
局年月初饭年月再
再
版
总理全集中央陆军军官学校
校年月出版
版
政训处
总理全集
集黄季陆众志书局
局年月初版
版大成都近
年芬书屋
屋
月再
再
版
中山先生邓文仪国防部新闻局
局年月出版
版分两卷
全集页。年
月再版
版
国父全集台湾省党部
部年月出饭
中山丛书
书上海太平洋书店
店年出版
版
中山丛书
书广州光东印书局
局年出版
版
中山丛书孝蕴平
平民权书局
局年出版
版
孙中山丛
丛上海广智书局
局年出版
版
书
中山丛书上海时远书局
局
中山全集
集甘乃光
光上海良友印刷公司
司年出版
版
中山全集
集胡翼云
云孙文学说研究社
社
总理遗教军事委员会政治部
部年出版
版页
全集
总理全集
集建设社
社年出版
孙总理
上海中山书店
全集
本表资料来源南京图书馆书目部编《孙 “ 山著作及研究资料索引》年月第一页 ‘ 山大学图书
馆等编《孙中山著作及研究书目资料索引》年月第一页苏爱荣、刘永为《孙山研究总目》
团结出版社年月第一页。蒋永敬《国父全集诸木的比较及新编木的介绍》中华民国史料研究
中心《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
华民国史料研究「
心年月版第一页。《辛亥革命史中
文书目》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等编《辛亥革命史丛冈》第三辑 ‘ 华书局年月版第、、
页。杜定友编《三民主义文献目录》手稿木无页码年。孙总理著《中国存亡问题》大东书局
年月版 ’
一告页。张磊编《孙「山辞典一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一、、
一页。此外还有笔者所检阅到的部分版本。
从上表我们可以看出从年至年这年中至少有家机构参与出
版了种孙中山著作的全集版可谓持续时间长、种类多。在这些种类繁多的版本
中仅从外部的册数和页数来看也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如表中所列上海党化书店
年月出版的《中山革命全书》、上海大东书局年出版的《中山救国全书》、
民国法政学会年月出版的《中山全集》都为一册而上海中山书局年
月出版《中山全书》与上海卿云图书公司年月出版的《孙文全集》则有五、
六册之多。即使是册数相同但所收录的孙中山著述也有天壤之别。如由邓文仪编辑
国防部新闻局年月出版的《中山先生全集》与匕海党化书店的中山革命全
书》虽同为一册但前者有页而后者仅有页。
在这些出版机构中除了民智书局、国防部新闻局、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台湾省
党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政训处等少数几家机构的官方背景外其余民营机构占绝大
多数。而民间机构所出版的著作又大都是由私人编纂。由此可见民国时期私人对孙
中山著作全集本编纂的参与度甚高。
在孙中山的著作被民间机构编为各种 “ 全书 ”、“ 全集 ” 的类别中年月
由上海三民图书公司出版的吴拯寰所编《中山全书》为目前所见最早的版本。吸
年月与年月该公司又曾出版吴拯寰编《孙中山全集》及《续集》。此后
不断的有新的版本问世一直持续到年月。在此本节选取两个在当时较有
代表性的版本做一简要的介绍。
一陆友白编《孙文全集》。该书由张人杰题词由上海卿云图书公司于
年月出版年月再版在各省中华书局及各大书坊出售。此书自孙中山逝
世后即着手编辑搜集其一生之言行著述历时二年始告杀青并加有新式标点。
全书分为六集具体内容如下首集为传记二集为建国方略三集为三民主义四
集为演讲集收集有前清及民国以来孙中山的演讲词五集为言论集计分为五编
包括计划类、宣言类、书犊类、序文类、杂著类共余篇文章并附有孙中山手
书墨迹这是该书一个显著的特点附集为讨论集收有部分对孙中山思想的研究著
①蒋永敬《国父全集诸木的比较及新编本的介绍》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

文的不断发现还有许多人对孙中山的著作进行了查缺、补遗的工作。如在江苏太仓

有一位冯超的年轻人 “ 每恨其生其也晚不及追随先生革命并不获一见先生慈颜
于读史之暇乃搜集光复前后诸禁书。有先生所著者视之弥珍 ” 。“ 甲子而后卜海
民智书局每出版一先生按指孙中山著作及研究中山主义之著作莫不以先睹
为快其视中山主义且急于饥食而渴饮也 ”。①于是冯超在读书之余在书报杂志之
中搜集孙中山的著作文章至年编为《中山外集》出版。
就这些全集版本的质量来看个别私人编纂的版本错误甚多。如年冯
玉祥在海遇见某部次长他拿一部《中山全集》给冯玉祥看。这部书分中下三册

足有三寸多厚。冯玉祥随手翻阅了一下无意中发现许多错误的记载甚至把冯玉样
和冯国漳当成一个人。冯玉祥把这种错误一连找出十几处指给这位次长看这位次
长觉得很不安。②
年月中国国民党在台湾决定将孙中山的全部著作译为各种外文其首

先遇到的问题是 “ 难以选择一部较为理想的中文本全集作为翻译的依据 ” 。③蒋
永敬曾对至年大陆与台湾所出版的个全集本进行比较其中大陆出
版的有个版本。他通过研究后认为 “ 各本全集无论在编辑的形式匕及其文件
的内容均有极多的差异甚至一些显著的错误而被相沿成习的保留下来。至于何
种版本的全集较为正确殊难加以定论 ” 。④
可见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虽然民间出版机构有大量的全集版本出版但是其中
存在着诸多问题。这些孙中山全集版本所呈现出的特点为机构多、时间长、种类繁
形式异、内容歧、质量差。
四、主义商品化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出版机构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并不仅仅局限于全集类的书
籍。出版商在出版全集本的同时还大量出版其他类别的著作并且利用各种机会
迅速把它推向市场。如年在孙中山逝世后的第二天上海民智书局刊登广告
称 “ 孙中山先生著《三民主义》完全出版了 ” 。⑤第三天上海平民书局也发布广告称
’ 孙中山》即日出版 ’
内容包括孙中山的遗墨、遗言、遗嘱等。同日上海民智书
局再次刊登广告售卖《三民主义》和《建国方略》并按八折销售。⑥
① 冯超《中山外集》中央图书局年月版第页。
② 冯玉祥著《我的生活》岳麓书社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蒋永敬国父全集诸木的比较及新编本的介绍》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
④蒋永敬国父全集诸本的比较及新编本的介绍》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
⑤ 《孙中山著二民主义完全出版了》《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
⑥ 《孙中山即日出版》、《孙中山著民主义完全出版了《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
版。
上海书店是中国共产党早期的出版机构该书店于年月日成立。刚成

立初期中共的对外宣传刊物都由它出版、发行。年随着革命形势的高涨
特别是南方各省对出版物的需要日益迫切该书店出版了不少新书其中就有《孙中
山先生遗言》等书籍。①上海书店加入售卖孙中山著作的行列可从它在年
月日《民国日报》所刊登广告证实其广告称
中山虽死孙中山主义永存。中山革命的身躯虽然离开了世界中山革命
的精神仍然指挥着民众。你们要知道中山的主义你们要看中山的革命精神如
何能再指挥着民众你们快来看中山先生遗言 ②
月日上海书店的《孙中山先生遗言》出版 “ 每册大洋五分合购百册只
收三元 ”。③该书初版一万册上市仅三日即销售一空其热销状况可见一斑。日
该书增加内容再版发行并称 “ 欲知中山主义者不可不人手一编 ”“ 合购千册只
收二十五元 ”。④
这些关于孙中山著作的售卖广告常常出现于同一张报纸的同一个版面如
年月日上海的《民国日报》就在同一版面同时刊登了平民书局、民智书局、上
海书店的上述三则广告。这种出版商 “ 同台竞技 ” 的情况充分反映了孙中山著作在文
化市场中所潜藏的巨大商机可以给商家带来丰厚的回报。如上海书店就因孙中山的
著作而获利巨万。⑤翻阅民国时期的广州版、上海版《民国日报》及《中央日报》、《申
报》等重要的报纸类似的售书广告可谓比比皆是。
如年位于广州市永汉北的广州民智书局的出售《孙中山先生过日本之
言论》、⑥《建国大纲》、《建国方略》、《三民主义》、《孙中山先生十讲》等书籍。称《建
国大纲》是根据孙中山的亲笔石印而成为 “ 施行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之基础而图
国家长治久安之至道 ”“ 凡属国民不可不阅 ”。《三民主义》“ 系促进中国之国际地位
平等经济平等凡属国民不可不人手一编也 ” 。而如果《孙中山先生十讲》人手一
册的话 “ 宛如在讲坛下亲聆革命领袖发挥议论 ”。⑦民智书局还不时对这些书以特价
出售。⑧
年至月间广州、上海的民智书局分别在《广州民国日报》、民国日
①曹予庭《上海书店一一党的早期出版发行机构》政协上海市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辑》第辑

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② 《孙中山先生遗言两天内出版》《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日第张第版。
③ 《孙中山先生遗言出版》《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日第张第版。
④ 《孙中山先生遗言再版》《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月日第张第版。
⑤ 李权时《价值论之研究》中国经济学社编《中国经济问题》中国经济学社社刊第卷商务印书馆
年月版第巧页。
⑥ 广告《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月日第版。
⑦ 广告《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⑧ 广告《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报》、《申报》刊登《孙中山先生演说集》出版广告 ①其在《申报》的广告称

中山先生毕生之重大著述为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民主义。而发挥以上
各书之精神随时随地予民众以各种问题切实的指导者则在先生历年之演说。
本书汇集先生数年之演说稿约二十余万言其中分为对党员、对军政界、对学
工界、对农商界及最近对于时局的主张各门。凡已读先生各种著作者固须一
读此书。即对于种种现实问题求一解答者亦不可不急读此书。②
该书由黄昌谷编辑汇集了孙中山历年来之演说并加注、提要以便于读者阅
读 ③分为平装本与精装本分别定价八角、一元二角在上海、南京、广州、北平、
武昌、汉口、长沙等地的书局均有销售。
年民智书局还出版了《中山先生文集》、《中山主义讨论集》、④ 《中山先

生纪念日历》、《孙中山先生遗教》。《孙中山先生遗教》也是黄昌谷根据孙中山的遗文
所编辑。全书包含四大部分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民主义、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
国代表大会宣言内附有中国实业计划书全图一幅。该书平装二厚册实价一元五角
洋装实价二元。⑤《中山先生纪念日历》则在每页均刊登有孙中山的言论其广告称
内容宏富纸质精良将孙中山先生生平之政见及学说撮其大略逐日

刊列其端并印有孙中山先生遗像。得此日历悬于壁间如听孙中山先生演
讲如观孙中山先生真容各界诸君不可不备。⑥
该日历分甲、乙两种出售。甲种用道林纸印刷定价三角乙种用白报纸印刷定价
二角五分并在广州、杭州及国内各大书坊均设有代售处。⑦除此以外年民智
书局销售的孙中山先生著作还有《国民政府建国大纲》该书按照孙中山亲笔手书影
印《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实业计划》英文本在美国印刷布
面精装。这些书以五折、七折到八折优惠出售 ⑨并且在年仍然在刊登销售的广
兰」
二 ⑨
「
在民智书局之外其他各大书坊也纷纷推出孙中山的相关著作。年上海

太平洋书店在上海及各省书局经销《中山丛书》内容包括遗像、遗墨、遗嘱、传略、
① 广告《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中山先生演说集出版》《民国日报》上海版年

月日。
② 《孙中山先生演说集》出版广告《申报》年月日第版又见胡汉民编《总理全集》民智书局
年月版封底广告。
③ 孙中山先生遗著广告《申报》年月日第版。
④ 《中山先生文集出版了》《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
⑤ 民智书局广告《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月日第版年月日第版。
⑥ 民智书局广告《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日第版月巧日第版月日、版中缝。
⑦ 广告《中山先生纪念日历》、《孙中山先生格言日历》《中报》年月日第版《民国日报》上海
版年月日。
⑧ 孙中山先生遗著广告《巾报》年月日第版、《孙中山先生遗著》《民国日报》上海版了年
月日第张第版广告《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⑨ 孙中山先生遗著广告《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月日第张第版月
日第张第版。
主义、方略、演讲、学说、宣言、书犊、杂著、附录等十二项分为四册。定价大洋

三元五角按特价六折出售。几年月售卖的有的《中山手札墨迹》、《中山演讲
集》、《三民主义》、《建国方略》等书其中后两本书更是分为甲、乙、丙、丁四种版
本《中山演讲集》分为甲、乙两个版本。②位于上海北四川路的三民公司出版《中山
主义演讲集》、《三民主义问答》、
《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
《孙公尺犊》、
《孙中山社会主义谈》、《建国大纲》等书并与民智书局、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
光华书局、泰东书局联合代售。③ 年月由三民公司发行泰东书局、光华
书局预约发售的《孙中山全集》在《民国日报》、④ 《申报》刊登出版预告广告称
全书二千页万言于右任题签平装四大巨册精装二厚册美国林
百克序文纯粹纪念刊物孙公毕生著作尽苹于兹。研究中国文学不得不读之。
凡崇拜孙公、纪念孙公者不可不备。⑤
另外上海光华书局还销售中山丛书》、《社会主义讨论集》、《三民主义》、《建
国大纲》、《中山演讲集、《中山主义概论》、《中山生平及其主义》等书。⑥ 年
上海中山书局、中西书局发售《中山全书》。⑦该书两千多页共计五百万言分为平
装本五册和精装本两种分别定价三元六角和四元五角特价销售仅六折预约只收
半价。⑧上海梁溪图书馆出版《三民主义》广告称 “ 孙总理的济民主义尽在于斯农
工商学界的同胞们不可不读 ”。⑨

年商务印书馆出售李培恩所编《三民主义英文译本》的广告称
你的吃饭家伙抛弃了没有
孙总理说过抛弃民族主义是抛弃吃饭的竹杠和绳索个人的吃饭家伙是什
么不是学问吗你要自修英文请快买最新出版的三民主义英文译本。⑩
在广州、上海之外的其他地区孙中山的著作同样也在销售。如湖南衡阳的宝华
书局始创于清光绪年间是衡阳最早的专业书店之一年经人介绍与当时正在
筹建的民智书局建立了业务往来。此后开始出售孙中山的《建国方略》等著作被
① 《新出版中山从书》《民国日报》仁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② 《各种中山遗著》《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③ 《三民公司新出版》《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④ 《孙中山全集》广告《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⑤ 《孙中山全集》广告《申报》年月日第版。
⑥ 《新书出版》《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⑦ 该书有甲、乙两种版本此处是指甲种本。甲种本包括遗像、遗墨、遗嘱、遗言、主义图画、传略、民族主
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五权宪法、演讲全集、学说、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书犊、杂著、
行政计划、荣哀录、附录乙种本精装定价三元八角平装本定价二元八角内容包括遗像、遗墨、遗嘱、遗
言、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五权宪法、演讲全集、学说、全国代表大会宣言、
伦敦被难记、书犊、文集、不朽、不平等条约之害、中国问题真解决、运动两广独立始末。
⑧ 《中山全书》广告《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月日第张第版。
⑨ 《赠送三民主义十万部》《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日第张第版。
⑩ 《三民主义英文译本》广告《中央日报》年月、日。
时人称为 “ 新书 ”。①在山西的高平县该县的成汤庙曾有一个图书铺出售《三民主

义》等书籍。②
诸如此类的情况在翻阅此一时期的报章不胜枚举。可以说这些种类繁多、品
种各异的售书广告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给。通过这些售书广告我们可以发现各
大书坊今天你按定价出售明天我就打折出售。甲按七到八折优惠出售乙则按六折
特价出售丙则按半价预约发售甚至有的打出 “ 赠送 ” 的旗号互相竞争运用各种
嘘头来招揽顾客兜售生意。如年月日卜海梁溪图书馆在《民国日报》
刊登的《三民主义》广告以醒目的大字声明 “ 赠送孙中山先生救国救民的三民主义
十万部 ” 实际上在旁边以小字注明 “ 凡来本馆领书只收成本大洋二角 ”。③该广告
刊出的第二天上海三民公司也在该报刊登广告同样以醒目的大字标明 “ 三民主义
特价二角 ”并与梁溪图书馆的售书广告并排放在同一位置。④同日中山书店在该报
的一告称 “ 本书店因时势之需要凡关于孙先生的著作物及有革命思想的书籍革
命伟人的像片无不搜罗齐备应有尽有如荷选购价目特别低廉 ”。⑤
这种竞相打折出售的局面一方面反映了孙中山的著作在读者中有着广泛的市
场另一方面也说明商家通过各种营销策略试图在市场中占领先机赢得利益。需要
注意的是如前所述二十年代革命思潮风起云涌主义流行特别是随着国民党北伐
的节节胜利许多知识青年向往革命为革命所吸引因此孙中山的著作获得了读者
的青睐出版商的追逐。
因此年至年期间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建国大纲等各种著作
非常畅销。据年上海某家报纸的统计那几年中国销量最大的书籍其中排在
第一位的就是孙中山的《三民主义》。⑥对于这一时期的情况出版家张静庐曾经身临
其境经历了其中的繁荣他把这三年的时间称为是书业的黄金时代。他说
黄金时代里第一个发现它因而赚到大量黄金的是张秉文先生一一一位别
有作风的出版商。他拥有太平洋印刷公司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精力编印一
部 “ 中山丛书” 印成后就自己带到广州去这是广州每一个民众都需要的一种
根食。更跟着国民革命军北伐的进展在湖南、江西、汉口各重要都市倾销
这部巨著。只就这一部书而论少说些也赚上十万八万元大洋了。
走着同样路线也获得一批大财的是大中书局的老板黄长源先生。此外
上海的新书店旧书店凡是能够弄得到印刷机器的无论谁都马上可以发
①衡阳市民建、工商联史料工作组《衡阳宝华书局和新文化书社》政协湖南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湖南文史资

料选辑》第辑湖南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秦海轩主编《晋城市志》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③ 《赠送三民主义十万部》《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日第张第版。
④ 三民公司广告《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⑤ 中山书店广告《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⑥郑超麟著、范用编《郑超麟回忆录》上东方出版社年版第页。
财。同样印刷所的老板们也可以靠此发财因为这些书都没有版权的书店

可以印出来发卖印刷所里也可以印出来发卖。而且只要你有法子印出来不
怕没有销路。
这以前除商务、中华、亚东外上海的新书事业真是贫弱得可怜新书

的产量固然很少就是每一种的印量也非常地少。可以销行的一版印上两三
千本普通五百本一版一千本一版也很多。到那时候广州、汉口两处同行的
添书单子已改为电报了一添就是每种三千五千本。销路是有着落了但是
哪一家有这么多存书呢没有就得再印然而每一家印刷所里的印刷机器上
全张的对开的甚至于四开的都在一批又一批的印着《三民主义》或《中山
全书》哪有空余时间来印你的短版生意呢 ①
张静庐的这段描述可谓是在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前后出版市场对孙中山著作热
销的真实写照以至于向来对新书不怎么感兴趣的工商界也要读《三民主义》等书。
②同时我们发现出版商和印刷商在孙中山著作畅销的背后赚了个盆满钵溢而商
家印刷、出版孙中山著作的主要动力也正在于此。也就是说对商家来说他们所看
重的是孙中山著作背后带来的利益。正是由于利益对商家的驱动才使得孙中山的著
作能大量的出版。孙中山著作在社会的广泛流传出版业可谓是功不可没其中既有
官方的参与也有民间的参与。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这种官方、民间交互出版孙中山著作的格局逐渐走入纵深
并且有时默契配合。如年月国民党中宣部要求各省市党部按照三民公司的
《孙中山全集》来编订《总理遗教摘要》作为总理诞辰纪念刊物。三民主公司以此
乘势大作广告来突显所售书籍的价值。③
也就是说国民党的宣传部、组织部、训练部等党务部门为了推广宣传孙中山的
著作把它作为宣传品大量编印发往各级党部。与此同时在文化市场中民间出版机
构则借势乘机进行孙中山著作的营销活动特别是在国民党尚未设立自己的印刷所和
书局之前。在天津年江东书局特价销售的孙中山著作有《三民主义》、《建国
方略》、《五权宪法》、《建国大纲》、《孙中山全集》、《中山全书》、《中山外集》等十余
种书籍。④上海同志书社的天津临时发行所天津的大陆书局、直隶书局、德文书局
同样也在廉价销售上列书籍并把它们汇集为一编称为《国民党全书》、《国民党员宝
① 张静庐《在出版界二十年》江苏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②张静庐《在出版界二十年》江苏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中央宣传部制定纪念总理诞辰刊物电令各省市党部宣传部照印》《中央日报》年月日孙文《孙
文学说》三民公司年月版封底广告。
④ 《新到各种党化书籍特价发售》《益世报》年月、、日第版《天津江东书局代售上海太平洋
书店出版党化书籍大廉价》《益世报》年月日、日第版。
库》。①类似的还有天津文化书局并将孙中山的著作称为 “ 青天白日旗下新国民应读

的书 ”。
②世界书局的天津分局则称其出版的党化书籍“ 早己蜚声党国
现己一列运到 ”。
③在上海民智书局于年月重版《中国存亡问题》后在《申报》、 ‘《中央日
报》广而告之。特别是在《中央日报》从年月开始一直到月日先

后共做了次广告来推销它。现把年《中央日报》所刊几家较大的出版机构销
售孙中山著作包括阐述孙中山著作的书目列表于下
表一年《中央日报》所刊世界书局等出版机构销售书口表单位册
出版机构书名
名定价
价书名
名定价
价
三民主义问答
答大洋七分
分三民主义浅说
说一角四分
分
民权主义演讲集
集一角零五厘
厘民生主义演讲集
集一角零五厘
厘
建国方略
略二角
角建国方略问答
答一角四分
分
世界书局
局建三
国方略浅说
民主义
义说一角五分
角四分
分中山实业
山主义浅说
浅说
说二角八分
一角四分
分
建国方略演讲集
集三角一分半
半孙文学说演讲集
集一角零五厘
厘
实业计划演讲集
集一角零五厘
厘民权初步演讲集
集一角零五厘
厘
五权宪法释义
义二角一分
分建国大纲释义
义一角七分半
半
中山选集
集二角四分半
半中山嘉言钞
钞一角七分半
半
三册四角精装六角
建国方略
略七角
角民权初步
步五角
角
五权宪法
法一角
角建国大纲纲一角
角
大东书局
局中山救国全书⑤⑤ 一元二角角三民主义义大本五角小本
本
三民主义大纲
纲一角
角三民主义问答答一角
三民主义浅说
说五角
角第一次全国代表表一角
角
大会宣言
伦敦被难记
记三
二角
三民公司孙中山全集
集洋装三元六角角孙中山全集补编
编洋装九角
角
平装二元四角
角平装五角
角
三民主义大本洋装九角角建国方略大本洋装九角

角
平装五角
角平装五角
角
标点眉批三民主义
义洋装九角
角标点眉批建国方
方洋装九角
角
平装五角
角略平装五角
角
⑤ 《各种党化书籍一律廉价》《益世报》
④
③
②
①
版年月、、至日第版。
《青天白日旗下新国民应读的书》益世报》年月日版月、、、、、日第
《世界书局出版》《益世报》年月、、、日、月日至日、日除外第版。
《中山先生遗著之一中国存亡问题》《申报》年月日第张第版。
《中山救国全书》汇集孙中山先生所著各种救国论著汇为一编用彩色书画面纸裱以三色版印孙中山先生
照片在当时号称 “ 精美绝伦 ”。见《中国存亡问题》上海大东书局年月版封底广告页。
革命方略总理手订二角孙文学说二角五分
五权宪法六分民权初步一
二角五分
实业计划四角
角中山先生演说集
集平装六角
中山文集
集平装五角
角中山杂著
著五分
孙公历年书赎函电一角五分
分孙公历年政治宣
宣一角五分
分
中山遗教
教一元二角
角三民主义精义五角
三民主义问答
答七分中山主义讲演集六角
小本一
三民主义挂图二角
角三民主义讨论集
集二角
孙文哲学基础的商榷
榷一角
角孙逸仙伦敦被难
难二角
记
孙逸仙广州被难记
记一角
角孙中山主义读本
本一角
孙公纪念周课本一角
角大本三民主义问一角
答
大本三民主义浅说
说五分
分中山经济思想集
集四角半
孙中山墨迹
迹八角
角孙公手书对联
联每科
五角角
大全连史纸五种
孙公手书横幅立轴
轴每张五分孙公遗嘱墨迹
迹每张五分
三民主义考试二角
角中山经济集二角半
问答百条
条
三民主义常识二角
角中山社会主义浅一角
谈
布面八角布面一元
商务印书馆
馆三民主义
国民政府建义
国大纲
纲纸五分
面分
四角角建国方略一
中国国民党第一纸一角
面角
五角角
次代表大会宣言
孙文学说
说二角
角实业计划
划二角五分
分
民权初步二角
角三民主义千字课
课七分
三民主义
义二角
角建国方略
略二角五分
分
中山书店
店中
三山全书浅说
民主义四册
册
说八五厘
三分角厘中山丛
五权书宪法
法四册
册八五
三分角厘
建国大纲三分五厘孙文学说一角三分
实业计划
划二角
角民权初步一角三分
资料来源《大东书局发行最新党化图书》《中央日报》年月日、月日世界书局的广告《报仇》
《中央日报》年月日《三民公司赠送三民主义浅说一万部》《中央日报》年月日《二民公
司总理逝世三周纪念大赠品》《中央日报》年月日《三民公司庆祝全国统一国庆纪念大廉价大赠品》
《中央日报》年月日、日《党化教材》《中央日报》年月日《中山书店发行党义书籍
《中央日报》年月、日。
就上表所列世界书局、大东书局、三民公司、商务印书馆、中山书店五家出版机

构的销售书目来看可以发现在出版市场中孙中山的著作除了单行本外还以全集、
选集、续集、文集、演讲集、全书、从书、遗墨、遗教、遗嘱、宣言、嘉言、书犊、
函电、杂著、对联、挂图等不同的形式出版。从载体上看又有大本、小本、横幅、
立轴等。从书籍的帧装来看还可分为精装本、平装本。这些书籍共有个不同的
品种基本囊括了孙中山的绝大多数著作。对孙中山著作的阐述又可分为浅说、问答、
精义、释义、千字课、常识、大纲等种类型。一
卜述这些书籍只是年五家出版
机构的所售书目仅仅是当时孙中山著作在文化市场中的一个样本、一个缩影而已。
在此之外尚有诸多的出版机构参与其中其种类、数目可想而知。
在这些种类繁杂的书籍背后
各个出版机构对利益的追逐
使得竞争依然在延续。
如匕海三民图书公司 “ 为宣传总理三民主义节省读者时间与脑力起见 ”编辑出版
了《三民主义浅说》自称被读者誉为浅显详明。“ 凡寄下邮票二分即奉一册寄下
邮票八分加送孙公经济集一部 ” 。① 年月该公司在庆祝国庆特价大量销售孙
中山著作的活动中声称买书五角以上赠送孙中山照片买书一元以上赠送孙中山墨
迹大全。②
相对而言大东书局销售的书籍较其他几家价格偏高一些。如《三民主义》大东

书局的售价是大本五角小本四角精装六角中山书店是二角商务印书馆纸面为
四角、布面为八角而世界书局售价仅为一角五分。针对这种情况大东书局在其广
告中称所售的各类书籍在 “ 书市上出售甚多但印刷之精纸张之厚校勘之细则以
本局所出版者为最 ”。③ 这种通过突出纸张、印刷等比较优势吸引顾客的办法常成
为出版商的一种销售策略。甚至有的出版商打着 “ 爱国 ” 的旗号来推销孙中山著作
如一家名为利用印刷厂的商家在销量较低的情况下发文称
中国连史纸所印的书向来都比洋纸印的贵上许多。惟独矛用厂印行的《三
民主义》定价却与外国纸印的相同。若论纸价则比报纸为优若论校对则较市
品为精但其销数极微殊觉可怪。岂我国人之爱国心竟不如爱用外国货之热
烈耶现在省政府训令各县劝说民众购阅《三民主义》务使人手一编家喻户
晓以止人心足见此书销数行见大增。然而人人都去买外国纸印的《三民
主义》岂不是替外国纸推广销路吗为此实行薄利多卖主义将本厂连史所印
的《三民主义》每册只售大洋一角。④
总之各路商家运用各种营销策略通过突出自己的比较优势来吸引顾客扩大
① 《三民公司赠送三民主义浅说一万部》《中央日报》年月日。
②广告《中央日报》年月日、月日。
③ 《大东书局发行最新党化图书》《中央日报》年月日、月日。
④ 《中国人宜购中国纸印的三民主义》《申报》年月日版。
自己的销量。
随着南京国民政府对孙中山著作的大力宣传推广销售孙中山的著作成为诸多出
版机构的一项长期业务。如年民智书局把孙中山的《实业计划》英文版更名为
《中国经济地理读本》出版称 “ 欲知今后建国之方针当以此书为座右铭 ”。①此外
还销售有上表一所列的各类书籍。②上海日新舆地学社批发售卖苏甲荣编制的《孙
中山先生实业计划图》称此为 “ 各机关各党部同志研究党义必备 ”。③继年民智
书局出版《中国存亡问题》后年月大东书局对它再次出版定价三角五分
在汕头、汉口、广州、北平、奉天、长沙以及梧州等地所属的发行所销售。年
月大东书局在《申报》头版刊登整个版面的广告分别以五至七折优惠销售孙

中山的各种著作。④ 年月日三民公司半价销售于右任题词的《孙中山全
集》正集与续集并赠送总理遗墨一部。⑤至年月该公司编辑的《中山全
书》已出版到第版到年年月《孙中山全集》出版了版。而上海新文
化书社的中山全书》在年月就已经出版了版。⑥ 年商务印书馆把
《建国方略》纳入万有文库第一集出版此后又于年、年分别对该书再版。
年该馆将《总理遗教索引》作为该年度第十四次特价书按九角八分出售。⑦现将

年至年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党义图书列表于下
表一商务印书馆出版党义图书一
书名著者或编者版式定价
价备注
三民主义
义孙文
文纸面六开本
本巧立、楼桐
该书有孙、苏易
胡愈之、邹卓日
卓
编辑的个版本
英译三民主义
义孙文著、纸而六开本
本了夕口
毕范宇译
译
三民主义研究楼桐孙著纸面六开本
本
三民主义注释与索引陈彬和等编
编纸面六开本
本。了
总理遗教索引陈培玮、
胡去非编
编
三民主义英文读本
本李培恩编
编纸面六开本
本氏了了
召
三民主义浅说
说魏志澄编著五年级社会科
行易知难学说摘要余详森编新时代民众丛书
① 胡汉民编《总理全集》民智书局年月版封底广告页。
② 《中国存亡问题》上海大东书局印行年月版封底广告页。
③ 《孙中山实业计划图》《中央日报》年月日。
④ 《上海大东书局七五大廉价》《申报》年月日第张第版。
⑤ 《孙中山全集正、续集》广告《申报》年月日第版。
⑥ 详情参阅本章第三节。
⑦ 《总理遗教索引》广告《东方杂志》年月第卷第号广告页。
孙文学说孙文著
孙中山先生学说的研究朱经农编新时代民众丛一弓
三民主义新论崔一
书琴大学丛一弓
三民主义的一般意义与
与戴季陶演讲国立中山大学
学
时代背景林霖笔译政治训育丛弓
三民主义教育法
法卢绍樱著纸面六开本百科小从书
三民主义与教育卢绍翟著纸面六开本师范小从书
民权初步摘要刘光华编纸面六开本了小学生文库
库
民权主义浅说
说楼桐孙编
编纸面六开本
本小学生文库
库
建国大纲研究林式增编
编纸面六开本
本小学生文库
库
民生主义浅说胡去非编
编纸面六开本
本小学生文库
实业计划摘要刘光华编纸面六开本小学生文库
库
资料来源《商务印书馆图书目录》一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页商务印书馆《图书汇
报》第号年月第页《图书汇报》第号年月出版第页《图书汇报》年月新
号第页《东方杂志》年月第卷第号广告页。表中斜体部分为年所售价格。
需要指出的是三十年代后南京国民政府虽然陆续建立了官方的印刷厂和出版

机构但是由于自身发行方面的诸多问题无法满足其预期的目标。为了普及宣传孙
中山的著作民间的出版机构不仅是政府重要的合作对象而且还给予一定比例的报
酬。如年国民党中宣部制定的《中央宣传书刊代售办法》规定凡是愿意代
售中央宣传部所出书刊者按其经营业绩分别按照等次提成如下满元至
元提成满元至元提成满元至元提成满元
至元提成满元至元提成满元以上者提成。①
相对于以往而言这一时期出版商已经不可能轻而易举地获利一夜暴富。再者南
京国民政府又出台了一系列的法律、法规对各种出版的书籍进行审查特别是党义书
籍涉及政治的严肃性审查更为严格。因此孙中山的著作以及阐释孙中山著作等书
籍较以往的出版有了诸多的不自由。
但是对利益的追求使得部分商人 “ 挺而走险 ”随意盗版翻印各书局的出版物。
例如在北平的东安市场、西单商场、青云阁、劝业场等大卖场这种情况随时可见。
年月警方在北京梅竹胡同二号文治书社搜查出的盗版书有二十余种达数万
册之多其中有周佛海所著的三民主义的理论体系》等书涉及的出版社有世界书
局、太平洋书店、泰东书局、民智书局、新生命书局、北新书局、神州国光社等各
书局的出版物均被翻印盗版。这些盗版书通常是在市场上有较好的销路尽管它们有
不少的缺点。如纸张低劣错误百出但是由于其价格低廉一般为原书的十分之六、
七甚至更低颇为一般经济困难的读者所满意因而有屡禁不止的态势。②
① 《中央宣传书刊代售办法》《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② 《北平市公安局内一区警察署关于张坡臣等售卖翻印三民主义书一案的呈》北京市档案馆藏一一
《北平翻版书之恶运》《扫央日报年月日。
抗战爆发后由于物资的缺乏书籍短缺。为了宣传主义国民党中宣部在

年月就孙中山著作的出版专门针对各书局制定了《中央宣传部奖励翻印总理遗教
办法》对翻印孙中山著作给予现金奖励和名誉奖励。其中规定
总理遗教暂以三民主义、实业计划、孙文学说、民权初步、建国大纲内须
附录五权宪法、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中国国民党政纲、制定建国大纲宣言等
五种为标准。听凭各书局自由翻印单行本或合订本本部均分别予以奖励。兹
将现金奖励规定如下
甲、合订本翻印
、特等凡翻印本书在五千部以上者给予一千元以上之奖

、甲等翻印四千部至五千部者给予七百五十元至一千元之奖励
、乙等翻印三千部至四千部者给予五百元至七百五十元之奖励
、丙等翻印两千部至三千部者给予三百元至五百元之奖励
、丁等翻印一千部至两千部者给予一百五十元至三百元之奖励。
乙、单行本翻印
、三民主义凡翻印本书之册数与合订本之部数相同者其奖金占合订本百分
之三十
、实业计划翻印本书之奖金占合仃本同等级百分之二十五

、孙文学说翻印本书之奖金占合订本同等级百分之十五
、民权初步翻印本书之奖金占合订本同等级百分之十五
、建国大纲翻印本书之奖金占合仃本同等级百分之十五。
至于名誉奖励的规定为
甲、凡翻印总理遗教合订本在一千部以上者本部得在各党报及中央周刊
刊登奖励广告。三千以上者除刊登奖励广告外并呈请中央颁给名誉奖状。
五千部以上而印刷优良、装横精美者除以上两种奖励外并呈请总裁副总裁颁
给手谕。
乙、凡翻印总理遗教之单行本一种或多种在一千册以上者本部得在各

党报于登奖励广告。三千册以上者除刊登奖励广告外并由本部颁给名誉奖
状。五千册以上者除以上两种奖励外并呈请中央颁给名誉奖状。①
上述办法的奖励基本包括了孙中山的主要著作。显然这种政策导向性的利益刺
激使出版市场的商业活动与政府的政治宣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同时作为政府也
① 《中央宣传部奖励翻印总理遗教办法》《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年第卷第一
期合刊第页。又见刘哲民编《近现代出版新闻法规汇编》学林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刘哲民说该办法为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公布颁布年月不详。根据刊登《中央宣传部奖励翻印总理遗教启事》的
《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的出版日期年月巧日大体可断为年月颁布。
注意到了出版商所需要的东西。年三青团在发动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中

重庆的印刷业以三青团预计翻印成本与各厂的印刷费用相差太大无法接受而拒绝承
印。此后三青团制定了《陪都出版界响应征印三民主义认印办法》该办法中明确
规定 “ 各书局、出版社、印刷厂认印之三民主义按自印成本加利润百分之二十定
价出售 ”。①随后商务印书馆在上海翻印三千册中华书局等其他出版机构也翻印了
相当数量出版商这种对利益的追逐于此清晰可见。更有甚者则明目张胆抬高售
价。据年月日重庆《大公报》载中央社记者叶明动从台湾发回的电报称
在台湾 “ 不上一百页一册之三民主义在书坊上亦以高昂之价格出售 ”。
纵观整个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孙中山著作的出版与推广到处可以看到出版商活跃
的身影。根据笔者不完全的统计至少有家出版机构对孙中山的著作进行出版。
②除去民智书局、中国文化服务社、正中书局、中央印务局等几家极少数官方背景的
机构外其余绝大多数为民间机构。至于销售孙中山著作的商家则更是不计其数。这
一过程中出版商在迎合了国民党宣传主义的同时自己可以获利而国民政府在出
版商获利的同时也乐于看到主义的传播双方各取所需。国民政府对主义的提倡与宣
传等于是给出版商售卖孙中山著作刊登了最醒目、最有效的广告。
这正如世界书局自己所表白的那样 “ 本局经过的十年适值三民主义发扬光大
之期对于党国本局亦曾尽棉力贡献虽少堪告世人当中国国民党改组时本局
即认定国民革命必有成功之日故广州分局首先发售《三民主义读本》得到国民
政府教育行政委员会的嘉奖。其后国民革命军一方由湘而鄂而赣一方由闽而浙
本局均先期将三民主义书籍运往各该地分局努力推销以尽宣传之责。……辽宁方
面亦早将党义书籍运往所以在易帜之前即有党义书籍的发售。总之自国民革
① 《陪都出版界响应征印三民主义认印办法》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

②这些出版机构分别为上海明利书局、中山书局、南京大华书局、卜海大华书局、上海大中华书局、全记书店、
求占斋书局、上海新文化书社、上海党化书店、上海广益书局、上海中原书局、上海大一统书局、三民图书公司、
北京老二西堂、上海新民书局、大中书局、三民图书社、武昌光明书店、上海建国书占、上海光华图书公司、上
海平民书局、大东书局、上海卿云图书公司、民智书局、上海新华书局、广州孙文主义研究社、近芬书屋、天地
出版社、国民书局、开明书局、桂林文化供应社、江西国风书局、上海中央图书局、中华书局、上海太平洋书店、
广州光东印书局、上海时远书局、上海大成书局、广州中国国民局、上海华新书局、民权书局、上海大通书局、
商务印书馆及其新时代教育社、华强印书局、华国印书局、建设社、泰东书局、青年书店、真实出版社、中央印
务局、中山文化书局、一心书店、黄埔出版社、新民图书报社、上海富强书局、广智书局、全民书局、河南书局、
正中书局、独立出版社、生活书店、上海经纶出版社、儿童半月刊社、中国文化服务社、上海光明书局、南京中
国出版社、北平琉璃厂萃文商行、中华图书公司、友生图书公司、南京建设书店、众志书局、上海振华印书馆、
卜海新民社、北新书局、上海美化浸会印书局、北平民生周刊社、上海中央书店、江西南风书店、广州述志公司、

北方杂志社国父墨宝筹印委员会、新文书局、金华全国出版社、中国晚报馆、永安改进出版社、文化供应社、广
东曲江新建出版社、桂林自学出版社、中央图书局、太平书局、上海书店、民生印刷厂、力学书店、新建设出版
社、世界书局、重庆国民图书出版社公司、中国印刷局、上海良友印刷公司、上海富华书局、上海春明书店、
上海国讯书店、中亚书局、上海五中书局、上海共和书局、南京军用图书社、拔提书店、长春大陆书局、上海日
新舆地学社、民德书局。上列书局是根据笔者所见的档案、图书馆所见的书籍、各大报章所见的广告以及王贻非
《国父著作年表》江西省三民主义文化运动委员会年版第一页苏爱荣、刘永为《孙中山研究总目》
团结出版社年月第一页。南京图书馆书目部编《孙中山著作及研究资料索引》年月第
一页中山大学图书馆等编《孙中山著作及研究书目资料索引》年月第一页统计所得。
命军出师以至全国统一本局追随国军竭尽宣扬党义教育之责其间印刷、装订、

储藏、运输等等关于发行党义书籍的各种乎续真是不知冒了多少危险其后一直到
如今以至将来本局对于党国凡是有利的无不竭尽棉力的哪 ” ①
世界书局从年成立到年仅有上海、北平、广州三处发行所。此后又
陆续在汉口、潘阳、天津、汕头、重庆、衡阳、常德、温州、杭州、南京、芜湖、济
南、徐州、兰溪、福州、厦门、梧州、南昌、长沙等地设立发行所或分局将其所出
版的刊物推销到各地。世界书局在配合国民革命出版宣扬三民主义书籍的同时正
如其自己所说是冒了巨大的危险。但是殊不知在这巨大的危险背后却是它轻而易
举地获取了高额的利益真可谓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名利双收。
通过上面的分析再综合本文第三、第四章的论述可知从年商务印书馆
对《孙文学说》的拒绝出版到二三十年代众多民间出版机构参与出版孙中山著作
的出版经历了从秘密到公开从公开到神圣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特别是南京国民
政府成立后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大力推广宣传孙中山的著作呈现出多个部门参与
中央与地方共同出版印刷的局面。这表明南京国民政府己经形成了组织化的 “ 生产 ”
机制来宣传它的政治主张对整个社会的政治文化进行有计划的改造。在官方之外
民间机构尽管在多数情况下并未得到政府的指示但是他们顺势而为迎合政府的意
图大量出版孙中山的著作呈现出由不敢出版、抢着出版到鼓励出版的趋势。从著
作的类别上讲《三民主义》当独占鳌头而且被翻译为英、法、俄、日、韩、西班
牙、印度及世界语等至少十五种不同的语言版本。就其著作出版的质量来看内容歧、
质量差。孙中山著作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出版所呈现的基本特点是出版机构多持
续时间长版本种类繁、形式内容异。
考察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官方、民间交互之下孙中山著作出版的特点进而可以发
现出版商和政府有时会结成亲密的伙伴关系一方取书一方取利共同携手把孙中
山的著作传播到全国各地。在这一过程中孙中山著作成为图书市场中一个醒目的、
具有巨大号召力的符号。孙中山著作在政府的眼中是主义、是思想在出版商的眼中
是商品、是利润是思想背后的利益。孙中山的著作在两者的眼中有着完全不同的功
效。政府所征用的是出版商的制作、生产和推广发行网络出版商不仅可以借助政府
的倡导来获取可观的利润而且还可以通过出版孙中山著作获取政治资本。换句话说
出版的背后蕴含着政治的意涵。正是这种形而上的思想与形而下的市场的有机结合
使得在文化市场中把中国国民党的主义商品化。
① 《十年来的世界书局》《世界杂志》年第卷第期增刊第一页。
第六章学术与政治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孙中山著作研究
如前所述孙中山的《三民主义》被确立为最高宪法后成为国民必须遵守和信

奉的官方意识形态。在这个过程中对孙中山著作的研究亦开始兴盛起来。
关于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对孙中山著作的研究这一议题近年来逐渐受到学界的关
注且已有不少各具特色的论著问世。如宋进的《掣其瑰宝一一抗战时期中共与三
民主义研究》对抗战时期中共领导人和理论家开展的三民主义研究进行了探讨认
为随着国共两党的合作一一分裂一一再合作 “ 中国共产党对孙中山及其三民主义之
认识和评价也经历了积极拥护一一全部否定一一重新评价 ” ①的曲折过程。贺渊的《三
民主义与中国政治》对戴季陶、蒋介石、周佛海、邓演达、胡汉民、汪精卫等不同
派别的人对三民主义的阐释做了较为全面的分析。认为这些五花八门的三民主义各
有特点但基本是围绕两个中心展开 “ 一个是从社会历史观的角度加以评判一个
是作为治国建国的理论 ”。②张军民的《对接与冲突三民主义在孙中山身后的流变》
则以 “ 孙中山三民主义思想的具体内容为主辅之以政治派别进行专题研究 ”③考察
孙中山逝世后三民主义在其身后的历史流变。此外还有相当数量的以“ 国民党史 ”、
“ 政治思想史 ” 为主题的研究成果涉及这一议题。④然而这些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

对孙中山《三民主义》研究成果的评析且这种评析大都是围绕不同政治派别对三民
主义所作的不同阐述展开分析这些不同政治派别各自对三民主义的认识和所持有的
观点、态度。换句话说这种评析关注的是不同政治派别对三民主义的思想阐释以
及由此引发的分歧与争论。而对于不同政治派别展开具体研究的方法与途径则基本上
没有涉及。
有鉴于此本章拟对此做一深入的探讨。
第一节南京国民政府初期的党义研究会
一、党义研究会的成立
早在年钱玄同就认为 “ 崇拜中山先生或想进国民党的人要是不高兴把
中山先生的学说思想仔细研究知道它的真谛这样的人只能说是 ‘
盲从 ’或 ‘
随
声附和 ’他就不配做中山先生的信徒 ”。⑤戴季陶二十年代在中山大学演讲时也对
学术研究与孙中山的主义各自为阵的情形提出批评。他说 “ 在学问和智识上大家
① 宋进《挚其瑰宝一一抗战时期中共与三民主义研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贺渊《三民主义与中国政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张军民《对接与冲突三民主义在孙中山身后的流变》天津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参阅张军民《对接与冲突三民主义在孙中山身后的流变》天津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⑤钱玄同《介绍戴季陶先生底孙中山先生著作及演讲纪录》《语丝》年第期第页。
不肯从各种方面用科学的研究去扶助主义的发展。……于是党内虽然有不少的专家

而他们的智识在党的进步发展匕也就无所贡献结果学问自学问主义自主义 ”。
①戴季陶希望学术研究能够和孙中山的主义相结合以弘扬孙中山的学说。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国民党认为在 “ 政军警各机关中不明党义②之工作人员
居其大半 ” 。③鉴于这种情况年月日国民党中常会第次会议通过《政
军警各级机关工作人员研究党义暂行条例》以下简称《政军警条例》具体内容
如下 ④
第一条本党为贯彻党义教育起见凡在政军警各机关之工作人员对于本

党党义应作有系统的研究以期彻底明了。
第二条各机关研究党义方法得照左列之规定
、阅读
甲阅读党义书籍以各机关工作人员全体集合举行为原则

乙每周阅读之范围由高级长官揭示或指定之
丙对于指定范围内之意义多数能了解时然后再增阶级
丁各人阅读党义时应随时加以圈点并备笔记以备考查
戊不能阅读原本之党义书籍者得指定较浅显者令其阅读之
、讨论
甲高级长官应刁
钞提出关于主义或政治之问题共同讨论并作结论
乙于必要时得临时组织小组讨论之
、演讲
甲招请同志举行讲演
乙规定时间由全体工作人员轮流讲演
、发行刊物
发行定期或不定期刊物以阐扬党义
右列四种办法除阅读及讨论必需举行外其余各项得酌量施行。

第三条研究党义暂分六期举行之
、第一期研究三民主义及民权初步
、第二期研究五权宪法及实业计划
①戴季陶著《青年之路》民智书局年月版第页。
② 对于党义的解释《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第二部分 “ 国民党之主义 ” 中开篇即言 “ 国民党之
主义维何即孙先生所提倡之三民主义是已”。参见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
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③ 《考查政军警各机关工作人员研究党义》《中央日报》年月日。
④ 《政军警各机关工作人员研究党义暂行条例》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
会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又见《津浦铁路公报》年第
期第一《西建设公报》年第期第一页。
、第三期研究建国大纲及孙文学说

、第四期研究本党历次重要宣言及决议
、第五期研究帝国主义侵略中国史及不平等条约
、第六期研究其他关于发挥党义之重要书籍及干物
第四条每期研究时期以一月至二月为限每日研究时间至少须半小时。但例
假及总理纪念周不在此限。研究至期间及时间由各该机关自行规定之。
第五条为便于研究起见各机关得组织党义研究会襄助长官办理关于党义
研究之指导分组考查批评事宜。
第六条党义研究会组织法由各该机关自定之。考查方法除平时各该机关长官
及党义研究会随时口试或检查笔记加以批评外上级党部及上级主管机关得于
每期研究完毕举行测验其成绩。过劣者各该机关长官分别警戒之。
第七条本条例如有未尽事宜得由中央训练部提请中央执行委员会修正之
第八条本条例由中央执行委员会决议施行。
政军警条例》颁布后中央训练部要求国民政府转伤各政军警机关限期成立党
义研究会。①南京国民政府以第号训令要求各地遵照执行。各地、各机关单位
在接到命令后依据《政军警条例》第五条和第六条之规定纷纷成立党义研究会展
开研究。
教育部除了每星期一举行纪念周时指定职员依照每周阅读范围讲演外还分成
小组进行讨论。在三民主义研究完毕后拟定若干测验题目进行测验。②
在南京南京市卫生局于年成立党义研究会到年月已完成三民
主义、民权初步的研究。该局将全体职员分为甲、乙两组甲组采用民权初步集会演
讲方式每星期选五人各选定一题就其心得加以阐明讨论。乙组采用抽签问答方式
规定每星期三开三民主义研究会星期六开建国方略研究会并定于每日早晨七时至
八时为自行研习时间自称 “ 各职员对于党义研究甚为勤奋 ”。③社会局党义研究会对
于党义的研究则是从多方面展开。他们或讨论或轮流读念或测验或抽签演讲。另
外还约请名人演讲。如年进行的《建国方略》演讲由参加的人员现场从预
先准备好的题目中抽取一题谈谈自己的感想演说者可自由发挥。④财政部党义研
究会自成立以来也经常举行活动。⑤ 年月日立法院也奉命组织成立党义
研究会中央派员参加并增送总理遗教作为课本。⑥
① 《中央训练部党义研究科最近工作》《中央日报》年月日。

② 《教育部职员演习民权初步》《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京市卫生局注重党义研究》《中央日报》年月日。
④ 《京市社会局职员演讲党义》《中央日报》年月日。
⑤ 《财政部党义研究会干事会议》《中央日报》年月日。
⑥ 《立法院党义研究会今日开成立会》《中央日报》年月日。
年天津特别市训练部为了阐扬总理遗教纠正青年思想起见发起三民

主义研究会。经天津特别市整理委员会审查后改为学生党义研究会。随即该会制定暂
行通则。学生党义研究会分为三期第一期孙文学说、三民主义、军人精神教育
第二期建国大纲、五权宪法、民权初步第三期实业计划。研究会每周至少开会
一次每期研究以六周为限每两周须向训练部汇报一次。①北平特别市公安局则规

定所属各科在三民主义研究会之外从年月日起每星期二、四上午九点至
十点为专门研究三民主义的时间。②
年月江苏省农矿厅制定了研究党义的办法规定每次研究时由主席抽

签决定职员朗诵一小段至多不得超过两页每小段朗诵后由主席指定或抽签决定一
人至三人讲解。每章或每大段讲读完毕后由职员互相介绍相对有研究的人员讲解
并在规定的时期举行考试。③
年月河北省工商厅也制定了党义研究会的规则要求每日阅读党义书

籍并规定详细的阅读时间与内容。阅读党义书籍时应各加圈点并各备笔记以供考查。
阅读者如有疑问时可书面提出由研究会给予解答或小组会共同讨论。研究会每两星
期聘请专人演讲一次。研究会最后将研究结果刊登在该厅的公报公布。④
年月该厅厅长吕咸呈报河北省政府称 “ 党义研究会工作人员共为
人推定三人常理会务每日全体阅读党义书籍轮值领读有疑义时以书面提会请
予解答。每次阅读之前就前次阅读范围提出简单问题于全体集合时共同讨论并附设勤
务训练班由各处科各推二人帮同全体会员轮流担任教授依程度之高低分甲乙两组
每日训练并于每月终举行口试一次以成绩优劣分定奖惩。凡中央规定第一期研究三
民主义第二期五权宪法、实业计划第三期孙文学说、民权初步、建国大纲、中国
国民党政纲第四期孙总理演讲集及关于总理一切遗教悉以按期研究现仍于每星期
一由厅长率同工作人员对于党义轮流讲演期益阐明深义像免谬解 ” 。⑤

年月中央大学三民主义研究班学生认为三民主义精深广博决非课堂
上所能研究透彻实有研究之必要发动三民主义研究班以外的同学组织发起三民
主义研究社。
研究社邀请桂崇基⑥为三民主义研究社导师。
研究社于日下午七时半
① 《
津市训练部规定学生党义研究会通则》《中央日报》年月日。
② 引七平特别市公安局关于本局设立三民主义研究会应赓续进行的训令》北京市档案馆藏一一。
③ 《江苏省农矿厅职员研究党义办法》《农矿公报》年第期第页。
④ 《河北省政府工商厅党义研究会规则》《河北省政府公报》年第期第页。
⑤ 《河北省工商厅呈河北省政府》《河北省政府公报》年第期第页。
⑥桂崇基一江西贵溪人。早年留学美国获俄亥俄威斯理大学文学学士和哥伦比亚大学文学硕士
曾任纽约州文官委员会审查。年 “ 五册惨案 ” 后曾代表哥伦比亚中国留学生和加拿大华侨回国声援回国
后任广东大学、复旦大学、中央政治大学教授。年西山会议派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兼宣传部长。
年任考试院参事、考选委员会委员。年当选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中央政治会候补委员后任中央大学校
长、考试院副院长。去台湾后任东吴大学法学院教授、校长、名誉校长。参见张宪文等主编《中华民国史大辞
典》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在中央大学行政院会客室开成立大会到会会员五十余人桂崇基到会助阵场面是

济济一堂盛极一时。研究社成立大会通过研究草案决议每月召开一次会议届时
由各社员将平日研究之问题提出讨论由导师详加指导。桂崇基发言认为 “ 三民主义
至为精深渊博希望诸位因研究三民主义而明嗦各种科学与三民主义之关系并将科
学三民主义化而使中国之社会、政治、经济之状况抵于三民主义之途径 ”。①
年江西省按照中央规定每一研究内容结束即应举行测验的要求对建
设厅及其附属各局所、高等法院、财政厅、民政厅、省政府秘书处、教育厅、绥靖处、
烟酒总局、水利局、财政部特派员公署、土地局、屠宰总局、陆军测量局、公路处等
机关自秘书科长以下人员进行测验。其中成绩最好的是该省政府秘书处与烟酒总局
其余各机关工作人员的党义研究成绩都不佳。②
在贵州年月国民党贵州省委宣传部召集党义研究会小组会四次全
体工作人员参加党义研究联合讲演会四次。③ 年月中旬 “ 编订三民主义理论
纲要一种 ” ④印刷党义研究会题目五十余件。⑤ 月下旬 “ 准党务工作人员训练所
请检送三民主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等书各一百一十本以便分发各学生。己将
仁
项书籍各检送一百零五本。… … 召集党义研究小组讨论会一次本部人员参加党义研
究会联合演讲会 ” 。⑥
在黑龙江该省财政厅设立党义研究会各科工作人员在公务之暇到会从事三
民主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等书并遴选人员担任讲演使在职人员均能了解革
命党的主义、精神。⑦
之所以不厌其烦地列举各地党义研究会的情况是想从上述各地的开展进度说
明自从年月国民党中常会通过《政军警条例》以后根据《政军警条例》
第三条和第四条党义研究分为六期每期研究时期以一月至二月为限的规定各机
关单位这项工作的开展应该在一年之内完成。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各地的步调并不
一致研究会设立的时间参差不齐。
在这次党义研究中各机关单位在进行研究的同时展开研究测验。此外中央训
练部还对所有机关单位进行总考核以考查各机关研究党义的结果。年月
中央训练部奉中央执行委员会命令派员到江苏、福建、浙江、上海、江西、河南等地
调查该条例的施行状况并针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及民权初步的研究考查中央政军
① 《中大成立三民卞义研究社》《中央日报》年月日

② 《赣省训练部举行各机关党义测验结果》《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宣传部六月份工作报告》《贵州党务旬刊》年第期工作报告第页。
④ 《一旬间之宣传部》《贵州党务旬刊》年第期木会各部处工作概况第页。
⑤ 《一旬间之宣传部》《贵州党务旬刊》年第期本会各部处工作概况第页。
⑥ 《一旬间之宣传部》《贵州党务旬刊》年第期木会各部处工作概况第页
⑦ 《黑省财厅设党义研究会》《中央周报》年第期一周大事汇述第页。
警各机关研究党义的程度如何以实行全国党化及党治。①

中央训练部调查后认为自从政军警条例》公布以来国民党中央各机关一
单位
遵照该项《条例》切实执行者固然很多其中不乏突出者。如铁道部部长孙科主持
的党义研究成绩最佳。 “ 该部党义研究会订有极严厉之会员缺席迟到早退处分规
则犯者虽高级长官亦遵照罚体故研究会成立至今精神一贯 ” 。②但是同时
中央训练部发现尚未从事实际研究者亦属不少。如监察院因筹备期间对于党义
研究一事并未举行。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则因工作人员多由各处调来也没有党
义研究会的组织。海军部则因组织尚未就绪尚未成立党义研究会。而参谋本部、军
政部及南京市公安局也没有党义研究会。这些机关虽然有的因为情况特殊未能举行
党义研究但是中央训练部认为在党治下 “ 各政军警机关工作人员认识党义、奉
行党义乃为最关重要之事亦即各机关中最关重要之工作决不能因有特殊情形
而即将党义研究一事延不举行 ” ③中央训练部认为此事关乎宣传党义请求行政院
协助推行通令各机关及其他尚未着手研究党义的机关遵照条例从速执行。对于已
经有党义研究会的组织令其加紧研究。行政院随即于年月日颁令 “ 加紧
研究党义并伤令尚未着手研究之机关速遵条例举行 ”。④
这样在此之前没有成立研究会的单位才陆续设立开展研究工作。年
月外交部认为凡是服务于党治下的各机关工作人员都应明了党义通令各驻外使、
领馆人员对于党义应切实研究并将研究后的成绩按月呈报外交部以备考查。同
时决定此后一切外放人员在赴任前除了了解本身的职务外必须接受相当的党义
训练方可上任。⑤交通部在年成立党义研究会后每周举行一次测验并在每
周举行纪念周时指定人员按其研究党义的心得进行演讲。年月监察院在
于右任院长的主持下成立党义研究委员会制定研究方案希望全院职员对于党义有
彻底的了解。⑦ 年月中央训练部再次派员对国民政府所属单位进行的党义研
究考核检查。⑧
二、党义研究会的成果
从这次党义研究会成立的情况来看许多单位借口情况特殊而迟迟不予开展。在
国民政府的首都有上述监察院、参谋部、军政部及南京市公安局等单位。在地方如
江西省该省对于中央的指令似乎并不积极。因此江西省训练部对于该省政军警机
① 《考查中央各机关党义研究成绩之意义》《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② 《铁道部职员努力研究党义》《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令伤所属注重党义研究《安徽教育行政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④ 《中央命令加紧研究党义》《江苏省政府公报》年第期第页。
⑤ 《外部训令驻外使领馆员研究党义》《中央日报》年月日。
⑥ 《交部研究党义》《中央日报》年月日。
⑦ 《监察院职员研究党义》《中央日报》年月日。
⑧ 《首都各机关党义测验今日起举行》《中央日报》年月日。
关工作人员党义研究会一再发函督促各机关限期成立为了各机关人员研究便利

除转发国民党中央所颁发的研究党义暂行条例外又根据各单位的研究状况制定党义
研究会简章、党义研究会小组会议规则分发各级机关遵照执行。①这样本该在一年
之内就完成的党义研究由于部分一
单位行动迟缓直到年仍在继续。
从各机关单位的研究结果来看除了极个别的单位外总体的研究结果并不理想。
即使是那些个别表现突出的单位比如铁道部是在孙科的主持下制定相当严厉的
处分规定才取得成绩。可以说它们只是当时国民政府研究党义的一个面相但不是
党义研究成果的代表。年南京特别市执行委员会在向中央的报告中称 “ 各级
政府党义研究会大都敷衍塞责其能依照中央规定办法实行者实系少数请中央
伤国府令各行政机关此后行政机关工作人员研究党义必须由所在地高级党部派员切
实考查以重党义 ”。月日国民政府为党义研究之事同意南京特别市的建议
特训令各机关行政人员以后研究党义 “ 务须认真实行以期深入了解 ”。②
叶楚枪曾在中央党部总理纪念周演讲时对此回顾说 “ 从前行政机关都有党义
研究会上级党部也常常加以测验测验的结果往往都是很好的成绩但是推其实
际则研究党义往往只在测验的前几天拼命的记熟测验以后便置之脑后 ” 。③于
此可见党义研究虽一时火热却徒有其表效果不佳。
此后在年月中央训练部为了在各级学校贯彻党义教育又制定了《各
级学校教职员研究党义暂行条例》以下简称《教职员条例》。年月
日国民党中央第三届中常会第次会议通过了该条例要求全国各级学校教职员
依照该条例之规定对国民党党义做系统的研究以求深切的认识。《教职员条例》
规定各级学校教职员研究党义总共分为四期第一期研究《孙文学说》、《军人精神
教育》、《三民主义》第二期研究《建国大纲》、《五权宪法》、《民权初步》、
《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第三、四期研究《实业计划》。每期研究的时间以一学期
为限每天平均至少须有半小时的自修研究每周至少须有一次集体的研究并对成
绩优秀者给予奖励。对于个别学校教职员工人数太少而不便集体研究时应与邻近学
校联合组织党义研究会交通不便者通过通信进行讨论。各级学校研究的结果须报告
教育行政长官及当地高级党部最后统一汇总上报中央训练部以备考查。④
中央训练部要求教育部门研究党义则出现比较棘手的情况。部分学校以开展这项
工作困难为由拒绝参与。如交通大学向教育部报告该校教员研究党义 “ 事有困
① 《赣省训练部举行各机关党义测验结果》《中央日报》年月日。

② 《国民政府令各机关认真研究党义》《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叶楚枪《总理遗教为一切工作之标准》《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④ 《各级学校教职员研究党义暂行条例》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
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河北省教育公报》年第期第
一页《河南教育》年第卷第期第页。
难 ”教育部回复让其咨询其他各校的情形。而另外一种情况是有些学校中有许多

外籍教师对于这些人员是否应该加入党义研究会学校无法确定。例如国立音乐
专科学校的外籍教员几乎超过半数这些教师是否应该全部加入该校要求教育部明
示。教育部认为如果外籍教员集体研究确有困难可由该校购置关于国民党党义的各
种译本分发给外籍教员让其自由研究。①
从研究的内容来看中央训练部所颁发的这两个《条例》基本相同都是对孙中
山著作的研究只不过是施行的对象不同一为各级政府机关一为各级教育部门。
毫无疑问的是两个《条例》规定的党义研究覆盖范围较广可以说是普遍研究。从
研究期限来看《政军警条例》的规定应该在一年之内就基本完成了所有的内容而
《教职员条例》的规定也不过两年的时间就能完成。因此虽然说它是普遍研究却又
是一个短期的行为。从具体开展研究实施的细节来看所谓的党义研究似乎停留于
低层次的研究或者说是对孙中山著作的学习重于研究还谈不上真正学术意义上的
研究。此时离真正学术意义上的专门研究还尚有差距。
实际上在这两个《条例》分别出台之前国民党中央训练部曾先后拟定两个开
展真正学术意义研究的提案提交中央审议。年月国民党第二届五中全会
在南京举行。为了发扬党义树立国民党的理论基础创建三民主义的社会科学中
央训练部向大会提出设立中央党义研究院的提案。
该案计划设院长一人由中央训练部部长兼任下设研究部、编审部、总务处。
研究部负责指导一切研究事宜编审部负责考核出版事宜。研究人员分为专职研究员
和兼职研究员专职研究员的资格必须具备以下四个条件经审查合格后担任。这四个
条件为一、年龄在二十四岁以上二、深明党义而有相当论著三、对于社会科学
有素养四、至少精通一门外语。兼职研究员由中央党部一等干事、各省及特别市党
部委员、国民政府及各部政务官员、各省及区政府委员、特别市市长、军队中上校政
治工作人员以及少将以上的军事工作人员中具备以上四个条件者担任。
研究的内容为 “ 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并及于一般社会科学 ”、国民党的政纲政策、
国民党党史及中国革命史等。专职研究员须每月作报告一次年度作一次总报告其
待遇为每月二百至四百元生活费提供膳食与研究资料。兼职研究员每季度作一次报
告年度作一次总报告其待遇为一百至二百元生活费只提供研究资料。
研究院根据研究员的报告内容给予奖励对于有专著者由研究院负责出版销售
并给予著者的纯利回报。当研究员因身体原因不能继续研究时由研究院拨付
养老费用并派出国考查。对于没有研究成果或者是 “ 言论荒谬 ” 的研究员则给予警
① 《外籍教员宣誓及研究党义问题》《中央日报》年月日。
告、减发生活费直到取消研究资格。①
从该提案的内容来看国民党中央训练部对党义研究院的组织机构、研究人员的
资格与待遇、具体的研究内容以及相应的奖惩制度都进行了较为全面的规划可以说
是为开展真正意义上的研究设立的规格较高的学术机构。但是令中央训练部非常
失望的是该提案在五中全会讨论时因经费的原因而被否决。②
年月国民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南京召开中央训练部认为“ 为阐

发三民主义之理论起见应从三民主义之观点所有社会科学为一度之整理为巩固三
民主义之立场起见必须融合与三民主义有关之各种社会科学与党义课程之理论砖同
一观点之上为确立三民主义之科学性的一贯理论以破除假借各种社会科学之观点

以为违反三民主义之一贯理论及为使三民主义有坚确的科学根据以博全世界
人类之信仰起见均非建立三民主义之社会科学不可 ” 。③基于此中央训练部特拟定
具体的实施办法向大会提出建立三民主义的社会科学提案请大会公决。但是国民
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的决议案并没有该提案通过的决议案。
中央训练部的这两个提案不管是因为经费及其他何种原因最终结果是被否决
但同时却又有两个《条例》被通过显示出当时政权建立初期的南京国民政府已经意
识到对孙中山著作的研究但并未引起足够的重视。
第二节学术团体的建立与研究工作的开展
一、国民党对研究孙中山著作的重视

