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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 士 学位 论文

中文论文题 目 汗法 、 慈 悲 与佛 教 中 国化

一 一 以 《梁 皇忏 》 为 中心
英文论文题 目

申请 人姓 名

指导教 师

专业 名称

研 究方 向

所在 学 院

论文 提交 日期
 忏法 、慈 悲 与 佛 教 中 国化

— 以 《梁 皇 忏 》 为 中心

论 文 作 者签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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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 导教师签 名

论 文 评 阅人 浙江工商大学
评 阅人 可墓 莹 浙江大学
评 阅人 长龙 浙江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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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 辩 委 员会 主 席 浙江大学
委员 浙江大学
委员 立勇 浙江 大学
委员 念 ‚成
浙江 大学
委员 盆良营
浙江 大学
委员

答 辩 日期 皿过 月 注
 浙 江 大 学研 究 生 学位 论文独 创 性 声 明

本人 声 明所 呈 交 的学 位 论文 是本 人在 导师 指 导 下 进 行 的研 究工 作及 取 得 的

研 究成 果 。除 了文 中特 别加 以标 注 和 致谢 的地 方 外 ‚论文 中不包 含 其 他人 己经 发

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包含为获得一
鱼立叫
左生 或其他教育机构的学位或
证 书而 使用 过 的材 料 。与我 一 同工 作 的 同志 对本 研 究所 做 的任 何 贡 献 均 已在 论文

中作 了明确 的说 明并 表 示谢 意 。

学
位论文
作者签
名尹律、
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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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期 ‘
年厂 ·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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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碱
签字日期 卵 ‚
‚年 厂 月 日
一
签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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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加 年介 卜
 浙江 大学 硕 士学位 论 文

致 谢

结束 总是来得 太快 。当结束本文 写作 时‚再 回顾 这 两年 的求 学经 历 ‚买 在感

觉匆 匆 ‚又 颇 觉 不舍 。

首先 要 感 谢 恩 师张 家 成先 生 。张 师耐 心 、宽 厚 、平 和 、智 慧 ‚如 春 风化 雨

无论 是 学业 指导 ‚还是 生活建议 ‚都让 我 受益 匪浅 。论 文的写作 ‚也 多多得 益 于

张 师 的 宝贵 指 点 。

感谢 浙 江大学 哲 学系这样一个优秀 的学术 团体 。各位余 爱 的老 师教授 的精 彩

课 程 、主 持 的学术 讲 座 以及读 书 会 ‚让 我一 方面 开 拓 了学术视 野 ‚一 方面 也 体 会

到智 慧之 学 的深刻 各位 同学专致 学 习而营造 起 的 良好 氛 围‚让身 在其 间的小 我

也颇 受熏染和激励 还有 师兄 、学姐 的鼓励 、启 发 ‚让 我在迷茫 中找 到方 问。

还 要感谢 我身 边 的室友 ‚以及一直 关心 我 的朋友们 。有 人 陪伴一 起成长 ‚这

样 的感受 ‚真 的是 人 生一 笔不小 的财 富。

最后谢 谢 我 的父母 。他 们 的默默支 持 ‚始终 是 生命 中一股很 大 的力量 。

陈佳 政

年 月
 浙江 大学 硕 士学位 论 文

摘 要

“ 忏 悔 ” ‚来 自于 印度 佛 教 ‚最 初 是 佛 教 徒修 行 的一种 方 法 。可 是 自从 来 到

汉 地 ‚就 慢 慢演 变 成 了一种专 以脱 罪祈 福 为 目的 的 宗教 仪 式 。这种 宗教 仪 式在 我

国汉 地称 为 拜忏 ‚也 叫礼 忏 ‚是 一种 依 照忏 法礼 佛 诵 念 、忏 悔 罪业 的佛教 活 动 。

据 考 ‚这 种 活动 起 源 于晋 代 ‚在 南北朝 时渐 盛 ‚到 了隋唐便 厂 泛流 行 了。

忏 法这类经文 虽属 不登大雅 之 堂一类 ‚但 却 不容忽视 。从对 它的研 究 中‚我

们 可 以看 出汉地 佛教 的 民俗 化 、世 俗 化 过程 ‚有 助 于 对 佛教 深 入 的 、多方位 的研

究。如 果专 门把忏 法的历 史仔 细研 究一番 ‚可 以比较清 楚地 了解汉地佛教文化 的

变 化 发展 的脉 络 以及 广大 民众 对 呆教 的 一种 买 用 态度 。本 论 文 的关 注 点‚就集 中

于 南朝 梁 武 帝 时期 ‚重 点关 注 梁 武帝本 人 对 忏 法 的重 要 影 响 ‚并且 试 图从 《梁 皇

忏》 慈悲道场忏 法》 这一文 本寻找 忏 法演 变 的线 索 ‚及其 与佛教 中国化之 间

的关 系。

关键词 忏法 《梁 皇忏 》 慈 悲 佛教 中国化
 浙 江 少学 硕 二
卜学位 论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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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 江 大学硕 士学位 论 文

目 录

致 谢 ……

摘 要 ……‚ ……

……

绪论 忏 与忏 法 ……、 ……

原始 佛教 中的忏 仪 ……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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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忏 到 忏 法 ‚ ……‚ ……

研 究综述 及 选 题 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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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 帝与忏 法 ……、 ……‚

二

忏 法之 流 行 ……

·
梁 武 帝 的‘ ”
怪 佛’ ……

制 断酒 肉 ……

《净 住 子》 其 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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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 皇 忏 》 解 析 ……

《梁 皇 忏 》 来 历 考 ……

《梁 皇 忏 》 文 本 内容 ……

《梁 皇忏 》 与“ 慈 悲’
“ ……

护慈悲 道 场” 之 由采 ……

“ 慈 悲’
‚ 行一 口 ……‚ ……

儒家孝道 ……

《梁 呈忏 》 忏 悔 思 想 中慈 悲与孝 道 的贯 通 ……

忏 法 与 佛 教 中 国化 ……‚ ……‚ ……‚ ……

梁 皇忏 法 的地 位 和影 响 ……

忏 悔 思 想 的性 质 和 功 能 ……

从 忏 法看 佛教 中 国化 ……‚

结语 ……

参考 文 献 ……
 浙江 大学 硕士 学位 论 文

绪论 忏 与忏 法
忏 悔 ‚意 即悔 谢 罪过 以求得 佛 、菩 萨 等 的谅 解 。“ 忏 ” 是 梵 语 忏摩

晋译 之 略 ‚本义 为忍 ‚即请 求他 人 忍罪 。曾到过 印度 的 唐代 僧 人 义 净 ‚介 绍 当时

天 竺 流 行 的 “ 忏 摩 ” “ 忏 摩 乃是 西 音 ‚ 目当忍 义 西 国之 人 ‚但 又 触 误 及 身 错

相触 著 无 问大小 ‚大者 垂手相 向‚小 者 合掌虔恭 。或 可抚 身 ‚或 时执 膊 ‚ 口云

忏 摩 ‚意是请 恕 ‚愿 勿慎责 。律 中就他 致谢 ‚即说忏 摩 之言 ‚必若 自己陈罪 ‚乃

云 提 舍 那 矣 。” ‘
工

“ 悔 ” 是 追 悔 、悔 过 的意 思 ‚即于诸 佛 、菩 萨 、师长 或 大 众 前 告 白道 歉 ‚期

望 达 到 灭 罪 的 目的 。据 义 净 所 译 《根 本说 一切 有 部 毗奈 耶》卷 十五 之 注谓 ‚忏 与

悔 含 义 不 同。忏 是 请 求谅 解 轻微 悔 是 梵语 一 阿钵 底 钵 喇

底提 舍那 之 意译 ‚ 即 自叙 罪状 严重 ②。前 者 更 强调祈 请 外 在 的谅 解 ‚后者

则是 强调 通 过悔 改 ‚来谋 求 自我 的解脱 。但在 汉地 的用 法 中‚忏 与悔 常作 同义使

用。

原始 佛教 中的忏仪
制 忏 之 旨本 是 为道 场 修 行 所 用 ‚而 忏 悔 买践 其 买 在 中国化 忏 悔 仪 轨 诞 生前 早

已有 之 。

早 在 原始 佛教 时期 ‚僧众 的 日常行 事 ‚除 了出外乞食 ‚须 每 日各 自修 行 。释

尊 “ 依 法摄 僧 ” ‚将 出家 人 组 合 起来 ‚使 出家 人 过 着和 乐 、清 净 的 僧 团生活 。 而

忏 悔 最初 在 佛 教 僧 团的应 用 ‚即 与戒 律 有 关 。维持 僧 伽 的清 净 ‚就 是 佛 所 制 戒 律

的 目的 ‚戒律 也 是随着 僧 团的不断扩 大而 日渐 完善 的 。至后来 成形 ‚比丘 之 二 百

五 十戒及 比丘尼之 三百 四十 八戒 ‚归类 为五篇七聚③。僧人若 犯戒 ‚则 以忏悔形

式 向僧 众 发露忏悔 ‚表 示 改往 修来之 意。所 以佛 为 比丘 尼 指 定 的忏悔 法 ‚是

在 道德 感 化 中作 的法律 处分 ‚犯戒者 通过忏悔 ‚得 以除罪而清 净 。

忏 悔 方 法 主 要 有 布 萨 与 自悠 两种 。

几 义净 著 ‚王 邦 维 注 《南海寄 归 内法传 校 注》 卷 二“ 随意 成规 ‚ 中华 书局 ‚ 年。
义净 注又 云 ‘ 、
言忏 磨者 ‚此 万正译 当乞 容恕 ‚容 恕 首谢 义也 。若 触 误前 人‚欲 乞 欢 喜 者 皆云忏 摩 。无 问
大 小 ‚咸 同此说 。若 忏 罪者 ‚本云 阿钵 辰提 合那 。阿钵 底是罪 ‚提 合那是说 ‚应 云说 罪 。云忏 悔 者 ‚忏 是
西 首 ‚悔 是 东语 。东 当请 恕 ‚ 复非说 罪 ‚诚 无 由致 。一 ’ 见 《大正 藏》 第 册‚第 页上
③ 五 篇 屯 聚 总括 比丘 的二 百五 十戒 及 比丘 尼 的三 百 四十 、 戒 。五 篇依 重轻 之次分 别 是 波 罗灵 、僧 残 、波
逸 提 、波 罗 提 提 舍 尼 、哭 吉罗 。七 聚是 五 篇 加上 偷 兰 遮 ‚称 为 六 聚 ‚ 由突 吉 罗开 出恶 说 而 成七 聚 。 一 般 以
五 篇七 聚 总 称 戒 品。
 浙 江大学 硕 士 学位 论 文

布萨 即 同住 的 比丘 尼 每半 个 月一次 阴 历十 四或十五 以及二十 九或 三 十

共聚 一处 ‚读诵戒 本 ‚逐条 反省过 去半 个 月 内的行 为是 否有 违犯 ‚若有 犯 戒者 ‚

除 了犯 “ 杀 、盗 、淫 、妄 ” 四重罪外 ‚其 余均可 如 法忏 悔 ‚使大众均 能住 于净 戒 ‚

长 养 善 法 。若 犯 戒 未被 发觉 ‚也不 表 白、忏 悔 ‚ 则 会 障碍 禅 定与体证 道 果 。

除 了每 月二 时 的布 萨忏 悔 以外 ‚还有 一种 目悠 的方 式也属 于早期 佛教 的僧 团

忏 悔 法式 。 自‚即 自陈 己过 。态 ‚即 洛他 誉 罪 。每 年雨 期从 四月 十五 日安 居 至 七

月十五 日夏 妥居 的 日是僧众 的精 进 修 行 期 ‚ 通 过 自悠对 众忏 悔 是 结束 这种 特

别修 行期 的仪 式 。僧 众 循例 住 在 同一 结界 内‚在 天 中精 进 于 戒 足 慧 的修 习。

在安居 的最 后一天 ‚大家集 于一 堂‚就 见 、 闻、疑 三事 ‚检讨在过去 的 日内

各 自的百行有 无违 犯戒律 。大家互相 指 出对 方在 行 为方 面 的错失 ‚藉 以反省 修 养 。

结 果若有 犯 戒 ‚则 要 作 忏悔 ‚这便 是 自态 。

布 萨 与 自悠 的仪 式都 是 戒律 中对 忏 悔 原 意 的运 用 ‚亦 可 见忏 悔 在 佛 教 教 团 中

的重要 性 。

律 藏 中的忏 悔 规 定 ‚主 要 侧 重 于 对 自身 性 质 的反 省 ‚清 楚认 知 犯 戒 的种 类 、

性 质 ‚然 后忏悔 ‚接 受僧 团的处 分 。所 谓 “ 有 罪 当忏悔 ‚忏悔则安乐 ” ‚其 主要

作用 是忏悔现 在所违犯 的‚以免 障碍 圣道 的修 行 。由于只 限于佛徒 的修 行 ‚印度

佛 教 的忏 悔 在 功 能和 目的上 带有 很 明显 的小 乘 性 格 ‚其 局 限性 是很 明显 的 。

由忏 到忏 法
中国佛教 的教 团制度经 过历史 的变迁 ‚逐 渐从 印度 僧 团以布 萨忏摩 为主转 变

为汉地 以忏 仪 修 习为 主 的形 式 。

道 宣 曾会通大小 乘 戒律 ‚他对忏 法作 了理忏 、事忏 、律 忏三种 分类①‚认 为

可 以通过 大乘经典 来忏悔灭 罪 。关于律 忏 四重 罪 ‚他 引 《涅架经 》说

犯四重者 ‚生报 即受。若披 法服 ‚犹 未舍远 ‚常怀惭愧 ‚恐怖 自责 ‚其

心改悔 ‚生护法心‚建立正法 ‚为人分别。我说是人 ‚不为破 戒 。若 犯 四重 ‚

渐愧发 露 ‚于彼正 法 ‚永无护惜建立之 心。毁警轻 贱 ‚言多过咎 。
心无怖 畏 ‚‚

若 复说 言 ‚无佛 法僧 ‚并名趣 向一 阐提道 。云何是 业能得现报 ‚不未来 受

谓忏悔发露 ‚供 养三 宝‚常 自呵责 ‚以是善业 。今世 头 目等痛 ‚横 罗死殃 ‚

理 忏 是依 《般 若 经 》 修 习买相 空观 采 除 灭见 思 ‚事 忏 是 依 《万 等 》 修 习行 仪 忏 法 采 消 减 罪业 ‚律 忏 是 依
据律 典 行忏 揭 摩 ‚禾恢 复戒 体清 净 。
 浙 江 大学硕 十学 位 论 文

鞭打饥俄 。若 不修 身戒心慧‚反上诸 法‚增长地狱 。任

、
这 是 引用 《涅类 经》的说 法 ‚认 为犯 四重 之 人 可 以通过 戒 定慧 之修 习与护 持 正 法

之 心来忏悔其 罪 。通过忏 悔 尽 管现世 仍然要 受 “ 头 目等痛 ‚横 罗死殃 ‚鞭打 饥 饿 ”

等 种 种 现 报 ‚但 已能 免 除地狱 之 果报 ‚这是 值得庆 幸 的事情 。

大 乘 忏 法 由忏 悔 现 世 四波 罗 夷 的 重 罪 ‚进 而 演 变 为 忏 悔 无 始 以来 的 三 障一 一

烦 恼 障 、业 障 、报 障 ‚也 即忏 悔 无始 以来 的 一切 恶业 。所谓忏 悔 无始 以来 的业 障

法 门‚是 原始 佛 法 所没有 的 。即使 是 违犯 人关斋 戒 的在 家居 士 也 由原先 的在长 老

比丘 前 忏悔演 变 为 向着 佛 僧 二 者 ‚而 “ 于 三世 诸佛 、阿罗汉前 ‚和 上僧 前 ‚至诚

发露 ‚忏悔诸 罪 ‚是名 行 布 萨法 。” 逗这些 与大乘佛教 的十方三世诸佛相联 系 的思

想都 可 以理解 为大乘忏 悔 仪 的发端 ‚而通过礼佛来消 除无始 恶业 ‚并成 为一种修

持 方法 ‚则是 中国佛教 忏 法 的最大特 色 。由此导致 了佛教律仪 制度从 印度 至汉地

的 演 变 ‚汉地 制 定 的 寺 院规 制 和 诸 多 忏 仪 代 替 了印度 佛 教戒 律 的 功 能 。

佛 教 初 入 中 国‚ 也 是 弟 子 随 师修 行 ‚没 有 统 一 规 范 日常 行 事 。在 东 晋 道 安

一 之 前 ‚僧 人 的忏悔 已然 盛行 ‚并有 制忏 记 录 ‚但 依 现 存 史 料 看 ‚零

星少 见 。民间 以斋忏 祈 祷 为特 征 ‚有 明显 的 中国传统色彩‚而 僧伽 则 以戒忏 形 式

表 现 ‚与 民间迥 异其 风 。

道妥 的弟 子 多达数 百人 ‚由于无 法一 一督导 ‚于是他便创 僧尼修行 规 范 一

是 行 香 、定 座 、上经 、上 讲 之 法 ‚即 为讲 经 仪 规 二是 常 日六 时行 道 ‚饮 食 唱 时

之 法 ‚即 为课 诵 临斋 仪 规 三 是 布 萨 、差 使 、悔 过 等 法 ‚即 为 忏 悔 仪 轨 。 当 时天

下 寺 院普 遍遵 行 。

后来 ‚希卜超 作 《奉 法 要 》‚ 以三 自归礼 拜 佛 、法 、僧三 宝 而忏 悔 ‚具 有 仪规

形 式 ‚很可 能就是 受道 妥僧 团影 响 。之 后 的历史记载 中‚僧人居 士制忏行忏 的事

例 逐 渐增 多。石 磐在 谈 及 “ 讲 忏 仪 ” 时说 “ 汉魏 以来 ‚请 僧 设 供 ‚ 同于祠 祀

起 坐威 仪 ‚略 无 规矩 。 至 晋 朝 安 法 师 ‚始 依 经 律 ‚作 赴 请礼 赞 等仪 。立 为三 例

一 行 香 足座 上讲 ‚二 六 时礼 忏 ‚三 布 萨等 法 。” ③
忏 ‚作 为 一 种 自律 ‚在 中 国从 东 晋 南朝 时 兴 起 ‚进 而 逐 渐 演 变 成 忏 法 。从 忏