进入三十年代对开展孙中山著作研究的呼声逐渐高涨。年月陈立夫
在南京市十区十二分部作《从那里去寻真的快乐》的演讲认为 “ 专家研究的结果
与总理轻描淡写的几句结论不谋而合 ”。在孙中山的著作中 “ 决找不出一段灰心牢
骚的话 ”④宣扬真正的快乐只须向总理遗著中去找不必向外去寻求号召人们研究
孙中山的著作。年月江苏省党部在总结过去的工作汇报中说 “ 本党的三民
主义在现代中国社会中从表面上看去好像是普遍于全国其实亦正如建楼阁于沙
漠上一样正有待于我们同志建设三民主义的社会科学三民主义的人生文艺来植
千万年不拔之基 ”。⑤
年月蒋介石连续两次发表关于研究孙中山著作的言论。在月日中
① 《设立中央党义研究院案》《中央日报》年月日。
② 《党义教育科工作概况十七年三月至十八年三月《中央训练部三、四、五月份工作报告》《中央党务月
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③ 《党义教育科工作概况十七年三月至十八年三月《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④ 陈立夫《从那里去寻真的快乐》《中央日报》年月日。
⑤ 本会宣传部半年工作汇报》《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工作汇报第页。
央政治学校纪念周讲演时提出“ 我们在中国研究政治只要向总理的遗著中总理

的平日生活中去求知识将已经用不尽了。所以研究政治要自研究总理的遗著着手。
总理所著的书并不是很多如果每天抽出个钟头来看总理遗著快则一月迟则半
年便可以看了。总理遗著便是三民主义、建国大纲、建国方略、五权宪法、第一次全
国代表大会宣言等几部书这些书都是很有系统的。……各位要负建设中国之责任
要做新中国之政治家能够对于这几部书有切实之研究已经够了。……研究政治学
的人要先研究总理遗教为其学问之基础 ”。①
月日蒋介石在中央政治学校总理纪念周的讲话时再次提出“ 如果能把总
理所有的书所讲的话通能真正切实的研究那便是一生一世也用不尽的学问。……
总理所著的书就是三民主义、建国大纲、建国方略、五权宪法、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宣言这都是有系统的几部书。” ② “ 总理这几部书是研究学问的基础没有这个
基础便不能建立任何学问的根基。必要先研究总理所做的这几部书然后我们的学
问才可以得到一个系统与根基。这即是我告诉你们求学问的方法 ”。③
在蒋介石的反复呼吁下年月日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次会
议通过的《省及特别市党部宣传工作实施方案》在基本原则第六条中规定 “ 为使宣
传深入于智识分子应将三民主义应用到社会科学、社会问题及文艺的领域里面去
依三民主义的原理去树立社会科学的体系批评和解答各种实际社会问题及创造新
的文艺作品同时应用学术上的新发明以证实三民主义使智识分子深刻的接受本党
主义 ”。并要求一些报社的副刊 “ 应设法多载阐扬三民主义及三民主义社会科学之文
字 ” 。④
年月日国民党中常会第次会议通过《党义著述奖励办法》其

内容如下 ⑤
一、为奖励党义著述以发扬本党党义、政纲、政策及明史实起见特仃本

办法。
二、为审定党义著述之价值与范围设党义著述审查委员会其组织另定

之。
三、凡有关党义之长篇著述不论已刊或未刊得送请审查委员会审查之。

四、党义著述包含左列各项
① 蒋介石《
研究政治要自总理的遗教着手》《中央周报》年第期选录第页。
②张其肉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第一册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月版第页。
③张其的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第一册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月版第页。
④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二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⑤ 《党义著述奖励办法》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中报》年月日第版又见《中央党务月刊》
年第期法规第一页《中央周报》年第期专载第页《
湖北教育厅公报》
年第期教育消息第页。
、阐发本党党义之著述
、阐发本党政纲、政策之著作
、习发本党史实之著作
、阐发本党主义、政纲、政策及史实之译著
、与本党主义、政策、政纲、史实有关之文艺及社会科学作品。
五、凡合于左列标准之一项或数项之著作得请中央给予奖励
、于本党主义、政纲、政策、史实有特殊之贡献者
、能将党义描写为优良之文艺作品者
、对于本党主义、政纲、政策为有系统之解释者
、依据本党主义、政纲、政策、史实对反动作品加以精密批评者。
六、奖励之办法得为左列之一种或数种
、给予奖状
、介绍刊布
、通令全国作为学校之党义课程参考书或党员必读书籍
、给予奖金其金额分为五等甲等二千元乙等一千元丙等五百元
丁等三百元戊等二百元。呈得奖之著仇虽取得奖金其版权仍归作者所有。
七、凡已受奖之著作欲修改其著作之全部或一部者须将修改之稿本送
请审查委员会审核后始得刊行。
八、本办法由中央执行委员会议决施行。

根据《党义著述奖励办法》第二条的规定年月日国民党第三届中
央执行委员会第次常务会议通过《中央奖励党义著述审查委员会组织规则》①
第一条依据党义著述奖励办法第二条之规定由中央训练宣传二部共
同组织之。
第二条本会审查委员定为三人或五人除中央宣传部部长训练部部长

为当然委员外余由中央执行委员任用之。
第三条本会由委员互推一人或三人为常务委员处理日常事务。
第四条本会办事人员就训练部工作同志中调用之。
第五条本会得聘任评阅若干人分任党义著述审查事宜。
第六条经本会审查合格应予奖励之党义著述由本委员会呈准中央执
行委员会分别奖励之。
第七条本规则如有未尽事宜由本委员会提请中央执行委员会修改之。
第八条本规则由中央执行委员会核准施行。
① 《中央奖励党义著述审查委员会组织规则》《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法规第页。

年月日在国民党第三届五中全会中央训练部在报告中重申“ 关于

党义著述之提倡与奖励及党义教育之实施应即依照中央所定办法切实进行以促
进教育之改善并发扬三民主义之文化而于党义教育实施之利弊尤宜随时考核 ”。
①
年月日国民党召开第三届中央第二次临时会议对于今后宣传的工

作提出改进方案具体的方法为 “ 宣传之工作在发扬三民主义阐述《建国方略》
等应尽量与学术团体及著作界合作在提高民众程度、灌输正确知识方面应尽量与
教育界合作 ”。②
年月日蒋介石在南京召开国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③第三届中
央执行委员会在报告中谈到奖励党义著述与提倡三民主义文艺时认为 “ 总理遗教
博大精深发扬光大责在吾党。……惟有努力阐扬总理教义使青年思想趋入正轨
一切文艺均以三民主义为依归然后邪说波词无复存在之余地中央有见及此

爱于第一三二次常会颁布奖励党义著述办法并设立委员会专司其事。第一次临时全
体会议复有充实三民主义文艺内容之决议。近来本党同志、社会人士从事于党义
著述者日多而三民主义之文艺运动亦渐形普遍也 ’
。④
在这次会议上董霖等四十人提出《改进党义教育之实施方法案》认为 “ 三民
主义系一种主义不可分而为三但仍分别寓于各种社会科学自可融会而贯通。盖
宣传之最有效方法厥有一完善之结论不在见之以自赞自扬也。学校教育之实施党
义方法应如是社会教育与文艺亦应以渗入为根本之原则。至于如何编制众多之三民
主义社会科学书籍及三民主义的文艺书籍自非有专门研究之学者不可。中央应依
事实之需要勉期创办一大规模之完善的三民主义研究院以培植人材。必如此而
后党义教育方能积极实施 ”。⑤ 年月日该提案在国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

大会谈论时通过。
到年月国民党第五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一次会议确定关于今后党务
工作的纲领为 “ 发挥总理遗教应会同教育部中央研究院依据总理遗教编著哲学、
教育、政治、经济、社会诸理论学说使本党理论完全渗透贯澈彻于各种学说之
中以收潜移默化之效一扫已往党义自党义学说自学说彼此捍格不入之弊 ”。⑥
①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下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年月至月期间国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分别由蒋介石、胡汉民、汪精卫组织在南京、广州、
上海召开了三个。南京于年月日至日召开胡汉民和汪精卫月日共同在广州召开会议期
间两派分裂。此后汪精卫于月日在上海另行召开会议仅仅一天而胡汉民在广州的会议则于月日
闭幕。
④ 《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对于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之报告》《中央周报》年第期专载第页。
⑤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下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又见《中央周报》年第期专载第巧页。
⑥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下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抗战爆发后对于如何阐扬孙中山的遗教引起了社会各方的注意。“ 从中国国
民党的最高党部起直到私人的著作风气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动都己经承认阐扬中山
先生遗教的重要 ”。①从中无疑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相比以前阐扬孙中山的遗教
得到了社会各界的更多关注。部分人士纷纷建言主张成立政府主办的官方学术机构。
如叶楚枪表示 “ 吾人认为当前应动员全体学术界以三民主义为中心研究
各种社会或精神学科之学术而此种学术动员之实施当然以各大学及学术研究机关
为中心 ”。②钱实甫提出应该重新编订教科书、网罗人才组织研究孙中山先生遗教
的学术机构。③ 张申府则建议 “ 既然要建立三民主义的自由、平等、快活的新中国
对于三民主义本身以及其关联的研究与颂扬于势也实不可缺而且更不可以不赶快
起来早点儿作。而作这个只编辑几部丛书出一些小册子当然是不行的 ”。④“ 在
这三民主义正得着全国的信仰正在积极进行三民主义国家建设的当儿大有设立一
个三民主义研究院的必要罗致一些已有研究者为导师集中一些有志研究的为研究
员对于孙先生的全部遗教以及其所关联的种种方面政治经济、科学工艺哲学等
等站在中国革命的三民主义的立场分门别类来作深远切实淹博广大的研究与发
扬适切地应用于时下的一切问题 ” 。⑤
叶青也曾主张设立三民主义研究院 “ 我们对于三民主义应该有专门的研究机
关以收有组织有计划的分工合作的集体研究之效。苏联信奉共产主义革命后有马
克思恩格斯学院和共产主义大学等等底设立。我们信奉三民主义自奠都南京迄今
尚无此类组织。” ⑥研究院的工作叶青大体的设想是发扬三民主义及其政策纲领之理
论建立三民主义的哲学、社会科学、文学研究三民主义的政治、经济、财政、教
育、社会种种制度著述三民主义的各种的国史通史和专史确定三民主义的国
际理论等等。
年月日中央文化运动委员会第三次全体委员会在渝举行该会主任
委员张道藩副主任委员潘公展、洪兰友委员吴南轩、胡秋原、黄少谷、舒舍予、
徐悲鸿、张恨水、易君左等余人出席。会议提出请国民党中央统一文化运动机构
以便加强指导设置三民主义研究院的提案。⑦
至此可见国民党从三十年代开始已经逐渐意识到开展孙中山著作研究的重要
性。在其多次召开的会议所确定的党务工作计划及纲领中均明确提出开展孙中山著
①钱实甫《关于阐扬总理遗教的几点意见》《建设研究》年第卷第期第页。
② 叶楚枪《学术动员与研究三民主义社会学科》《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③钱实甫《关于阐扬总理遗教的几点意见》《建设研究》年第卷第期第页。
④ 张申府《三民主义研究院设立的建议》《战时文化》年第期第页。
⑤ 张申府《三民主义研究院设立的建议》《战时文化》年第期第页。
⑥ 叶青《党底根本问题》《民族文化》年第期第页。
⑦李新总编、韩信夫、姜克夫主编《中华民国大事记》第册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关
于设置三民主义研究院作集体研究以建立三民主义科学体系提案》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作研究的目标并制定了阐扬三民主义与学术研究联姻的具体办法希望能融三民主

义于社会科学之中以改变 “ 党义自党义学说自学说 ” 的流弊于不知不觉中灌输
国民党的意识形态。有些人士甚至建议国民党当局设立专门的学术机构专门从事此
项工作。“ 总之今日的文化政策必须以革命的三民主义为总原则 ”。①也正是在此
背景下一些肩负此任的学术团体开始出现。
二、学术团体的建立
一、中山文化教育馆
中山文化教育馆的设立最初起源于孙科拟创办一个强有力的文化团体集中专
家学者研究孙中山的主义与学说。年月孙科邀请马超俊、黎照寰、梁寒
操、陈剑如、郑洪年、李大超等人发起此后的发起人还有蒋介石、林森等共达一百
余人。②发起人前后共进行次发起人谈话会组成筹备委员会。筹备委员会由孙科
任委员长叶恭绰任副委员长 ③最初定名为中山文库或中山文化馆最后将名称定
为中山文化教育馆。④
年月日中山文化教育馆在孙中山陵园管理处正式举行成立大会国
民党政要二百余人到会参加。⑥大会选举黎照寰任研究部主任刘大钧任副主任史
量才任出版部主任。⑧该机构的活动经费除了由发起人每人捐款二百元至一千元不
等的创办费外经费的主要来源为国民政府每月拨款五万元上海市政府每年补助五
万元。⑦
在中山文化教育馆章程的第二条中明确表示其设立的宗旨是 “ 以阐明中山先生

之主义与学说树立三民主义文化与教育之基础培养民族之生命为中山先生留文
化上永远之纪念为宗旨”。⑧在章程第四条具体开展的学术研究中第一项就是 “ 研究
并发扬中山先生之主义与学说 ”。第八条规定 “ 设立中山学术讲座选聘对于中山先
生之主义与学说有研究之专家分赴各大学讲学 ”。⑨另外还设有中山奖学金。之所
以要设立中山奖学金是因为孙中山 “ 一生以读书为救国唯一之道本馆谨遵斯言
① 张申府《关于文化政策》《张申府文集》〔第一卷河北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孙科等发起创办中山文化教馆》《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编《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总报告》仓颇印务公司年月版第一
页。
④ 叶恭绰《一年来之中山文化教育馆》上海新闻社编辑《年之上海教育》上海新闻社年月版第
一页。
⑤ 《中山文化教育馆今晨成立》《中央日报》之《中央夜报》年月日第版。
⑥ 《中山文化馆昨开会》《中央日报》年月日。
⑦ 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编《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总报告》仓领印务公司年月版第、、
页。
⑧ 《中山文化教育馆章程》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编《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总报告》仓颇印务公
司年月版第页又见《中山文化教育馆今晨成立》《中央日报》之《中央夜报》年月日
第版。
⑨ 《中山文化教育馆今晨成立》《中央日报》之《中央夜报》年月日第版。
奖励学术。使清贫者可展其天才而有一艺之长者得籍以深造。名曰中山奖学金

以收广学之效 ”。‘
亡该奖学金主要用来 “ 奖励科学卜之发明、文学卜之创作及有价值之
著述 ”。②
有鉴于此该机构成立后的一项重要工作即开展孙中山学说的研究将孙中山
的学说寓于各项研究著作中设置奖金及助学金并聘请专门的研究员编辑从书。
如该机构认为孙中山的 “ 实业计划实为建设新中国唯一之宝典惟总理所以
昭示我人者仅为各种原则。至其施行之方案与举办之步骤仍当罗致织专家
悉心计议制成方案以为准则 ”。③而孙中山的《心理建设》“ 为挽救中国人心重大
之发明因任何民族须有共同之历史与共同之信仰中国仅有五千年共同之历史
迄未树立四万万人共同之信仰。… …总理仅言心理建设之重要至如何建设尚须集
合专家从科学上研究故举办尤不容缓 ”。④因此孙中山的《心理建设》、《实业计
划》自然也在研究之列。其中《心理建设》的研究以一年为期从心理建设的立场
对中国历代人物进行综合研究并特别聘请潘光旦为特约研究员。⑤此外对开展
的教育研究的理由是 “ 我们办理新教育学制数易成效未彰。近虽厉行三民主义
教育亦无若何之效果今后若非澈彻底改革不足以适应环境共谋生存。本
馆当以三民主义为出发点研究一种适合于时代而不背国情之新中国教育以为再
造中国之准备 ”。⑥
二、总理学说研究会
年欧阳毅向中央建议在中央执行委员会之下设立总理学说研究会
经国民党中央一再审议认为可在中央各委员会之下设立并进行分组研究较为合适。
年月日第四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次常务会议通过《总理学说分组研究

办法》办法规定 ⑦
一、为阐扬总理学说起见由中央各委员会全部设计委员分组研究并由中

央执行委员会秘书长负责指导。
二、各组划分如左
甲、经济组
乙、政治组
① 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编《「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总报告》仓领印务公司年月版第页。

② 《中山文化教育馆章程》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编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总报告》仓领印务公
司年月版第页。
③ 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编《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总报告》仓颁印务公司年月版第页。
④ 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编《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总报告》仓颁印务公司年月版第页。
⑤ 叶恭绰《一年来之中山文化教育馆》上海新闻社编辑《年之上海教育》上海新闻社年月版第
页。
⑥ 叶恭绰《一年来之中山文化教育馆》上海新闻社编辑《年之上海教育》上海新闻社年月版第
页。
⑦ 《总理学说分组研究办法》《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法规方案第页。
丙、法律组
丁、社会组
戊、教育组
己、实业组
庚、其他
三、各组置组长一人由研究员互推担任之。
四、各组每周至少开会一次每月开全体会一次各研究员应提出研究心得。
五、各组研究结束应整理编辑作成书面报告汇呈中央常务委员会审定
刊行。
三、三民主义教学研究会
年月国民党中常会决议成立三民主义教学研究会以便改善专科以上
学校三民主义课。①该会由蒋介石担任名誉会长教育部部长担任会长。研究会分为
平时研究和集合研究两种形式。研究会的会员资格为一、现任或曾任专科以上学
校之党义教师或训育长、训育主任。二、曾经检定合格之专科以上学校党义教师。
三、现任或曾任专科以上学校教员对三民主义有研究者。四、国内外大学毕业
现任或曾任专科以上学校文、法、师范科之专任教员二年以上者。五、曾在国内外
大学研究所毕业得有文、法、师范科硕士以上学位而有著作者。具备以上条件之一者
即有资格成为会员但是会员入会须专科以上学校保送或中央党部派送、省市党部保
送才可以加入。教学研究会具体开展的工作为编制三民主义讲授大纲作为三民主义
课程标准并按照讲授大纲编纂教材和教学参考书以及定期出版刊物阐发三民主
义理论。②
四、国父实业计划研究会
年冬天中国工程师学会在成都举行第九届年会参会人员认为孙中山所
著的《实业计划》为中国经济建设的伟大方案其内容则以工为体。工程界觉得应该
负起实业计划实施的任务决定成立国父实业计划研究会。该会于年月正式
成立推举陈立夫为会长。研究会按照分工合作的原则与方法组织专家从事研究。
根据学会的门类先分土木、水利、机械、电机、矿冶、化工、纺织、建筑、自动车、
航空等十个组分别承担孙中山《实业计划》中五十五个工程工业项目的研究工作。
③
五、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
年国民党第五届五中全会第次会议通过三民主义从书编纂委员会组
①李新总编、韩信夫、姜克夫主编了中华民国大事记》第册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教育部三民主义研究会办法要点》《安徽党务》年第期第页。
③ 《国父实业计划研究报告》国父实业计划研究会年月印第页。
织条例年月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初步成立并推选戴季陶担任主任。①

该委员会设主任一人委员若干人由中央党部、中央组织部、宣传部、海外部、
社会部、训练部、党史编纂委员会出版事业管理委员会、三青团、教育部、军委会
政治部、中央政治学校、中山文化教育馆等单位的秘书长、部长、主任担任。②
委员会主要的工作为 “ 聘请专家用简单系统之叙述介绍最新之学说而重要基本
原则则为阐扬三民主义、中国文化与世界文化之合于三民主义者 ”。③总体而言按其
工作计划该委员会的工作分为两类其一为自行编印书籍其二为审查己出版的书

籍。前者除由该委员会编辑外还向社会各界约稿并买断版权后者则联络学术界宿
学专家组织审查会审查出版之书籍其合于三民主义而在学术上有重大贡献者由
该委员会出版发行。④即使是在学术上虽无重大贡献而该委员会认为 “ 条理明畅
确为优良的读物者特予复印以广流传 ” 并 “ 给与奖励金凡审查合格之书籍除由
会与书店作者洽商复印外并依据原书之质量给与作者以相当之奖励金且由会公布以
字奖励 ” 。⑤
应该说该委员会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学术团体但是由于该会是主办三民主义
丛书及征集有关三民主义之各种著作并加以整理翻印的组织机构对研究孙中山著作
的学术成果负有审查、推广责任也参与学术活动因此本文在此将它列出。
上面所举的这些学术团体相对来说规模较大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其中有民间
的学术团体也有官方的学术团体。实际上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开展孙中山著作
研究的学术机构并不止于这些有部分学术机构或设于省一级的党部或设于某一行
业之中。如年福建省银行总管理处 “ 为推行党义教育研究总理遗教并
使全体行员对于三民主义有深切之了解起见经由丘总经理发起组织总理遗教研究
会推项常务董事衡方为筹备会主席 ”。⑥该处设立的总理遗教研究会积极筹备具体的
研究工作计划除由全体员工共同参加分组研究外还聘请各科专家轮流担任指
导。
要想研究孙中山著作制定颁发大量的研究材料是非常必要的。因为没有相关的

材料研究工作就无从谈起即使是进行研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基于这种情况的考
虑中央宣传部按期编制研究孙中山的各种题材下发各省市县党部并转发所属各区分
①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

年月版第页。
②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
③ 《谨拟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编纂计划》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
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
年月版第页。
⑤ 《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工作计划》《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⑥ 《总处组织总理遗教研究会》《省行通讯》年第卷第期第页。
党部进行研讨。除此以外还在各种报章杂志刊登相关文章进行宣传阐扬。同时

各省市党部也一边搜集整理用于研究的参考资料一边有计划地大量编印翻印三民主
义书籍的小册子发行专门研究三民主义性质的定期刊物增发或廉价出售以便流通
于全国各地便利购阅。
年月国民党第五届中常会第次会议通过《中央宣传部抗战期间杂

志刊物奖励办法》鼓励各种刊物阐扬孙中山的遗教并对阐扬孙中山遗教及国民党
主义的刊物给予奖励。① 年 “ 为使本党同志对于三民主义之研读能循序渐进及
易于理解计
缘将总理三民主义各讲编成目录以作研究之提纲 ”。
②国民党还制定了《三
民主义研究提纲》该提纲根据各讲内容编定至个小题目以提供研究。
年月日为了强化和鼓励对孙中山著作的研究第五届中央常务委员

会第次会议又通过了《三民主义文艺奖金办法》
一、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为奖励阐扬三民主义之理论及文艺之优良

著作起见特设置三民主义文艺奖金。
二、受奖作品之范围如左
甲、关于理论方面者凡阐扬总理遗教、总裁训示及本党政纲政策之优良论著
属之。乙、关于文艺方面者凡足以阐扬总理遗教、总裁训示、本党革命历时、
革命先烈事迹、本党政纲、政策或有碑于杭战建国之优良小说、戏剧包括电
影剧本诗歌、绘画、雕塑、音乐包括乐谱及歌词通俗读物属之。
三、奖金数额每年暂定为国币伍拾万元遇必要时得增加之。此项奖金之
分配以关于理论著作与文艺作品各占百分之五十为原则但如某类作品多于
其他一类时得按照实际需要酌量增减之。
四、奖励方式左列两种甲、对于已经发表之作品经征集审查合格者

发给奖金。乙、对于某种作品如有适当作家事前接洽从事著作者得于一定期
内按月发给补助金牌能维持最低限度生活从事著作。惟补助金总额不得
超过奖金总额百分之四十个人所得补助金总额不得超过同类作品之三等奖
金。
五、著作之奖励及从事著作人员之补助由中央宣传部组织三民主义文艺

奖金审议委员会决定之。
六、著作之征集以登报方式行之。每年征集期间自七月一日起至十月升一
日为止但有特殊情形者不在此限征集著作之详细办法另定之。
七、给奖办法如左、关于理论方面者设一等奖一名给与奖金五万元。
① 《中央宣传部抗战期间杂志刊物奖励办法》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

② 《三民主义研究提纲》《党务通讯半月刊》年期第一页。
二等奖二名各给与奖金三万元。三等奖十二名各得奖金一万元。共计二十

三万元、关于文艺方面者分小说、戏剧、诗歌、绘画、音乐、通俗等物等
七种给奖每种设一等奖一名各给奖金一万元。每种设二等奖二名各给奖
金五千元。每种设三等奖三名每名各给奖金三千元。共计二十万三千元。、
对于得一等奖者除发给奖金及奖状外并由审议委员会呈请总裁对其著作赐
予序文或题词。对于得二等奖者除发给奖金外并颁给奖状。
八、所以受奖著作之版权仍归著作者所有帷中央宣传部得选交本党之

出版机关为之出版并给予较优厚之版税如为绘画雕塑之作品中央宣传部
有优先收购权。
九、本办法由中央宣传部呈请中央执行委员会核准施行。①
通过上述几种不同的途径国民党当局希望全社会能够普及对三民主义的认识和
信仰三民主义的研究活动广泛开展起来。
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就如何开展研究各路学者、政治家纷纷撰文讨论研究方
法。如王宣在《党义讲述纲要》中认为党义的研究应以孙中山的遗教为中心孙
中山的遗教包括着中外历史和哲学的根据、社会科学的原理原则。研究的具体方针
是一要把党义看成一种学术去研究二要把党义看成当代政治去研究三要把党义
看成人生实践的准则去研究。②“ 何以要把党义看成当代政治去研究呢凡是一种学说
或主义都是解决问题的工具都是根据客观事实产生出来的 ” 。③
蒋介石的《国父遗教概要》认为孙中山的 “ 全部遗教所讲的都是做人立业治国
平天下之高明悠久而又易知易行的要道。我们详细研究一遍比读十年书所得的知识
还要多无论立己立人自救救国一切学问和方法都不待外求 ”。④这种言论不
论他是出于对孙中山崇拜的真情流露还是出于对孙中山著作为我所用的表达其最
终的结果是把孙中山的著作抬升到权威的地位。
年陶百川撰文说 “ 怎样研究党义就是如何研究中国国民党的三民主义。

研究中国国民党的三民主义的方法有二种一种是粗浅的研究一种是深入的研究 ”。
⑤他认为 “ 要研究三民主义的理论非精读孙先生三民主义的演讲稿不可要研究三
民主义的实践的方法便非阅读建国方略、建国大纲、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这三

部书不可 ”。⑥不管是理论也好实际也好这些陶百川都归结为是粗浅的方法。而深
① 《三民主义文艺奖金办法》《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一页年月日国民党第六届

中常会第次会议对该办法的奖金数额重新调整参阅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
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王宣编《党义讲述纲要》国立清华大学出版事务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③ 王宣编《党义讲述纲要》国立清华大学出版事务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④ 张其均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第一册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月版第页。
⑤ 陶百川《怎样研究党义王新命、汪长济编《现代读书的方法》现代编译社年月版第页。
⑥ 陶百川《怎样研究党义》王新命、汪长济编《现代读书的方法》现代编译社年月版第页。
入研究的方法他认为有三种第一种是从哲学的角度来研究第二种是从历史的角

度来研究第三种是运用比较的方法来研究。、
“
钱实甫认为阐扬孙中山先生遗教的方法有四种、如何阐明它的真谛、如何
保障它的稳固、如何普遍它的认识、如何完成它的实现。②对于具体的研究工
作钱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首先限定每个党员、公务人员在一定的时间内阅读孙
中山的各种遗教并写出研究性的成果把它作为对他们考核的一个重要条件。其次
要求专家、学者展其所长按照孙中山的遗教 “ 分别写成各种建设的纲领、原则、
方案、办法等把这种工作当作是国民贡献于国家的一种义务 ” 。③对 “ 中山先生遗教
的解释不能随着某一个人的意见任意加以武断或诊释。至于一般的曲解与误解
更要予以严正的批判 ”。④
为了阐扬孙中山的遗教钱实甫建议在 “ 《全集》的编纂之外应另编一部《

选
集》包括各种最重要的遗教以供初学者的阅读。党员和公务人员所应读的和一
般人阅读的又须分为两种关于后者我以为可照从前中央训练部所编《总理遗教国
民读本》的办法。其他更须另编若千种的单行本即专集和各种的普及本与通俗本 ”。
⑤
年月安徽省党部对三民主义的研究方法进行了讨论最后决定采取以

下几种办法来进行三民主义的研究、每个党员及各机关公务人员应当规定研究
进度、要领、时间及指定必读书籍。、各机关及区分部举行小组研究会时各人应
轮流背诵、讲读党义互相批判讨论。、举行总理纪念周时应聘请富于研究人员
轮流讲读三民主义报告、研究三民主义的心得。、教育当局应将三民主义编入各种
教材中并督伤各级学校凡作文、书法、美术 ……等可多取材于三民主义。、各级
党部对于所属党员可用强迫手段使之研究对于非党员可用奖导方法促进其研究。
⑥
年叶青撰文认为 “ 三民主义不论就其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而言

在理论底性质上属于社会科学。民族主义可用列入民族学民权主义可用列入政治
学民生主义可用列入经济学和社会学 ”⑦主张建立三民主义的社会科学、人文科学
“ 甚至三民主义的自然科学 ”。⑧
①陶百川《怎样研究党义》王新命、汪长济编《现代读书的方法》现代编译社年月版第页。

②钱实甫《关于阐扬总理遗教的几点意见》《建设研究》年第卷第期第性」民仄月月山页。
③钱实甫《关于阐扬总理遗教的几点意见《建设研究》年第卷第期页。
④钱实甫《关于阐扬总理遗教的几点意见》《建设研究》年第卷第期页。
⑤钱实甫《关于阐扬总理遗教的几点意见》《建设研究》年第卷第期页。
⑥ 《如何促进三民主义的研究》《安徽党务》年第期第页。
⑦ 叶青《建立三民主义的社会科学》《文化先锋》年第卷第、期合刊第页。
⑧ 叶青《建立三民主义的社会科学》《文化先锋》年第卷第、期合刊第页。
第三节孙中山著作的研究成果
各类学术团体成立后就孙中山著作的研究进行了具体而微的工作并出现了大
批的研究成果在此本节主要就中山文化教育馆和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的研究成
果展开论述。
一、主义学术化
中山文化教育馆在筹备期间就致函上海各大书店征求关于孙中山的遗教。①截
止到年月日共征集到关于孙中山学说的图书种册。②
年月蔡元培作为该馆的常务理事之一对具体开展的研究工作提出

如下建议 “ 依本馆章程第二条及第四条第一项之规定本馆应以研究中山先生之主
义与学说为任务。惟中山先生之主义与学说包含甚富依民生主义应研究经济学
及各种社会问题依民权主义应研究法律、政治依民族主义、建国方略及孙文学
说则一切自然科学、文化科学及农工技术皆所包括而民族主义演讲中主张恢
复民族固有的知能则不但各种科学而文学、美术亦为研究对象。且依本馆章程
第四条第二项之规定凡与中国有关系之各种问题皆应研究则范围之广可知。但
我等若要把各种学术同时并立一定不容易有充分之设备与经费 ”。③因此蔡元培
主张应选择最适合的几种先行办起来。
基于此中山文化教育馆计划编辑的从书有中山文库、建设从书、民众科学从书、
党义丛书四种。年月该馆聘请白眉初、任鸿隽、林语堂、马君武、梁漱溟、
翁文撷、张其的、袁同礼、顾颇刚等七十人为编纂委员会开始编辑中山文库。建设
丛书依照孙中山的实业计划分为三大部门先编辑三十种每种以三万至五万字为
限。④
年月成立中山文化季刊编辑委员会由左恭担任主编以梁寒操等九

人为编委。该刊主要刊登的内容为关于三民主义之社会学的、经济学的、政治学的
及哲学的研究关于建国大纲、实业计划及关于本党一切政纲之理论与实际的研究
以及其他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等内容。⑤此后在年该刊更名为中山文化季刊
① 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编《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总报告》仓领印务公司年月版第页。

② 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编《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总报告》仓颁印务公司年月版第页。
③ 蔡元培《中山文化教育馆设计管见》中国蔡元培研究会编《蔡元培全集》第七卷浙江教一育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④ 叶恭绰《一年来之中山文化教育馆》上海新闻社编辑《年之上海教育》上海新闻社年月版第
页。
⑤ 《中山文化教育馆概况》南京市档案馆中山陵园管理处《中山陵档案史料选编》江苏古籍出版社年
月版第页。
内容注重 “ 阐扬三民主义及三民主义为理论指导之学术论著 ” 。①

从年至年该馆共完成《中山先生哲学体系的研究》、《中山先生之劳
动思想的研究》、《三民主义的教育政策研究》等个项目并对其中被评为优秀者
颁发中山奖学金。这些研究成果基本由商务印书馆和正中书局出版。② 年为了
强化这种研究中山文化教育馆分别建立民族、民权、民生三个研究小组分别进行
相关问题的研究并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全国人民对三民主义意见的调查。民族组的研
究任务在于阐明孙中山的民族主义寻求民族问题的实际解决方案。民权组的研究任
务在于阐明孙中山的民权主义寻求实现民权平等的具体办法。民生组的研究任务在
于阐明孙中山的民生主义探索建设民生主义的相应政策。③各组将研究的成果或以
专著或以论文集出版研究人员也多是从业多年的研究者。如年中华书局出
版的《民生史观研究集》在编辑后记中说 “ 这是中山文化教育馆在民生组研究民生
史观的初步工作集会几位历史专家和三民主义理论研究者有关这一题旨的几篇论
文而成的一部研究集。除了编者本人对于历史是一个外行以外执笔的诸位都对历史
学有深湛的研究而且有过宝贵的贡献 ”。④这些执笔的研究者有我们今天熟知的剪伯
赞、侯外庐、吴泽等人。
此外该馆将 “ 将《总理全集》、《总理遗教》、《孙中山先生外集》三书中之名词
句语编为索引依笔划多少排列并附笔划检字表、四角号码检字表等以为研究
总理遗教者之一助 ”⑤作为研究三民主义的参考工具书。《总理遗教索引》由陈培玮、
胡去非编纂经商务印书馆代理印刷出版并作为特价书在市场出售。除了《总理遗
教索引》外该馆编辑的研究三民主义的参考工具书还有《三民主义辞典》。凡涉及
“ 本党主义、历史、人物、政绩等等均分门类别详为注释 ”。⑥不过此项工作中
途停止并没有彻底完成。年中山文化教育馆在总结过去的工作时指出 “ 本
馆成立迄今己垂十年在此十年中吾人之工作成绩殊不足使吾人自满 ”。⑦
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虽然于年国民党第五届中常会第次会议通过
组织条例后成立但是组织并不健全直到年月才在戴季陶主持下拟定了工
作计划及经费预算。每月经费为三万元。但是印刷工料逐月飞涨全部的印刷费用
无法估计只有小件由该会自行印刷。此后直到年月日才正式成立
① 《中山文化教育馆十周年工作概况》年月编印第页。
② 详情参阅《中山文化教育馆十周年工作概况》年月编印第一页。
③ 《中山文化教育馆十周年工作概况》年月编印第一页。
④ 中山文化教育馆《民生史观研究集》中华书局年月版编辑后记。
⑤ 《总理遗教索引》《东方杂志》年第卷第号广告页又见《中山文化教育馆概况》南京市档案
馆中山陵园管理处《中山陵档案史料选编》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 叶恭绰《一年来之中山文化教育馆》上海新闻社编辑《年之上海教育》上海新闻社年月版第
页。
⑦ 《中山文化教育馆十周年工作概况》年月编印第页。
⑧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
为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下属机构。其中年月日该委员会改为隶属于

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委员会主任由梁寒操担任。‘
皿年月日制定了《三民
主义从书编纂委员会办事细则》。②
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自成立后开展的工作有编印三民主义从刊其编辑的
方法分为两类丛刊选择篇幅较长、内容自成系统者辑印小册子合成从刊。选编
略仿经世文编体例选录篇幅较短之党义论文分类编辑。其刊行的目的是 “ 阐扬主
义坚定抗战建国之信念 ”。③另一项任务为编印百科全书式的丛书 “ 聘请专家用简
单系统之叙述介绍最新之学说而重要基本原则则为阐扬三民主义、中国文化与世界
文化之合于三民主义者 ” 。④此外该委员会还计划编纂蒋介石、胡汉民、黄兴、朱执
信、廖仲恺、陈英士等人的专集。其中把孙中山著作编为甲辑三民主义人文科学
辞典及三民主义论文选集编为乙辑一方面把它作为国民党研究三民主义的成绩另
一方面希望后来的学者能够接续以推进三民主义的研究对孙中山著作做专题阐释

的编为丙辑社会科学新论十种编为丁辑统称为三民主义丛书。
其中首先完成的是仿效苏联编纂《辩证法唯物论辞典》的做法以编纂人文科
学辞典为主要工作其目的在于把党义渗透于各种名词解释之中 “ 使每一翻检名词
之读者均能赞不知不觉之中为本党主义潜移默化 ” 。⑤人文科学辞典编纂分为十
大类即政治、经济、法律、社会、教育、历史、地理、军事、宗教、艺术。但由于
当时处于抗战限于财力、物力等诸方面的因素后改为先从政治、经济、法律、社
会、教育五个门类中选择与三民主义有直接关系的五百多词条编订为《三民主义人
文科学辞典简编》于年先行出版。至于研究论文年该会共收集抗战
前各刊物发表的相关论文余篇有选择性的从中挑选部分编为《三民主义论文
选集》第一集把抗战后散见于各刊物的论文编为第二集。并计划以后每隔两年或一
年定期出版一集。
其次对于总理遗教的阐述该会为研究的方便编辑孙中山著作的节选本。孙
中山的著作卷轶繁多为了推广普及以便于一般人阅读的需要。该会认为大有翻印
总理遗教 “ 节本 ” 的必要。在体例上全用原书字句并竭力保存原书的精彩语句。
实际上在孙中山生前曾经指定邹鲁从事摘编三民主义演讲的 “ 节本 ” 。遗憾的是
年月版第页。
① 《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工作报告》年月第页。
②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
年月版第页。
③ 《谨拟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编纂计划》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
④ 《谨拟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编纂计划》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
⑤ 《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工作报告》年月第页。
邹鲁在书稿编成后因为战争而遗失。为弥补这一缺憾该会重新进行编订先将三

民主义部分编纂于年出版发行。其他部分计划陆续摘编出版。
第三为《总理遗教词语类解》的编著。该会认为 “ 总理之学博大精深集
东西文化之大成遗教中不仅涉及各门科学且多独具创见自立新解之术语 ” 。①经
过研究讨论选定总理遗教中特别术语条用汉代学者 “ 以经解经 ” 的方法广
为搜集散见于孙中山遗著各书中的原文用孙中山自己的文字来解释孙中山所常用的
术语于年编成《总理遗教词语类解》之《原解篇》出版发行。随后该会的
编纂王宣根据其个人的心得并参考其他人的著述编写《总理遗教词语类解》之
《注解篇》该篇曾计划于年春出版。
第四为专题研究。该会认为孙中山 “ 为一有行动之学者其特识独见每每超
越埋首案犊之理论家有若干论断实可称为旷世罕见之大发明。然亦莫不有所渊源
濡染暗合砖古代中国及近代欧美各先进学者之处而现代学人之新说及各国政府
之新措施与我总理之学说互相辉映堪作阐扬之资料者亦复不少 ” 。②有鉴于
此该会成立后聘请专人执笔特别编辑了册专题研究分别阐扬孙中山著作
具有代表性的十个专题一王万钟的《知难行易阐释》二黄文山的《文化
论阐释》三薛德靖的《进化论阐释》四罗刚的《大同论阐释》五
蒋子英的《全民政治论阐释》六陈伯骥的《权能分开论阐释》七王宣的
《五权宪法论阐释》又祝平的《平均地权论阐释》九陈伯庄的《节制资
本论阐释》十黎东方的《民生史观论阐释》。
为了把三民主义作为社会科学体系的基础经国民党中常会决定把建立三民主义
的新的科学体系列为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的日常工作任务。该会为了完成这项
重大任务聘请会内外专家用三民主义的立场来重新审视各门社会科学提出新的见
解编纂《社会科学新论》丛书。具体的书目有孟云桥的《政治学新论》、赵兰坪的
《经济学新论》、施宏勋的《法律学新论》、傅尚霖的《
社会学新论》、姜琦的《教
育学新论》、黎东方的《历史学新论》、汪惫祖的《伦理学新论》、萧孝嵘的《社会
心理学新论》、岑家梧的《民俗学新论》、黄文山的《文化人类学新论》共十种。该

丛书年年底完成部分计划于年全部出版。
除了上述这些学术团体从事孙中山著作的研究外一些大学中的学者、教授为了
提高国民党的威望也对孙中山的著作开展学术方面的研究。在西南联大姚从吾等
人通过创办学术刊物联络教授的感情举办学术演讲讨论学术问题 “ 寓宣扬主
义于研究 ” 。③在国立四川大学该校认为孙中山的三民主义 “ 是世界最完备的政治
① 《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工作报告》年月第页。
② 《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工作报告》年月第页。
③ 王晴佳《学潮与教授抗战前后政治与学术互动的一个考察》《历史研究》年第期第页。
理论而尤适用中国国情在此抗战时期尤为显著不但是抗战的最高原则而且

是建国的至卜准绳此为中外人士所同声称赞 ”“ 本大学为国内目前唯一完整大学
对于抗战建国所负学术上的责任至大且巨教职员生有鉴于此为团结国民党同志
阐扬总理遗教及总裁言行以期精诚团结对抗战建国有所贡献特发起组织党义研
究会 ”。① 年月日国立四川大学召开党义研究会成立大会推举傅况麟担
任主席。设置专门的书报室向社会各界征集、购置有关孙中山遗著等书籍以供研
究。
在中正大学三民主义历史学教授姚名达则以三民主义为观点、立场讲授中国历
史。姚名达曾有撰写中国通史的计划其计划的内容是大致把中国通史分成三编一
论汉族之发展与斗争民族主义二论君主的专制与民众的反抗民权主义三
论人民的生活与经济进化民生主义。曾经担任江西省三民主义文化运动委员会委
员兼第一专门委员会主任的叶青
担负该委员会的研究之责
他曾约姚名达写一部《三
民主义思想史》。该书大致的脉络是将中国从古到今的民族思想、民权思想、民生思
想加以叙述和分析来证明孙中山是该思想的集大成者。②
年江西开展了一场声势浩大的三民主义文化运动成立了三民主义的文

艺、美术、经济、科学等各类学会、研究会数十余个设置三民主义学术奖金颁布
《奖励三民主义著作出版办法》出版的有关国民党主义类的书籍多达册。③同
年何兹全撰写《日本维新史》本书的意图是想从日本维新运动看三民主义建国原
则的伟大。对此何兹全自己直言不讳地承认其结论的 “ 思想格调和年前后
我在《教育短波》和《政论》上的文章的格调差不多都是宣扬三民主义。这是用日
本维新史为例来说三民主义正确 ” 。④对于改组派的两员大将陈公博和顾孟余何兹
全认为他们是改组派的理论家 “ 特别是陈公博受过马克思思想影响口口声声讲
唯物论陈公博用唯物论解释三民主义给三民主义以新的生命力 ” 。⑤
陶希圣研究三民主义则是 “ 用社会历史方法解释三民主义与国民革命 ” 。晚年
他回忆说 “ 《新生命》月刊经常投稿的几个人包括我在内决定连续发表一些论
文鼓吹 ‘
三民主义的不可分性 ’在思想界也一度激起了波纹。我们所谓三民主义
的不可分性实际仍不过是企图以社会史观解释三民主义 ” 。⑥
此外一些学者的研究成果如崔书琴的《
三民主义新论》、刘炳黎的《三民主
义与中国革命》、杨幼炯的《三民主义概论》、叶青的《三民主义与民主政治》等都从
① 《党义研究会》《国立四川大学校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② 叶青《追悼三民主义历史学者姚名达教授》《时代思潮》年第期第页。
③何友良《江西通史 ·民国卷》江西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④何兹全《爱国一书生 ·八十五自述》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何兹全《爱国一书生 ·八十五自述》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陶希圣《潮流与点滴》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三民主义的立场来研究相关问题宣扬三民主义、以便使人们信仰三民主义。如《中

央周刊》社称刘炳葵的《三民主义与中国革命》是 “ 主张精当、理论正确思想丰
富文笔犀利是信仰三民主义及参加中国革命运动者必备阅读之书 ”。① 年
月上海益新书社出版国民政府建设委员谢守恒所编的《民生主义理论的体系》。该
书由国民党政要叶楚枪、蔡元培、吴稚晖、于右任、王伯群题词孙科为之作序。该
书通过分析民生主义、共产主义与社会主义的相同点和不同点来论证三民主义最终
的目的是世界大同而民生主义为达到世界大同的最主要的内容。② 月上海民智
书局出版陈振之所著《知难行易释义》。广告自称该书为 “ 著者年来研究《孙文学说》
之结晶 ” 。③全书主要在于说明知难行易的由来、特质以及与中国历史上各派学说的比
较。年商务印书馆出版邵元冲《心理建设论》其广告称 “ 凡欲深切了解总理
心理建设之真义者不可不人手一编 ”。④
年月正中书局、拔提书店、中国文化服务社等书店销售的《三民主义

论文集》该书二十万言精选了三民主义的研究论文三十余篇内容分为三民主义
社会学、政治学、经济学、民生哲学等类。其广告称该书 “ 分之各成为专门之研究
合之则成为一整个理论之体系阅此一书胜读若干专书尤可廓清一般对于三民主义
之误解、曲解 ” 。⑥
当时出版的一本《三民主义学术》分上下两辑分别收录了张铁君、朱谦之、杜
定友等十一人的十一篇著作分别从哲学、医学、教育学、社会学、经济学等不同学
科的角度来探讨三民主义。在扉页中编者充满激情地写道 “ ‘
学术主义化 ’的原则已
经确立相信不少学者正在埋头研究在不远的将来也许就有很多同性质的专著出
版了。我们欢欣地期待着 ” ⑥
为了便于开展研究图书馆学家杜定友认为图书与学术的关系甚为密切特别
是图书的分类方法至为重要。但是 “ 以国内图书馆而论分类系统各自为说 ”
缺乏一个统一的中心思想。
而“ 以三民主义为图书学术分类基础实为万古不灭之理 ”
⑦ “ 若不以三民主义为中心思想则助长门户之见加深学术与主义的隔阂 ”。⑧他进
一步认为这种这种分类方法对学术界有三大贡献学术主义化即统一图书与学

术的思想体系以谋求学术与主义合为一体主义学术化即将三民主义之图书渗入
① 《三民主义与中国革命》销售广告《中央周刊》年第卷第一合刊第巧页。

② 《民生主义理论的体系》《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知难行易释义》《中央日报》年月日。
④ 《心理建设论》广告《中央日报》年月日。
⑤ 《三民主义论文集出版》《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严明编《三民主义学术》民族文化出版社年月版扉页。
⑦杜定友编《三民主义化图书分类法简本》广东省立图书馆年弃言第页。
⑧杜定友编《三民主义化图书分类法简本广东省立图书馆年弃言第页。
各科学术发生领导作用读书为国使读者能为国为民而读书求学。①

在这种旨趣的推动下杜定友身体力行编纂了《三民主义化图书分类法》一
书。
该分类法 “ 分上、中、下三册上册为说明中册为类表下册为索引全书十五章、
十表、二引凡五十万言 ” ②以方便学术与图书馆的利用。中山大学图书馆曾专门设
有 “ 中山文库 ”保存三民主义书籍册其分类方法即按照杜定友的图书分类
法分类。③
除此以外如上所述当时创办的一些刊物也以弘扬、阐释孙中山的学说为阵地
大量刊登对孙中山著作研究的成果。如前所述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则曾将各类
刊物发表的论文集结出版。
年创办的国民党的机关刊物《三民主义半月刊》大量刊登邹鲁、戴季陶、

张其驹、梁寒操、张知本、汪扬、高良佐等人研究三民主义的文章。曾经主持该刊七
年之久的杨玉清坦言想集中全中国的学人来把该刊物办好。④专门研究三民主义的
理论刊物《时代思潮》在其发刊词中说 “ 要阐扬三民主义不能不注意于其创立者

孙中山先生底的著作那里面不仅有三民主义的原文而且有关于三民主义的理
论和实际 ” “ 今天对于三民主义不能限于口头的赞成、普遍的认识、枝节的征引而
须作一真正的理解、深刻的研究、全民的发挥 ·
···
·一句话《时代思潮》是专门研究
三民主义理论的刊物它以此来与其他刊物分工 ” 。⑤
《建国月刊》在其征稿启事中表示 “ 本刊纯为三民主义之刊物海内外同志如

有对于研究主义、讨论学术及建设问题与本党历史纪载材料等无论专篇译著凡与
本刊主义相同者经本社审定后均可择尤优登载 ”。⑥而陈布雷在《新生命》的发
刊词直接表明 “ 阐明三民主义的理论发扬三民主义的精神便是本刊的第一个使
命 ”。⑦主办《新生命》杂志的萨孟武则直言 “ 《新生命》为研究三民主义的杂志但
是我们是以科学的方法去研究由中外历史及中外学说证明三民主义之合理绝没
有用国父的话去证明国父思想之合理这种证明叫做循环论法所以至今还有人说
用科学方法研究三民主义的由《新生命》开始。当然《新生命》之科学性如何亦
有问题。” ⑧
① 杜定友编《三民主义化图书分类法简本广东省立图书馆年第页。

②杜定友编《三民主义化图书分类法简本广东省立图书馆年第页又见王子舟著《杜定友和
中国图书馆学》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王子舟著《杜定友和中国图书馆学》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湖北省孝感市委员会《杨玉清文史著述选》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发刊导言》《时代思潮》年第期第一页。
⑥ 《本刊征稿启事》《建国月刊》年第卷第期、卷第期扉页。
⑦ 《新生命》年第卷第期发刊词第页。
⑧ 萨孟武《中年时代》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二、主义学术化成果探析
从上述的这些研究状况和研究成果来看国民党自从三十年代逐渐开始重视对孙

中山著作的研究。它通过学术与政治的关联以学术研究为手段以宣传孙中山的学
说为内容以构建其意识形态为目的从而将主义学术化并陆续取得了一些研究成
果。
但是这些成果无论从质量还是从数量上来说都不是很理想。四十年代吴人初

在设置三民主义研究院的提案中指出 “ 对于总理遗教作有系统之阐扬著作更属寥寥
诚本党同志之莫大耻辱也 ”。①类似的认识并不在少数如陈诚认为 “ 十多年来党
内同志对于总理主义的解释己经有了不少的著作和讲演但是理论的出发点往往
不尽相同严格说来因未作过有系统的研究往往只采取总理言论之片断而各自
为其解释。固然人之聪明才智各有不齐则其理解力之浅深不能强同然而因各人
皆见其偏未见其全于是以其偏切自鸣而忽弃其整体遂使三民主义的精义缺乏
彰明的标志了 ” 。②另外还有人指出“ 无容讳言我们关于三民主义总理全部遗教
及总裁的言论的研究和阐述的论文书籍是太少了太不能满足一般人热烈信仰三民
主义的要求 ”。③
对党义著述的奖励人们似乎参加的热情并不高。年江苏省举办党员党
义著述征文活动结果只有十四人参加而大多数党员并没有参加中央组织部甚为
不满。为了吸取这次教训年月中央组织部要求江苏通令各级党部要求党
员要普遍研究党义开展党义著述征集等工作以期全省人民普遍认识国民党的主义。
④
年月蒋介石在中央党部纪念周讲话对开展研究孙中山的著作再次提

出警告 “ 对砖总理遗教和三民主义我们是否能深切研究不断阐扬 ” “ 主义就
是我们党的灵魂如果对龄主义都不能研究没有深刻的认识和坚定的信仰就是
有怎样丰富的知识和怎样高深的学问都没有用处 ” 。⑤
而三民主义文艺的奖励从奖励办法的内容来看即奖金的多寡来说其中规定
对三民主义理论的奖励重于对三民主义文艺的奖励。对此叶青在《时代思潮》第
期撰文《关于三民主义文艺奖金办法》。认为 “ 奖励三民主义理论文艺的著作

是富有意义的办法值得注音应该颂扬 ”。⑥不过 “ 谈到三民主义文艺似乎不必限
① 《关于设置三民主义研究院作集体研究以建立三民主义科学体系提案》重庆市档案馆藏一一。

② 陈诚《服从领袖的真谛》高军等编《中国现代政治思想史资料选辑》上册四川人民出版社年月
版第页。
③ 卓坚《发扬民族哲学与编纂三民主义丛书》《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④ 《函江苏省党务指导专员办事处》《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公文第页。
⑤ 蒋介石《唤醒党魂发扬党德与巩固党基》张其购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月
版第页。
⑥ 叶青《关于三民主义文艺奖金办法》《时代思潮》年第期第页。
于创作因为三民主义的文艺创作固然重要三民主义的文艺理论和三民主义的文艺

批评同样重要 ”。‘
分希望列入三民主义的文艺批评和文艺理论。
实际上早在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初期为了应对来自创造社等左翼文学社团的挑
战国民党控制下的一些报刊就陆续刊发三民主义文艺的作品。在这些刊物中较有
影响的是上海《民国日报》的副刊《青白之园》、《觉悟》南京《中央日报》的副刊
《大道》、《青白》。但是上海《民国日报》的两个副刊于、年间相继停办
《中央日报》副刊也只是零星见到三民主义文学的文章。总体来讲这些作品非常粗
糙并没有象样的作品。号称为三民主义第一部文学作品的《杜鹃啼倦柳花飞》是
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②
至于总理学说研究会和三民主义教学研究会总理学说研究会并未取得多少研究
成果而三民主义教学研究会则是主要针对教学工作的研究它们对于阐述孙中山学
说的理论方面并没有建树。钱实甫曾言 “ 在政府方面至今年还没有专
「
〕的研究机关学术机关社会方面也没有专门性的文化团体来负担着这种特殊的
任务。中山文化教育馆本来有它特殊的使命的然而它并没有充分的显示出它的个
性 ”。③这从某种程度上也反映出对孙中山学说研究的不足与缺失。此外叶青、张
申府、董霖等多人提请由政府设立的学术机构一一三民主义研究院国民党在南京国
民政府时期则始终未设立。
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虽然于年通过组织条例后设立但是此后直到

年月日才正式成立。年月日国民党第五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
六次会议对于党务报告之决议案 “ 前次决议曾明白提示本党应力求革命理论之
领导。十阅月来本党中央如制订战地宣传计划编纂三民主义丛书编纂青年知识
丛书以及建立发行网、文化骚站等等重要工作均为切合需要之图。然亦有仅具计划
尚未能见之施行如编纂三民主义丛书尚未积极进行 ”。④
之所以拖这么久戴季陶在其工作计划中的解释是 “ 兹事关系本党及国家民众绝
巨其工作计划自不得不慎重筹维故经时稍久 ”。⑤曾经在该委员会担任编纂的陈天
锡对此则有较为详细的说明“ 二十九年一月间戴公按指戴季陶鉴于本党宣
传事业至颓败凌乱三编会原定组织之不甚健全加以人才之消乏一己精力之不逮
曾有坦白之陈情请辞主任委员职责因文件留中不报迁延日久只得勉将委员会
①叶青《关于三民主义文艺奖金办法》《时代思潮》年第期第页。
②详情参阅倪伟 ’ 民族 ” 想象与国家统制》匕海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钱实甫《关于阐扬总理遗教的几点意见》《建设研究》年第卷第期第页。
页。
⑤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
年月版第页。
组织成立 ” 。①据此可见组织的涣散研究人员的缺乏而导致的行动迟缓是三民主义
从书编纂委员会工作未能开展的原因。即使是后来开展的工作该会自称也是勉强从
事。②曾任国民党中宣部编审室、新闻处干事的袁第锐回忆 “ 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
会机构庞大但始终连一本国民党的党八股也不曾印出 ”。③此话虽然有过头之嫌却
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当时该委员会工作状况的开展并不理想。反倒是三民主义丛书编
纂委员会的设立提高了编纂的生活。傅振伦曾言 “ 因物价暴涨他傅斯年把
我推荐给朱家弊为 ‘
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 ’简任编纂工资较丰也改善了生
活 ” 。④
对于主义学术化的研究成果钱实甫的评价是 “ 根据我个人的经验和从客观
得来的参考大致总是多做探讨与发挥的阐扬工功夫而很少有人区切实做基础
的工作。从学术研究的立场上来看这显然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事情因而十几年来
探讨的文字虽多却统统被别人指为 ‘
党八股 ’始终没有在中国今日可怜的学术界
中占着一个相当的地位 ” 。⑤
杜定友对此也提出自己的看法 “ 学问而学问主义自主义这是我党错误、矛
盾、冲突之主因。党内的专家如此党外的学者更无论矣。我们要主义与学术发生
联系打成一片不但要各科学者对于三民主义有热诚的研究而且要把整个学术
思想体系实行三民主义化才是基本的方法。要求主义学术化不是枝枝节节的问
题不是做些表面文章在某某学上加一个三民主义的头衔便算了事。而基本的
方法要将全部学术三民主义化这是作者的信念。学术三民主义化这该是全国学
者一致的目标。惟兹事体大端赖各科专家各就本位加以研究而形成三民主义
的思想体系 ”。。
年有人撰文认为 “ 现在谈主义的人大都是回圈吞枣食而不化 ”“ 有
关三民主义的系统的书册始不可多得 ”。⑦叶青曾对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开展的孙中山著
作研究有过痛心疾首的唉叹
三民主义在总理在世之时虽然是从 “ 民报发刊词 ” 和民报周年纪念讲演题

名 “三民主义与中华民族之前途 ” 以来就已明白提出。但以种种原因无一
人起来阐扬它。应用它来解决问题研究学术更谈不到了。当时底国民党没
有把阐扬三民主义看成为一件事情。只有总理一个人写三民主义讲三民主义。
① 陈天锡《迟庄回忆录》《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辑》文海出版社年第页。

② 《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工作报告》年月第页。
③袁第锐《我所知道的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文史资料存
稿选编》第十二册政府 ·政党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傅振伦著《蒲梢沧桑 ·九十忆往》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钱实甫《怎样研究总理遗教》《建设研究》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杜定友编《三民主义化图书分类法简本广东省立图书馆年弃言第页。
⑦毛起鹤《主义学术化与学术主义化》《时代精神》年第卷第期第页。
总理逝世之后尤其北伐胜矛国民党掌握政权之后亦复如此杭战发生以后

曾有三民主义丛书编幕委员会之设立但为时数年未见所闻扬者为何。三民
主义文艺奖金创立数年最近今年二月才实行了一次。至于中山文化教育
馆之研究编辑各种三民主义刊物如 “三民主义半月于” 时代思潮” “新认
识” “党义研究” 等等之创办很多三民主义著作之出版大都是党员自觉自
动做出来的既非党所主持亦非党所策动。谈到应用今天没有 “三民主义
者” 和 “三民主义的” 一类名词及其影响如果有以三民主义作方法来解决问
题研究学术尤其树立三民主义的社会科学和三民主义的文学那也多是党
员自觉自动做出来的。二十几年来的宣传部好几年来的中央文化运动委员会
始终没有把阐扬三民主义和应用三民主义以树立三民主义的学术文化当成一件
事情来做。①
叶青对国民党 “ 怒其不争 ” 的批评固然有抹杀国民党在研究三民主义中应有的
地位和作用而夸大国民党党员研究孙中山著作的自觉性之嫌但无疑是一语中的
指明了国民党主义学术化的要害问题。
如果说传统社会的士人具有 “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 的情怀其所从事的学术本
身与政治并不分离甚至学问本身就是为政治而做。那么在社会转型期间成为新一
代的知识分子虽然也不乏有人 “ 旧情未了 ” 但与以往显著不同的是国家力量的
干预与介入对学术研究已经具有了非常明显的导向性。作为南京国民政府的执政
党一一国民党想通过奖励著述、编纂丛书、设立奖金、建立机构将学术与主义联姻
利用学术研究的形式将主义学术化试图从学理上证明孙中山思想的正确与权威。
也就是说国民党想用学者的智慧把孙中山的著作权威化进而达到其建构其意
识形态的目的。如曾任国民党《中央周刊》社长的刘炳葵对孙中山的遗教研究后认
为它 “ 不仅包含得有一切人生、政治、社会、经济与伦理等活的经验而且包含得
有一切人生、政治、社会、经济与伦理等活的理论尤其是革命的经验与理论 ”它
的 “ 经验与理论是各种科学的经验与理论 ”是 “ 各种复杂科学的结晶 ” 。②这正如时
人如言 “ 国父遗集中除三民主义一种体大思精在学术界中有很高的地位外
即孙文学说以及军人精神教育等各种专著
在研究民族哲学者观之亦以为此等名著
蕴藏着无限湛深的哲理。因之而一方面高呼三民主义学术化又一方面高呼学术三民
主义化。欲建立三民主义的哲学体系欲创造三民主义的社会科学那末首应公认国
父是一个伟大的学者国父遗集是学术界的名著可不待言了 ”。③
这种通过主义学术化来宣扬意识形态的过程往往是以一种较为隐蔽的方式进行
① 叶青《国民党应该看重理论》《三民主义半月刊》年卷期第一页。

② 刘炳黎《如何研究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军事与政治》年第卷第期第、、页。
③ 陆达节《国父逸语研究》广东文物编印委员会编辑《广东文物特辑》年月版第页。
或利用学者的身份或利用学者的专业知识来进行制造或者以非官方的面貌出现。如

年月日国民党在武汉召开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决定对于今后党务的推进
就宣传而言 “ 在运用上应渗透教育机关、文化机构及社会各种组织使宣传与教育、
文化等打成一片而避免显露党的宣传之痕迹以深入人心 ”。①
孙科曾对中山文化教育馆的设立有如下的追述 “ 本来总理建国的遗教不仅是
属于本党也是全国国民的公产照理这个馆可以由政府或党来办理但当时国内的
文化事业十之又九操在党外文人之手一般学生和教员都有一个错误的观念认
为三民主义只是国民党的经典。在此种情形之下如果中山文化教育馆再由党与政
府来办益兹误会曲解。所以大家的意思都主张用私人名义发起作民间学术组
织 ” 。②
由之可以发现中山文化教育馆是有意识地以民间机构的身份出现在文化界以
回避其官方背景。事实上中山文化教育馆中与孙科亲近的党外人士固然不少但国
民党的要员仍居其间而且其活动的经费也主要来自政府的拨款。
同时那些为政治所左右的研究者特别是政治家他们往往以貌似中立和客观
的姿态与立场出现而他们学术研究成果的表达往往又以中性的和暗示性的语言试
图博得社会公众对其的信赖。如本章开头所述戴季陶、胡汉民、周佛海以及前述崔书
琴、刘炳黎等人对孙中山著作的研究成果。尽管他们角度不同但前提是一致的那
就是论证三民主义的正确性、孙中山思想的权威性宣传国民党的意识形态。这样
政治与学术之间就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相互支持、互相呼应把孙中山的主
义学术化欲使其等同于普遍真理成为国民党建构其意识形态的一种策略和手段。
但是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这种主义学术化策略和手段的施行并不意味着其
执行的完全到位。甚至有的地方如前述安徽省党部出现使用强迫的手段进行研究。
即便如此令他们遗憾的是这种通过学术来 “ 包装 ” 政治所取得的研究成果大多浮
于表面回圈吞枣缺少对孙中山著作做基础性的、理论性的研究导致虽有研究之
名而缺少实质性的成果最终被指为 “ 党八股 ’
。年月日国民党在第六
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三次会议上对过去的党务做了深刻的检讨指出由于忽视革命理
论 “ 党对主义和政纲政策缺乏系统的深刻的阐扬以致发生重现实而轻理想的态度
日以应付现实为事党走上妥协道路而不自知。… … 因为忽视革命理论对于 ‘以党
治国 ’的遗教没有深刻的了解与正确的应用以致训政时期的党政关系犯了莫大
的错误党不能管理从政的党员。… … 因为忽视革命理论党员对于遗教和主义的
① 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下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② 孙科十述略》《孙科文集》第一册台湾商务印书馆年版第页。
了解不一致对于政纲和政策的认识不一致 ”。①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研究成果虽然浮于表面、并不深刻但无疑是在一
定程度卜
传播了孙中山的思想。实际上如本章开头所论即使是一些基于不同政治立场的政
治团体如改组派、第三党以及后来的汪伪政权包括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尽管
它们对孙中山著作研究的成果并不是都有建树而且还呈现出很大的分歧和异议但
是这些不同的政治派别却有着相同的旨趣那就是它们都从孙中山的著作中寻找理论
资源都想通过对孙中山著作的研究来论证其组织的合理性和正当性争夺在政治
生态环境中的话语权。各个派别虽然观点不同但是研究的策略与目的是完全一致。
这种对孙中山著作特别是对三民主义不同的认识、不同解释不管他们是有意误读
还是无心插柳演绎的是一场权力斗争和意识形态交织在一起的现代政治中的学术活
动。而这些学术活动的结果最终是扩大了孙中山著作的影响把孙中山的思想由个人
传播到不同的阶层和不同的政治团体扩散到了全国。尽管 “ 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
千个哈姆雷特 ”每个人心中的孙中山思想并不完全相同但这并不妨碍孙中山思想
在社会上的扩散、传播。
① 《现阶段的党务方针》《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第七章型塑与建构孙中山著作与三民主义教育
关于三民主义教育的研究目前学界己经积累了较多的研究成果但这些成果大

多数停留在 “ 党化教育 ”、“ 三民主义教育 ” 政策的流变等宏观层面 ①或分析 “ 党化
教育 ” 所呈现出的特点及历史地位 ②或探究 “ 党化教育 ” 的内在变化。③有的学者还
从社会动员的角度加以研究 ④有的则对民国时期中小学教科书发展的基本线索进行
考察。⑤而对于国民党实施 “ 党化教育 ” 中的核心内容一一孙中山著作是通过什么策
略与手段进入课堂教学等微观问题并不深入。特别是对于 “ 三民主义教育 ” 具体的教
学是如何组织、如何开展的以及它与意识形态的关系问题甚少涉及。基于此本章
本着详人所略略人所详的原则主要以年代前后为中心探讨孙中山的著作
如何被植入教育及其实施效果力图揭示国民党如何通过三民主义教育来构筑其意识
形态。
第一节从党化教育到三民主义教育
一、党化教育的缘起
随着中国由传统向现代的艰难转型教育也经历了曲折的发展。从隋唐以来的科
举制度到年晚清政府 “ 废科举、兴学堂 ”千年旧制的结束教育终于迈出了
变革的关键性一步。年新设立的学部宣布了 “ 忠君、尊孔、尚公、尚武、尚
实 ” 五项教育宗旨。⑥辛亥革命后掌握政权的袁世凯于年月颁布《颁定教育
要旨》规定 “ 爱国、尚武、崇实、法孔孟、重自治、戒贪争、戒躁进 ” 的七项教育
全匕二
欲 ⑦
刁丈曰。
“ 五四 ” 运动以后在杜威实用主义的影响下年月北洋政府颁布的
①如毛礼锐、沈灌群主编《中国教育通史》第五卷山东教育出版社年月版于述胜《中国教育制

度通史》第七卷民国时期山东教育出版社年月版。此外还有相当数量的以 “ 教育史” 为题的通
史性著作如李华兴、熊明安等人所著的教育史。上述成果基本上是对国民党教育发展脉络作一概要性的介绍。
阂强《抗战时期大后方国民政府 “ 党化教育 ” 述评》南京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以国立师范学校为中心侧
重于抗战前后 “ 党化教育 ” 的评价。
②袁征《党化教育近代中国教育的转折点一一》
一密士根大学中国
研究中心出版社年月版王彤宇《一年南京国民政府 “ 党化教育 ” 研究》河北师范大学硕士
学位论文年度。
③张太原《孙中山与党化教育》从党化教育的内在发展变化来看认为党化教育经历了从宣传政策到教育政策
从教育措施到教育方针的转变。参阅《史学月刊》年第期第一页。
④参阅熊秋良《从政治动员的角度看国民党改组后的 “ 党化教育’

》《江苏社会科学》年第期第一
页。
⑤ 李文慧《民国时期中小学教科书发展研究》河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度。该文重点在于对这一时期中
小学教科书发展的基本线索、历史经验以及成就与不足的考察。
⑥舒新城《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上册人民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舒新城《中国近代教育史资料》上册人民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壬戌学制废止了教育宗旨。针对这种情况教育界人士撰文指出中国教育的弊病

在于不先确定教育方针在 “ 确定教育的方针或目的之后一切教育的设施都有所标
准。教育制度的价值教科书的编制留学生的选派统以是否适合教育目的为标准 ”。
①在这种语境下年国民党在 “ 一大 ” 会议的《出版及宣传问题》议案中提出
“ 若国民党于乡间办学校使乡人子弟贫苦者皆得入学则乡人皆知有国民党矣。一
二年后再使之读三民主义之书则从之者众。而对于本党主义亦多能明了 ”。②该项

提案还规定了对教科书的编纂认为教科书的编纂很重要将来在国民党的中学和大
学里要用 “ 党内编定的教科书 ”“ 不仅党内的学校如此还应该将本党编定的教科书
扩充于其他学校。则将来其他学校皆变成本党的学校 ”。此外还认为教师也很重要
提出要介绍国民党党员到学校担任教职使国民党的势力潜藏于学校扩大国民党的
影响。③该提案随即交付审查以备实施。
从这个提案可以看出改组后的国民党为了宣传主义、扩大组织使更多的人能
归于国民党举办教育己成为其中的一个选择并且对教材、教师以及办教育的方
向己经具有了明确的目的性和导向性。“ 一大 ” 闭会后国民党迅速开始建立各类学
校。年月日孙中山发布命令组建广东大学 ④ 月黄埔军校成立这是中
国国民党早期两所重要的学校。年月广州市宣传部即开始着手编纂宣传党
义教科书教科书的宗旨是 “ 灌输本党党义于一般国民 ”该书的编纂主要根据是 “ 总
理各种著作及历次演说 ” 。教科书为便于学生记忆 “ 纲中有目干中有枝分之则为
各课合之则为一篇 ’
夕共分为二十课每周授课一小时正好为一学期使用。教科
书先在广州市各级学校使用然后依次推广到其他学校。⑤国民党在教育领域里与以
往不同的这一系列举动在当时中共的组织团粤区委学生部的报告中这样描述 “ 这
一年广州地方的教育状况较前两年颇有变化其原因为国民党改组后函欲在教育

上宣传主义 ” 。⑥
年月以宣传国民党主义为宗旨的国民党籍校长联合会召开校长会四
十多所学校参会会议通过了由青年部提出的议案各学校一致同意接受国民政府和
国民党党部的指挥各校的课程中都开设孙文主义一科以便阐明党义。课本由中央
宣传部和青年部共同编写颁发各校。⑦随即该议案得到了当时广东国民政府的批
① 高卓《今后中国教育所应取的方针》《教育杂志》年第卷第期第页。

② 《中国国民党全国代表大会会议录第一号》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广东省委员会广州市委员会文史资
③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第一、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史料》上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
月版第一页。
⑤ 《宣传部提议编纂教科书案》《厂一州民国日报》年月咒日第版。
⑥ 《广州一年来教育及学生运动状况》广东省档案馆、广东青运史研究委员会编《广东青年运动历史资料一
广东省档案馆广东青运史研究委员会年月版第页。
⑦ 《党籍校长会开全体大会》《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准要求各中小学校加授三民主义的课程。这样三民主义的课程由此进入了各个中

小学校的课堂。在实际的教学中由于统一编写的教材未完成中等学校以孙中山的
演讲录为课本小学由对三民主义有研究的人员选定课本。①
同年有人指责广东大学是不革命的学校表现之一就是连俄国人都帮助办孙文
大学招收学生去研究三民主义而 “ 为什么广大未为三民主义开一研究班 ” “ 为什
么文法农三科尤其是法农二科也没有把三民主义作为必修科是因为三民主义配不
上研究吗 ” ②鉴于广东大学的这种情况月国民党中央党部青年部、监察院、教
育厅三个机关组成以甘乃光为首的调查委员会
对广东大学的教学情况进行调查。
③此
消息一经公布广东大学随即决定增设中山主义一课每周授课三小时无论哪个学
院哪个专业都必须把它作为必修课并在课余时间邀请名人演讲以便使全校的学
生对三民主义有明确的认识。④
这样三民主义的课程就由中小学扩展到大学。与此同时这种以学习孙中山著
作为主的课程还蔓延到私立的学校甚至是私塾。如新成立的私立国民大学也把 “ 孙
文主义 ” 设置为必修课要求每个学生必须选习。⑤私立广州法政专门学校自
年底国民党在该校成立党部后
鼓吹学生入党为清洗思想使学生明白孙中山的主义
从年开始增加三民主义一科各个学生必须选修不得违抗。⑥ 年月广
州市教育局召开局务会议通过了马广武提出的议案要求私塾加授三民主义与公民
常识由教育局通令广州市内各私塾每星期讲授三民主义及公民常识二小时。其中
三民主义课程的教材由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编纂颁发。⑦这些举措说明改组后的
国民党已经逐步开始落实它在教育领域的构想。
二、党化教育在广东
如前所述尽管此时国民党有给学生灌输党义的做法但是国民党并没有明确提

出 “ 党化教育 ” 的说法。那么有关 “ 党化教育 ” 的说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翻
阅相关论著经常可以见到关于 “ 党化教育 ” 的论述但是对于这个说法的由来不是
不加探究就是语焉不详很少有人予以具体的说明。即使有的学者有所涉及也是
猜测多于论证。⑧
实际上 “ 党化教育 ” 虽然是国民党的一项教育政策但是最初这个说法并不是
① 《小学三民主义课请党部决定》《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② 《论查办广大大学与成立中山大学问题》《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③ 《派员查办广东大学》《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④ 《广大增设孙文主义科目》《门刊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⑤ 《国民大学最近概况》《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⑥ 《法专加授三民主义》《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⑦ 《教育局局务会议决议案》《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⑧参阅张太原《孙中山与党化教育》《史学月刊》年第期第页。
由国民党人所发明。国民党自己言明 “ 这个名词最初出于反对本党者之口”。①对于这
·
名称的由来张奚若曾撰文说 “ 自前东南大学校长郭秉文免职后有人创 ‘
党化教
育 ’一名词以警国人说国家教育应该独立不应该受特殊政党的支配。此论一出
一般公正为怀热心教育的人对于东南大学更换校长一事不禁陡发一种 ‘

党化权 ’
以为郭秉文或可换而党化教育却万万不应有 ”。②张奚若在这里所说的郭秉文被免职
一事是指在年月东南大学发生的易长风潮。郭秉文被免职之后郭秉文的

支持者们发表通告称 “ 郭校长免职之举确为所谓 ‘
党化教育 ’之一慕 ”。③“ 党化
教育 ” 之说自此而生并频繁出现在各种报章杂志开始被广泛使用。
但是国民党由于反对者的声音对 “ 党化教育 ” 一词的使用持有谨慎的态度。
在年月召开的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围绕 “ 党化 ” 二字曾发生过激
烈的争论。代表们尽管认为国民党的教育实行 “ 党化 ” 是没有问题但是在具体的
表述上有人认为 “ 党化 ” 二字容易引起误会以为国民党把持教育还有人认为 “ 党
化 ” 二字是贬义词是骂人的话不能使用。最后经过两轮表决放弃使用 “ 党化 ”
的字眼把原条文中 “ 党化主义的 …… ” 一句改为 “ 在教育方面应使其革命化与平
民化并注意于平民学校的扩充 ”。④可见此时国民党虽有 “ 党化教育 ” 之实却并
无 “ 党化教育 ” 之名。换句话说至少在年之前 “ 党化教育 ” 一说在国民党内
部并不流行。
然而随后情况即发生了变化。年月广东省召开第六次教育大会与
会代表褚民谊、郭寿华等人提出关于党化教育的议案多达十二件经过大会两天
的讨论通过了《党化教育决议案》要求各学校以中国国民党党化为原则如果有
不遵守该决议实行者将予以取缔。该决议案共分教育宗旨、训育和学校、课程和编纂
教材以及教育权四部分内容。关于教育宗旨是应注重平民化与革命化之教育以完成
国民革命。在训育和学校方面规定校训为 “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 增设
政治训育部施行政治训育使学生有明确的政治观念。全省中等以上学校均由国民党
党部介绍训育人员并明确提出禁止反动思想的宣传。所谓的反动思想包括无政府主
义、国家主义、复古思想、一切宗教特别是基督教。在课程和编纂教材方面特作
了如下的规定
一、三民主义为必修科每周时数至少要占五十分钟请教育行政委员会

会同本党最高党部负责编辑务于最短时间内编妥付印。二、高级小学以上之
学校加授政治教育、社会科学及三民主义每星期共须一百五十分钟以上。三、
① 《三民主义教育宗旨说明书》《民国日报》上海年月日第张第版。
② 张奚若《党化教育与东南大学》《现代评论》年月第卷第期第一页。
③ 徐蔚南《党化教育》世界书局年月版第页。
④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第一、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会议史料》上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
月版第一页。
中上学校定社会学科为必修科。四、请教育行政委员会即行审查各校现行教科

书有背悖于中国国民党的主义及政策者应令抽出不准讲授此后新
编教科书应以中国国民党的主义和政策为中心务须于民国十五年度以前出
版。①
该项决议明确提出了“ 党化教育 ” 的宗旨并在课程及教材方面作了详细的规定。

它表明所有的中小学校必修开设三民主义的课程凡是与国民党政策相悖的内容凡
是国民党不欢迎的思想统统禁止讲授。作为负有指导教育重要责任的广东教育大会
该决议的通过使国民党的教育政策也由有实无名变为名实相符。时人对此盛赞 “ 惟
有国民党才是革命党惟有国民政府才是革命政府 ”称广东的教育界己经出现了
曙光。②此后 “ 党化教育 ” 频繁现于国民党官方的文书中成为国民党在教育领域里
的一项政策。年月广东国民政府教育行政委员会③召开多次党化教育会议
认为党化教育的目的之一就是要使学生认识中国国民党的主义与政策。④
年月广州市教育局又颁布《厉行私塾党化教育办法》通令各地遵照
执行把对私塾的 “ 党化教育 ” 做了进一步强化。《办法》要求各私塾教师对国民党
的主义有宣传之责凡未入党者须一律加入国民党各私塾课程加授三民主义与中国
革命史凡与孙中山的主义相抵触之书不得讲授各私塾每逢星期一上午十时须
举行总理纪念周一次。如有阳奉阴违者一经查出就将该私塾撤销。⑤
为了对 “ 党化教育 ” 实施全面的管理广东的教育管理部门还对学校的取缔、设
立、教材的使用统一进行了规范。年月教育部门颁布了《私立学校取缔规程》
十五条规定私立学校的设立、废止以及变更须向主管教育的行政机关申请核准
未经申请核准的学校其学生不论是在学的还是毕业的一律不予承认。私立学校必
须接受教育行政机关的监督和指导主管教育机关对私立学校的教员认为不合适时
学校要进行更换。私立学校的组织、课程讲授时间以及其他一切事项均须根据教育法
令办理不允许有宗教科目不能在课堂上做宗教宣传。在该《规程》颁布后凡是
未经登记的私立学校限期登记违背法令者政府随时将其解散。⑥此后又颁布了
《学校立案规程》对学校的设立、教学的实施、教师的任用作了具体的要求。⑦
① 《全省教育大会通过党化教育决议案》《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② 献声《读全省教育大会宣言》《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③ 该机构于年月日在广州成立年月武汉国民政府在二届三中全会决定设立教育部后准备撤
销而南京国民政府则成立南京教育行政委员会年月改设大学院。“ 宁汉合流 ”大学院废除后称为教
育部。详情参阅安东强《国民政府教育行政委员会与北伐政局初探》《中山大学学报》年第期第一
页。
④ 《党化教育会二次会议纪》《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⑤ 《教育局厉行私塾党化教育》《’
洲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教育局对私塾党化教育之通令》
《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⑥ 《私立学校取缔规程》《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教育厅颁行取缔学校规程》《广州民国日
报年月日第版。
⑦ 《学校立案规程》《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月鉴于坊间出版的教科书与国民党党义不符为了把教科书统一起见国民政府颁

布了教育行政委员会拟定的《教科书审查规程》要求所有书坊出版的教科书统统接
受审查。同时颁布的还有《大学教授资格条例》对大学教授的资格进行认定。①
月广东国民政府教育行政委员会面向社会悬赏征求初级中学三民主义教科书的稿
本凡经采用者奖励毫洋元。②至此 “ 党化教育 ” 在广东如火如茶的开展起来。
三、三民主义教育方针的确立
年月广东国民政府开始北伐 “ 党化教育 ” 的范围也随着北伐的胜利而

节节推进。凡势力所及的地区革命军青天白日旗升起 “ 党化教育 ” 即落地生根。
如年北伐军控制湖南后月日湖南省教育厅颁发党化教育训令三则要
求各级学校悬挂孙中山的遗像悬挂国民党党旗开设《建国方略》、《建国大纲》、
《三民主义》的课程。③ 月北伐军占领了武汉三镇后湖北当即宣布对教育实行
改革对于课程 “ 尤注意采用国民党纲及三民主义教员以能了解党义者方为合格 ” 。
④为了使中小学教师 “ 能将党义澈彻底灌输于青年之脑中 ”湖北省专门设立了中
小学教师党义研究所组织教师开展对三民主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等的学习与研

究。⑤此后随着国民党势力所控制范围的扩大 “ 党化教育 ” 就由最初的广东一隅
发展到长江流域和黄河流域等部分地区特别是在蒋介石所直接控制的东南各省尤为
明显。⑥
年月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教育行政委员会通过《国民政府教育方针

草案》对 “ 党化教育 ” 做了具体的说明。所一
谓的党化教育 “ 就是在国民党指导之下
把教育变成革命化和民众化。换句话说我们的教育方针要建筑在国民党的根本政策
之上。国民党的根本政策是三民主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和历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宣
言和决议案。我们的教育方针应该根据这几种材料而定这是党化教育的具体意义。”
⑦这表明“ 党化教育 ” 己不仅由广东而走向了各地而且已经确立为国民党的教育总
方针。这种在国家制度层面上的教育宗旨的变更不仅仅意味着教育内容的不同同

时也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到来和社会学风的转变。
对于教育领域所发生的这些情况当时在上海海关税务司工作的外国人劳福德
敏锐地观察到了这一前后不同的显著变化。在其报告中他对这一
① 《教科书审查规程之公布》、《大学教授资格条例之说明》《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② 《国民政府教育行政委员会悬赏征求》《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③ 《湘政府党化学校》《中华基督教教育季刊》第卷第期第页。
④ 《湖北教育之新计划》《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⑤ 《湖北政务委员会筹设中小学教师党义研究所》《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⑥ 孙培青、李国钧主编《中国教育思想史》第三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 ’ 党化教育 ” 之意义及其方案》《教育杂志》年第卷第号“ 教育界消息 ”第页《国民政府教
育方针草案》舒新城编《近代中国教一育史料补编《民国丛书》编辑委员会编《民国丛书》第二编第册
上海书店年月版第页。
情况做了如下汇报 “ 本期期初北方政府忙于军事活动对上海地区的教育事业有

所忽视。无论是中央还是地方都无意订立任何教育方针。所有学校不管是政府还是
工部局办的不管是教会、慈善机关还是其他团体所办的都各自为政各按主办人
的意志办校。年出现了根本的变化。南京政府成立以后还是上海市政府设立
了教育局统制境内的华人学校并以已故的国民党领袖孙中山之三民主义为必
修课程 ’
。①“ 党化教育 ” 的情形于此可见。
耐人寻味的是当初反对者喊出 “ 党化教育 ” 是为了获取社会的同情与支持以
保持教育的独立性。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出自他们之口的这个词汇竟然成为了国民
党的教育政策。然而不幸的是自从国民党提倡 “ 党化教育 ” 以来对于它在理论与
实践上的解释是众说纷纭不同的机构和个人对此有着完全不同的理解使具体开展
教育工作的人有时无所适从致使遭到了许多人的攻击。甚至有人认为它是一个肉麻
的名词。②
年月大学院在南京召开第一次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与会代表主张取消

党化教育用三民主义教育来代替。③会议首先讨论了中国教育的名称问题。多数人
认为 “ 党化 ” 二字加在教育之匕范围广泛而且使国民党的主义混乱在实际的情
况中有的地方称 “ 党化教育 ”有的地方也称 “ 三民主义 ” 教育还有人认为三民
主义为孙中山所定当前以三民主义救国把三民主义作为普通教育是最为适当的。
根据以上几点理由大多数主张取消 “ 党化教育 ” 的名称改称 “ 三民主义教育 ” 或
“ 三民主义的国民教育 ”。在这两个名词之中多数人主张不必加 “ 国民 ” 二字免
得缩小三民主义的范围于是将名称最终确定为 “ 三民主义教育 ” 。④ 月日大会
通过废正 “ 党化教育 ” 的决议确立了三民主义教育的宗旨。
对于大学院这次会议的结果中央训练部并不满意认为 “ 对三民主义教育之真
谛既无所阐明而于教育与党之关系尤乏实际联络 ”⑤并提出了新的提案请国民
党中常会公决。与此同时于右任、蔡元培、经亨颐、陈果夫等人就教育宗旨也各自
提出了自己的方案。年月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五次会议就这些草案进
行讨论因没有形成一致的意见决定在年的国民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再
确定。
在国民党名义上完成统一后年月日国民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通
过《确定教育宗旨及其实施方针案》确定了教育宗旨为 “ 中华民国之教育根据三
①徐雪箔等译编《上海近代社论经济发展概况一 — 海关十年报告译编》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

②姜琦《解释党化教育案》中华民国大学院编《全国教育会议报告》乙编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
一页。
③ 《三民主义教育组各案》《民国日报》上海
年月日。
④钱选青《三民主义教育之理论与实际》《中报》年月日第版。
⑤ 《第一次中国教育年鉴》甲编教育总述开明书店年月版第页。
民主义以充实人民生活扶植社会生存发展国民生计延续民族生命为目的务

期民族独立民权普遍民生发展以促进世界于大同。’
厂吸月日国民党政府
正式将它公布确立今后中华民国的教育 “ 为三民主义之国民教育 ”“ 一切教育仁之

设施全部皆贯之以三民主义之精神无处不具备三民主义之功用 ” ②通令教育部
遵照执行。随此案公布的还有八条实施方针要求 “ 各级学校之三民主义之教育应
与全体课程及课外作业相联贯。以史地教科阐明民族之真诺以集团生活训练民
权之运用以各种之生产劳动的实习培养实行民生主义之基础 ”③将学生的各种知
识全部贯通于三民主义之下以收笃信力行的效果。
年月国民党第三届中央第一次临时会议通过《中华民国训政时期约法》

其中第四十七条规定 “ 三民主义为中华民国教育之根本原则 ”。④ 年月国民
党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次会议又通过《三民主义教育实施原则》对初等教
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师范教育等八项教育内容进行了进一步的细化使三民主
义的实施方针更加具体。⑤
至此中国国民党最终确立了它的教育政策并通过法律的形式予以确认。从广
东时期的 “ 党化教育 ” 到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 “ 三民主义教育 ” 国民党随着政权的
建立历经数年最终将它确立为整个国家的教育宗旨和实施方针可谓是几经周折。
正如它自己所说 “ 过去数年之间吾党尽其全力于确立三民主义之教育宗旨与制

定三民主义之教育计划费无限之精力经无限之困苦至于今日”。⑥
在此期间尽管它的名称发生改变但无论是 “ 党化教育 ” 还是 “ 三民主义教育 ”
毕竟只是标签的不同而已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此后随着国内形势的变化国民
政府虽然对它做过微调但是以三民主义为教育的中心内容则始终没有改变。
第二节课程的设置与教科书的编纂及审查
纵观国民党的教育方针它的核心内容是把三民主义的思想植入青年学生的头脑

中以便使学生建立对它的信仰。这为孙中山的著作进入课堂提供了法定的依据。为
了实现这一目标国民党在课程的设置、教科书的编纂与审查各个环节都有针对性的
制度设计以确保顺利实施。
②
①
⑤
④
③
⑥
页《确定教育宗旨及其实施方针案》《中央党务月刊》
店年第均期决议案第页。
《民国十八年四月廿六日国民政府公布之中华民国教育宗旨》《第一次教育年鉴》甲编教育总述开明书
年月版第页。
《确定教育宗旨及其实施方针案》《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决议案第页。
《中华民国训政时期约法》《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国民会议纪要第页。
《三民主义教育实施原则》《第一次中国教育年鉴》甲编教育总述开明书店年月版第一
《依据训政时期约法关于国民教育之规定确定其实施方针案》北京市档案馆藏一一。

一、课程设置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月教育行政委员会在《国民政府教育方针草案》中认为
“ 课程方面非有一番大革新不可 ”并对课程方面做了规定要求增加三民主义但

并不仅仅止于增加三民主义一课还要把 “ 学校课程重新组织一方面使与党义不违
背他方面使与教育学和科学相符合 ”。这样做的目的在于使学校的课程能够贯彻国
民党的党义和政策。①
随后大学院公布的《小学教育暂行条例》规定 “ 小学教育应依据三民主义
按照儿童心身发展之程序培养国民之基本知识技能以适应社会生活 ”。②小学的教
授科目为 “ 三民主义、公民、国语、算术、历史、地理、卫生、自然、乐歌、体育、
党童子军、图画、手工 ”。③此后孙中山的著作逐步渗入了全国学校的课程。
年月新成立的中央训练部④鉴于当时全国各级学校涉及党义的课程 “ 课
目之名称不一时间之多寡各异且亦有不依党义之深浅学生程度之高下而讲授 ”
⑤为了统一起见特制定了《各级学校增加党义课程暂行条例》以下简称 “ 《条例》” 。
该《条例》在国民党第二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次会议上通过。《条例》将各级学
校的党义课程确定如下小学校为民权初步、孙文学说浅释、三民主义浅说中等学
校为建国方略概要、建国大纲浅释、五权宪法浅释专门大学为建国方略、建国大纲、
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之原理及运用及国民党重要宣言。其中小学校分设初、高两级

者初级开设三民主义浅说高级开设民权初步和孙文学说浅释。⑥中等学校分设初、
高两级者初级开设三民主义、建国大纲浅说、建国方略之心理建设、社会建设高
级开设五权宪法浅释和建国方略之物质建设。《条例》还规定了各级学校党义课程的
授课时间每周至少为两个小时党义课程的课本由最高教育行政机关编审颁行。
⑦另外在学分方面规定初、高级中学的党义学分为六分。⑧ 年月日教育
① ’ 党化教育 ” 之意义及其方案》《教育杂志》年第卷第号 “ 教育界消息 ’

第页。
② 《小学教育暂行条例》《新国民年鉴》第十一编教育上海新亚书店出版年月版第页。
③ 《小学教育暂行条例》《新国民年鉴》第十一编教育上海新亚书店出版年月版第页。
④ 年月国民党第二届四中全会取消青年部设立中央训练部。月日国民党中常会第次会议
通过《中央执行委员会训练部组织条例》下设党员训练、党务教育、党化义教育、测验、编审、总务六科。
中央训练部的其中职责之一就是制定全国关于党义教育的一切计划以及推行的步骤与方案。参阅中国第二历史档
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党义教育科工作概况十七年三月至十八年三月《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⑤ 《党义教育科工作概况》《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⑥ 年月中央训练部党义课程编订委员会重新确定了小学各年级党义课程及每周教学时间。具体为一
年级六十分钟二年级六十分钟三年级六十分钟四年级六十分钟五年级九十分钟六年级九十分钟。小学
党义课程课目重定为、国民党包括孙中山先生革命史实民权初步演习、国耻谈话及其他。、三民主义
饯说。其中一、二、三、四年级开设国民党五、六年级开始三民主义浅说。参阅《中训部党义课程编订会开
会》《中央日报年月日。
⑦ 《南京国民政府公布各级学校增加党义课程暂行条例》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
第辑、第编、教育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⑧ 《中华民国学校系统原则、系统表及说明》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
第编、教育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巧页。
部通令各省、市教育部门修改高、初中党义课程的学分及高、初中的学分总数通知

将原来高、初中党义课的学分由原来的六个学分增加为十二个学分要求各地遵照执
行。①
《条例》颁布后各级学校基本都遵照执行特别是山西和湖北两省奉行最力。

只有极个别的学校以实行困难请求暂缓如中央大学所属各校。年月教
育部发文催促中央大学奉令执行增加党义课程。②
党义课程的设置即使是在一些教会和少数民族的学校也不例外。早在年
月国民政府教育行政委员会所颁布的《私立学校规程》就规定学校一律不得
以宗教科目为必修课更不能在课堂内作宗教宣传。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基本延续
了该项规定。③增加党义课程的《条例》颁布后年月北平的教会学校开
始实施党化教育加授三民主义课并做总理纪念周。④ 年山东省奉安县党部
认为 “ 国内各级教会学校素以愚我人民造成洋奴为目的至今犹抗不奉行其用
心亦险矣其于我国之危险亦大矣极矣 ”⑤提出在国内所有的教会学校都加授三民主
义。随即教育部以第号训令通令国内各教会学校一律加授三民主义并按时
举行总理纪念周由各地方教育行政机关切实监督办理。⑥到年年底全国绝
大多数的 “ 基督教中学已实行党化教育了。即在未立案的基督教中学内也多施行党
义教授和纪念周了”。⑦ 年为了改进蒙藏教育尤其是党义教育教育部蒙藏
教育司计划将党义书籍用蒙藏文编译在各级蒙藏学校全部加授党义课程以期完成
蒙藏学校的党化教育。⑧
从《各级学校增加党义课程暂行条例》所规定的课程设置来看它所要求学习的
主要内容就是孙中山的著作几乎孙中山自成体系的所有著作都成为各级学校学生的
必修科目。它的施行以法规的形式确立并规范了各级学校要开设专门的课程来学习孙
中山的著作使孙中山的著作进入了课堂孙中山的著作也因此成为学生课内外的必
读书目。年中央训练部党义课程编订委员会通过的《中学党义课程标准草案》
再次对课程的设置、教学的目标、教学要点和具体的教学安排做了详细的规定兹列
表如下
① 《教育部修改高初中党义科学分》《巾报》年月巧日第版。
② 《中大函各校应加党义课程》《巾报》年月日第版。
③ 《中等教育的过去与现在》《中华基督教教育季刊》年月第卷第期第一页。
④ 平教会学校施行党化教育》《申报》
匕年月日第版。
⑤ 《令教会学校一律添授三民主义并按时作纪念周》《安徽教育行政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 《令教会学校一律添授三民主义并按时作纪念周》《安徽教育行政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⑦ 《中等教育的过去与现在》《中华基督教教育季刊》年月第卷第期第页。
⑧ 教部编译蒙藏文党义书》《申报》年月日第版。
表一中学党义课程教学目标、要点及时间
课程名称
称教学目标
标教学安排及时间
间教学要点
点
用民权、明了对于社会国家家、当学生实际演习
应负之责任而增加其研究政
政时应
务求详
留心纠、应使
明正其错使
错
治之兴趣趣学、专
误生特别留意
门术书中所
所
语讲解
解
举自演明式、应尽量
启发学生民权思想
想
民、使学生明了三民主义的理论论每周教学二小时计计、务使学生之思想与与

主的立场以确定其革命
及实际方略而得一整个的人生
明了
生
了期、第
四学分二学年
一学年修完学
第一学信、随时应征国内外
仰集中于三民主义时
初民、确认此种集会规律为发达民每周演习二小时计计、本课程应注重实际际
义观。于三
稗对
的概念、使学生有三民主义
义期教学
民主义能由信仰
仰在第学一学年第二学事、鼓舞学生革命精神
以证明三民主义
神
级权权之要素。、明了此初步演习习一学分一学期修完演习、演习时应根据据
而进于实行行之理论、讲解时应引
中初为公民必要的训练各人必先先在第一学年第一学期
期用
书三民主义
中次序假
原文辞句
定某项项
学步有此基本训练方足以实际运运教学学事件为演习之目标标
建、明了建国大纲为中国国民党党每周教学一小时计
计、注重地方自治之实实
国以党建国之方法与步骤、明明一学分一学期修完行方法、注意训政时
大了建国三时期中党与政府及及在第二学年第二学期
期期各项训练工作、对
纲人民之关系系教学于县
及自治自县
治之之人民民权
生利计
划应多发问使充充
分研究
实、明了发展中国实业之具体计计每周教学二小时计

计、应利用图表使学生生
业划、明了何种实业可听个人人四学分一学年修完便于记忆、应利用地地
计发展何种实业须由国家经营营在第三学年教学学图及模型使学生易
划用、始不
明了发展实业之权应、明运
为外人操纵如何运
了于之
源为外、
明了应将开
人所中国富
发编富
收回之计划、应条举举
训政时期鱼待建设之各种计划划作图表并研究如何何
政时期巫待开发之
实业
体及民权之关系、明了训政政
高五时、期五院之权限及其组织法
明了五权宪法之法制
由来及其制每周教学二小时计计、应注意唤起法治之之
级权定之方法、明了五权宪法相相二学分一学期修完精神、应明示治权之
中宪辅相制之特征及其优于三权分分在第二学年第一学期期要点、应多举条文实实
学法
孙立之点、明了五权宪法与国
、知心理建设的重要、明了国
了教学
每周学教学一小时计
计以作讨论
例、应论以证
多举实例证
文行易知难说在科学上之根据、一学分一学期修完明知行发达之阶段、
学破除知之非艰行之惟艰俄谬谬在第三学年第一学期期应、多举实例以证革
应多举中山先生革明
说见、培养至大无畏的精神神教学学命
古来知
事实易行难
及其他之实例
害处处
以证明行易知难说之之
正确
资料来源《中学党义课程标准草案》《安徽教育行政周刊》年第卷第期第一页《中央日报》
年月、、、、日。
从上表可以发现党义课程的设计目标对教学的各个环节都进行了非常详细的安
排。它通过在教学中举实例、图表、模型、讲解事实来证明孙中山学说的正确性
“ 务使学生之思想与信仰集中于三民主义 ” 以便完成意识形态的建设。
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党义课程不仅是各级小学、中学的必修课程同时也是各
类专科学校和大学各个院系所有专业的共同必修课程。① 年月日国民党
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南京召开河北省党部提出《渗透党义教材》的议案董霖等
人提出的《改进党义教育之实施方法案》要求对国内大中小学的党义课程进行改进。
大会经过讨论通过了上述两个提案并交教育部拟定具体的实施方案。教育部经研
究决定鉴于大学及专科以上学校课程门类较细应专门组织讨论再行公布。初级
小学和高级小学不设党义课所有党义教材的内容分别纳入社会及其他各科。初级中
学和高级中学的历史、地理及国文等课程标准则分别重新修订。具体的办法是把原来
党义课程的内容分别列入与各科有关的课程中并另行设立一门新课一一公民。
年月该方案经国民党中常会讨论后认为 “ 办法尚妥 ”核准实行。②教育部决定小
学从年开始实行高初中从年下学期新生入学实行采用重新编订参有国
民党党义的中小学公民、史地等社会科目的教科书。以前入学的学生仍依照原课程标
准执行不得取消党义课程。从年起各中小学全部按照新的课程标准执行。③
年月日第五届中央常务委员会第次会议通过《改善专科以学校三
民主义课程办法》把专科以上学校党义课程改称三民主义课程。专科以上学校的三
民主义课程设于第一学年第一、二学期每学期两学分每周授课两个小时。各校讲
授三民主义课程的教授与其他专任教授同样待遇。为了对一、二、三、四年级学生
灌输三民主义的理论《办法》要求教育部须在各校设立政治、经济、社会等各种讲
座来配合教学。④
孙中山的著作尽管规定了在初、中、高等教育的课程中要求学习但是它毕竟
只是针对进入学校接受教育的学生。因此无论三民主义如何宣传也只能普及于接
受教育的知识分子。而对于全国未受教育的乡村儿童则不再此范围之内。为了使国
民党的主义始能深入全国未受教育的乡村儿童年月日第三届中央全会
第四次会议通过了胡汉民、
刘芦隐、陈立夫三人提出的《实施三民主义的乡村教育案》。
① 《中华民国学校系统原则、系统表及说明》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

第编、教育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② 《函中央政治会议》《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公文第页。
③ 《国民政府文官处与国民党中央秘书处等单位关于中小学党义课程归并各科改称 “ 公民 ” 课的往来文件》户
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
第一页《教部通令各中小学不得取消党义课程》《中央日报》年月日《改进党义教育方案》
《护央日报》年月日。
④ 《改善专科以上学校三民主义课程办法》《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
页。
具体的实施步骤一为训练师资二为分期开办乡村学校于各省。主要课程包括国民

党党史及以孙中山著作为主的党义课。‘ 由之可以说以学习孙中山著作为内容的党
义课是遍及城乡席卷了全国各地。甚至国民党还把三民主义的党义课程推行于南
洋各地的华侨学校中。不过令国民党遗憾的是英国与荷兰认为课程的内容有 “ 不正
当之宣传 ”禁止各华侨学校采用 ②拒绝在其属地实行三民主义化的教育政策。③
上述情况表明不论是党义、公民还是三民主义课程虽然课程设置的名称发
生了改变但从其变更的初衷与内容来看不是为了取消以孙中山著作为教学内容的
课程而是以更为隐蔽的手段把孙中山的著作渗透到日常的教学工作中。其施行的范
围更广、力度更大覆盖面更宽使学生在不知不觉中接受潜移默化的训育。任何一
位想取得毕业证的人不论是何种类型的毕业证他必然要学孙中山的著作而且是
一定要学、必须得学、不学不行。对孙中山著作的学习可以说贯穿于每个学生小学、
中学、大学整个学生时代的求学生涯。
二、教科书的编纂
由于教科书是课程中的核心教学材料在教学中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为了贯

彻三民主义的教育方针中国国民党一直对教科书的编纂与选择极为重视。因此不
论是孙中山还是蒋介石都给予极大的关注主张对它进行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的
编纂。
早在 “ 五四” 时期孙中山就认为上海各大书坊出版的教科书有诸多缺点并具
体地针对教学的方法、教科书的选择以及编辑曾提出过自己的看法并要求戴季陶等
人编辑教科书。④ 年孙中山等人在上海创办《建设》杂志时开始与胡汉民、
朱执信、廖仲恺等研究中小学的教育事宜并着手编辑初级师范中学和初、高两级小
学的教学教师用书。这项工作由孙中山总负责朱执信任总编辑胡汉民和廖仲恺担
任编辑首先对国文及史地等科目进行编纂。当时所收集到各书坊先后出版的教学讲
授用书参考用书课外读物多达几百种。此外还购置了大量的外国师范学校及
男女中学各种应用图书、小学教学讲授用书、各种读物以及关于教育制度、教学方法
等的出版物。年由于南方桂、粤战事发生孙中山离沪赴粤后此项编辑教
科书的工作不得不半途而废。⑤
年月蒋介石在江西教育讲习会时也表示 “ 现今在我们国民党革命军
① 《实施三民主义的乡村教育案》《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其他第页又见《革命文献》第

辑卜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② 《南洋英荷帝国主义者取缔三民主义教育》《民国日报》上海年月日第张第版中央日报》
年月日。
③ 《荷属政府禁止三民主义教育》《中央周报》年第期一周大事述评第页。
④ 如孙中山对商务印书馆的教科书不满意他认为 “ 商务印书馆的教科书实在太坏了我们革命就要革这些教
科书的命 ” 参见戴季陶述、张振之记关于孙文学说》《新亚细亚》年第卷第期第页。
⑤ 陈天锡著《戴季陶先生编年传记》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编》第辑文海出版社第页。
所到之处我们便当根本改编那些没价值、没意义的教科书。诸位要知道过去的教育

是极其腐败的教育是奴隶的教育
现在要改弦更张
要训练儿童成为真正的国民……
大家要努力工作接受三民主义以三民主义的精神灌输给青年学生们 …… ”。①在国
民党高层内部也有类似的主张。如邵元冲主张应该把孙中山著作中的理论分别放在
各种学科里面去说明。五权宪法放在宪法学中解释民生主义可以纳入经济学、
社会学的课程民族主义可以放在政治史、国际法等科目中“ 这样学校课程中
虽无党义之名而党义的精神党义的理论完全在各种里面充分表现了……这种教
育设施的方法才可以成为整个教育三民主义化 ” 。②
在此情况下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初期对凡是违反三民主义或含有共产思想的教
科书一律取缔严禁发行并通知各书局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各类教科书送审否则
不予发行。③随后教育委员会又颁布了《国民政府教育方针草案》要求对各学校所
用的教科书 “ 应赶速审查和编著使与党义与教育宗旨适合 ”。④ 年教育部公布
高中各科课程标准要求 “ 各书坊在编辑教科用书时须将总理格言等编入 ”。⑤
对于蒙藏的教育图书教育部根据三民主义按照蒙藏情形编制蒙汉文合璧及
藏汉文合璧的各级学校教材教科书以及带有教科书性质的民众补充读物。蒙藏小学
教科书用蒙汉文或藏汉文对照中等以上学校教科书蒙藏文逐渐减少并编制蒙
汉合璧或藏汉合璧的标准辞典。⑥ 年教育部将党义书籍用蒙藏文字编译完毕
通令各蒙藏学校一律加授党义课程以完成蒙藏学校的党化教育。⑦
年中央训练部党义课程编订委员会通过的《中学党义课程标准草案》对中

学的党义课程编订做了如下要求
中学党义课程标准分初中高中二部初中之课目凡四三民主义、建国
大纲、民权初步、实业计划是。高中之课目凡三帝国主义侵略中国史五权
宪法、孙文学说是。其中除民权初步一科照原书教学凡孙文学说一科之教材
大纲用原书节目外余均编为教材大纲将必要之教材一一列出。唯编者于编
订课本之际不必墨守原有之章节次第至于文体则以白话文为限。⑧
此后湖南省党部训练部又向中央训练部建议请求选录孙中山的格言编入各级
学校公民教科书内以树立青年的思想。中训部认为该建议 “ 甚属正大 ” 要求教育
部在编辑各级学校有关党义图书及社会科学教科书时注意选录孙中山格言编入各类
① 张其购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第一册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月版第一页。

②邵元冲《如何研究总理遗教》卜央日报》年月日。
③ 《南京政府之教育政策》《晨报》年月日第版。
④ 犷党化教育 ” 之意义及其方案》《教育杂志》年第卷第号“ 教育界消息 ”第页。
⑤ 《第一次教育年鉴》戊编教育杂录教科书之发刊概况开明书店年月版第页。
⑥ 《蒙藏教育组方案要目》《中央日报》年月日。
⑦ 《编译蒙藏文党义书籍》《中央日报》年月日。
⑧ 《中学党义课程标准草案》《安徽教育行政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图书。随后教育部通令各省市书坊、书局等出版机构在编辑上述书籍时遵照执行。
由此开始孙中山的著作由党义一科的教材逐渐向其他学科的教材全面渗透。如

前所述国民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上通过的两个议案使得孙中山的思想渗入各类
学科的教材。河北省党部提出《渗透党义教材》的议案认为以往的各种教材除党
义一科外均不涉及党义与训政时期教育宗旨相悖。主张 “ 用渗透法与归并法并行
将党义软读化编入国语文教材、商农业教材、地理教材中。国语一科包括极广
凡艺术文学以及其它各项题材均可入之 ‘
三民主义文学 ’即可以于此陶冶其基础。
至商业、农业、地理等皆民生主义所寄例如基本工业、土地问题等是地理一科
尤当与实业计划为经纬也 ” 。②与此同时董霖等人提出的《改进党义教育之实施方法
案》认为国内大中小学虽有党义课程之设置但成效难收反而使学生觉得三民主
义空虚、苦燥、无意义。主张把党义渗透于各种社会科学的书籍中 “ 如历史、地理
之书籍应渗入以民族独立运动之精神 … …五权制度之特质与运用应渗入于各种
政治学书籍中。虽三民主义系一种主义不可分而为三但仍分别寓于各种社会科学
自可融会而贯通。
盖宣传之最有效方法厥有一完善之结论不在见之以自赞自扬也 ” 。
③这两个主张教材的编纂向各类学科全面渗透的议案教育部随后全部采纳并实行。
年月日国民党第四届中常会第次会议决定对 “ 收复区 ” 实行特
种教育
·并确定特种小学校国语读本的编辑要点。该要点的编辑方针以国民党三民主
义的教育实施原则为依据明确规定在教材的分配上 “ 三民主义材料占百分之三十 ” 。
④ 月日教育部以第号训令要求国立编译馆按此要点编辑。⑤到年
小学课程标准中己将党义的材料编入初、高中历史、地理的课程中也已含有党义的
材料唯独初、高中国文课程的教材大纲中尚欠缺乏。为此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
第次会议决定要求教育部 “ 选择中山先生传记、中山先生遗著、中山先生演说
词、中国国民党历次重要宣言 ” 等加入初、高中的国文课程。⑥
年月中山文化教育馆为阐扬孙中山的主义以充实党义教材起见特决

定编辑党义丛书五十种计划分两年完成面向担任各级学校公民教师即以前的党
① 《总理格言应编入教科书》《申报》年月日第版。
② 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下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一
页又见《中央周报》年第期专载第巧页。
③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下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一
页又见《中央周报》年第期专载第巧页。
④ 《特种小学校用国语读本编辑要点》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
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市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二汪苏古籍出版社年月
版第页。
⑥ 《函知教育部初高中国文课程标准中应加入党义文选一项》《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公文第
一页。
义教师与训育主任公开征稿。要求体裁以语体为主每种书以二万字至二万五千字

为准稿费以每千字银元五元。第一批征求的书目有民生主义与共产主义、五权宪法、
节制资本、平均地权、实业计划、心理建设、民有、民治、民享等十五种。应征者须
于年月底将个人信息及所编书名、编辑宗旨与目录以及参考书详细开列向该
馆党义从书审订委员会登记申请认可后颁发正式聘书开始编撰。①
对于教师自己编纂的孙中山著作讲课教程有人也提出了建议要求在编纂原则
上要注意施教的对象。如对军校的学生而言孙中山的《军人精神教育》以及关于国
防建设的言论应给予 “ 特重之位置 ”编纂时尽量以孙中山的言论为主并力求与
其他教程避免重复 “ 于章节之首另标小题于文中要语旁加圈识章节重点加
注眉批对学说系统如三民主义之体系者另列表解于文不足以尽其意如铁路
计划者兼附地图于内容之必有待于比较如民权初步者则兼列表格更于每章之
末另列问题一以作复习之用一为启研讨之端 ”。②
在教育部门的一系列指示下各书局对此是心领神会。中华书局年出版的
高级中学用《新中华三民主义教科书》四册按照 “ 《三民主义》、《建国方略》、
《建国大纲》摘录完全采用原文无一句杜撰以免解释错误 ” 。③商务印书馆出版
的《新时代初中三民主义教科书》第一册民族主义在《编辑大意》中表示 “ 本书所
采材料大半系用孙中山先生遗著 … …不背党旨理论正确可免学者误入歧途 ”。
④适用于高小的《新时代三民主义教科书》则是 “ 根据孙中山先生所著之三民主义
兼参考孙先生手定之《建国大纲》、《建国方略》及其重要演说又国民党之宣言及重
要决议案编为教科书 ” 。⑤该套教科书供高小二年的教学使用第一册为民族主义
第二册为民权主义第三册为民生主义第四册为孙先生事略、国民党历史及对内对
外的政策和《建国大纲》、《建国方略》的大概。每课的后面还设计了问题以引起
学生研究三民主义的兴趣。如该套教科书第一册在第一课《救国和救国的道理》的
课后思考问题有什么主义是救国的主义第二课《三民主义》的课后思考的问题是
你看见过孙先生的遗嘱没有遗嘱上说些什么三民主义的一贯道理是什么第四
册第三课《建国方略》的问题是孙先生著《心理建设》主旨在什么地方第六课《建
国大纲》问《建国大纲》的内容是怎么样
广州共和书局出版的经审定合格的教材也遵循了同样的主旨。如《中山主义新国
民读本》共四册供高小初中及平民学校作课本之用自称 “ 与党化教育相吻合 ”
① 《中山文化教育馆编辑党义丛书征稿启事》《中央日报》年月、、日。
②邓尉梅《总理遗教教程编纂之我见》《政工周报》年卷、合期第页。
③ 《新中华教科书三民主义课本》《申报》年月日第张第版。
④ 《编辑大意》大学院审定、胡愈之编《新时代初中三民主义教科书》第一册民族主义商务印书馆
年月第版第页。
⑤ 《编辑大意》大学院审定、李扬编《新时代三民主义教科书》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页。
学生阅读以后可知孙中山思想的真谛。该书第一、二册以认识中山先生及明了中国地

位宣传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为目的第三、四册主要介绍建国方略等。小学补充教
本《三民主义读本》内容将三民主义的 “ 真精神择要编入行文、当用文学化、儿童
化的方法以期引起儿童阅读之兴趣全书慎重编辑再三修订 ”。前期小学《三民
主义》教科书则根据国民政府教育行政委员会颁布的小学规程编辑内容包括 “ 孙
文主义的全体。编制方法间接法与直接发并用凡讨论主义用间接法以增儿童研
读之兴趣解释主义用直接法以免儿童之错误 ”。①
世界书局在教育部颁发新的教育方针后完全依照教育部所颁发的课程标准重新
编辑小学教科书。②在中学教科书方面世界书局早在年就开始聘请专人从事编
辑。随着国民革命的胜利世界书局将原定的计划废止 “ 重行精密计划重行聘请
编辑人才我们是要编辑一部最适宜于三民主义的教科书”。在具体的编辑方法上
特别是文科的 “ 史地教本从三民主义立场而叙述 ”。③如该书局出版的高小用《社会
课本公民编》编纂的原则是 “ 根据孙中山先生的遗著 ”“ 凡是党国先进的文字足
以阐明遗教、主义的一律采用 ”。④而课本的内容更是基本上涵盖了孙中山的大部分著
作并且也在每篇课文的后面设计了供学生思考的问题。每课课文的安排如下 ⑥
一、总理遗嘱二、总理遗嘱的意义一三、总理遗嘱的意义二

四、三民主义五、民族主义的必要六、民族主义的意义
七、民权主义的由来八、民权主义的意义九、政权和治权
十、民生主义十一、平均地权十二、节制资本十三、三民主义的中心
十四、以党治国十五、建国大纲一一一军政时期
十六、建国大纲二一一训政时期十七、建国大纲三一一宪政时期
类似的内容在其他书局编纂的课本中比比皆是。如开明书店出版的《开明社会
课本》第三册第二十二至二十四课为民生主义、实业计划 ⑥第四册第十三课为建
国大纲第十四课为孙中山先生和他的遗嘱。⑦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公民课本》的课
文有中山先生对于青年的遗教上、下。⑧中华书局出版的《新中华党义课本》
第八册第十六、十七课为地方自治实施法和三民主义。⑨可以说在全国各地的出版
机构所出版的这些教科书不论是党义、社会、公民基本上都把孙中山的著作有目的、
① 《党化教育与读本》《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中山主义新国民读本》《
广州民国日报》
年月日第版。
② 《十年来的世界书局》《世界杂志》年第卷第期增刊第页。
③ 《十年来的世界书局》《世界杂志》年第卷第期增刊第页。
④ 宋子俊编《社会课本公民编》世界书局年月第版编辑大纲。
⑤宋子俊编《社会课本公民编》世界书局年月第版。
⑥傅彬然编《开明社会课木第三册开明书店年月版第一页。
⑦ 傅彬然编《开明社会课本第四册开明书店年月版第一页。
⑧孙伯警编碳公民课本矛第一册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一页。
⑨ 吕伯枚、郑赦编《新中华党义课木》第八册中华书局年月第版第一页。
有计划地择要选入。
此外还有一
些大学教师自行编纂的教材。如北京大学的党义教师王宣编纂的《党
义讲述纲要》分为五编除绪论和附录外主要是对《三民主义》、《五权宪法》、
《建国方略》的讲解。每章后面都列有指定供学生课外阅读的书籍大部分是从《总
理全集》或孙中山的演说集中指定几篇文章。①
四十年代初国民党中央决定成立三民主义教学研究会物色国内外大学毕业
曾在专科以上学校担任教职之同志编制三民主义讲授大纲大纲经核准后即作为三
民主义课程标准研究会然后分组依此标准编制教材。研究会广泛收集讲授材料定
期印发给各党义教师作为讲授之用。②
从上述各书局编撰的教科书以及教师的讲义来看它们已经非常明显地受到了教
育部门指令的支配给学生提供当局所认可的 “ 有用之学 ”。由之孙中山的著作不
仅成为学校教育中核心的课程同时也是编纂教科书的主要资源和依据。这种根据特
定的标准所编纂的教科书其材料来源于孙中山的著作都在向学生导读孙中山的著
作它代表着国民党这个特定利益群体的核心价值。国民党试图通过教育这个场域使
孙中山个人的知识变成一种公共的知识使孙中山个人的思想成为全体社会的思想。
它代表着南京国民政府的权力意志和价值取向它所传递出的信号是国民党的立场、
观点以及对社会的期望。它所体现的是国家的权力在教育领域的延伸因而也是其意
识形态的文本表达。
三、教科书的审查
由于教科书的编纂是各书局自行编订经相关部门审定合格后各级学校方可使

用因此国民党要想确保它在教育领域的诉求 “ 不失真 ”、能够顺利实现那么对教
科书的审查就是至为关键的一环。
年月国民政府教育委员会决定组织教科书编审委员会月将该组织改

为教科书审查委员会并且于月拟定章程正式成立。成立后聘请专人担任委员伤
令各书局将小学用新学制各教科书分送限期审查。同年月国民政府废除教育
部成立大学院由蔡元培担任院长下设教科书审查委员会要求在规定时间内将
教科书交该会审查。其中教科书审查委员会三民主义组的审查委员名单为吴稚晖
担任主席、委员有蔡元培、杨栓、戴季陶、周佛海、陈维纶。③ 月颁布《教科书审
查条例》规定从年月开始中小学教科书非经大学院审定不得发行采用。
①参阅王宣《党义讲述纲要》国立清华大学出版事务所年月版。

② 《改善专科以上学校三民主义课程办法》《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
页。
③ 《大学院进行审查教科图书》《中报》年月日第版。
具体审查的教科书包括三民主义、国文、外语、自然、社会等十种各书须缴纳该书

订价十倍的审查费。〔
年月日国民政府又重新将大学院改为教育部设立编审处审查

教育所用的各类图书。年月教育部公布《教科图书审查规程》、《教科图书
审查办法》、《审查教科图书共同标准》规定教材必须 “ 适合党义、适合国情、适合
时代性 ”明确规定教科书未经教育部审定不得发行和采用。② 年月国立
编译馆成立后教科书的审查工作逐步由教育部归入编译馆负责各学校教科书的审
查工作一直到国民党败退台湾。
在各级学校增设党义课后党义教科书则由教育部和中央训练部共同审查。在审
查党义教科书方面中央训练部设有专门的机构来具体负责这项工作这个机构就是
党义教育科。该机构的设立是 “ 为指导各级教育机关及文化机关对党义教育之实施
并考核其成绩纠正其错误 ”。③党义教科书具体的审查程序是先由教育部初审然后中
央训练部复审复审结束后再通知教育部执行。④
这表明随着国民党政权的建立不论是从机构的设置还是从法律、法规的制定
都显示出国民党对教育的控制日益加强对教科书的审查也日趋严格。
年月日中央训练部致函国内各大小书坊 “ 党义之宣传尤为慎重维
视坊间所出各种三民主义书籍并其他关于党义诸书言杂说庞殊属有碍本党理论
之统一务希贵局速将所有关于本党党义之出版物各检一份送部以凭审核 ”。然
而各地书局对这一函件视为具文。月日中央训练部再度发文重申“ 党
义书籍须一律经本部审查后方准发行 ”要求各地严格遵行。⑤
年月中央训练部颁布《审查党义教科用书暂行办法》对师范学校、中

小学校及补习学校的党义教科用书各大学专门学校的党义教科用书进行审查。
年月日教育部将商务印书馆呈送的初级中学用《新时代三民主义》教科书修正
本送交中央训练部复审。中央训练部认为 “ 该书缺点甚多谬误百出鱼应大加删
改再送审查 ”⑧禁止商务印书馆发售并且通令各省市教育行政机关转伤各中等学
校一律不准采用要求各地党部应 “ 向当地书店、学校检查 ” 此书未加删改以前
已经发行的版本。⑦ 月教育部将中华书局出版的初级中学用《新中华建国方略》
① 《第一次教育年鉴》戊编教育杂录教科书之发刊概况开明书店年月版第页。

② 《教科图书编审》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市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一江苏古籍
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中央训练部工作报告三月至七月》《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④ 《中训部复审党义教科用书》《中央周报》年第期一周大事汇述第页。
⑤ 《国民党中央训练部通知各书局店须将党义书籍送审函》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市档案资料
汇编》第辑第编教育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 《禁止商务出版初中新时代三民主义教科书修正本》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
⑦ 《令知商务印书馆初中新时代三民主义教科书在未修改前禁止采用》《安徽教育行政周刊》年第卷第
期第页。
一书送交中央训练班审查中央训练部以同样的理由通令全国各中等学校一律不准采

用。‘
。
年月汉口特别市党部训练部以该市学校所用党义课本极不一致事

关重大下令全市各书局将所出版的党义书籍统统提交该部审查。经审查后汉口市
训练部认为初小及高小党义课本只有中华书局的版本语句浅显明了与党义没有抵
触。中学则以商务印书馆所出版的新时代课本 “ 较为相宜 ”。其他则不符合要求。例
如认为世界书局出版的初小党义课本则与国民党的党义有抵触之处理由是该局第
二册第十二课有 “ 富人要发展穷人要生存便生阶级斗争 ” 等词句似有宣传共产

主义的嫌疑第三册第五课的 “ 巩固宗族主义 ” 则与孙中山的民族主义完全相悖。②从
年月至年月中央训练部审查的教科书达二十余种。
表一中训部审查完竣之党义教科用书一览表
书名册数
数编者
者出版书局
局审查结果
果审批日期
期
前期小学三民主
主魏冰心
心世界书局
局转令遵照修正呈核后准
准年月
义课本朱翔新
新予发行
行
小学校初级用新朱子辰
辰新时代教
教转令遵照修正呈核后准
准年月
时代三民主义教育社予发行
行
科书
高中党义
义郑伯常
常世界书局
局转令遵照审查意见修正年月
魏冰心后再行呈送审核
核
新时代党义教科
科陶汇曾商务转令停止发行并令各学
学年月
书五权宪法
法印书馆
馆校一律不准采用
用
初中党义教本
本陶百川
川大东书局
局转令遵照审查意见修正年月
后再行呈送审查
小学初级学生用
用魏冰心
心世界一
书局转令遵照审查意见大加
加年月
新课程党义课本修改后再行呈核
小学初级学生用
用宗亮寰
寰商务转令遵照审查意见及总年月
党义教科书孙中印书馆
馆评改为高级小学课外读
读
山先生革命史实本并准修改后再发行
小学高级学生用
用唐鸣时
时商务转令遵照审查意见修正年月
党义教科书民权
权印书馆
馆后再行呈核
核
初步演习
小学校高级用三
三魏冰心
心世界书局
局转令遵照修改呈核后准
准年月
民主义课本
本予发行
行
初中党义教科书魏冰心
心世界书局
局转令暂行停止发行侯改年月
徐映川
川编后呈部再核
核
① 《教厅令禁止采用中华出版新中华建国方略》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通令转知新

户华建国方略
一书在修改期间禁止采用》《云南教育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② 《汉市训练部审查各书店党义课本》《中央日报》年月日。
小学校初级用新
新赵景源
源商务转令遵照修正呈核后准
准年月
时代党义教科书
书印书馆
馆予发行
行
小学校高级用新
新李扬
扬商务转令遵照修正后再呈本年月
时代三民主义教
教印书馆
馆部审核
核
科书
小学校初级用新
新吕伯枚
枚新国民图
图转令暂行停止发行侯改
改年月
中华教科书党义
义郑褪书社中编后再呈审核
核
课本华
生理的三民主义
义徐文台黎明书局
局转令遵照签注意见修正正年月
后再呈审核
核
新中华教科书三
三郑褪中华书局
局转令即予停止发行
行年月
民主义
义
正后准予发行民族主义
党义丛书
书陈载耘
耘中华书局
局中山传略第四种遵照修
修年月
等六种应重行修改后再
再
呈审查
查
初级教育辅导丛
丛国立新
新商务遵照审查意见修改并更
更年月
书第二类三民主
主江大学
学印书馆
馆各种党义教科参考材料
料
义教育的方法
法
三民主义英文课
课李培恩商务转令遵照审查意见修改年月
本印书馆
馆后送部审核
核
小学校初级学生
生唐鸣时
时商务应伤大加修改力求平
平年月
用党义教科书民印书馆
馆易在未经修正期内暂
暂
权初步演习令停止发行
行
三民主义课程论
论姜琦
琦华通书局
局遵照审查意见修正后准准年月
予发行以作参考书籍用
用
判总理遗训之是非实属

属
知难行易与教育
育姜琦
琦华通书局
局以一己之见解与立场评
评年月
逾越党义著述范围伤予
予
停止发行
行
资料来源《中央周报》年第期专载第一页。
教育管理部门如此严格的审查使出版机构无所适从。年月上海市书业

同业公会主席陆费伯鸿上书行政院、教育部指出 “ 著作人出其学力撰著成书其佳
良者予以审定以资提倡即偶有瑕疵未必全无心得 ”①请求放宽教科书以及参考
书的审查。
但是书业同业公会的请求并未获得教育管理部门的理解与同清。年
中央训练部发出第号通告称 “ 新时代初中三民主义教科书等党义书籍二十七
种其内容尚欠妥善或须停止发行或须详加修正以杜流弊 ’
。②因为此类书籍发
① 《上海书业同业公会主席陆费伯鸿请放宽教科参考图书审查处分致国民政府呈》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

华民国市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一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南京市党部致中央训练部公函》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市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一、
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行较广要求各地党部分别进行检查上报。南京市党部接到文件后即与南京市教育

局会商检查事宜随后任命张其清、许超、杨绍西张世适、项学儒、徐公美等人为检
查专员。月日开始实行对全书各学校、各书局以及各社教机关进行大检查
历时三周结束。
年月日南京市党部将检查结果统计上报中央训练部。兹将此次检查

结果涉及三民主义等党义的书籍统计如下
表一年南京市党部党义书局检查结果统计表
书坊名称
称检查员
员检查日期
期被检查的书籍处置办法备注
书名册数
文发张世适适月日初中党义教本
本不准发售旧书摊
摊
张其清
清
文发同上
上月日初中党义教科
科不准发售
售旧书摊
摊
书
文发同上
上月日新时代初中三三当场撕毁日书摊
摊
民主义教科书
良友书社
社同上
上月新时代初中三
三令退还原书
民主义教科书书局并限期缴缴
收条
存古书社
社同上
上月日新时代初中三
三当场撕毁
毁此系旧
民主义教科书主自动
动
书由店
店
扯毁
天一书局
局同上
上月日三民主义英文嘱向原书局
读本换修正木
天一弓
局同上
上月日新时代初中三三令退还原书
民主义教科书局并限期缴缴
收条
金陵图书局
局同上
上月日新时代三级
小学校初民主主
用嘱换向原
修正书局
本局
义教科书
金陵图书局同上
上月日生理的三民主
主嘱令退还原
义书局
金陵图书局
局同上
上月日三民主义英文
文嘱向原书局
局
读本换修正本
本
金陵图书局
局同上
上月日新时代初中三
三嘱令退还原原
民主义教科书书局并限期
期
缴收条
世界书局
局同上
上月日前期小学三民无确嘱遵照中央
央
主义课本数意见从速修修
正
世界书局
局同上
上月日高中党义
义同上
上同前
前
世界书局
局同上
上月日生用新课
小学校初程党
级学
学暂停正前
未修发售
售嘱
义课本本
世界书局
局同上
上月日小学校高级用
用同上
上同上
上
三民主义课本本
世界书局
局同上
上月日初中党义教科
科同上
上同上
上
书
南洋书局
局同上
上月日三民主义英文
文嘱向原书局
局
读本换修正本
本
金陵图一弓
局同上
上月日二民土义英文嘱向原一弓
局
读本换修正本本
中华书局
局同上
上月日党义丛书不准再出售
售
民智书局
局同上
上月日三民主义概论面令遵照中
央意见办理
理
文海山房
房同上
上月日新时代三民主
主没收
收售旧书
书
义
省立民众教育
育杨绍西
西月日知难行易与教没收
收
馆育
商务印书馆
馆许超、月日新时代党义教退回总馆
馆
项学儒
儒科书五权宪法
商务印书馆
馆许超、月日小学校初级用用同上
上
项学儒
儒党义教科书孙孙
中山革命史略
略
京华书局
局许超、月日初中党义
义即停售退总项学儒儒
项学儒
儒局杨
后来瑞虹
由
代替
京华书局
局许超超月日前期
】、学三民暂停待修正
杨瑞虹虹主少少
泛课本本
京华书局
局同上上月日高中党义义同上
上
中华书局下关关同上上月日新中华三民主主退上海总店
店
支局义课本初级
中华书局下关关同上
上月日党义小丛书同上
上
支局
中华书局下关关同上
上月日初级党义课本同上
支局
商务印书馆下下同上
上月日党义教科书五退回原书店
店
关支局
局权宪法
法
市立图书馆
馆同上
上月日新中华教科书令其停阅
三民主义
义
市立图书馆
馆同上
上月日新中华建国方
方同上
上
略
市立图书馆
馆同上
上月日三民主义教学同上
上
方法
市立图书馆
馆同上
上月日三民主义英文同上
上
读本
资料来源《国民党南京市党部检查市区学校与书店有关三民主义教科用书经过的文件》中国第二历史档案
馆编《中华民国市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从上表我们可以发现这次在检查中发现有问题的党义书籍共起涉及的书

局有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世界书局等出版机构所出版的教科书甚至国民党的官
办书局民智书局也在其中受到的 “ 处分 ” 为没收、撕毁、停售、不准发售等等。概
括起来处理办法大体有两种一是停止发售。“ 如系代销者应令退还原书局并限
期缴送原书局收条以凭查验原书局所有存货一律停卖如有秘密发售情事一经
发觉另行议处学校及社教机关方面如存有该项书籍一律没收 ”。二是修正后准予
发行或再审后准予发行。“ 此项书籍以暂时通融为原则书局方面令其注意学校及
社教机关嘱党义教师及负责人随时留心 ”。①
这些事实表明在国民党严格的审查制度下各书局必须编纂一本非常 “ 合适 ”
的教科书才可以在文化市场中流通。从中折射的问题是国民党对思想控制的意图
它借助教科书来宣扬三民主义对于不符合 “ 胃口” 与孙中山学说相悖的言论一律
禁止传播把教科书严格地纳入国民政府的监控之下其构筑意识形态的策略于此跃
然纸匕。
第三节课堂教学的开展与效果
一、课堂教学的实施
课堂教学是教学工作中的基本手段是教师给学生传授知识的互动过程它包括
老师讲授学生学习两个方面因而也是实施三民主义教育的最为关键的环节。特别
是教师的讲授具有导向性的作用为了能把孙中山的思想有效地植入学生的头脑中
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配备合格的师资和运用恰当的教学方法是教育部门的至为关切
的问题。为此教育部门专门针对教师的任职资格做了规定。
年月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第巧次会议通过了《检定各级学校党义教
师条例》对党义教师的任职资格作了说明要求是党员并符合当地教育行政机关所
规定的教师资格。《条例》要求凡是担任《
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民主义》、《国
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课程的党义教师须一律接受检定。检定的方法为
高等教育的党义教师审查其任职资格和 “ 各该党义教师所采用或自编之党义教材 ”
中等教育和小学教育的党义教师除了审查其任职资格外还要实行考试。考试的科目
为中等教育的党义教师考《建国大纲》、《建国方略》、《三民主义》、《国民党第一次
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小学教育的党义教师考《孙文学说》、《民权初步》、《建国大纲》、
《三民主义》。全国各级学校的党义教师检定合格后发给证书才可任教有效期为
两年两年后须重新接受检定。②该《条例》要求讲授孙中山著作的教师自己首先须
学习孙中山的著作即要求党义教师本身要 “ 过硬 ”要通过对孙中山著作的知识考
核。
教育管理部门对教师的严格要求著名学者萧公权曾有过切身的体会。年
萧公权曾受顾一樵相约到国立政治大学应聘任教 ③“ 到校的一个月左右教务长约
①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市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

版第一页。
② 《国民党中央常务会议通过的检定各级学校党义教师条例》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扫华民国市档案资料汇
编》第辑第编教育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余英时在《中国知识分子边缘化》载《二十一世纪》年月号总第六期一文中认为萧公权到政治大
学的任教时间是年似为不确。
我在一个指定的晚上到校内与几位教授谈话。教务长与我本来相识。他介绍了在座的