到忏 法 ‚其 间的变化轨迹 ‚值得 注 意 。而 引人 注 目的是 ‚这一 变化集 中地开 始 发

。 道宜 《四分 律删 繁 补 闽行事 钞 》 卷 人‚大正 藏 第 册 ‚第 页下 。

买叉难陀 《受十善业经 》‚大正藏第 册 ‚第 页下 。
志磐 《佛祖 统记 》 卷 三 十 三 ‚《大正 藏 》 第 册 ‚第 页上 。
 浙江 大学硕 士学位论 文

生 于 南朝 时期 。

其 中‚改变过 程 中的一个 重要 关键 即是 忏 文 的产 生。 由于 忏 文 的文 本 形 式 ‚

势必 引起文句叠 加 的效 果 ‚进 而带来 语 意 的加 重 ‚“ 忏 ” 就 向 “ 忏悔 ” 的方 向发

展 。起 初 ‚在佛 前 诵 读忏 文 ‚还 是执 行 小 乘 忏 的一种辅 助手 段 ‚表示 个 人 悔 过 自

新 。后来到 了南朝 时 ‚由于王 公名 士纷纷 撰 写忏文 包括 《悔 高慢文 》、《忏悔 礼

佛文 》 等 ‚导致忏 文乃至忏本 身起 了一 些新 的变化 。

首 先 是 渗 入 了儒 家 思想 ‚如 陈文 帝 的 《无碍 会舍 身忏文 》云 “ 《礼 经 》令 典 ‚

圣人扬 罪 己说 。故 亡身 济物 ‚仁者之 恒心 ‚克 己利人 ‚君子之 常德 。” 江进 而 包含

了中国传统 的一些世俗观念 。如有 的忏文 说 只要“ 药 师斋忏现 前 ‚大众 至心敬 礼 ”‚

就 “ 悉 能转祸 为福 ‚转 危为妥 。复有 求 富贵 ‚须禄位 ‚延寿命 ‚多子 息 ‚生 民之

大欲 ‚世 间之 切 要 ‚莫 不随心 应 念 ‚ 自然 满 足 ” ②。

其 次 ‚忏文 具有 了祈福 消灾 、妥 定 国土 的世俗 功用性质 ‚与 当时 的政 治联 系

了起 来 。 比如 陈文 帝 《金光 明忏文 》 中发 愿 “ 弟 子 以兹寡 昧 ‚纂 承 洪 业 ‚ 常 恐

王领 之 宜 不符政论 ‚御世之道有 乖 天律 ‚庶 绩未康 ‚黎 民弗右 。方愿 归依 三 宝‚

凭借 冥 空 ‚护 念众 生 ‚扶 助 国土 ” ‚祈 愿 “ 诸 菩 萨 久住世 问‚诸 天 善 神 不 离 土 境 ‚

方便 利 益 ‚增 厂 福 田‚映 慈 悲云 ‚开 智 慧 日‚作 眼 目道 ‚为衣 止 所 ‚成就 菩 提 之

道 场 ‚ 妥住 不 动 之 境 国” 坦。

再 次 ‚或 许 更 重 要 的是 ‚忏文 开 始 宣 扬 大乘 佛教 的教义 。大乘 的 菩 萨精 神 在

那些忏 文 中可 以说 比 比皆是 ‚如梁 武 帝在 《金 刚波若忏文》 中发愿道 “ 愿 一切

众 生勤 修 般若 ‚不避 寒暑 ‚如 萨 陀波 不 爱身命 ‚如精 进力菩 萨 。得 般 若 之 性 ‚

相 与般若 而相 应 ‚摄 诸万有 ‚住安 隐地 。含灵有 识 ‚悉获 归依 。” 姨他 也在 《摩诃

波若 忏 文 》 中发 愿 “ 愿 诸 众 生离染 着 相 ‚ 回 向法喜 ‚妥 住禅 悦 ‚ 同到香 城 ‚共

见 宝 台‚般若识诸 法之无相 ‚见 自性之 恒 空‚无 生法忍 自然具足 。” ⑤文 句 间具有

发大乘 心 ‚修 大乘智 ‚超 相绝俗 的意味 。陈文 帝更是在其忏文 里大 谈小 乘 大乘 的

道理 ‚宣扬 要 “ 心 七 觉 ‚系念 四勤 ‚住 菩 萨乘 ‚显无三之教 学如 来 行 ‚开 不二

之 门。汲 引群 迷 ‚导 示 众 惑 ” ⑥。就 是 这 样 ‚原本 是 为追 求恕 解 而 做 的忏 及 忏 仪

勺 陈文 帝 《无碍 会 舍 身 忏 文 》‚《大 正 藏 》 第 册 ‚第 页上 。
念 陈又 帝 《药 师斋 忏 又 》‚《大正 藏 》 第 册 ‚第 页 中下 。
值 陈又 帝 《金 光明忏又 》‚《大正 藏》 第 册 ‚第 页 中下 。
。 梁 武帝 《金 刚般若 忏 又 》‚《大正藏 》 第 册 ‚第 页 中下 。
溉 梁 武帝 《摩诃 波若 忏 又 》‚《大正藏 》 第 册 ‚第 页 中。
了 陈又 帝 《妙 法 莲 华经 忏 文 》‚《大正 藏 》 第 册 ‚第 页上 中。
 浙江 大学 硕 士学位 论 文

蜕 变 为菩 萨乘 的誓愿文 ‚ 由此也促 成 了忏 法 的产 生 。

最 后 ‚中国佛 教 的 忏 法渐渐演 变 为 以普度 众 生 为 目的的一 种 仪 规 ‚再 而 为求

福攘 灭 ‚灭 罪 除 障 的法事 。如 当今所 谓 “ 梁 皇忏 ” 即 慈悲道 场 忏 ‚用 以超 度 亡

灵 ‚企 求 冥福 ‚而 这 也 是 本文 的观 察 点 。

总之 ‚忏 法这类经 文 虽属 不登大雅 之 堂一类 ‚但 却 不容忽视 。从 对 它的研 究

中‚我 们 可 以看 出汉地 佛教 ‚特 别是 唐采 以后汉 地 佛 教 的 民俗 化 、世 俗 化 过 程 ‚

有 助 于 对 佛教 深 入 的 、多方位 的研 究 。通 过 研 究忏 法 ‚应该 可 以 比较 清 楚地 了解

汉 地 佛教 文 化 的发 展脉 络 ‚从 中可 以看 到 中国佛 教 对 印度 佛教 的继 承 与 哭破 ‚尤

其 是佛 教 中国化 的历 史 意义 。

研 究综述及选题 意义
由于 选 题 的 关 系 ‚ 笔 者集 中地 对 有 关忏 法研 究 、《梁 皇 忏 》 研 究 、 以及 梁 武

帝其 人其事 研 究的 学术 动 态作 了跟踪 和 考 察 。

在忏法研 究方 面‚ 国 内的研 究著 作相对 较少 。

圣 凯 法 师 的《中 国佛 教 忏 法研 究》是 法 师在 不 同时期 有 关忏 法研 究 的论 文 集 。

书 中不仅有 对 中国佛教 忏 法研 究史 的纵 同回顾 ‚也有 对 不 同历史 时期 严 生 、发展 、

流行 的各 种忏 法 的具体 分析和考 察 不仅 对过 去辉 煌 过 的忏 法作深入 的观察 ‚也

对今 时今 日忏 法买践 的现状有 深 刻 的反 思和劝诫 。刘 亚 明先 生的博 士论文 《中国

汉传佛教忏悔 思 想研 究》可 能是对汉 传佛教 忏悔 思 想梳 理 最 为细致和 全面 的研 兄

著 作 了。作 者 通 过 对 中 国汉 传 佛教 忏 悔 思 想 的理 论 渊 源 、忏 悔 思 想 背 后支 撑 的 因

果观与戒律观 ‚以及 中国化的忏悔 法 门的分 门展开研 究 ‚最终试 图能够把握并 归

结 出 中国化 忏 悔 法之 特 质 。心 皓 法 师 的 《天 台宗 以忏 法 为修 行 规 范 的僧制 建设 》

一 文 ‚从 佛 门 中人 的视 角 书写 ‚专业 性 不可谓 不 强 。文 章 的 展开 ‚以天 台呆 的忏

法修 行 为 主要 线 索 ‚对 义 理 的把 握 、历 史 脉 络 的梳 理 ‚极 为精 到 。

有 关 《梁 皇忏 》 的研 究‚ 中文 世 界 的研 冤成果 较 多 ‚而 且选取 的研 究角

度 ‚并 不局 限于传统 的文本 比照 。

其 中较有 影 响力 的 ‚有 台湾 的徐 立强先 生的 ’ 梁 皇忏 ” 初 探 》。其文在研 究

关 注 点 的选 择 方 面 具 有 开 拓 之 功 ‚ 同 时也 有 在 研 究 的 各 个 方 面 都 不 太 深 入 的 局

限 。总之 ‚徐 先 生此 文 是 一篇 《梁 皇忏 》研 究的基 础 文 本 ‚足 以让 后学 在选 题 和
 浙江 大学硕士 学位 论 文

思考 中受到启发 。李秀花 的 《 慈悲道场忏 法 成 书考》采用 文献 对 比的方法 ‚将

《慈悲道 场忏 法》分 别 与梁 武 帝 本 人 所作 的 《东都 发 愿文 》和 竟 陵王 萧 子 良的 《净

住 子》‚在 内容 、用语 、行文 等 方 面 作 了全面 而 且 充 分 的 比较 ‚认 为 《慈 悲道场

忏 法》的撰作者和 改编者应是 梁武 帝及其统治 下 的皇 室成员及 陈真观等人 。行文

思路清 晰 ‚对 比分析 较 为翔 实 。陈华 丽 的 《归元禅寺 水 陆法 会外 坛 梁皇 宝忏 仪 式

及 其 音乐 分析 》与孙 丹 侃 的 《上 海 玉 佛 寺 水 陆法 会外 坛仪式 晋乐 调 查报 告一一 以

梁 皇忏 为例》都从 晋乐 分析 的专业 角度来解读 《梁 皇忏 》及 仪式 的 ‚运用 了新 的

研 究方法 ‚颇 有 新 意 。张铁 山的 《莫 高窟 北 区 窟 出土 回鹊 文 慈 悲道场 忏

法 残 叶研 究》 与杨 志高 的 《中英 两 国的西 夏文 慈悲道场 忏 罪 法 藏卷叙考 》

二文又展 示 了 《梁皇忏 》研 究的另一新 的研 究方 同一一 运用 文 字学 、文献 学的方

法 ‚对 比不 同语种 的 《慈 悲道 场 忏 法 》的版 本 。这 样 的 “ 他 者 ” 观 照 ‚对 于汉语

本 《梁 皇忏 》的研 究 ‚无疑 会 有 极 大 的帮助 ‚可 以使 汉语本 的研 究视 野 放开 ‚思

考 深 化 。但 是 ‚由于 对 相 关语 百 掌 握 方 面 的 要 求 限 制 ‚使 得 这 方 面 的研 究 成果 很

难 引用 ‚但在 方 法论 上 的启迪 作用 很 大 。

近 年 来 ‚有 关 梁 武 帝 与佛教 关 系研 究 的著 作着 买不 少 。不 少研 究者是从

梁 武帝 的政治 活动切 入 来写其 “ 侵 佛 ” 事迹 的 ‚还有 不少是从梁 武 帝协调儒释道

三教 关 系的角度 来写其对佛教 的态度 的 更有 一些研 究作 品‚关 注 到 了梁 武帝的

文 学 活 动 、及 其 未 登 基 时 的 交 游 对 其 后 来 事 佛 的影 响 。由于论 文 的 侧 重 点 的影 响 ‚

笔 者更 多地 去 关 注这 些 论著 中关于 梁 武帝在 主张 素食 、提 倡 忏悔 等 佛教 买践 及其

对 佛教 中 国化 等 方面 的影 响 。

其 中刘鹏先 生的论文 《五 、六 世 纪 中国佛教徒 的素食观 及其 书写》以五 、六

世 纪 中国素食 观 念 的形 成为 考 察对 象 ‚具体 对 萧 子 良、梁 武 帝 的 素食 主 张 作 了分

析 ‚其 中多处 引 用 到 梁 武 帝 的 《断 酒 肉文 》。 在 作 者 看 来 ‚正 是 高 层 政 治 人 物 利

用 权 力制 度 的保 障和 观 念 的 多文 类 书 写 ‚使 素食 的理 念渗 入 到僧 俗 的 日常生活世

界 。除 了对萧 子 良的奏议和 梁 武帝 的诏 书进 行考察之 外 ‚作者还对 家训 、僧传 与

志怪 小说 等外 围文本 作 了分 析 ‚体现 出厂 阔 的研 究视 野 ‚值得 借 鉴 。李 晓虹 的 《从

梁 武帝看 “ 素食 ” 制 度 的颁 行 》通过对 梁武 帝思想 中的神 明不灭 与 慈悲情怀 、因

果 报 应 与修 行 解 脱 、仁 孝 心 理 与养 生 需 求 等 几 个 万 面 的详 细 分析 ‚发现 梁 武 帝采

用 “ 素食 ” 成功解决 当时佛教 问题 ‚并使 “ 素食 ” 僧制传延 久远 的 内在 因素。陈

 浙 江 大学 硕 士学 位 论 文

伟 娜 的 《梁 武 帝 萧 衍 的佛 学思 想 及 宗 教 实 行 》通 过 对梁 武帝 于 自身 宗教 身 份 的 定

位 、其 佛 学思 想 的立论基 点 、其 宗教 买行 的考 察 ‚为梁 武帝敬佛 、事佛 的事还 作

了辩 护 ‚同情 其 “ 债 佛 ” 之 所 为‚从 文 化 角度 肯 足 了他 在推进 佛 教 从 佛 法 到 买 修

各 万面繁荣 与发 展所做 的贡献 。夏德 美 的 《论 梁 武帝 的 断酒 肉文 与佛教 中 国

化 》通 过 对 《断酒 肉文 》的解 读 ‚以及对 南朝 历 史 的把握 ‚发现 汉传佛 教 僧尼 素

食 这 一 特 殊 的 历 史文 化 现 象 ‚其 真 正贯 彻 普 及是 以 《断酒 肉文 》的颁 布 为标 志 的 。

作者也看 到 ‚《断酒 肉文》并 不是偶 然 出现 的 ‚ 它体现 了佛教 与 中国传 统文 化 的

交锋和 融 合 ‚它 的颁 布 使 素食 成 为汉 传佛 教 僧 尼 必 须遵 守的一种 戒 律 ‚对 汉 传 佛

教 的发 展 具有 重 要 意义 。文 章 中资料 信 息极 为 丰 富 ‚考据有 力 。

总体 来 看 ‚相 关 的研 究著 作 不可 谓 不 多 ‚且 研 究者 的学术视 野 、研 究方 法 也

多有 突破 ‚对 前 人研 究成果 的把握 和借 鉴也很 无分 。但是‚相对 而言 ‚在 结 合 忏

法 与 佛教 中国化 方面 的研 兄 成 果并 不 多 对 《梁 皇忏 》的研 究 中‚也较 少有 从 佛

教 中国化角度切 入 的作 品。而这个 角度 也是本文 试 图努力 的方 向。如 果 能在 对《梁

皇忏 》 的考 察 中‚加 深 对佛 教 中国化 的思 考 与理 解 ‚这 不仅 于本 人 有 开 智 之 利 ‚

也许 于他人亦 是 助益 吧 。

本 文计 划 以 《梁 皇忏 》 为 中心 ‚ 以佛 教 中国化 为理论 背景 ‚运 用文 本 考证 、

思想史 观念史 分析 相结 合 的研 究方 法来写作 。笔者将在第二部 分对 梁武 帝 与

《梁 皇 忏 》的 关 系作 一 梳理 ‚第三部 分 对 《梁 皇 忏 》文 本 以及 其 中的 “ 慈悲 ” 观

作一考 察 。最 后在 第 四部分探 讨梁 皇 “ 忏 法 ” 在 后世 中国佛教制度 中的地位 和 影

响 ‚并 由此 来 看 佛 教 中 国化 的 意义 。
 浙 江 大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梁 武 帝与忏 法