四、五位教授之后我们便开始谈话。他们提出许多有关孙先生学说的问题要我表
示意见。幸而我曾读过《总理全集》虽然不敢说有心得尚能勉强略窥梗概。对他
们的质问也能够就我所知一一作答。谈话将近两个小时教务长宣告散会。那晚的
情形有几分像博士候位的毕业口试 ”。①
同时为了防止教师在教学时宣传与三民主义相左的内容年月国民
政府公布了《宣誓条例》要求教师进行宣誓 “ 余烙遵总理遗嘱服从党义奉行法
令并遵守国民政府公布之中华民国教育宗旨及其实施方针忠心及努力于本职。如
违背誓言愿受最严厉之处罚。此誓 ” ②尽管如此南京国民政府似乎觉得还不够完
备。年月国民政府又颁布《危害紧急治罪法》再次从法律上为孙中山思想
的宣传保驾护航。该法第六条规定 “ 组织团体或集会或宣传与三民主义不相容之主义
者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③这样任何 “ 歪曲” 或 “ 违背 ” 三民主义的课
堂教学都有被治罪的可能。年北平大学教授侯外庐和北平师范大学教授马哲
民曾因该项罪名而受牢狱之灾分别判刑九个月和两年半。④通过这些法律、法规的
制定国民党从制度上来保证孙中山著作在课堂教学中讲授的可靠性以维护三民主
义的权威性。
为了配合教师的教学各大书坊还编制了配套的教学用书进行具体的示范教学。
如南京特别市教育局曾因教学的需要请张九如编写了《三民主义教育下的各科教学
法纲要》将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建国大纲》、《建国方略》等著作全方位的渗透
于各科的教学中。讲算术时要学生计算孙中山《实业计划》中修建铁路、公路、治
江河、开辟港口所需资本的总计与分计所需人工的费用等讲数学时要举孙中山
《实业计划》中有关数量的材料要求 “ 务须与实业计划联带教学 ” 讲外语时要
拿孙中山致外国人的简短书札做材料讲艺术时要拿宣传三民主义的广告画作案例
分析教音乐时要选择 “ 适合或不背三民主义之中外古今诗词歌曲”。⑤如此等等
把孙中山的著作不仅渗透于人文社会科学而且还贯穿于自然科学几乎是无孔不入。
在具体的教学中为了证明孙中山学说的正确性要求在讲《三民主义》、《五权
宪法》、《建国方略》、《建国大纲》时采取证明与发挥的方式 “ 将一切革命的思想
家与政治学者之重要意见取作证明之材料。例如讨论五权宪法时最好取过去之三
权分立论与反三权分立论之各种主张及事实作材料说明五权宪法为政治学分工
①萧公权著《问学谏往录》黄山书社年月版第页。

② 《宣誓条例》《立法专刊》年第期第页又见《地方自治法规》年青浦编印第页。
③ 《危害民国紧急治罪法》《东方杂志》年月第卷第号第页。
④侯外庐《韧的追求》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年月版第一页。
⑤张九如编《三民主义教育下的各科教学法纲要》商务印书馆出版年月不详第、、、、页。
集权论之最新最精之主张 ” 。①在讲《孙文学说》、《军人精神教育》时 “ 择一切过去

与现在之哲学思想之要意取作辩证说明知难行易之真价值及其关于促进革命之
力量使儿童确信此说 ” 。②
此外一些经教育管理部门审定合格的教科书如《新时代初中三民主义教科书》
也附有教学法的指导 “ 教师讲授本书时务须随时征引政治外交时事并逐节指示
参考书籍令学生选阅中山先生之《民族主义》、《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
言》、《国际问题草案》以及近年新出关于党义及民族主义帝国主义之书籍均可
供学者之参考 ”。③
还有的教师根据自己的教学经验提出在讲授总理遗教的时候 “ 需要带着宣传
和鼓动的形式 ”把所教授的课程 “ 与教育的每一个步骤都以实际的斗争生活联系
起来才是最正确而最良善的教学法 ”把总理遗教 “ 与抗战工作溶融合起来
不但用三民主义的理论充实抗战情绪而且把抗战建国必胜必成的重要事实归纳在
三民主义新的涵义里而且用群众所要说的语言发表为三民主义的思想才可以抓

住现实争取社会同情 ”。④
于此施行三民主义的教育可谓万事俱备。但不论是教育宗旨也好还是课程设
置、教学方法也罢这些都是目标与手段而能否把孙中山的著作贯穿教学使学生
确立对它的信仰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其归根结底是要看它的具体实施情况和学生的
接受程度。
在实际的教学过程中有的教师是认真负责一丝不苟。如钱实甫在年给
广西民团干部学校讲授三民主义和建国方略时 “ 专门给学生把三民主义的原文标点
注解出来以备青年们自修之用 ”。⑤有的教师为了吸引学生的学习兴趣创造了独辟
蹊径的教学方法。如有一位教师卜课时用老鼠开会防猫袭击的故事来证明孙中山“ 知
难行易 ” 学说的天经地义。期间他又穿插了许多有趣的故事如哥伦布的发明新大
陆美国电影界的探险南非洲引得学生满堂课程是欢声笑语。⑥
为了具体说明三民主义的课堂教学我们以中华书局出版的《新中华党义课本》
第八册第十七课《三民主义》为例来看课堂的教学是如何组织的。该课课文的内容
是
三民主义是孙中山发明的民族主义一一中国民族受外国民族压迫在

国际上所处的地位实在太低了提倡民族主义就是要先使国内各民族一
①张九如编《三民主义教育下的各科教学法纲要》商务印书馆出版年月不详第页。

② 张九如编《三民主义教育下的各科教学法纲要》商务印书馆出版年月不详第一页。
③ 《编辑大意》大学院审定、胡愈之编《新时代初中三民主义教科书》第一册民族主义商务印书馆
年月第版第一页。
④宋安《我对于教授总理遗教的看法》《政工周报》年卷期第页。
⑤钱实甫《怎样研究总理遗教》《建设研究》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详贬《记讲述总理遗教的张一勇先生》《越王魂半月刊》年、合刊第页。
律平等然后联合起来提高民族的地位打破国际上种族的不平等。民权主

义一一中国人民一向得不到民权大多数平民都受压迫提倡民权主义就
是要使人人平等打破少数人压制多数人的不平等。民生主义一一中国人民
大多数是很穷苦的提倡民生主义就是要使个个人都有饭吃打破贫富的不
平等。①
为了便于学生的阅读课文都标有注音符号。在这节课时教师先准备孙中山
《民族主义》第一讲的演讲材料目的是向学生说明 “ 三民主义并不是三个主义

却是一个整个的、有连环性的主义 ” 要学生认清 “ 三民主义是救国主义三民主义
实现人民乃得过快乐的生活所以实现三民主义是全国人民人人应负的责任不
是可以你推诱我我推楼你的 ”。②
具体的教学分为谈话、注音、讲解课文、阅读、讨论五个步骤。为了激发学生的
学习热情教师首先是复习旧知识然后导入新课。那么如何导入呢
老师本书第六册第一二课讲的是什么
学生中国领土的丧失
老师中国已丧失的领土是哪几处中国为什么会丧失这许多领土的我
们想不想将那些领土仍复收回来要怎样才能把领土收回来呢
学生打倒帝国主义
老师第七册第二、三、四课讲的是什么
学生民权
老师民权有怎样几种
学生四种
老师这四种民权各有怎样的作用我们想不想行使这种民权呢
学生想
老师第六册第十二、十六两课讲的是什么
学生节制资本和平均地权
老师节制资本和平均地权对于人民有什么好处你们想要打倒帝国主
义行使民权、节制资本和平均地权要怎样才会成功
学生实现三民主义
老师三民主义中所讲的是不是只有这几件事
学生不止这几件事
老师三民主义到底是什么三民主义要怎样才能实现你们都明白吗
① 郑超、吕伯恢编《新中华党义课本教授书》小学初级第八册中华书局年月第版第一页。

②郑超、吕伯枚编《新中华党义课本教授书》小学初级第八册中华书局年月第版第一页。
学生不明白
老师我来讲给你们听好吗〔
亡
然后老师开始讲解课文讲解完毕后老师和学生进行讨论。正是通过这种超出预
期的策略巧妙地组织教学并能激发学生学习兴趣使学生耳目一新的教学活动老师
把孙中山的思想灌输给学生。而且要求学生随时随地把三民主义的定义和目的讲给
别人听使学生不做违反三民主义的各种活动。在这里教师的课堂教学组织能力
不仅仅是表现了他的教学技能同时也展现了意识形态植入教育的手段与技巧。
遗憾的是类似于上面的教学情况在具体的实践中实在是太少了。也正因为少
上面 “ 老鼠开会防猫袭击 ” 才使学生留下深刻的记忆日后专门撰文来记述。而更多
的是我们看到另外一番景象。有的教师在讲课的时候 “ 往往说之唯恐不多言之唯
恐不同免或招致孤陋寡闻之嫌而抱不学无术之冤所以步一登台则口若悬河
滔滔不绝鼓动舌簧天花乱坠然而教之淳淳也许听者邀邀 ”。②如东北大学由于
找不到合适的教师在不得已的情况之下 “ 由沈阳市党部介绍一个人来教这最主要
的课程一一三民主义。这位先生是没上过大学的人当然不能在大学教书。他在班上
信口开河学生哄堂大笑秩序大乱 ” 。③
为了保证教学能顺利进行
有人在讲解孙中山著作的时候首先和学生约法三章
“ 在本课程规定时间之内必须绝对服从命令无论何人从写情书到看西厢、红楼梦
均属不可即令是本课程以外之任何课程亦在 ‘
严禁 ’阅读之列 ”。④由此约法三章
可以发现学生在上课的时候开小差阅读《西厢记》

、《红楼梦》的情况时有发生
这些书籍的吸引力远远超过讲授孙中山著作的课程教师所讲的内容引不起学生的学
习兴趣个别学生甚至在课堂上写情书。教师在没有办法的情形下只能出此下策。
沈云龙对自己接受三民主义的教育时曾忆述 “ 训政时期三民主义自然是很重
要的一科差不多都由学校聘党部委员或书记长来担任可是他们也许有的是实际革
命的经验对于革命理论的认识并不十分高明以致当他们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横飞
力竭声嘶的时候台下十有八、九早已昏昏欲睡这样尴尬的局面迄犹萦迥脑际 ”。
⑤
在北京的培华女校该校是一所教会学校虽然按照国民政府的规定开设了党义

的课程但是这些课程是 “ 枯燥乏味令人生厌 ”。在安徽凤阳第五中学的党义课
学生常故意给老师出难题问一些刁钻古怪问题给老师难堪使授课老师面红耳赤、
①郑和、吕伯侬编《新中华党义课本教授书》小学初级第八册 ‘ 卜华书局年月第版第一页。

②张兰舟《我怎样讲授总理遗教》《政工周报》年卷期第页。
③ 宁恩承《百年回首》东北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张兰舟《我怎样讲授总理遗教》《政工周报》年卷期第页。
⑤沈云龙《耘农七十文存》《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编》第辑文海出版社第页。
⑥张朋园等访问《任以都先生访问纪录》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年月版第巧页。
张口结舌。①在湖北著名的美国史研究学者刘绪贻年进入武昌高级中学对

于国民党的党义课他留下深刻记忆。原因是有位老师在讲孙中山的《建国方略》时
“ 说孙中山倡议在沿海建设的商港有南方大港、东方大港、北方大港还有西方大
港。此语一出学生大哗 ”。②因为中国西睡无海何来港口可建。于是学生们给这
个老师取了个绰号叫 “ 西方大港 ”。这个 “ 西方大港 ” 的笑话充分说明了国民党从
事党义教育的师资素质之低党义教育的效果质量之差。
兰州大学有一位讲授三民主义的副教授李因其不学无术所授之课学生很
不满意学生准备罢他的课。年月日当他得知这个消息后以当时的历
史学系主任史念海煽动学生罢课为由竟然把史念海暴打了一顿 ③其素质可见一斑。
二、课堂教学的效果探析
党义教师素质低下的问题与国民党本身的制度设计有关。年国民党颁布
的《检定各级学校党义教师条例》要求党义教师要接受教育管理部门的考核与认定。
从教学的角度而言这本无可厚非。但是该《条例》颁布后各地的实施是困难重
重如前述许多自行编纂的党义教课书及参考书籍多不符合审查的要求因此大学里
的许多老师而无法担任党义课程的教职致使党义教师严重短缺。年月国
民党中常会第次会议对该《条例》进行了修订。修订后的《条例》对于大学教师
的检定多了一条可选择的途径即可以通过参加考试获取当局的认可这为那些因自
编党义教材不合格的教师提供了一个机会对于小学教师的检定则取消了对《孙文学
说》的考试。④总体来说修订后的《条例》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对教师的检定标准。
但是尽管标准有所降低可是合格的党义教师还是少数党义教师缺乏的局面
并没有改善。⑤许多地方对党义教师是供不应求各地 “ 纷纷来呈请示补救办法 ”。
年中央训练部将各地检定合格的党义教师加以统计与各级学校需要的数量

相比认为 “ 实属缺乏过甚 ”。⑥中央训练部在关于党义教育方面的报告中称 “ 自从党
义教师实行检定以来已经过了两年这过去的两年当中各地方各学校的党义教师
大部呈出供不应求的现象。因此有些省区呈请把党义教师资格放宽的也有呈请取消
二年时效的规定的又有因党义教师缺乏呈请本部规定救济办法的。本部据此种情
形汇集起来报告中央常会经中常会批交本党另订新的整个办法。本部已根据各方
情形把新办法撰就即将呈请中常会审核颁行。这个办法的内容已把党义教师资
①金克木游学生涯东方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刘绪贻口述、余坦坦整理《萧声剑影刘绪贻口述自传》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三民主义教授的副业》《中国学生丛刊》年第期第页。
④ 《检定各级学校党义教师条例》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市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二
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⑤ 《中央训练部注意全国党义教育》《中央日报》年月日。
⑥ 《中央训练部函复关于设法救济党义教师供不应求一案中央正在另拟整个办法所陈可留供参考由》《江苏
党务周刊》年第期重要文件第页。
格放宽也没有时效的规定 ”。①

中央训练部在这里所说的 “ 新办法 ” 是指年月国民党第三届中央执行
委员会第巧次会议通过的《审查党义教师资格条例》。与前两个《条例》相比这
次出现了极大的变化不仅取消了对党义教师进行知识考察的考试而且极大降低了
党义教师的任职资格。如初级中学肄业或旧制中等学校肄业的人员都可以有充当小学
党义教师的资格甚至允许出现非党员的代用党义教师。②然而在具体的执行过程
中有些地方连代用党义教师都不聘请。如在广东广东省教育厅在通令中要求 “ 如
当地确无检定合格人员可聘始得聘任代用党义教师 ”。③而一些县市的公、私立学校
的训育人员和党义教师多数由私人充任将《条例》视为具文。年有人向中
央报告称武汉大学对于党义不甚重视课程中虽然有党义一课但并没有聘请专任
教师讲授因此学生对于三民主义实在谈不上有 “ 坚确之信仰 ”甚至有 “ 逐渐减少
其信仰之成分 ” 的情况。④
由于政府对党义教师的任职要求不断走下坡路使得党义教师的门槛越来越低。
在这种情况下党义教师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至于各级学校的党义教材和授课时
数虽然国民党教育部门有严格的规定但是 “ 各学校遵照中央规定切实办理者固多
而玩忽敷衍妄自减少者亦复不少 ” 将党义的授课时间自行减缩。⑤而有些地方甚至干
脆就不开设党义课程。由此呈现的局面是 “ 学校里到处有三民主义的课程但到处
教三民主义这一课的先生都含糊了事到处读三民主义的学生也都将就从事混过去
就算。教育部的规定三民卞义不及格不准升级不过学生读三民主义的空气并不因
此就浓厚起来倒因为不及格不准升级 ‘
投鼠忌器 ’而放的更松。有一个大学把三
民主义的上课时间排在学生吃晚饭的时候原因虽然因为课程表排不开但上课时
间与吃饭时间冲突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到者当然寥寥无几舍上课而吃饭去了。这
样造成一般学校里漠视三民主义的习性。一年级的学生有一百多而上课的学生只
有十几个 ” 。⑥有的学校为了应付当时的三民主义考试干脆做一个统一的标准答案
发给学生来糊弄这类政治考试。⑦
邵元冲对此曾有深刻的分析他说 “ 有多少地方因为讲读总理遗教的人觉得
没有多少话可讲就在总理遗教中挑选儿段话来读一读这种办法简直和教堂中读圣
① 《中训部党义教育工作近况》《湖北党务周报》年第期党务第一页。

② 《国民党中央常会通过的审查党义教师资格条例》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市档案资料汇编》第
辑第编教育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令访如当地确无检定合格人员可聘始得聘任代用党义教师》《广东省政府公报》年第期第一
页。
④ 《函教育部交办湖北省呈请转伤武汉大学注意党义教育案》《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公文第
页。
⑤ 《令各学校切实教授党义由》《湖北党务月刊》年第期文书第页。
⑥ 丁东《我们怎样读三民主义》《大路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⑦ 何启治、李晋西编《生正逢时屠岸自述》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年月版第页。
经相仿佛更没有意义了。又如学校中现在往往有党义课可是讲党义的人自己没

有深刻的研究不能有好多理论的发挥与事实的引证听的人当然感觉到干燥无味
结果也就使大部分学生都不愿上这一课。总理遗教照这样去讲读自然只是厌倦没
有意义而且使总理遗教的范围愈趋愈狭注意力愈减少 ” 。①
三十年代在蒋梦麟主政的北大教师对于党义课程的讲授内容和进度完全根据
自己的兴趣来决定导致上课常常是漫无边际而学生根本无法得到系统的、完整的
知识。②有的党义课听课人寥寥无几。如王宣在北大开设的党义课有时甚至连一
个学生也没有他就坐在讲台上等下课钟声敲响后走人。至于学生的成绩 “ 他有一
本点名册照例上堂点名。一个学生可以代十个、二十个学生答 ‘
到 ’凡有应 ‘
到’
之声即以 ‘
到 ’论无应声者才算缺课期末考试按 ‘
到 ’声多少而增减分数。
不过最少也是六十分 ” 。③这一方面反映了北大的自由学风更反映了当时学生对这
「课程的厌倦与名存实亡。在南开教授对党义课则是漠不关心学生基本上是勉强
听课。④
萨孟武曾记述有一位教授和他谈及某次关于三民主义的考试题便问他 “ 有一

个三民主义填空题目 ‘民族主义犹如世界大同犹如 ’你试猜猜如何
做答。” ⑤萨孟武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答出来。教授告诉他正确答案是民族主义
犹如竹竿杠世界大同犹如发财票。
在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第三讲《民族主义》中确实有这样的表述 “ … … 吕
宋彩票好比是世界主义是可以发财的。竹杠好比是民族主义是一个谋生的工具 ”。
⑥但这仅仅是孙中山打了个比喻而己却没有想到他的这个比喻成为学生考试中难以
做答的一道难题。像这种荒诞离奇的考试题足可以让许多学富五车的教授瞳目结舌
无法下手更何况是初入学堂的学生僵化、刻板、教条的教育色彩可见一斑。
对于学生而言这种以孙中山著作为主要内容而富有教条、僵化色彩的党义课程
成了他们的 “ 鸡肋 ” 。在学生失去了对课程的兴趣后自然不可能对孙中山及其学说
有深刻的了解。如有一位排长 “ 他认定总理是浙江人同时他说中华革命党是本党最
早的组织 ” 。⑦
年月西南联合大学召开教务会议对各院必修科目进行讨论通过《关

于修订大学各院系共同必修科目之意见决议》决定把三民主义一科目改为选修不
① 《如何研究总理遗教》《中央日报》年月巧日。

②萧超然等编《北京大学校史一》上海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孙思白主编《红楼风雨北大 “ 一二九 ” 历史回顾北京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朱佑慈等《何廉回忆录》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萨孟武《中年时代》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 国民党党史会编《国父全集》第一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⑦ 张兰舟《我怎样讲授总理遗教》《政工周报》年卷期第页。
列入必须科目。①
在整个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孙中山的著作不仅是各类学校的必修课程而且也是
国民党各级机关所开设的各类培训班、训练班的必修科目之一。早在年国民
党改组国共合作时期当时的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就开办党员干部训练班招收各机
关、团体、学校、部队的青年党员加以训练以便担任各单位的小组长或区分部、
区党部的组织委员。训练班每天上课至小时隔天开一次讨论会。在训练班的课
程中由廖仲恺和胡汉民分部讲授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和五权宪法。②不过训练完毕后
学员们回机关也好不回机关也好有没有工作宣传部、组织部互相推透没人过
问。③江苏省党部于年月开办寒假训练班各县市党员人参加其中的
课程即有施存统讲解三民主义。④ 年天津干部学校开学除了军事课程外还
加授三民主义等党化教育的课程。⑤四十年代在 “ 三青团 ” 设立的中央干校蒋经
国为该校的课程进行了精心的设计并选聘了一批专任的教授。其中 “ 国父学说 ” 一
课由特聘的专任教授叶青来讲授。这门课程不但课堂上要学习而且还要进行课后讨
论。⑥
抗战时期国民党继续设立各种形式的训练班如年成立的军事委员会统
计调查局简称 “ 军统局 ”就设有参谋本部谍报特种训练班、中央军校特种训练班、
中央警官学校特种警官训练班等。学员进入训练班后要接受军事和政治的训练其中
国父遗教、三民主义是政治训练课的当然课程。⑦在重庆的财务人员训练所公开招收
大学毕业生进行训练。年原东北大学的秘书长兼主持校务工作的宁恩承从
武昌到达重庆接手财务所的工作。而此项工作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却是对三民主义
的讲授。早在 “ 东北易帜 ” 后宁恩承在主持东北大学的校务期间三民主义课程的
开设就曾经成为困扰他的一个难题。⑧避战西南后更使他对此刻骨铭心难以忘却
并留下弥足珍贵的回忆
三民主义是国民政府所有训练班训练团的第一课是必有的课程。然而能

讲授三民主义的教授极难寻得我在东北大学任内身受其苦现在又面临这
个难题。三民主义是孙中山二年代在广州的政治讲演编凑成简不是深刻
① 《西南联大三十四年度各院系修订课程意见书》北京大学等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史料》教学、科研卷

云南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包惠僧《包惠僧回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包惠僧《包惠僧回忆录》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江苏省党部党务报告》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
⑤ 《干部学校五日开学》《申报》年月日第版。
⑥ 蔡省三、曹云霞《蒋经国系史话》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年月版第一页张令澳《侍
从室回梦录》上海书店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程一鸣《程一鸣回忆录》群众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⑧ 宁恩承《百年回首》东北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的政治哲学 ……平时游行示威喊口号大喊 “ 实行三民主义” 不求甚解

是可以的列为大学中的课本就发生许多困难了。例如孙先生说民主主义就
是共产主义在二年代联俄容共时代未可厚非。但到了反共时期就不好
讲了。既然三民主义包括共产主义何必反共一经学生质问教三民主义的先
生就张口结舌上言不接下语无法解答了。因此我主张在大学中可以把三
民主义列为课外读物不必列为正课一经列为正课它经不起研讨欲益反
损对于三民主义减低了声身价对于三民主义的推行反大不利。国内各
大学中的三民主义均发生不利的情况。但是在国民政府统治之下无人敢说真
情实话只好奉行故事略备一格。人云亦云不求甚解敷衍下去。现在财
训所主要课程是军训政训。三民主义是第一课又给我一个大难题。好在我找
到了梁寒操他是我的好朋友力经敦请他答应来财训所讲授三民主义。
梁寒操号君默是广东高要县才子文笔好书法好。他是中央党部的秘
书长组织部部长。最难得的是他于二年代孙中山在广州讲三民主义时
他亲自参加听讲亲临教海亲自取得真经。国民党中很少人有此资格。财训
所规定每星期他来讲演一次。我下令学生不准发问。就这样不准讨论、不准辩
论规定之下算是完成了这第一课。当然是最重要的一课。后来我察询各课讲授
情形多数学生说以三民主义课为最坏梁寒操取得真经的人教不好三民主义
不知什么人能教得更好。孙中山本人早已作古了不能亲自辩解。①
这篇回忆性的文章可以说是对国民党实行三民主义教育进行了深入的、全面的
分析与总结通过它并综合前面的分析我们大致可以形成如下的判断。
首先国民党推行三民主义教育的目的并非仅仅是让人们学习孙中山的著作
学习孙中山的著作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对此教育部门早有明示。所谓三民主义
的教育 “ 就是以实现三民主义为鹊的教育决不是单单在教科书中掺入些三民主义
的话或在教育行政机关里贴几张三民主义的文告就算万事的 ”。②“ 假使说只消
在各级教育行政机关中各职员读一点关于三民主义的书贴几张关于三民主义的标
语发几道关于三民主义的命令文告或是在各种教学科目撬入一点关于三民主义的
话这样就算是三民主义的教育那么未免附会未免误解未免错认了三民主义的
教育 ”。③它真正的目的是通过学习使全体国民统一思想确立对三民主义的信仰建
构国民党的意识形态。如年月公布的《高中以上学校新生入学训练实施纲要》
要求高中以上学生入学时要举行为期两周的训练并宣誓 “ 余以至诚爱我中华民国
① 宁恩承《百年回首》东北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全国教育会议宣言》中华民国大学院编《全国教育会议报告》甲编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一
页。
③钱选青《三民主义教育之理论与实际》《申报》年月日第版。
信仰三民主义拥护国民政府 ……如有违背誓言愿受处分 ’

。①而要想统一思想就
必须先统一对三民主义的理论阐述。可是由于三民主义在理论卜见仁见智的缺陷
使得它经不起推敲从而成为了三民主义教育的先天性缺陷无形中降低了三民主义
教育的效果。
其次孙中山的著作虽然在国民党的教育方针下是必修的课程但是由于其在理
论卜的先天不足使这门课程很难有合适的教师来担任即使是取得 “ 真经 ” 的梁寒
操也不例外。因此在具体的教学实践中基本上是敷衍了事阳奉阴违。对此
年月日蒋介石在第三次全国教育会议上指出“ 我们自民国十七年四月第一次
教育会议决议了推行三民主义教育案以后到今天己过十年就是十八年中华民国
教育宗旨的颁布距今也已十年。但是在抗战以前我们全国民众和一般青年实际
上并没有普遍受着三民主义的教化就是在抗战之中也还不能真诚一致的信奉三民
主义。这固然是国家的不幸实在也是我们教育行政方面以及教育界共同的耻辱 ”
②
最后国民党在三民主义理论上的 “ 容共 ” 与实际行动中的 “ 反共 ”使得三民

主义教育的目标一一统一思想、确立对三民主义的信仰在理论与实践的巨大反差中
变得难以实现。萧公权曾以一个知识分子的社会良心表达了对国民党三民主义教育的
担忧 “ 政府 ‘
党化教育 ’统一思想但学生的思想杂乱甚至没有思想 ”。③
从广东时期的 “ 党化教育 ” 到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 “ 三民主义教育 ”可以说是
中国从传统社会向近代转型以来教育领域发生的最大的变化。这一变化的发生不
能仅仅把它放在教育自身发展的谱系中当作是自然演变的结果而是由于在权势的
转移中执政者出于某种政治利益的需要对它进行的有目标的建构。换句话说国
家试图通过教育在全国范围之内形成统一的思想建立统一的信仰并将某一个人的
思想以法律的形式确立为全体国民必须学习的思想。
孙中山著作植入教育、进入课程使得传统以儒学为内容的知识在教育中失去了
主导地位而逐渐走向边缘。尽管南京国民政府对传统的儒学并不排斥但它不再如以
往那样为官方所大力弘扬同时使得孙中山的学说成为整个国家极具价值的知识。从
表面上看这只是教育行为
但实际上所体现的是教育与政治、与意识形态的关系问题。
对于课程的设置与其说是党义课不如说是政治课。而对教科书的审查使得在教
学中什么能教、什么不能教有了确定的标准。它不仅仅是学校教育的目标更是执
政者对教育的期望是政治的现实在教育中的反映。
① 《高中以上学校新生入学训练实施纲要》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市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
教育一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张其的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第一册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月版第页。
③萧公权《问学谏往录》黄山书社年月版第页。
第七章型塑与建构孙中山著作与三民主义教一
育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有什么样的政治需要就有什么样的教育实施反过来有什么

样的教育实施就有什么样的政治收获。这种政治对教育的 “ 入侵 ” 使得教育无奈地
与政治捆绑在了一起。国民党试图通过教育对教师和学生、课程的内容和教学的组织
进行控制来达到统一全社会的思想确立自己的意识形态。国民党在全国实行三民
主义教育把整个教育机构变成了一个 “ 说服者 ”它试图去 “ 说服 ” 全体国民来接
受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信仰三民主义。它不仅在 “ 加工 ” 知识而且也在 “ 加工 ” 人
是对全体国民的塑造而这种塑造是紧紧围绕意识形态的建构来进行。非常遗憾的是
国民党虽然将三民主义的精神融化于课程、教材以及一切教学活动中但是在施行
过程中却大打折扣甚至背离了其当初施行三民主义教育的初衷。正如陶行知所指出
的那样国民党对 “ 如何实施三民主义教育均详列大纲而于课程、训育、设备等
也均有详细的厘定不可谓不周。政府复编纂党义教科书检定党义教师等等。可是
推行十余年之结果尽人皆知无庸讳言是完全失败了”。①
在此我们需要注意的是尽管三民主义教育在具体的教学实践中并不理想与国
民党的期望存在一定的差距。但是这只是三民主义教育实施中所存在的问题所表
露的一个面相并不代表三民主义教育的全貌。因为孙中山学说的传播是一回事
对三民主义的信仰又是另外一回事孙中山思想的传播与确立对三民主义的信仰并不
完全等同。在某种意义上讲毕竟从小学开始孙中山的相关著作就反复出现在教科书
中成为训育学生的核心材料和学生学习的基本知识。至大学毕业时学生对孙中山
著作学习至少要持续数年甚至十数年。更何况国民党在实行高等教育考试后孙中
山的著作被列为各类考试的必考课目。任何一个想通过考试谋取就业获得饭碗的
人就必须迈过这道门槛。
至于学生对课程的反感所揭示出的受教育者与教育者的冲突虽然说体现了学生
对意识形态灌输的反抗与排斥但同时也有学习孙中山著作在教学中 “ 边际效应 ” 显
现的成分并不能说明孙中山著作推广与传播因此而停步不前。正如有人所述 “ 我
最讨厌的是在我们的功课里增加了党义和公民之类。老师逼着我们背三民主义、建
国大纲建国方略还有总理遗嘱、国民党党歌。这些东西从小学背到初中从初
中背到高中。背这些干什么 ” ②这一方面反映了学生对它的厌倦另一方面也说明
了学生对这些内容的熟悉程度。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正视三民主义教育对孙中山学说
的传播与推广也必须得承认三民主义教育对国民党意识形态建构的辅助作用。尽管
它没有期望的效果但不能因此而忽视了它的作用。
① 胡晓风等编陶行知教育文集四川教一

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李英敏五月的鲜花广西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第八章推广与宣传孙中山著作的传播
由于孙中山著作被国民党确立为立党之根本、建国之指南、执政之纲要因此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伊始即致力于孙中山著作、孙中山学说的宣传与推广并把它视
为国民党各级党部及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试图使孙中山学说成为全民的共同信仰。
那么具体有哪些人参与了其中的宣传他们是如何对孙中山的学说进行宣传与推
广具体的方法与途径是什么广度和深度如何其效果怎么样这些都是本章试
图解答的问题。
第一节孙中山著作的传播者
一、孙中山本人对其学说的宣传
同盟会成立伊始其机关报一一《民报》就开始鼓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①汪精
卫、胡汉民、章太炎等人纷纷撰写文章在该报宣传三民主义。② 《民报》从
年创刊到最后被封共出刊期所刊文章以阐发三民主义的理论与政策为主。③但
是辛亥革命后国民党对于宣传并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孙中山在遭遇连续的失败后
深切地认识到了宣传的重要性。兹以年为例随意列举几条
年月巧日孙中山在广州中国国民党垦亲大会上要求国民党党员要 “ 注
重宣传教本党以外的人都明白本党的主义欢迎本党的主义然后本党施行主义便
无阻力便无反抗 ” 。他说 “ 诸君把这个主义宣传到全国使全国人民都赞成全国
人民都欢迎便是用这个主义去统一全国人民的心理。到了全国人民的心理都被本党
统一了本党自然可以统一全国实行三民主义建设一个驾乎欧美之上的真民国。
要达这个目的便要诸君实行普通的宣传。宣传就是劝人 ”。④
年月日他在广州对国民党员的演说中更加明确地提出革命 “ 奋
斗的方法注重宣传不要注重军事 ” 。⑤在这篇演说中孙中山借助孔子、释
迎牟尼、耶稣等古今中外的事迹来强调宣传的重要性。他说 “ 自清朝推倒了以后我
们便以为军事得胜不必注重宣传甚至有把宣传看做是无关紧要的事。所以弄到全
①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 ‘ 户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② 当时《民报》刊发提倡三民主义的文章有汪精卫《民族的国民》、《满洲立宪与国民革命》、《研究民族与政
治关系之资料》、《革命横议》朱执信《论满政府虽欲立宪而不能》、《土地国有与财政》陈天华《论中国宜改
创民主政体》思黄哎中国革命史沦》马君武《帝民论》胡汉民《民报之六大主义》、《排外与国际法》扑
满《驳革命可以召瓜分说》章太炎《革命之道德》、《国家论》黄侃《专一之骗满主义》汪东《革命今势
论》、《排满平议》、《沦支那立宪必先革命》。参阅邹鲁《中国国民党史稿》第二篇商务印书馆年月
版第一页。
③ 李云汉《中国国民党史述》第一编近代中国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国没有是非引起军阀的专横这是我们不能不负责任的”。①他认为 “ 革命成功极快

的方法宣传要用九成武力只可用一成。我们国民党这几年用武力的奋斗太多宣
传的奋斗太少 ” 同时告诫国民党员 “ 诸君担负宣传的任务应该有恒心不可虎
头蛇尾今日热心奋斗明日便心灰意冷 ” “ 把我们的主义潜移默化深入人心
那才算是有效果 ” 。②
关于宣传的方法与目的孙中山也曾多有说明。年月日孙中山受廖
仲恺的邀请在广东第一女子师范学校校庆纪念会作演说时希望在场的人能明白三
民主义、宣传三民主义。对于宣传方法他认为 “ 应该由近及远先对父母、兄弟、
姊妹和一切家人说明再对亲戚朋友和一般普通人说明就措词而言所说的话应
该切实有味要选择人人所知道的材料 ”。③至于宣传的目的他认为让民众学习三民
主义仅仅让他们知道三民主义的意思并没有达到宣传的目的。宣传的目的是 “ 不
特是要人知并且要感化民众要他们心悦诚服。我们若果能感化民众民众能够心
悦诚服那才算是我们宣传的结果那才算是达到了我们宣传的目的”。④

从这些言论中可知历经多年的革命斗争孙中山的革命斗争策略己由偏重于武
力而转向注重于宣传宣传已经成为今后奋斗的方法与目标。总而言之他认为 “ 要
想革命彻底成功便要注重宣传 ”。⑤他希望国民党的党员能够自觉、主动地宣传他的
学说甚至发动其亲戚朋友以便能在全国普及他的主义以感化人民征服人民
进而使人民能心悦诚服地认可他的主张最后达到信仰他的思想。
由于孙中山本人意识到宣传的重要性所以在他所到之处经常宣传他的学说。如
年月日孙中山在中国国民党本部特设办事处演讲《三民主义之具体办法》

月日在广东教育会演讲五权宪法月在中国国民党特设办事处演讲五权宪
法月日对广西阳朔人民演讲《实行三民主义及开发阳朔富源方法》
月日在桂林军政学界七十六团体欢迎会上演讲《三民主义为造成新世界之工具》。
年孙中山在广州欢宴湘豫滇桂粤各军将领时演讲《打破旧思想要用三民主义》

年月日在广东女子师范学校演讲《女子要明白三民主义》月日
受上海《中国晚报》的邀请在广州录制留声机片时演讲《同胞都要奉行三民主义》。
除去他年系统地演讲三民主义外类似的演讲在孙中山晚年的活动中甚为频
繁。
为了宣传他的主张年春孙中山曾委派谢远函⑥给吴佩孚送去《三民主义》

⑥孙中山的秘书辛亥革命时曾任江西诸议局议长。
和《建国方略》意在说服吴佩孚。不过让谢远函感到很受侮辱的是吴佩孚愤怒

地把这两本书摔在地卜并对谢说 “ 这不是传教的地方 ”。之
。此外孙中山还派孔祥熙
携带他手书的《建国大纲》访晤冯玉祥。②
除此之外孙中山对自己学说的宣传还表现在其自身的革命活动及其著述与日常

的谈话中可谓是言传身教身体力行。
二、国民党政要对孙中山学说的宣传
孙中山不仅自己身体力行宣传他的学说而且希望其他人也宣传他的学说。如

年月屈武在上海莫利爱路拜访孙中山后孙中山希望他回到陕西后在有志
青年中宣传三民主义。③ 年月孙中山邀请陈炯明到其房内把写好的三民主
义、五权宪法的条幅摆在地上对陈演讲。④ 年月孙中山在梧州讲话时希望
国民党党员都能 “ 宣传革命主义未知者使知之己知者使详知之人人皆知此主义
人人皆为革命党 ……赶紧分赴各乡各县努力宣传三民主义使人皆知此主义为天经
地义 ……我们大家皆有亲戚朋友将此主义宣传由一人传诸几百人由几百人传至
几千人由几千人传至几万人 … …我们党员已为先知先觉应以我的先觉去觉后觉
以先知去教后知大家负宣传责任 ”。⑤
年月日孙中山在广州大本营对国民党员发表演说要求 “ 人人皆
为党而奋斗人人皆为党的主义而宣传。一个党员努力为吾党主义宣传能感化一
千几百人。此一千几百人亦努力为吾党主义宣传再能感化数十万或数百万人。如
此推去吾党主义自能普遍于全中国人民。此种奋斗可谓 ‘以主义征服 ’。以主义
征服者是人民心悦诚服也所谓 ‘
得其心者得其民得其民者得其国 ’即此之一
谓
也 ”。⑥
在孙中山宣传策略的引导下国民党的政治要人也在各种场合纷纷宣扬孙中山的
学说。如仅邵元冲的日记就显示年月日“ 今夕为国民讲习所开学请
总理来演讲半时许继以展堂之解释三民主义 ” 。⑦ 月日“ 晨七时顷起。午前
偕介石、精卫乘电船至黄埔赴政治部稍区分应办各事并听精卫讲 “ 三民主义 ”。⑧
① 田恒《孙中山先生逝世前后》政协上海市文史资料委员会编《上海市文史资料选辑》第辑上海人民

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孔祥熙曾对冯玉祥说“ 关于这个 ‘ 建国大纲 ’总理叫我征求你的意见可以增减要加就加要改就改不
加不改就信仰这个 ”。参见鹿钟麟《孙中山先生北上与冯玉祥》政协全国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辑》
第辑文史资料出版社年月版第巧页
③ 修林《三见孙中山一一屈武同志访问记》《团结报》年月日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团结报》等编
《中山先生轶事》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辑》合订木第册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一页。
⑦ 王仰清、许映湖编《邵元冲日记一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⑧ 王仰清、许映湖编《召阵
元冲日记 — 》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月日“ 午前在军校讲演三民主义 ”。① 年月日午前赴秀山公园 “ 余

则留园讲演孙公略史及三民主义等约一时半而毕听众约千余人 ”。②实际卜早期
的国民党要人胡汉民、戴季陶、周佛海、朱执信、汪精卫、邵元冲、于右任等人都有
宣传孙中山学说的言论及著作。蒋介石执掌政权后更是在其所到之处对三民主义是
竭力阐述、大加宣扬 ③这可从其留下的言论总集中可见一斑。尽管这些人的宣传内
容各异观点不同甚至有时是严重的对立但从传播的角度而言毕竟是扩大了孙
中山学说的影响。
为了宣传三民主义年冯玉祥在河南挑选了多块篙山青石碑运到南京
准备镌刻《三民主义》全文后来此事因故耽搁。年这项工作重新开始于
年完成。碑刻缘起由林森撰写碑文由叶恭绰、张乃恭、陈天锡等十四名书法

家分别起草字体都为正楷苏州吴县金山石雕名匠唐仲芳带领弟子历时一年半将
全部十六讲万字的全文镌刻完成保存于中山陵藏经楼。④
笃信三民主义的焦易堂是孙中山的忠实信徒常常宣讲三民主义。⑤护法运动
失败后他计划在北方印刷《三民主义》。孙中山对此曾表示 “ 京中既多宣传机会
希与诸同志努力进行为幸。各书已嘱事务所照寄 ” 。⑥此后他醇资印刷孙中山的《三
民主义》、《五权宪法》等二十余万册散发于北方军政学各界扩大革命的影响。
⑦冯玉祥曾在年月日的日记中对此事记载说 “ 十点半焦易堂来赠吾《建
国方略》一本《孙中山演说词》十本 ”。⑧孙中山对在北方宣传主义甚为高兴他致

信焦易堂说 “ 印刷三民主义、五权宪法等演说词数万份分送各界阅之致为欣慰。
吾党主张以大多数人民未能了解故于推行时每多阻碍此在北方更觉较甚。
得执事在彼宣传必见伟大之效 ” 。⑨孙中山逝世后焦易堂不仅著有《三民主义与
世界大同》一书而且还将孙中山的 “ 手迹裱糊成册不时捧读并用以作为教育后
代的墨宝 ” ⑩ 年冬天曾经参加同盟会的国民二军将领胡景翼去世焦易堂负
① 王仰清、许映湖编《召尽元冲日记一》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王仰清、许映湖编《邵元冲日记一一》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黄仁霖著《蒋介石特勤总管回忆录》团结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李晓群《三民主义碑文的书写者们》《史海探迹》年第期第一页此外冯玉祥在其
年月日中记载 “ 下午二点与戈定远等谈在宁山墓前盖房立碑事按余本拟请陕西阎干园将《三民主
义》全部写为隶文沏石立中山墓侧后因军兴未果 ”。年月日记载 “ 仲芝笔者按指邓哲熙
由南京来详谈在京情形 ……见林主席仍说三民主义石刻事意在继续办理”。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冯
玉祥日记》二、四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页。
⑤ 胡景通《忆焦易堂先生同我的交往》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陕西省咸阳市委员会、武功县委员会文史资料委
员会《辛亥革命前后的焦易堂先生》年月版第页。
⑥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三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
⑦焦宗岭、焦维和《先父焦易堂跟随孙中山先生革命的一段经历》江苏省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在中山
先生身边的日子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⑧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冯玉祥日记》一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⑨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编《国父全集》第三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页又见《中央党务月刊》
年第期第页。
⑩焦宗岭、焦维和《先父焦易堂跟随孙中山先生革命的一段经历》江苏省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在中山
责治丧
在治丧期间他“ 总要亲自主持用留声机播放孙中山先生的建国方略等等讲话。
播放华他就接着宣传三民主义 ” 。①
至于日常性的宣传在国民党的高层官员中可谓比比皆是。他们通过各种各样的
途径与策略或发表演说或撰写文章来阐述孙中山的思想号召人们信仰孙中山的学
说。如谭延阎在衡阳宣传孙中山学说认为 “ 中山的三民主义五权宪法是医治中
国的良药现在中国好像一个病人倘不用良药去诊治他精神一定日见耗损的 ”。②
在抗战时期国民党中央政治学校由南京迁往庐山陈立夫 “ 向学生们讲演三民主义
六小时 ”。③在宁夏时他更是 “ 把可兰经的要点和三民主义配合起来讲 ”④对三民主
义进行宣传。
仅以《中央党务公报》所刊发的文章为例就有大量宣传孙中山学说的文章。如
吴铁城在中央党务公报》第二卷第六期发表《惟有实现三民主义才能消除世界侵略
毒氛》⑤从孙中山著作中引经据典认为 “ 三民主义是反侵略的主力 ” 以便使各
界人士认识 “ 三民主义的伟大性与和平性 ”。年月日王宠惠在中央训练团
党政训练班讲演《五权宪法》 ⑥孙科在纪念孙中山逝世十五周年作《怎样完成总理
的遗志》认为实行三民主义才能完成孙中山的遗志。⑦陈立夫的《总理实业计划要
义》 ⑧详细阐述了孙中山《实业计划》对建设国家的重要作用。年月孙科
在外交部使领大员训练班讲《三民主义的世界性》阐发三民主义怎样应付世界变局
的问题。⑨ 年月孔祥熙在孔子诞辰纪念日讲《先圣遗训与三民主义的关系》
阐述儒学与三民主义的关系。⑩类似的还有年月张道藩发表《三民主义与儒
家学说》。” 年月日吴铁城在中央训练团党政训练班第期党、团部
欢迎合上讲《三民主义与教育》。他说 “ 经过十多年来的惨淡经营风行草堰蔚
成洪流。全国学生、全国青年、全国国民大多数对于三民主义都有深刻的认识
都有坚定的信仰都有奉行的勇气与热情都有实践的决心与能力 ” 。‘希望在坐的
各位 “ 努力奉行三民主义贯彻三民主义以三民主义教育青年使全国青年都成
为三民主义最忠实的信徒都依三民主义而思想而行动都为三民主义而奋斗而牺
先生身边的日子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① 胡景通忆焦易堂先生同我的交往》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陕西省咸阳市委员会、武功县委员会文史资料委
员会《辛亥革命前后的焦易堂先生》年月版第页。
② 《谭延阎在衡州欢迎会之演说》《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③陈立夫《成败之鉴一一陈立夫回忆录》正中书局年月版第页。
④ 陈立夫《成败之鉴一一陈立夫回忆录》正中书局年月版第页。
⑤ 《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一页。
⑥ 《五权宪法》《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⑦ 《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一页。
⑧ 《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
⑨ 《三民主义的世界性》《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巧期第页。
⑩ 护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牲 ” 。① 年月日孙科在中央警官学校警政高等研究班演讲《三民主义的新中

国》讨论如何用三民主义造就一个国家。气年月日潘公展在社会教育
运动中演讲《三民主义的民众教育》论述三民主义的民众教育问题。③
诸如此类的文章翻检国民党所办的报刊是随处可见。可以说国民党内部的高
层官员是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宣传孙中山学说的一支重要力量。
三、基层国民党党员对孙中山学说的宣传
除了孙中山本人及国民党政要宣传孙中山学说外基层的国民党党员也是孙中山

学说宣传的参与者。
随着国民革命军北伐的胜利全国诸多省区都悬挂起了青天白日旗。在山西有
一位叫张施武的国民党党员在学校读书时就加入了中国国民党并对孙中山的《三

民主义》、《建国方略》等书籍精心研读广为宣传。后来他被中国国民党山西省党
部委派到潞城县筹备该县的建党工作。为了使孙中山的三民主义能够深入人心他先
后到该县所属的南垂、黄碾、合室、微子镇等四镇进行宣传演讲并与该县教育局举
办了三民主义讲习班让各村初等小学的教员轮流参加学习。讲习班共办了三期一
个星期为一期给当地初小教员灌输三民主义的基础知识。④
年月至月国民党山东省济宁县党部、县政府、县教育局和国民党革
命军第四军团政治部在山东省立济宁第七中学联合开办了一个 “ 三民主义教育训练
班 ”。训练班使用的教材有《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建国方略》、《建国大纲》等
书其目的在于唤起民众进行三民主义的宣传。参加者将近二百人其中大部分是
小学教员也有部分学生还有少数担任私塾老师的前清秀才。⑤
以上仅仅是基层国民党党员宣传孙中山学说的几个事例。实际上在整个南京国
民政府时期国民党党员都肩负有宣传主义的义务特别是在基层的区、县党部尤为
明显、突出。年月日国民党三届三中全会通过《训政时期党务工作方案
案》要求训政时期的党务工作应注重地方的宣传工作其中县党部之工作是 “ 指导
下级党部或直接派员赴各乡村作普及党义之宣传务使全县人民明了三民主义以完
成军政时期开化人心之工作 ”。区党部的工作是 “ 普及本区内党义之宣传 ”。⑥ 年
月日国民党召开第三届中央第二次临时会议对今后宣传的工作提出改进方
① 《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② 《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一页。
③ 《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④ 张施武《忆我在潞城筹办国民党县党部及竞选国民代表的经过》潞城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辑《潞城文史
资料》第辑潞城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年月版第页一。
⑤ 萧鹤声《北伐后的 “ 三民主义训练班 ”》《济宁市市中区文史资料》第辑年月版第一页。
⑥ 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案要求 “ 关于总理遗教之宣传党员人人均有此义务 ”。① 年国民党颁布的

《中国国民党党员须知》又进 ·
步规定党员的基本责任有十项其中有两条为实行三
民主义与宣传主义。“ 一个三民主义的信徒不仅信仰三民主义不仅自己的言论、
主张、行动与三民主义趋于一致而且要把三民主义的革命精神熔化融化在自己
的人生观中作为做人作事的总方针 ”。②党员 “ 不但自己信仰三民主义而且还要把三
民主义的真谛研究得清清楚楚随时随地、苦口婆心宣传给别人 ”。此外还要求
党员在 “ 宣传主义的时候应特别阐扬三民主义的正确性 ”。③ 年月日第
五届中央常务委员会第次会议通过《党员总考核办法》决定从年起每年举
行党员总考核一次。考核标准的其中一条即为 “ 宣传主义工作及其成绩 ”④并根据考
核结果给予奖励和惩罚。这些规定使党员对宣传孙中山的学说既成为应尽的义务
也成为一种常态。
在演讲与举办讲习班、训练班之外文化水平较高的党员有的则著书立说此为
宣传孙中山学说的另一条途径。如陶百川所著的《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向学生、
军人、党员、团员优惠出售先后出版至第六版。⑤周世辅编撰的《三民主义哲学思
想之基础》一书由陈立夫作序正中书局出版销售网甚广发行量之大连他自
己都没有预料到。⑥
四、中国共产党对三民主义的宣传
上述对孙中山学说的宣传者不管其身份如何都是中国国民党内部对孙中山学说

的宣传。而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对孙中山学说的宣传还有一个重要的团体就是中国
共产党。早在年国共合作以后孙中山学说一度成为两党合作的政治基础两
党共举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以三民主义为旗帜。
国共两党在合作期间中国共产党为了发动群众、组织群众对孙中山的学说进行
了宣传。如 “ 拿孙文学说去证明中国有非资本主义前途去辩护农民对于土地的要求。
征引孙文学说不仅是为了对外宣传而且是为了对内教育 ” 。⑦ 年秋国民党
山西省党部公开派两位叫刘冠儒、周玉林的共产党员到长治宣传三民主义。⑧ 年
在毛泽东担任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代理部长期间在他的主持下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出版
的书约三十四种。其中关于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建国方略》等就有十二种
共出版发行册还有各类传单八十三种全部散发于广东省。当时国民党
① 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下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朴国国民党党员须知》年月第页又见扫央党务公报》第卷第舵期第页。
③ 《中国国民党党员须知》年月第页。
④ 《党员总考核办法》《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⑤ 广告《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 周世辅《周世辅回忆录》台北东大图书股份有限公司出版年月版第页。
⑦ 郑超麟著、范用编《郑超麟回忆录》上东方出版社年版第页。
⑧ 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编《中共党史人物传》第卷中央文献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中央宣传部与广州公安局合作做了两种标语 “ 一种钉在电线柱上一种写在墙上。

均取材砖第一次全国大会宣言及孙先生之遗言 ” 。①这些书刊和传单起了动员群众和
组织群众的作用。
此外中国共产党早期的领导人陈独秀、李大钊也曾积极地宣传过孙中山的学说。
如陈独秀认为 “ 救中国之策莫良于三民主义矣 ” 。 ②李大钊认为在理论上 “ 中山主
义与列宁主义是可以联合成一贯 ” 所以 “ 中山主义者也就是列宁主义者 ” 。这种宣
传使得有人把孙中山的主义奉为革命的真理。③类似的情况还有瞿秋白、蔡和森、挥
代英等人在二十年代也曾对孙中山的学说有过正面的评论并对它进行过不同程度的
宣传。④ 此后由于国民党的 “ 清党 ” 中共对三民主义的宣传暂时告一段落。
年 “ 七七事变 ” 后中国共产党审时度势决定同国民党建立抗日民族统
一战线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成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基础。月日中共发表《中

共中央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向全国郑重宣布 “ 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为中国今日
之必需本党愿为其彻底的实现而奋斗 ’
。⑤ 年在纪念孙中山逝世十三周年的
大会上毛泽东再次强调要 “ 为三民主义的彻底实现而奋斗 ” 。⑥
在这种情况下中共的领导人毛泽东、周恩来、张闻天、董必武等人以及中共的
理论家陈伯达、谢觉哉、何干之、艾思奇等都对孙中山的学说进行过研究特别是针
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主要在于厘清真、假三民主义新、旧三民主义的区别。⑦这
些研究尽管在一定程度上是同蒋介石、汪精卫为首的政治集团以论战的形式展开
⑧但是毕竟客观上对于扩大孙中山的学说产生了一定影响。以至于抗战爆发后在中
共内部有些人认为共产主义与三民主义没有什么区别主张当下最要紧的是先把三民

主义做好至于共产主义则是将来的事情现在可以不谈。⑨
① 毛泽东《宣传报告》《政治周报》年一期合刊第页黎显衡《毛泽东在大革命时期为建立和巩

固革命统一战线所作的贡献》广州市地方史学会、广州市社会科学研究所《广州地方史文集》第一辑广州
市地方史学会年月版。
②钱玄同《钱玄同文集》第六卷、书信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健攻《列宁逝世二周年纪念大会纪事》《政治生活》年月日第期第页。
④参阅陈铁健《瞿秋白与孙中山及三民主义学说》《史学月刊》年第期第一页舒文《陈独秀
言说中的孙中山与三民主义》《湘潭大学学报》年第期第一页肖志伟《蔡和森对三民主义 “ 三
大政策 ” 的宣传与批判》《常德师范学院学报》年第期第一页曾成贵《挥代英之论孙中山与三
民主义》《湖北行政学院学报》年第期第一页。
⑥ 中央统战部、中央档案馆编《中共中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文件选编》下档案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⑥ 中央统战部、中央档案馆编《中共中央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文件选编》下档案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⑦ 详情参阅宋进挚其瑰宝一一抗战时期中共与三民主义研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
⑧关于抗战时期中共就三民主义的相关问题同蒋介石、汪精卫等国民党人展开的论战详情参阅黄志高《抗战
时期三民主义论战研究》中国人民大学年度博士论文。
⑨ 《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年月日中共中央统一战线工作部、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周恩来统
一战线文选》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五、国际友人对三民主义的宣传
对孙中山学说的宣传除了卜述这些群体外 ·

些国际友人还把孙中山学说传播
到国外。如越南的严继祖曾把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翻译成越文越南国民党还把
《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作为他们的党纲和革命目标。①孙中山的生前好友美国

人林百克则在美国宣传三民主义认为解决美国的经济问题只有孙中山的三民主义。
②在前苏联还创办孙文大学来宣传孙中山的主义。对该校设立的目的鲍罗廷有一
长篇演说表明孙文大学设立之目的是 “ 帝国主义者以学校为他们帝国主义宣传的机

关我们便要有学校为我们国民革命宣传的机关每个学校都是为达到某种目的的
工具。孙文大学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们要使一般学生了解中山先生的主义去继续中
山先生的工作以完成中国的国民革命。” ③成立后的孙文大学就孙中山的学说曾进行
过研究与宣传。④
在印度尼西亚 “ 许多印尼独立运动先驱都受到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影响。荷
兰统治者曾禁止《三民主义》中文本和印尼文本在印尼发行。但它始终阻止不了三民
主义思想的渗入 ”。⑤印尼总统苏加诺在中学读书的时候受老师的影响不信仰民族主
义。但是到了年由于受到三民主义的影响他的信仰则发生改变。他曾说 “ 感
谢真主另外一个人提醒了我这就是孙逸仙博士在他的著作 ‘
三民主义 ’中我
受到了教育 … …我的心就从那个时候起在 ‘
三民主义 ’的影响下深深地树立
了民族主义的恩想 ’
。⑥
夕年 ‘
苏加诺在荷印的殖民政府万隆地方法院受审时屡
次从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中引经据典进行辩护谴责殖民主义和帝国主义。⑦在《三
民主义》的启迪下年月日苏加诺在印度尼西亚 “ 独立准备调查会 ” 会
议上在三民主义的基础上提出了他的 “ 建国五原则 ”。
年月孙中山辞去临时大总统职务后发表《民生主义与社会革命》的
演说这篇演说的原文当年曾刊于法文版《社会主义运动》杂志的七八月合刊。时在
意大利的高尔基读了孙中山的这篇文章深有感触。后来高尔基自己撰写了一篇《论
中国革命发展的道路》的文章给俄国人民介绍孙中山的思想。但这篇文章据江天蔚
考证 “ 几乎全部抄引了孙中山先生在《社会主义运动》杂志上所发表的那篇文章的
内容 ” 。⑧由此可以看出孙中山的著学说当时在国外的影响之广泛。
① 陈伯中编《郑彦菜八十年代》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②林百克《党务报告林百克演说词》《中央周报》年总第期第页。
③子任毛泽东《中国国民党选派学生赴莫斯科大学》载《政治周报》年第期第页。
④ 年月日国民党莫斯科孙大特别党部给中央的报告中询问“ 孙文主义系统表不知党部己有制就者
否如有希将各种寄来以供研究 ”。见《莫斯科孙大特别党部报告》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
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萧玉灿《殊途同归》地平线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世界知识社编辑《苏加诺演讲集》世界知识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世界知识社编辑《苏加诺演讲集》世界知识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⑧江天蔚《孙中山思想在国外传播一例》《团结报》年月日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团结报》等编
综上所述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上到国民党的领袖下到普通党员从海外的华

人到国际的友人都对孙中山学说的传播做出过努力甚至有时处于对立的政治集团也
在有意无意中参与了孙中山学说的推广。孙中山的学说不仅在国内传播同时也在国
际上进行传播。
第二节孙中山著作的推广与宣传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为了实现全体民众都能够明白国民党的主义对孙中山的著

作广为宣传其运用的宣传途径多、种类繁、方式异可谓是绞尽脑汁、形式多样。
那么它是通过什么渠道向民间传播的呢
一、建立宣传机构培养宣传人才
国民党在实行改组后首先着手从组织机构上完善宣传成立了专门的宣传领导
机构一一中央宣传部。其次开始注重对宣传人才的培养。孙中山认为宣传主义首
先需要大量自己先明白三民主义、五权宪法的宣传人才。为此他主张设立宣传学校
以培养宣传人才并表示自己也可以抽出时间来担任教师的职责。①“ 一大 ” 闭会后
国民党陆续开办了各类学校先后设立的有陆军军官学校即黄埔军校和宣传讲习所
并在军校设立了由共产党领导的宣传部。这一文一武的两个机构一个是 “ 教学生用
枪炮去奋斗 ” 一个是 “ 教学生用语言文字去奋斗 ”。②
年月孙中山在广州宣传讲习所开学典礼的演说中指出 “ 初期的革命

十分重要的是枪炮奋斗后来的革命更加重要的还是宣传奋斗。如果我们没有宣传
的奋斗那末我们用枪炮奋斗得来的结果便不能够保持这就是十三年来革命失败
的重要原因… …从前专注攻城忽略了攻心所以我们以后便应该注意攻心把本党
的主义宣传到民众 ”。③ 年月在北上参加会谈时孙中山分别向各省派遣宣
传员进行宣传。为此国民党上海执行部宣传部要求民智书局专门印刷《孙先生十讲》
五百份、《三民主义》二百份、《民族主义》三百份、《民权主义》三百份作为宣传的
材料以利宣传人员之便。④
类似的培养宣传人才的机构还有宣传员训练班。如年月武汉国民政
府为了准备 “ 二次北伐 ” 总政治部举办宣传员训练班面向社会招生培养宣传人
中山先生轶事》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一页。
④上海人民出版社党史资料丛刊编辑部编《党史资料丛刊》年第辑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才由邓演达担任班主任课程分为政治和军事。其中政治教育课有《三民主义》

及国民党的宣言等。。
与此同时年月国民革命军东路军总指挥部政治部向
各地招收宣传员要求三十岁以下的男女青年只要有革命精神者均可报名考试的
科目为三民主义与国文等凡录取者每月给予津贴元。②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国民党于年月专门成立了中央党务学校。严格来
讲它仍然是一个训练机构。该校的宗旨是 “ 以严格的训练造成实行党治的建设人才
以担任党务政治工作 ’

。年该校在南京、卜海、武昌、开封、广州等地举行招
生考试分笔试和口试除了对年龄和学历等应考资格做出规定外首先要求笔试的
考试科目考三民主义。③其目的在于训练青年担负政治方面的使命和黄埔军校真正
形成文、武两个机构。此后该校又改名为中央政治学校设立新闻专业培养新闻宣
传人才。④
二、宣传书刊的编印
为了加强对孙中山著作的宣传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编辑刊

印了大量的宣传书籍。除了本文前述的对孙中山的原著进行改编外还编印出版了对
孙中山原著的阐述性著作诸如浅释、浅说类的书籍与小册子作为宣传品分发各级
党部。兹将年月至年月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所编印的代表性书目列表
于下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宣传品出版统计表年月至年月

单位万册
名称数量名称
称数量
三民主义之认识
识民权初步浅说
说
平均地权浅说
说平均地权浅说蒙文
建国大纲浅释
释
三民主义汉回文初小教科书
节制资本浅说
说合计
计
资料来源本表依据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从年月至年月协月工作情况的汇报编制而成为不完全
统计《中央党务月刊》第一期报告所载《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
这些书籍、小册子主要是对孙中山的著作做出简要的叙述以便于宣传阅读。现

把其内容概列于下
①皮明麻主编、涂文学编《武汉通史 ·中华民国卷》下武汉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招考宣传员》《民国日报》上海版年月日第张第版。
③ 《中国国民党中央党务学校招考简章》《中央日报》年月日。
④ 郭廷以口述、张朋园等整理《郭廷以口述自传》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杨玉清《略
谈国民党中央政治学校》政协全国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文史资料选辑》第辑文史资料出版社年
第一页。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宣传品内容简介
序号书名
名内容简介
连环性》合编成之其内容为一三民主义是博大普遍为世
世
三民主义之认识界革命
此书是将唯一最
胡汉高最适合的原
民先生所。民主义
著之则《三二三之认
民主识》及《三
义是整个是连
的民主义环
的
的以连环的三民主义去打破连环的世界反革命势力。三以三
三
民主义批评其他主义。四三民主义的世界
民权初步浅说
说既便参阅尤易记忆
此书是将总理所著之。末后
《民权初步》
并附有用最浅显之语简要叙述之
谈话会与预备会议的性质及权
限之说明足资参考。
关于土地分配的纪记载和现在土地分配的大概情形把它

平均地权浅说本书就总理对于这项问题的演讲和著作并参考中国历史上过去
分章说明编成此册。末后附有中央政治会议通过的土地法原则
以供读者参考之用。
等将建国之意义根据目标、及程序和方法分章加以简要浅
建国大纲浅释
释显的说明。末后并附建
本书就总理关于建国大
国问题纲全文
的遗及地方党历届宣
教并参考本自治实行法
言及本党对
决议案案
内政策国民政府及五权组织法省县政府组织法区乡镇自治
治
施行法等以供读者的研究和参考。
节制资本浅说资本
本的意
书就总义和
理对办法
于这项分
问题章说
的遗编
明教并参
成此册使
考各种不
经济明学说把
了节制资本
节制
制
和误解节制资本的人知其究竟。
资料来源《预约加印左列三种书刊内容及价目》《中央周报》年第、合刊专载第页。《平均
地权浅说再版通告》《中央周报》年第期时评第页《中央周报》年第期专载第
页。《预约加印一一建国大纲浅释通告》《中央周报》年第期选录第页《中央周报》年第
期专载第页。《节制资木再版通告》《中央周报》年第期选录第页《中央周报》
年第期专载第页《中央周报》年第期专载第页
此外国民党中央宣传部还把孙中山的著作让天文研究所在编印历书时选录。①历

书具体的内容 “ 详载月、日、星期、节气及代日韵目分日选录总理重要遗教。各种
纪念日另用蓝色表明并备述史事以供参考置之座右己富美观又可日观总理遗
训诚吾人之良好修养日课也 ” 。②
这种在日历中选录孙中山的著作以便使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潜移默化地接受孙中
山学说的宣传策略可谓是意识形态输出的最佳体现。南京国民政府时期这种对宣
传品的编印始终在持续不断的进行中。如年国民党第六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
五次全体会议决议通过编印《国父遗教浅说》颁发各级党部以广宣传。③ 年
①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二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② 《预约代印民国二十一年日历通告》《中央周报》年第期一周大事日记第页《中央周报》
年第期专载第页。
③ 《常会纪录》《中央党务汇报》年第期第页。
曾大力推广印刷《三民主义教程》一书。①尤有进者年罗刚效仿《三字经》

编成了《三民主义三字经》国民党中央宣传部认为该书 “ 内容堪称新颖字句亦尚
浅明 ”②是 “ 本党主义宣传深入一般国民之良好读物 ”③通令各级党部分发各机关、
各学校及民众教育馆 “ 查照采购协助推销 ” 以便广为宣传。④
在国民党中宣部之外中央训练部也有类似的举措。如年中央训练部编
印《总理遗教国民读本》发往各级党部、各县市政府、教育局和图书馆。⑤此外该
部还将孙中山关于教育的遗教定名为《教育要义》汇编成书出版用于党员训练、
民众训练及党义教育。该书内容分为六编第一编为关于一般教育问题第二编为关
于社会教育第三编为关于道德教育第四编为军人精神教育第五编为关于学生修
养第六编为关于女子教育。书后附有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所确定的教育宗旨及其实
施方针。该书除了发给各级党部训练部外
还分赠各级教育行政机关及中等以上学校
“ 以为从事教育事业者之圭桌 ”。⑥南京特别市执行委员会训练部为阐扬总理遗教
对党员施行训练起见也曾编辑《总理嘉言钞》一种内容约数万言印刷五千份分
发南京市各区党分部及民众团体。该书还在江苏、浙江、上海等各省市党部印刷数千
册。⑦所有这些编印的宣传品随着国民党官方的发行体系被广泛地推广到各地。
三、传单的散发
在以书籍形式编印的宣传品之外印制传单也是国民党中宣部经常性的工作通

过传单来宣传孙中山的思想。对于传单的运用早在兴中会时期就开始印制寄发长
江沿岸各省及海外以广宣传革命。叭年东征时期宣传部的工作人员准备了 “ 五
十万份致士兵的传单十万份致农民的传单五万份革命歌曲”⑨所有这些材料在东
征时全部发放完毕。传单的内容大致是 “ 国民党准备实行其创始人孙中山之三民主
义 … … ” 。⑩像这样的传单、小册子和宣传画仅在北伐的年月一个月内就散
发了二百多万份。“需要注意的是北伐的主张是按照孙中山的遗嘱来进行的对广
① 《中央宣传部一二月份工作概况》《中央党务汇报》年第、期合刊第页。
② 《财政部盐政总局代电》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
③ 《天津党部函请增印三民主义三字经分发所属以广宣传》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
④ 《吴县警察局训令》苏州市档案馆藏一一一。
⑤ 《令发总理遗教国民读本》《广东省政府公报》年第巧一巧期第页《训令各县教育局为准中央训
练部函送总理遗教国民读本一案》《四川省政府公报》年第期第页。
⑥ 《中训部编印教育要义》《中央日报》年月日。
⑦ 《京市训练部编印三种刊物》《中央日报》年月巧日。
⑧ 张玉法《辛亥革命史论》台北三民书局股份有限公司年月版第页。
⑨ 【苏】亚 ·
伊 ·
切列潘诺夫《中国国民革命军的北伐一一一个驻华军事顾问的札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⑩ 【苏】亚 ·
伊 ·
年月版第页。
【苏】亚 ·
伊 ·
年月版第页。
大的士兵也是以这样的思想进行教育的。①国民党通过散发传单的方式使革命的火