忏 法之流 行
忏 悔 法 门‚来 源 于佛 经 典 籍 中的忏 悔 思 想 ‚但 经 过 汉 地 礼 仪 文 化 的包 容浸 润 ‚

通 过长 期 的买 践而 逐 渐演 变 。汉地 的大乘 忏 法 ‚是 以忏 悔 为 主 题 的 ‚以除 障灭 罪 、

求证实 相 为鹊 的的修 行 方 法 ‚其 思 想至极 广博 ‚义 蕴 深 远 ‚综 括 了大 小乘 经 论 的

相 关义 理 。

道 宣 的 《厂 弘 明集 》 收 录 的忏 悔文 是 现 存 资料 中最 早 ‚也 是 最集 山的 ‚其 中

集 录 了南朝 的忏悔 文 共计 有 二十余 篇 ‚主 要忏 文 列表 如 下

制作年代范围 作者 忏文
文 《大 正 藏》 册 中位 置

梁 一 梁 武帝 《摩 诃 波 若 忏 又 》 页 中
《金 刚波 若 忏 文 》 页 中

梁 一 简文 帝 《六 根忏 文 》 页 上中
《悔 高慢 文 》 页 中

梁 一 沈约 《忏 悔 文 》 页 中下
下

《金 光 明 忏 文 》 页 中下
下

《大通万厂忏文 》 页 下

《虚 空藏 菩 萨忏 文 》 页 上
陈 一 陈文 帝 《妙 法莲 华经 忏 文 》 页 上中
《方等 陀罗尼 斋 忏 文 》 页 上中

《药 师忏 悔文 》 页 中下
下

《要 罗斋 忏文 》 页 下

《无 碍 会 舍 身 忏 文 》 页 上

陈 一 陈 宣帝 《胜 天 王 般 若 忏 文 》 页 中下
下

陈 江‚
巷 《群 臣请 陈武 帝忏 文 》 页 下一 上

值 得 注 意 的是 ‚梁 武 帝 《摩 诃 波若 忏 文》 中有 “ 今 谨 于 某 处 ‚建 如 干僧 、如

干 日大 品忏 ”‚《金刚波若忏文》亦有相似表述 ‚说 明忏文是忏悔仪轨 的 内容记 录‚

用 于 由皇家 主持 的大 型法 会 。至少 在梁 武 帝 时 的上 层 社 会 ‚已经 流 行 此类 的忏 悔

仪 式 ‚而 陈文 帝 、 陈 宣帝沿 袭 此 一 作法 ‚帝 室建 斋 营 忏 成 为 风 尚。
 浙 江 大学 硕 十学位 论 文

其 实 ‚《厂 弘 明集 》 收集 的忏 文 尚不 能涵 括 当时忏 悔风 行 的 全貌 ‚ 其 中一 些

重 要 的忏 文 并 未 收 录 。如 梁 简文 帝有 一 篇 名 为 《谢 款 为建涅桨 忏 启 》的 文章 ‚是

感谢 梁 武 帝 为其 启 建 《涅架 忏 》 的 ‚道 宣 没有 收录 。《厂弘 明集 》 卷 三 十 收 录 了

大 量 忏 悔 诗词 。在 “ 徐祭 酒 孝 克仰 和 令君 江令 公 江 总 ” 的诗 前 志 日 “ 祯 明二

年 仲 冬 ‚摄 山栖 霞寺 布 法 师‚ 某 尔 时终 。余 以此月十 七 日宿 昔 入 山‚仰

为 师 氏营 《涅 架 忏 》‚ 还 途 有 此 作 。” 过证 明在 陈朝 末 年 ‚ 以 《涅桨 忏 》 为据 行 忏

悔 的仪 式还 在流行 。

《厂 弘 明集 》收录 的忏 文 虽 然 为道 场 所用 ‚且 具有 仪轨 疏 文 性 质 ‚但文 本 身

不具 仪轨 科 目‚只 可视 为忏 悔 法会 准 备 的 解说 文 ‚随机 性 强 ‚因此 ‚不 能成 为忏

晦仪 则 而 恒 久 为用 。
真 正 具 备 仪 轨 恒 则性 质 的忏 法 自梁 武 帝 时开 始 成形 ‚与 之 相适 应 的 实 践 也 日

渐 成 熟 ‚这 就是 至今 仍具 有 普遍 影 响 的 《梁 皇忏》‚一般认 为 ‚佛 教 礼 忏 的仪 制 ‚

也始 于此 。

在 对 《梁 皇忏 》作 一 考 察 之 前 ‚有 必 要对 梁 武 帝其 人作 一 了解 。

梁武帝的 “ 怪佛 ”
印度 原始 佛教 重 人事 ‚重修 行 ‚而 不 看 重 手宙 源 起 、宇 宙 本体 等 理 论 问题 的

探 讨 ‚这 从 《中阿含 经 》 的 《箭 喻 经 》 可 以看 出

尊者矍童子 白曰 “世尊 我今独安靖处宴 坐思维 ‚心作是念 所谓

此见 ‚世尊舍置除却 不尽通说 。谓世有 常 ‚世 无有 常 世有底 ‚世 无底 命

即是 身 ‚为命异 身异 如来终 ‚如 来不终 如来终 不终 ‚如来 亦非终 亦非不

那 ……” ……世尊 面诃 矍童子 已‚告诸 比丘 。若有愚痴人作如是念 ……

犹如有人 身披毒箭 ‚因毒 箭故 ‚受极重苦 。彼有 亲族 ……便求箭 医。然彼人

者 方作 是念 未可拔 箭 ‚我应 先知彼人 如是姓 、如是名 ……未可拔 箭 ‚我应

先知彼 弓为拓 、为桑 、为概、为角耶 未可拔 箭 ‚我应先知 ……彼人竟不得

知 。于其 中间而命终也 。若有 愚痴人作如是念 若世尊 不为我一向说世有常

者 ‚我 不从世尊 学梵行 。彼 愚痴人竟 不得知 ‚于其 中间而命终也 。③

《大正新 修 大 藏经 》‚ 台北 新 又 丰影 印‚ 第 册‚ 第 经 ‚第 页上 栏 。 简写 为 《大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上 ‚ 后仿 此 例 。
‚楼手 烈 《中 国佛教 思 想 资料选 编 》‚ 中华 书 局 ‚ 年 第 一 页。
 浙 江大 学硕 十学 位 论 文

可 见‚印度 原 始 佛 教 原 以颇 见功利 色彩 的药石 之 用 行世 ‚它的根 本 目的是 要

解救世 人精神 上 的迷茫 与痛苦 ‚并劝世 人 为善 ‚而 于本体论 等理论 方面 应该 来说

是 相 当贫 乏 的 ‚甚 至可 能根 本 不 成体 系 。

但 当佛 教 传 人 汉 地 之 后 ‚情况 发 生 了变 化 。由于初 期 的汉 传佛教 基 本 只 流 行

于上层贵 族文 士 等小 范 围的受众群 中‚一般 来说 这 些 受众的文 化修养 都较 高 ‚难

免 会对佛 学 的理 论 有 一 定 程 度 的要 求 。尤 其 是魏 晋 时期 ‚哲 学论 辩 的氛 围 比较 浓

厚 ‚佛教 徒 为求 生存 以迎 合 的姿 态‚依 附并 吸纳 中国传统哲学文化 。可 是 到 了南

朝 ‚汉 地 佛教 已经 建 立 起 了完 善 镇 密 的理 论 体 系 ‚在文 化 领域 发 展 起深 厚 的基础 ‚

开始 赢得 与儒 、道 三足 鼎 立 的局面 ‚亚须 打 入人数 众 多的底层世俗社 会 来夯 买基

础 。这很 容易理解 ‚因为睿智 隽永 的佛 理或许 可 以吸 引并满足 一部分 贵 族 与文士 ‚

但 对 于上 层社 会 中急于 成佛 的另外一部分人 及那 些底 层 的人物 而言 ‚切 买可行 的

宗教形 式 、幸福 美满 的彼岸 世界 才是 他们 真 正关心 、能够理 解接 受的东西 。这 就

不难 理 解 ‚南朝 涅 架 学 会取 代 之 前 盛行 的般 若 学 成 为主 流 ‚因为佛教 般 若 学偏 空 ‚

而 涅架 学恰 好 弥 补 了它 的不 足 之 处 ‚论述 了成佛 的依 据 、成佛 的 主体 等 问题 。应

该 说 ‚这 是 合 乎 佛 教 发 展逻 辑 的 。佛教 正 是 借 此 机 遇 开 拓 了买修 之路 ‚在 中华 大

地 扎 下根 来 。而 忏 法 正 是 在 这种 背景 下 的 重 要 产 物 。

如 果说 ‚汉 传 佛 教 发展 的逻辑 是忏 法兴 起 的 内部 动 力的话 ‚那 么‚历史上 梁

武 帝 的个 人 作 用 ‚就 无 疑 是 一 股 外部 推动 的 重要 力 量 了。

梁王朝 自公 元 年 至公元 年只有 五 十六 年历史 ‚是 南朝佛教 发展 的一

大 兴盛期 ‚其开 国皇 帝梁 武帝萧衍是 弘法 的大功 臣。在 梁 武帝统治 的 四十 人年 间‚

内政 良善 ‚文教 繁 荣 ‚出现 了南朝 文 化 的最 盛期 。南朝 佛教 至梁 也集大 成‚达 到

了顶 峰 。梁 武 帝 不 只 在 儒 学 、文 学 方面 显示 了卓 越 的才 能‚还 笃 信佛 教 ‚晚 年 全

心 全意信 仰 佛教 ‚正 如 《南史 》 所 说 ‚“ 溺 于佛 教‚
‚①。萧 衍本 家 世信 道 教 ‚ 因早

年从 游 竟 陵王 萧 子 良府 的深 刻影 响 ‚称 帝 后于 天 监 三 年 四月 初 八率领 群

臣士庶 两万 人 ‚ 当众 宣布 应 当放 弃 道 教 而 板依 佛 教气 后来在 天 监十 人年

更是请钟 山草 堂寺 慧约 授 菩 萨戒③。

诬 李延 寿 等 《南 史》 卷 七 《梁 武 帝纪 》‚ 中华 书局 ‚ 年 ‚第 页。
有 关此事 的真伪 ‚争 议 颇 多 。参 见熊清 元 《梁 武帝天 监 三年“ 舍 事 李 老 道 法’
一事 证伪 》‚《黄 冈师专 学报 》
年 期 ‚第 一 页 赵 以武 《关于 梁武帝“ 舍道事 佛 的 时 间及其 原 因》‚《嘉应 大学 学报 》 年
期 ‚第 卜 页 。
⑧ 大乘菩 萨僧 的戒律 ‚ 也 叫 三聚 净 戒 ‚ 即 《见 网经 》所说 的 十重 禁 四十八 轻 戒。
 浙江 大学硕 十学位 论 文

梁 武 帝的思想体 系综合着 复杂 的 因素 ‚儒 、释 、道 皆对其有 着 不 同程度 的影

响 。按 梁 武 帝 作 《述 三教诗 》 自述 “ 少 时学 周孔 ‚ 弱 冠穷 六 经 。孝 义连 方册 ‚

仁恕满丹青。践言贵 去伐 ‚为善存好 生。中复观道 书‚有名与无名 。妙术镂金版 ‚

真 言 隐 上清 。密行 贵 阴德 ‚显证 表长 龄 。晚年开释 卷 ‚犹 日映 众 星 。苦 集 始 觉 知 。

因果 乃 方 明。示 教 惟 平 等 ‚至理 归无 生… … ” 任
「可 见 在梁 武 帝 的 哲 学体 系 中‚早

期接 受 的仍是 中国传统 的儒 、道 思 想 ‚晚年则 自主地选择佛 教 作 为全心服 膺 的对

象 ‚接 纳 了释 氏的佛 理 与规戒 。狂位 的 四十八年 间‚梁武帝极 力 弘扬 佛 法 ‚全力

维 护 佛 教 ‚一直 在 为 皇权 与教 权 “ 合 二 为一 ” 的 国家 统 治 的 实现 而 努 力 ‚被 称 为

“ 皇 帝菩 萨 ”。

萧 衍 的奉 佛 活 动 体 现 在 两个 层面

一 是 理论 层 面
萧衍 本人热心 于佛教教理 的研 冤‚曾亲 自翻译 、注疏佛经 ‚旨在通过 对佛教

义 理 的 阐扬 ‚让 更 多的人从理论上接 受佛教 。他有 关佛教 的著 作 据说 有 《涅类经 》、

《大 品经 》、《净名经 》、《三 慧经 》 等义疏 百卷逗‚现 存 的除 《大 梁 皇帝立神 明成

佛 义 记 》和 《大 梁 皇 帝款答 臣下 神灭 论 》镇外 ‚还有 译经 序和 有 关 佛 教 的诏 、颂 、

文 、赋 、诗 等④。

此 外他 多次组 织僧人讲经 说 法 ‚让 僧昊 、法云 、慧超等人讲 《制 注般 若经》

和 《胜 重经 》 命 当时的 学僧编著 了许多 书籍 ‚计有 僧昊 的 《众经 要 抄》、智藏 的

《义 林 》、僧 朗的 《注大 般若 涅架经 》、宝唱 的 《续 法轮 论 》、《经 律 异 相 》、《法集 》、

《饭 圣僧 法》 以及 宝亮 的 《涅桨义疏 》、僧绍 的 《华林佛殿经 目》 等⑥。

除 了聆 听 高 僧 讲 学 ‚举 力、
演 讲 会 ‚他 甚 至 亲 自参 与讲 经 ‚在 中大 通 元 年

九 月合 身 佛寺 前 ‚还在 同泰寺 亲 自讲 《涅桨经 》‚他讲得 最多 的是 《般 若经 》和

《三 慧经 》。

另 外 ‚萧 衍还 曾组 织针 对 范填 《神 灭 论 》的大辩 论 ‚撰 写 《立 神 明 成佛 义 记 》‚

支 持存 在 永恒 的 “ 佛性 ”。

除 了上文 提 到 的致 力于佛理 的建 构 外 ‚梁 武帝真正用 力之勤 并影 响远 及今 日

《大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下。
。 事 见 《梁 书》 卷 三 《武 帝下 》。
位 收 录于 《弘 明集 》。
。 收 录 于 《厂 弘 明集
「日〕嫌 田茂雄 郑彭 年译 ‚力生校 《简 明中国佛教史》‚上海 上海译 文出版社 ‚ 年 ‚第 页。
 浙江 大学 硕士 学位 论 文

之处 ‚正在于他 的佛教买践方面 。不夸张 地说 ‚他是 一位执 着 而狂热 的 “ 宗教 买

行家 ” 决

他 礼接 僧 人 ‚供养 “ 家 僧 ” 如 僧 伽 婆 罗 、法 笼 、僧 迁 、僧 昊 、法云 、 慧超 、

明彻 等 ‚资给 丰 富‚尤其是光宅寺 的法云 一 、开 善寺 的智 藏 一 、

压 严寺 的僧昊 一 被称 为梁 的三大 法 师 允许 僧人 出入 皇宫 ‚如 释智 藏

一 ‚梁武 即悠其游践 宫阀 又 有 神僧 宝就 ‚百行怪诞 ‚能为截语 ‚南弄

武帝萧 啧谓其 惑众 ‚将其拘 禁 ‚萧衍立 国后有 《下释 宝就诏 》‚由其 “ 自今 行来 ‚

随 意 出入 ‚ 勿得 复 禁 ” 睡‚甚是 礼待 又有 《诏 答 大 士傅 弘 》 “ 大 士 为度 众 生 ‚

欲 来 随意 。” ⑧这 一 时期 大批 僧 人 来 华从 游 ‚参 与 翻 译 、编撰 、辩论 等 佛事 活动 。

他还大修佛寺 ‚修造佛像 ‚所谓 “ 都 邑大寺 七 百余所 ‚僧尼讲众 常有 万人 ”

气 这 些 佛寺 多铸 有 银像 、或金 铜像 ‚极 尽 人 工 之 巧 。佛寺 中最 有 名 者 是 为父 母

修 建 的大 爱敬 寺 、智 度寺 ‚ 以及 其经 常讲 经 说 法 的 同泰 寺 。前 两寺 竭 工 匠之 巧 ‚

尽 世 俗 之 奇 ‚宏 伟 壮 丽 后 者 则 是 萧 衍 极 为重 要 的 系 教 活 动场 所 。他 还 举 办 斋 会 ‚

屡 次 在 同泰寺 开 设 无 遮 大斋 会汤、平 等 大 会 、盂 兰 盆 会等 ‚平 等 慈悲 的精 神 不仅

不分道 俗 ‚不 问士庶 ‚惠及所有 的人 ‚另 外还 开 设 水 陆大 斋 会⑥‚惠 及 水 陆一 切

生物 。他 曾四次 舍 身⑦佛寺⑧‚尤其 是 中大通元 年 九月萧衍在 同泰寺开设 道俗五 万

人 的 四部 无遮 大 斋 会 那次 舍身 佛寺 ‚群 臣 以一 亿 万 钱 把 他赎 回‚据 《梁 京寺记 》

所 载 ‚萧 衍 在 此 “ 舍 身 施 财 ‚ 以祈 佛 福 。 自大 通 以 后 ‚无 年 不 幸 ” 息。

他 还 把 理 论 与 修 行 结合 起 来 ‚严格 戒 律 ‚诏 断 酒 肉‚于 天 监 十 年 亲

自公布 了 《断酒 肉文 》‚进 入 了作 为一 个 佛教 徒 的戒 律 生活 。从 此 以后 ‚萧 衍 日

益 热衷 于佛教 ‚天 监 十六 年 三 月 发 布 废 除牺 牲 的救 令叭 不顾 在 尊 重传 统

的汉 人 中 间提 出的激 烈的非难 ‚而 宗庙 的贡 品还 是开 始 用 蔬 果 了 ’
。萧 衍 坚 持 素

住 汤 用彤 《汉魏 两晋 南 北 朝 佛 教 史 》‚ 中华 书局 ‚ 年‚第 页。
念 严可 均 校 集 《全 梁 又 》卷 二 《梁 武 帝·
下 释 豆豁 诏 》‚《全上 古 三 代秦 汉 三 国六朝 又 》‚中生 韦 局 ‚ 年‚
第 页。
恒 严 可均 校 集 《全 梁又 》 卷 四 《梁 武 帝·
诏 答 大士 傅 弘》‚ 第 页。
④ 法琳 《破 邪论 》 卷 下 ‚《大正 藏》 第 册 ‚第 页 中。
。 梵语 一 ‚不分 圣 贤道俗 ‚贵 贱上 下 ‚平 等行施 财物 和 佛 法 的大 会。
泣 又 叫水 陆道 场 ‚供 给水 陆一切 兰物斋 食 的法 会 。
③ 所谓舍身 ‚是 《法华经 》、《涅架经 》、《金 光 明经 》 等所说 的一 种教 义‚是舍 身供 养 佛 ‚或 者给 众 生 以施
合 的菩 萨行 为‚烧身 供 养 就 是其 中的一种 。在 《高僧 传· 亡 身篇》里记 载着舍 身住 高僧 的传记 。萧 衍 所进行
的舍 身 是 充 当寺 院 的奴 隶 ‚替佛 服 务 以及布施 财物 。
沂 日 名烟 应 顺 《关于 中国中世纪 的合 身》‚《大谷 学报 》 第十 二卷 第二号 ‚ 年 月。
迫 《梁京寺 记 》‚载 《五 朝 小说 大 观· 魏 晋 小说 卷 之 龙 》‚上海 扫 叶 山房 发 行 。
洒 事 见 《广 弘 明集 》 卷 二 十 六 。
‚
’事 见 《梁 书》 卷 二 《武 帝 中》。
 浙江 大学硕 士学位 论 文