种生根发芽广为传播。
年月孙中山的逝世引起全国的注意各地纷纷举行追悼大会。国民党

乘此机会大做宣传出版孙中山的著作散发传单吸引有革命倾向的人加入国民党。
如国民党上海执行部在举行孙中山追悼会时印发的传单内容如下
诸君哀悼孙先生对于三民主义与中国国民党究竟作如何感想本党希望
诸君更能接受孙先生的影响所以愿意对于诸君作下列之要求。
我们应当决定以后每年在三月十二日所属之一周为孙中山先生纪念周。
在这一周中我们应当在全国各地方倡导下列三种运动
一、扩大国民党的组织为国民党吸收党员。

二、运动各学校设 “ 中山纪念课 ” 即每星期一小时研究孙先生的主义学
说。
三、在各地发起 “ 中山主义研究组” 每组人数不可过多每星期开会

由组员轮流根据孙先生的著作作报告。
中国国民党上海执行部 ②
年月日开封市各界举行孙中山的追悼大会该市筹备处赶印了《中
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建国大纲》、《总理遗嘱》等数万份在大会会
场散发。③在河北遵化的追悼会上哀悼者手执多面白旗上书 “ 三民五权 ” 及 “ 勿
忘遗嘱 ” 等字样。④湖北的追悼大会凡来祭拜者除送白花、孙中山的像片外还有
国民党政纲一册。国民党党员则臂缠青纱上加白布并写有 “ 誓遵孙中山遗嘱 ” 的字
样。⑥青岛的追悼大会在会场高悬三民主义的匾并赠送与会人员纪念卡片及孙中山
的遗嘱等印刷品十余种。其中纪念卡片 “ 一面即中山先生遗像一面为即中山先生
主义 ”。⑥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传单更成为宣传的一种常用手段。为此国民党中宣部制
作了各种内容的传单在各地散发。在年月仅《三民主义》的传单就印刷了
份。⑦
年国民党决定将孙中山灵枢移入南京。国民党中常会第次会议通过
① 【苏】亚 ·
伊·切列潘诺夫《中国国民革命军的北伐一一一个驻华军事顾问的札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②上海人民出版社党史资料丛刊编辑部编《党史资料丛刊》年第辑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
一页。
③ 田恒《孙中山先生逝世前后》政协上海市文史资料委员会编《上海市文史资料选辑》第辑上海人民
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遵化追悼孙中山大会》《益世报》年月日第版。
⑤ 《湖北国民党之追悼孙中山》《益世报》年月日第版。
⑥ 《青岛市民之追悼孙中山》《益世报》年月日第版。
⑦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三 ·四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南京迎徐纪念大会宣传计划》《北平送捺纪念大会宣传计划》规定纪念会的宣传

方法有编发各种宣传品、讲演孙中山的革命精神及史略并用留声机播放孙中山的演
说。①在北京从西山碧云寺、西直门到火车站这些主要的场所及通街要道都悬挂
有 “ 博爱 ”、“ 大同 ”、“ 三民 ”、“ 五权 ”、“ 天下为公 ” 等字样 ②以昭示孙中山学说的
核心内容。为了配合这次盛大的迎椽仪式国民党中宣部专门布置了迎棣宣传列车
印制了相当数量的传单与宣传小册子并要求编发的各种宣传品 “ 内容不可复杂文
字须雅俗兼通 ”。③
月日迎榜列车由浦口出发北上沿途进行宣传。列车经过江苏、安徽、

山东、河北四省行程数千里在途经之地大量散发、张贴宣传品与标语。这些宣传
品包括小册子《总理遗教摘要》、《总理重要宣言汇刊》、《三民主义之认识》、《平均
地权浅说》、《节制资本浅说》传单《三民主义》、《民族主义》、《知易行难是中国积
弱的原因》、《国民政府建国大纲》、《同胞都要奉行三民主义》、《总理的三民主义》等
内容全部摘录于孙中山的著作。此外还有《三民主义》、《孙文学说》、《民权初步》、
《实业计划》的表解以及各种图画、宣传标语。④这些小册子和传单一部分散发党部

及文化机关另外一部分随宣传列车分发并赠送给参加奉安大典的代表。⑤兹将该月
的传单散发数量列表于下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年月散发传单情况表单位份
类别名称
称数量
民族主义
总理的精神
知易行难是中国积弱的原因
传单三民主义
当立志做大事不可做大官
总理的三民主义
国民政府建国大纲
纲
资料来源《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五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一页。
类似于传单和小册子这样的宣传品在地方党部也同样进行印刷宣传。如

年太原召开国民党大会专门派飞机、汽车散发传单宣传国民革命宗旨“ 传单
① 《南京迎栋纪念大会宣传计划》《北平送栋纪念大会宣传计划》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 国国民党中央执

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季啸风、沈友益主编《中华民国史史料外编一一前日木末次研究所情报资料》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
③ 总理奉安专刊编纂委员会编《总理奉安实录》南京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总理奉安专刊编纂委员会编《总理奉安实录》南京出版社的年月版第一页。
⑤ 《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工作报告》年月第一页。
纷纷自空中坠落 ”。① 年月底月初北平特别市党部开展三民主义宣传周

分别印刷标语、图画及小册子孙文主义表解、三民主义问题、三民主义之认识、国民
政府建国大纲、孙总理三民主义浅说、孙总理史略等等十余种。②江苏省党部在
年月至年月的工作总结汇报中显示印刷《中国国民党之主义》的传单
份传单内容 “ 节录中国国民党第一次代表大会宣言、民族主义、民权主义、
民生主义 ’
。③此外还编辑了《建国大纲阐微》等宣传品。④ 年江苏省宣传部
主编的《江苏党务周刊》在孙中山逝世五周年纪念日将该刊第九期作为纪念专号出
版。内容载有孙中山的遗墨以及王宠惠、吴铁城、张道藩等人的纪念文章号召人们
学习孙中山的精神。该刊内附三民主义的表解建国大纲表解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
表解内容堪称丰富在纪念大会上分发与会参加者。⑤国民党通过出版刊物、散发
传单的办法把孙中山的主义向社会各界推广。
四、宣传品的审查
在编辑各种宣传品的同时国民党的宣传部、训练部还对各地的宣传品进行审查

指导以确保能 “ 正确 ” 地宣传孙中山的学说。如年月中央宣传部审查江
苏省政府与上海三民公司所出版的《三民主义浅说》两种以及耿树藩所著的《普及三
民主义方法》等书。⑥ 月审查《
三民主义》及《总理演讲集》等译本。⑦青岛特别
党部曾编辑《总理对学生说》及《总理对女子说》两本小册子中央宣传部认为 “ 定
名不雅 ”要求更正 “ 并望以后须特别注意 ”。⑧ 年月上海三民公司出版的三
民主义挂图经中央宣传部审核后认为 “ 错误百出”要求上海特别市党部通令三民
公司禁止印刷出售。其中的原因是 “ 解释人民生活为民生主义之方法以及民权主义
之治权沿用总理早年所用之弹勃权并其他治权之解释亦多牵强附会 ”。
年商务印书馆约陶希圣编写一本《五权宪法》教科书并预付其稿费一百银元。陶
希圣从孙中山有关《五权宪法》的演讲及书札中摘录了部分句子编成一个小册子。
书稿印刷出版后在送交宣传部审查时遭到批驳禁止出版。⑩
除了国民党中宣部外中央训练部也对出版的各类宣传品进行审查。中央训练部
下设党义教育科该科的职责是指导各级教育机关及文化机关对党义教育之实施并
①刘大鹏著、乔志强标注《退想斋日记》山西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北平市指导委员会将开三民主义宣传周》《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本会宣传部半年工作汇报》《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工作汇报第页。
④ 《木会宣传部五月份工作报告》《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工作汇报第页。
⑤ 《江苏党务周刊总理逝世纪念号》《中央日报》年月日。
⑥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七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⑦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九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⑧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九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巧期报告第页。
⑨ 《三民主义挂图内容错误》《中央日报》年月日。
⑩陶希圣《潮流与点滴》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第八草推厂与置传孙中山著作的传描
考核其成绩纠正其错误。① 如年月审查美国人翻译的英译

本《三民主义》② 年月 “ 审查甘肃省指委会送来《三民主义要略》、《三民
主义初步》、《开会常识》等件 ”。③ 年月审查《实业计划》表解并征集总理
对于人民训练之遗教。④ 年陈毅夫所编的《三民主义问答三百条》一书经中
央党义教师检定委员会审查认为瑕瑜互见后经中央训练部再审后认为该书 “ 疏忽妄
解错误殊多听其发行实属有损党义教育前途 ”中央训练部遂以第号公函
要求各书局及教育部门停止发行使用。叭年中华书局出版的《五权宪法浅说》、
《民权主义浅说》、《心理建设浅说》等书曾两次修正仍被中央训练部认为 “ 尚有不
妥之处 ” 责令再次修正。⑥三十年代后随着相关法律的出台使得对出版物的审查
成为一项经常性的工作。
年月国民党中常会通过《宣传品审查条例》对各种书报、刊物、戏曲、

电影、传单、标语、通电等进行审查。凡是各级党部及党员印行的宣传品及有关刊物
均须一律呈送国民党中宣部审查。审查的标准之一是凡反对、违背、曲解、误解、低
毁孙中山著作的即为反动宣传品并将受到查禁、查封、法办等处罚。而对于能 “ 正
确 ” 认识而有所阐发者则给予嘉奖。⑦ 年国民党中常会虽然对《宣传品的审
查标准》此进行了修正但修正后的审查标准比以前更为苛刻与严厉。⑧
年月国民政府颁布《出版法》规定凡是报纸或杂志的发行应首先
向内政部申请登记如果有党义等事项的刊登须一份送交省党部一级一份送交国民
党中宣部以备审查。凡是意图破坏中国国民党及三民主义者将禁止出版品的出售及
散步并在必要的时候扣押甚至对发行人、编辑人、著作人及印刷人处以徒刑或罚
款。⑨此后出版法》虽在反对声中多次修订但其本质并未发生改变。年
月国民党颁布了修正的《省及特别市党部宣传工作实施方案》。其中规定 “ 各学校
党员努力为党宣传并严防反动份分子之活动督促各校负责人员防止反动宣传品
流入校内督促各校负责人员侦查教职员及学生有无反动组织及言行。……书店出版
之图书凡有关党务党义者均须送审查防止编印或发售发动宣传品随时派员密查书
店印售之图书 ”。⑩ 年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颁布《修正抗战期间图书杂志
审查标准》将低毁或违反三民主义以及曲解和误解国民党的主义、宣言、政纲政策
① 《中央训练部工作报告三月至七月》《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② 《中央训练部八月份工作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③ 《中央训练部一月份工作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④ 《中央训练部工作报告》《中央党务月刊》年第巧期报告第、页。
⑤ 《三民主义问答教部奉令停止发行》《中央日报》年月日。
⑥ 《修正孙中山传略一种》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
⑦ 《宣传品审查条例》刘哲民编《近现代出版新闻法规汇编》学林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⑧ 《宣传品审查标准》刘哲民编《近现代出版新闻法规汇编》学林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⑨ 《出版法》刘哲民编《近现代出版新闻法规汇编》学林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⑩ 《省及特别市党部宣传工作实施方案》《中央周报》年总第期第页。
的言论定为反动言论和谬误言论。①

凡违反上述规定的著作都在查禁或取缔之列。如南宁建设书店经售的李钟汉
所著怎样实行三民主义肃清贪污团结救国》一书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认为该书
“‘
行易知难与知行合一 ’上下两篇对总理心里建设学说妄加批评 ”禁止该书发行。
生活书店出版陈伯达所著的《三民主义概论》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认为该书虽然搜
集了孙中山的部分言论但 “ 系断章取义并故意曲解 ”。此外毛泽东的《新民主
主义论》也因 “ 内容异常荒谬 ”列在查禁的书目之内。②艾思奇著的《孙中山的思想
与学说》、刘白羽的《八路军七将领》、许涤新的《三民主义读本》、③史沫特莱著、宋
景桐译的史沫特莱与毛泽东的谈话《国共合作后怎样发展统一战线》等书或以 “ 低
毁三民主义 ” 或以 “ 曲解三民主义 ” 统统遭到查禁。④
国民党通过一系列的法令、法规使得对出版物的审查成为了一项制度性的政策而
确定下来以保证对孙中山著作的解读与宣传能够按照它的意愿来进行。
五、演讲宣传
通过演讲来宣传孙中山的学说如前所述曾经是孙中山本人宣传其思想的一个重
要手段。国民党在建立政权后常常利用各种集会演讲宣传孙中山的学说。年了
月日国民党第三届中常会第次会议通过革命纪念日的宣传要点对在举行
各种纪念日活动时所做的宣传进行了具体的规定兹选取部分摘录如下
表一中国国民党重要纪念日宣传要点
日期纪念日名称宣传要点
月日中华民国成立纪念日孙中山就任临时大总统宣言

言
月日总理逝世纪念日讲解总理遗嘱及自传
传
月日国民党清党纪念日阐明以三民主义打倒共产主义之意义
月日国庆纪念日讲解孙总理遗著中之双十节纪念

念
月日总理伦敦蒙难纪念日讲述总理伦敦蒙难记之要点
月日总理诞辰纪念日演讲总理学说、演讲三民主义
义
资料来源《革命纪念日史略及宣传要点》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
录》第册 ’一
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仁表显示在国民党举行的各类纪念日里演讲孙中山的学说是此类活动的必备
①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文化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

第一页。
② 《国民党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书刊查禁理由提要》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
第辑第编文化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国民党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民国二十七年查禁书刊一览》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
料汇编》第辑第编文化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国民党中央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查禁史沫特莱著国共合作后怎样发展统一战线一书的令文》中国第二历
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文化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项目。年月国民党三届四中全会决定改订《总理纪念周条例》把原来第

四条《纪念周之秩序》第五项 “ 演说或政治报告 ” 改为 “ 演讲总理遗教或工作报告 ”。
① 年国民政府、行政院分别颁发第号训令和第号训令伤令所属各
个部门遵照执行。②总理纪念周原为纪念孙中山以及阐扬他的著作和检查日常的工

作而设。事实匕 “ 每次举行总理纪念周的时候总要讲读总理遗教或工作报告当
然一个机关所做的工作并不是每星期都有特殊或重大的地方值得报告所以讲读
总理遗教的时候就比工作报告多一些 ”。③ 年国民党中常会第次常务会
议决定各级党部、军政机关纪念周时除 “ 关于阐扬总理遗教者 ” 外其他一律不准发
表。④
在此情况下宣传孙中山学说的言论遍地开花。年月日应北平第一

中学校长的邀请国民党中委张继到该校讲演全校师生三百余人参加。张继讲演的
题目为《三民主义》认为国家主义是专门与国民党捣乱共产主义只是说得好听
并无实行的可能。他以自己五十年的经验所得 “ 敢担保三民主义为最好之主义青
年不必于荒废功夫探索其他主义 ”希望青年信仰三民主义。⑤
年吴稚晖发表《总理遗嘱连释》 ⑥ 年月日陈立夫在中央党部
总理纪念周讲《三民主义的中正论》将三民主义与基督教相提并论宣称 “ 万物皆
备于三民主义 ”宣扬三民主义。⑦ 年月日周佛海在中央纪念周讲《三民
主义革命理论》从唯物社会观的角度阐述三民主义 ⑧ 日王惠宠在南京市政府
总理纪念周演讲《民权主义之特色》 ⑨ 年月日戴季陶在考试院纪念周及
中央广播电台讲《三民主义的五权宪法要义》宣传三民主义。⑩ 年月日
汪精卫在国府纪念周讲《总理遗教是我们今日唯一的求生存的路线》 ” 年
月日李宗黄在中央国府联合纪念周讲《总理遗教中之监察制度》。’ 年月
日吴稚晖在国民党清党九周年纪念会演讲《笃信三民主义危局不难挽救》认
为 “ 集于一个主义的旗下则危险的时局不难挽救 ”‘希望全国仁人志士都能够笃
信三民主义。年月日汪精卫在国际联欢社各部会长欢迎会讲《民权主义
① 《河北高等法院关于总理纪念周演说改订为请读总理遗教或工作报告的训令》北京市档案馆藏一一

《总理纪念周条例》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
② 《训令》《财政部财政日刊》年第号第页。
③ 《如何研究总理遗教》《中央日报》年月日。
④ 《令各级党部关于总理纪念周应注意之事项》。《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通令及通告第页。
⑤ 《青年应信仰三民主义》《中央日报》年月日。
⑥吴稚晖《总理遗嘱论释》《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特载第页。
⑦陈立夫《三民主义的扣正论》《中央党务月卜》年第期选录第页。
⑧ 《三民主义革命理沦》《中央日报》年月日。
⑨王惠宠《民权主义之特色》《中央日报》年月日。
⑩戴季陶《三民主义的五权宪法要义》《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页。
汪精卫《总理遗教是我们今日唯一的求生存的路线》《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页。
李宗黄《总理遗教中之监察制度》《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页。
吴稚晖《笃信三民主义危局不难挽救》《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页。
是最适合于民主政治的学说原则》。① 年月日孙科在中央广播电台讲《纪

念总理要实行三民主义》认为 “ 只有这个三民主义才能战胜共产主义 ” ②诸如此类
不胜枚举。国民党正是通过这种特定节日的宣传大力推广孙中山的主义。
这种对孙中山著作的宣传演讲不仅盛行于国民党高层的政治活动中而且也普
遍于基层党部与各类学校并发展为演讲竞赛。
年江苏省党部制定《党义演说竞赛会竞赛办法》在全省党、政、军各机
关及人民团体、中等以上学校分组开展党义演说竞赛。③ 月日江苏宝山县宣传
部、训练部、教育局为了宣扬三民主义及培养儿童演说能力起见在该县民众大会堂
举行全县小学校党义演说竞赛该县宣传部长朱学典担任主席。奖品为日常生活用品
共有余件 “ 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 。演讲比赛分为两组分别评出团体和个人优
胜者。甲组题目为 “ 三民主义就是救国主义 ” 乙组题目为 “ 为什么要崇拜孙中山先
生 ” 。④萧县则 “ 每日派人前往训练三民主义及反共方法借资扩大宣传 ” 。⑤ 月
日江苏省镇江举行党义演说竞赛的决赛比赛分为个人组、各机关团体组、学校组
有四百多人参加叶楚枪到会担任评判员 “ 当时拍掌欢祝颇极一时之盛 ” 。⑥
在浙江该省党部训练部为考查各学校实施党义教育及增加各校学生研究党义的
兴趣于年月日在中等以上学校举办党义演说竞赛会分为大学组与中
学组聘请陈布雷担任评委要求各校选派代表参加。演讲的题目有三民主义的时代
背景、中山先生的实业计划与民生、现代青年与三民主义、三民主义将战胜帝国主义、
三民主义与妇女问题等。⑦ 年国民党制定的《省及特别市党部宣传工作实施方
案》中规定 “ 各级学校党义演说竞赛会每半年举行一次各级学校应分别进行 ”⑧使
得演讲竞赛成为各级学校的经常性活动。
中山文化教育馆从年起分期举办全国大、中、小学生三民主义论文演讲
竞赛。年举办了全国第一届大学生三民主义论文比赛 ⑨将比赛办法送交各大
学提前组织预赛。中央政治学校有余人报名参加预赛。⑩ 年月国立四
川大学为阐扬孙中山的学说组织发起讲演竞赛由校长担任评委会主任聘请有党
籍的教授担任评委 “ 参加会员异常踊跃 ”。‘
’这些演讲竞赛的题目有孙中山与马
①汪精卫《民权主义是最适合于民主政治的学说原则》《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页。

②孙科纪念总理要实行三民主义》《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页。
③ 《江苏省会党义演说竞赛会竞赛办法》《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例规第页。
④ 《宝山县党务整理委员会五月份第三周工作概况》《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党务消息第页。
⑤ 《萧县党务整理委员会五月份工作概况》《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党务消息第页。
⑥ 《江苏省举行党义演说竞赛》《中央日报》年月日。
⑦ 《杭市学生举行党义演说竞赛《中央日报》年月日。
⑧ 《省及特别市党部宣传工作实施方案》《中央周报》年总第期第页。
⑨ 《中山文化教育馆概况》南京市档案馆中山陵园管理处《中山陵档案史料选编》江苏古籍出版社年
月版第页。
⑩ 《三民主义论文竞赛本校组织预取委员会》《中央政治学校校刊》年巧期第页。
《阐扬总理遗教党义研究会发起讲演竞赛》《国立四川大学校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克思思想之研究、我们为什么要实行三民主义、三民主义教育与现代青年、民生主义

与抗战建国等。中央政治学校为增加党员党务工作的经验专门请有党务经验者到
该校讲演鼓励党员研究党义兴趣举行党义讲演竞赛会。② 年安徽省党部为
了奖励阐扬党义决定按月经常举办党义论文比赛奖励专门著述设置党义问答
并使这场竞赛运动普遍深入该省之中以期收到最圆满的效果认为 “ 这不仅是发
展党务的一种有效方式亦即一件最有意义的文化事业 ”。③
除此之外各地党部还开展党义测验。如年月日、日南京市党部
训练部制定方法对市内各中等学校学生进行党义测验。④江西第三战区特别党部
在年至月期间举行党员党义测验由该部训练委员会拟定党义测验题目
十则印发各小组选做五题。⑤ 年月日安徽省党部举行党员党义测试竞
赛有人参加分个考场进行。其党义测试试卷为
一、下列各条如认为正确即于括弧内填 “ 十” 号否则填 “ 一” 号。

、三民主义的哲学基础是知难行易
、礼节是服务之本
、本党党魂是本党党义
、勤俭为处世之本
、民生主义为心理与社会建设的原则
、三民主义的本体是民权主义
、民族主义就是国族主义
、智仁德三者德是革命的原动力
、民权就是政府的政治力量
、历史的重心是物质
二、试简答下列各题
、民生主义实施办法为何
、何谓政权与治权
、试述三民主义与实行新县制的关系
、杭战与建国必须同时并进其理由何为

三、择答下列各题
、总裁谓民族主义本乎情民权主义本乎法民生主义本乎理试申述之。
、试述国民革命的程序及其基本工作。
① 《总理遗教讲演题目公布》《国立四川大学校刊》年第卷第期第一页。

② 《中央政治学校党务设施之回顾与前瞻》《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一页。
③ 《开展党义研究竞赛运动》《安徽党务》年第期第封面。
④ 《京市中校学生明日起举行党义测验》《中央日报》年月日。
⑤ 《本部工作概况廿九年六月至八月《军人党务通讯》年第期工作报告第页。
、试略述研究总理遗教的心得。①
这种测验对于海外也不例外如国民党中央海外部为了对海外新进党员进行考
察特制定党义测验题对党员进行检验。这些题目有民族主义是什么民族主义、民
权主义与民生主义的关系等等。②
总而言之翻阅民国时期的报章杂志经常可以看到各地举行的党义演讲、竞赛、
测验、座谈以及如何阐扬三民主义的文化讨论会。所有这些讲演、座谈、讨论尽管它
们所讨论的问题不同但无疑传递出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从孙中山著作中寻找
资源。它们预设的一个共同前提是宣扬孙中山学说的权威性和正确性并且通过这种
不同的形式不断地强化这一命题。因此类似于 “ 三民主义是世界最完全最相宜的主
义 ”、“ 三民主义是救国主义 ” ③、“ 三民主义的伟大任何主义都不能与之比拟 ” ④等
之类的言论不绝于耳。
六、社会教育宣传
孙中山逝世后曾留有遗言 “ 必须唤起民众 ” 也正是由于唤起民众的重要所以
教育民众在民众中推广孙中山的学说自然是国民党的宣传目标。然而在当时的中
国作为大多数人日的民众是文盲。年谭平山在国民党的党务报告中说 “ 中
国现在的情形能读书报的止只有百分之一二 ” 。⑤因此为了在民众中宣传三民
主义国民党中宣部要求深入民间开展对民众的口头宣传。
在口头宣传的同时国民党还推行识字运动以便普及宣传孙中山的学说。
年月教育部公布《民众学校办法大纲》要求凡是年龄 “ 十二岁以上五十岁以下
之男女失学者均应入民众学校 ”。叭年月教育部公布《识字运动宣传大纲》
并将它列为下层工作纲领之首在各省、各特别市、各县设立识字运动委员会通过
标语、书报、旗帜、电影等各种途径开展识字宣传运动。⑦但是颁行以后由于推行
未能尽力成效并不大。⑧ 年南京警务部门对该市的户口调查后发现不识字者有
人男性为人女性为一人。⑨ 年北平市教育局根据各区

调查报告所得发现北平市民不识字者有人其中男性占人女性占
① 《党义测验竞赛特辑》《安徽党务》年第期第页。

② 《制定党义测验题颁发驻檀香山总支部等所属党义研究会研讨》《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一
页。
③ 翼云《总理遗教的加紧学习普遍宣传》《动员周刊》年第期第页。
④ 《江苏省各界纪念总理逝世五周年大会纪《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附录第页。
⑤ 《中国国民党全国党务概况》年月《谭平山文集》编辑组《谭平山文集》人民出版社年
月版第页。
⑥ 《教育部公布民众学校办法大纲》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市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一
⑦ 《第一次中国教育年鉴》乙编教育法规中央教育法规开明书店年月版第一页。
⑧ 《奉令推行注音符号转伤遵照《湖北党务月刊》年第期文书第页。
⑨ 《不识字者达三十余万人》《中央日报》年月日。
人女性多于男性余人。①应该说相对于其他地区而言北京与南京的

文化较其他地区发达。尽管如此民众不识字者尚有如此之多至于其他边远地区
可想而知文盲更多。所以有人呼吁 “ 我国兴办教育己有数十年而文盲尤如是之多
若不迅速推广民众教育以资补救则四权之训练实在难以着手 ”。②
年月日中央执行委员认为 “ 我国教育落后据最近调查国人不识字

者几占全人口百分之八十以上实为民族最大之缺陷且大多数民众均不识字。则三
民主义之宣传亦无由普通而深入人心 ”。③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认
为中国文字虽然优点很多但缺点是没有注音不便于孩童及失学民众的学习。为谋
求改进中常会第次会议决定党部人员一律采用注音符号以增强宣传主义上的
便利各机关人员应一律熟记注音符号籍以周察失学民众疾痛之助各级教育机关
师生皆应传习协力助民众补习教育。④随后国民党中宣部把《总理遗嘱》逐字分
别添加注音符号印行分发并要求教育部 “ 详为添注以利宣传 ”。⑤
为了扫除文盲宣传部门还要求各县宣传部应利用公共场所定期派员宣传党义
及政治主张并在通街要道增设阅书报所及壁报以广宣传。⑥ 年月宣传部
令各县党部设立乡村民众书报社以利宣传。⑦
此外年胡汉民、刘芦隐、陈立夫等人认为 “ 三民主义之宣传无论如何
普遍只能于曾受教育之智识分子惟有实施三民主义的乡村教育则党之主义始能
深入全国未受教育之乡村儿童 ”“ 中国人口乡村估计占百分之八十以上而城市则不

及百分之二十十余年来中国之政治大抵仅以城市为中心故其力量浮动薄弱而不
足以舒展全民族应用之建国伟力今后则必赖三民主义之乡村教育近以开化乡村之
人心远以培养全民族政治之能力 ”。⑧基于此提出《实施三民主义的乡村教育案》
建议训练师资在各省分期开办乡村学校讲授孙中山的相关著作。年月
日国民党第三届中央全会第四次会议通过该项提案。⑨
为了配合注音符号和三民主义乡村教育的实行教育部专门编辑了民众读物。其
中一种是《注音符号传习小册》还有一种是《三民主义千字课》。特别是对《三民主
义千字课》的编辑尤为重视。《三民主义千字课》的编辑包含三项工作第一是选
① 渭滨《一个可惊的不识字统计》《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时事述评第页。

② 渭滨《一个可惊的不识字统计》《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时事述评第页。
③ 奉令推行注音符号转伤遵照》《湖北党务月刊》年第期文书第页。
④ 《奉令推行注音符号转伤遵照》《湖北党务月刊》年第期文书第页。
⑤ 《党务报告总理遗嘱加添注音符号》《中央周报》年总第期第页。
⑥ 《宣传部令各县宣传部利用公共场所定期宣传党义及木党政治主张并于通衙要道增设阅书报馆及壁报由》《江
苏党务周刊》年第期训令第能页又见《木会宣传部半年工作汇报》《江苏党务周刊》年
第期工作汇报第页。
⑦ 《宣传部令各县党部计划设立乡村民众书报社以利宣传由》《江苏党务半月刊》年第期公文摘要
第页。
⑧ 《实施三民主义的乡村教育案》《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其他第页。
⑨ 国民党党史会编《革命文献》第辑中央文物供应社了年月版第了页。
华东师范大学月届博士研究生毕业论文
字第二是选材第三是编辑课文。选字工作的第一步是搜集材料作为选字的根据。

其材料的来源主要有两类。第一类为《三民主义》、《建国大纲》、《实业计划》、《孙文
学说》、《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民权初步》六种第二类为宣传类的刊物如
孙中山关于农、工、商的遗教等。①在选材方面教育部专门设立了《三民主义千字
课》选材委员会负责选材的工作。选材的原则 “ 以三民主义为基础。凡关于自然、卫
生、史地、国民道德各项材料均以总理遗著为根据 ” 。材料来源分为四种其中第
一种是 “ 总理遗著特别注重三民主义 ”这是主要的材料来源。②《三民主义千字课》

的编辑方针主要在于普及三民主义。教育部认为 “ 三民主义理论是很高深的要使之
普及于民众也是困难异常而把两件极困难的事情合起来做固然这件工作是很重
要而且极有意味但是究竟是一种空前的创举 ”。③三民主义千字课分为儿童及成年用
两种各编成四册每册二十二课这项工作于年月完成。此后教育部继
续编辑《三民主义千字课》④该书成为社会教育的必备教材。如年月教
育部将编辑的丙种《三民主义千字课》通令各厅局转发各县书局、县市政府、省立
各社教机关、各中等学校及备案的公私立中等学校分别仿印以便应用。⑤ 年
月第四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次会议通过带党员识字教育实施办法》以教育
部编订的《三民主义千字课》甲、乙、丙三种对不识字的党员进行识字教育。
年月日国民党中央第次会议决议通过《县市党部设立民众学
校办法大纲》⑦随后中央训练部拟定了《三民主义民众教育具备的目标》其主旨在
于使民众了解孙中山的相关学说达到信仰三民主义的目的。⑧此外还制定了各项
办法的具体实施方案对此做了进一步的规定。其中县市党部设立民众学校章则中
规定民众学校的课程为三民主义千字课等四种其他科目如历史、地理、自然、卫
生等在三民主义千字课中均约略有之但必要时得酌量补充。每周的三民主义千字课
为六小时。民众学校所用的教材除了《三民主义千字课》为指定的课本外其余教
材均须教育部审定后方可采用。⑨
年月日国民党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次常务会议修正了《省
① 《教育部之图书编审》《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页。

② 《教育部之图书编审》《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页。
③ 《教育部之图书编审》《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页。
④ 年月日教育部的报告称 “ 己编成的甲乙两种三民主义千字课内容稍深在城市民众学校中或
许适用但用以教乡村民众恐就不很适宜。因此我们现在又着手编一部乡村用的三民主义千字课 ”。《图书编
审》《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⑤ 《教育部编丙种三民主义千字课》《申报》年月日第版。
⑥ 《党员识字教育实施办法》《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法规第页。
⑦ 《县市党部设立平民学校办法大纲》《中央周报》年第期专载第页。
⑧ 《国民党中央训练部拟定的三民主义民众教育具备的目标》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市档案资料
汇编》第辑第编教育一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⑨ 《县市党部设立民众学校章则》《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法规第页《县市党部设立民众学校
各项方案》《中央周报》年第期专载第一页。
及特别市党部宣传工作实施方案》其中规定 “ 为使宣传普及一般民众应斟酌当地

风俗习惯及民众知识程度采用各种通俗宣传方法使一般民众普遍的接受本党主
义 ”。①该方案还要求国民党的省及特别市党部应设立图书室图书室的藏书应以有关
党政书籍为主要求各学校配置党义图书。② 年月教育部又颁布《民众教育
馆暂行规程》要求各省市及县分别设立民众教育馆作为实施社会教育的中心机关。
③
在上述一系列方案的规定下各地都不同程度地给予响应。江苏省宣传部认为注

音符号 “ 为统一全国言语之利器三民主义提要尤为人所必读之书省宣传部为
推广注音与主义宣传起见拟将三民主义提要逐字逐句均注以注音符号现已由
编审科着手加注再经详密校阅无误后即可付印出版 ’

。④ 年月江阴县党
部开办了党义图书馆、民众阅报室扩充内容购置党义图书五十种 “ 措置馆中
任人借阅以广宣传 ”。⑤该图书馆的书籍除向上海购置外还向各县、各学校、各文
化机关征求党义图书中央大学、商务印书馆、无锡县党部等单位给予赠阅。叭
年月福建省成立民众识字教材编纂委员会编纂民众识字教材。其编纂是 “ 根据
三民主义及有关提高民族意识及引起民众爱国情绪之材料为原则 ”。⑦
同时大量的民众学校、图书馆、民众教育馆也在全国各地纷纷设立它们往往
以 “ 中山 ’
命名。⑧ 年全国有民众学校所图书馆余所 ⑨到一
年民众学校达到了万千余所图书馆所。此外国民政府还在各地设有通
俗讲演所到年全国设有处并对通俗讲演人员的资格进行检定其中检
定的项目之一就是党义。⑩通俗讲演所设立的目的是以宣传党义阐扬党义启发民

智为主要宗旨。‘
表一年教育部各省、市社会教育设施数量统计表
民众学校数各项补习学校教育馆图书馆通俗演讲所
① 《省及特别市党部宣传工作实施方案》《中央周报》年总第期第页。

② 《省及特别市党部宣传工作实施方案》《中央周报》年总第期第一巧页。
③ 《第一次中国教育年鉴》乙编教育法规中央教育法规开明书店年月版第页。
④ 《三民主义提要注音以广宣传》《江苏党务半月刊》年第期党务消息第页。
⑤ 《江阴县党务整理委员会四月份工作概况》《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党务消息第页。
⑥ 《江阴县党务整理委员会五月份工作概况》〔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党务消息第页。
⑦ 《福建省民众识字教材编纂委员会组织大纲》《党务周报》年第卷第期法规第页。
⑧ 详情参阅陈蕴茜《崇拜与记忆一一孙中山符号的建构与传播》南京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
页。
⑨ 《教育部关于全国社会教育设施概况报告》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市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
编教育一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⑩ 《教育部修正通俗讲演员检定条例》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市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
一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参阅《浙江省县市通俗讲演所暂行规程》浙江省教育厅第三科编 ‘《浙江的社会教育》年月第
页《福建省通俗讲演所办法大纲》《福建教育周刊》年第期第页。
山西
山东
湖南
浙江
河南
江苏
云南
察哈尔
四川
广西
广东
福建
陕西
安徽
湖北
江西
北平
上海
青岛
甘肃
贵州
南京
威海
青海
绥远
西康
宁夏
新疆
合计
资料来源《民众教育通讯》年第卷第期第一页。
这些社会教育机构的设立由于明确要求宣扬三民主义因此都在不同程度地开

展孙中山学说的普及宣传。江苏省立教育学院为实施民众教育在北夏实验区开办乡
村建设讲习会其中讲授的科目为党义、民权初步等。①在基层的农村国民党还要求
开展对《民权初步》的实际训练。具体的实施办法内政部民政司提出由该部及各省
市党部编印通俗的课本分发村民。对于不识字者以口头演讲并努力推行识字运动。
朱家骤主张编印白话的《民权初步》要义广为散发及讲演并由区党部、通俗讲演
所随时宣传。先由邻长、间长教附近的居民练习民权每月举行一次。各村、里小
学校于星期日利用学校或庙宇召集村民开四权讲演会使其明白四权的意义与使用
① 《江苏省立教育学院乡村民众教育实验工作报告》《乡村建设实验》第集载《民国丛书》第编第册

第页。
逐步发展到全村全里的熟练。国民政府通过上述两项提议要求各省市按地方需要

随时举行。〔
。全国各地的普通民众在这些民众学校、图书馆、民众教育馆、通俗演讲
所学习、了解孙中山的著作接受三民主义的宣传与教育。孙中山的学说通过这些社
会教育机构向各地的民众进行宣传并随着这些机构在各地的大量设立而在全国范围
内扩散即使是佛门寺院等宗教场所也不例外。
如江苏省党部认为 “ 僧众亦是民众之一不可不设法深入宣传使至了然本
党主义之伟大 ”。因此专门派有 “ 新知识 ”了解国民党的僧如民为该部党义宣传员
前往各地寺庙宣传主义。② 年月国民党中宣部要求甘肃、陕西、河北、察哈
尔、北平等省市党部通令所属各级党部宣传员常去各地清真寺宣传使回教人民明了
三民主义。③ 年中国佛教会拟定《各级佛教学苑组织大纲》呈请内政部备案。

内政部就该组织大纲以第号文件发文咨询教育部有关佛教的教育事宜。教育部认
为该大纲应纠正之点甚多并重新拟定办法要求该机构诚心扶持三民主义不做违
反三民主义的宣传并将总理遗教指定为各级佛教学苑的课程该课程以孙中山的四
种著作为标准。④
抗战爆发后国民政府颁布《各级党部中山室筹设办法》要求各级党部设立中
山室将原有的书报阅览处依照该办法的规定改为中山室。中山室应备的图书有上
级颁发的图书、自购的图书和征集的图书并必须悬挂孙中山的遗像和遗嘱。⑤其中
颁发的图书主要是孙中山的著作《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建国大纲》、《建国方
略》、《军人精神教育》、《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以及历次演讲词和宣传孙中山著作的
《总理遗嘱浅释》、《三民主义浅释》和《总理遗教》的各种表解。⑥自购的图书主要

包括阐述孙中山著作的各种书籍、抗战救国、国民党的人物传记、以及其他历史、地
理类图书。⑦这种既具有图书馆的性质又可以作为对民众宣传机构的中山室仅在
年就成立了个连同以前成立的中山室总数达到所。⑧
年国民党中宣部颁发《各省市县党部三十一年度推进通俗宣传实施纲要》。
该《纲要》虽为年的宣传纲领但在随后的几年基本以此为宣传工作的指导。⑨
《纲要》要求建立通俗宣传机构在各县市成立县市宣传队和民众讲堂。具体的办法
是各县市党部应联合县市宣传委员会发动当地党员及知识分子参加县市宣传队务
① 《村里民行使四权训练办法案》、《村民四权使用之训练案》内政部第一期民政会议秘书处编《内政部第一期

民政会议纪要》上海商务印书馆年月版第一页。
② 《派员向僧众宣传本党主义》《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工作汇报第页。
③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二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④ 《佛教学苑组织大纲教部解释重要错误并详述拟定办法三节》《‘ 卜央日报》年月、、、日。
⑤ 《中山室筹设办法》《安徽党务》年第期第页。
⑥ 《中山室筹设办法》《安徽党务》年第期第页。
⑦ 《中山室筹设办法》《安徽党务》年第期第页。
⑧ 《民国三十年度党政工作成绩》《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⑨ 《各省市县党部推进通俗宣传实施纲要》《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使每保至少有一人担任通俗宣传工作每个中心小学及国民学校必须组织一支宣传

队与当地民众教育机关协作以每一保为基本活动范围县市宣传队按照宣传方式
的不同分别编为讲演队歌咏队戏剧宣传队电影宣传队等民众讲堂为口头宣
传的固定机构至年要求每县市至少各设一所年以后各乡镇也应分别
设立民众讲堂的地址可利用当地茶馆、戏园、庙宇、祠堂、学校或其他公共场所
或租用部分民房。民众讲堂内应放置的图表为三民主义图表革命纪念日一览表抗
战建国纲领图表等应配备的书籍为总理遗教、三民主义周刊等。述布置的图书、
标语除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颁发外要求各省市党部自己制作或翻印每半年更换一次。
此外民众讲堂的宣传方式为讲演、歌咏、电影、戏剧以及其他各种民间游艺等。其
中县市宣传队为民众讲堂的主要宣传人员民间卖艺人为辅助宣传人员并且在必
要的时候聘请当地士绅及各机关团体的负责人轮流讲演宣传内容是三民主义浅识以
及孙中山的相关言行等。①至年各种宣传队己有三万多个各县市已成立的民
众讲堂约四百多个各地党部设立的陈列书报的中山室共计达到四万余所。②
七、叛变人员现身说法
国民党在进行宣传孙中山的学说时还利用叛变的人员进行现身说法。年

月国民党中宣部召开记者招待会让曾经在中共担任要职后来脱离中共的人员做演
讲各自报告脱离中共的原因宣传三民主义。如曾经在中共担任候补中央委员的
黄平认为共产主义在中国决不能实现苏联革命中国所面临的问题绝非共产主义能
解决只有三民主义才能解决。曾经担任中共湖北省委书记的余飞称 “ 脱离共党参加
国民党决非苦肉计而系出于至诚律于三民主义领导之下一致努力打倒帝国主
义 ” 。曾经担任中共江苏省委书记的徐锡根则表示过去为共产党工作没有机会对
三民主义作深切的研究被捕后才以第三者的身份对国民党进行客观的评价觉得国

民党对民生的关注非共产党所可比拟。③
此外国民党除了让曾经担任中共领导职务的人员现身说法外还让叛变的普通
中共党员助阵宣传。他们通过发表退出共产党的宣言或声明来宣传三民主义。曾任
中国共产党青年团中央政治秘书长的陈卓文发表《由中国共产党的崩溃说到共产主
义的碰壁》声称中国的社会与经济基础不适合共产主义的生存只有实行三民主
义的国民党才能复兴中国。④刘麦溪等人则发表《告皖北共产党及共产主义青年团同
志书》鼓动共产党党员、团员对孙中山民生主义的节制资本与平均地权与共产主义
① 《各省市县党部三十一年度推进通俗宣传实施纲要》《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一页。

② 吴铁城《一年来的党务》《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③ 《中宣会昨招待记者》《中央日报》年月日。
④ 《共党陈卓文自新》《中央日报》年月日。
的盲目破坏孰良孰劣须仔细分辨。①中共河北互济会张文动等人发表的宣言称

“ 我们这次毅然绝然从共党迷魂阵里挣扎过来回到灿烂的三民主义旗帜底下完全
是政治上的自觉 ”决心脱离共产党信奉三民主义。②
再如安徽凤阳县的小学教员张克雍发表的《自新声明书》称年夏天
北伐军抵达凤阳后宣传三民主义在阅读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等著作后笃信三
民主义为救国的唯一良药又通过在课余时间阅读国民党阐发三民主义的书籍后更
“ 觉三民主义之伟大 ”。而 “ 马克斯主张阶级斗争、劳资冲突共产主义更主张没收
土地以大贫小贫之中国而硬用削足适履之共产主义矛盾殊甚 ”。③
更有甚者年月国民党在鄂东抗战中俘获了日本渡边八次郎、三浦水
雄、福士良一、大岛广、腾时储等五人宣传部门在对此事进行宣传时说 “ 因受敌
军阀虐待愤而来归 ” “ 三民主义为世界最和平之主义其投诚之动机即为笃信三
民主义所致 ” 。④
八、艺术宣传
通过艺术的手段来宣扬三民主义孙中山本人也很重视。年月日下午

宋庆龄与孙科、黄季陆等陪同孙中山从大元帅府珠江河南士敏上厂乘船到珠江口
北岸的南堤应上海《中国晚报》记者沈卓吾的邀请在南堤小憩亭作过三民主义的录
音演说。后来此次演说被制作成留声机片其中普通话片粤语片共片演
说录音。⑤
南京国民政府建立后国民党中宣部为子进行艺术宣传使一般民众能通过艺术
了解国民党的党义特面向社会专门招考担任此项工作的人员。凡是报考者必须通过
三民主义一科的考试以确保对三民主义的理解与认识。录取的人员在国民党中宣部
出版科艺术股从事宣传工作。⑧
年月中央宣传部在给武昌株萍特别党部的指示中要求 “ 文字口头宣传

均感困难则可减少文字宣传而注意口头宣传及艺术。宣传时须极力避去新名词且于
经济可能内于沿路各党部附设工人识字学校 ”。⑦

此外江苏省宣传部认为 “ 中国共产党自经本党清除以后即集全力于艺术宣
传刊物传播遍地皆是以其此种方法深得民众心理 ”“ 共产党徒之用意固可诛
而其宣传方法实可取也 ” 而国民党中宣部的所颁发的各级党部工作实施方案 “ 对于
① 《自首共党刘麦溪等发告皖北共党书》《中央日报》年月、日。
② 《回到三民主义旗帜下》《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胡文鼎等脱离共党发表自新声明书》《中央日报》年月日。
④ 《信仰三民主义敌俘投诚》《中央日报》年月日第版。
⑤ 《大元帅赴南堤小憩亭演说》《现象报》年月日转引自尚明轩主编《宋庆龄年谱长编》社会科学
文献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 《中央宣传部招考艺术人才通告》《中央日报》年月日。
⑦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二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艺术方面固有规定但仅有大纲遵循颇难 ”。①他们要求中央宣传部从速规定艺术

宣传方面具体办法以便在训政期用最合适的办法引导民众使其信仰三民主义。
工年吴稚晖、褚民谊认为电影事业为各种事业宣传最锋利的工具其功效

远在文字之上 “ 有了电影可以教人识字读书小学有小学的电影中学有中学的
电影大学有大学的电影都用它来补助教科书的不足。……轮流放映于各城市、各
县、各乡村教人民识字灌输普通知识与技能这是最快而又最有效力的开民智的方
法并且可将民权主义直接的自治和保安等意义从人民的眼帘印进去 ”。②提请中央
组织电影文化宣传委员会主张用电影来宣传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其具体的理由兹择
一选录如下
“ 总理独见之明首重民生惜宣传之效不广以是未能普及而近年来国步多
艰民生日整无业之徒或入军旅或为流寇以维残民辗转祸国扰乱良民使
有业者不能安居陷国家于阮阻之境此其原因皆为不讲民生主义之故。是以治本
之计一方宜尽力宣传民生一方应以实施民生主义之方法指示人民衣食住行必如
何实施而后人民始有幸福。庶几学理与事实并重易于推行。然我国民众科学知识浅
薄而又方言各异若恃文字宣传既患不能普及使全民百分之九十五不识字者全能
了解若恃讲演宣传则有言语捍格之弊。然则如之何而后可惟有艺术化科学化之
电影宣传能使民众感受最深刻之印象收效易而且速广而且宏可使无业之游民
咸知谋生之乐趣有业之良民安居而乐业盖能收潜移默化之功于无形中也 ”。③
该建议于年月日经国民党中常会第次会议讨论后决定由宣传部
审查再议。后经月日中常会第次会议决议通过决定施行。④ 年月
中央宣传部电影股面向社会公开征集电影剧本制定了《征求电影剧本办法》该办
法要求符合国民党中宣部规定的标准方为合格其中一条为 “ 阐扬总理遗教及本党主
义政纲政策 ”并分别给予奖金五十到一千元、奖章和奖状的奖励。⑤
九、读书运动
年中国文化建设会为了鼓励读书提高国民的文化水平特从该年起决

定每年举行全国读书竞赛会读者本着自愿的原则向该会报名参加。第一期从
年月日起至月底截止。比赛分为大学组和中学组但并不局限于在校学生。每
年的春秋时节由中国文化建设会聘请专家选定适合上述两组的若干书籍登报公布。
① 《宣传部呈中央宣传部从速规定艺术宣传方面具体办法以宏宣传由》《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重要

文件第页。
②褚民谊《利用电影促成三民主义之实现及辅助各种事业之进行》中国教育电影协会年月第一页。
③ 《吴稚晖等呈请中央组织电影文化宣委会》《中央日报》年月日《中委吴稚晖等提议组织电影文化
宣委会》《中央周报》年第期一周大事汇述第一页。
④ 《湖北教育厅公报》年第期教育消息第页。
⑤ 中央宣传委员会征求电影剧本启事》《中央日报》年月日。
公布后凡报名的读者须在规定的期限内读完所在组的应读书籍。考虑到读者的经济

情况凡是列为应读的书籍读者可向该会领取介绍信到出版社低价购买。了
亡
比赛的成绩考核分为札记成绩和笔试成绩两种。其中札记成绩占三成笔试成绩
占七成。对于成绩优秀者给予现金和书籍的奖励。大学组前三名分别给予五百元、
三百元、二百元的现金奖励。中学组前三名分别给予三百元、百五十元及一百元的
奖励。各组十名至十三名分别奖励下期应读书一套。②
为了保证读书竞赛的顺利进行中国文化建设会在上海、南京、江苏、浙江、安
徽、江西、湖北、湖南、河南、北平、天津、山东、陕西、甘肃、青岛、福建、四川、
云南、东北、热河、绥远、宁夏、山西、察哈尔个省市设立分会各地读者可就
近在各地免费报名参赛。
文化建设会规定参赛的应读书目分为哲学、政治、经济、科学、历史等。其中把
孙中山的著作列为应读书目之首。大学组有民智书局与新生命书局出版的《三民主
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中学组有《三民主义》并将陶百川和楼桐荪所著的
《三民主义概论》、《三民主义研究》作为参考书阅读。③
为了配合全国读书竞赛运动国民党政要陈果夫呼吁 “ 全国的先进应当一致起
来做青年们的严师益友去引导他们前进指导他们的读书生活 ”。④陈立夫在全国读
书运动大会的第一天发表《民族复兴与读书运动》希望全国民众能明了这一运动
的重要意义身体力行充实自己的学识。⑤吴铁城也发表《读书运动与中国革命的
关系性》的演讲为读书运动助兴。此外学术界名流蔡元培等十一人都对这次读书运
动做了提纲性的指导。
应该说在全国存在大量文盲的情况下这场读书运动从提高精神生活、充实个
人修养和文化水准来说无疑具有积极的意义。从其所规定的阅读书目来看我们不
得不说这场运动具有很强的政治色彩特别是将孙中山的著作列为首要读物更是具
有浓重的意识形态宣传特色。
综上所述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国民党通过编译宣传刊物、散发传单、审查宣
传品、演讲竞赛、党义测验、社会教育、艺术宣传、读书运动以及利用叛变降附的人
员等对孙中山的学说展开宣传把孙中山的学说推向全国各地以期建立国家的意识
形态。不过这些只是国民党宣传孙中山学说具有代表性的几个面相并非全部。事
实上除了上文提到的之外国民政府还运用了许多现代的宣传媒介。如国民党利
① 王新命、汪长济编《现代读书的方法》现代编译社年月版第页。

② 王新命、汪长济编《现代读书的方法》现代编译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王新命、汪长济编《现代读书的方法》现代编译社年月版第一页。
④ 陈果夫《我对于读书的几点意见》王新命、汪长济编《现代读书的方法》现代编译社年月版第
页。
⑤ 陈立夫《民族复兴与读书运动》《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页。
用所掌控的无线电收音机、党报、期刊以及张贴标语等对孙中山的学说大量宣传并

成为宣传工作的一种常态。国民党经常把孙中山的言论在各大报刊刊登 ①并要求各
报刊进行宣传。② 年月日国民党中常会第次会议通过《修正指导党报
条例》规定各党报必须遵守以 “ 本党主义 ” 为最高原则的纪律 “ 阐扬本党主义及政
策并阐铲除或纠正一切反动错误的主义或政论 ”。③ 年月国民党中常会
通过的《中央宣传委员会指导与党有关各报办法》明确规定与国民党有关的各报言
论除遵守《出版法》外还须 “ 以本党主义政纲政策及中央决议案法令等为立论取
材之标准 ”。④ 年国民党中常会第次会议通过了中央宣传部制定的《党报言
论新闻方针九项要求党报之言论新闻应以阐扬三民主义、宣达中央政令并配合
本党宣传决策为基本方针党报副刊应以历史、地理、科学、文艺等趣味作品为主
从多方面为三民主义作侧面之宣传。⑤
第三节宣传工作的缺陷与弊端
一、经费的短缺
年国民党改组后虽然致力于宣传但是效果并不理想其中经费的问题
是不可忽视的原因。如年月黄埔军校学生宣传队深入潮、梅等地宣传因
经费不足致函学校补给 “ 四月十六日至现在之一月宣传费用以便还债 ”。宣传品
也并不充足要求 “ 请寄三民主义前来 ”。⑥ 年山西省党部称 “ 经费竭撅无
法出版刊物、传单本部前时又无宣传品供给各处 ”。上海特别市党部则因 “ 经济竭
撅致一切派员活动、调查及印刷宣传品等项俱未能应着客观需要相当供给 ”。⑦在此
我们发现由于经费短缺各地党部纷纷请求上级在宣传经费方面给予援助。
年月国民党中宣部在工作报告中对孙中山著作的宣传效果作了进一

步的说明“ 自宣传的效力上言之吾人不能不引为‘
渐疚外人之视我国与前此满
清时代少所殊异是固不待言矣即国内民众虽己熟闻总理之主义名词而在实际
①如《中央日报》在年月、、、、、日连载刊登炙总理关于青年的遗教》。

②如国民党中宣部曾指令《武汉日报》社在该报副刊 “ 应设法多载阐扬三民主义及三民主义社会科学之文字 ”。
参见《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二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③ 《修正党报指导条例》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
④ 《中央宣传委员会指导与党有关各报办法》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
⑤ 《党报言论新闻方针》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又见《党报言论新闻方针》《中央党务公报》年
期卷期第一页。
⑥ 《军校生在潮梅宣传之报告》《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⑦ 《各省党部工人部工作总报告》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
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上仍未能了解主义之内容与其在我国迫切之需要。……吾党必须更进一步设法使民

众继续维持其过去对党之热诚而养成其爱护党国之情操欲达此目的必须以浅显
通俗之文字解释高深博大之理论尤其在以艺术的手腕从多方面来阐明枯燥艰穷
的学理方能引起民众阅读的兴味 …… ”。①也正是出于用 “ 浅显通俗之文字解释高
深博大之理论 ” 的认识国民党中宣部大量编印如前所论阐述孙中山著作的宣传品。
但是这些宣传品由于当时印刷能力的局限仅就全国范围内的党员来看数量尚显
微薄。国民党中宣部曾以当时所有宣传品的发行数量计算 “ 若以全国党员八十万计
算则平均每八十人有一份若全国识字人数分配之则大约每一千人始有本部宣传
品一份 ” 。②如果再进一步具体到孙中山的相关著作数量可能更少。在这种情况下
指望孙中山的学说能深入于一般民众几乎是一种奢望。
此后国民党中宣部成立了自己的印刷所并且制定了一系列的办法改进发行方
式但始终困扰它的一个问题是宣传经费的短缺。事实上国民党各地党部经费短缺
的现象不但是普遍存在而且是长期存在。如四川省党部由于 “ 经费太细势太孤
函盼中央增加党费扩大组织普及宣传并要求查照前以迭呈发给印刷机 ” ③希望中
央给予解决。平汉路特别党部要求增加宣传经费在海外的朝鲜支部也请求中央从速
发给宣传经费。国民党中宣部对此的答复是 “ 待本部统盘筹划后再行令知 ”。对于
各地出版的刊物要求根据经费的情形减少页数、缩短篇幅按期出版。④随后
国民党中央常会决定每月补贴各直属分部宣传经费元。⑤尽管如此这也只是杯
水车薪并不能根本解决经费短缺的状况。国民党海外各级党部的宣传工作以经费
困难为由对国民党中宣部要求每月填报的宣传工作报告常常拖延不报。⑥
在此情况下对于宣传主义地方党部只能量力而行。如为了使宣传能深入底层
民众江苏省党部通令各县出版民众刊物并制定《江苏省各县宣传部发刊民众刊物
办法》。该办法规定这些刊物的发行地点是面向农村面向城市主要刊登
浅显易懂的三民主义歌谣、总理遗训解释等一切可引起民众兴趣的文字。⑦自宣传部
通令各县以后有个县依照命令出版其他各县 “ 因革于事实难能出版 ” 。
年月宝山县直属区分部呈请每月举行民众宣传大会使民众了解三民主义树
立对国民党的信仰。经提交该县宣传部长后 “ 朱部长认为甚好即着手厘定办法 ”
① 《中央宣传部报告》《中央日报》年月日。
③ 《四川临时省党部报告》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
④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七、八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⑤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九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巧期报告第页。
⑥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六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又见《中央宣传部工
作经过七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⑦ 《令伤各县出版民众刊物》《江苏党务半月刊》年第期党务消息第页。
⑧ 各县党部发刊民众刊物之概况》《江苏党务半月刊》年第期党务消息第页。
但苦于经费的短缺最后只能是 “ 一侯经费有着即将实行 ” 。①

年月国民党三届四中全会通过《关于中央党部经费之清理案》认为
因为经费问题导致民间对国民党的信仰低落 ② 要求财政部应在三个月内分期付清所
欠发中央党部的经费六十二万元。③不过这只是补发所欠的经费而己。在地方国
民党在基层的组织很小主要原因就是苦于没有经费有的地方甚至靠卖鸦片来维持
日常的工作。④现有的研究表明从年至年国民党无论是中央党部还是基
层党部其经费常常是收不抵支、入不敷出。⑤
抗战爆发后国民政府的财政状况更是举步维艰只能靠举债来维持日常的运转。
⑥在经费短缺的情况下国民党中宣部为了宣传三民主义出版孙中山的著作于
年发起全国范围内的征印总理遗教十万部运动。

与此同时年国民党中央组织部曾一再通告各地党部要求设法翻印党员
必读书籍。但据呈报能大量翻印的仅有广西、浙江、福建、江西等四省其他地方
或因经费困难或因印刷不便均要求中央供给。在国民党中宣部所征印总理遗教还
没有出版的情况下中央组织部称 “ 本部自身亦无此项经费可资大量印刷即有
力能印而大量书籍在目前交通困难情形之下文化蜂站尚未充分发挥其效用以
前仍无法送达各地故目前此一困难问题仍应由各地党部自行设法解决 ” 。⑦并
提出六项解决办法、各地如果铅印困难可改用石印、木刻印。、如果某部书文字
过长而不便印刷时可编撰摘要印发。、所印之书可酌情按成本定价发售令党
员购读。或每一区分部购置若干部以便党员轮流阅读。所售得之书款可作为继续
再印之经费。、该地印刷困难或所需党员必读书籍为数不多者可与邻近地区合办
或委托代为印刷。、印刷经费困难者可商同政府机关共同办理因此项书籍如
总理遗教、总裁言论凡属公务人员、均应阅读也。也可以与当地书店商定合同翻印。
、如缺乏各该书样本可向本部索取。⑧
年国民党中央宣传部以县市通俗宣传至关重要函应筹集经费开展工作
提请中央给予补助。后经国民党中央第次常会讨论决定通过决定自年
月份起每月各县的宣传经费暂定为五百元至一千五百元。⑨由于这项经费是中央补
① 《宝山县党务整理委员会六月份第四周工作概况》《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党务消息第页。

② 《关于党务经费案》《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决议案第页。
③ 《关于中央党部经费之清理案》《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决议案第页。
④ 陈存恭等访问《刘象山先生访问纪录》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年月版第页。
⑤ 详情参阅崔之清主编《国民党政治与社会结构之演变一》中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年
月版第一页。
⑥ 《吴鼎昌在中国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做政治报告》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
编第辑第编政治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 《指示各地党部对于训练材料印刷困难解决办法六项》《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⑧ 《指示各地党部对于训练材料印刷困难解决办法六项》《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⑨ 确定县市宣传经费》《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助县市行政经费项下开支但由于经费少而要办的事情多并没有达到理想的预期。

年月第五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次会议通过的《对于党务报告之决议》
报告称 “ 县市通俗宣传方案虽订立已久而以未能普遍筹拨经费之故仅有少数
地方勉力推行可知基层工作之薄弱实为一般现象。宣传之不能深入民间此殆为
其主因 ”。① 年国民党中央第次常务会议通过中央宣传部的提案将
年的通俗宣传费用增加一倍每月定为一千元至三千元。②但是经费的短缺的局面
依然延续。年国民党三青团由于经费的问题再次在全国范围内发起征印《三
民主义》的百万册运动。年月在国民党 “ 六大 ” 上吴铁城在党务报告中
说宣传方面 “ 机构虽备成效不彰而其主要原因则在人才的缺乏与经费的艰
细。……各县市普遍设立宣传委员会及宣传队并设立民众讲堂。但亦因为经费困难
同时下级党部又多不能积极运用社会的人力与财力所以亦不能发挥很大的效果 ”。③
由此可见国民党在宣传经费方面的不足使得它对孙中山学说的推广无法按
照预定计划进行它所渴望看到的深入宣传。
二、宣传工作执行的缺陷
在经费短缺之外国民党开展的日常宣传工作在具体的执行过程中也存在着诸

多问题。年月日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宣传报告决议案》。《决
议》认为在宣传方面 “ 两年来尚未能将本党革命目标及方法深入占全国人口最大多
数之工农小商群众中。……大会以为今后本党的宣传工作函应改正此缺点。” ④“ 至
于宣传工作指挥系统之缺乏党报之不健全检察之旷废宣传品分配之偏枯农村
宣传之不力党内教育之无计划均为两年来之缺失以后应按照新的宣传计划切
实改正之。” ⑥在《关于宣传决议案》中表示 “ 一个政党只宣传有利于群众的理论
和主义断不能使群众与政党在行动上采取一致的态度。所以抽象宣传不能造成一
个群众的党。唯有从事实上表示某党对民众的工作才能造成一个群众的党。” ⑥
从这次会议的决议看国民党已经注意到了宣传方面的缺陷也意识到了对占全
国大多数人口的农工群众开展宣传的重要性。鉴于这种状况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
开始有计划的编译、出版孙中山的著作并编印了大量的书刊、传单、小册子等宣传
品组建了中央训练部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宣传。可是情况并没有好转。曾经担任
① 《
对于党务报告之决议案》《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② 《增订三十三年度县市通俗宣传经费》《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一页。
③ 《吴铁城在中国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做党务检讨报告》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卜华民国史档案资
料汇编》第辑第编政治江苏一占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④ 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⑤ 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⑥ 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国民党中央训练部部长的马超俊对此深有感触。他表示国民党中央训练部虽然针对党

员和一般的民众制定了训练工作计划但是由于训练与组织的冲突实际上是 “ 用力
多而成功少 ”。①至年月日国民党召开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时对以往的
工作做了全面的总结认为自国民党改组后虽然国民革命取得了大的进展但是同
时感觉到失去了辛亥革命以前党员互相支持团结一致的美德在精神上日渐颓丧
“ 迄于今日全党同志几于一致感觉党德之不健全党的意志之不一致与理论之不统
一 ” 。归根结底认为问题出在宣传上。具体是 “ 本党十三年改组以来完全不顾党员

党德上之训练二则由于本党对党外之宣传机关与宣传物之数量虽多而其质量则过
于淆滥三则由于党员不知以总理全部遗教为唯一之理论基点而辄妄作聪明冀求
自见四则由于宣传者之学力见识不足往往非偏于空论即过于迁就事实以致凡
一问题未能从三民主义的基础上寻得至当不易之论点为解决之原则 ”。②

针对此年七、八月间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将各级宣传部门之优点与缺点
作了细致的分析兹将其分析结果列表如下
表一国民党各级宣传部门优、缺点情况表
类别优点缺点
指导工作
作指
有导舆
一贯之论机
系关有得
统允称完美注意社
当之规章发。下级殊属少见切
对下级少联络于工作实偏
引导例民众
行积尤不
极不
启
会文化亦属妥善多讲
讲
编撰工作
作文字宣传颇丰富艺术宣传太缺乏
乏
集会工作
作按时举行参加各机关纪念周甚当难免忽略不问其他各集会尤误
误
时间性
性适合时间者不少
少遗误时间者亦多
空间性
性移花接木不适地方需要偏于城市不
不
能深入乡村
村
宣传计划
划精密有步骤具体且详细召集
集浮泛不切实空洞难着手不切于实在
在
宣传会议尤允当需要尤为不合
合
宣传方法
法知注意口头宣传
传仍太偏文字工作
作
宣传人才
才有才学者固有
有欠乏训练者亦多
对上级命令
令一部分切实遵行一部分敷衍将事
资料来源本表根据《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七、八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尽管上表所列之缺点并不是在某一党部全部存在但是它却从整体上呈现了当

时宣传工作所存在的问题。浙江省宣传部在其工作报告中曾对这一时期的宣传作过
极为耐人寻味的说明 “ 现在宣传的力量大半浮而不实所以收效不能宏大这原
因大概有下列几种一凡举行一种宣传多不能积极持久如甲种宣传未毕乙
①郭廷以等访问《马超俊先生访问纪录》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年月版第页。

②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上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种宣传即又接踵而至乍寒乍热目标常移不能深入民心。二宣传的力量因

种种关系穷乡僻壤固难到达即距都市较远的地方亦不容易及到所以一般的宣
传只是在都市的宣传只是报纸上的宣传一般民众凡是不识字的或是离开都市
稍远的对于接受宣传的机会就很少对于宣传要深入民间这一个理论似己人人
知道但因各地区分部的组织不是健全乡间的党员活动能力不能表现专司各县宣
传职责的县宣传部又以人才经济两个困难问题不能解决许多党部实际上绝无力量
顾到全县境域内的宣传工作所以各乡各村多被忽略 … …现在各处所用的宣传方法
就是空气作用的性质多教育的意义少所以他的力量多只及于浮面 ’
。①这里宣
传 “ 空气作用的性质 ” 说明了当时在组织不是健全、宣传人才及经费等问题存在的情
况下宣传的工作并未深入群众。
其中特别是国民党党组织不健全的情况在抗战期间尤为突出。以湖北省为例
抗战爆发后该省所属的七十多个县的县党部执行委员会基本上都是空壳根本就
不做什么事。至于在省党部则党部主任经常和办事人员打麻将。②这种状态一直到
四十年代仍然如此。年月日第五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十次会议通过《对
于党务报告之决议》认为 “ 基层组织据报告县各级党部凡单位其已完成选
举呈报中央者仅县市不及百分之七而区分部之中不能按期开会或
未能召集开会者占百分之六十八可知本党之基层组织尚未臻于健全 ” 。③这种基
层组织并不健全的情况正如当时国民党之外人士所批评的 “ 上层有党下层无党
都市有党乡村无党。” ④ 年国民党自己把它总结为 “ 上层臃肿中层隔阂
下层虚弱 ”。⑤
在这种组织不健全甚至有时瘫痪的情况下其工作的执行效果自不必多言。⑥蒋