食 ‚过着戒律 生活 ‚他 以这样 的实际行动表达对佛教 的虔信 和支持 态度。

萧衍 到 晚年 也一直 持 戒 ‚史载 其 “ 晚乃 溺 信 佛 道 ‚ 日止 一食 ‚膳 无 鲜 肤 ‚惟

豆羹精饭而 已。或遇事 拥 ‚ 日优移 中‚便 嗽 口以过 ……身衣 布衣 ‚木 绵 皂帐 ‚一

冠 三载 ‚一被 二年 。自五 十 外 便 断房 室 。后 宫职 司贵 妃 以下 ‚六 宫祥 榆 三翟之 外 ‚

皆衣不曳地 ‚傍无锦绮 。不饮 酒 ‚不 听晋声 ‚非宗 庙祭祀 、大 会飨宴 及诸 法事 ‚

未 尝 作乐 ” ①‚这 与萧 子 显对 梁 武 帝 的记 录 ‚“ 服粗 流衣 ‚器 同土篡 ‚ 日一 蔬膳 ‚

过 中不餐 ‚寒 暑 被 袭 ‚莫 非 大 布 ‚ 所 居 便 殿 ‚ 不 能 万 丈 ‚昔 之 握座 ‚ 今 为下 床 ‚

傍 无侍卫 ‚顾无 玩 物 ‚左 右 唯 经 书卷 轴 ‚所 对 但 见 香 炉锡杖 ” ③‚ 几近 相 同‚ 当

是其 成为虔诚信徒 后 的真实写 照 。

晚年 的萧 衍 “ 厌 于 万 机 ‚又 专 精 佛 戒 ‚ 每段 重 罪 ‚则终 日弗怪 ” ③‚表 现 出

对 天 地万 物 强 烈 的怜 悯 之 心 。他 的 悲悯 情 结 恩重贵 族 子弟 ‚普 及鸡 鸭 走兽 。史载

其在石头城前 的长命 洲置 户 十 家 ‚每年各 买鹅 、鸭 、鸡 、豚之 类千数 ‚令人专 门

以粟 谷 喂养 。结果 不是 被 狐 狸 叼 走 ‚就是 被 看 管的 人偷 偷吃 掉 ‚以至 后 人 作诗 讥

讽迈‚这表 明其奉 佛之 意 走 间极 端 ‚ 几近 侵 佛 ‚政 治上 趋于 昏庸 。到 了梁 末 发 生

侯景之乱 ‚繁 华的金 陵城顿 成 “ 人 间地狱 ”‚京 城佛教 遭 受重创 寺 舍焚烧殆 尽 ‚

僧 人流离 失所 ‚僧 官制度 也 陷 于停 顿 。

梁武帝与佛教 结缘 的一 生 ‚引 发 了历 代 的争议 与低 呵‚史 家们更是 多从正 统

儒 家 的立场谴责其债 佛亡 国。如 《南史 ·梁 本纪 中》评议梁 武 帝 “ 帝 留心姐豆 ‚

忘情 干戚 ‚溺 于释 教 ‚弛 于 刑 典 。既而 帝 纪 不 立 ‚悖 逆 萌 生 ‚反 噬 弯弧 ‚皆 自子

弟 ‚履霜 弗戒 ‚卒 至 乱 亡 。” 值
一且 不 论 梁 武 推 崇 信 仰 佛 教 甚 至 力 图将 之 推 二 国教 地

位 的作法是否就 是导 致 南梁灭 亡 的主要原 因‚仅从文化 角度 考 察 ‚他 在推进佛教

从 佛 法到实修各 方面 繁 荣 与 发展所 做 的贡献 ‚无疑 也是 颇值 一 提 的 。

制断酒 肉
梁武 帝本 人 对 中 国佛 教 的 一大 贡献 ‚就 是 他提 倡 的断食 酒 肉‚而这 一点 ‚在

泛 李延 寿 等 《南 史》 卷 七 《梁武 帝 纪 》‚ 中华 书 局 ‚ 年 ‚第 页。
李 《厂弘明集 》卷 十 九 《法 义篇· 御 讲金 字摩诃 般若 波 罗蜜经 序》‚《大正 藏》第 册 ‚第 页下 。
仓 《隋 书》 卷 二 十 五 《开弓法 志》‚北 京 中华 书 局 ‚ 立 ‚第 页。
“ 有 诗 作 为证 浪口柯长 命 作 洲 名 ‚梁 武 当时此 放 兰 。鹅 鸭 成群 如 币肆 ‚鸡豚 无数 似 屯 营 。岂知 半被 狐 奴 食 ‚
宁免私 为鹤 。烹。 不杀 目然 能不放 ‚欲 将 买祸 博 虚 声 。 ‘ 见 周应谷 《景 定建 康志 》卷 十 九 《山川志 》‚‘长
命 洲” 条 ‚清 嘉 庆 六年 刊 本 ‚ 台北 成 又 出版 社 ‚ 聋 ‚第 页。
伍 李延 寿等 《南史》卷 七 《梁武 帝纪 》‚ 中华 书 局 ‚ 主‚第 页。
 浙江 大学硕 士 学位 论 文

《梁 皇忏》 中也有 所 体现 。所 以‚有 必 要 对 制 断酒 肉作 一介 绍 。

本来在 印度 原始 佛教 戒律 里并没有 不食 肉的规 定‚《四分律 》 中甚 至还有 佛

言 “ 听食种 种 鱼 ”‚“ 听食种种 肉” 的记载 。佛教 《十诵律》卷 三十 七道 “ 我听

瞰 三 种 净 肉 。何 等 三 不见 、不 闻、不疑 。” ‘
土
少即对 于 自已没有 亲 眼 看 见 、亲耳 听

见 和 怀 疑 是 特 地 为 出家 人而 杀 生 的 肉都 可 以吃 。在佛 教 传入 中 国之 初 ‚也 没 有 普

遍 禁 止 食 肉 ‚ 因为 自汉 以来 ‚僧 人通 行 小 乘 戒 ‚ 可 以茹 荤。直 到 梁 武 帝 在位 时 ‚

是 习犹 存 。依 宝 唱 《比丘 尼 传 》记 载 ‚当 时有 一 部 分 比丘尼 不 食 肉‚还 得 到 宝唱

的赞 扬 。

但 大 乘 佛 教 则 认 为食 肉就 是 杀 生 ‚从 南朝 刘 宋 以后开始流 行 的 《梵 网经 》就

规 定 了 “ 不得食 一切众 生 肉‚食 肉得无量 罪 ” ‚“ 不得食 五壬 大蒜 、草 葱 、韭 、

燕 、兴集 ”。泛梁武帝极 力与持无 断 肉语 的僧徒往 复论难 ‚作 《唱断 肉经竟制 》‚

并 写 了 四篇 《断酒 肉文 》‚ 以帝王 之 权 威 严 戒 僧人 喝酒 吃 肉。

他撰 写文 童 论 述 断禁食 冈的必 要性 “ 众 生所 以不可杀 生‚反 一 众 生 ‚具 人

万 户 虫 ‚经 亦说 有 八 十亿 万 户虫 ‚若 断一 生命 ‚ 即是 段 人万 户 虫命 ” ③。他 还 集

僧 尼 一 千 八 百 四十 八人 于 华林 殿 ‚请 云 法 师讲 《涅架经 》 中 “ 食 肉断 大 悲种 子 ”

之 文 。天 监 十年 梁 武 帝集 诸 沙 门立 誓 永 断酒 肉‚并 以法令 形 式告 诫 天 下

沙 门‚若 有 违反便 要严惩 不贷 。在梁 武帝 的提 倡 下 ‚我 国僧侣逐 渐 改变 了食 三净

肉的 习惯 ‚ 素食 也 就 逐 渐 成为 中 国佛 教 风 俗 习惯 的主 要 特征 之 一 。

任 继愈 在 《中国佛教 史》指 出 “ 南北朝 时期 ‚大乘佛典 盛行 ‚其 中影 啊大

的 《大 般 涅 架经 》、《楞 伽经 》等都 主张 禁止 食 一切 肉·
·一 梁 武 帝 重 《般 若 》、 涅

架 》等 大 乘 经 典 ‚故 对 此特 别 提 倡 。” ④由于 笃信 大乘 佛 教 的梁 武 帝 大 力提 倡 ‚ 中

国僧尼严格 实行 素食 ‚ 自此形 成 了中华汉 族佛 徒特有 的斋食传 统 。

关 于 梁 武 帝 与 素食 的关 系 ‚台湾 学者 康 乐 的长 文 《素食 与 中国佛教 》 曾有 过

精 彩 的论 述 ‚他 无 分 肯 定梁 武 帝在推 行 素食 主 义 的过 程 中所 起到 的决 定 作 用 ‚还

进 一步 分 析 了他 主张 素食 的动 机 ‚最 后得 出 以下 结论 “ 佛教 僧 团必 须 塑造 出一

种 属 于 自己的形 象 与身 份 ‚否 则终 究是难 以见 容 于 中 国社会 。这 是 梁 武 帝 坚持 佛

《大 正 藏 》册 ‚第 经 ‚页 上 二
《大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中。
通 梁 高 祖 《断酒 肉又 》‚《大 正 藏 》 第 册 ‚第 页上 。
④ 任 继 愈 《中 国佛 教 史 》 第 三卷 ‚ 中 国社 会 科 学 出版 社 ‚ 主 ‚第 页。
 浙 江 大学硕 十学 位 论 文

教 僧 侣 必 须 拒 绝酒 肉的 主要缘 故 。” ③通读 梁 武 帝 的 《断酒 肉文 》‚这 种 用 意 是 比

较 明显 的 。在梁 武 帝 看 来 ‚“ 凡 出家‘
人所 以异 于 外道 者 ‚正 以信 因信 果 信 经 。所

明信 是佛说 经言 。行 十 恶者 受于 恶报 ‚行 十善 者 受于善 报 。此是经教 大 意 。如 是

若 言 。出家人犹 嗜饮酒 瞰食 鱼 肉‚是 则为行 同于 外道 ‚而 复不 及 。” 诊梁 武帝 的这

篇文章可 以说 是 素食 主义 的宣言 书‚以帝王 之 尊 ‚昭告 天下 素食 的必 要性 。我们

可 以通 过 这 篇 “ 宣言 ” 具 体 观 测 到 梁 武帝推 行 素食 主 义 的手 段 ‚即如 何 利 用 政 治

话 语 权 力 推 行 素食 政 策 。

康 乐 在其 文 童 的一 开始 就指 出 僧尼若 不精 勤 持 戒 不但 不及 “ 外道 ”‚而 且

甚 至连 “ 居 家 人 ” 也 不如 。素食 对 于 出家 人 来 说 ‚首 先 是一 种 义 务 。这 是僧 尼 区

别于外道和居家 人 的标 志 。那 么‚如若有 僧 尼 不格 守 自己的本分 ‚饮 酒 咬 肉‚破

坏 戒 律 ‚那又 如何 处置 呢 他 规 定 “ 今 日大 德 僧 尼 ‚今 日义 学僧 尼 ‚今 日寺 官 ‚

宜 目警 戒 ‚严净 徒众 。若 其懈 怠‚不遵 佛教 ‚犹 是 梁 国编户 一 民‚弟 子今 日力 能

治 制 。若 犹 不依 佛 法 ‚是 诸 僧 官宜 依 法 问。” 。这 就 使 僧 人 的 素食 纳 入 国家 管理 制

度 ‚而 不仅 仅 是 内心 的 自我约 束 了。这 是梁 武 帝推 行 素食之 所 以成 功 的关键 因 素

之 一 。其 二 ‚他 有 效利 用 内典 资源劝说 僧 尼 大 众 ‚他 说

经言 食 肉者 断 大 慈种 。何谓 断大慈种 凡 大慈者 皆令一切 众生 同得安

乐。若食 肉者一切众生 皆为怨对 ‚同不安 乐。若食 肉者是远 离声 闻法。若食

肉者是远 离辟 支佛 法 。若食 肉者是远 离菩 萨法 。若食 肉者是远 离菩提 道 。若

食 肉者是远 离佛 果。若食 肉者是远 离大涅桨。若食 肉者障生六欲 天 ‚何 况涅

架果 若食 肉者是障四禅 法。若食 肉者是 障四空法 。若食 肉者是 障戒法。若

食 肉者是 障定法。若食 肉者是 障慧法。若食 肉者是 障信根 。若食 肉者是 障进

根 。若食 肉者是 障念根 。若食 肉者是障定根 。若食 肉者是 障慧根 。举要 为言 ‚

障三十七道品。若食 肉者是障四真谛 。若食 肉者是 障十二 因缘 ……④

这 一 系列 假 设 使 人 们 相 信 ‚如 果一 味 肉食 ‚一 味追 求 口腹 之 欲 ‚那 么其 结 果

就 是 自毁 福业 ‚离佛 陀的 引导越来越远 ‚最终 沦入 恶道 受苦 。

不 仅 如 此 ‚他 又说

江 康 乐 《素 食 与 中 国佛 教 》‚见林 富丁 三编 《礼俗 与 宗教 》‚中 国大 百 科 全 书 出版 社 ‚ 主 版 ‚第 一

页 。不 又 的 视 盒和 论 述 范 围与其 不 同‚并 非 仅 关 注 于梁 武 帝 个人 的 力 量 ‚ 而 是 关 注 素食 三 义 在五 、只 世 纪
的形 成经 过 ‚从 权 力与 书 写 两个 众度 进行 考察 ‚认 为这 是 一 个权 力 与 书写 共 同作 用 的结 果 。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中。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下。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下· 上 。
 浙江 大学硕 士学 位 论 文

若使 瞰食众生 父‚众生 亦报 瞰食其 父。若 瞰食众生母 ‚众生 亦报 瞰食其

母 。若瞰食众生子 ‚众生 亦报 瞰食其子 。如是 怨对报相 瞰食 ‚历劫长夜无有

穷 已。如经说 ‚有一女人五 百世 害狠 儿‚狠 儿 亦五 百世 害其子 。又有 女人五

百世 断鬼命根 ‚鬼 亦五 百世 断其命根 。如此 皆是经说 ‚不可 不信 ‚其余相报

推 列 可知 。①

种 种 因果报应 ‚循 环 不断 ‚足够 震 慑 人心 了。他又进一步指 出食 肉者 可鄙 ‚

唤 起 大 众 的羞耻 心

鹤鸦嗜 鼠‚螂蛆甘 蝶 ‚以此 而推 ‚何 可嗜著 。至于豺 犬野扦 ‚皆知 嗜 肉。

人 最有知 ‚胜诸 众生 。近 与此等 同甘 臭腥 ‚岂直常怀杀心断 大慈种 凡食 肉

者 自是可鄙 。②

这样 一来 ‚食 肉不光是 守不 守戒律 的 问题 ‚它变 成人之所 以区别 于野 兽而 为人 的

根 本 问题 。素食 对 于 未 来 的福 业 是 一 种 积 累 ‚为 来 生考 虑 ‚是 值得 坚 持 的 。之 所

以如 此 ‚是 因为梁 武 帝 要 全 面地 禁 绝 食 肉‚ 包 括 禁止 吃 “ 三净 肉” 。在 他 看来 ‚

之 所 以允 许 吃 “ 三净 肉 ” ‚ 目的是 为 了永 远 地 断绝 吃 荤 。这是 个 渐 进 的过 程 ‚跟

个 人修 行 层次 的深浅有 关 吃 “ 三净 肉” 也是 犯过 ‚但是 因为修 行还 未达 到那个

层次 ‚所 以可 以被通融 可 以完全抛 弃 肉食 的人 ‚具有 “ 利根 ”‚而 不 能冤全抛

弃 ‚还 须 食 “ 三净 肉” 者 ‚则 为 “ 钝 根 ” 之 人 ‚“ 钝 根 ” 之 人 即须 教 化 ‚他 们 也

就 是 梁 武 帝所 要 规 劝 的对 象 了。梁 武 帝 的思路 非 常清 晰‚考 虑 问题 可 谓 面 面俱 到 ‚

利 用 因果 报 应 的 理 论 循 循 善 诱 。

《净住 子》其文
其 实 ‚在 中国佛教 史上流传 至今 的 《梁 皇忏 》‚《厂 弘明集 》 里却没有 记载 。

而 在 《续 高僧传 》卷 二 十 九 “ 兴福 篇 第 九 ” 中有 这 样 的记载

《六根 大忏》‚其本帷梁武帝 亲行 ‚情矜默识 。故文云 万方有 罪‚在 予

一人 ‚当由根识未调 ‚故使情尘滥染。年 别广行 。舍 大宝而充僵仆 ‚心力所

被 ‚感地 震而天降祥 ‚是称风靡 ‚郁 成 恒则 。有 陈真观 ‚因而广之 ‚但 为文

涉昔华‚心行颇淡。…… 《六道 慈忏》源亦同前。事在岁终 ‚方行此祀。道

别开莫 ‚海陆之味毕 陈 随趣请祝 ‚慈悲之 意 弘矣。

《大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上。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上。
 浙 江 大学硕 士学位 论 文

圣凯 法 师在考证 了大 量 的史料 后认 为 “ 《六根 大忏 》的最初形 态是 《净 住 子》

的 ‘
忏 悔 篇 ’‚后 由梁 武 帝命 令 真 观增 厂 而 成现 存 《梁 皇忏》十 卷 本 。” 也就 是 说 ‚

现 在 通行 的 《梁 皇 忏 》 其 原 型就 是 《六 根 大忏 》‚更早 是脱 胎 于 竟 陵王 萧 子 良的

《净住 子》‚ 由与智 频 交好 的 真观 后来进 一步铺 陈 为 《六道 慈忏》。 那 么在 考 察

《梁 皇忏 》 之 前 ‚有 必 要 对 《净 住 子》 作 一 了解 ‚这 可 以充 作 背景 知 识 的 补 无 。

《净 住 子 》凡 二 十 章 ‚南齐 竟 陵文 宣王萧 子 良撰 ‚是一 篇 以布 萨 为名 而 又 具

备 忏 法形 式 的仪 文气 据 唐代 释 道 宣说 ‚该 文 著 于 弄 永 明八年 。此 书全 本

已不 存 ‚只在 道 宣 《厂 弘 明集 》 中保 留 了删 略而 成 的 《统 略净住 子净 行 法 门》一

卷 ‚从 此 节 略本 里 也可 窥 略一斑 。《净住 子》 一卷 共开 三十一 门‚其 内容着 重 于

汗悔 。关 于 竟 陵 王 《净 住 子》 的主 旨‚道 宣在 《统 略净住 子净 行 法 门》 中解 释 题
意 时称

净住者 ‚即布 萨之翻名 。布 萨天言‚净住人语 ‚或云增进 ‚亦称长养 ‚

通道及俗 ‚俱察修行 。所谓 净身 口意 ‚如戒 而住 ‚故 曰净住也 。子者 ‚绍继

为义 ‚以三 归七 众 ‚制御 情 尘 ‚善根增长 ‚绍续佛种 ‚故 曰净住子也 ‚言净

行法 门者 ‚以诸 业净 ‚所以化行 于世 ‚了诸法 门。

道 宣 归结 为 劝 导 行 者住 持净 戒 ‚制 御 六根 情 门‚涤 除三业 毒 恶 ‚使 善 根 增

长 。《净 住 子 》“ 涤 除 三 业 门第 三 ” 中即 倡 言 “ 灭 苦 之 要 ‚莫 过 忏 悔 ‚忏 悔 之 法 ‚

先 当洁其心 ‚静其 虑 ‚端其形 ‚整 其貌 ‚恭 其身 ‚肃 其容 ‚内怀惭愧 ‚鄙耻 外 发 ”