经国对国民党的工作作风曾有如下评论他认为 “ 说了不做或则做了不彻底讲明
白了而不能做到这是各机关所犯的最大毛病 ”。⑦曾在国民党担任高级参谋的徐复观
认为孙中山救国救民的《三民主义》和《建国方略》创见颇多但是在执行贯彻中总
感成效不佳。⑧至于一些社会团体对国民党的一些政令更是置若周闻。例如教育
部要求中国佛教会修正《各级佛教学苑组织大纲》以孙中山的四种著作为各级佛教
① 《浙省宣传部十月份工作报告》《中央日报》年月日。

② 陈存恭等访问《刘象山先生访问纪录》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年月版第页。
③ 《对于党务报告之决议案》《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④ 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下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吴铁城在中国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做党务检讨报告》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
料汇编》第辑第编政治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 关于国民党组织的建设的详情及其执行力参阅王奇生《党员、党权与党争一年中国国民党的组
织形态上海书店出版社年月版第一、一页。
⑦ 易孟醉编《蒋经国自述》湖南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⑧金城著《延安交际处回忆录》中国青年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学苑课程标准的指令该会并没有按照教育部所拟定的办法加以修正。①

为了能使宣传深入群众宣传部门不仅编印通俗的书刊、小册子、传一
单而且在
全国推行识字运动在各地成立民众学校、民众教育馆、图书馆、通俗讲演所等各种
社会教育机构进行社会教育宣传推广孙中山的学说。这些措施毫无疑问对于孙
中山的学说在全国范围内的推广确实是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其中所存在的问题也
不能忽视。
以江苏省为例该省党部在年月至年月的工作总结汇报中显示
月份图书馆购置的书籍有王恒著《五权宪法论》、周青雁编《五权宪法通论、毕

范宇编《三民主义》英文译本等书籍。②但是这些图书却很少有人借阅其借阅情
况为部处会人、秘书处人、组织部人、训练部人、财委会人、会外
人。其他人为宣传委员会人、民众团体人、县党部人、金陵大学人。③此
外 “ 各地所有宣传品之张贴因无固定之张贴地点每为当地或其他各种广告所掩
盖其于宣传效果方面未免减色 ”。④
更有甚者有人将国民党中宣部颁发的宣传刊物出售给商人。据南京特别市党部
报告 “ 本党党内刊物对外自应秘密乃近查本书各书店关于本党党内秘密刊物陈
列甚多……竟公开出售若不予以查禁将本党之秘密事宜悉行泄露影响党的
前途至深且巨。查各书店关于此项刊物之由来一由党员随意抛弃致被书店收买
一由党员直接售于书店 ” 。⑤
在湖南省湘潭党部设立的图书馆则 “ 因管理方面不密散失书籍良多 ”。⑥据教
育部年在关于全国图书馆的调查报告中称 “ 吾国各种社会教育事业中以图书
馆为最有基础其价值亦早为一般社会人士所认识。……所可惜者一般民众识字者
为数太少图书馆尚未能充分被人利用所以提倡识字运动实是发展图书馆事业的
先决条件 ”。⑦
那么识字运动的成绩如何呢在年国民党中央就根据调查称全国有百分
之八十以上的人不识字。到年据国民党的统计全国人口为四万三千余万人
其中识字的仅占百分之二十为八千七百余万人不识字的占百分之八十为三万四
千余万人。⑧
①释东初《中国佛教近代史》台北中华佛教文化馆年月版第页。

② 《木会宣传部六月份工作报告》《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工作报告第一页。
③ 《本会宣传部六月份工作报告》《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工作报告第页。
④ 《宣传部通令各县宣传部多设宣传品张贴栏以广宣传由》《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重要文件第
页。
⑤ 《令禁各地党员出售及抛弃党内秘密刊物》《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公文第页又见《奉令转
伤不得出售及抛弃党内刊物》《湖北党务月刊》年第期文书第页。
⑥ 《第五届执行委员会工作报告》《湘潭党务月刊》年第、期合刊工作报告第页。
⑦教育部报告《全国社会教育概况》《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⑧王新命、汪长济编《现代读书的方法》现代编译社年月版第页。
也就是说经过五年的识字运动后情况并没有较大的改观。①尽管我们不能确

定两次的调查统计哪一次更为准确但是两次调查所揭示的不识字者大面积存在应该
是不争的事实。国民党扫除文盲、普及宣传依然是任重道远。基于此年教育
部计划六年内在全国各县市设立民众补习学校二万六千个以扫除文盲。②
年有人建议 “ 在城镇设立三民主义演讲堂组织流动宣传队深入广大的

农村去普遍地深入地不断地作三民主义的宣传这是本党当今的一个最大的任务 ”。
③这些建议凸显了国民党在农村宣传工作的不到位即虽然国民党多年来在做三民主
义的宣传工作但是在广大的农村直到年三民主义的宣传仍尚未有显著成效。
三、宣传技能的低劣
如前所述为了扩大宣传的影响国民党各级部门编印了为数不少的小册子、传
单等宣传品。但当时人们的感觉是 “ 现在的学校里大都已有三民主义教科书来教学生
们了学生们无论是很小的七八岁以至十多岁的也大都对于三民主义有几分明白了
用不着我们再来编什么《三民主义浅说》这类书供给诸位阅读 ”。④时人对此评论说
“ 过去我们的宣传可以说仅看重于小册子或传单式的宣传这种宣传我敢大胆
说一句完全是贵族式的宣传、阶级式的宣传与民众们毫不发生关系要知道了
解小册子或传单的宣传仅仅是少数智识份子那么占中国大多数或是四分之三的农
工我们难道把他们置之于化外吗 ……往昔本党的宣传可算是一部分的都市宣传

所收的效能因此也是无几这样是多么危险假使再不改良的做去恐怕大多数的
民众将要忘却了本党 ” 。⑤针对这种情况要求效仿中共的宣传方法。“ 共产党的宣
传所以能够引起人们注意的缘故并不是共产主义的党徒有三首六臂的异能完
全是因为他们的党徒把他们宣传艺术化、平民化、或是戏剧化了同志们这样的
宣传主义的方法我们大可采取呀 ” ⑥
事实上在宣传策略的运用上国民党也意识到宣传方式的重要性。如《口头
宣传须知》规定 “ 对民众不能处处说三民主义须本三民主义的见地择人择地的去
谈话 ” 。“ 天天同人谈一个题目或一件事而不改其材料和内容一定或惹人的讨厌
的不可不知道的 ”。“ 总要设法渐渐把对方的思想改变过来信仰我们的党和主义 ” 。
⑦ 年月日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次会议通过《省及特别市党部宣
传工作实施方案》规定 “ 为增加宣传效率党部所设之宣传机关及出版之宣传品应
① 据当时最保守的估计文盲人数也占以上。参阅傅葆深《我国文盲人数之谜》《山西民众教育》年

第卷第期第一页。
② 《民众补习教育推进计划》《益世报》年月日第版。
③沈俊容《三民主义的宣传方法》示易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④ 斐成《三民主义扎记》童世界》年第卷第期第页。
⑤ 史育民《对于宣传工作的意见》《中央日报》年月日。
⑥ 史育民《对于宣传工作的意见》《中央日报》年月日。
⑦ 《口头宣传须知》《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重要文件第页。
竭力避用党的名义 ” 。① 年月日国民党四届三中全会要求宣传工作要循
序渐进在注重目的宣传的同时也应该 “ 注重步骤的宣传予民众以不断的新希望
庶不致与目的相悬过远使因失望而灰心 ”。② 年月日国民党在武汉召开
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对于党务报告之决议案》要求今后党务的推进就宣传而
言 “ 在运用上应渗透教育机关、文化机构及社会各种组织使宣传与教育、文化等
打成一片而避免显露党的宣传之痕迹以深入人心 ”。③
蒋介石也曾讲 “ 宣传这个名词说得明白浅显一点就是 ‘
鼓动 ’与 ‘
煽动 ’
的意思 ” 。他要求 “ 宣传要有神秘性神秘性就是一般所说的 ‘
魅力 ’。换句话说就
是能使观者、听者全神被我所吸引动作按我的指挥而不自觉的受我的影响 ”。④郑
彦菜《关于宣传的意义和技术》要求把握宣传的对象以身作则 “ 以言教不如以身
教 ” 从事宣传工作的人必须能做到自己所宣传的事情。⑤
但是与中共的宣传技能相比国民党人自感处于劣势而且 “ 本党宣传工夫不
如共产派 ” 也是当时国民党人自己所忧虑的事情希望能在宣传中加以注意。如
年一位叫刘云的共产党员在湖北就义国民党人在读过这个 “ 误入歧途 ” 却
仍然 “ 执迷不悟 ” 的革命青年的 “ 供词 ” 后深深感慨 “ 本党阐发三民主义和通辟共
党谬说的宣传工作未能深入群众却也是重要原因 ” 。⑦
也就是说那些在宣传策略方面试图通过隐匿的手段来实现目标的规定与建议
在具体的实践中并没有进行有效的实施。相反如前文所述国民党的宣传部门把俘
获日本军人归结于日本军人信仰三民主义的宣传不仅不会收到应有的效果反而
在让人们贻笑大方的同时增加了对其宣传的不信任度。正如当时的一些党员所痛心
的 “ 我们做宣传工作不能流于形式、庸浅、茫然而应该把握宣传的对象深入
到被宣传者的内心 ”。⑧陈立夫曾言 “ 关于宣传方面我觉得各地有一个共同弱点就
是目的的宣传太多步骤的宣传太少譬如我们天天喊 ‘
实行三民主义 ’、‘
完成国民
革命 ’、 ‘
打倒贪官污吏 ’人家听的腻耳不免生出厌恶的心理来 ” 。⑨
实际上这种厌恶的情绪并非子虚乌有。如行政院政务处长何廉就对总理纪念周
诵读孙中山的遗嘱深表不满他说 “ 纪念周加深了我对国民党的不满情绪这简直是
① 《省及特别市党部宣传工作实施方案》《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法规第页。
② 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下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③ 荣孟源主编《中国国民党历次代表大会及中央全会资料》下册光明日报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④ 《团长对宣传工作的指示》《青年通讯》年第卷第期第页。
⑤ 郑彦菜《关于宣传的意义和技术》《革命青年》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 武《对青年军人所说的一席话》居正编《清党实录》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三编》第辑第
册文海出版社第页。
⑦亦鸣《读了共党首要刘云供词以后》《湖北党务周报》年第期时评第页。
⑧殷澄性《关于宣传工作的一些实际问题》《安徽党务》年第期第页。
⑨ 陈立夫《北上视察党务的感想》《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页。
无聊
。①
年月吴铁城在国民党 “ 六大 ” 的党务报告中对此进行了深刻的反省。

他认为宣传方面的缺点是 “ 浮 ” 与 “ 细 ”“ 宣传技术的呆板低劣有时且不免弄得民
众对于宣传人员发生厌恶轻视的观念致削弱了宣传的功效 ”。“ 空文标语的宣传
多于事实行动的宣传城市的宣传多于乡村的宣传季节的宣传多于日常的宣传
弄得卜级尽管 ‘
宣 ’下级却很少 ‘
传 ’一到中层不免搁止。·
···
·一遇到什么纪念
日或什么运动匆匆发出文告标语或指示便算大功告成至于文告标语指示发出

后民间的反应如何 ” 却很少有人过问。②换句话说由于宣传能力的笨拙国民
党经过多年对孙中山学说的宣传 “ 说到三民主义这句话好像是老生常谈因为这
十几年来三民主义这个名词已经是很普通大家都听过 ”。③但是并没有深深根
植于人们的心中。
四、渠道的阻塞与宣传的变异
在发行的渠道方面南京国民政府虽然有所建设但实际情况也并不理想。如中

央文化服务社在国内外所设的分支机构尽管多达处之多可是有数量而没质量
许多分支机构组织并不健全甚至虚有其名。④此外在运输方面尤其是在抗战期间
运输问题使国民党书刊的发行感到倍加困难。叶楚枪曾在党务报告中说 “ 因为邮局
里已经限制汇寄笨重的包裹而公路的交通工具又不便用来运输大量的印刷品青年
团里有书籍十余万册不能运销这又使我们得到一个教训要想能充分的大规模的敏
活的分配印刷品必修由政府设置特别运送印刷品的运输站。如此才能使印刷品流
畅各地收到文字宣传的效果。·
···
·一部三民主义从书虽然可以在六个月内编好但
要等到印刷完善能够畅销各地非再有六个月的努力不可前后要耗费一年的时间 ”。
⑤
另一种情况是在边远的地区由于国民党的实际控制各不相同所以部分党部的

宣传工作并不能如期展开。如年国民党中宣部在呈中央常务委员会的报告中
说 “ 边远省区民智幼稚苟安于数千年相沿之封建纲度思想奎闭。外来之文化学
识均未有相当之接受对于本党伟大之主义亦未有相当之认识。在此致现状之下
进行党务工作极感困难属部就事实之观察以为边远省区应按照特殊情形规定党务
工作先行集中宣传务使各该地民众于主义先有明确之认识然后可引起其信仰

促进组织训练。一切党务工作之进行即如本党一切重大政策之创建于各该省区亦必
① 朱佑慈等《何廉回忆录》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吴铁城在中国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做党务检讨报告》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
料汇编》第辑第编政治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孙科《纪念总理要实行三民主义》《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页。
④ 《制定各省市党部三十一年度宣传工作计划要点》《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⑤ 叶楚伦《党务实施上之问题》《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年月日第页。
以宣传工作为先驱加以明了之解释方可减除阻碍而收实效。万不宜全国各省等量

齐观。如云、贵、新疆等省只可派一二党务专员四川、甘肃等省只能集中宣传。依
地方所宜办适当事务则党的力量不致散涣党务进行亦少阻塞矣。所有提请规定边远
省区之党务应先集中于宣传工作之 ”。①云南省党部就由于宣传部工作草创很多事情
无法开展。正如该部自己所言 “ 即使主其事者有三头六臂的本能领恐不能副负
责望者之厚意 ”。②在新疆国民党的活动曾经历杨增新、金树仁与盛世才时代。在金
树仁时期无论在文化、教育、宣传等各方面都比较落后三民主义的宣传和实施并
没有发挥实际的作用。③盛世才主政新疆后从年开始即驱逐国民党中央特派员
禁止《三民主义》书籍的流通与国民党党旗的悬挂。直到年月国民党第五
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次常务会议后才在新疆恢复组织。④但是到年月以
后盛世才政治发生转向将各地三民主义的宣传者逮捕新疆的三民主义宣传进入
萧条时期。
此外抗战时期许多敌占区实行奴化教育将各地所藏的孙中山著作悉数销毁。
如在北平日本把国民党各机关保存的《总理遗教》以及 “ 有关党义之书籍曾搜罗
销毁荡然无存 ”。⑤
更为严重的问题是实际宣传的名不副实。如国共合作期间两党共同高举三
民主义的旗帜。但据一位曾加入青年团的国民党党员称在的许多会议中 “ 总不
听见有人在讲坛上朗诵过总理的遗嘱 ”尽管他认为 “ 的组织我相信任何团体的
好组织都比不上他的严密确真他对与他的团员有整个的训练方法其最注意的就是
以铁的纪律规定团员勤阅书报这是很好的方法 ”。但让他奇怪的是 “ 从不听见组长
支部书记叫人看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及其他关于主义的书籍 ”。⑥这种不言 “ 总理是我
们革命的导师三民主义是我们救国主义我却以为舍本逐末根本非是 ” 。这位同志
在表达了他对不宣传孙中山著作的不满同时也表明像这样的组织有时并不宣传
孙中山的主义。更有甚者迥然相异。在河南息县共产党以国民党息县党部的名义
举办三民主义讲习班名义上是讲习三民主义而实际上是组织学员学习《湘江评论》、
《长江通讯》等刊物。⑦
曾经担任甘肃《新陇》杂志编辑主任的朱镜堂回忆说 “ 《新陇》复刊发行是比
① 《呈中央常务委员会请规定边远省区之党务应先集中于宣传工作由》《中央党务月刊》年第巧期报告

第页。
② 《一周间的宣传部》《云南党务周报》年月第期第页。
③ 张大军《新疆风暴七十年》第六册台北兰溪出版社有限公司年月版第页。
④ 张大军《新疆风暴七十年》第九册台北兰溪出版社有限公司年月版第页。
⑤ 《北平市教育局请国民党河北省党部等单位惠赠 “ 总理遗教 ”、“ 总裁言论 ” 等书籍与宣传品的函件》北京市
档案馆藏一一。
⑥张冠英《由读遗嘱看书籍呼口号说到《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副刊《现代青年》第期。
⑦ 中共淮滨县委党史工作委员会编《中共淮滨简明党史》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第页。
较无问题的。但是所谓宣传三民主义只不过是把 “ 总理遗嘱 ” 登在刊首或节录三

民主义原文分别附载于刊内各文之后而实际卜是宣传冯玉祥的三民主义。” ①其时
而宣传阎锡山的三民主义时而又宣传冯玉祥的三民主义。因此实际上 “ 《新陇》是
做了军阀的喉舌了。白然谈不上什么宣传和阐扬三民主义 ”。②
《论语》半月刊曾记述赵戴文在山西时有一天讲三民主义云 “ 蒋总司令是一
民主义冯总司令又是一民主义咱们总司按指阎锡山又是一民主义合成称
三民主义 ”。③尽管我们不能确定这个事件本身的真实性但其记述的情况在社会中能

广泛的流传则无疑反应了当时《三民主义》在传播中的实际情况。
曾经担任国民党广西宣传部长的黄绍站回忆说 “ 中央党部对于主义的宣传亦
没有系统的指示。而且在中央方面的情形比广西还要复杂得多。派到广西指导视察
党务的人各有各的说法使得我们实有无所适从之概所以在广西各地的宣传工作
也就极不统一了。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言论更为歪曲。……党的宣传工作都以民众
为对象而事实上无论口头的宣传文字的宣传各人有各人的说法却是彼此针锋
相对地在那里争论。民众听了宣传者的讲演有没有了解所讲的意义和发生什么感想
演讲的人也未必知道。但是民众都是一样的拍掌一样的呐喊 ”。④
年月日蒋介石在北平演讲时说 “ 就是同在三民主义之下还有许

多理论自己任意解释有的以为三民主义近于国家主义有的以为三民主义近于共
产主义现在可说正是一个思想很纷杂的时代使得我们四万万同胞无所适从不知 ·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听那一种说法好究竟是怎样的制度才适合中国的需要 ”。
⑤正如当时人们所看到的那样共产党解释民生主义是共产主义国民党解释则二
者迥然不同资本家解释则认为民生主义就是资本主义。⑥这些不同的解释又都自认

为是三民主义的正解。直到十年后的年何应钦在出席国民党中央抗战建国纪
念会的报告对此指出“ 纷岐的思想庞杂的言论仍然在一部分人的脑筋中盘踞着
文字中表现着甲一主张乙又一主张今日一主张明日又一主张 ”。⑦
而身处基层的普通民众更是茫然。正如蒋梦麟所言 “ 我们愈讲得多人民愈
觉得不懂或觉得讨厌 ”。⑧学者朱东润在年月回乡时的见闻中说 “ 他们共
①邓春膏、朱镜堂《五四运动时期甘肃旅京刊物新陇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甘肃省民勤县委员会文史资料

工作委员会《甘肃文史资料选辑》第辑甘肃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邓春膏、朱镜堂《五四运动时期甘肃旅京刊物新陇》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甘肃省民勤县委员会文史资料
工作委员会《甘肃文史资料选辑》第辑甘肃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卜海书店出版社编《民国世说》《论语》选粹 ·札记卷上海书店出版社了年月版第页。
④ 黄绍沈《五十回忆》岳麓书社年月版第页。
⑤蒋介石《中国建设之途径》《先总统蒋公全集》第一册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月版第页。
⑥季啸风、沈友益主编《中华民国史史料外编一一前日本末次研究所情报资料》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
⑦ 何应钦《艰苦奋斗中之收获》《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⑧蒋梦麟《从日常生活经验谈三民主义》中华民国各界纪念国父百年诞辰筹备委员会《革命先烈先进阐扬国
父思想论文集》第一册年月第页。
产党甚至自称是实行三民主义的政党地方民众看到国军奉行三民主义的标语同

时再听到共产党实行三民主义的口号这才是摸不着头脑 ”。’
。
年月日国民党第六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三次会议对过去的党务做
了检讨指出由于忽视革命理论 “ 党对主义和政纲政策缺乏系统的深刻的阐扬 … …
对于三民主义与占全国人口百分之八十以上之农工群众的关系没有深切的了
解 ……党员对于遗教和主义的了解不一致对于政纲和政策的认识不一致 ”。②
综上所述国民党对孙中山学说的宣传由于在经费、组织以及具体的执行过程
中所存在的诸多问题使得孙中山的学说尽管竭力推广但并没有深入民心。不但没
有深入民心而且还使三民主义众说纷纭甚至是随意歪曲导致以统一思想为出发
点的意识形态宣传最终事与愿违地收获的却是思想混乱言论庞杂根本无法形成
统一的思想。
①朱东润《我从泰兴来》《观察》年第卷第期第页。

② 《现阶段的党务方针》《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中国国民党执政后以国家的力量在全国范围内大规模地开展对孙中山学说的宣

传与推广活动。就国民党宣传孙中山学说的途径和渠道而言从中央到地方、从书刊
编印到演讲、传单从初高等教育到社会教育从城市到农村从口头、文字宣传到
艺术等各种媒介舆论资源的利用可谓是无孔不入。但是我们需要进一步了解的是
孙中山著作的 “ 消费者 ” 是谁他们对孙中山著作的态度怎样孙中山学说的宣传与
推广是否如中国国民党所愿达到了预定的目标
第一节孙中山著作的阅读群体
早在孙中山宣传自己的学说时就希望人们能阅读他的著作。年月他

在演讲中指出“ 现在民族主义已经出书了民权主义不久也要出书了将来民生
主义讲完也是一样刻单行本出书来广传到中国各省。望诸君要留心找这个书三民
主义的三个演讲来详详细细来研究其中很多新思想很多新发明是中国人从前
没有听过的。这个演说我以为是很有趣味的望诸君要买这个书来看看过之后
就要留心详详细细来研究。如果能把三民主义来详细来读过详细来了解那末诸
君就懂得怎么样来立志救中国。……这就是我所望于诸君的 ”。①
孙中山早期的著作成书后大部分读者是在他周围从事革命活动的国内同仁或部
分国际人士。如《赤十字会救伤第一法》出版后孙中山赠送给同盟会的同志每人
一本。此外还把它赠给其日本友人南方熊楠、镰田、田岛以及英国女皇等人。《伦

敦被难记》出版后日本的宫崎寅藏、平山周等许多人曾因该书与孙中山结缘。孙中
山晚年为了扩大他的著作在社会上的影响曾让有影响的学者为之作序或撰写书评
如章太炎曾为《赤十字会救伤第一法》、《民权初步》两书作序《孙文学说》出
版后胡适为之撰写书评。②因此这些学者成为较早阅读孙中山著作的人同时他们
也毫无疑问为孙中山著作的广泛传播充当了推手使孙中山的著作在全国流传。
一、青年、学者对孙中山著作的阅读
年月日孙伏园主编的《京报副刊》刊登了《一九二五新年本刊之二

大征求》面向全国青年和海内外知名学者征求青年爱读书十部、青年必读书十部。
青年爱读书十部是希望全国青年选出自己平时最爱读的十部书所选的书目不论性
质不论内容只要是书就可以。青年必读书十部是《京报副刊》编辑部希望海内外知

②详情参阅本文第一章内容。
名学者给全国的青年开列书单即给全国青年推荐十部必读的书目。①

这次关于青年爱读书、青年必读书的调查分别于月日和月日截止其
中青年爱读书的调查发出约有二十万张选票实际回收的票数为票包括两张废
票。尽管回收的票数不是很多但是它毕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青年的阅读状况。这
些收回来的选票显示孙中山的著作成为当时青年人最爱读的书目之一。
表一 “ 青年爱读书十部 ” 所选孙中山著作情况表
姓名年龄
龄地区所选书目
张国威
威湖北汉川
川春秋、四书、诗经、管子着华、庄子普华、墨子、孙文学
说、水浒传、红楼梦、儒林外史
史
陈资一
一湖南
南红楼梦、水浒传、少年维特之烦恼、茶花女、儒林外史、
建国方略、左传、史记、老子、庄子
赵国钧
钧广东
东建国方略、吴稚晖的上下古今谈、周作人的园地、郁达夫
夫
的沉沦、鲁迅的呐喊、爱罗先坷的桃色的云
云
李荣培
培云南
南四书、小仓山房尺犊、诗经、独秀文存、红楼梦、水浒、
墨子、三国志、建国方略
莫子乔
乔广东
东则
朱子治家格言、苏批孟子
、左传经世钞、尚书头记
、管子、古本石、礼记、余桨昌著
、资治通鉴、建国方
民法方
总
略
李翔梧
梧洛宁建国方略、社会
马克思学、社会改造之八大
说概要主义讨论集、社会主义史
思想家、灰色
、到自由之路
马、易、
卜
生集、现代日本小说集、杜工部集
集
钟青航
航四川荣昌花
鲁滨、红楼梦、胡适文
缘孙漂流记、曾国藩存
文集、独
、墨子、建
秀文存、儒林略、四书
国方外史、拿破仑
、仑
镜
传
林觉民浙江
江广陵潮、三国志、镜花缘、虞初新续志、戏学指南、大鼓
鼓
书词、孙文学说、胡适文存、中国哲学大纲、科学方法论
路谦山东
东孟子、左传、国策、水浒、红楼梦、三国演义、短篇小
小
说、独秀文存、三民主义、民党要览
览
浙江
江新青年第一卷至第八卷、孙文学说、梁任公文集、儒林
林
外史、水浒、胡适文存
存
赵哲存
存山东黄县
县佛
百子全书、爱
化新青年、人种改
的成年、孙、板桥全集
良学文学说、产儿制
、自修
限论、
适用世
泰谷尔
界语讲
与
义、石头记、西厢
厢
王兆光山东荣城
城孟子、春秋、东莱博议、三苏文集、曾文正公大全、诸子
文萃、中外历史、革命哲学、孙中山学说、石头记
①参见王世家编《青年必读书一一一九二五年京报副刊二大征求资料汇编》河南大学出版社年月版

第页
工裁山西太原斗争
社会、克
问题鲁
详解、社会
泡特金的思
科想、建国方
学讲义、互助、前
略论、经
锋济、新
史观建设、级
、阶级民
国报甲乙两种副刊
刊
李从亚
亚四川资中尚书、诗经、国语国策、诸子、史记、孙文学说、三国演
演
义、石头记、会真记、新华春梦记
甄景庆
庆匕东中国哲学
三、孙文
国演义史大、胡适
纲学说、曾文、晨报
文存正公书、饮红楼
家副镌梦集、东方杂
冰室文、文选杂、
志大学、小说月报国语文选类
马毓乾甘肃导河
河周易、管子、韩非子、孟子、墨子、汉书、水浒、饮冰室、
新青年、建国方略
周槐庵
庵北京
京红楼梦、胡适文存、水浒、儒林外史、呐喊、老残游记、
、
西厢、陶渊明集、郑板桥家书、孙中山书犊犊
李作新广西建国方略、蔡孑民先生言行录、独秀文存、胡适文存、杜杜

威五大演讲录、水浒、、儒林外史、呐喊、尝试集、西厢一
记
张静存
存陕西长安胡适文存、独秀文存、社会问题总览、建国方略、红楼梦、
三国志、老残游记、上下古今谈、哲学大纲
①
马锡侯① 云南
南老子
红、墨子
楼梦、记
、西厢、儒林外
中国哲史、司托
学史大纲卷上、孙文学说
泼司的结婚的爱、、爱尔
四一书
尔、
乌特的社会学及现代社会问题
题
杨晋杰
杰山西
西王茗堂
亚、邯、还魂记
的紫柴
洲主义、遏云
郸梦、红玫、上海
阁曲谱
瑰杂志、春
孙秋、自由花
中山先生、
的范大
新华春梦记、独秀文存
存
资料来源本表根据王世家编《青年必读书一一一九二五年京报副刊二大征求资料汇编》河南大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整理。其中
地区一栏是指选票的来源地。
从上表可以发现有人选择了孙中山的著作这些爱读孙中山著作的青年人
分布甚广他们分别来自湖南、湖北、广东、云南、河南、四川、浙江、山东、山西、
甘肃、北京、广西、陕西等个省区。其中有部分青年认为孙中山的著作不仅是
自己喜爱阅读的书目而且还应该是全国青年的必读书目。如河南一师六年级艺术
科学生李翔梧认为 “ 我爱读的这十部书也可以作青年的必读书 ”。②山东的路谦认
为 “ 以上所举除鄙人自认为爱读之外尚认为系青年必读之书 ” 。③广西的李作新表示
“ 孙中山先生建国方略除包涵含己出版之心理建设、物质建设、社会建设及国家
建设之三民主义讲稿外其尚未出版之五权宪法、地方政府、中央政府、外交政策、
① 马锡侯表示以上十种书我在课余的时候总是离不开要常看的。
② 王世家编《青年必读书一一一九二五年京报副刊二大征求资料汇编》河南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③王世家编《青年必读书一一一九二五年京报副刊二大征求资料汇编》河南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国防计划等书出版时我亦必当购读之 ”。①

从选择孙中山著作的票数来看似乎票的数量是微不足道的。但是由于这
次的调查并非指定书目进行评选而是全国青年自己推荐海选。因此除孙中山的著
作外得票在以上的书目仅有部兹列表于下。
表一 “ 青年爱读书十部 ” 得票以上书口排行榜
名次书名
名票数
数名次书名
名票数
数名次
次书名
名票数
数
红楼梦庄子结婚的爱
爱
水浒孟子
子少年维特之
烦恼
西厢
厢超人饮冰室文集
集
呐喊独秀文存
存墨子
子
史记
记聊斋
斋镜花缘
缘
三国志
志唐诗
诗小说月报
报
儒林外史
史自己的园地
地东方杂志
志
诗经文选
选沉沦
沦
左传四书
书老残游记
记
胡适文存
存楚辞
辞浮生六记
记
资料来源木表根据王世家编《青年必读书一一一九二五年京报副刊二大征求资料汇编》河南大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一页整理。
上列前名的书目基本以文学、史学和新式报刊为主其中绝大多数书目是属

于传统的国学或文学名著而孙中山的著作与当时的畅销刊物《东方杂志》、《小说月
报》以及梁启超、郁达夫、周作人②等的著作所得票数相差不大。这表明孙中山的
著作不仅是当时受青年欢迎的阅读书籍而且也是畅销书。
青年必读书的调查发出后许多学者都积极参与这次推荐活动热烈地讨论并提
出他们自认为最好的书目。如胡适、梁启超、徐志摩、林语堂、顾颇刚、鲁迅、周作
人、汪精卫等人积极响应参与作答。编辑部先后收到位名流学者的推荐书目其
中有人推荐了孙中山的著作
表一名流学者 “ 青年必读书 ” 所荐孙中山著作情况表
推荐人书目
张竞生建国方略
略
苏天行建国方略
略
徐之予
予建国方略
①王世家编《青年必读书一一一九二五年京报副刊二大征求资料汇编》河南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②周作人的《自己的园地》到年月仅在北京就出版了第五版。《自己的园地第五版己出书了》《晨报》
年月日第版。
邵元冲建国方略三民主义演讲集孙中山演讲并提示特别注意其中的 “ 民
权初步 ” 及 “ 孙文学说 ”
江精卫孙中山先生著之民族主义、民权上义、民生土义。
许季敝孙文建国方略内孙文学说
周杰人孙中山建国方略
黎性波
波孙中山所有著作
作
周志伟孙中山建国方略
丁梦贤孙中山所有著作
作
李宜春
春孙文主义一包括中山先生的一切著作言论思想
想
许昂若
若孙文学说
资料来源王世家编《青年必读书一一一九二五年京报副刊二大征求资料汇编》河南大学出版社年
月版第、、、、、、、、、、、页。
在这些推荐孙中山著作的名流、学者中既有国民党人汪精卫、邵元冲也有身
处高等学府的教授、校长如张竞生、许季敝等人。甚至有人对不推荐阅读孙中山的
著作表示了不满 “ 曾文正公的日记和信全谢山的墓志铭固然能予人以极大的刺
激不悉列宁传伦敦被难记也能给人以少小的刺激否 ” ①时人对此评论说 “ 这
种由学者选定最好书或必读书的办法对砖一般的读书人是很有助益的。它至少可以
使我们知道那些被选定的书是比较有价值 ”。②
在此之后仍有不少名流、学者推荐阅读孙中山的著作。如陈独秀认为孙中山
的《三民主义》与《孙文学说》可以 “ 比得上黄黎洲之《明夷待访录》”。③ 年
张申府撰文称“ 现在不言中山先生的教育则己如要行中山教育
那便应把这本书按
指《孙文学说》规定为所有中学以上学生人人应该读习之书 ”。④ 年李公朴
在《怎样学习社会科学》一书中给读者开出了学习社会科学的必读书目。其中建议
首先要读的是孙中山的传记了解孙中山。同时建议阅读 “ 本书三民主义研究书目中
所列举之名著 ”。⑤经笔者查阅该书所列的三民主义研究书目有胡汉民编《总理全
集》、《中国存亡问题》、英文原著本《实业计划》、《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宣言》等。⑥李公朴将这些著作称为 “ 名著 ”足见孙中山著作在其心目中的地位之重。
再如担任教职的陈高佣⑦在年撰文称 “ 五、六年来我爱读的修养书籍是《新
旧约》、《道德经》、《王阳明全集》、《中山全集》、《列宁传》”并建议读者要做革命家
① 王世家编《青年必读书一一一九二五年京报副刊二大征求资料汇编》河南大学出版社午月版第

页。
②孙寒冰《谈读书》《教育杂志》年第卷第期第页。
③钱玄同《钱玄同文集》第六卷、书信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张巾府《中山先生与逻辑》年《张巾府文集》第一卷河北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李公朴主编、章乃器校《怎样学习社会科学》巾报流通图书馆读书指导部出版年月版第页。
⑥李公朴主编、章乃器校《怎样学习社会科学》申报流通图书馆读书指导部出版年月版第页。
⑦ 陈高佣一山西平遥人毕业于北平师范大学。曾创办《世界与中国》杂志在上海复旦、大夏、
光华等大学任教。年后担任西北大学历史系教授。
就要读孙中山等人的书。①
抗战时期许多刊物都开辟 “ 读书指导 ” 专栏给读者推荐书目介绍读书的方
法。孙中山的著作常被推荐阅读并详细介绍阅读的方法。如《妇女生活》有一位叫
慧茵的作者推荐的第一本 “ 就是三民主义因为现在我全国同胞都在参加抗战建国的
伟大事业。三民主义是什么呢他它就是抗战建国的最高原则所以我们要先研
究三民主义 ”。②曾任暨南大学历史系教授的胡秋原给青年开出 “ 作一个理想的现代中
国国民最低限度必读之书 ” 的书目。在这个书单里有孙中山的《匕李鸿章书》、《三民
主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军人精神教育》
几乎涵盖了孙中山所有自成体系的著作。③
尽管这种由学者推荐的书目只是一种阅读建议供读者在选择阅读书籍时作为参
考并不是绝对的标准。当然由于每个人年龄、阅历以及知识结构的不同并非所有
的人都认可这些所推荐的书目。但是它至少可以说明所推荐的书目是推荐者本人认
为重要的、有价值的、值得阅读的著作。
由之孙中山的著作在多个阶层中产生了影响它不仅在青年人中拥有广泛的阅
读群体而且在当时的学者、名流中也有一定的读者特别是在二十年代对部分青年
学生有较强的吸引力。
二、国民党政要对孙中山著作的阅读
在青年学生和部分学者对孙中山著作的阅读之外身处国民党高层的政要也是孙
中山著作的当然读者。蒋介石在其日记中多次记述了他本人阅读孙中山著作的情况。
例如
年月日日己云 “看平均地权论 ” 。
年月日日记云 “摘录《精神教育》 ‘
军人之勇’ 中师之精神文
辞使人阅之而不能掩卷可谓观止矣 ”
年月日日记云 ’合上看《民生主义》第三讲完。到省校办事。

晚回长洲船中看《民生主义》第四讲完。打到帝国主义解除人民痛苦
为余一生事业。《三民主义》一节博大精深包罗万有而其主脑则在此二
语也
。
年月日日记云 “看《建国方略》 ……全以经济为基础而以科

学方法建设一切实为建国者必需之学。总理规划于前中正继述于后中华
庶有才乎 ”
年月日日记云 “甚矣行易知难之理大矣哉非总理孰能阐发无
① 陈高佣《读书生活的三大问题》《东方杂志》年第卷第号第页。

② 慧茵《怎样读三民主义》《妇女生活》年第卷第期第页。
③ 胡秋原《论读书下《读书通讯》年第期第页。
遗也。” ①
从卜述日记的记载来看孙中山的代表性著作《三民主义》、《建国方略》、《军

人精神之教育》等他基本全部读过并且还把阅读心得与体会写成读书笔记。蒋介石
在自己阅读外还让蒋经国阅读孙中山的著作。他在写给蒋经国的信中表示 “ 孙文
学说一书实为中国哲学之基础而三民主义则为中国哲学之具体表现译文决不能
彻底阐明其精神。俄文译本更将其中之精华舍弃未译故你应将孙文学说看完二遍之
后即看三民主义中民族、民生与民权各讲之原书全文并应将其心得批评之点摘记
另录以备呈阅。民生主义中批评马克思主义各节尤为重要应切实用客观态度
悉心研究看完。主义之后再看军人精神教育一书亦在中山全书之中如能了解以
上各书则中国之政治、社会、经济与哲学皆可得其基础矣 ”。②从蒋介石教育蒋经
国并给蒋经国所开列的书目来看他不仅经常阅读孙中山的著作而且把孙中山的
著作看作是理解中国的基石。于此可见孙中山的著作在其心中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
他对孙中山的敬佩之情也并非完全为虚。
在蒋氏父子之外冯玉祥也是孙中山著作的忠实读者在其日记中有大量阅读孙
中山著作的记录。兹随意捡拾部分列举于下
年月日“十点半读民族主义》
。
年月日 “ 晚七点看三民主义》
。
年月日“下午一点到转龙苍读《建国大纲护。
年月日 “本日读《三民主义》而益知其重要终日未辍 ” 。
年月日“五点读《三民主义》
。
年月日“八点研究《民族主义》觉其极有系统此书良不可
不详看也 ” 。
年月日“五点半起读中山丛书》
。
年月日“午后一点看《建国方略 ’ 。“九点读《建国大纲 ’
年月日“读三民主义民生第三讲。……革命成功后应迅遵遗教

实施民生主义以打倒经济上不平等之畸形现象也” 。④
年月日 “ 六时起读《中山全书》数篇 ” 。
年月日“午后一时步游湘边亭与徐先生畅旧事甚快后
着陈庆赏读《中山全书’
’。日“十二时过江返武昌至福音堂。读《中山
① 杨天石《找寻真实的蒋介石》仁山西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② 曾景忠、梁之彦选编《蒋经国自述》团结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冯玉祥日记》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④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冯玉祥日记》三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全书》一小时 ” 。
年月日 “九时读《中山全集》” 。日“读民权初步》一小
时”。
年月日“把《三民主义》念了几篇这书真是应当多读其中诚

有许多宝贵教训 ” 。①
述日记的记载只是冯玉祥阅读孙中山著作的部分情况实际日也对孙中山著作
阅读的记录远远不止这些翻阅其日记可谓俯拾皆是。因此可以说孙中山的著作是
冯玉祥阅读视野中非常重要的书籍。他经过多年的反复阅读与琢磨受孙中山的影响
甚大。②冯玉祥不仅自己阅读也让他的部下及战士阅读。年月邵元冲到张
家口在冯玉祥处他发现 “ 新村中有一大讲堂为冯氏平日对将领兵士讲演之地
四壁悬贴关于三民主义之标语极多。又有小图书馆一列各种政治、经济、社会学常
识书籍三民主义及余之各著作亦均备为 ”。
③这些情况在冯玉祥的日记中也多有反映。
如年月日“ 下午三点武军需官来带有中山《民族主义》三百余本
乃分发全军少校以上之佐官每人一本令熟读之 ”。月日“ 八点半命由绥
远来之连长读《民族主义》”。月日“ 八点命绥远来之连长读《民族主义》” 。
月日“ 下午五点半发给参谋官等《三民主义》各一册 ’
。年月
日冯王祥 “ 十点读《中山从书》请孟秘书宪章择要编为《中山革命语录》一书
以备印发官兵阅读 ”。④ 年月日冯玉祥在《致本军各将领急电稿》中
询问新发的《中山革命语录》歇一书各部队是否领到要求将领须督伤各官佐士兵
对中山语录要做到人人能背能讲十分的明白以培养战士的牺牲精神。⑥
此外周佛海、邵元冲的日记也显示他们有阅读孙中山著作的记录。如周佛海
年月日记 “ 饭后午睡。三时起。阅三民主义 ’
。⑦邵元冲在年月
日“ 九时顷散归阅 “ 民生主义 ” 至十一时后寝 ”。⑧三青团康泽在出国时随身携
带的书是《中山全集》。“ 月我开始读《中山全集》费了四个月工夫我把《三
民主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及所有书犊、宣言及讲演均一一重读了一遍 ”。
①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冯玉祥日记》五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巧

页。
② 孙中山曾把自己所写的《建国大纲》委托孔祥熙送给冯玉祥。冯玉祥表示 “ 我得了这本书真是如获至宝。
自己细心研读以后马上找胡笠僧、孙禹行两位来拜读结果是不约而同的都认为这是建造新中华民国的宝典。
我们继之商量怎样才能实现他呢经多次的讨论乃决定发动首都革命砖十三年十月二十三日几经艰难
幸获实现。并且又排除一切障碍把总理欢迎到北京。当时我们发表的建国纲领五条就是由建国大纲蜕化而来
的 ” 。参阅冯玉祥《我的读书生活》三户图书社刊行出版年月不详第巧页。
③ 王仰清、许映湖编《邵元冲日记一》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冯玉祥日记》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该书由孟宪章编由国民军联军总司令部在开封印刷全书共分四部分。
⑥ 《致本军将领急电稿》《冯玉祥选集》中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 周佛海《周佛海日记全编》上编中国文联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⑧ 王仰清、许映湖编《邵元冲日记一》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巧页。
①蒋介石的高级幕僚唐纵在年月日的日记中载“ 研究《三民主义施政大纲》
重读《建国方略》” 。②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因此国民党的政要是孙中山著作的阅
读群体之一。
三、各级机关工作人员及党员的阅读
孙中山的著作不但在国民党的高层拥有读者而且在普通的国民党党员中拥有更
广泛的读者。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国民党中常会为了普及宣传党义于年月通过《政
军警各级机关工作人员研究党义暂行条例》要求各级机关分期研究党义。年
月国民党中常会又通过《各级学校教职员研究党义暂行条例》。③随后全国各

地陆续开展对党义的研究其中的核心内容是研读孙中山的著作。兹以河北省政府工
商厅为例该单位对阅读孙中山的著作制定了详细的时间表。
表一河北省政府工商厅党义研究班第一期阅读时间分配表
年、月日期
期阅读内容
容年、月日期
期阅读内容
容
年民族主义第一讲
讲年民生主义第一讲
月民族主义第二讲月民生主义第二讲
民族主义第三讲讨论会或演讲会
民族主义第四讲
讲民生主义第二讲
讨论会或演讲会民生主义第三讲
民族主义第五讲
讲民生主义第三讲
搜民族主义第六讲民生主义第四讲
讲
民权主义第一讲
讲讨论会或演讲会
会
民权主义第一讲民生主义第四讲
讲
讨论会或讲演会
会民权初步第一、二章
章
民权主义第二讲
讲民权初步第三、四章
章
民权主义第三讲
讲民权初步第五、六章
民权主义第三讲
民权主义第四讲
讲民权初步第七、八章
章
讨论会或演讲会
会民权初步第九、十章
章
① 潘嘉钊等编《康泽与蒋介石父子》群众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公安部档案馆编注《在蒋介石身边八年一一侍从室高级幕僚唐纵日记》群众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③ 《各级学校教职员研究党义暂行条例》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
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可北省教育公报》年第期第
民权主义第四讲
讲民权初步第十一至十三章
章
民权主义第五讲
讲民权初步第十四、十五章
章
民权主义第五讲
会
民权主义第六讲
讲年民权初步第十六至十八章
章
年讨论会或演讲会会民权初步第十九、二十章

章
民权主义第六讲
讲月民权初步附录
录
月
民生主义第一讲讨论会或演讲会
资料来源《河北省政府工商厅党义研究班第一期阅读时间分配表》《河北省政府公报》年第期第
一页。
上列阅读孙中山著作的计划仅仅是该单位第一期的内容此外该单位还制定了第
二期、第三期的阅读内容基本包含了孙中山所有自成体系的著作。①类似的情况

在其他的机关基本相同。随着《政军警条例》在各地的实施对孙中山著作的阅读就
成为南京国民政府各级机关工作人员的常态。
年月日蒋介石在中央政治学校纪念周发表演讲认为 “ 总理所著的
书并不是很多如果每天抽出个钟头来看总理遗著快则一月迟则半年便可以看
了。总理遗著便是三民主义、建国大纲、建国方略、五权宪法、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宣言等几部书这些书都是很有系统的 ” 。②号召人们阅读、学习孙中山的著作。
年月日国民党第四届中常会第次会议通过《特殊县份预备党员训练办法》
要求预备党员 “ 阅读总理遗教 ”每月考核一次并填表呈报省党部一年期满实行总
考核。③ 年月日中央组织部颁发《党员阅读党义书籍目录第一集》一种
要求各级党部翻印转发全体党员限期阅读。其中的书目有民智书局出版的《三民主
义》、《建国大纲》、《建国方略》、《五权宪法》、《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以及中央宣传
部出版胡汉民所著的《三民主义之认识》、新生命书局出版周佛海所著的《三民主义
之理论的体系》等书。④后来国民党中央规定国民党的干部应具备的基本条件除
了对国民党有深刻的认识外还要求 “ 应熟谙三民主义、建国大纲、孙文学说、实业
计划等书籍 ”。⑥
这些规定与要求使阅读孙中山的著作成为每一个国民党党员必须做的一门功
①如该单位第三期的阅读计划从年月日开始至月日截止。阅读的内容为《建国大纲》、《中国国

民党政纲》、《民权初步自序》、《孙文学说自序》、《孙文学说》、《地方自治实行法》、《巾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
大会宣言》等。参阅《河北工商月报》年第期第页。
②蒋介石《研究政治要自总理的遗著着手》《中央周报》年第期第页。
③ 《特殊县份预备党员训练办法》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卜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
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④ 《颁发党员阅读党义书籍目录第一集通伤翻印转发切实施行》《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通令及
通告第一页。
⑤ 中国国民党执行委员会训练委员会编印《中央训练团党政训练班工作讨论资料选录 ·党务行政》年月
第页。
课同时也成为他们获得升迁必不可少的考核指标成为了必须完成的政治任务。

抗战爆发后即使是身处战区的国民党党员这种自「而下要求对孙中山著作的
阅读也并未停歇。依照蒋介石的指示国民党军队的各个党部每周都应举行一次小组
学习。为了便于供士兵、党员的阅读中央组织部特地把孙中山的《军人精神教育》
编成适应小组阅读讨论的材料。 “ 每篇约一千五百字至一千字左右每周讨论一题
可供一月之用 ” 内容有什么叫做精神精神胜过物质军人的精神教育军人的智。
①在第一集编辑完成后又编辑了第二集也分为四篇内容取《军人精神教育》中
“ 军人之仁 ” 及 “ 军人之勇 ” 部分分发各军队党部备用。②江西第三战区特别党部

为了阐扬总理遗教让每一名党员必须根据其文化程度的深浅研读指定的书籍人
手一编。③但是作为部队的官兵往往是没有时间阅读。年中央组织部鉴于 “ 总
理遗教卷峡浩繁部队官兵苦无时间悉心研读 ” 将孙中山的著作 “ 撷其精华编成《提
要》。每种以一万字左右为度。印成袖珍本分发各部对官佐阅读。篇幅既少携带甚
便抽暇阅读可对各种遗教得一概念其于军人党员之训练当有不少助益 ” 。④根
据这个原则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先后编印了《孙文学说提要》、《三民主义提要》、
《实业计划提要》并附列表解以便阅读。
此外为了读者阅读的便利还有人把孙中山的著作按照其在理论上的价值依
照他所认为的重要的次序汇编成《孙中山著作提要》一书作为阅读孙中山著作的入
门读物。该书内容共分八大类《孙文学说》的哲学意义、《军人精神教育》的思想、
《民报发刊词》之伟大价值、《三民主义之重要内容》、《同盟会宣言》的政治策略、
《实业计划》的经济主张、《建国大纲》之实际步骤、大同主义之远大理想。在此基
础上再按照哲学、主义、策略、政治、经济、社会分别辑录。作者认为尽管这种
方法存在缺陷但以此 “ 去读孙中山全书大致可有一个线索一个系统读者不至
像游泳大洋中的人四顾茫茫无所分辨了”。⑤
年月日国民党第五届中央常务委员会第次会议通过《党员阅读
党报书刊实施办法大纲》。其中规定党员应读书籍分必读与选读两种其详细的书
目由中央宣传部编发。必读书籍的种类首当其冲是总理遗教。凡党员必读及选读各书
由国民党中央及各地出版机关大量印行并对党员制定了优惠办法。如果指定的著作
篇幅过多不容易阅读者由中央宣传部责成中国文化服务社、正中书局等单位将该
著作中部分内容编辑精要由宣传部审核印行如果坊间有合适的选本由国民党中
① 《编辑小组会议题材》《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年月日第页。

② 《编辑小组会议讨论题材第二集》《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③ 《五个月来之训练宣传工作》《军人党务通讯》年第期概况第页。
④ 《编印总理遗教提要两种》《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一页。
⑤ 编者《孙中山著作提要》《时代思潮》年第期第页。
宣部审定采用。①在随后的中常会第次会议又通过了《中国国民党党员须知》

对党员的阅读书籍作了进一步的详细规定并把它作为国民党党员思想与行动的指
南要求党员 “ 人手一册详细研读奉为典范 ”。②
《中国国民党党员须知》规定党员必读的书籍有《孙文学说》、《民权初步》、

《军人精神教育》、《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建国大纲》、《实业计划》、
《大学》、《中庸》、《礼运 ·大同篇》十种书籍。这是每个党员所必须熟读的。但
是考虑到每个党员文化程度的高低不同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又分别将必读的书籍分
为甲、乙、丙三组。凡曾受专门以上学校教育的党员为甲组曾受中等教育的党员为
乙组曾受初等教育及不识字的党员为丙组。各组必读的书籍甲组有十二种除上
述指定的十种外再加党史概要总裁言论。乙组六种分别是《孙文学说》、《民
权初步》、《军人精神教育》、《三民主义》、《党史概要》《总裁言论》。丙组
六种为《总理遗嘱释义》、《三民主义浅说》、《总理史迹》、《党员守则概说》、
《领袖的认识》、《集会常识》。其中年月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将丙组的
书目修正为《党员守则概说》、《军人精神教育》、《三民主义浅说、《集会常识》
四种。党员根据自身的情况按上述分组由浅入深使每个党员对于国民党中央组织
部指定的各种必读书籍熟读无遗以确立对对国民党主义坚定不移的信仰。读书的方
法分略读与精读两种。略读要求迅速地把全书从头至尾读完对书中的内容有一个大
概的印象精读要求逐字逐句阅读并进行反复思考与研究同时做读书札记并且
要求至少读二至三遍。此外还要随时阅读参考书籍广征博引以求发扬光大。③党
员必须了解的其他方面还有孙中山著作及演讲纪录要目三民主义体系表解等。④
同时为了能让人们服从党义奉行法令忠心而努力于本职工作国民党还开
展各种训练班阅读孙中山的著作。如年中央组织部指示蒙旗党部训练党员
应注意的事项中要求讲读三民主义浅说等书籍。⑤中央训练团训练党政训练班所编
辑的教材是 “ 以 ‘
知难行易 ’为中心并与党员之生活职业相联系 ”。⑥ 年
月国民党中常会第五届第次会议通过的中央政治学校的人事行政人员训练班的
教育原则为总理遗教以考锉制度为中心 “ 尤其以遗嘱所举及军人精神教育之重要
依据 ”。⑦
① 《党员阅读党报书刊实施办法大纲》《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② 《印颁党员须知办法》《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③ 《中国国民党党员须知》年月第一页。
④ 《中国国民党党员须知》年月第页。
⑤ 《指示蒙旗党部训练党员应注意事项》《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⑥ 中国国民党执行委员会训练委员会编印《中央训练团党政训练班工作讨论资料选录 ·党务行政》年月
第页。
⑦ 《中央政治学校人事行政人员训练班训练大纲》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
员会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中央训练部为便于各级训练班讲授起见还编辑了总理遗教纲要并把具体

的讲授办法附于原书之后方便为不同程度的学员讲解。该书内容分为七篇第 ·
篇总理遗教概要第二篇三民主义第三篇心理建设第四篇物质建设第五篇社会
建设第六篇政治建设第七篇研究总理遗教结论书后加有附录。②此外还编辑《各
种训练班应用图表》内容包括《三民主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等各类
表解供各训练班参考之用。③
安徽省在训练党员时要求分组阅读总理遗教。其具体的阅读办法是以下几点
、讲读的形式根据小组里党员的文化水平采取轮流的方式或推选的方式进行讲

读。、把孙中山的全部著作列成书目表由浅入深有系统的讲读。、在讲读前先
把准备讲的一段或一节阅读一遍把内容扼要摘录出来写成笔记列出简单的讲读
纲要在讲读时按照纲要报告再由别的同志加以补充。④
综上所述青年、学生、学者、国民党政要及普通国民党党员是孙中山著作的主
要阅读群体。需要说明的是这些群体又存在着很大的交叉他们之间的身份并非径
渭分明地能够严格区分开来。事实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个群体也是孙中山著
作的读者。这个群体就是当时的中国共产党。如前所述中共的很多人曾宣传过孙中
山的学说并且有诸多研究孙中山著作的成果问世。因此他们也是孙中山著作的读
者。如对于孙中山的遗嘱单从《毛泽东选集》来看毛泽东就有多次提到它
在全部遗嘱的文字中“ 其中被毛泽东引用的就达字 ”特别是其中的 “ 唤起民众 ”
一句被重复引用多达次。⑤
四、孙中山著作的阅读态度
通过上面的分析可以发现在二十年代孙中山的著作对部分青年学生产生了强大

的吸引力。罗家伦曾言 “ 五四的时代全国的青年确是动起来了。爱国的热忱常
求发泄的尾间其中有一部分或是受了国父直接的感动或是响应主义的号召纷纷
加入了中国国民党而以在十三年改组时期加入的为尤多 ”。⑥对于罗家伦所说的受孙
中山著作感召的情况我们可以从崔书琴、冯亦代的经历中略知一二。
崔书琴表示 “ 我首次读三民主义是在南开大学读书的时代那时天津尚在北洋
军阀统治之下读这种当时认为革命的书籍是冒着生命的危险的。然而一本珍贵的三
民主义在几位志趣相同的同学中还是传来传去。迫至北伐胜利我们可以 ‘
公开活
① 《编辑总理遗教纲要讲授法》《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② 《审查训练教程及丛书》《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③ 《编辑各种训练班应用图表》《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咒期第页。
④ 《怎样讲读总理遗教籍总裁言行指导纲要》《安徽党务》年第期第页。
⑤宋进《挚其瑰宝一一抗战时期中共与三民主义研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⑥ 《五四的真精神》《罗家伦先生文存》编辑委员会《罗家伦先生文存》第册国民党党史会年月
版第页。
动 ’不但自己继续研读并且向一般民众宣传 ”。①学者冯亦代对于阅读孙中山的著

作曾有如下记述
那一年正是大革命前夕杭州有个民智书局偷偷出售孙中山的著作。我买
来《三民主义》和《建国方略》两本书看得入迷阿妹和姊夫也拿去看了。我
对《三民主义》的兴趣不太大但对于《建国方略》则十分爱读。我常和阿妹
姊夫谈长大起来愿意做建设祖国的工作那时万想不到日后我会从事写作生涯
的。一九二七年国民革命军北伐在没有进入杭州的前夕北洋军阀孙传芳统
治着浙江每天在街上捉人杀人而且扬言要搜查居民住宅看看有没有所谓
“ 匪人” 和 “赤化书刊” 一时风声很紧。寄母要把书烧掉可是我舍不得还
是阿姊想出办法说可以把书埋藏便在园子里梧桐树近旁挖了一个小坑把
这两本书用油纸包好埋了进去一直到北伐军进城才将书从树底下拿出来。②
崔书琴、冯亦代即使是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偷偷地阅读孙中山的著作。孙中山
著作在二十年代对青年的影响于此可见一斑。即使是在偏僻的乡村也有孙中山著
作的读者。如年间在湖北省天门县一个只有三十多户居民的自然村里一位
名叫陈宗仁的塾师在其案头和一大擦《
康熙字典》并排摆着的是孙中山的《
三民主
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③在国外孙中山的著作也被广泛地阅读。年
秋陈立夫赴美留学给他深刻印象的是当时在美国的留学生 “ 都很热烈地讨论过孙
文学说建国大纲、建国方略 ”。④印尼总统苏加诺也曾表示 “ 在青年时代我阅读
过三民主义我不是一次而是两次、三次、四次从头到尾地详细阅读三民主义 ”。⑤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如本节前文所述虽然各级机关的工作人员及党员是孙中
山著作的读者。但是与以往显著的不同之处在于此时的这些读者失却了阅读的自
由对孙中山著作的阅读己经成了必须完成的一项政治任务。也就是说国民党通过
一系列的规定使这种阅读演变为自上而下的指令性任务变成了一种强制性阅读。

这种强制性阅读并不仅仅局限于国民政府各级机关的工作人员及党员。如陈独秀在押
期间提出读报的要求被拒绝后又提出读书的要求最后获准其只能阅读 “ 三民主
义或其他总理遗教 ”。⑥
在教育领域这种情况更为突出。特别是年作为校长的胡适发表有关批
评孙中山著作的言论后月国民党中常会就通过了《各级学校教职员研究党义
暂行条例》要求学校的教职员工阅读研究孙中山的著作。口国民政府把实施三民主
① 崔书琴《三民主义新论》商务印书馆年月版序第页。

② 冯亦代《故园清》载韩作荣主编《汗与泪痕》下册新世纪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冀访《血色流年》复旦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苏加诺在清华大学的演说》《人民日报》年月日第版。
⑥ 《陈独秀等在押情况》《申报》年月日第张第版。
⑦ 《各级学校教职员研究党义暂行条例》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
义教育确立为教育方针后各级学校里专门开设讲授孙中山著作的课程孙中山的著

作被编入教科书。因此要想接受教育就必须得成为孙中山著作的读者不仅要在课
内学而且要在课后读。如年月教育部规定全国各地公、私立初、高中学
校学生课外阅读的书籍基本是孙中山的著作。
表一年教育部规定全国各公、私立中学学生课外阅读情况表
年级一年级
级二年级
级三年级
级
上学期
期下学期
期上学期下学期上学期下学期
初中民权初步
步民族主义、民权主义
义民生主义、建国大纲实业计划
孙文学说 “ 一大 ” 宣及、实业计计第三至六
曰划前两部
部部
始实行法、盟会、护法及总章章论的体系系

高中地方自治开开兴中会、同国民党党史
史三民主义理
军人精神教教等宣言、上上
育李鸿章书
书
资料来源《上海市教育局有关各级学校增加党义课程暂行通则及党义征文竞选简则》上海市档案馆藏一
一。
年中央政治学校将本年度大学部一年级学生春季国文会考参考书指定为

《总理全集》此后教务处又对阅读期限及应教的作业做了具体的规定 ①
第一集三民主义类从年月日至月日
第一集建国方略类从年月日至月日
第一集杂著类从年月日至月日
第二集宣言、演讲、谈话类从年月日至月日
第三集全部从年月日至月日
第四集墨迹自由阅览
校方要求学生在上述期间内按时阅读每个学生准备一个活页笔记本 “ 分项摘
录同性质之重要材料并概括其意作一简明之标题书列每段材料之前以清眉目”。
而这个阅读的笔记每个人必须上交。除此以外还规定每个学生各就其所注意的某
一个问题根据自己所辑的材料及相关的书籍撰写论文一篇字数要求字

在每个学期末上交学校。②
抗战胜利后年月日国民党教育部颁布《收复区专科以上学校毕
业生甄审办法》。其中第七条规定 “ 收复区敌伪专科以上学校毕业生经准予登记后
应将国父遗教包括三民主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及主席所著《中国之命运》研究
完竣并在书册内加以标点批注读后心得再另作报告一份连同有关所习专门科目
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河北省教育公报》年第期第

① 《阅读总理全集办法公布》《中央政治学校校刊》年第巧期第页。
② 阅读总理全集办法公布》《中央政治学校校刊》年第巧期第一页。
之论文一篇报告及论文字数均应在两万以上一并于三十五年四月一日起至八月底

以前呈送各区教职员甄审委员会审查后转报本部核定。审核结果定三十六年四月
底前公布 ”。对于收复区肄业的学生凡是基本课程的各科成绩都在六十分以上者
也须交送研读孙中山著作包括三民主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的阅读报告一份
以便教育部门审核颁发相关证明。① 年月教育部又公布了《修正收复区中等学
校学生甄审办法》对在收复区敌伪所设中等学校毕业的学生进行审查要求交验学
历证书和《三民主义》的阅读报告。其中高中毕业生不得少于字初中毕业生
不得少于字。②
此外由于日本战败后许多留学日本的学生被召回。为了洗清这些留学生在日本
所接受的教育年月南京国民政府教育部颁布抗战期间留日学生甄别办
法》要求留日学生在规定的期限内向南京教育部申请登记。登记时须交送登记表、
保证书、学历证件和自传。其中曾在日本专门以上学校毕业的学生必须研读孙中
山的著作包括三民主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 “ 并在书内加以圈点另作读书报
告一份 ”送交留日学生甄审委员会审查以颁发证明。③
上述规定使得处于沦陷区中等以上学校的毕业生、肄业生和留日学生必须提
交孙中山著作的读书报告才可获得当局的认可。但是从笔者在现存档案中所见的
阅读报告来看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例如北平市立师范学校学生白长青等人的阅读报告基本上是从孙中山的《三
民主义》中抄录相关内容字数接近字。④北平市立第三中学学生贾铁城、汪泉
超、刘宝琦、李景馄、赵口颖等人的阅读报告内容大体上也是抄录《三民主义》字
数相当大约均为字左右。私立北平朝阳学院⑥学生赵启瑞的阅读报告由篇
组成在长达页、一万余字的报告中分述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但内
容仍然未脱抄录的案臼。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李景馄、赵口颖二人的阅读报告虽
然署名不同内容有别但是两份阅读报告格式一致所用稿纸相同。更为特别的是
① 《教育部公布收复区专科以上学校毕业生甄审办法令》《教育部公布收复区专科以上学校肄业生学业处理办法

令》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江苏古籍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王学珍、张万仓编《北京高等教育文献资料选编》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
第页。
② 《教育部修正收复区中等学校学生甄审办法代电》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
辑、第编、教育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杨学为等编《中国考试制度史资料选编》黄
山书社年月版第页《修正收复区中等学校学生甄审办法》青岛市青年运动史工作委员会、共青
团青岛市委青年运动史办公室编《风起云涌撼岛城青岛教员学生反甄审运动专辑》山东大学出版社年
月版第页。
③ 《教育部公布抗战期间留日学生甄别办法令》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
第编、教育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④ 《北平市师范学校学生阅读 “ 三民主义 ” 报告》北京市档案馆藏一一巧。
⑤ 该校创立于年时称京师私立朝阳大学年改名为私立北平朝阳学院。抗战爆发后曾屡迁成都、
重庆为一所私立高等文科院校主要培养法政人才设有政治、经济、法律三个系各系设有四年制本科和二
年制专科。参阅北京市档案馆编《北京市档案馆指南》中国档案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两篇阅读报告的字体、笔迹完全一致实出于一人之手迹。①

可见这种以检验青年学生的思想是否 “ 正确 ” 为目标以提交阅读报告为手段
的甄审试图通过对他们进行 “ 洗脑 ”以确立三民主义信仰的政策学生并不买账。
虽然学生在形式上提交了阅读报告满足了规定的要求但是内容基本卜是千篇一律
毫无差异可言完全是为了应付甄审检查。甚至有的学生连形式上的抄录也 “ 懒 ” 的
做干脆找人代劳。如果说这种应付的态度是对当局无声反抗的话那么在《收复区
专科以上学校毕业生甄审办法》颁布后所激起学生的强烈反对
就是一声响亮的拒绝。
年北大和北师大曾为此成立校友联合会进行了长达个月的反甄审运动

先后召开可四次反甄审大会举行游行示威同北平的国民党当局交涉最后国民党
迫于无奈不了了之。②
综上所述青年、学者、国民党政要以及南京国民政府各级机关的工作人员和党
员等构成了孙中山著作的主要阅读群体。纵观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各类群体对孙中山著
作的阅读情况它所呈现出显明的趋势与特点是从个体阅读逐渐走向了集体阅读
从自主性阅读走向了强制性阅读从主动阅读走向了被动阅读从积极阅读发展成消
极阅读。
第二节孙中山学说的信仰状况
一、社会各界对孙中山学说的了解程度

虽然早在同盟会时期就开始宣传孙中山的思想一一三民主义。但是此时宣传
的范围只是停留于有文化的知识分子中对孙中山思想的认识和了解也是少数人的
事宣传工作并未引起当时革命党的真正重视。即便是这些知识分子直到辛亥革命
时期他们所熟悉的也只是孙中山的民族主义而 “ 三民主义中的民权主义和民生主
义不但当时的一般人不懂当时革命队伍中的人也不是很懂的 ”。③
此后孙中山本人及早期的国民党人都对孙中山的学说进行宣传。但事实上在
当时的情况下由于 “ 宣传工作做得不够所以不能使一般青年和民众了解他按
指孙中山的意见和主张 ”。④在北方当时《孙文学说》以及国民党人所创办的《建
设》杂志也只有少量的流传。⑤这种情况一直到国共合作的前夕国民党的宣传事业
① 《私立朝阳学院六篇三民主义阅读报告的文章》北京市档案馆藏一一。