对照 《梁 皇忏》及其 后的忏仪 ‚可 以发现 ‚忏 悔 的组织结构 和 内容 ‚甚 至语

句 都 有 很 大 的相似 性 。徐 永 强 先 生在 护 梁 皇忏 ” 初 探 》 一文 中 曾对 此 做 过 详 细

比照气 下 表 将 列 出 二 者 主 要 的 区 别

《梁 皇 忏 》 《净 住 子 》

二者 各 自 适 用 于 “ 出家 人 ” 原是设 计给 “ 在家 菩 萨 ” 布
提倡 “ 神 明不灭 ”。 重视 依 戒律 精 神修 持 ‚重视视
的钡 重 点 重视 “ 蔬 食 ” 、“ 孝 道 ” 萨 的仪 式 。
侧 重 于忏 悔 、礼 佛 。 布 萨 、忏 悔 。

侧 重 于 戒 律 与 印度 佛 教 原

。圣凯 《中 国佛 教 忏 法研 究》‚ 宗 教 又 化 出版 社 ‚ 聋 月第 版 ‚第 页。
李「即 嫌田茂雄 《中国佛教通史》第 册‚佛光出版社‚ 年 民国 聋 月初版‚第 页。
《大正 藏 芳 册 ‚第 经 ‚页 上。
。 徐 立 强 《‘·梁 皇 忏 初 探 》‚《甲华 佛 学 研 哭》 第 期 ‚第 一 页。
 浙江 大学硕 士一
学位 论 文

本 的精 神 。

共通 点 采 用 《观 普 贤菩 萨行 法经 》 的 “ 六根 忏 ” 内容 。
都 不使 用 咒 语 。

由上 表 可 以发现 ‚与 《净住 子 》侧 重 于 印度 佛教 原 本的精 神 不 同‚《梁皇忏 》

的制 作 ‚不再只是 求个体之 解脱 ‚明显地有 了大乘 的 气度和追 求 ‚有 了中国化 了

的 “ 蔬食 ” 、“ 孝道 ” 的 内容和要 求 。

早 在 芥 世 ‚萧 衍就 曾游 学于 竟 陵王 门下 ‚与沈 约 、谢跳 、王 融 、萧 深 、范云 、

任 防 、 陆睡 等 号 日 “ 八友 ” ‚并 与 当时 的名 僧如 玄 畅 、僧枯 、 宝就 等 交 往 ‚其 佛

教 信 仰 就 是 在 此期 间确 立 的 。竟 陵王 “ 子 良敬 信甚 笃 。教于 邸 园营斋 戒 ‚大 集 众

僧 ‚至 赋食 行水 ‚或躬 亲其事 。作 华严斋 、龙华会并道 林斋 。尝舍身 放 生施 药 ‚

手 书佛 经 七 十 一卷 。” 竟 陵王著 成 《净 住 子》 后 ‚ 曾 “ 开 筵 厂 第 ‚ 盛集 英 髦 ‚躬

处 元座 ‚谈叙 宗致 。” 任盛况 至前 ‚“ 十众云 合 ‚若 赴 华 阴之墟 ‚ 四部 激扬 ‚ 同竭

灵 山之 会 。咸 日 闻所 未 闻。” 厄影 响所 及 ‚“ 江表 通 德 ‚体 道 乘 权 ‚综 而 习之 ‚

用开 灵府 。” 如 此耳 闻 目染 ‚亲 临其事 ‚潇衍 目然深领其 旨‚在 以后 的羞 佛典论

中能 融 揉 为用 ‚也 就 不 难被 理 解 了。

往 了解 制 断酒 肉和 《净 住 子 》 的基 础 上 ‚可 以更 深入 地 去 对 《梁 皇忏 》 作 一
解 读 了。

《大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上 中。
佗 《大正 藏》 册 ‚第 经 ‚页 上 中。
 浙江 大学硕 士学 位 论 文

《梁 皇忏 》解 析
《梁 皇忏 》来历考
《梁 皇忏 》‚又 作 《梁 武忏 》‚坊 间流 通 的版 本 常 题 为 “ 金 山御 制 梁 皇 宝忏 ”‚

即一 般 佛教 徒 所 熟 悉 的 “ 梁皇 宝忏 ”‚正 式名 称 为 《慈 悲道场 忏 法 》。
·‚是 目前仍

常在道场 中举行 的一种 忏法 ‚在汉 传大 乘忏 法 中与超度 亡灵 关系最 为 密切 。《梁

皇忏 》本 与 密教 坛 法关系不大 ‚但 对焰 口施 食 仪 、水 陆法会 的形 成有 着 极 为 巨大

的影 响 。

关 于 《梁 皇忏 》 的形 成‚一般 有 两种 说 法 。

一是据 《梁 皇忏 》前面 的 《慈悲道 场 忏 法传 》②指 出‚该 忏 是 梁武 帝 为超度

已故 皇 后都 氏‚延请 当时的高僧制 作 而 成 的

此 忏者 ‚梁武帝为皇后都 氏所集也 。希砰氏崩后数 月‚帝常追 悼之 ‚昼 则

忽忽不 乐‚宵乃耿耿 不寐。居寝殿 闻外有骚 皇之 声 ‚视之 乃见一蟒盘 僻上殿 ‚

吠睛呀 口以向于帝。帝大惊驳 疑 为 “骇 ” ‚无所逃遁。不得 已‚服 然而起 ‚

谓蛇 曰 “肤宫殿严警 ‚非 尔蛇类所生之 处 。必其妖 孽欲 崇肤耶 ” 蛇 为人

语 启帝 曰 “蟒 则昔之都 氏也 。妥 以生存嫉 姑六宫 ‚其性惨毒 。怒 一发 则火

炽 矢射 ‚损 物 害人 死。以是 罪摘 为蟒耳 。无饮 食可 实 口‚无窟 穴可 庇 身 ‚饥

署 困迫 ‚力不 自胜 。又一鳞 甲‚则有 多 虫嚼啮肌 肉‚痛苦甚剧 ‚若加锥 刀。

为蟒 非常蛇 。亦复变化 而至 ‚不以皇居 深 重为 阻耳 。感帝平昔眷妾之厚 ‚故

托丑形骸 陈露于帝 ‚祈一功德 以见拯拔也 。

” 帝 闻之 ‚呜呼感激 。既 而求蟒 ‚

遂 不复见 。帝明 日大集沙 门于殿庭 ‚宣其 由‚问善之最 ‚以赎其苦 。

志公对 曰 “非礼佛 。忏涤烟欺不可 。

” 帝乃然其言‚搜 索佛 经 ‚录其名

号 ‚兼 亲抒眷 思 ‚洒圣翰 ‚撰悔 文共 成十 卷 。 皆采扼佛语 ‚削去 闲词 ‚为其

忏礼 。又一 日‚闻宫室 内异香馥郁 ‚ 良久转去 。初 不知所来 ‚帝 因仰视 ‚乃

见一天人容仪端丽‚谓 帝 曰 “此 则蟒后 身也 。蒙帝功德 ‚已得 生切利天。

今呈本身以为明验也 。
” 殷 勤致谢 ‚言讫 不见。 自梁迄今 已数百年 ‚得此经
本 ‚度敬礼忏 ‚所为所祈者 ‚皆有 阴鹭感应 。犹 恐厥事暗然未彰 ‚辄 以粗记

用达诸 耳 目矣 。。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中一 下 。
李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中‚《慈 悲道 场 忏 法 传 》。
⑧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中下 。
 浙 江 大学硕 士学 位 论 文

但是 ‚该 传文提 出的说 法 ‚可 资左证 的史料 不足 ‚所 以学界对 其 真实性 ‚多

采保 留的态度 ‚或是 否定 传文 的真买 性 与此相近 的传说是 觉 岸所 集 的 《释 氏稽

古 略 》卷 二 所载 之 “ 慈 悲忏 法 ” 条

梁帝初为 雍州刺 史时‚夫人都 氏性酷妒 ‚既亡 ‚至是化 为 巨蟒入后 宫 ‚

通梦于帝求拯拔 。帝 阅佛 经 ‚为制 《慈悲道场忏法》十卷 ‚请僧忏礼 。夫人

化 为天人 ‚空中谢帝 而去 。其忏法行 于世 ‚曰 《梁皇忏》。①

两相 比较 ‚核心 情 节 基 本 相 同‚ 都 是 说 忏 法 由梁 武 帝 为郡 氏亡 灵所 制 。

第二种 说 法 则大 异 ‚主 张 《梁 皇 忏 》 全 篇 为 后代 人 所制 ‚伪托 梁 武 帝所 作 。

比如 赵采 钱 易 《南部 新 书》记 载

忏之始 ‚本 自南齐竟陵王 ‚因夜梦往 东方普 光王如来所 ‚听彼如来说 法

后 ‚因述忏悔之 言。觉后 即宾席 梁武 、王融 、谢 眺 、沈约共 言其事 ‚王 因兹

乃述成 《竟陵集》二 十篇 、《忏悔 》一篇 。后 梁武得 位 ‚思忏 六根 罪业 ‚即

将 ‚冲海》一篇 。乃 召真观 法 师慧式 ‚遂 广演其文 ‚述 引诸 经 而为之 。故 第

二卷 中发 菩提 心文云 ‘
慧式 不帷凡品 ‚轻镖 心志 实由渴仰 大乘 ‚贪 求佛
法。依倚诸经 。取 譬世 事。
’ 即非是 为都后所作 。
也可 见清 人俞 褪 《茶 香 呈丛 钞 》卷 十 三 的说 法

宋钱 易 《南部新 书》云 “忏之始 ‚本 自南齐竟 陵王 ‚因夜梦往 东方普 光

如 来所 。听彼 如 来说 法 ‚后 因述 忏悔之 言 ‚觉后 即宾席 梁武 、王融 、谢 跳 、

沈约共 言其事 。王 因兹乃述 成 《竟 陵集》二十篇 、‚冲海》一篇 。后 梁武得

位 ‚思忏六根 罪业 ‚即将 《忏悔 》一篇 召真观 法 师慧式广演其文 ‚非是 为都

后所作 。
” 按今 《竟陵王集》有 《净住子》三十一篇 ‚内第三篇为 《涤除三
业 门》。其 文云 ‚“灭苦之要 莫 过忏悔 ‚忏悔之 法先 当洁其 心 ‚净其意 ‚端其

形 ‚整其貌 ‚恭其 身‚肃其容” 云云 。 岂即所谓忏悔篇乎 ③

照 此说 法 ‚《梁皇 忏 》 是 萧 衍 得 位 后 思忏 六 根 罪业 ‚诏 慧 式所 作 ‚乃是 厂 演

竟 陵王萧 子 良之 忏 悔 篇所 成 。考 虑 到 萧 衍 曾出入 萧 子 良领 衔 的西 邸文 学集 团‚而

竟 陵王又确 买撰 写过相 关 的忏悔 之文 。故 这种观 点亦有 相 当的说服 力 ‚虽然 史传

中大 都 以第 一 种说 法 为主 流④‚但 在 目今 无 更 多 的反 证 材 料 下 ‚只有 两说 并 存 了。

包 《大正 藏》 册 ‚第 经 ‚页 下。
佗 钱易撰 ‚黄 寿 成点校 《南部新 书芳‚ 中华 书局 ‚ 主 ‚第 页。
。 俞 楼 《茶 香 室丛 针 》‚ 中生 书 局 ‚ 年 ‚第 页。
任 如西 夏又 《慈 悲道场 忏 法》卷 首有 《梁皇 宝忏 图》‚绘 梁 武 帝郡 后 死 后化 蟒 ‚经 梁武 帝集经 超度 ‚得 以升
 浙 江 大学 硕 十学位 论文

而且 ‚忏悔 之 人都 是 笃信佛 法 的梁 武帝本 人 ‚想必他是 违犯 了佛教 戒 律 ‚才施 行

此仪 。

而 当代 的 学者 中‚台湾徐 立 强 先 生 采 取对 文 献 资料 及忏 文 内容 的 分析 与 比对

的 方 法 ‚得 出结论 ‚认 为 《梁 皇忏 》即是 “ 出家 人忏 悔 食 肉” 的忏 法 ‚所 要 忏 悔

的 内容 则是饮 酒 、食 肉、在僧 中的种种 违 犯 与 不孝 等 。其 内容 与形 式 与 南界 萧 子

良的 《净住 子净行 法 门》①及 南朝 其 它 忏 法几 乎 一致 ‚ 也与梁 武 帝 的奉 佛特 色 一

致 ‚很 可 能就 是梁武 帝为推 动 《断酒 肉文 》的施行而 附 带推行 的 “ 忏 悔食 肉法 ”。

而 《梁 皇忏 》 制 作 时 间应亦 在 天 监 十 八年 到 普 通 四年 间②。

圣 凯 法 师也从 忏 法 的名 称 和 相 关文 献 的角度 ‚找 到 了 《梁 皇忏 》 中体 现 弥勒

信 仰 的论据 ‚并从 当时的石塔造 像反证 忏 法 中的礼佛次 第‚总结 出 《梁 皇忏 》的

思 想 即是 梁 武 帝奉 佛 特 色 的反 映 ‚确 定 《梁 皇忏 》是 梁 代是制 作 的③。

僧俗 两位 学者都从文本 的角度 旁征 博 引‚做 了大量扎买的 比对研 究‚都 肯定

了 《梁 皇忏 》并 非 后世 托 伪之 作 ‚而 且 得 出 了不 少有 价 值 的新 的研 究 成果 ‚可 资

后 学研 习。

无 论 经 忏 最 初 具 体 的起 因是 什 么 ‚在 梁 武 帝 的倡 导 下 ‚它成 为 一 种 可 操 作 的

宗教 科仪 从 此 而流 行 却是 不 争 的事 买 。《梁 书 ·处 士 传 ·庚洗 》 “ 晚 年 以后 ‚尤

遵 释 教 ‚毛 内立道 场 ‚环绕礼忏 ‚六 时不辍 。” ④《南史 ·循吏传 ·郭祖 深 》载 郭

祖 深 因梁 武 帝 “ 溺 情 内教 ‚朝 政 纵 弛 ” ‚“ 舆捺诣 闭上 ”‚谏言 中有 云 “ 比来 慕 法 ‚

普 天 信 向‚家 家 斋 戒 ‚人 人 忏礼 ‚不 务农 桑 ‚ 空 谈彼 岸 。” ⑤即可 窥 见 一斑 。

《梁 皇忏 》文 本 内容
《梁 皇 忏 》 各 卷 内容 提 要

卷数 内容
容

一 归依 三 宝 ‚ 二 断 疑 ‚ 三 忏 悔

四 发菩 提 心 ‚五 发 愿 ‚六 发 回 向心
心

为 天 、之故 事 。 图 中相 应部 位分 别序西 夏又 标 出“都 氏成蛇身 处一、“ 希厂氏天 兰出一

‘。见 史 金 波 、 白滨 、吴 峰
云 《西 夏又物 》‚又 物 出版社 ‚ 年‚第 引 页。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上一 中。下 又 简 称 之 为 《净 住 子》。
忽 徐 立 强 《“ 梁 皇忏” 初 探》‚《中华佛 学研 哭》 第 期 ‚第 一 页。
。 圣凯 法 师 《 梁 皇忏 及其 作 者辨析 》‚ 见 《中国佛教 忏法研 究》‚宗教 又化 出版 社 ‚ 年 ‚第 页。
。 姚 思 廉 《梁 书》 卷 五 十一 《处二 传 》‚ 中华 书 局 ‚ 年 ‚第 页。
汤 李 延 寿等 《南 史 》 卷 七 十 《循 更传 》‚ 中华 书 局 ‚ 年 ‚第 】 页。
 浙 江 大学硕 士学位 论 文

显果报

四 显 果 报 、 出地 狱

五 解 怨结

六 解 怨结 、发愿
愿

七 自庆 、 为 六道 礼 佛 为 天 道 、诸 仙 、梵王

又 为六道 礼 佛 为阿修 罗 等 善神 、龙王 、魔 王 、人

九 为六道礼佛 为 各 种 地 狱 、饿 鬼 、 畜 生 、回同

十 回 向、发愿 、嘱 累

今 传 《梁 皇 忏 》 为 十 卷 ‚然 唐 时有 六 卷 本 行 于 世 ‚ 并 传 入 日本 毯。现 将 十 卷

太 ②简介 内容 如 下

卷 一 、卷 二 所述 内容 目成一个体 系‚可 以构 成一 篇独 立 的忏 悔 文 。它包括 了

两大 部 分

一 是叙 立 道场 之 缘 起 ‚所 谓有 十二 国缘 。这 十 二 因缘 的主 旨‚概 括 地 讲 ‚就
是要使 众 生发菩提 心 ‚令 菩提心相续 不断 ‚让 幽冥 凡 圣都得 到解脱 ‚得 成正 觉

二 是叙 行 忏 的具 体 过 程 。这 过 程又有 六 步 ‚即 “ 归依 三 宝 第 一 ” 、“ 断 疑 第 二 ” 、

“ 忏 悔 第三 ” 、“ 发 菩 提 心 第 四”、“ 发愿 第五 ” 、“ 发 回 同心 第六 ”

所 谓 归依 三 宝 ‚就 是 心 向一切 佛 、一切 法 、一切 僧 ‚并称 颂 其 功 德 ‚ 以祈 求

得 到佑助 。断疑 就 是祛 除心 中邪见 ‚相信 “ 因果影 响 ‚感应相 生 ” 之 报 应论 。为

了说 明论证 这 一观 点 ‚忏 法 中引用 了 《护 口经 》之 经 文 ‚说 一饿 鬼 因前 生为沙 门

时 口业 不净 ‚故 得 恶报 。忏悔 ‚意即悔谢 罪过 以求 得 佛 、菩 萨等 的谅解 。《梁 皇

忏 》里 ‚所 陈忏 的主 要是 身 、口、意三 方面 的罪业 ‚同于 竟 陵 王 《净 住 子》之 “ 涤

除三业 门”。发菩提 心就是让众 生洗淀心垢 ‚净 除业 累‚做到 内外俱 洁 ‚最终证

得 涅架之道 。发愿 ‚则指 申誓祝愿 。忏法 中包括愿 生 生世 世 、在在处 处 常得值 佛 、

常得供养 、常得去报 覆 阴慈恩 、常得奉值大 力 国王 、常得 压严诸 佛 国土 、无有 三

途 八难 等 又 愿 众 生 ‚若 入 地 狱 ‚一切 地 狱 变 为净 土 ‚一切 苦 缘 变 为 乐 具 等 等 ‚

不一而足 。回 向‚即将讲经说 法斋忏之功德 回施有 情众 生。忏 法 中列举 了国王 帝

主 、父 母 师长 、历劫 亲缘 、一切 眷属 等 。

《日本 比丘 圆珍 广、唐求 法 目录》 载 “ 《梁武 帝忏 》‚六 卷 。‘见 《大 正 藏 》册 ‚第 经 ‚页

山

乏本又 以 《大 正 藏》 册 第 经 ‚即第 至 页 所 收之 《慈 悲道 场 忏 法 》 为分 析 对 象 。
 浙江 大学硕 士学位 论 文

卷 三 至卷六 又 自成 为一 系 统 ‚主 要 述 说 了四个 部 分 的 内容

一 显果报 。通过摘 引经 文 ‚列 举 了善 恶有 应 ‚赏罚分 明 的多种故 事 。如

引 录 《罪业 报 应教 化地 狱 经 》之 经文 告 诉 信众 ‚只 要诚 心 向佛 ‚就 可 消 除各 种 恶

报 云 云 。特别是掂取 了 《杂 宝藏经 》中的七 个饿 鬼 问 目连 的 因缘 故事 ‚言 之 凿凿 ‚

很 有 一 番 慑人胆 气的作用

二 出地狱 。详 细介 绍 了多种 地狱 的恐怖 场 景 ‚如 刀 山剑 树 、阿鼻 地狱 之

类 ‚尤其是后者 ‚众苦 具足 ‚无 不使 人毛 骨惊 然 。又详 引 《地狱 经》之 十 八地 狱

王 名 号 ‚更增 加 了阴森 的氛 围。如 此 不厌 其烦 地 说 地狱 之苦 ‚目的是 为超 度 亡 灵

的主 题 作 铺垫

三 解 怨释 结 。忏 法 中指 出众 生是 苦 ‚ 皆有 怨 忍 。怨 忍相 寻 ‚ 皆有 三业 。

所 谓 “ 有 身 则苦 生‚无身 则苦 灭 ” 是 也 。所 以必 须 忏 悔 身 罪 、 口业 与 意业

四 发愿 。性 质 与卷 一 卷 二 中的 发愿 相 同。

卷 七 至卷 十亦 可独 立 成 一 体 系 ‚含 有 四大 层 次

一 目庆 ‚即 自述 压 严之事 ‚如地狱难 已免 ‚饿鬼难 已脱 ‚畜 生难 已舍 ‚

共住 中国、余承妙 典 等可 喜 可 贺 之事 。

二 为 六 道 礼 佛 ‚ 包括 奉 为 天 道 、诸 仙 、梵 王 、 阿修 罗 道 、龙王 、

魔王礼佛 奉 为 国王 、诸 王 、父 母 、师长 、十 方 比丘 比丘 尼 、十 方过 去 比丘

比丘 尼 礼 佛 基 为阿鼻 地狱 、灰 河铁 丸 等狱 、饮 铜 炭 坑 等狱 、刀 兵 铜 釜 等狱 、

火城 刀 山等狱礼 佛 为饿 鬼 道礼 佛 为 畜 生道礼 佛 。其 中第 一项 中含有

二道 ‚ 即 阿修 罗 和 天道 ‚加 上 一 项 ‚总计 为六道 。

三 回 向‚与 卷 一 、卷 二 之 回 同性 质 同。

四 发愿 ‚与前揭 两 大 系统 之 “ 发愿 ” 性 质 同‚但 内容 上 ‚条 理 更 为清 楚 ‚

分 成初 发眼根 愿 ‚次 发耳根 愿 、鼻根 愿 、舌根 愿 、身根 愿 、意根 愿及 口愿 等。

五 “ 嘱 累 ”。这一部 分仿 佛经 中流 通分而 成 ‚交代忏法 已得诸 佛 菩 萨的认

可 ‚可 以厂 为传布 ‚用 意在 于使 忏 法具正 式经文 的作用 。

总之 ‚《梁 皇忏 》具 有 广 泛 性 和 简易性 的特 点 。

说 厂 泛性 ‚是指 其 主 题 而言 ‚拯 救 的 不仅 仅 是 地狱 亡 灵 ‚也 包括 其 他 的芸 芸

众 生。说 它简易 ‚指 的是其 方法 ‚特 别 是称念佛名 号 即可得 到佛 与菩 萨 的拯救 。

如 支谦译 的 、
、吉祥神 咒经 》、竺 法护译 的 《人阳神 咒经 》、《贤劫经 》、《灭 十 万
 浙江 大学 硕 士学 位 论 文

冥罪经 》、竺昙 无兰译 的 《贤劫 千佛名 经 》、瞿昙般若 流支译 的 《人部 佛名 经 》、

吉边 夜 译 的 《称 扬 诸 佛 功德 经 》、佚 名 的 《十 万 千五 百佛 名 》、《过 去 压 严劫 千佛

名经 》、《未 来 星宿劫 千 佛 名 经 》等 。在 《齐 太 宰 竟 陵文 宣王 法集 录》 中载有 萧 子

良所 集 《诸 佛 名 》 十卷 、《诸 菩 萨名 》 二 卷包‚ 当是 为斋 忏 法 会上 称 念佛名 而 集 。

于此 ‚《梁 皇忏 》 亦 承袭 了这 一 做 法 ‚ 其 中摘 录 了不少 佛 名 菩 萨名 ‚如 卷 二 中有

卫艾

南无 弥勒佛 南无释迎 牟尼佛 南无 莲华光游戏神通佛 南无财功德佛

南无德念佛 南无善名 功德佛 南无 红焰幢王佛 南无善 游步功德佛 南无

宝华游步佛 南无宝莲华善住婆 罗树王佛 南无斗 战胜佛 南无善游步佛

南无周 匝庄严功德佛 南无弃 阴盖菩 萨 南无寂根菩 萨 南无无边身菩 萨

南无观世音 菩 萨 一
回来看 “ 梁 皇忏 ” 中的所 要 礼 拜忏 除 的 对 应 事 由‚可 以发现 主 要有 以下 三项

一 不孝父母

前世 时不信三尊 ‚不知供 养 、不孝 父母 、兴 恶逆 心、屠儿魁脍 、斩 害众

生 。③

不信三尊 ‚不孝 父母 ‚破坏塔 寺 、剥夺道人 、所伤圣 贤。④

以前世 时 ‚为人 自用 ‚不信好 言 ‚不孝 父母 ‚违庆反 逆 。

二 伤 害 众 生 、 烹食 众 生

汝前世 时‚不信三尊 ‚不知供 养 、不孝 父母 、兴恶逆心 、屠儿魁脍 、斩

害众 生 。 以是 因缘 ‚故 受此 罪 。⑥

汝前世 时‚屠 杀众生 、汤灌械毛 、不可 限量 。⑦

汝前世 时 ‚焚烧 山泽 、决撤 破池 、火炮鸡子 、使诸众生 、淤垠 而死 。③

汝前世 时‚横道作 贼 、剥夺人 衣 ……皮剥牛羊 。⑨

汝前世 时‚屠 杀为业 、烹害众生 、屠 割 剥裂 、骨 肉分 离、头脚 星散 。⑩

公
甘
怪
学
恤
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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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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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
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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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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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正 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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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 今、
江 集 》‚ 中华 书 局 ‚ 年‚第 页。
第 经 ‚页 上 中。
第 经 ‚页 上。
第 经 ‚页 上。
第 经 ‚页 上。
第 经 ‚页 上。
第 经 ‚页 下。
第 经 ‚页 上。
《大正 第 经 ‚页 中。
《大 正 第 经 ‚页 甲。
 浙江 大学硕 一
卜学位 论 文

汝前世 时‚飞鹰走狗 、弹射 鸟兽 、或破其头、或断其足 、生械其翼 、使

受 痛 苦 。①

汝前世 时 ‚行 道安枪 ‚或施射 戈 ‚陷堕众生 ……⑦

汝前世 时 ‚ 网补众生 ‚笼 系六畜 。。

汝前世 时‚持 生 贩卖 ……任

汝前世 时‚恒作魁脍 弟子 、若杀人 时、汝长欢喜 ……以是 因缘 ‚故 受此

罪。

汝前世 时‚常与他 药‚令诸 众生 ‚命 不全活 。⑥

如是等 罪 ‚皆是无 明、无 慈悲心 、以强陵弱 ‚伤 害众生 二‚

…⑦

三 饮酒

汝前世 时‚ 自恃 豪贵 ‚饮 酒纵横 ‚轻欺他人 ‚夺人饮食 。⑧

汝前世 时 ‚饮 酒狂 乱 ‚犯 三 十 六 失 … …⑨
由上 面 三项 礼 忏事 由的份 量 看 ‚最 多的是 “ 杀 生食 肉 ” ‚其 次 是 “ 不孝 父 母 ”

和 “ 饮 酒 ” 。 “ 杀 生食 肉” 正 与该 忏 法名 称 中的 “ 慈 悲 ” 有 关 ‚说 明该 忏 法 的精

神 ‚是 要 学 习弥勒 菩 萨 的 “ 慈悲 ” 、 “ 不食 肉 ” ‚并 忏 悔食 肉的过 失 。接 下来 ‚

分 别对 “ 不 食 肉” 、 “ 慈 悲 ” 作 一考 察 。

《梁 皇忏 》 与 “ 慈 悲 ”

“ 慈 悲 道 场 ” 之 由来
《梁 皇忏 》原名 为 《慈 悲道场 忏 法》‚取 名 为 “ 慈悲 道场 ” 的原 因‚在 序 又

中 已作 了说 明 “ 立此 ‘慈 悲 道 场 ’四手 ‚乃 因梦 感 弥勒 世 尊 ‚既 慈 隆 即世 ‚悲

臻 后劫 ‚依事题名 ‚弗敢移 易… … ” 叮。这段文 字显示该 忏是 因为制忏文者 ‚作

梦 感 应 到 “ 弥勒 世 尊 ” 而 立 名 “ 慈悲 道场 ” 。因为 “ 弥勒 ” 又 称 “ 慈 氏” ‚梵文

《大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中。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下 。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下。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下 。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下。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上。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上。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上。
《大正 藏 》册 ‚第 经 ‚页 下。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下。
 浙 江 大学硕 士学位 论 文

作 ‚ “ 弥 勒 ” 是 音译 ‚ “ 慈 氏” 是 义 译 ‚取 名 “ 慈 悲 ” 应 即 是 采 用 其

义 译 的意 思 。而 《梁 皇 忏》这 种 因作 梦 感应 而订 立忏 法名称 的方 式 ‚与 南弄 竟 陵

王 的 《净 住 子》 也相 似气

《梁 皇忏 》 除 了是 感应 梦 到 “ 弥 勒 世 尊 ” ‚并 强 调 是 “ 慈 悲 道 场 ” ‚而 忏 文

中礼 拜诸 佛 时‚都 是先 礼拜 “ 弥勒佛 ” ‚其次 才是 “ 本 师” 与其 它诸 佛 。 由此 可

见 《梁 皇忏 》 非 常 重视 “ 弥勒 佛 ” 与 “ 慈 悲 ” 。

回到 《梁 皇忏》 中可 以发现 ‚关于 “ 弥勒佛 ” 与 “ 慈悲 ” 的叙 述 并 不 多

在 “ 弥勒佛 ” 方面 ‚都是 先礼 拜 “ 弥勒佛 ” ‚礼 拜前还先称 念 “ 归依世 间大

慈 悲父 ” ⑥
’‚此外在文 中有 一处是说 “ 大 慈普覆 ‚如 阿逸 多” ④
‘。对 于 “ 慈悲 ” 的

叙 述 万 面 ‚如 引 《三 昧 经 》 言 “ 诸 佛 心 者 ‚ 是 大 慈 悲 ‚慈 悲所 缘 ‚ 缘 苦 众 生 ‚

若 见众 生 受苦 恼 时‚如 箭入心 …… ” ③‚ “ 又此 慈悲 ‚诸 善 中王 ‚一切 众 生所 归

依 处 … … 慈悲之 亲 重于 血 肉… … ” ⑥。

由上 面 所 引述 可知 ‚ 《梁 皇忏 》 中关 于 “ 慈 悲 ” 与 “ 弥勒佛 ” 这 二 者 的叙 述

不是很 清 楚‚只知其 “ 慈悲 ” 与 “ 弥勒 佛 ” 有 关‚所 以有 必要再 进 一 步 去 了解 唐

代 及其 前面对 于 “ 慈悲 ” 的足义 。

关 于 “ 慈 悲 ” ‚在 相关文 献 中‚唐 代道 宣 的 《厂 弘 明集 ·慈济 篇 》⑦大 概 是

资料 最详尽者 。该 篇收录 了一 些有 关于 “ 慈悲 ” 的文章 ‚还有道 宣的 《厂 弘 明集

慈济 篇序 》。序文 中说 “ 若 夫 慈济 之道 ‚终古 式遵 ‚厚命之 方 ‚ 由来 所重 ‚故

蠢 蠢怀 生 、口
禺唱哨类 ‚莫 不重形 爱命 、憎 生恶死… …况 复蚕衣 肉食 …… 重 口腹之

快 利…… ” ‚由其 内容可知 ‚其 时的 “ 慈济 ” 或 “ 慈悲 ” ‚指 的是相 对 于 “ 杀 生”

与 “ 肉食 ” 的观 念 。

《厂 弘 明集 ·慈济 篇》中‚还 收录有 齐 沈约 的 《究竟 慈悲论》、梁 周 颗 的 《与

何 撤 书 》、梁 武 帝 萧 衍 的 《断 杀 绝 宗 庙 牺 牲诏 》及 《断酒 肉文 》 ‚和 北 芥 颜 之 推

《诫 杀家 训 》⑧。这 几篇文章 ‚都 是 强调 “ 慈 悲 ” 与 “ 不食 肉” ‚ 尤 其 是 《冤竟

叮 日 荻 原云 来编 《梵和 大辞 典 》‚讲谈 社 ‚昭和 年 年 月 日第 版 ‚ 第 页。

乞 见道 宣 《统 略净 住 子净 行 法 门序》 “ 以芥 永 明 人年 ‚感梦 东 万普 光世 界天三如 禾‚ 树 立 净 住 净 行 法
门… …’、言 净 住 者 ‚ 即布 萨之 翻 名一‚《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上。
《大正 藏》 册 ‚第 经 ‚页 中等 处 ‚ 礼 佛 前都 先“ 归依 世 间大 慈 悲父一
’。
任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上。
《大正 藏》 册 ‚第 经 ‚页 上。
远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下一 上。
③ 《大正 藏》 册 ‚第 经 ‚页 中一 下。
么 《大正 藏》 册 ‚第 经 ‚页 中一 下
 浙 江 大学 硕 士 学 位 论 文

慈悲论》与 《断酒 肉文 》 ‚强 烈地 主张 要做 到 “ 慈悲 ” 就要 “ 不食 肉” 毯。此外 ‚

在 罗什 所译 的 《弥 勒 大 成佛经 中说 “ 当何 名 斯 经 … …亦 名 《慈心 不 杀 不食 肉

经 》……亦名 《弥勒 成佛 经 》 。 ” 遥由此可知 《梁 皇忏》所强调 的 “ 弥 勒 佛 ” 与

“ 慈 悲 ” ‚应 与 “ 不食 肉 ” 有 关 。

经 过 分析 不 难 发现 ‚ 《梁 皇 忏 》立名 “ 慈 悲道 场 ” ‚强调 的 是 “ 慈 悲 ” 与 “ 不

食 肉” ‚在对 象上 《梁 皇忏》原本 是设计 给 出家人用 的。忏悔 的主要 内容 是饮酒 、

食 肉‚这说 明 《梁 皇忏 》 与梁 武帝 《断酒 肉文 》 中所说 的 “ 忏 悔食 肉法 ” 有 关 。

“ 慈悲 ” 一 口

慈者 梵语 叮 ‚ 慈爱众 生并 给 与快 乐 之 谓 悲者 梵语 ‚悲悯

众 生‚同感其苦 ‚并拔 除其苦 也 二者 一般 合称 以为 佛菩萨之 至上 品性 。慈悲是

佛教旗帜性标 志 ‚与智 慧相提并 论 ‚称 悲智 双 运 ‚悲智 不二 。此 为大乘 菩 萨道根

本 原 则 ‚一 方面 要 慈 悲 为怀 ‚发愿 起 行 救 度 、利 乐 一切 众 生‚一 方 面 要 不离 般若 ‚

不着一切相 ‚以般 若 之 智 导 引 慈悲。《涅架经 》卷 十 四云 “ 一切 吉 闻、缘 觉 、菩

萨 、诸 佛 如 采 ‚ 所有 善 根 ‚ 慈为根 本 。” ‚
「《观 无 量 寿 佛 经》 云 “ 佛 心 者 ‚大 慈

悲是 ‚以无缘 慈摄 诸 众 生 。” 性《大 智 度 论 》卷 二 十 七亦 日 “ 慈 悲是 佛道 之 根 本 。”

⑥其 中 《大智度论 》还依 据 佛经提 出 了 “ 三缘 慈悲 ” 说 一者众 生缘 慈 悲 ‚观

一切 众 生犹如 赤 子而 起 慈 悲 ‚而 与乐 拔 苦 ‚但 智 慧 不 及 ‚着众 生相 ‚乃凡 夫 慈悲 ‚

故云众 生缘 ‚然修 道者 初 始 发心 不离于此 二 者 法缘 慈 悲 ‚指诸 圣者破 人 我

相 ‚悟诸 法无 我之 理 ‚现 观众 生 为五 阴假和 合 ‚但 众 生不知 法 空‚妄起 欲 念 ‚故

而 憨之起 慈悲心 ‚誓愿救度 三者无缘 慈 悲 ‚此 为超绝有 为 、无 为‚不住过

去 、未 来 、现 在 ‚知 诸 法 不实 、颠 倒 虚 谁 ‚心 无 所 缘 ‚但 憨念众 生不知 诸 法 买相 ‚

执 着 法有 ‚因此 而 往 来 六 道 ‚为令 众 生得 诸 法 买 相 智 慧而 起 慈 悲 。此乃 以无 分别

心 而起 的平等绝待 慈悲 ‚系佛独 具 ‚非凡夫 、二乘 等 所 能企 及 ‚故称 大 慈大 悲‚

又称 “ 无缘大 慈‚ 同体 大 悲 ”‚是 真正 的悲智 不二⑥。昙莺著 《往 生论 注 》从 智 慧

与 心 量 大 小厂 博 上 总 结 说 “ 慈悲有 三缘 ‚一 者 众 生缘 是小 悲 ‚二者 法缘 是 中悲 ‚

《究竟 慈悲论 》‚《大 正 藏》册 ‚第 经 ‚页 下· 上 《断 酒 肉又》‚《大 正 藏》册 ‚第

经 ‚页 中一 下。
《大正 藏》 册 ‚第 经 ‚页 中。
《大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中。
屯 《大 正 藏》 册 ‚第 经 ‚页 下。
通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下。
适 《大智度论 》卷 二 十 、卷 二 十七 、卷 四十 等 皆有诊 解 。
 浙江 大学硕 十学位 论 文