② 详情参阅政协北京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编《北平地下党斗争史料》北京出版社年月版第
一页。
③冯友兰《三松堂自序》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许德晰《难忘的会见》《团结报》年月日。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团结报》等编中山先生轶
事》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罗家伦《对五四运动的一些感想》罗家伦《逝者如斯集》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仍然未有多大的起色。在北京有许多青年学生并未对孙中山的学说有所了解反而

为共产主义所吸引宣传共产主义。乏年月孙中山对此进行回顾性的总结
时称 “ 自辛亥革命以至今日宣传事业几乎停顿。即革命未成功以前吾等非不从
事于宣传但当时宣传方法皆是个人的宣传既无组织又无系统故收效仍小
故可谓之 ‘
人自为站 ’的宣传。至武昌起义以后则连人自为战的宣传亦皆放弃而
不肯做 ” 。② 年月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叶楚枪在关于《出版及宣
传问题》一案的提案旨趣时说 “ 宣传事业不能完全为主观应稍参以客观的如以
三民主义作传本是应该的但人民究竟接受与否应该先研究一下现执一乡人问其
知有国民党否必答以不知。执一市人问之虽徒知之然若问其知有国民党之主义
何在则只能答反对曹馄 ”。③ 年孙中山在《民族主义》第一讲中也表示 “ 中
国近十余年来有思想的人对于三民主义都听惯了但是要透彻了解他许多人还做
不到 ” 。④
据此可知一直到国民党改组时在城市中虽然知道有国民党这个组织但是对
于国民党的主义是根本不了解。有思想的人虽然对三民主义并不陌生但是对它的
了解也十分有限。而乡村中根本就不晓得有国民党对于孙中山学说的了解更是奢谈。
年孙中山逝世后在国民党的万党员中 “ 对三民主义和五权宪法
能够澈彻底明白确能为本党宣传主义者固属许多但对于三民主义、五权宪法
半知半不知者亦属不少至于完全不明白党义者尚且在所难免”。⑤对于国良党之
外的人来说他们对国民党本身就缺乏基本的了解更不用提它的主义。如孙中山
逝世后北京的《晨报》在报道相关新闻时就将何香凝误认为是汪精卫的夫人。⑥曾
任广西党部宣传部长的黄绍站回忆说 “ 那时候年的党务自以宣传与组织
两项工作为首要。宣传工作在表面上固以三民主义为根据但是在当时真正了解三
民主义的是没有几个人 ”。⑦就是到了年许多 “ 党员不要说三民主义不能了
解恐怕是连三民主义叫什么还说不出来 ”。⑧作家徐惫庸自述自己在年加入国
民党之前对于三民主义只是听人说过一点入党后也只知道唤起工农打倒列强
打倒军阀实行三民主义等这简单的几条。⑨
① 【苏】亚 ·伊 ·切列潘诺夫著《中国国民革命军的北伐一一一个驻华军事顾问的札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
第页。
②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年月版第页。
③ 《中国国民党全国代表大会会议录第一号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广东省委员会广州市委员会文史资
⑤ 白基广西的党务谈》《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⑥ 《临终之两遗嘱》《晨报》年月日第版。
⑦黄绍沈《五十回忆》岳麓书社年月版第页。
⑧ 胡汉民《清党之意义》《中央半月刊》年第期第页。
⑨ 徐憋庸《徐悬庸回忆录》人民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为了施行三民主义的教育树立党治的基础年

月日大学院训令各省、区、特别市教育机关及各大学于年月举行全国公、
私立大学三民主义考试以检验学生对于孙中山三民主义的了解程度。其中江苏省
及南京、海特别市由大学院主持
其他各省区由该区大学校长或各省教育厅长主持。
卜海则专门成立了三民主义考试委员会选派考试委员拟定相关的考试事宜。月

日复旦大学、同济大学、法政大学、大夏大学、光华大学、中央大学等卜海、
南京的大学举行了考试。当局对此特别重视并给各位考试委员配备专车使用。。浙
江各校于月日举行考试。②
本次考试的试题内容及答案正如大学院所言“ 敝院所发表之答案均根据总理三民
主义讲演 ”③即全部来源于孙中山的著作。如试题有总理所主张的平等的精义是什
么平均地权的办法如何等等。④其中不乏有些刁钻古怪的难题故意以错误的问
题来考查考生对于三民主义是否深切了解以及 “ 应付奇异问题之判断力 ”。⑤兹将江苏
省及南京、上海两个特别市的考试结果统计列表于下
表一年江苏省及南京、上海特别市三民主义考试结果统计表
专汉、考
生人
数及
格人
数与
及格
率男女合计男女合计及格率男总
及格
率
女合计
党员考生
非党员考生
总计
资料来源《三民主义考试结果之统计》《巾报》年月日第版。
从上表一省两市对公、私立大学大学生三民主义认知摸底考试的情况来看只有

巧的人考试及格。具体而言党员的及格人数占所有党员考生的非党员
的及格人数占所有非党员考生的。这表明从整体上来说党员对三民主义的了
解比非党员要略胜一筹。但是从这次考生的情况来看非党员毕竟是占了绝大多数。
因此总体而言绝大多数的学生对孙中山三民主义的具体内容缺乏深入的了解。
而在这些知识青年之外情况也许更为糟糕。蒋梦麟曾亲身经历下层民众对《三
民主义》和《五权宪法》的理解他说
当国民革命进入长江流域的时候上海有家店铺里的一个伙计对我说三民
主义是把赚来的钱东家一份经理一份伙计一份三份均分。这是大家都懂
① 《全国各大学本年六月举行三民主义考试》《中报》年月日《三民主义考试明日举行》《中报》

年月日《三民主义考试今日举行》《申报》年月日。
② 《浙省各专校考试三民主义》《申报》年月日第版。
③ 《大学院三民主义考生第六答案解释》《申报》年月日第版。
④ 《三民主义考试答案》《申报》年月日。
⑤ 《关于三民主义考生问答问题》《中报》年月日第版。
得的。五权宪法是什么呢这五个拳头怎样用法用来打谁旁边一个人插嘴道

第一拳打贪官污吏第二拳打流氓瘪三第三拳打洋鬼子第四拳打你的敌人
第五拳打谁呢又旁一人插嘴到打城惶庙里的菩萨祛除迷信。①
从这种啼笑皆非的解读中使我们发现不论是在广东、广西还是上海、南京不
论是知识青年还是下层民众他们对三民主义的了解与认识尽管程度不同但大致
说来基本上是没有深入的了解。而这些地方大都是中国国民党活动的主要区域至于
其他地区的情况可想而知。
这种对三民主义缺乏了解的状况即使到四十年代也并没有大的改变。以许多人
都能倒背如流的孙中山遗嘱为例有人质问 “ 大家常常读国父遗嘱 ‘
务须依照余所
著建国方略、建国大纲、三民主义及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继续努力 …… ’这
几句话但是我们如果追问一下所谓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究竟是什么时候发
表的内容如何我相信一定有许多人要答不出来的。莫说非党员如此就是党员
怕也不能例外。大家既不明白国父遗教又怎么能够信仰怎么能够实行呢 ” 。②
也就是说对于孙中山遗嘱的诵读仅仅是有口无心的为了背诵而背诵并没有
真正理解其中的内涵。在基层的乡村民众常常是多年 “ 惑于有背三民主义之学说 ”
甚至有时 “ 竟宣传与三民主义不相容之学识 ”。叭年有人指出 “ 三民主义的普
及则为期尚远不要说一般普通民众就是大中学生或各级政府官吏之中也还有些
人对三民主义毫无认识 ”。④还有人认为 “ 本党领导革命数十年到现在本党的主义
不但穷乡僻壤未能家喻户晓甚至本党同志中未曾诵读过三民主义的大有人在。这
不能不说是过去宣传工作的失败 ” ⑤建议当局在全国开展 “ 三民主义诵读运动 ” 在
各公私立学校成立 “ 三民主义诵读团 ”展开三民主义的诵读竞赛。
诸如此类的这些言论和建议都从另一个侧面凸显出当时社会各界对孙中山学说
的有限了解。
二、社会各界对孙中山学说的信仰
那么在这种许多人对孙中山学说并不了解的情况下他们是否对三民主义抱有

信仰呢对此年有人在广东针对青年曾做过一个信仰调查发现这些青年信
仰庞杂。
①蒋梦麟《从日常生活经验谈三民主义》中华民国各界纪念国父百年诞辰筹备委员会《革命先烈先进阐扬国

父思想论文集》第一册年月第页。
② 陈公洽合理建设与县政研究》福建省政府秘书处印行年月版第页。
③ 《一年吴县田业改进会收支报告》苏州市吴中区档案馆藏一一。
④谭一寰国父全集选本和孙中山全书提要《时代思潮》年第期第页。
⑤丘良任《怎样实施三民主义诵读运动》《三民主义半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表一年青年信仰调查结果统计情况表
我信仰基尔特的社会上义但亦没有深刻去研究它

它
信仰过安那共主义①现信仰中山主义和列宁主义
我信仰三民主义、共产主义、马克斯主义、马克斯列宁主义
四岁信仰德漠克拉西主义十五岁至现在信仰中

我七岁至十岁信仰孔子学说十一岁至一一
山主义
我信仰孙文主义马克斯主义及一切适当的社会主义
从前信仰过中国的正统思想一一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道。现在呢己经知道无根据的唯
唯
心论是靠不任住了
我信仰三民主义、社会主义、共产主义

义
我幼时读孟子书便信仰他的主义。现在经许久经验及教本教训却十二分的信仰三民主
主
义
我绝对信仰社会主义和我总理之三民主义及现在共产和大同等主义
信仰过吴佩孚之三不主义
义
信仰三民主义同时信仰共产主义马克斯学说列宁主义
三民主义社会主义
义
在小学时信仰过陈逆所主张的联省自治主义
孙文主义和共产主义以两种都是我现时信仰而且欲去实行的

资料来源蒲良柱《一般青年对主义的信仰》《民国日报》广一
州版之副刊 “ 现代青年 ” 第期
年月日。
此次调查的对象主要是大学生和中学生。在这份的信仰调查统计结果中我
们发现有人明确表示信仰三民主义占总数的。甚至有人还表示十二分的信
仰。尽管 “ 这种受过中等或高等教育的人对于主义尚有糊里糊涂莫名其妙 ” ②的
理解但这无疑说明三民主义在青年学生中己经形成了一个较大的 “ 磁场 ”对他们

产生了强烈的吸引力。
年小说家赵树理在读了《三民主义》、《建国方略》等书后觉得《三民

主义》所主张的 “ 耕者有其田” 符合农民的经济利益和政治要求。同时他认为《三
民主义》又具有儒家的 “ 仁政 ”、“ 德治 ” 色彩与他早年接受的儒教信条比较合拍。
所以赵树理表示赞成三民主义后经人介绍加入了国民党。③山东青年于洲在大连
的一个书社买到了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和《国民党第一
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等书籍后 “ 如饥似渴地读了这些书耳目为之一新精神为
之振奋 ” 。④于是他很快成为孙中山思想的拥护者并下定决心要干革命。著名的原
① 意思是无政府主义。
②蒲良柱《一般青年对主义的信仰》《民国日报》广州版之副刊 “ 现代青年 ” 第期年月日。
③ 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编《中共党史人物传》第卷中央文献出版社了年月版第一页。
④ 于洲《在失败和挫折中找到中国共产党》烟台地区行政公署出版办公室编《胶东风云录》山东人民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子核物理学家钱三强的学生时代正处于北伐革命时期当时学校中传阅着一些小册

子其中有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和《建国方略》等书。钱三强在阅读了《建国方略》
后深受感染决定要学习电机工程报效国家。①曾任湖南大学、台湾政治大学教授
的周世辅在 “ 民国十五年北伐军入湘 ……乃回家乡当承四区小学聘为教员教课
之余阅读中山全书为我研究三民主义学术思想之肇始 ’
。②张治中于年从保
定军校毕业后因为向往孙中山的革命精神冒着生命危险到广州投身革命军后来
在国民党军政历任要职。③
在孙中山著作的鼓舞与感染下这些知识青年或投身革命加入国民党或努力
学习立志报国显示出他们对孙中山著作的欢迎被孙中山的学说所吸引。
年月柳亚子在《新平望》创刊号发表《祝新平望的成立》一文中说

“ 我对于《新平望》的希望第一桩是宣传中国国民党的三民主义。… …那末他们
既不是国民党的党员为甚么要来替我们宣传党义呢 ……倘然要救国倘然要爱护
平望就非宣传国民党的主义不可。大家仔细一想就可以明白了 ”。④
一位学生在给《向导》周刊的信中表示 “ 我平素对于孙先生的革命主义和革

命精神是最服膺的我个人的私心以为我国今日最有希望最有建设之人只有
一个孙先生而己所以无论何人我若遇着他有低毁孙先生的事情我必斥他荒谬

虽与其人闹至激烈或相博亦且不顾 ”。⑤在天津某高等学校有一位自称信仰中山主
义的人熟读《三民主义》时时不离孙中山的主张每一次的建议都根据孙中山的
主义提出并介绍全家加入了国民党每次呼口号最热烈的人就是他常常在群众中
高呼 “ 中山主义万岁 ”。孙中山逝世后他极为悲伤把一元钱的邮票寄到北京作
为对孙中山的祭奠。⑥
年初顾领刚在给胡适的信中曾劝说胡适 “ 归国以后似以不做政治活动为

宜。如果要做最好加入国民党 ”。⑦原因是顾领刚认为 “ 自从北伐军到了福建使我
认识了几位军官看见了许多印刷品加入了几次宴会我深感到国民党是一个有主
义、有组织的政党而国民党的主义是切中救中国的。……现在民众服膺中山先生的
三民主义努力于主义的工作这是很好的事情 ” 。⑧前辈史家何兹全先生回忆自己在
年前后阅读了胡汉民和周佛海阐述孙中山思想的著作时表示 “ 此后我对三
① 钱三强《拼搏》北京大学中国名人丛书编委会编《风雨年代》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周世辅《周世辅回忆录》台北东大图书股份有限公司出版年月版第页。
③ 张文心《忆孙中山先生思想对我们兄弟的影响》江苏省政协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在中山先生身边的日子
里》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 郭长海等编《柳亚子文集补编》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读者之声》《向导》年月第期第页。
⑥ 乐生《一个中山主义者》《政治生活》年月日第期第一页。
⑦ 刘俐娜编《顾颇刚自述》河南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⑧刘俐娜编《顾颇刚自述》河南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民主义有了自己的理解认为三民主义是最适合中国国情的思想和政治道路夕

“ 这
是当时形成的我的思想。我是三民主义的信徒 ”。亡
由此我们发现在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前后孙中山的著作曾鼓舞了大批的知识青
年他们中的部分人对孙中山的学说心悦诚服有一种发自肺腑的认同。换句话说
尽管他们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并不一定有深入的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表达对它的
信仰。在孙中山的著作中寄托了他们对未来的希望他们希望国民党能够实现三民主
义的理想使理想变为现实。也正是在此情形下国民党的北伐获得了许多人的支持
正向国民党人自己所看到的那样 “ 全国人民所欢迎的是三民主义的北伐 ”。②
在这里需要进一步厘清的是在这些明确表示信仰三民主义的人中不能排除其
中盲目跟风的成分。在中国传统社会儒学思想对世人产生深刻的影响以至于上至
帝王将相下至黎民百姓都忽多忽少地受其潜移默化的熏染。然在西学东渐中西交
冲进而发生数千年之变局到辛亥革命、新文化运动的这一时期世风斗转星移与往
昔大异其趣宠新贬旧甚至趋新弃旧成为了一种社会风尚。特别是到了二十年代已
经从 “ 王化 ”、“ 圣道 ” 变成了 “ 主义 ” 的王国。当时社会流传着三民主义、共
产主义、无政府主义、国家主义以及社会民主主义等诸多主义。对于城市的青年而言
如果没有主义的信仰人们会把他当作 “ 时代落伍者 ”。在这种情况下人人都想做
一个进步青年想做一个新青年。而信仰的 “ 主义 ” 则是越新越好越新代表着越进

步。③
基于此我们不能排除其中有的人是三民主义的真正信仰者但是也不能忽视信
仰主义有时仅仅是关乎于 “ 时髦 ” 的话题甚至有时信仰什么成为衡量一个人落后与
进步的标准。如前文广东关于信仰的调查表示同时信仰三民主义、共产主义、马克思
主义、列宁主义的大有人在。很显然在这种庞杂的思想中对三民主义的信仰是摇摆
不定自己也未必有真正清醒的认识。这种表示对三民主义的信仰只是一种口头表达
而已正如当时有人所指出的 “ 一般青年多数只晓得空口谈主义其实恐怕谈主义
的资格都不够一味盲目地跟着人家跑究竟主义是什么东西那种主义适合国家
社会目前的需要那种主义有研究和信仰的价值和可能 ……这些问题他们通通不
暇顾及 ” 。④
南京国民政府建立后年国民党中央训练部举行了一次民意总调查。以江

西南昌为例该市总共收到份受访者的反馈信息。在对 “ 你信仰三民主义吗 ”
这个问题的回答中有人表示信仰有人表示不信仰有人表示怀疑。⑤在
① 何兹全《爱国一书生 ·八十五自述》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吴铁城《吴铁城回忆录》三民书局股份有限公司年月版第页。
③ 蒲良柱《一般青年对主义的信仰》《民国日报》广州版之副刊 “ 现代青年 ” 第期年月日。
④蒲良柱《一般青年对主义的信仰》《民国日报》广州版之副刊 “ 现代青年 ” 第期年月日。
⑤ 《民意总检查统计结果》《中央日报》年月日。
此尽管我们无法确定这些统计数据的可信度但是至少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对三民主

义是有人信仰有人不信还有人是半信半疑。
综合以上的分析对三民主义的信仰有的人是心悦诚服完全相信有的人是盲目
跟风摇摆不定有的人是半信半疑。当然对于军阀等对立的政治势力而言自然是巧构
的 “ 邪说 ” 全然不信。孙科曾指出在国民党之外人们的心目中认为三民主义是国
民党一党的主张全国人民没有必要共同信仰 “ 所以一提到三民主义或与党有关

系的一切他们都感觉得有些厌倦 ”。①
需要注意的是改组后的国民党青年的知识分子是党员的主体。②也就是说
正是这些对三民主义了解有限的知识青年带着这种参差不齐的信仰加入国民党构

成了国民党党员的基本力量。对于他们的加入胡汉民曾有相当的警惕。他说 “ 本来
当初要他们入党的人就只是想利用他们来投票他们也只想要张党证来做护身符
或者还正不要本钱乐得做个人情他管你什么三民四民呢 ”。这些人 “ 今天以为三
民主义是好的明天也许以为马克思主义更好后天或者又以为克鲁泡特金的主义更
好了。这如何能做忠实的党员这样的党员如何能够团结起来这样的党如何能不坍
台 ……我敢武断地说一句我们的同志就是常在总理左右的同志也多半对总理只有
绝对的敬仰没有绝对的信仰对于主义也只有口头上的赞许没有真心的笃信 ” 。③
事实上胡汉民的认识既非言过其实也不是祀人忧天。年山东省立济
宁举办三民主义教育训练班培养小学师资主要的学习内容是孙中山的著作。训练
班办得生气勃勃、轰轰烈烈但是参加的人员有着不同的动机。“ 有的是为了探索新
思想寻求新事物有的老秀才是为了镀金求个生活出路有的在职教师为了接
受新思想便于分配好工作部分青年学生是被家长送进去接受管教免得在社会
上胡混闲散的青年是为了安排等 ” 。④现有的研究表明这些加入国民党的党员有着
谋生、谋职、谋官等各种各样的动机。⑤ 年陈立夫指出 “ 大多数党员不知牺
牲个人为求党的发展乃是利用党来为个人的发展于是乎党是党民众是民众
汉口如此全国如此以八十万人口之汉口市只剩下四千个三民主义的信仰者这
样能革命么三民主义的信仰者不能增加就是国民不参加革命的意思 ”。⑥这些事
实表明部分人加入国民党是为了利用国民党这个组织。换句话说他们加入国民党
①孙科《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经过》《孙科文集》第一册台湾商务印书馆年版第页。

② 关于国民党党员的来源情况可参阅王奇生《党员、党权与党争一年中国国民党的组织形态》上
海书店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③ 胡汉民《清党之意义》《中央半月刊》了年第期第一页。
④萧鹤声《北伐后的 “ 三民主义训练班 ” 《济宁市市中区文史资料第辑年月版第页。
⑤参阅王奇生《党员、党权与党争一年中国国民党的组织形态》上海书店出版社年月版
第一页。
⑥陈立夫《过去党务失败之原因与今后吾人应有之努力》《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一
页。
只是为了增加自己政治上的筹码而己并不意味着对三民主义的信仰。

至于国民政府机关中的非国民党党员对三民主义也无所谓信仰。曾任国民党行
政院政务处长的何廉认为国民党的基本信条三民主义是空话。但他之所以接受这一
任命除了对蒋介石本人的印象较佳之外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希望通过从政后能建
立关系协助南开大学在重庆建立分校。①
如果说在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前后许多人服膺于三民主义是寄希望于国民党
能够将孙中山的学说付诸于实践使他们的愿望能够变成现实。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
执政后的国民党在具体的施政中却并没有将之落实。年曾有人撰文记述说 “ 最
近戴按指戴季陶先生从事将 ‘
总理遗教 ’抄录起来盛在铜盆里再套一层石匣
在中山陵旁筑塔宝藏。这一件事人都笑他愚蠢然而在行奠基礼的时候国府主席
以下要人都曾轰轰烈烈的参加。可是不巧当石匣由塔顶系下的时候中途绳子一断
立刻跌碎了。急坏了戴先生还是小事。难道中山先生在那里显灵痛恨这班信徒将
他的遗教装在盒子里埋在土里不管么 ” ②尽管这个故事本身的真实性很难确定但
是所折射出来的是当时人们对国民党将孙中山遗训束之高阁的不满。同年孙科在中
山文化教育馆的成立大会报告中说 “ 本党自北伐以来 ……因为环境的关系都忙
于政治与军事方面的居多很少工夫来兼顾到文化方面。……致其结果遂使各大学生
很多对三民主义的观念非常薄弱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对于三民主义很少坚强的信
仰 ”。 ③在此姑且不论孙科所归结的原因是否正确但他的言论反映了当时三民主
义的信仰状况。
由之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官方他们的话语体系都共同揭示了三民主义信仰的
缺失。年月吴铁城在孙中山纪念周中央秘书长演讲时说 “ 信仰三民主义
实行三民主义是国民党党员的事情不是老百姓的事情。暂且不问党外的这种观念是
否错误先要我们反省我们党是不是实行了三民主义 ”。④ 年在国民党 “ 六大 ”
召开时《大公报》发表社论对国民党进行了尖锐的批评认为 “ 国民党宗奉三民主
义以三民主义训政并要以三民主义建国但主政十七年却未曾认真的实行三民
主义中的民权主义及民生主义。训政是民权主义中的一个步骤训政十七年成绩如
何可以不说而实际实行的民权主义则甚微。民生主义要节制资本而国难财主和
一些官僚资本在患肆横生民生主义要平均地权政府非但未办甚至连减租也未曾

实行。率直的说民生主义根本就未曾实行 ”。⑤
①朱佑慈等《何廉回忆录》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②溥《总理遗教已埋藏了》《自由言论》年第卷第期第页。
③ 《中山文教馆筹备经过》秦孝仪主编《孙哲生先生文集》第四册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第
页。
④吴铁城《党员须知之读与讲》《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⑤ 《社论祝国民党六全代会》《大公报》年月日第版。
年月司徒雷登故地重游在南京访问了蒋介石。蒋介石询问司徒雷登

对于时局的印象与建议司徒雷登表示应实行革新运动及民生主义蒋介石对司徒雷
登的意见表示赞许。但是司徒雷登后来意识到 “ 使他同意我的主张是一回事而
要他下决心采取坚决的行动却又完全是另一回事 ” 。①司徒雷登认为国民党要想解
决共产党的问题只有在农村为广大民众建立一个好于共产党人的地方政府。而这些
“ 孙逸仙在其三民主义的 ‘
民生 ’主义原则亦即林肯式的为民办事的政府原则中
已对这种地方政府的性质作了详尽的阐述而国民党政权的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它
没有对此给予应有的注意 ” 。②
年张治中在兰州静坐深思痛切反省对蒋介石所领导的国民党政权做

了深入的分析。他不得不坦白承认自国民党执政 “ 二十年来实犯两种最严重之错
误 ·
···
·一为本党不实行三民主义— 本党为奉行三民生义之革命政党党之一切政
策自应以总理所创造之三民主义为最高准则。但本党取得政权之后并未实行三民
主义。虽本党之政纲政策悉以三民主义为内容然一切未付实施如同废纸 ”。③陈立
夫在多年后也认为 “ 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照着孙中山先生的建国大纲去做如果确实照
着做了也就不会失败了”。④
现有的研究表明在孙中山逝世后的多年间尽管南京国民政府依据孙中山
平均地权的民生主义思想制定了许多有关土地政策的法令开展了部分区域试验
但常常是有令不行或者是行而无果或少果。可以说孙中山的主张基本上没有贯彻
实施。⑤
由于执政的国民党在理论与实践方面的言行不一这种背驰使国民党的权威逐步
下降。特别是这种没有兑现民众利益的政治诉求使得那些曾经是三民主义的信仰者
逐渐由希望变成了绝望。也就是说国民党试图通过宣传孙中山的学说来 “ 启蒙 ” 大
众但其实际的施政却是在消解着这一学说。人们在了解学说、期待实现的过程中
最终走向了 “ 反启蒙 ” 的立场。正如当时人们所认识到的那样听孙中山讲民生主义
可以使大家都有饭吃大家就信仰。但是讲了好多年没有看到实现就认为是空话
就转向其他信仰。⑥对此自称是三民主义信徒的何兹全先生曾多次表示了对国民
党的 “ 恨铁不成钢 ”。⑦更有甚者有人将三民主义创新性地戏谑为 “ 欺民、榨民、害
① 美约翰 ·司徒雷登著、程宗家译《在华五十年一一司徒雷登回忆录》北京出版社出版年月版第

页。
② 美约翰 ·司徒雷登著、程宗家译《在华五十年一一司徒雷登回忆录》北京出版社出版年月版第
页。
③张治中《张治中回忆录》文史资料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⑤黄明同、卢昌健著《孙中山经济思想研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 王赐余《孙中山主义与马克思主义比较观》匕平日报》年第月日第版。
⑦何兹全《爱国一书生 ·八十五自述》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民 ” ①还有人把三民主义称为 “ 杀民主义 ”把国民党称为 “ 刮民党 ”。② 年

月蒋介石非常遗憾地对此指出 “ 到了现在本党差不多是奄奄一
息沈寂无声
一般民众不仅对党无信仰而且表示蔑视 ”。气年何兹全在重庆见到他本家的
哥哥何仙搓这位曾经做过国民党山东省主席的高官在谈到国民党的前途时对他说
“ 你还以为国民党能支持多久国民党完啦你看三十岁以下的人还有信国民党的
吗 ” ④
从顾领刚对主义的服膺到何兹全对主义的失望从何廉的从政动机到张治中、蒋
介石的哀叹所折射出来的是社会各阶层对三民主义的信仰与寄托就象一抹颜色
一样在风吹日晒中逐渐褪色。激荡社会的孙中山学说只是在标语与传一
单中飞跃并随
着标语与传单的消失而逐渐淡出。
多年后蒋介石再次表示了对国民党失败的痛心疾首。年月他在台湾
阳明山总结数十年来失败的经验教训时指责受训的高级军官说 “ 你们平时口头讲
信仰三民主义但是你们在行动卜究竟是不是实行三民主义呢对于三民主义是不
是只有形式的信仰把三民主义当做了一个口头禅而已 ” ⑥他深深地充满着对昔日
国民党的怀念 “ 十三年本党改组以后三民主义的信仰遍砖全国继有北伐的成功 ”。
忆往昔想今日他感慨万千 “ 党的失败的主因是在三民主义信仰的动摇 ”。⑥
这些言论充分说明了当时社会各阶层对三民主义意识形态的信仰状况以及国民
党所发生的信仰危机。
第三节孙中山著作的符号化
一、孙中山著作的工具化
由上节可知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国民党由革命党成为了执政党在高举孙中
山三民主义的旗帜下却并没有真正去践行。也就是说国民党在建立政权后标榜革
命而不革命标榜三民主义而不实行三民主义早已把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抛到了九霄
云外。
在这一数典忘祖的过程中孙中山的著作也遭受了 “ 坎坷 ” 的命运。早在国民党
① 季啸风、沈友益主编《中华民国史史料外编一一前日本末次研究所情报资料》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

② 郭影秋口述、王俊义整理《往事漫忆一一郭影秋回忆录》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蒋介石《唤醒党魂发扬党德与巩固党基》张其吻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月
版第页。
④ 何兹全《爱国一书生 ·八十五自述》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蒋介石《军事改革之基本精神与要点》上张其的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
月版第页。
⑥蒋介石《对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政治报告》张其均主编《先总统蒋公全集》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
月版第页。
改组后国民党内部派系林立。改组派、西山会议派、第三党等各个派别争权夺利的

斗争不仅把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演绎的五花八门而且使这种斗争延伸到基层。在
政治漩涡中各派纷争不已的状况下国民党内的很多人只是想争取工作谋取地位
’良少有人急于执行国父的主张 ”。②当 “ 学生党员还抱着三民主义理想为如何建立

县的政治、文化、经济设想方案时县党部的人已在争取权利、勾心斗角了 ”。③而忙
于政治漩涡斗争的国民党各个派别在高举三民主义这面旗帜的同时对三民主义做
出了不同解释。正如前苏联的洛佐夫斯基在《中国的革命与反革命》一文所分析在
中国革命与反革命都扯起三民主义的旗帜。④这种有意的曲解或无意的误读在叶楚
枪看来 “ 已竞经是把三民主义当作是一种随即运用的知识乃至是一个工具其结
果不是始终怀疑就是作为别种目的的利用 ”。⑤
这种对孙中山著作沦为工具的认识并不仅局限于叶楚枪一人。张九如曾针对汪
精卫把孙中山著作作为护身符的言论撰文《请出总理遗教来训斥汪精卫并告国人》
进行批评。他通过从孙中山著作中引经据典驳斥汪精卫最后说 “ 我得要问一问
汪精卫我所举的总理遗教你能不能再加曲解比你所举的遗教到底那哪个正
确完备我是否掩藏过你认可作护身符的遗教你若能答复得不错那你还来得及洗
雪汉奸的罪名要是你简直无从答复那你便是一个最无耻、罪大恶极终必受国民
诛戮的汉奸 ” 。⑥
在汪精卫之外的蒋介石冯玉祥的评价是 “ 蒋介石向来是拿着孙中山说的话当招
牌又拿着中山先生的话当敲门砖门开了砖也丢去了” 。⑦尽管冯玉祥的评论带有
一定程度的感情色彩但也并非是一时冲动毫无根据。毕竟孙中山的言论特别
是三民主义的旗帜是蒋介石政治博弈中的一个重要筹码。此外在孙中山的著作中
多处写到吴佩孚是卖国贼而蒋介石在吴佩孚年死后下令褒奖吴佩孚这种
典型的言行不一显然是背叛了孙中山的遗训。因此冯玉祥对孙中山著作充当 “ 敲
「砖 ” 角色的认识不是空穴来风。
这种把孙中山的著作当作敲门砖的做法在国民党举行的各类考试中体现的尤
为明显。如年月国民党为潮、梅、陆、海、丰、中山等地招收党务及行
政人员要求报考者 “ 须能了解三民主义、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及政
① 关于国民党内部的派系纷争可参阅金以林《国民党高层的派系政治蒋介石 “ 最高领袖 ” 地位是如何确立的》

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年月版。
② 萧明新三民卞义的学术运动发凡》《再造》年第期第页蒋廷献《蒋廷献回忆录》岳麓书
社出版年月版第页。
③何兹全《爱国一书生 ·八十五自述》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④安徽大学苏联问题研究所等编《苏联真理报有关中国革命的文献资料选辑年一年第二辑
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叶楚枪《纪念总理诞辰与研究三民主义》《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⑥张九如《请出总理遗教来训斥汪精卫并告国人》《中美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⑦冯玉徉《我所认识的蒋介石 ·冯玉祥自传第三卷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弟九草阅该与信私孙中山者作的材兮化
纲、建国方略、建国大纲及孙中山先生遗嘱 ”①第一场考试的试题即以此为主。月

日举行了第场考试共有余人参加考试考试的题目为何谓三民主义
何谓孙文学说建国大纲何以分开改造的程序为三时期等等。年广东对县
长甄别分为甲乙两等。甲等准予原任乙等则送入课吏馆。课吏馆以 “ 教授国民党
主义及政纲并行政各科学养成有主义及学识之行政人材 ”。入学考试分为初试、复
试、口试三种。其中初试的科目有三民主义、五权宪法。入学后教授的科目有三民主
义、五权宪法、建国大纲、建国方略、民权初步等。③
南京国民政府建立后颁布了一系列的考试条例。内政部于年月颁布的
《县长考试暂行条例》年考试院颁布的各类高等考试条例都将孙中山的著
作列入了各类考试的必考课目之一。④如年山东省招考县长其报名条件为凡
年满二十五岁以上的中华民国国民在取得规定的学业证书即可报名参加考试。考试分
为四试最后一次为口试。第一试的科目为三民主义、建国方略、建国大纲。叭
年在全国法官考试以及江西招考县长等考试中其第一试的考试课目同样为以上内
容。⑥
在第一届高等考试中普通行政人员、财务行政人员、外交官领事官、教育行政
人员、警察行政人员、会计审计人员、统计人员、卫生行政人员、司法官、监狱官等
各类考试都将中国国民党党义列为考试第一科为必考科目。具体内容为三民主义、
建国大纲、建国方略、中国国民党重要宣言及决议案。⑦对于将孙中山著作列入考试
的科目戴季陶对此的解释是 “ 现在是以党治国做一个国民应该了解的” 。⑧此外
年月教育部颁布《国外留学自费生派遣办法》三民主义同样是所有留学考

生的必考科目。⑨ 年教育部颁布的留学公费、自费生考试章程中在第六条考
试科目里延续了上述办法。⑩
这样孙中山的著作就成为横在每个谋取生计、进入仕途或走出国门的考生面前
必须通过的一道门槛。不知有多少考生被绊倒在这个门槛上无法实现梦想而望洋兴
① 《‘卜国国民党招考党务及地方行政人员广告》《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② 《国民党考试党务行政人员情形》《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③ 《民政厅课吏馆章程》《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④杨学为等编《中国考试制度史资料选编》黄山书社年月版第、一页《考试院公布各种
考试条例》《中央日报》年月日、月日、月日、月日。
⑤ 《山东省县长考试投考人员报名规则》《中央日报》年月日、日。
⑥ 《法官初试典试委员会布告》《中央日报》年月日《江西省政府考试县长布告》《中央日报》
年月日。
⑦ 《考试院公报》年第一期转引自肖如平《国民政府考试院研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年
月版第一页。
⑧戴季陶《第一届高等考试的经过与感想》《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又见《中央
周报》年第期第页。
⑨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政治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
第页。
⑩王震辉编《留学须知》中国文化服务社年月版第、页。
叹。如年江苏省在南京中央大学体育馆举行第一届县长考试仅录取数人

的考试 “ 当时投考者约一千五百余人 ”。‘
云广西省政府的选拔县长考试虽然报名参
加的考生有一百多名而最后只录取了十五名。②戴季陶在第一届高等考试举行后总
结说 “ 这一次举行高等考试第一试考得好的很少 ”。③
由此我们发现尽管这些投考者在课堂上对这门课程不感兴趣但他们对通过该
科考试才能谋取就业、出国留学而获得饭碗的各种机会并不讨厌。显然孙中山的著
作在这里所扮演的是敲门砖的角色。
在学生之外教授中也同样存在类似的情况。四十年代的高等学府西南联大有半
数的教授是国民党党员。虽然其中不排除有对国民党坚贞信仰的党员但也不乏有人
出于对自己政治前途的考虑入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与国民党要人建立私人关系。姚
从吾就曾在私下多次批评西南联大的教授多半志在利禄 “ 利害观念太重 ”。④这些志
在利禄的党员与其入党宣誓时所高呼的 “ 余誓以至诚遵奉总理遗嘱信仰本党主
义 ” 判若两人。⑤彭述之曾对口头上高呼三民主义者有深刻的认识他说 “ 知识分子
有许多是今天反对三民主义、反对革命党反对一切但到了明天如果三民主义和
革命党给他位置给他饭碗时他就高呼三民主义万岁革命党万岁所以有许多知
识分子虽然有时满口革命然而实际上是靠不住的 ”。⑥
这些事实表明相当数量的知识分子首先顾及的是自己能否获得实惠或利益而
对于是否信仰三民主义实际上并不是他们考虑的主要问题。事实上这种情况并非仅
仅局限于知识分子。年中共在徐州的组织曾调查农民对北伐的态度在问 “ 你
们是希望南军打胜还是希望北军打胜呢 ” 有人回答 “ 人随王法草随风我们都是
顺民南来随南北来随北。” 有人回答 “ 军队恐怕没有好的吧奉军过去浙军过来
岂不是一样的东西吗哪个老虎不吃人顶好是不要军队。” 还有人回答 “ 我们想叫
南军打胜听说南军不拉夫又没有苛捐杂税果真还是南军过来好啊 ” ⑦这种态
度说明对于农民而言他们最为关注的并不是北伐胜负的结果而是自己的利益。
哪个政治集团使他们受益他们就支持谁在他们利益都受损的情况下他们谁都不支
持。
①觉民《本省举行县长考试》《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时事评述第页。
② 黄绍站《五十回忆》岳麓书社年月版第页。
③ 戴季陶《第一届高等考试的经过与感想》《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又见《中央
周报》年第期第页。
④ 详情参阅王奇生《革命与反革命社会文化视野下的民国政治》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年月版第
一页。
⑤ 年月日国民党第五届中央常委委员会通过的中国国民党党员誓词内容为 “ 余誓以至诚遵奉总理
遗嘱信仰本党主义严遵本党党章服从总裁命令。如有违背誓言愿受本党最严厉之处分 ”。《中国国民党党
员宣誓条例》《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⑥ 中共中央书记处编《六大以前党的历史材料》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 徐州独支农运报告中央档案馆、上海市档案馆编《上海革命历史文件汇集》第册年月第
一页。
弟九草阅读与信 ‘ 孙甲山者作阴付亏七
年至月毛泽东去湖南实地考察湘潭等五县。他发现在广大的民众中

特别是中农对加入农会的态度 “ 是游移的 ”对于三民主义能否在他们那里实现他
们的结论是 “ 怕未必 ”表现出了对革命及革命军所宣传的三民主义的担忧。他们更
为关注的是自己的切身利益因为他们认为 “ 革命对他们没有什么大的好处他们锅
里有米煮没有人半夜里敲门来讨账 ”。直到他们看到庆祝北伐胜利的活动中“ 三民
主义万岁 ” 的口号写在红红绿绿的标语那些曾经怀疑三民主义认为三民主义发
展不起来的富农、中农才逐渐开始加入农会。①
由此可见对于农民来说他们首先考虑的也是自己的利益所关心的是三民主
义是否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也正是基于这种情况所以早在年就有人主张 “ 用
增进民众利益的三民主义和农民作深切甜蜜的接吻 ”。②类似的建议到年仍有
人继续提出要求 “ 大家到乡村去宣传有甚么方法可以讲明白三民主义令一般农
民都觉悟呢要一般农民都容易觉悟便先要讲农民本体的利益。讲农民本体的利益
农民才注意如果开口就是讲国家大事无知识的农民怎么能够起感觉呢 ” ③这
种对农民进行捆绑利益的宣传方法用孙中山的话说就是中国人听到发财就很欢迎
“ 人民正是受贫穷的痛苦时候忽有人对他们说发财把他们的痛苦可以解除他们自
然要服从自然拼命去奋斗 ”。④这些建议和言论共同指向一个事实那就是底层的农
民所注重的是自己的利益。但是作为社会底层的农民他们也并不缺乏政治智慧
当自己的利益受到侵害时他们会抬出三民主义来趋利避害。如毛泽东在湖南的调查
报告中说
孙中山先生那篇遗嘱乡下农民也有些晓得念了。他们从那篇遗嘱中取出
了 “ 自由” 、“平等” 、“三民主义” 、“不平等条约” 这些名词颇生硬的应用在
他们的生活上。一个绅士样的人路上碰了一个农民那绅士摆格不肯让路那
农民便愤然说 “土豪劣绅晓得三民主义么 ” 长沙近郊菜园农民进城卖菜
老被警察欺负现在农民可找了式器了这武器就是三民主义。当警察打骂菜
园农民时菜园农民立即抬出三民主义以相抵制警察没得话说。湘潭一个区
农民协会为了一件事与一个乡农民协会不和那乡农民协会的委员长便宣言
“反对区农民协会的不平等条约 ” ①
如果说农民把三民主义当作一块盾牌用它来保护自己的合法利益情有可原
尚可理解的话那么用三民主义来获取不正当的利益就有盗用、滥用之嫌。在南京
曾有人记述了这样一件事
①毛泽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第三版东北书店年月版第页。

② 曾盛琪《怎样做一个国民党党员》《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副刊《现代青年》第期。
③沈俊容《三民主义的宣传方法》《行易月刊》年第卷第期第页。
⑤毛泽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第三版东北书店年月版第一页
南京自定为国都以来生活程度较前大高就是黄包车夫的车资也加了几倍。我

前几天因事到南京去。有一次由黄包车上走下来所付的车资比从前已多两倍。
那位车夫怒目而视厉声申斥道 “你懂不懂三民主义 ” 我倒被他唬了一跳
深怕犯了 “反革命” 赶紧如数补他始休。后来遇到好几位朋友他们里面有
许多也有过同样的 “经验” 。①
在湖南有人印发《关圣帝君论解三民主义》出现了关圣帝讲三民主义的奇谈
怪论。香港《华字日报》年月日报道在广东民间宗教组织同善社散发
《中元气运解三民主义挽劫文》的传单引起许多人注意。而其所谓的三民主义是孝
道主义、端人主义、从俭主义中心内容是人获罪于天难逃劫数要读三圣经。②这
种盗用三民主义挂羊头卖狗肉的做法完全把三民主义沦为一个幌子、一个工具。时
人对此叹曰“ 真的三民主义实在交了好运道什么神哪菩萨哪佛哪都在那
里讲三民主义了。那么善男信女都要变成三民主义的信徒口号标语和口头禅可以分
治合作我们除了赞叹到五体投地合十念一声 ‘
阿弥陀佛 ’以外还有什么话说呢 ”
③
小说《中山装》曾描写主人公戴立生为了做官认为 “ 遗嘱是总理临终写给我

们的写给我们每次开会时背诵的谁背得顶熟谁就做委员做主席。今天四反大会
的主席我没做成便是因为我的遗嘱背得欠熟。我现在要努力背诵遗嘱主席尚未做
成遗嘱仍须背熟 ” 。④戴立生让他的儿子七份牢记《三民主义》当他听说七份把《三
民主义》留给老师时大怒教训七份说《三民主义》“ 是我传家的宝贝升官发财当
主席当委员全靠这个怎么轻易给他留下 ” ⑤在七份没有记住三民主义是哪三民时
戴立生告诉他 “ 三民主义就是农民工民商民 ”。⑥此外《革命的方老爷》也描写了一
个靠背诵总理遗嘱和演讲混上了委员职务的革命投机者形象。⑦
尽管这是小说中所描述的形象但它毕竟不是凭空创作而是基于一定的现实基
础。它所折射的是人们对当时社会上所存在的一些现象最鲜活的记忆不营是真实的
社会现实在文学作品中一定程度的反映更是一种辛辣的讽刺。这些人尽管并不了解
《三民主义》的内容但这不妨碍他们把孙中山著作当作为自己谋取政治资本和利益
的工具。
上述种种事实表明孙中山的著作不仅沦为政客的工具知识青年的敲门砖而

且还是农民的护身符投机分子的摇钱树。显而易见对他们来说实用主义是他们
① 《黄包车夫居然大讲三民主义》上海市档案馆藏一。一一。

②振《神化佛化的三民主义》《革命军人周刊》年第期第页。
③振申化佛化的三民主义》《革命军人周刊》年第期第页。
④罗皑岚著、叶雪芬编选《诱惑》人民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⑤ 罗皑岚著、叶雪芬编选《诱惑》人民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 罗皑岚著、叶雪芬编选《诱惑》人民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陆耀东、孙党伯等主编《中国现代文学大辞典》高等教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的首要原则。他们的行为是基于对自己利益得失的考量所做出的其背后的潜台词是

所谓的三民主义在他们而言无所谓信与不信。
在这种工具化的情况下许多人 “ 虽然表面上尊重三民主义而实际上并不信仰
三民主义口中有三民主义而心中无三民主义甚至在行动上还违反三民主义 ’
。
① 年月蒋介石在党政训练班的讲话中指出 “ 过去我们革命之所以不能成
功一般民众对于本党缺乏信仰就是因为一般党员宣誓加入革命以后不能依照誓

词作到不能效忠主义而只知道自私自利苟且偷安所以主义不能实现政令无
法推行以致到现在国家遭受敌人的侵略卜 ·
·…我们党的信仰还未建立主义还未推
行这亦就是由于我们过去党务工作不得其道而精神和心力还没有用到更没有照
我们今天所念的科学精神与科学方法一篇讲词切实去作以致党务缺少效果在社会
群众之中党不能发生普遍深入的实际影响 ’
②
综上所述尽管南京国民政府极力宣扬孙中山的学说以建构自己的意识形态
但是社会各个阶层对这种蓝图式的向往与信仰最终不得不让位于对生存状况的考量。
而由此所激发的对功利的追求
使其在人们的行动中把它沦为一把工具。孙中山曾言
“ 三民主义就是本大总统拿来造新世界的工具 ”。③然而不幸的是他所建立的国民党
在用这把工具夺取政权后许多人不仅把它当成了名副其实的工具而且也都学会了
如何使用这把工具来应对这个政权。这既是三民主义的悲哀也是孙中山本人的悲哀
更是南京国民政府的悲哀
二、孙中山著作的标语化与口号化
口号就是供人们口头呼喊的简短的语句。它体现口号制定者的意图与策略具

有纲领性、鼓动性的作用。它要求人们能够忠诚地、彻底地去执行这些口号的内容
从而达到一呼百应、强大感召力的效果因而是一种宣传策略。组织者常常希望通过
各种各样的口号能够鼓舞人心激发士气从而号召人们明确目标在思想和行动上
达到统一的方向。标语也同样具有鼓动性的作用对社会舆论有导向性的作用肩负
着社会教育的使命。一幅寥寥数语的标语折射的是时代精神体现的是制作者的方
向与目标。因此在某种意义上政府所制定的标语、口号并不仅仅是简短的一行字、
一句话它还是国家意志的体现是意识形态的内容。

中国国民党的主要领导人孙中山、蒋介石都对标语、口号非常重视。孙中山在其
所著的《三民主义》之《民权主义》第二讲中说 “ 从前法国革命的口号是自由美
国革命的口号是独立。我们革命的口号就是三民主义 ”。④蒋介石曾说 “ 关于标语口号
① 陈公洽《心理建设与县政研究》福建省政府秘书处印行年月版第页。
② 今后发展党务的途径》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一页。
③ 中山大学历史系孙中山研究室等编《孙中山全集》第卷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第页。
绝对不要交一般低级科员随便去编制完全要我们高级人员精心研究亲拟亲核必

须简单、大方、然后一
般人看了就会感受积极的好印象不致发生反作用。此事对
于国家的影响非常重大希望你们特别注意 ” ①
基于此在中国国民党的各种庆典、集会、演讲及公共活动中呼口号、贴标语
是一个必不可少的环节它是国民党动员群众和聚合人气的一种重要手段与策略。而
所呼喊的口号所张贴的标语常常是以孙中山著作为蓝本的提炼或引申。因此孙中
山的言论就成为标语、口号所宣传的内容之一。
年月日蒋介石在黄埔军校演讲时说 “ 现在我们中国国民党的口号
就有三民主义和五权宪法这二个口号大概各位都己听得很熟了’
。② 年国民革
命东征胜利后汕头各界举行庆祝大会并于庆祝当晚举行提灯游行灯上的标语即
为 “ 三民主义万岁 ”。③中国国民党广东特别委员会宣传委员会口号为反对三民主义
便是反革命打倒反对三民主义的中国共产党等。④
年月日北伐总司令就职典礼仪式在广州市举行 “ 礼场在东较场头

门扎一彩色高叠云霄之牌楼两边分出二门左为各界出入右为军政界出入。满悬
周番旗及生花鲜叶交叉国旗党旗光辉夺目极为壮丽。门之两旁四周满悬蓝白布
标语如实行总理遗嘱三民主义万岁北伐是全民革命的过程建设全国统一的国
民政府打倒军阀等不一而足 …… 总司令登台演说呼革命口号、北伐口号总司
令检阅在场队伍对全体将士士兵致训词休息摄影。欢声雷动掌声震天 ” 。⑤
年月蒋介石到达蚌埠后蚌埠社会各界到车站欢迎口号声、鞭炮声震
耳欲聋。其中的口号有 “ 中国国民党万岁 ”、“ 三民主义万岁 ” 。⑥同年蒋廷献到南京、
上海等地游历他发现 “ 上海和南京到处是宣传品。报纸上充满了口号和三民主义的
长文 ”。⑦
这些事例说明在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前后通过贴标语、呼口号来动员群众已经
成为了一种常用的宣传手段。对于口号的作用就连一般的青年也认为 “ 口号看似
不要紧其实比什么书报还要重大 ”。甚至北伐的胜利虽然是军民合作的效果 “ 然
口号的功力确实不小我们在会场将要散会的时候常高呼着口号这不但是表现我
们精神的团结革命空气的紧张同时也是一个最好的宣传 ”。⑧
① 《团长对宣传工作的指示》《青年通讯》年第卷第期第页。
② 蒋介石《三民主义与五权宪法概要》《先总统蒋公全集》第一册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月版第
页。
③ 蔡诚编《两位老共产党员的奋斗一生》曹铀设计工作室承印年第页。
④ 《中国国民党广东特别委员会宣传委员会口号》《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第版。
⑤ 《民国日报》年月日又见李默庵《李默庵回忆录》中国文史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 《蒋介石到蚌记》《晨报》年月日第版。
⑦蒋廷献著《蒋廷献回忆录》岳麓书社出版年月版第页。
⑧张冠英《由读遗嘱看书籍呼口号说到《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副刊《
现代青年》第期。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为了增强宣传的效率统一宣传起见年月日

国民党中央执监委员、政治委员、国民政府委员联席会议决议规定 “ 标语口号除中
央党部制定者外不得乱用 ”要求各地遵照执行。呢月日国民党中常会第
次会议通过《中央宣传部颁发宣传大纲及标语办法》该《办法》具体内容如下 ②
一、本党对各种纪念日及各种重要问题认为有宣传之必要时应由中央宣

传部分别制定宣传大纲及标语分发各省各特别市党部各海外总支部及中
央直属各宣传机关。
二、各省市特别市党部各海外总支局接到中央所发宣传大纲及标语后

应即分发所属党部宣传机关及民众团体以作宣传根据不得另行规定
以免纷歧其因地方情形不得不稍事增减者亦须随时呈报中央宣传部核定。

三、临时发生事件须急切宣传者得由中央宣传部先将宣传要点电达
各省各特别市党部各海外总支部及所属宣传机关以应急需。
四、各宣传机关应依据中央所发宣传大纲宣传要点及标语从事宣传

但除标语外概不得在报纸上公开披露。
五、各省各特别市及各海外总支部对各地各当地纪念日及重要事项认
为有宣传必要者得自行制定宣传大纲、宣传要点及标语分发所属遵用但
须随时呈报中央核定。
六、凡经中央所制定及核准之标语除分发各级党部张贴外并随时通令
各省市各特别市政府各卫戍警备及公安机关转令所属特别保护。③
该《办法》的制定对各级机关在宣传中标语、口号的使用进行了规范化的监管
使以后各级党部对标语和口号的运用有据可依。如年国民党中宣部电令各省
市宣传部、各特别党部、各直辖党报颁发国民会议标语口号为召集国民会议是奉行
总理遗教国民会议是确立国民对三民主义的信仰三民主义万岁。④国民党庆祝国
庆及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幕宣传口号为 “ 取消不平等条约 ”、“ 三民主义万岁 ” 等。
⑤总理逝世五周年纪念宣传大纲的标语口号为 “ 总理精神不死 ”、“ 三民主义万岁 ”、
“ 中国国民党万岁 ”、“ 中华民国万岁 ’
。⑥
在国民党中宣部之外年月为了考查学生对三民主义的认识大学院
举行国内公、私立专门以上学校包括本科及预科三民主义考试。⑦本次考试试题
①济南市档案馆编《勿忘国耻济南 “ 五三 ” 惨案档案文献选辑》济南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央宣传部颁发宣传大纲及标语办法》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务委员会会
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 《中央宣传部颁发宣传大纲及标语办法》《中央日报》年月日。
④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三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⑤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九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⑥ 《总理逝世五周年纪念宣传大纲》《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专载第页。
⑦ 《大学院通告》《大学院公报》年第卷第期第页。
的内容有中国国民革命的口号是什么答案为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民生主义是

中国革命的口号。①这表明口号不仅要在口头卜呼喊而且须牢记在心。年
月教育部颁发学生、童子义勇军训练纲领其中第八条规定 “ 全国各学校每晨应
举行朝会高呼下列口号永为忠勇国民誓雪中国国耻恢复中国领土振兴中国
民族三民主义万岁中华民国万岁 ” ②
年月日中央组织部制定各级党部应用标语一种要求各级党部酌情

根据实际情况随时张贴。“ 惟此项标语系提起党部工作同志及党员之自觉适于党
部以内应用不宜张贴部外 ”。③具体的标语有三民主义是博大精深的救国救世主义、
三民主义是我们共守的信条、党员不但是一个三民主义的信仰者务须为一个三民主义
的工作者、主义不行党员之耻、实行三民主义为我们毕生的任务、推行三民主义教育
培养全民族政治的知能、党的主义之外无主义等等。④
年月日第五届中央常务委员会第次会议通过军人党员宣
誓办法》要求凡陆、海、空军及属于军事性质的部队、学校、机关其官长、官佐、
学员、学生、士兵与夫役依照征求军人党员办法入党宣誓时要求主席恭读总理遗
嘱、宣誓人呼口号。其中口号有遵守总理遗教实行三民主义 ⑤同年中央秘书处
下发全国各种集会时所呼口号的文件要求中央各部会处局暨各省市、铁路、海员、
军队党部遵照执行。口号的内容为、统一意志。、集中力量。、打倒日本军阀。
、实行三民主义。、复兴中华民族。、完成国民革命。、中国国民党万岁。、

中华民国万岁。⑥
此外国民党中央宣传部还进一步规定了呼 “ 三民主义万岁 ”“ 中国国民党万岁 ”
等口号的次序。⑦在国民党宣传三民主义的大纲中要求 “ 本党同志应一致抱定三
民主义极力宣传往前奋斗不能一丝一毫一分一秒离开三民主义的立脚地 ”。⑧要
求党员要高呼国民革命的口号三民主义万岁中国国民党万岁打倒帝国主义打
倒军阀诸如此类罗列不尽。
这一系列的事实表明南京国民政府对标语口号的运用已经常规化、制度化不
仅要在各种特定的纪念日中使用而且要在日常的学习、工作中运用特别是在学校

里要天天喊口号。在这一制度性的导向下孙中山的言论随着标语、口号在各地广
① 《三民主义考试答案》《申报》年月日。

② 《学生义勇军教育纲领》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
③ 《颁发各级党部应用标语通伤知照》《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通令及通告第页。
④ 《颁发各级党部应用标语通伤知照》《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通令及通告第页。
⑤ 《军人党员宣誓办法》《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一页。
⑥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秘书处代电一一各种集会口号》《军人党务通讯》年第期法令第
页。
⑦张大军《新疆风暴七十年第十册台北兰溪出版社有限公司年月版第页。
⑧ 《三民主义宣传大纲》载《政治训练大纲》出版年月不详第页。
为传播。
年月为了配合孙中山灵枢移入南京举行迎榜仪式国民党中宣部印刷

的标语有 “ 总理是三民主义的创造者中华民国的创造者 ” 份 “ 总理是中
华民族的救星世界弱小民族的救星 ”、“ 誓遵总理遗教完成总理遗志 ”、“ 依总理遗教
习政 ”、“ 总理精神万岁 ” 各份。①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散发标语情况表年月至月单位份
类别名称
称数量
月月
总理是中华民族的救星世界弱小民族的救星
星
誓遵总理遗教完成总理遗志
依总理遗教训政
政
总理精神万岁
岁
以总理的理论为理论
标语总理是三民主义的创造者中华民国的创造者
誓遵总理遗教实现兵工政策策
以总理的精神为精神
以总理的人格为人格
三民主义
建国方略
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
资料来源《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五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一页《中
央宣传部工作经过六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一页。
在湖南年在孙中山逝世六周年演说者要求 “ 要高呼着口号绝对信仰三

民主义 ” ②并要求对这些口号 “ 应该时时努力而遵行 ”。③在湖北年月中
央宣传部在给武昌株萍特别党部的指示中要求 “ 可于车站或车厢等处张贴图画标语
等逐日分发。派人以最明显之语句向听众解释既不妨工人工作又可得宣传之实效
也。有系统之主义宣传侯工人学校等成立后再宣传可也 ”。④ 年月湖北省党
部通令各县市党部多制作关于党义的永久性宣传标语以广宣传。要求将永久性的宣
传标语 “ 悬之通街要道或制置乡镇僻壤伴民众朝夕观览触目警惊心收效
必宏 ” 。。
①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五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② 「
央曾委员养甫演说》《湖南党务月刊》年第期纪事第页。
③ 谭委员常恺演说》《湖南党务月刊》年第期纪事第页。
④ 《中央宣传部工作经过二月份《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报告第页。
⑤ 《令各县市党部多制永久性标语》《湖北党务月刊》年第期文书第页。
在江苏年月江阴县宣传部长孟亚平为了扩大宣传 “ 于公共场所、街市

空处县城四门之卜均添制标语多处以期民众能了解主义 ’
。勺年月宝
山县政府会同各局附设民众夜校 “ 为民众日常聚集之处用以宣传主义自易深入
乃拟定字句缮写字样雇工油漆大标语三四处 ”。年月日至日涟水
县宣传部长吴瑞虞为了让民众了解洞悉孙中山遗训 “ 特于公共场所通街要道
添制上项标语多处以冀印入民众脑海中有所遵循 ”。年南京各界举行纪
念孙中山逝世六周年大会南京市宣传部除印发《总理遗教表解汇刊》、大布及纸标
语悬挂张贴外还印制小传单及口号由航空署专门派飞机散发。④ 年月日
南京市党部举行孙中山首次起义纪念制定的宣传口号有 “ 格遵总理遗教 ” “ 三民主
义万岁 ” 等。⑤
在海南抗战开始后琼崖、琼山等党部组织宣传队下乡口头宣传发传单、贴
标语。当时的宣传口号有 “ 抗战胜利万岁 ”、“ 三民主义万岁 ” 。⑥在北平年
月日北平市党部举行孙中山逝世八周年纪念大会编印大批宣传品分发给各宣
传队散发其口号为 “ 总理精神不死 ” “ 三民主义万岁 ” 等等。⑦在广西年
月三青团广西支团宣传三民主义的方法为发动团员组织宣传队深入各地进行
口头宣传利用各种集会如纪念周、总理逝世纪念会、游艺会发表主义之演讲
出版大量壁报利用当地报纸出版特刊张贴大量标语。⑧
在重庆年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团部制定的首届青年节的口号是 “ 力行总
理遗教 ”。⑨在新疆于右任于年曾见到 “ 各族老幼热情相迎的笑脸 ……各地
口号中都有中华民国万岁三民主义万岁蒋主席万岁等语 ”。⑩
此外在国民党中央所办的刊物中经常在留白处选登孙中山的相关言论称为
“ 革命语录 ”。如《中央周刊》在其刊物的空余处刊登 “ 总理革命语录 ”。“ 桂林自学

出版社还出版一苇编辑的《国父语录》该书上下两册共章。’更有甚者南京国
民政府把孙中山的言论刻书于某些风景名胜之地。如年山东泰山南天门的

正上方书写有 “ 天下为公 ” 入口的右边书写有 “ 民族、民权、民生 ” 左边书写有
① 《江阴县党部三月份工作概况》《江苏党务周刊》年第巧期党务消息第页。

② 《宝山县党务整理委员会七月份第三周工作概况》《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党务消息第页。
③ 《涟水县党部四月份第二周工作概况》《江苏党务周刊》年第期党务消息第页。
④ 《总理逝世六周年首都各界纪念大会》《中央日报》年月日。
⑤ 《总理首次起义纪念》《中央日报》年月日。
⑥ 海口市地方史志编纂委员会编《海口市志下册方志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⑦ 《首都各界今晨举行总理逝世纪念大会》《中央日报》年月日第张第版。
⑧ 《三民主义宣传周工作计划大纲》《青年通讯》年第卷第期第一页。
⑨ 哎中央团部订颁首届青年节宣传大纲》《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⑩ 王云五主编、刘延涛编《民国于右任先生年谱》台湾商务印书馆有限公司年月版第页。
如《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第一期第页第期第页第卷第期
第页。
广西壮族自治区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广西通志 ·出版志》广西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 共有、共治、共享 ”。 ①
图一年山东泰山南天门的标语
总而言之对标语与口号的运用贯穿于整个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全国各地抬头见

标语处处闻口号是标语的世界口号的海洋。显然南京国民政府各级部门运用
标语与口号的过程也是孙中山的言论标语化和口号化的过程。如最常见的 “ 三民
主义万岁 ”它既想说明孙中山《三民主义》的权威性也想说明《三民主义》是普
遍的真理。正是这种言简意赅的表达成为了标语与口号的内容。而这种标语化和口号
化所带来的结果是 “ 简单化 ” 简单意味着容易接受容易接受意味着能够广泛传播。
就是在这种简单化的标语与口号下不断地去激励人们去鼓舞士气。如国民党第一
次全国代表大会闭幕后 “ 在各种集会的场合 ‘
打倒帝国主义 ’ ‘
打倒军阀’ ‘
废
除不平等条约 ’ 的口号喊得日益激烈。这样的标语亦随处可见。最初以冷静的头脑
面对此一问题的人也在转变中。群众的意识和情绪似乎都在奔赴这一目标而日益
热烘烘地激昂起来。的确象征着一个新的革命时代的开始 ”。②
如果说南京国民政府最初的设想是通过标语、口号激励士气、动员群众以便
使人们信仰三民主义那么随着标语、口号的运用它逐渐偏离了预设的轨道。
由于这种铺天盖地的标语、口号有制度性的规定所以其中不乏有为应付上级检
查需要的成分。例如在一次追悼北伐阵亡将士的大会上时在政治部担任科长的朱
其华负责草拟宣传大纲。尽管他在宣传大纲拟定的许多口号中全篇精神都是拥护三
民主义但还是因为没有明确地写 “ 拥护三民主义 ” 这一具体口号而受到汪精卫的
严厉批评。此后他吸取这次教训在以后类似的活动中将 “ 拥护三民主义 ” 及 “ 三
民主义万岁 ” 的标语口号张贴的特别多。③有一次汪精卫看到这些口号说 “ 今天
我很高兴我们的四周都贴着拥护国民党、三民主义万岁的口号这就证明今日之
①参阅而 “ 。
②黄季陆《黄季陆先生怀往文集》传记文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朱其华《一九二七年底回忆》上海新新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城中还是国民党的天下。” ①朱其华曾对此感慨 “ 在这年头说话真不容易动不动

就犯了错误 ”。②
在此朱其华通过大量张贴 “ 三民主义万岁 ” 的标语口号满足了汪精卫掩耳盗
铃式的心理。而这种为了应付级检查的标语口号仅具有符号的意义。
此外有人感慨总理纪念周 “ 设立了几个讲台聚集了千百万的民众呼天吓
地的叫着道 ‘
总理精神不死 ’这真是一种很好的现象。但是这样纪念是不是就可
以使总理精神不死呢这是一个很重大的问题我们必须讨论的。……唉须知道这
些著作未必会不死 ” 。③也就是说这些叫嚣式的口号其真实的意义很少有人去深究
它仅仅是表达了呼喊者例行公事的一种态度。这种例行公事的形式主义在抗战爆发
后学生的作文中也常常出现。如学生写作文开头往往是 “ 自从卢沟桥七七事变以
来 ……结尾也是千篇一律说甚么要在蒋委员长领导之下消灭楼寇还我河山云
云有些同学更情绪激昂顺便在文章的末尾写了几句例如中国民国万岁三民主义
万岁 ” ④
这种完全失掉作文意义的抗战八股盛行所反映的是在国家意识形态的强力渗透
下学生在有意无意地成为了意识形态的言说者。与此同时这种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的 “ 三民主义万岁 ” 口号也仅仅是文本中一个程式化的字符。
抗战时期国民党在重庆浮图关设立中央训练团分别抽调军队各级长官及文职
公务人员来重庆接受训练使他们了解三民主义和抗战救国的精神。蒋介石亲自担任
训练团的团长由王东原担任训练团的教育长。⑤钱穆、萧公权、冯友兰、钱端升、
陶孟和等人曾在此担任教官。⑥时任训练团小组组长的宁恩承对此有极其深刻的追忆
和解说 “ 每次受训结业蒋介石要亲临主持王东原费尽心思力求表演之精美完善。
各学员排队向蒋委员长欢呼须训练演习三四天须排演四五十次。要欢呼 ‘
委员长
万岁 ’、‘
三民主义万岁 ’。必须喊得齐喊得响亮须练喊四五十次而且喊呼以后
要把军帽向空中抛 ”。⑦如此注重外表与形式以及变本加厉奉承上意的做法一位受训
的学员将 “ 浮图关 ” 称为 “ 糊涂官 ”以表达自己对此的不满。
年月国防部成立中央训练团 “ 裁乱 ” 建国干部训练班主任为胡轨。

由于训练班学生无精打采低落沉闷受到蒋介石的批评指示应该加强训练。为了
① 朱其华《一九二七年底回忆》上海新新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 朱其华《一九二七年底回忆》上海新新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③孙绍权《总理逝世二周年我们应该怎样纪念》《广州民国日报》年月日副刊《现代青年》第
期。
④ 广春楼主著、詹翘主编《八十自述》台南儒异设计印刷非卖品年月版第页。
⑤ 宁恩承《百年回首》东北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又见刘绪贻口述、余坦坦整理《萧声剑影
刘绪贻口述自传》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⑥萧公权《问学谏往录》黄山书社年月版第页。
⑦ 宁恩承《百年回首》东北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激发士气蒋经国给胡轨出谋划策让他搞一些新奇的突击性活动。有一天深夜胡