三 者 无缘 是 大 悲 。” 妞

佛 教 慈悲 包容 无极 ‚行 慈济 悲对 象囊括 法界 所有 众 生六道 中天 、人 、阿修 罗 、

畜 生 、饿 鬼 、地狱 皆是 其涵 盖 范 围。至极处 无所谓 “ 血缘 ” 同类 乃 至怨亲之别 ‚

与 以血缘 关系为纽 带 、以宗 法制度 为依傍 的儒 家之 “ 孝 ” 自有 天 渊之 差 。佛教 破

除 着 相 的 慈 悲 观 与 以儒 家 为 主 、以宗 法 血 缘 关 系 维 系 的 “ 孝 ” 思 不 可 避 免 地 在 交

往 中发 生冲哭 。但如 前所述 ‚佛教 慈悲有层次 差别 ‚并 以善巧方 便 落买于现买 生

活 中。因此 ‚在 佛教 典 籍 中‚与 中国传统孝 道极 为相近 的思想和 事 例 买 际上极 为

众 多‚可 谓俯拾 即是 。基于此 ‚许 多汉译佛经甚 至直 接 以 “ 孝 ” 译经 。《长 阿含

经 ·游行 经》载 ‚佛 向诸 比丘 讲 七不退 法‚第五 为 “ 念护心 意 ‚孝敬 为首 ‚则长

幼 和 顺 ‚法 不可 坏 。” ②《观 无 量 寿佛 经 》佛 说 欲 生阿弥 陀佛极 乐 国土 者 ‚当修

“ 三福 ”‚第 一就 是 “ 孝 养 父 母 ‚奉 事 师长 ‚慈心 不 杀 ‚修 十善 业 。” 此 是 “ 过去 、

未 来三世 诸佛净 业 正 因” 之 一 。 《地 藏 菩 萨 本 愿 经 》 是 延 至 当今 仍 在 佛 教 僧 俗

界 倍 加 推 崇 的佛 经 。此 经 以佛 在 切 利 天 为母 说 法 为 线 索展开 ‚两 处讲 到地 藏菩 萨

过 去 生 中为救 度 母 亲 出离 恶道 而 厂 发 誓 愿 的事 例 。匡

由于佛教 典 籍 中有 如 此众 多劝孝 思想 ‚又有 真切 感人 “ 通于 神 明‚光于 四海 ”

的事例 ‚与传统儒 家之 “ 孝 ” 有 相接 通 的契合 点。这 是佛教 能为汉地接 受容纳 ‚

并 在 与故有文 化 的交融 中发展 的重要 因素。可是 不 管怎样 ‚佛教 终 归有 不 同于 固

有 文 化 的诸 多方 面 ‚一直 受 到 来 自各 层 面 的 质疑 和 排 斥 ‚故 佛教 亦 一 直 尽 最大 努

力 以辩 护 和 融 通 ‚不 但 于 经 论 典 籍 中搜 寻 孝 之 典 范 以证 明之 ‚且 以佛 教 基 本 理 论

阐 发 “ 孝 ” 理 ‚ 申明 “ 孝 ” 义 ‚ 以孝 解经 ‚ 以孝 议 戒 ‚将 原本 中 国 “ 孝 ” 的观 念

改造 发挥 ‚消 归于 佛 教 圆融 的 慈 悲理 念 中‚使 “ 孝 ” 的理论蕴 含 大 大 丰 富‚成文

化 融合之又一结 晶。

儒家孝道

“ 孝 ” 之 观 念 由来 已久 。《尚书 ·尧典 》 曰 “ 克谐 以孝 ” 《论 语 》 中有 大 量

有 关 “ 孝 ” 的对 话 ‚“ 有 子 曰 君 子 务 本 ‚本 立而 道 生 。孝弟 也 者 ‚其 为仁 之本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下。
《大正 藏 》 册 ‚ 第 经 ‚ 页 下。
《大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下。
《大正 藏 》册 ‚第 经 ‚页 中一 中‚菩 萨身 为婆 罗 门女之事 页 上 ‚菩 萨身 为光 目女 之
 浙 江 大学硕 士学 位 论 文

与 ” 有 子视 “ 孝 ” 为 “ 仁 ” 之根本 、根 源 意味 。。但 “ 孝 ” 思最集 中的论述 当属

《孝 经 》。《孝 经 》 曰 “ 夫孝 ‚德 之 本 也 ‚教 之 所 由生 。” “ 天地 之 性 人 为贵 ‚人

之行 莫大 于孝 。” 孝 的 内容和具体行持是 “ 身 体 发肤 受之父母 ‚ 不敢毁 伤 ”‚“ 立

身 行 道 ‚名 于 后 世 以显父 母 。” 从 个 体 来说 ‚孝 之 范 围 “ 始 于 事 亲 ‚ 中于 事 君 ‚

终 于 立身 。” 孝 的理论 基础 是 ‚“ 天之 经 也 ‚地 之 义 也 ‚ 民之 行 也 ‚天地 之 经 ‚而

民是 则之 。” 而 “ 孝 ” 作 为一种 道德准 则之所 以能够 推 行 ‚是 基 于 “ 爱 亲者 不敢

恶 于 人 ‚敬 亲 者 不敢 慢 于 人 。” 这 完 全是道 义 上 的逻 辑 推 理 。同时 ‚“ 君 子 之 事 余 ‚

孝 故 ‚忠 可 移 于 君 事 兄 ‚弟故 ‚顺可移 于长 居 家 ‚理故 ‚治 可 移 于 官 。是 以

行 成 于 内‚而 名 立 于 后世 矣 。”

《孝 经 》还 从 人 所处 地 位 与职 责 的不 同规 定 “ 孝 ” 的义 务和 使 命 。所 谓 天 子

之孝 ‚“ 德教 加 于 百姓 ‚刑 于 四海 。” 诸侯 之孝 ‚“ 在上 不骄 ‚高 而 不危 ‚制 节谨

度 ‚满 而 不溢 。高而不危 ‚所 以长 守贵也 。满 而不溢 ‚所 以长 守 富也 ‚富贵 不离

其身 ‚然 后 能保 其社程 ‚而和其 民人 。” 卿大夫 之孝 ‚“ 非法不言 ‚非道 不行 ‚ 口

无 择 言 ‚身 无 择 行 ‚百 满 天 下 无 口过 ‚行 满 天 下 无 怨 恶 。三者 备 炎 ‚然 后 能 守其

系庙 。” 士之 孝 ‚“ 资于事 父 以事 母而爱 同‚资于事父 以事君 而敬 同。故 母取 其 爱

而君取其敬 ‚兼之 者父也 。故 以考事君则忠 ‚以敬事长 则 顺‚忠 顺不 失 以事 其 上 ‚

然 后 能保 其 禄 位 而 守其祭 祀 。” 庶 人之孝 ‚“ 用 天之 道 ‚分地 之 利 ‚谨 身 节 用 ‚ 以

养 父 母 。” ②

不 难 看 出‚这 已不是 一般 意义 上 道教 之教 ‚而是 一种 政 治 生活 的 要 求 与 准 则 。

但 是 ‚其始 发 点是 以家庭 人伦 关系 为基础 ‚由此而延 伸扩展 于整 个社 会 ‚目的是

建 立长 幼有 序 、上 下和敬 的社 会秩序 。显然 ‚这 与更 为古老 的 以血缘 为纽 带 的宗

法社 会制度有 着 一脉相 承 的联 系 。

《梁 皇 忏 》 忏 悔 思 想 中慈 悲 与孝 道 的 贯 通

中国佛教 重视 孝道 ‚这是众所周知 的。印度 佛教 虽然提倡孝 行 ‚但 其在 印度

佛教 中的地位 ‚远 比不上 它在 中国佛教 中所 占的份 量 。慈悲与孝 道 的贯 通 ‚其 实

不是 停 留在 虚 悬 的理 论 ‚在 买 践 中也有 着 具体 的表 现 ‚而这一 点 ‚可 以在 《梁 皇

忏 》 中看 出来 。可 以说 ‚《梁皇忏 》把 慈一孝 发挥 到 了极 致 ‚不仅 在 内容 上融孝 于

自 杨 伯 峻 《论 语 怪 注 》‚ 中生 书 局 ‚ 立 月第 版 ‚第 页 。
电 吴 澄 《孝 经 定 本 》‚《影 印文 渊 阁 四 庄全 书》 第 一 八 二册 台湾 商 务 印书 馆 ‚ 年‚第 一 页。
 浙 江 大学硕 士学 位 论文

慈 悲‚且在 忏仪编排次 第上 也深 深刻 下汉 地孝 的痕迹 。

忏 仪 卷 一 标 宗 立 意 ‚解 释 慈 悲 “ 此 慈 悲 ‚诸 善 中王 ‚ 一 切 众 生所 归依 处 ‚

如 日照昼 ‚如 月照夜 ‚ 为人 眼 目‚为人导 师 ‚ 为人 父母 ‚为人 兄 弟 ‚ 同归道 场 。

为 真 知 识 ‚慈悲之 亲重 于 血 肉‚世 世 相 随 虽 死 不 离 。” 我们 结 合 忏 仪 中罗 列 的代

忏 对 象 ‚可 以知道 ‚此 忏 仪 将 代忏 之 孝 融 摄 在 佛 教 慈 悲 理 念之 中。而 忏 仪 经 题 冠

以 “ 慈悲 ” ‚也 宣示 了行 忏 时 间与 目的 是展 现 佛教 平 等 无 我之 慈 悲 。 同时 ‚ 此忏

法 在 代 为礼 佛 时‚按 照 诸 天 诸 仙 、龙 神 八 部 、人 王 、父 母 、师长 、一 切 人 民次 第

进 行 。为人王 礼佛 时开 列为 国王和 诸王 ‚为父 母礼 佛 时开列 为现 在父母和过 去父

母 ‚为 师长 礼 佛 时开 列 为 师长 、十 方 比丘 比丘 尼 、十 方 过 去 比丘 比丘 尼 等 ‚这似

乎 与传 统 天 、地 、君 、亲 、 师 的 尊 崇暗 合 神 会 。

汉 地 孝 思 的根 源 是 “ 恩 ”‚这 是 从 宗法 血 缘 关 系上 追 踪 而得 。父 母 生 产养 育 、

哺 乳教 诲 之 艰 子 ‚病 时 牵肠 挂 肚 、时 时惦 念 之 焦 虑 ‚其 恩德 报 效 不尽 。因此 ‚为

人 子女 ‚当时时处处依 顺父 母 ‚感激父 母 ‚赡 养父 母 ‚爵荣 父母 ‚以报父母 万 恩

之 一 滴 。儒 象 之孝 就 是 基于 这 种 感 恩报 恩 的 情 理 观 念 ‚并 由此 厂 而 扩 之 ‚推 及于

社 会 。《梁 皇忏 》及其 余忏悔 行 法在 这 一点上 是 相 通 的 ‚但 感恩报 恩方式却 不局

限 “ 世 间”‚更延 伸至 为其 代忏 的 “ 出世 间 ” 孝道 ‚希 望 藉 宗教 礼 法典仪 ‚ 以感

恩 报 恩之 伦 理 情怀 抒 发 行 者 无尽 的孝 思 。《梁 皇忏 》 在 “ 奉 为父 母 礼 佛 ” 时 ‚具

述 父母 恩德 ‚ 以引发行 人感 恩报 德之 心

应须五体投地 ‚奉 为父母 育养之恩 ‚怀抱 乳哺 爱重情深 ‚宁 自危 身安立

其子 ‚至年长 大训 以仁礼 ‚洗掌求 师愿通 经义 ‚时刻不忘企及人 流‚所 当供

给 不吝 家宝‚念思虑结有 亦成病 ‚卧不安席 常忆其子 ‚天下恩重世 实无二 。

所以佛 言 天下之 恩莫过 父母 ……相与至心等一痛切 ‚五体投地 ‚各 自奉为

有识神 已来至于今 日‚经生 父母 ‚历劫 亲缘 ‚一切 眷属 ‚归依世 间大慈悲 父。

并 联 系 生命 不 息 ‚六道 轮 回的佛 教 基 本 理 论 ‚跨越 时 空 限制 ‚以报 恩之心 情 慎 终

追 远 ‚代 过 去父母 亲眷 礼 佛 忏 悔 ‚并 认 为此 为 “ 智 者 至 慈至孝 最 上 报 恩 ”。《梁 皇

忏 》 中除 了极 力 宣扬 父 母 之 恩 ‚希 望 礼 忏 者 生起报 恩之 心 ‚同时也提 到应 为过 去

父母礼 佛

《大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下一 上。
《大正 藏》 册 ‚第 经 ‚页 上。
 浙 江 大学 硕 士学 位 论 文

今 日道场 同业 大众 ‚其 中若有 父母 少便孤 背 ‚难 复再遇 ‚万劫 悠 然 ‚既

未得 天 眼死生智 明 ‚不知 父母舍报 神 识 更生何 道 ‚唯 当竞设福 力功德 ‚追 而

报 恩 ‚为善 不止 ‚功成必致 。经言 为亡人作福 ‚如怕远人 。若生人 天 ‚增

益 功德 若处三途 ‚或在 八难 ‚速 令 解脱 生 若值佛 ‚受正 法教 ‚永 离众苦 ‚

忧畏悉除。七世 久远历劫 亲缘 ‚十方众生 同得 解脱 ‚是 为智者至 慈至孝最上

报 恩 ①。

对 于现 世 父母 ‚应该 供 养孝 顺 对 于 过 去 世 的父 母 ‚应 该 通 过 忏 悔 、礼 佛 ‚使 其

增福 解脱 。这 是基 于心 灵世 界 可 以得 到沟 通 的前提 ‚只要至诚 恳切 ‚当下一 念 的

诚心 ‚便 可 以直 接沟 通 已往 生亲友 的心 灵 灵魂 活动 。此 一理 念不但 成功地 化

解 了佛教 伦 理 与 中 国本 土 传 统 孝 道 伦 理 早 先 存 在 的 隔 阂 ‚而 且 更 无 分地 满足 了 中

国人 的孝 思 。忏仪流 行 至今 不衰 ‚与 中国孝道伦 理 的延续 ‚几乎 可 以说 是息息 相

关孚。 此 仪 同样 解 释 了报 恩 心 代 为 国主 、 师长 等 而 行 忏 悔 。

另 一 方 面 ‚忏 仪 又 运 用 六 道 轮 回理 论 阐 明与众 生 、亲眷 间关 系‚从 解 怨释 结

采解释忏 悔 意义 ‚具 有 与众 不 同之 处 。认 为 “ 若无 怨对 ‚则无 恶道 。今 恶道 不休 ‚

三途长 沸 ‚是 知 怨对 无 有 穷 已。” 廷而 怨 对 又 根 源 于 “ 无 始 已来 筒识 相 传 ‚无 明 所

覆 ‚爱水 所 溺 ‚起 三 毒 根 ‚起 四颠 倒 。从 三 毒 根 起 十烦 恼 ‚依 于身 见起 于五 见 ‚

依于五 见 起六十 二见 ‚依身 口意起 十 恶行 。” ‘

么如 此 往 复无有 穷尽 ‚怨怨相对 ‚终

难 解套 。从 此 一 理论 出发 ‚忏 仪 认 为

六 亲一切眷属 ‚皆是我等三世 怨根 。一切 怨对 ‚皆从 亲起 ‚若无有 亲 ‚

亦无有 怨‚若能 离亲‚即是 离怨。

三世 怨对 ‚实非他人 ‚皆是我 等 亲缘眷属 。 当知眷属 ‚即是 怨聚 ‚ 岂不

人 人 殷 勤悔 过 。 ③

原 因是 ‚亲戚 眷属之 间 “ 以三毒根 自相 触 恼 ‚以触 恼故 多起恨 心 ”‚“ 或 父母责 望

于 子 ‚或 子 责望 父 母 。兄弟 姊 妹 ‚一 切 皆然 ‚更 相 责望 ‚更相嫌 恨 。小 不适 意 ‚

便 生镇怒 ‚若有 财 宝 ‚亲戚 竞求 ·

···
·一 不称 心 ‚便增 忿憾 。是则人怀 恶 念‚遂 起

、 《人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中。
。 游祥 洲 《论 中国佛教 忏 悔伦 理 的形 成及 其 理 念 蕴涵 》‚傅伟 勋 三编 《从 传统 到现 代 佛 教伦 理 与 现
代 社 会 》‚ 第 页。
。 《天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上。
。 《大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上。
答 《大 正 藏》 册 ‚第 经 ‚页 上。
 浙 江 大学硕 十学位 论 文

异心 。故结摊连祸 ‚世世无 穷 ” 泣
一。这是从 恶业 交结纠缠 ‚冤冤相报 角度解释 众

生之 间剪不 断理还乱 的错综 复杂 关系 。因此 ‚行者忏 悔就是解 怨释 结 一者 ‚为

过 去 无始 以来 恶心 相 向‚恶 意触 恼 父 母 亲眷 行 为忏 悔 ‚二者 ‚以慈 悲孝 心 代 父 母

亲眷 向其 怨象 和 合 忏 悔 。“ 归依如 是 十 方尽 虚 空界 一切 三 宝 ‚愿 以佛 力 、法 力 、

大地菩 萨力 、一切 贤圣 力 ‚令 某 甲 等父母 亲缘 于六道 中有 怨对者 ‚各 及 眷属 ‚

皆悉 同时集 此道 场 ‚共忏 先 罪 ‚解诸 怨结 。’