轨紧急集合全体学员率领全班跑到中山陵在陵寝大厅高呼 “ 三民主义万岁 ”。胡
轨的这次深夜渴陵在南京引起极大的影响被通令以后禁止类似的举动。有人曾为此
写打油诗讽刺 “ 胡轨发神经半夜去渴陵高声喊万岁总理不安宁 ”。①
这表明在王东原、胡轨等人的眼中口号本身的内容及其所代表的意义已经完
全不重要他们更看重的是呼喊口号的这一仪式而这种对仪式精心策划的意义远远
要大于口号本身的意义。在此口号已经成为了一种象征性的符号。与此类似的是
曾经担任教育部部长的天文学家高鲁在南京寻找到气象观察所的理想办公地点后
就挂有两条孙中山的标语但其主要的目的是出于美观的考虑遮盖原来旧址上所留
下的几个不愿意看到的字。②
蒋梦麟曾记述抗战后期 “ 一位矿冶工程师经过某山区那里离最近的学校也有
好几里路他却看到几位小孩在他们村庄墙上书写 ‘
三民主义万岁 ” ③ 这个事例充
分说明经过国民党多年对孙中山著作的宣传虽然三民主义已经无处不在甚至达
到了一种集体无意识的表达。但是对于孩童来说只是把它当作识字和玩乐的对象。
在他们眼中对于 “ 三民主义万岁 ” 这一口号的内容是什么并不是他们所考虑和关心
的事三民主义只是给他们提供快乐的几个符号而已。而这种情况特别是在广大的
农村更为突出。因为对于占绝大多数人口的不识字民众来说无论什么内容的标语
他们也看不懂。在他们看来以孙中山言论为内容的标语完全是几个符号而己。
以上诸多事实表明在孙中山的言论标语化和口号化的同时它已经逐渐演变为
一个象征性的符号。如果说以七事例的分析仅具有语义学上的意义那么当孙中山
的著作应用于军事领域时却是名副其实的物理符号。四十年代末孙中山的著作被
中共作为军事上的情报工具出色地加以利用。中共情报科的电台发报人员曾将众所
周知的《总理遗嘱》作为情报部门联络的密码本用来发送秘密电报成功躲避了国
民党的监控给中共西北野战军和陕甘宁边区提供了大量的军事情报。④
综上所述在南京国民政府时期这种叫嚣式的标语与口号在试图赋予孙中山
著作权威的同时逐渐与其所包涵的意义发生分离蒸发掉了其本身所应具有的丰富
内涵失去了其原本所应有的功效。因此这种经年累月所张贴的标语、所呼喊的口
号在使孙中山的言论标语化和口号化的同时也使它逐渐符号化。
① 蔡省三、曹云霞《蒋经国系史话》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年月版第一页。

②陈遵妨《畴界老牛回忆录》一北京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北京文史资料》第辑北京出版社
年月版第页。
③蒋梦麟《西潮 ·新潮》岳麓书社年月版第页。
④参阅郝在今《中国秘密战》作家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结语
结语
在孙中山的革命生涯中博览群书、笔耕不辍也是其革命事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

分。他一生奔走于海内外先后经历过四次较为集中的读书阶段。这种长期的读书与
对中、西方社会的考察不仅是他革命思想形成的源泉更是其著述的直接资源。
为了便于宣传他的革命主张孙中山将自己的思想物化为文本形成了丰富的著
述。然而在清末和北洋政府时期他的著作因为是当局者眼中的 “ 邪说 ” 所以发表
或出版有着诸多的不自由。许多出版机构因其著作涉嫌 “ 邪说 ” 、 “ 赤化 ” 及妨碍治
安等原因或者是拒绝出版或者是秘密出版。他最初的作品或者在国外出版或者在其
自己掌控的报刊发表如《中国日报》、《民报》、《民国日报》、《建设》等报刊。
孙中山逝世后他所创立的中国国民党逐步由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孙中山本人
也由昔日的 “ 逆首 ”、“ 孙汉 ” 纵身一变而成为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 “ 国父 ”、“ 中山”
由往日通缉的要犯而成为受人崇拜的对象。在孙中山的地位不断上升的这一过程中
与之相伴随的是中国国民党通过一系列决议的表白使孙中山的思想逐渐由个人的思
想发展成为一个群体的思想一一中国国民党的党义进而被确定为一个时代的思
想一一中华民国最高根本法上升为一种意识形态。抗战爆发后中国共产党发表《中
共中央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向全国郑重宣布 “ 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为中国今日
之必需本党愿为其彻底的实现而奋斗 ”。这一宣言的声明使得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成
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治基础孙中山思想更加具有了显明的时代思想特征。
成为执政党的中国国民党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开展了一系列的对孙中山思想的推
广与宣传活动。孙中山的学说成为国民党的一面旗帜融入政治、经济、文化等各项
领域成为规训全体国民行为的依据。而承载孙中山思想的孙中山著作自然是其籍
以利用的首要理论资源。为此孙中山的著作由一个普通的文本一跃而成为一个特殊
的文本被国民党奉为《圣经》大量编译出版成为各级党务部门特别是宣传部门
的一项长期工作。抗战爆发后中国国民党宣传部、三青团以 “ 摊派 ” 的形式在全国
范围内发动征印《总理遗教》、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的运动。
纵观南京国民政府时期孙中山著作的出版除了发行单行本外还以全集、选集、
续集、文集、演讲集、全书、丛书、遗墨、遗教、遗嘱、宣言、嘉言、书犊、函电、
杂著、对联、挂图等不同的形式出版。不仅对孙中山的原著进行改编而且还编印出
版对其原著的阐述性著作诸如浅释、浅说之类的书籍与小册子作为宣传品分发。
此外还将它翻译为英、法、俄、日、韩、西班牙、印度及世界语以及蒙、回、藏、
翼、维、苗、哈文等多种语言。其具体的发行方式由最初的中央分发演变为中央分发、
地方加印、书局代售三位一体的发行方式最后发展为征印、捐印的摊派。孙中山著
作的出版经历了从秘密到公开从民间主导到官方主导从拒绝承印到主动承印再到

被动捐印的过程。孙中山著作出版呈现出的基本特点是部门、机构多持续时间长
版本种类繁、形式内容异可一
谓是中央与地方共同参与、官方与民间互相配合。
实际上南京国民政府对孙中山的著作的出版与宣传不仅仅是推广一种学说
更重要的主旨在于建构一种意识形态因为它有组织、有计划地指向特定的政治目标。
对此陈立夫曾有形象生动的比喻他说 “ 现在的政府等于建筑房屋时的工作架
子党员就是工人建国大纲就是一张细目蓝图建国方略是一张墙基蓝图三民主
义是一张总图有了图才有工程步骤有了架子工人才可立足工作有了工人然
后可以开始工作房屋基础有了工程完了这个架子自然完成他的任务 ”。①
基于这个目标宣传部门首先对其所宣传的文本进行了有选择性、有针对性的编
纂。国民党各级党务部门则在具体的日常事务中利用各种机会对孙中山的思想进行
宣传。他们通过编印宣传书刊、散发传单、演讲宣传、艺术宣传、社会教育、读书运
动、张贴标语、呼喊口号以及利用 “ 叛变 ” 归附国民党的人员现身说法等各种策略与
途径对孙中山的著作进行推广。在孙中山思想的宣传者中既可以看到中国国民党的身
影也可以看到中国共产党的身影。此外部分名流、学者也把孙中山的著作作为经
典读物推荐给青年阅读。
其次在书籍出版之外中国国民党为了构筑三民主义的意识形态在学术界展
开对孙中山著作的学术研究试图以一种更为隐蔽的方式通过主义学术化的途径来
论证孙中山思想的权威与正确欲使其等同于普遍的真理。在教育界南京国民政府
成立后确立了三民主义的教育方针把孙中山的著作植入教材、渗透在课堂及各种
训练班中对学生、党员进行熏染以确保他们能确立三民主义的信仰。因此无论
是课程的设置还是教科书的编纂它既是教育管理部门对知识的选择性分配也是对
学生所学知识的强制性灌输。这种由国家控制与组织的教育机制及其生产知识和培养
人才的模式使孙中山的学说成为南京国民政府时期极具权威、极有价值的知识为
官方所大力弘扬。作为受教育的学生他们只能被动的去接受。教育与学术成为政府
浸透意识形态的两大载体。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孙中山的学说更是官方所倡导的一种
知识其背后隐藏着意识形态的输出与控制。这种有选择性的知识分配使孙中山的著
作从个体阅读逐渐走向了集体阅读从自主性阅读走向了强制性阅读。
再次不论是南京国民政府的教育与学术还是出版与宣传它们都在试图通过
统制思想、操纵舆论、掌控话语权而成为一个 “ 说服者 ”。因为这些领域中的所有活
动都共同指向一个主题那就是宣扬三民主义、使全体国民信仰三民主义。三民主义
既是南京国民政府设计其政治体制及制定对内外政策的依据也是其致力于实现的
① 陈立夫《过去党务失败之原因与今后吾人应有之努力》《中央党务月刊》年第期选录第页。

结语
“ 宏伟蓝图 ”孙中山的思想是南京国民政府的主张与表达是其自身利益的张扬

同时也构成了那个时代的政治思想主题。
可以说孙中山思想的走向全国是教育家、政治家、出版家、名流、学者等社会
各个阶层的 “ 共谋 ” 。在这些力量的合力推动下南京国民政府所推广的意识形态逐
步延伸到了社会的各个角落。
总而言之国民党通过多种途径对孙中山著作的宣传、解释目的是希望它所宣
扬的三民主义意识形态能够成为全体国民的信仰成为动员群众和聚合人气的资源
使大多数人接受其统治的正当性与合理性从而达到整合社会的效果。从孙中山的著
作到三民主义的意识形态是一个不断积累、沉淀、反复强化和改造的过程。纵观孙
中山著作的出版其实质上是在加工、塑造意识形态。因此孙中山著作出版与传播
的过程既是再造知识权威的过程同时也是国民党建构其意识形态的过程。
然而在这一系列过程的背后隐藏着诸多问题。首先遗憾的是孙中山生前精
心修订的《三民主义》竟然在日后的出版过程中是鱼目混珠国民党人自称其错误

之处是 “ 罄竹难书 ” 结果以讹传讹产生 “ 无数怪诞之版本 ”而无法正本清源。其
次在国民党的法令、法规之下孙中山的著作成为了党员和学生的必读书目这种
强制性的要求使得从二十年代崔书琴、冯亦代等人冒着生命危险去主动阅读发展为
四十年代学生因被要求阅读而举行游行示威。作为知识青年他们对孙中山著作的阅
读由个人的需求转变为政府的需求对其阅读态度也因此而发生了极大的转变孙中
山的著作对他们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并逐渐受到冷落和厌恶。即使阅读他们也只
是抱着应付和消极的态度。再次国民党内部对孙中山著作众说纷纭的解读给它不
断地赋予 “ 新 ” 的意义。这种对三民主义的不同解释不管他们是有意误读还是无
心插柳最终演绎的是一场权力斗争和意识形态交织在一起的有政治意向的学术活
动。特别是在三民主义意识形态所掩护下的蒋介石个人集权展现的是政治领导权、
话语权的争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孙中山著作这一文本本身的含义是确定的而唯一能给予这
一文本确定的解释只有孙中山本人才最有资格。正如周恩来所言真正的三民主义 “ 既

不是汪精卫的伪三民主义也不是戴季陶的修正三民主义当然也不能是我们某些同
志企图马克思主义化的三民主义因为这只能使三民主义混乱起来 ”。①然而由于 “ 孙
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是伟大而欠精深的一部著作 ”②其著作内容的这种多样、丰富与
庞杂在传播的过程中在文本与接受者的互动中由于阅读者和理解者的个体差异
①周恩来《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年月日中共中央统一战线工作部、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编《周

恩来统一战线文选》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页。
②董必武《共产主义与三民主义》《董必武选集》编辑组《董必武选集》人民出版社年月版第
页。
华尔少厄大字涵得士幼笼生毕业龙又
其接受程度和方式在经过想象与猜测等一系列 “ 为我所用 ” 的重新建构之后文本本

身的原意和主旨已经变得并不重要甚至有时根本就不需要知道它的确切含义。它的
意义可根据时空的变化被阅读者、运用者不断地发掘出来并且根据需要随时赋予它
新的内涵。这种众说纷纭的解读导致以统一思想为出发点的意识形态宣传最终却事
与愿违收获的只是思想混乱言论庞杂根本无法形成统一的思想使国民党所宣
传的三民主义变成了一个抽象的名词。
与此同时由于南京国民政府在经费、组织、宣传技能以及具体的执行过程中所
存在的诸多问题使得孙中山的学说尽管竭力推广但并不深入特别是没有深入民
心。也就是说孙中山著作的宣传仅仅停留于部分知识青年、学者、国民党党员及南
京国民政府各级机关的工作人员等少数人之中。即便如此他们对孙中山的学说也并
非每个人都有深刻的理解与完全的认同至于底层普通民众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由此
导致的结果是国民党试图将三民主义深入人心的愿望化为了泡影甚至部分人士认
为 “ 大陆沦亡的原因穷本追源仍是三民主义不明的缘故 ”。①
需要指出的是这种以孙中山著作为基本内容的意识形态并未因为普通民众的
的不了解而退场。反之它已经成为了普通老百姓日常生活的一个组成部分融入了
他们的平淡生活渗透于他们待人处世的行为当中使日常生活与政治有机的交叠在
一起。甚至有些时候都在无意识地、自觉不自觉地对它运用与言说。

同时也需要注意的是弥漫在日常生活中的三民主义意识形态也并不意味着民
众对它信仰体系的确立因为社会不同阶层对它的运用有着复杂的、各不相同的动机。
从表面上看三民主义似乎是无处不在。但是事实匕它虚无缥缈又不可捉摸。特
别是在广大的民众中间他们更为关注的是实惠和利益。由之孙中山的著作在反复
的传播过程中它由一个具体的文本逐渐演化为一个 “ 符号 ”。特别是在日常用品
的消费市场中商家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东西联系起来纯粹是牵强附会的政治迎合和
商业需要其目标只是为了制造商机。在出版业的商业活动中南京国民政府的三民
主义意识形态无形中为商人推广孙中山的著作做了引人注目的广告出现了孙中山
著作的出版热潮。在繁荣的市场背后隐含着深刻的政治意涵。出版商和政府各取所
需这种形而上的思想与形而下的市场的有机结合使得在文化市场中把国民党的主
义商品化。
孙中山著作在学校中的引入在当局者看来是想把学校当作培养学生信仰建构
意识形态的重要场域。而对于学生来说则是把学校当作营业性的商店这也是当时大
学生普遍的想法 “ 他们平日鳃鳃过虑者即在一学年学分之如何计算以及用什么
①罗刚《蒋总统对于三民主义体系的启示》见中华美术院编《哲学论集》中国文化大学出版部年月

第页。
结语
简便方法去取得这些学分 ”①而对于学校所开设的党义课程教师应付了事、阳奉阴

违学生昏昏欲睡、毫无兴趣。在这种贩卖知识的社会中使得学校等同于商场。
种种事实表明在具体的实践中孙中山的著作不仅沦为某些政客的工具与盾牌
而且还是知识青年的敲门砖投机分子的摇钱树底层民众的护身符。对于他们来说
很明显实用主义是他们的基本原则。他们的行为是基于对自己利益得失的判断而做出
的考量。在这种情况下南京国民政府所倡导的三民主义意识形态在主义学术化的
同时也使主义商品化、工具化、符号化。这为学者提供了展示自己学术才华的空间
给出版界提供了扩大市场的商机给老百姓提供了自我保护的辩词给政客增添了政
治上的筹码提供了向上攀升的台阶。他们可能更关心的是个人荣辱、商业利益、生
活安定与政治前途。所谓的三民主义对他们而言是否信仰并不是他们所考虑的首要
问题也无所谓信与不信。
换句话说尽管有些人对孙中山的学说并不了解但这并不妨碍某些团体与个人
把它当作谋取自身利益的利器和护身符。孙中山的著作在历史的时空中被不断地扭
曲和利用已经演变为一种象征、一种仪式、一种符号等一系列的 “ 他者 ”。而这些
“ 他者 ” 有时无疑又代表着时髦与进步、正确与权威。
应该说作为一个执政党为了维护国家良好的政治秩序和社会秩序寻求在思想
上形成统一这对于秩序的建立及政权稳定的积极作用是无容置疑的。从这个意义上
来说南京国民政府为了把孙中山的思想确立为全民奋斗的蓝图建构为一种意识形
态对孙中山著作的大力宣传以便聚合人气和凝聚人心是没有什么不妥的。问题在
于目标确定后在接下来政府的施政中如何去将宏伟的蓝图转化为现实中的具体行

动也就是说如何去落实和实行才是关键。然而这个美好的愿景在具体执行的过程
中由于种种原因没有落实到位。由此而来的是那种震耳欲聋的、叫嚣式的三民主
义口号在宣泄了人们心中的不满与期望的同时在政府的的行动中把它沦为一个好听
的、纸面上的口号在政客和投机者的行动中把它沦为一把工具。对于普通的下层民
众而言未来尽管是光明的可生活却是具体的美好的蓝图是今天摸不着明天看
不到的遥不可及的未来对于他们来说三民主义仅仅是一个符号而已。
中国国民党是在自身历经数度改组更张②的一系列擅变中走向前台而成为当时中
国的执政党。在其成为执政党后所面临的问题正如当时人们所看到的 “ 尽管在三
民主义和官方用语中就民主和社会改革的问题作了强调说明但更为紧迫的却是军
事问题 ” 。③它与北洋军阀的斗争对日本人的战争以及同共产党所发生的冲突始
①社论《大学之基本概念》《中央日报》年月日。

②孙中山自年月成立兴中会后数易其名几度更张。年月改为同盟会年月改组为国
民党年月称中华革命党年月改称中国国民党到年又再次进行改组并召开了国民党
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③ 【美】约翰 ·司徒雷登著、程宗家译《在华五十年一一司徒雷登回忆录》北京出版社出版年月版
华东师范大学】届博士研究生毕业论文
终是其如坐针毡、如噎在喉无法驱除的一道难题。在忙于解决这些问题的同时自

然对孙中山所提出的关于民生等诸多问题就无暇顾及或者根本就不愿意实行。换言
之国民党在建立政权后标榜革命而不革命标榜三民主义而不实行三民主义理论
与实践背驰最终由革命的政党蜕变为革命的对象。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 “ 三民主义 ” 的口号喊的多么响亮、总理遗教的书籍帧装的
多么精美、三民主义的理论体系多么完善最终使其背书的政府信用在文本与实践的
巨大反差中丧失殆尽。当这种对政府所宣扬的意识形态不信任感普遍产生并在社会
上迅速蔓延时再辅之以中国共产党切中时弊的施政宣传和表里如一的行为实践国
民党最后失去了人民的支持。其庞大的军队和数十年经营的政权犹如某地一座建造
的高楼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而民众对此并不惊奇也许在他们内心里早已预料到
了这一天的到来。从这个角度而言南京国民政府建构其意识形态的过程也是解构其
意识形态的过程。
如果说传统社会的意识形态是以儒学为主导的话那么在二十世纪以来伴随

着政党政治而起的以孙中山学说为核心内容的意识形态是中国从传统到现代社会转
型中对传统的意识形态发起的挑战。它试图把某一个人的思想建构为权威来接续或
取代沉淀了两千多年的儒学以一种全新的面貌来规训全体国民的思想与行为。然而
这一抱负始终处于建构与解构的内在紧张之中相对于国民政府庞大的宣传和巨大的
投入而言其成效显得微乎其微。不过在近代政治思想史的延长线上这种用个体
的思想来整合社会的趋向却被遗留下来。
第页。
附录
附录
孙中山著作出版大事记
年月日《伦敦被难记》在英国布里斯特耳箭匠书店出版发行。

年春夏间《红十字会救伤第一法》由伦敦红十字会初版发行。
年月《红十字会救伤第一法》在日本东京再版。
年月吴砚云编《孙大总统书犊》由上海新中国图书局出版。
年月《中国存亡问题》由孙中山口述朱执信撰成由上海泰东书局发行。
年月《会议通则》由上海中华书局出版。
年月日《孙文学说》由上海华强印书局出版。
年月《实业计划》由上海民智书局出版全书英文本。
年月《实业计划》中文版由上海民智书局出版。随后孙中山将孙文学
说》编为《建国方略之一心理建设》将《实业计划》编为《建国方略之二物质
建设》将《民权初步》编为《建国方略之三社会建设》合编为《建国方略》出版。
今见最早的版本为年上海民智书局的再版本。
年《实业计划》英文版在纽约和伦敦由帕特南之子尼克博克出版公司
’ 出版。
年月日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通过《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

大会宣言》。
年月日孙中山著述《建国大纲》。年月以印刷文字刊布。
年月日《中国国民党周刊》从第十一期开始发表民族主义第一讲至三十
期发表民权主义第六讲后停止。
年月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在广州印行《民族主义》单行本。

年月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在广州印行《民权主义》单行本。
年月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在广州印行《民生主义》单行本。
年月《三民主义》由上海民智书局出版最初的版本。
年月日甘乃光编《孙中山先生文集》由广州孙文主义研究社印行。
年月吴拯寰编《中山全书》由上海三民图书公司出版此为目前所见孙
中山全集类最早的版本。
年月商务印书馆出版由美国人毕范宇博士译、陈立廷校
的英译本《三民主义》。
年月胡汉民编《总理全集》由上海民智书局出版。
年月由国民党中宣部主持沈勤鼎翻译的《三民主义》日文版出版。

年《三民主义》被国民党中宣部翻译为英、法、俄、日、韩、西班牙、印度及
世界语等多种版本。
年月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发动征印总理遗教十万部。

年月国民党中常会第次常会决议增印总理遗教十万部。
年月广东省党部发起募印《三民主义》十万册运动。
年三民主义青年团广东支团募印《三民主义》十五万册。
年月黄季陆编《总理全集》由成都众志书局出版、成城书局发售。
年月国民党三民主义青年团发动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
附录
总理遗教、总裁言论认印薄及缴费收据印制使用办法
一、总理遗教、总裁言论认印薄由中央宣传部规定格式及尺度各征求认

印机关照式印制之。前项认印薄须连同款项缴呈中央核查。
二、总理遗教、总裁言论认印缴费收据以下简称缴费凭据由中央宣传

部规定格式及尺度各征求认印机关照式印制之。
三、缴费收据共三联第一联交由认印人收执第二联须随同款项解缴以
资查核第三联即存根由征求认印机关保存之。
四、缴费收据各联编号须与骑缝号数同由各征求认印机关自编。
五、缴费收据须盖用征求认印机关印信及负责经手人私章前项收据之骑缝
并须盖用征求认印机关印信。
六、缴费收据不得涂改如有错误改正之处须加盖负责经手人私章。
七、征求认印机关解缴款项时除将收据第二联同时并送外须将认印姓名、
部数及缴费数目刊登当地日报一天以昭大信并将报章检呈中央备查。
前项登报费用得在缴款内扣除。
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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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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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
月亘
彭﹄
孚
露
鹅
附录
中央宣传部奖励翻印总理遗教办法
一、本部为鼓励各书局大量翻印总理遗教以广宣传起见特制定本奖励方法。

二、奖励方法分现金奖励、名誉奖励两种。名誉奖励又分颁给总裁、副总裁手谕
中央奖状、本部奖状及奖励广告等。
三、总理遗遗教暂以三民主义、实业计划、孙文学说、民权初步、建国大纲内

须附录五权宪法、地方自治开始实行法、中国国民党政纲、制定建国大纲宣言等五
种为标准。听凭各书局自由翻印单行本或合订本本部均分别予以奖励。兹将现金奖
励规定如下
甲、合订本翻印。
特等凡翻印本书在五千部以上者给予一千元以上之奖
甲等翻印四千部至五千部者给予七百五十元至一千元之奖励
乙等翻印三千部至四千部者给予五百元至七百五十元之奖励
丙等翻印两千部至三千部者给予三百元至五百元之奖励
丁等翻印一千部至两千部者给予一百五十元至三百元之奖励。
乙、单行本翻印
三民主义凡翻印本书之册数与合订本之部数相同者其奖金占合订本百
分之三十
实业计划翻印本书之奖金占合订本同等级百分之二十五
孙文学说翻印本书之奖金占合订本同等级百分之十五
民权初步翻印本书之奖金占合订本同等级百分之十五
建国大纲翻印本书之奖金占合订本同等级百分之十五。
四、本部名誉奖励规定如下
甲、凡翻印总理遗教合订本在一千部以上者本部得在各党报及中央周刊刊
登奖励广告。三千以上者除刊登奖励广告外并呈请中央颁给名誉奖状。五千部以
上而印刷优良、装横精美者除以上两种奖励外并呈请总裁副总裁颁给手谕。
乙、凡翻印总理遗教之单行本一种或多种在一千册以上者本部得在各党
报刊登奖励广告。三千册以上者除刊登奖励广告外并由本部颁给名誉奖状。五千
册以上者除以上两种奖励外并呈请中央颁给名誉奖状。
五、各书局有愿翻印总理遗教合订本或单行本备应先将印刷计划内分九项
一、书名二、字数三、字号四、纸张种类五、印刷数量六、版本尺寸七、

装演八、定价九、出版日期并检同样本份呈报本部备核。
六、翻印各书出版后经本部派员检查完竣即行按照本办法第三、四条之标准
核给奖励。
七、翻印各书如错字太多或印刷装演太劣者本部得酌扣其应得之奖金。
八、本办法经部长核定施行。
《中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第页年第卷第一期合刊第页。又见刘哲民编《近

现代出版新闻法规汇编》学林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刘哲民说该办法为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公
布颁布年月不详。根据刊登《中央宣传部奖励翻印总理遗教启事》的巾 ”央周刊》年第卷第期的出
版日期年月日大体可断为年月颁布。
附录
中国国民党历任宣传部部长一览表
年月日中国国民党一届一中全会决定成立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部长戴季

陶彭素民代理
年月汪精卫担任部长由毛泽东代理年月至年月
年月顾孟余任部长
年月戴季陶担任部长
年月一年月叶楚枪任部长
年月刘芦隐代理部长
年月刘芦隐任部长
年月邵元冲任部长
年月一年月刘芦隐任部长
年月方治代理部长
年月邵力子任部长
年月一年月顾孟余任部长。期间年魂月一年月周佛
海代理
年月叶楚枪任部长
年工世杰担任部长
年月一年月张道藩担任部长
年月梁寒操任部长
年月王世杰担任部长
年月吴国祯任部长
年月彭学沛任部长
年月李惟果任部长
年黄少谷任部长
年程天放任部长年月叶青任代理部长
南京国民政府历任教育部部长一览表
年月顾孟余任部长武汉国民政府时期
年月一年月蔡元培大学院
年月一年月蒋梦麟
年月蒋介石兼
年月一年月高鲁
年月一一年月李书华
年月一年月朱家弊
年月一年月段锡朋代理
年月一年月翁文撷
年月一年月王世杰
年月一年月陈立夫
年月一年月朱家哗
年月一年月潘平之
年月一年月朱家弊
年月一年月梅贻琦
年月杭立武
附录
各级党部中山室筹设办法
一、各级党部中山室以宣扬主义提高民族意识与国家观念及增进党员与民众训练效能
为宗旨。
二、凡县以下区党分部筹设中室应分部冠以所在地区乡镇之名称。

三、各级党部中山室附设于各该党部内。
四、各级党部中山室之组织内容得视其事务之繁简自定之。
五、各级党部中山室之经费由各该党部在原有党费内按月酌拔外并得向党员募捐之
但须呈报上级党部备案。
六、各级党部中山室之图书来源分甲乙丙三种。甲、颁发图书由上级党部颁发之。
乙、自购图书由各级党部斟酌财力自购之。丙、征集图书由各级党部自行征集之
七、各级党部中山室必须悬挂左列各种像表、总理遗像、遗嘱、党国旗。、蒋总
裁及林主席肖像、党员守则、军人口训等。
八、各级党部如原设有阅书报社者应即依本办法之规定改为中山室。
九、本办法由中央组织部颁发施行。
《安徽党务》年第期第页。
改善专科以上学校三民主义课程办法
年月日第五届中央常务委员会第次会议通过
一、专科以上学校党义课程改称 “ 三民主义课程 ”。
二、专科以学校三民主义课程以下简称三民主义课程设于第一学年第一二学期
每学期两学分每周两个小时。
三、三民主义课程之教学方法应注重以三民主义之原理原则及其实施方案如建
国方略及本党历届代表大会宣言及重要决议案等研究中国各项问题如民族问
题民主问题地方自治问题、行政机关问题土地问题、资本问题一般经济建设
问题教育问题伦理问题并就各该问题以三民主义与其他主义作比较研究而归
纳于三民主义的结论。
四、教育部为造就三民主义教授人才起见得先举办 “ 三民主义教学研究会 ”物色
国内外大学毕业曾在专科以上学校担任教职之同志包括曾经检定合格及现任之党
义教师参加研究并由教育部聘任对三民主义富有研究之同志指导之。
五、前条研究会应本第三条规定之教学原则编制三民主义讲授大纲经指导员核准
后即作为三民主义课程标准研究会并得分组依此标准编制教材。研究会并应收集
讲授材料定制印发各党义教师以为讲授之用。
六、各校三民主义课程之教授由教育部就第四条研究会会员中选交各校院聘任。
七、各校三民主义课程之教授与其他专任教授同样待遇并应兼任必要时得酌量
甫助其教新。
车
八、为对一二三四年级学生灌输三民主义之理论教育部得在各校酌设政治、经济、
社会各种讲座其办法另定之。
九、本办法经中央执行委员会决议施行。
中央党务公报》第卷第期第页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
会常务委员会会议录》第册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第一页。
附录
中国国民党江苏省党部推行 “ 三民主义一万册运动 ” 实施办法
一、本会为阐扬总理遗教扩大主义宣传以配合配合行宪确立建国信仰特发起 “ 三

民主义一万册运动 ”并订定本办法实施之。
二、本省各县市党部为上项书籍承销负责单位。
三、各县市党部承销数量按照各该党部之原等级分为甲、乙、丙三级。甲级县之
承销数量最低不得少于册乙级县最低不得少于册丙级县最低不得少
于册。
四、县市党部承销上项书籍其推销对象由各该县党部自行决定之。惟为确收本运

动之实效起见党部方面以达到上项一个小组册为原则各种人民团体以达到每
一个职业工会及每一个同业公会册为原则各级公私方学校以达到每一所学

校册为原则。
五、上项书籍由本会与江苏文化公司订定合同交其承印并照售价九折优待。每
册币四千五百元。
六、各县市党部承销上项书籍之价款由本会在各该县党部经费项下扣除。
七、各县市党部在规定之承销数量内不得将书籍退回。
八、本办法提请江苏省执行委员会通过执行之。
苏州市档案馆藏一一一。
参考文献
参考文献
一、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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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机关团体开会时应悬国父遗像读遗嘱唱国歌》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
《市党整委会函为查各游艺娱乐场等》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
《举行纪念周应恭读总理遗嘱不得谱入歌曲》天津市档案馆藏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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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征印三民主义筹备会议记录》武汉市档案馆藏全宗号目录号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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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高等法院关于总理纪念周演说改订为请读总理遗教或工作报告的训令》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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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报纸、期刊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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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报》、《晨报》、《前线日报》、《北平日报》、《中山日报》、《解放日报》、《团结报》、

《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苏中友好》、《安徽教育行政周刊》、《动员周刊》、《向导》、
国立四川大学校刊》、《黄埔》、《建国月刊、《复兴月刊》、《三民半月刊》、新国民、
《新声》、《新生命》、《自由言论》、《民意周刊》、《民报》、《中外杂志》、《新时代月刊》、
《大同杂志》、《广益丛报》、《大同报》上海、《时事半月刊》、《社会部公报》、《建
设研究》、《三民主义半月刊》、《省行通讯》、《时代思潮》、《文化先锋》、《一条心》、
《越王魂半月刊》、《云南教育周刊》、《浙江战时教育文化月刊》、《政工周报》、《指导
通讯旬刊》、《中央党务公报》、《中央党务月刊》、《中央周报》、《绍中校刊》、《中央周
刊》、《读书通讯》、《中华基督教教育季刊》、《行易月刊》、《战士月刊》、《妇女生活》、
《大路半月刊》、《江津青年》、《军事与政治》、《新亚细亚》、《每周评论》、《语丝》、
《政治周报》、《世界杂志》、《出版界》、《出版通讯》、《东方杂志》、《教育杂志》、《青
年通讯》、《革命军人周刊》、《革命青年》、《民众教育通讯》、《中国学生论丛》、《革命
文献丛刊》、《图书评论》、《新月》、《再造》、《湖南党务月刊》、《中美周刊》、《观察》、
《云南党务周报》、《山西民众教育》、《湘潭党务月刊》、《福建教育周刊》、《党务周报》、
《江苏党务半月刊》、《财政部财政日刊》、《政治生活》、《中央印制厂月刊》、《大学院
公报》、《中央政治学校校刊》、《立法专刊》、《现代评论》、《中央团讯》、《党务通讯半
月刊》、《民族文化》、《战时文化》、《湖北教育厅公报》、《河南教育》、《河北省教育公
报》、《河北工商月报》、《四川省政府公报》、《江苏省政府公报》、《贵州党务旬刊》、
《广东省政府公报》、《河北省政府公报》、《农矿公报》、《山西建设公报》、《津浦铁路
公报》、《国防月刊》、《广西省政府公报》、《贵州党务旬刊》、《湖北党务月刊》、《湖北
党务周报》、《安徽党务》、《军人党务通讯》、《市政公报》、《教育通讯》、《江苏党务周
刊》、童世界》、《红旗》、《中央半月刊》、《图书汇报》。
三、资料汇编、实录、传记、日记、年谱、年鉴、自述、文集、回忆录、文史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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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维什尼亚科娃一阿基莫娃著、王驰译《中国大革命见闻一一苏联驻华顾问团
译员的回忆》一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月版。
【苏】亚 ·伊 ·切列潘诺夫著《中国国民革命军的北伐一一一个驻华军事顾问的札
记》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年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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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鸣《程一鸣回忆录》群众出版社年月版。
冯友兰《三松堂自序》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冯玉祥《我的生活》岳麓书社出版社年月版。
冯玉祥《我所认识的蒋介石 ·冯玉祥自传第三卷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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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冈及门弟子编《三水梁燕孙先生年谱》上册《民国丛书》编辑委员会编《民

国丛书》第二编第册上海书店年月版。
傅振伦《蒲梢沧桑 ·九十忆往》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
高军等编《中国现代政治思想史资料选辑》上册四川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高良佐《孙中山先生传》甘肃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公安部档案馆编注《在蒋介石身边八年一一侍从室高级幕僚唐纵日记》群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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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春楼主著、詹翘主编又十自述》台南儒异设计印刷非卖品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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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慰庸《徐惫庸回忆录》人民文学出版社年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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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文化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政治、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政治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史档案资料汇编》第四辑江苏古籍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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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编《中华民国市档案资料汇编》第辑、第编、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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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编《黄季陆先生与中国近代史研究》俊人印刷事业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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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编《研究中山先生的史料与史学》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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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国史事纪要编辑委员会编《中华民国史事纪要初稿年正月至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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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大学学报编委会编《孙中山年谱》香港大东图书公司出版年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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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协广东文史资料委员会等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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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协湖南文史资料委员会编湖南文史资料选辑》第辑湖南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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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工具书目类
《上海青年志》编纂委员会编《匕海青年志》匕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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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书局图书汇报》出版年月不详。
《正中书局抗战后出版图书总目》《出版界》年第卷一合刊。
北京图书馆等合编《民国时期总书目》一政治、中小学教材书
目文献出版社年月版。
曹鹤龙、李雪映编《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图书总目一》生活 ·读
书 ·新知三联书店年月版。
辞海编辑委员会编纂《辞海》海辞书出版社、年月版。
广东省地方史志编纂委员会编《广东省志 ·孙中山志》广东人民出版社年
月版。
广西壮族自治区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广西通志 ·出版志》广西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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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口市地方史志编纂委员会编《海口市志下册》方志出版社年月版。
何多源《中文参考书指南》《民国丛书》编辑委员会编《民国丛书》第一编第
册上海书店年月版。
湖北省长阳土家族自治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纂《长阳县志》中国城市出版社
年版。
湖北省立图书馆编《湖北省立图书馆图书目录》年月版。
嘉定县教育会编《嘉定县教育会图书目录》年月版。
交通大学图书馆编《交通大学图书馆目录》年版。
李松林主编《中国国民党史大辞典》安徽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刘寿林等编《民国职官年表》中华书局年月版。

陆耀东、孙党伯等主编《中国现代文学大辞典》高等教育出版社年月版。
南京图书馆书目部编《孙中山著作及研究资料索引》年。
平心编《全国总书目》生活书店年月版。
秦海轩主编《晋城市志》中华书局年月版。
秦孝仪主编《中国现代史辞典 ·史事部分》近代中国出版社年月版。
商务印书馆编《图书汇报》第号年月第号年月新号
年月出版。
商务印书馆编《商务印书馆图书目录一》商务印书馆年月版
上海九州书局编《九州书局图书目录》出版年月不详。
上海市商会商业图书馆编《海市商会商业图书馆中文图书目录》年出版。
苏爱荣、刘永为编《孙中山研究总目》团结出版社年月版。
苏州图书馆编《苏州图书馆图书目录》年月版。
厦门大学图书馆编《厦门大学中文图书目录》年。
新亚图编审部《新亚流通图书馆图书目录》年月。
张磊编《孙中山辞典》广东人民出版社年版。
张宪文等主编《中华民国史大辞典》江苏古籍出版社年月版。
正中书局编《正中书局图书目录》正中书局年。
中法大学图书馆编《中法大学图书馆中文书目》年。
中国大百科全书总编辑委员会编《中国大百科全书 ·新闻出版》年月版。
中国人民大学图书馆编《解放区根据地图书目录》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年
月版。
中华书局编《中华书局图书目录》第号年月第号年月第
号年月第号年月。
中山大学图书馆等编《孙中山著作及研究书目资料索引》内部资料年。
中央政治委员会秘书厅图书室编《中央政治委员会秘书厅图书目录》三十年度
新中印刷公司年月版。
重庆市图书馆编《抗战时期出版图书目录》一年月版。
五、民国图书
《哀思录第二编第二卷唁电函电出版年月不详。

《地方自治法规》年青浦编印。
《第三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工作报告》年月。
参考文献
《第一次中国教育年鉴》甲编教育总述开明书店年月版。
《国父实业计划研究报告》国父实业计划研究会年月印。
《建国大纲重要宣言总理遗教》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印出版年月
不详。
《九年来的三民主义青年团》《党团统一组织重要文献》出版年月不详。
《廖仲恺集》年出版出版社不详。
《民权初步摘要》国民大会秘书处年月版。
《三民主义丛书编纂委员会工作报告》年月。
《三民主义提要》、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年月印。
《孙中山全集续集》上海三民公司印行年月版。
《孙中山先生轶事集》年月版。
《新国民年鉴》第十一编教育上海新亚书店出版年月版。
《政治训练大纲》出版年月不详。
《中国国民党党员须知》年月。
《中国国民党宣言汇刊》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印年月。
《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十七年度部务一览》年月编印。
《中山丛书》匕海新文化书社年月第版。
《中山文化教育馆十周年工作概况》年月编印。
《中央宣传部工作报告》中国国民党第五届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三次全体会议
年月。
《总理关于工人的遗教》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印年月版。
《总理关于国庆纪念的遗教》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年月印。
《总理关于侨胞的遗教》出版年月不详。
《总理关于青年的遗教》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印年月版。
《总理遗教 ·建国大纲》中央训练团编印出版年月不详。
《总理遗教全集》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年出版。
《总理遗教一三民主义》中国文化服务社出版年月不详。
《总理遗教宣言》中国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宣传部印出版年月不详。
陈诚《三民主义青年团团史资料第一辑初稿上编》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团部编
印年月版。
陈韵先《中山文选》文化供应社年月新版。
陈毅夫编《三民主义考试问答》第二版上海社会书店年月版。
褚民谊《利用电影促成三民主义之实现及辅助各种事业之进行》中国教育电影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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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书琴《三民主义新论》商务印书馆年月版。
大学院审定、胡愈之编《新时代初中三民主义教科书》第一册民族主义商务
印书馆年月第版。
大学院审定、李扬编《新时代三民主义教科书》商务印书馆年月版。
戴季陶《青年之路》民智书局年月版。
戴季陶《孙文主义之哲学的基础》上海民智书局年月版。
邓文仪编《中山先生全集》国防部新闻局年月版。
杜定友编《三民主义化图书分类法简本广东省立图书馆年。
杜定友编三民主义文献目录》年版。
冯超《中山外集》中央图书局年月版。
冯玉祥《我的读书生活》三户图书社刊行出版年月不详。
冯玉祥《我的读书生活》三户图书社刊行出版年月不详。
傅彬然编《开明社会课本》第四册开明书店年月版。
甘乃光编《孙中山先生文集》民智书局年月版「海新华书局年
月版。
甘乃光编《中山全集》上册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发行出版年月不详。
广益书局编《孙中山全书》上海广益书局年月版。
胡汉民编《总理全集》民智书局年月版。
胡适等著人权论集》上海新月书店年月版。
黄昌谷《三民主义之科学性》年月版。
黄昌谷编《孙中山先生演说集》上海民智书局年月初版、月再版。
黄昌谷编《孙中山先生遗教》上海民智书局年月初版。
教官蔡步青编《党义讲授大纲》出版年月不详。
李公朴主编、章乃器校《怎样学习社会科学》申报流通图书馆读书指导部出版
年月版。
李剑农著《最近三十年中国政治史》太平洋书店年月版。
梁启超《中国历史研究法中华书局有限公司年月版。
陆达节国父逸语研究》广东文物编印委员会编辑《
广东文物特辑》年月
版。
陆友白编《孙文全集》第集上海卿云图书公司年版。
吕伯彼、郑超编《新中华党义课本》第八册中华书局年月第版。
罗家伦《中山先生伦敦被难史料考订》商务印书馆年月。
参考文献
罗香林《国父之大学时代》独立出版社年月版。
毛泽东《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第三版东北书店年月版。
内政部第一期民政会议秘书处编《内政部第一期民政会议纪要》上海商务印书馆
年月版。
内政部总务司第二科编《内政法规汇编 ·礼俗类》商务日报馆年月版。
前溪著《三民主义评论》年月版。
三民公司编辑《三民主义浅说》三民公司出版年月版。
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编《三民主义青年团 “ 征印三民主义一百万册运动 ” 实
施计划纲要》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年月版。
三民主义青年团中央干事会文化建设运动委员会《征印三民主义百万册运动报告书》

年月。
上海新闻社编辑《年之上海教育》上海新闻社年月版。
宋垣忠编《三民主义概述》新豫印刷所年月。
宋子俊编《社会课本公民编》世界书局年月第版。
孙伯窖编《公民课本》第一册商务印书馆年月版。
孙文《赤十字会救伤第一法》日本东京民报社年月版。
孙文《建国方略》民智书局年月第版。
孙文《伦敦被难记》海中山书局年月版上海商务印书馆年版孙
文主义研究会发行、上海光明书局代售年月版上海大东书局年月版
孙文《孙文学说》华国印书局年月版亚东图书馆年月重印版卜
海华新书局年月版新时代教育社版年月版上海五中书局年
月版本海三民公司年月重版中山文化书局版出版时间不详仁海
民权图书社版出版时间不详上海富华书局年月版。
孙文《中国存亡问题》民智书局年月版上海大东书局年月版。
孙文讲演《三民主义》民智书局年月第版。
孙中山《民权初步》海商务印书馆年月版、年月版青年书店
年月版长春大陆书局年月版。
田鹏《总理实业计划之价值》武昌民智书局年月版。
王恒《中国国民党党义》匕海革新评论社年月版。
王万钟编著《孙文学说疏证》正中书局年月版。
王新命、汪长济编《现代读书的方法》现代编译社年月版。
王宣《党义讲述纲要》国立清华大学出版事务所年月版。
王宣编《党义讲述纲要》国立清华大学出版事务所出版年月版。
王贻非《国父著作年表》江西省三民主义文化运动委员会年版。

王震辉编《留学须知》中国文化服务社年月版。
文直公编《三民主义考试必备》三民书店年月第版。
吴伯匡、徐迥千编《新中华三民主义课本教授书》小学初级用年月第
版。
吴砚云《孙大总统书犊》新中国图书局年版。
徐蔚南《党化教育》世界书局年月版。
许涤新《三民主义读本》文化书店年月。
许师慎《国父革命缘起详注》正中书局年月。
严明编《三民主义学术》民族文化出版社年月版。
杨端六《三民主义目录及索引》国民图书出版社印行年月版。
杨玉清著《中国政治之路》北平书店出版年月不详。
张九如编《三民主义教育下的各科教学法纲要》商务印书馆出版年月不详。
张君俊《战后首都之研究一首都地位与民族再造》国都研究会印出版年月不详。
张铁君编著《三民主义研究导论》青年书店年版。
张振之、潘公展等著《评胡适反党义近著》仁海光明书局年版。
浙江省教育厅第三科编《浙江的社会教育》年月。
中国国民党党史史料编纂委员会《党史史料征集通则》年月。
中国国民党执行委员会训练委员会编印《中央训练团党政训练班工作讨论资料选
录 ·党务行政》年月。
中国经济学社编《中国经济问题》中国经济学社社刊商务印书馆年月
版。
中国文化建设协会编《十年来的中国》上海商务印书馆年版。
中华民国大学院编《全国教育会议报告》乙编商务印书馆年月版。
中山文化教育馆《民生史观研究集》中华书局年月版。
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编《中山文化教育馆筹备委员会总报告》仓领印务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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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干事会秘书处编《三民主义青年团七年来团务工作总报告年月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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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佛海《三民主义的基本问题》新生命书局年月版。
周郁年主编、何恒编《党义考试指南》上海广益书局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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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厚枢《中国出版史话》东方出版社年月版。
冯自由《革命逸史》新星出版社年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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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启学编著《心理建设研究》台湾商务印书馆股份有限公司年月版。
高华《革命年代》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国民党党史委员会《三民主义》中央文物供应社年月版。
何友良《江西通史 ·民国卷》江西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贺渊《三民主义史话》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年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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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杰主编护孙中山与中华民族崛起 ” 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天津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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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钧生主编《西方社会学理论教程》南开大学出版社年月版。
黄季陆《孙先生与辛亥革命》全三册中华民国史料研究中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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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彦《孙中山研究和史料编纂》广东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黄镇伟编著《中国编辑出版史》苏州大学出版社年月版。
吉少甫主编《中国出版简史》学林出版社年月版。
江沛、纪光亚《毁灭的种子一一国民政府时期意识形态管理研究》陕西人民教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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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部主编《中华民国建国史第一篇开国革命》第册国立编译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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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以林《国民党高层的派系政治蒋介石 “ 最高领袖 ” 地位是如何确立的》社会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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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良编著《中国编辑出版史》福建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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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友兰《中国报学导论》台湾学生书局年月版。
刘兴华刘仁坤《孙中山思想研究关于孙文学说思想体系构建原则的初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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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芳上《朱执信与中国革命》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年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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犷民族 ” 想象与国家统制》上海教育出版社年月版。
潘光哲《华盛顿在中国》三民书局股份有限公司年月版。
潘嘉钊等编《康泽与蒋介石父子》群众出版社年月版。
皮明麻主编、涂文学编《武汉通史 ·中华民国卷》下武汉出版社年月版。
钱玄同《钱玄同文集》第六卷、书信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年月版。
尚明轩《孙中山与国民党左派研究》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尚明轩主编《孙中山的历程一个伟人和他的未竟事业》解放军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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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渭滨《孙中山与辛亥革命》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释东初《中国佛教近代史》台北中华佛教文化馆年月版。
史挥戈、吴腾凰编著《蒋光慈与读书》明天出版社年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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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进《挚其瑰宝一一抗战时期中共与三民主义研究》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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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浙生编著《影响历史进程的本书》文汇出版社年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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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耿雄《孙中山与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王家范《中国历史通论》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年月版。
王奇生《党员、党权与党争一年中国国民党的组织形态》海书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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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余光、吴永贵《中国出版通史》中国书籍出版社年月版。

王岳川编著《一生要读知的种学说》上中国戏剧出版社年月版。
王子舟《杜定友和中国图书馆学》北京图书馆出版社年月版。
部昆如《文化哲学讲录》四东大图书股份有限公司年月版。
吴康、周世辅著《哲学概论》国立编译馆年。
吴相《从印刷作坊到出版重镇》广西教育出版社年月版
吴永贵《中国出版史》湖南大学出版社年月版。
习贤德《孙中山与美国》上海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肖东发主编《中国编辑出版史》辽宁教育出版社年月版。
肖前等主编《历史唯物主义原理》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肖如平《国民政府考试院研究》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年月版。
谢立中主编《西方社会学名著提要》江西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杨国强《晚清的士人与世相》生活 ·读书 ·新知三联书店年月版。
杨寿清《中国出版界简史》匕海永祥印书馆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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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再生《中国近代现代出版通史》四卷本华文出版社出版年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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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益弘《三民主义之考证与补遗》台北 ‘
活然书社年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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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学术院编《中国文化综合研究一一近六十年来中国学人研究中国文化之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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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张元济书卷人生》上海教育出版社年月版。
周盛盈《孙中山和蒋介石交往纪实》河北人民出版社年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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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诺姆 ·乔姆斯基、戴维 ·巴萨米安著信强译《宣传与公共意识》上海译文
美史扶邻著、丘权政等译《孙中山勉为其难的革命家》中国华侨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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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伊斯雷尔 ·爱泼斯坦著、孟胜德译《中国现代化的先驱》中国和平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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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易劳逸著、陈兼平等译《流产的革命一年国民党统治下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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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易劳逸著、王建朗等译《毁灭的种子战争与革命中的国民党中国》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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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彼得 ·伯克著、蔡玉辉译《什么是文化史》北京大学出版社年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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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邓肯 ·米切尔主编、蔡振扬等译《新社会学词典》上海译文出版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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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玛丽亚 ·露西亚 ·帕拉蕾丝一伯克编、彭刚译《新史学自白与对话》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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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选集》天津古籍出版社年月版。
【德】费路《年以前德国汉学对孙中山的评价与民主德国
一年孙中山研究概况》载《回顾与展望一一国内外孙中山研究述评》
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
【日】山田辰雄《解释三民主义中两个问题》孙中山研究学会编《回顾与展望一一
国内外孙中山研究评述》中华书局年月版。
【日】石川祯浩《关于孙中山致苏联的遗书》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编《纪
念孙中山诞辰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上卷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年月版。
日狭间直树关于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的底本问题林家有
主编《孙中山研究》第一辑中山大学出版社年月版。
【日】中村哲夫《关于上海孙中山故居藏书》丁日初主编《近代中国》第辑上
海社会科学出版社年月版。
苏库夫斯《苏联对于孙中山研究的情况、趋势和问题》载
《回顾与展望一一国内外孙中山研究述评》中华书局出版年月版。
【苏】维经斯基《我与孙中山的两次会见》《国外中国近代史研究》第一辑中国
社会科学出版社年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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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义华《孙中山思想发展学理卜的重要准备》丁日初主编《近代中国》第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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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恭忠《总理纪念周与民国政治文化》《福建论坛》年第期。
李宁《黄埔军校纪念日和礼仪与基督教关系初探》舒扬主编《黄埔军校研究》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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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娜《南京国民政府出版政策研究》山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
刘维开《孙中山文集整编之回顾与发展一兼评介黄彦编孙文选集》《史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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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凌文《孙中山文献研究》武汉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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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远《张元济教科书编辑与出版经营思想研究》河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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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颂云《近代商务印书馆辞书出版研究》华中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
王杰、张金超《跨世纪的孙中山研究一》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
所编《纪念孙中山诞辰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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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晴佳《学潮与教授抗战前后政治与学术互动的一个考察》《历史研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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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士俊《
“ 小道 ” 关乎国事一一以孙中山民权初步展开》《书屋》年第期。
王拭主编《严复集》第三册书信中华书局年月版。
王彤宇《一年南京国民政府 “ 党化教育 ” 研究》河北师范大学硕士学位
论文年度。
王益 ’ 出版 ” 再探源》《出版发行研究》年第期。
熊秋良《从政治动员的角度看国民党改组后的 “ 党化教育 ” 《江苏社会科学》
年第期。
严海建《浅析一年中国国民党意识形态层面的劣势》《民国档案》
年第期。
杨天宏《密勒氏报 “ 中国当今十二位大人物 ” 问卷调查分析》《历史研究》年

第期。
余英时《中国知识分子边缘化》《二十一世纪》年月号总第六期。
袁风华、林宇梅《抗战时期国民党政府设立 “ 中央文化骚站 ” 有关史料选》《民国
档案》年第期。
袁征《党化教育近代中国教育的转折点一》
一
密士根大学中国研究中心出版社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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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曾成贵《挥代英之论孙中山与三民主义》《湖北行政学院学报》年第期。

张磊《孙中山与第 ·
次国共合作研究评述》孙中山研究学会编《回顾与展望一一
国内外孙中山研究评述》中华书局年月版。
张梅《
文明书局教科书出版研究》天津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度。
张培《中国近代民营出版业融资问题研究》河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度。
张太原《孙中山与党化教育》《史学月刊》年第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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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华《论民国思想史的几个特点》《天津社会科学》年第期。

郑艳红《传教士与近代中国图书出版》河南大学硕士学位论文年。
周武《论民国初年文化市场与上海出版业的互动》《史林》年第期。
周兴裸《孙中山著作及其年谱出版概况的回眸》林家有主编《孙中山研究》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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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振环孙文学说在沪初版发行的前前后后》《史林》年第期。
后记
后记
余自入痒序读书求学垂三十余载窃以自异于勤勉有思之人曾数度停歇
几欲荒芜。固学业之完成犹如分期之房货。
丙戌、丁亥之秋余尝游学于丽娃河畔伫足于苏州河滨仰学堂之鸿儒慕诸
师之广博生学术之宏志求汗青之安理。承蒙周武先生不弃泰补门生之列。先生
为人正直学术严谨视野宏阔新论迭出问道于先生者不可胜数。三载以来余
卵育于先生羽翼之下戴恩之重仰止高山。樱桃河畔草葛之棚学堂之上茶余
饭后妹传书先生频予宽容鼓励。孰料笔者不敏遂顽石不灵、点金无术。惟先
生耳提面命斟文酌句指点迷津始有茅塞之开拨云之悟。先生告诫切勿断章取
义穿凿附会需自辟门户型为范式。其削刽教导犹在耳目。然言者淳淳听者
藐藐常不逮先生之意。积年来徒坚励志之心检阅报章杂志有望伸知之地朝
乾夕惕虽欲竭力无补涓埃。及如今愧无成就以报先生孰以此区区一伙岂能
尽先生之意哉卜
攻读学业之期适值华师名师渊获如日方升。不同风格尽显风采中外交流渐
趋频繁。珠玉在侧如沐春风。余浸润其间犹入兰芝之室似闯芳草之地争奇斗
艳目不暇给。诸师随兴所言启无限遐思。在此辞谢华师诸师之余尤记王师家范
古稀之年笔耕不辍传惊世之作发人所未发成一家之言。杨师国强非常之人
以人为本书千年变局绘士子世相归史家本位摧学子眉腰。李师学昌独具慧
眼见识广博解疑答惑似扬帆捕鱼纲举目张如厄丁解牛切中肯萦。余得诸师之教
海实乃人生之幸事。
樱桃河畔寥虫悠唱花开花落。几度春秋弹指一挥。虽身居熙攘之国际大都
然陆家嘴之摩天大楼不承载梦想徐家汇之市井繁荣亦无予奢华。日夜相伴者乃陋
室一间、青灯一盏、残烟几支、文书数卷、声声汽笛、阵阵蛙鸣。清静华师博雅地
樱桃河畔好读书帷有同窗诸兄之谊偶解愁苦乏味之闷。只惜即将离别勿道 “再
威” 以免鼻酸。然故园依旧风不萧萧水不寒诸君一别何日还
落笔风起月满楼恐让离别惹新愁愁既复来笔难收再忆诸君伏案头。同窗王
郡博览群书屡引书坊惠吾犊籍戏曰长随。瞿骏沈洁青年才俊少年早慧
博同僚喝彩获诸师青睐。志阳师兄博雅宏志虚心向学频于愁苦失望之时以
资鼓励。求学之途艰辛漫长给予扶助鼓励者名单冗长惜纸短情长不能一一列
准铭记于心。在此深深鸣谢贾君秀堂、张君海飞、张君井梅、李兄建峰、苏兄
出
泽龙、刘兄软强、年兄建立、胡兄铁球和阿明、徐进、小兵、华育、田明、谢勇、俊
斌、永栋、侯鹏、洪峰、晓方、广金、现民、旭红、刘磊、登卯、海智、吴超、姜超
等诸位同仁及同盟晓春、乐讯的提携。
内子志萍自同学少年历风雨廿载。在余求学之期继失双亲。其忍失双亲之
痛操琐务之劳执教子之责传相夫美誉。
悠悠浦江东流兮载愁思之不可长望中庭之桅子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何建国辛卯年春于樱桃河畔

领袖著作与意识形态：孙中山... 研究（1919-1949） 何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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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著作与意识形态：孙中山... 研究（1919-1949） 何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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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研 究生博士学位论文

郑重声 明 本人呈交 的学位 论文 《领袖著作与意识形态 孙 中 山著作 的出版与传播

的研 究成果 归华东师 范大 学所 有 。本人 同意华 东师 范大 学根据相关规 定保 留和 使用 此学

位 论文 并 向主管部 门和相关机 构如 国家 图书馆 、中信所 和 “ 知 网 ” 送交学位 论文 的印

经华东师 范大学相关 部 门审查核定 的 “ 内部 ” 或 “ 涉密 ” 学位论文 

“ 涉 密 ” 学位论文应 是 己经华 东师 范大学学位 评 定委 员会 办公室或保密委员会 审定过 的学位

孙 中 山在致 力 于革命事业 的过程 中博览群 书 、笔耕 不辍 。他 长期对 中西新 旧之

关键词 孙中山 孙中山著作 三民主义 出版 意识形态

研究范围的 说明 …… ……

二、研究现状 …… ……… ……

一、本文 的主要 内容 …… ……

第一章 读书与著述 孙 中山著作 的形成 … …

二 、在英 国伦敦 的读书生活 …… …… ……

一 、恭诵 总理遗 嘱 …… …… …… ……

二 、胡适 与孙 中 山著 作 …… …… …… ……

第三节 孙 中 山思想 由个人 到群体 到 时代 …  … …

二 、孙 中 山思想 由群 体到时代 的确立 ……

第三章 编辑 与发行 中国国民党官方对孙 中山著作 的出版 … …

三 、孙 中 山著作 的发行  …… …… ……

一 、抗战 时期的三 民主义青年 团 …… ……

五 、印刷 与发行 …… ……

一 、三青 团组织 的松懈 …… ·

第五章 特色与差异 不同场域 中的孙 中山著作 出版 … …

一 、《三 民主义 》版本摊议 

第二节 文化市场 中的孙 中山著 作 … … …

三 、民间机构对孙 中山著作全集本 的出版 …… ……

四、主义 商品化 …… ……

第六章 学术与政治 南京 国民政府 时期 的孙 中山著作研 究 … …

二 、党义研 究会 的成果 ………

第二节 学术 团体的建立与研 究工作的开展 … … 论

一 、国 民党对研究孙 中山著作 的重视 ………

一 、主义学术化 …… …… ……

第七章 型塑 与建构 孙 中山著作 与三 民主义教育 … …

第八 章 推 广 与宣传 孙 中山著作 的传播 … …

二 、国 民党 政要对 孙 中 山学说的宣传 …… …… ……

五 、国际友 人对 三 民主 义 的宣传 …… ……

一 、建立 宣传机 构 培养宣传人才 …… …… ……

四、宣传 品 的审查 …… ……

第三节 宣传工作 的缺 陷与弊端 … …  … …

宣传 技 能 的低劣 ……‘ …… …… ……

四、渠道 的阻塞与宣传 的变异 ………… ……

第九章 阅读与信仰 孙 中山著作 的符号 化

一 、青年 、学者对 孙 中 山著作 的 阅读 ……‘ …… ……

二 、国民党政要对孙 中 山著作 的阅读 …… ……

三 、各级机关工作人 员及党 员 的阅读 …… ……

四、孙 中 山著作 的阅读态度 …… ……

一 、社会 各界对孙 中 山学 说的 了解程度  …… ……

二 、社会 各 界对 孙 中 山学说 的信 仰 …… ……

二 、孙 中 山著作 的标语化与 口号化 …… ……

总理 遗 教 、总裁 言论认 印薄及缴 费收据 印制使用 办法  … …

中央宣 传部奖励 翻 印总理遗 教办法 … …  … …

中国国 民党历任宣传 部部长一览表 … …  … …

改善专科 以上学校三 民主义课程办法 … …

中国国民党江苏省党 部推行 “ 三 民主义一万册运动 ” 实施办法 … … …

表 一 国民党 中央宣 传部孙 中 山著 作编译工作情 况 一 二

表 一 国民党 中央宣传 部所 编孙 中 山著作 的 内容简介 … …  … …

表 一 宣传部 出版科 印刷 统计表一 年 月 日至 月 日 … …

表 一 国 民党 中央宣传 部孙 中 山著作 出版 统计表 … … …  …

表 一 国 民党 中央宣传 部 出版科 宣传 品发给各宣传机 关统计表 月 … …

表 一 国民党 中央宣传 部征 印总理遗 教 暨总裁 言论简 明进度 表 … …

表 一 三青 团各级 团部征 印 《三 民主义 》情况 … …

表 一 年 至 月新疆 省党部 出版孙 中 山著 作统计表 … … 二

表 一 民 国时期 以 “ 全 书 ”、“ 全 集 ”、“ 丛 书 ” 命 名 的孙 中 山文 集 一览表 二

领袖著作与意识形态：孙中山... 研究（1919-1949）何建国

领袖著作与意识形态：孙中山... 研究（1919-1949）何建国

届研究生博士学位论文

郑重声明本人呈交的学位论文《领袖著作与意识形态孙中山著作的出版与传播

的研究成果归华东师范大学所有。本人同意华东师范大学根据相关规定保留和使用此学

位论文并向主管部门和相关机构如国家图书馆、中信所和 “ 知网 ” 送交学位论文的印

经华东师范大学相关部门审查核定的 “ 内部 ” 或 “ 涉密 ” 学位论文

“ 涉密 ” 学位论文应是己经华东师范大学学位评定委员会办公室或保密委员会审定过的学位

孙中山在致力于革命事业的过程中博览群书、笔耕不辍。他长期对中西新旧之

关键词孙中山孙中山著作三民主义出版意识形态

研究范围的说明 …… ……

二、研究现状 …… ……… ……

一、本文的主要内容 …… ……

第一章读书与著述孙中山著作的形成 … …

二、在英国伦敦的读书生活 …… …… ……

一、恭诵总理遗嘱 …… …… …… ……

二、胡适与孙中山著作 …… …… …… ……

第三节孙中山思想由个人到群体到时代 … … …

二、孙中山思想由群体到时代的确立 ……

第三章编辑与发行中国国民党官方对孙中山著作的出版 … …

三、孙中山著作的发行 …… …… ……

一、抗战时期的三民主义青年团 …… ……

五、印刷与发行 …… ……

一、三青团组织的松懈 …… ·

第五章特色与差异不同场域中的孙中山著作出版 … …

一、《三民主义》版本摊议

第二节文化市场中的孙中山著作 … … …

三、民间机构对孙中山著作全集本的出版 …… ……

四、主义商品化 …… ……

第六章学术与政治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孙中山著作研究 … …

二、党义研究会的成果 ………

第二节学术团体的建立与研究工作的开展 … … 论

一、国民党对研究孙中山著作的重视 ………

一、主义学术化 …… …… ……

第七章型塑与建构孙中山著作与三民主义教育 … …

第八章推广与宣传孙中山著作的传播 … …

二、国民党政要对孙中山学说的宣传 …… …… ……

五、国际友人对三民主义的宣传 …… ……

一、建立宣传机构培养宣传人才 …… …… ……

四、宣传品的审查 …… ……

第三节宣传工作的缺陷与弊端 … … … …

宣传技能的低劣 ……‘ …… …… ……

四、渠道的阻塞与宣传的变异 ………… ……

第九章阅读与信仰孙中山著作的符号化

一、青年、学者对孙中山著作的阅读 ……‘ …… ……

二、国民党政要对孙中山著作的阅读 …… ……

三、各级机关工作人员及党员的阅读 …… ……

四、孙中山著作的阅读态度 …… ……

一、社会各界对孙中山学说的了解程度 …… ……

二、社会各界对孙中山学说的信仰 …… ……

二、孙中山著作的标语化与口号化 …… ……

总理遗教、总裁言论认印薄及缴费收据印制使用办法 … …

中央宣传部奖励翻印总理遗教办法 … … … …

中国国民党历任宣传部部长一览表 … … … …

改善专科以上学校三民主义课程办法 … …

中国国民党江苏省党部推行 “ 三民主义一万册运动 ” 实施办法 … … …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孙中山著作编译工作情况一二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所编孙中山著作的内容简介 … … … …

表一宣传部出版科印刷统计表一年月日至月日 … …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孙中山著作出版统计表 … … … …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出版科宣传品发给各宣传机关统计表月 … …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征印总理遗教暨总裁言论简明进度表 … …

表一三青团各级团部征印《三民主义》情况 … …

表一年至月新疆省党部出版孙中山著作统计表 … … 二

表一民国时期以 “ 全书 ”、“ 全集 ”、“ 丛书 ” 命名的孙中山文集一览表二

表一年《中央日报》所刊世界书局等出版机构销售书目表 … …

表一年南京市党部党义书局检查结果统计表 … … …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宣传品内容简介 … … …

表一年教育部各省、市社会教育设施数量统计表 … …

表一 “ 青年爱读书十部 ” 所选孙中山著作情况表 … …

表一 “ 青年爱读书十部 ” 得票以上书目排行榜 … …

表一名流学者 “ 青年必读书 ” 所荐孙中山著作情况表 … … …

表一年教育部规定全国各公、私立中学学生课外阅读情况表 …

表一年江苏省及南京、上海特别市三民主义考试结果统计表 …

表一国民党中央宣传部散发标语情况表年月至月 … …

图一《民族主义》、《民权主义》与《民生主义》 … … … …

图一《孙中山先生演说集》孙中山、胡汉民所题字样 … …

图一年山东泰山南天门的标语 … …

年在日本神户还建立了 “ 孙中山纪念馆 ”同年又成立了 “ 孙文研究会 ” ①。

虽然孙中山一生为革命事业奔走于海内外但是他遗留的著述却相当丰厚。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