‚②’
“ 愿父 母 六 亲一切 眷属 ‚以慈 悲心 ‚

受我忏 悔 。” “ 唯愿 父母 亲缘 眷属 ‚以柔软 心 、调和 心 、乐善心 、欢喜 心 、守护心 、

等如 来 心 受 某 甲 等今 日忏悔 。” “ 愿 父母 亲缘 一切 眷 属 ‚若有 怨对在 六道 中者 ‚

亦 愿 六道 一 切 众 生 ‚ 同共舍 施 ‚ 三世 怨结 一 时俱 尽 。” 进而 “ 以慈悲心 ‚无 怨 亲

想 ‚普 为三世 一切 众 怨 ‚求哀忏悔 ‚愿悉舍施 ‚无 复恶 念相加 ‚怀 毒 相 问。同共

合施一切欢喜 ‚从今 解 结‚无复镇恨 ‚各 自恭敬 ‚念报 恩心 ‚等诸佛心 ‚同诸佛

愿 ‚各 各 至 心 ‚ 归依 世 间大 慈悲父 。” ③

上 文 对 《梁 皇忏 》 中最 重要 的 慈 悲 思 想 的爬梳 ‚可 以与 更早 提 到 的梁 武 帝 的

佛 教 买践 作 一 对 照 ‚可 以看 到 断酒 肉与制 忏仪 是 相辅 相 成 的系教 实践 ‚其 背 后 的

理论依据和精 神支 撑 ‚既有儒家 的孝 亲观 念的 因素 ‚也有 佛教 慈悲观 的 因素 。而

梁 武 帝对 断酒 肉和 制 忏 仪 的积极 倡 导和 宣扬 ‚是 佛教 中 国化 的大 背景 中的重 要 一

环 。汉 传 佛 教 忏 悔 思 想 及 其仪 式 中浸润 着 浓 厚 的传 统 孝 道 思 想 ‚既是 汉 传 佛 教 忏

悔 理 论 的一 大 象征 ‚也 是佛 教 中国化 特色 的重要 内容 。从 某种 意义 上 分 析 ‚中 国

佛教忏 悔 思 想 的发达 、忏悔 法 门的大行其道 ‚就 是 由于接通 了中国固有 的 “ 孝 ”

的精 神和伦 理观 念 。但 是 ‚佛教忏悔之 “ 孝 ” 的 内涵 已大大突破 了传统 意义 范畴 ‚

具有 大 乘 佛 法 更 为厂 阔悠远 的意蕴 ‚甚 至 可 以认 为就 是 佛教 “ 慈 悲 ” 精 神 品质 的

中 国化 表 达 。

。 《大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上。
逗 《大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中。
值 《大正 藏》 册 ‚第 经 ‚页 下一 下。
 浙 江 大学 硕 十学位 论 文

忏 法 与佛教 中国化

梁皇忏法 的地位和影响
中 国人 一 向重 现 买利 益 ‚在 宗教 方 面 追 求现 买利 益 的愿 望 尤 为强 烈 。 因此 ‚

在 中 国 民间信 仰 中‚一 般 认 为现 世 利 益 之 神 是观 世 晋菩 萨‚能够 在 死 后赐 予 利 益

的是 地 藏菩 萨 ‚往 生净 土 则 需要 阿弥 陀佛 。中 国佛 教 的这种 特 色 ‚在 忏 法 的 买践

中表 现 得十 分 明显 。

在 民间社 会 中‚忏 法 一直 被 认 为有 治 疗疾 病 、乞 求 幸福 、追 荐 亡 魂 、度 厄解

困的作用 。到 了采代 ‚忏 法的修 习 已经 逐 渐远 离其 作 为修行 法 门的 意义 。赞 宁在

《采 高 僧 传 》 卷 二 十 人说

夫修 理 忏也 ‚淡虑观 心 ‚心无 所生 ‚生 无 所住 ‚ 当 尔之 时 ‚顺违 无相 ‚

则罪灭福生之地也 。若行事忏也 ‚心凭胜境 ‚境 引心增 ‚念念相 资‚绵绵不

断 ‚礼 则五 轮 投 地 ‚悔 则七 聚首 心 ‚或 期 瑞 而证 知 ‚乃 见 罪 灭之 相 也 … …是

以两京礼经 ‚则 口唱低 头‚褪芬一声谓之 小礼 。 自淮以南‚民间唯礼 梁武忏

以为佛事‚或数僧 坝 【口 匿】歌 赞相 高‚谓之攘忏法也 。①

可 见 ‚在淮 河 以南地 区‚民间佛 教 徒 以拜 《梁武忏 》为主 要修 持 法 门‚间或

由僧 人 引领 ‚梵 叹渴赞相 间其 中‚而 主 旨则 是攘灾 免难 。礼忏 已经 成 为追 求现买

利 益 的手 段 ‚如 盐 入 良道 先 生所 说 “ 被 现 世 利 益 为 目的的行 为 所 占据 ‚即 由礼

忏 而 得 到攘 灾 、除害 的现 世利 益 ‚因为排 厄运 、祈 雨 水 、治 疾 病 、起 死 回生 、延

年益 寿等等 ‚对于趋 问现世性的 中国人来说 ‚是 比较容 易接 受的 。 ” 李正是 因为

忏 法 的现 买 利 益 与 未来 解脱 的作 用 ‚使 得 忏 法 成 为佛 教 在 社 会 买 践 层 面 的 重 要 方

面 ‚从 而促 进 了中国佛 教 忏 法 的 兴 盛 与 发 展 。

流 传 至今 的 、用 以超度 亡灵 的水 陆法 会 也 叫水 陆道场 ‚全称 为 “ 法界 圣凡

水 陆普度大斋胜 会 ” ‚是寺 院所 叁行 的最 盛大 、隆重 的活动 。而 究其 来 源 ‚最早

就 可 以追 溯 到 《梁 皇忏 》。另 外 ‚梁 皇忏 法在 水 陆法 会 过 程 中也 有 重 要 地 位 。水

陆 法 会 坛场 的布 置 分 为 内坛和 外 坛 两部 分 。其 中的梁 皇坛是 外 坛 最 大 的坛 口‚其

佛 事 内容 在 整个 水 陆法 会 中处 于 重 要地 位 内外 坛 并 坛 举 行 的 法事 也 在 梁 皇 坛 举

行 而 梁 皇 宝忏 是梁 皇坛最主要 的佛事 活动 ‚也是 最 受老百姓 喜 爱 的仪 式之 一 。

《大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中。
茗 盐 入 良道 《忏 悔 。含 。经 典 忆依据 尤忏 法 芳‚牧 尾 民海 博二 颂 寿纪 念论集 《中 国。 宗教 ·
思 想 己科 学》‚
国 书干 行 会 ‚ 年 ‚第 一 页。
 浙 江 大学硕 士 学位 论 文

梁 呈忏 法 自买践 以采一直保持 着 这一 传统 ‚没有 受到后来 兴起的天 台忏 法影

响 ‚独 具 特 色 ‚ 目成 一 类 民 间佛 教 礼 忏 买 践 。

忏悔 思想 的性质和功 能
从 对 《梁 皇忏 》 的分析 中‚不难 看 出‚佛 教 忏 悔 作 为大乘 修 行 法 门之 一 ‚有

深 刻 的 中道 无 我精 神 和 普 济众 生 的理 蕴 。

菩萨修行 代众 生忏悔 ‚这是大乘忏 法 的本 意 。而 在汉地 ‚忏悔 者 为消业 障故 、

为行 孝道 故 ‚在 道 场 忏 悔 的 时候 代 一切 众 生 、过 去 父母 亲眷 、累劫 怨 亲债 主 忏 悔 ‚

解结消怨 也就 是说修行 者个体行 为‚扩 大 成 为大众 化 、社 会化 活动 。忏 法 已经

成 为社 会 崇 尚的 民俗 活动 ‚并 且流 传 至今 ‚成 为百姓 不可或缺 的 生活 内容 。可 以

说 ‚忏 法 的流行 ‚是佛教 中国化 的重要 组 成部 分 ‚也是 最哭 出的表现 之 一 。而忏

悔 思 想之 所 以为汉 地 容 纳 ‚上 文 已提 到 是 由于经 论 中本 有 与 中 国传 统 相 通 的思 想

蕴涵。

自从忏悔思 想被接 受并付诸 实践 时起 ‚忏 法就 已经 烙上传统文化 的 印子 ‚渗

入 了浓厚 的传 统文 化 ‚并 随其 日益流 行 而愈加 浓 重 ‚具有 了镇护 国土 、消 灾 免难

’
和 济 幽荐 亡 的性 质和 功 能。诊这 完全是 中国化 了的佛教样 式 。若 要 索其缘 由‚可

以发现 这与汉 地世俗 化 、功利化社 会传统 、祭 祀 文 化传 统 ‚以及 帝王 的崇奉有 密

切 关 系 ‚也 与佛 教 僧 俗 信 徒 为 弘 法之 需 ‚依经 解 义 去 随 顺世俗 大 众 并 沟 通 文 化有

直接 关系 。

一 、镇护 国家
忏 悔行 法 作 为修 行 法 门本 来 与镇 护 国家 无 甚 联 系 ‚但 在汉 地 ‚由于传 统 根 深

蒂 固的祭祀文化和 特殊 的政 治历 史背景 ‚也就 很 自然地被赋子 了此一功 能。

《论语 ·尧 日》 “ 子 小 子履 ‚敢 用 玄牡 ‚敢 昭 告 于 皇皇 后 帝 有 罪 不敢 赦 。

帝 臣不蔽 ‚ 简在 帝 心 。肤 躬 有 罪 ‚无 以万 万 万 方无 罪 ‚罪在 肤躬 。” 这似 乎是

祭 祀 时上告 天 帝 的祈 祷词 。文 中有 悔 过 思 想 ‚而 且 是 “ 万 万有 罪 ‚罪在 肤 躬 ” 的

代 罪 ‚行 祭 者 只 能是 “ 天 子 ” 代 表 万 方有 罪 者 同 “ 上 帝 ” 祷告 ‚愿望 无 非是

叮 陈华丽 《归元禅 寺 水 陆 法 会 外 坛 梁 皇 宝忏 仪 式 及 其 音 乐 分 析 》‚《厂 西 艺 术学 院 学报 艺术探 索 》 第

卷第 欺‚ 正‚第 页。
呀 刘亚 明 《中国汉传 佛教忏悔 思想研究》‚四川大学宗教学博士 学位 论文‚ 年 ‚第 】 一 页。
 浙 江 大学硕 士学位 论 文

降 福 、攘 灭 、镯 疫 之 类 。周 人认 为 ‚“ 天命 靡 常 ‚惟 德 是辅 ”‚ 为王 者 应 “ 明德 修

身 ‚ 明德 慎 罚 ‚敬 德 保 民”。这 是 所 谓 的 “ 以德 配 天 ” 思想 ‚ 此 一 思 想 一 直 为儒

家 所 传 载 和 弘扬 ‚并 发 展 为 “ 仁 政 ” 和 “ 德 政 ” 的政 治 理 念 。 同时 ‚在 汉 地 ‚ 目

然 神 、鬼神和祖 先 的观 念也 非 常发达 ‚认 为 人的命运 不仅 受 “ 天 帝 ” 支 配 ‚而 且

也 司掌 于 自然 百 神 ‚与 鬼神 和 祖 先 也有 密切 联 系 。由此 ‚作 为 与神 明 交 通 的祭 祀

就 成 为一 种 普 遍 的社 会 活动 ‚自天 子 以至 庶 民无 不参 与其 中。祭 祀 是 生活 中不可

或缺 的 内容 。“ 以德 配 天 ” 的德 政 理 念体 现 在祭祀 礼 仪 中‚为王 者 以天 子身份 祈

祷 于天 ‚ 归罪于 己‚代 百姓 悔 过 ‚祈 愿天 帝保 土安 民‚百灾 不 生 ‚亦奉献 牺 牲 ‚

愿 百神 降 福 消 灾 等 。

而 《法华经 》、《金光 明经 》和 《仁王 般若波 罗蜜经 》等一类佛教 经典 ‚其 中

有 日‚若读诵奉 持 ‚可 以感得 四天王和天 神护持 国土 ‚安邦兴 民和 息灭得福 ‚这

在 世俗 功 德效 用 上 ‚似 乎 与 汉地 传 统祭祀 礼仪有 相 当的一致 性 ‚因而被汉 地 人 士

看 成是 镇 护 国家 的经 典 ‚也 因此 备 受 历代 帝王 的 青 睐 和 重视 。一 些 麦 佛 帝 王 为维

护 政 权 、保 国护 民之 需 ‚曾根 据 此 类 佛经 相 关 内容制 作相应 忏 悔 导 文 ‚起 建 忏 悔

道 场 亲行 代忏 。这种联 系可 追 溯 到 南北朝 时‚如 上文 提 到过 的 南朝 陈文 帝 曾制 作

《金 光 明忏 文 》、《妙 法 莲 华 经 忏 文 》 等 。

二 、消 灭 免 难

佛教 忏悔 包括 代忏 另 一 社 会化运 用是消 灾 免 难 。佛教 典 籍 中大量记 录 了

有 关通 过 忏 悔 灭 罪 除 障 ‚祈 福 免 难 ‚祛 病 消 灾 ‚以获 得 现 前 安 乐 的故 事 ‚称 之 为

“ 现法喜乐 ”。汉地社 会世俗 化 特 点 ‚显示从上 到下都 注重现 实利 益和社 会福利 ‚

“ 未 知 生 ‚焉知 死 ” 和 “ 不 能事 人 ‚焉 能事 鬼 ” 的 “ 入 世 ” 情 怀很 深 。佛教 现 法

喜 乐 与之 相 契 ‚故 此类 思想 能直 接 为汉地 社 会接 受。

佛 教 终 极 目的 ‚简言 之 ‚即 为 了生死 、证 涅 架 ‚故 修 持始 终 围绕 此 一 主 旨展

开 。从 史料看 ‚高僧们并未把忏 悔 法会的世俗功用视 为 究竟‚而是 把 它作为随顺

俗 谛 的有 为 法 ‚视 为 随机 应 化 的 方 便 法 门‚ 以之 化 导 世 俗 ‚敦 化 世 风道 德 。

三 、济 幽荐 亡

此 是忏 法社 会化 最 显著 的标 忍 之一 ‚也是 明清 以来 民俗佛教 主要 内容之 一 。

代 父母 亲 眷 忏 悔 ‚早 生 善 道 ‚早 日离苦 得 乐 ‚早 生菩 提 ‚从 某 种 意义 上说 就 是 一

种 济 幽荐 亡 。站 在 中国传 统 文 化 上 理 解 ‚是 践 行 孝 道 的有 效 方 式 ‚从 佛 教 慈 悲 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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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 、普度 众 生来看 ‚也 不离佛教 义趣 ‚因为佛教 主张 众 生平 等 ‚而 六道众 生 ‚无

论 善道 恶道 都是佛教行者 慈悲济度 的对 象 。从 一定 意义上说 ‚由于 恶道 众 生苦 多

乐 少 ‚苦 难 深 重 ‚应 该 付 出更 多 的 关怀 。从 汉 地 佛 教 史 籍分析 ‚忏 悔 行 法 之 所 以

发达 ‚忏 悔 法 会之 所 以社 会 法 ‚与 帝 室推 崇有 千 丝万 缕 的关 系 ‚且 不 管这 种 关 系

对 佛教 忏 悔 行 仪 演 变是 好 是坏 。《梁 皇忏 》 作 为 出现 最早 、流 行 厂 泛 且 至 今 仍 在

盛行 的道场 忏悔 法本 ‚具有 与其他 忏仪 不 同的特 点一一 大众 化 ‚易于 为一 般 信 众

理解和 行持 ‚其 中糯进 了汉地孝 道 思 想 ‚加之 与梁 武帝有直接 关 系 ‚故 在 民间非

常流 行 ‚成 为 民间佛教 的重 要 内容 。另 外 ‚帝 王 们 或 出于信 仰 或 出于 利 用 ‚或 二

者 兼而 有 之 ‚也 常 常举行荐 亡 济 幽法 会 ‚这 种 从 上 而 下 的影 响是 不可 忽 视 的 ‚因

为在 古 代 中 国‚皇家 的权 威 代表 了主流文化 趋 势 ‚为社 会遵 从并 为 民间所 效 仿 。

佛教 包括忏悔行法 日益 深 入 民间‚使 得其 本 身 影 响 日益 扩 大 ‚成 为 中国

传统文 化 的 重要组 成部分 。同时‚由于一般 民众也 能受到佛教 文 化 熏染 ‚佛教 世

俗道德理念 也在一定程度上对世 风人心发生 了潜移默化作用 。从 佛教 忏悔 角度 考

察 ‚由于 同汉 地 固有 “ 悔 过 ” ‚
思想 结 合 ‚加 之 忏 悔 礼 仪 的 不断 强 化 ‚终 于 铸 就 了

“ 反 求诸 己‚ 内省 己过 ” 的道 德 理 念和 思维 模 式 ‚加深 了民族 文 化 底 蕴 。

从 忏 法看佛教 中国化
在 佛教 初传 的东汉 至魏 晋 南 北朝 这一历 史 时期 ‚ 国家长 期 分 裂 ‚政 治 动 荡 。

出于让 佛教 在 中国扎根 生存并 发展 的考 虑‚弘佛者 寻求得 到最高 层 统治 者 的支 持

与 庇 佑 ‚无 疑 是 必 要而 且 重要 的手 段 。于是 ‚原本 以 出世 立身 的 佛教 徒 ‚主 动地

亲近 世俗 的封建 帝王 ‚以弘深 的佛 法及直指 人心拯 救苦 难 的呆教 面貌 迎 合 统 治 者

各 方 面 的需 求 ‚博 取 信 任 与支 持 。这种 “ 寄 嘱人 王 ” 的策 略甚 至被 载 入 了佛 经 ‚

而 为封 建 帝 王 打造 “ 护 法者 ” 的形 象 ‚并促 使 亲佛 帝王 自主依 此 为佛 法 维 权 ‚也

成 为 常 见 的 手 段 。梁 武 帝之 所 以成 了相 当彻 厩 的 佛 教 徒 ‚可 以推 测 这 也 是 重 要 的

外 部 的推 动 因素 。而 佛教 一 旦 与政 治联 姻 ‚那 么对 佛 教 的心 灵 板 依 与对 佛 教 的世

俗 利用就 很 难 分开 了。虽然梁 武帝 的佛教义 理掺杂入太 多 目身 思 想体 系 中其 他 的

因素‚而且 他 在 一 定程度上确 买将 佛教 作为统 治工 具 ‚但 是就 他 一 生事 迹 客观 分

析 ‚其 对 佛 教 某种 程度 上 的真诚 板依 应 是 不 容 质疑 的 。

就 这 样 ‚在 传播 的过程 中‚佛 教 一 方面 内在地接纳 中国本土 宗教 哲 学 的 思 想 、

 浙 江 大学 硕 士 学位 论 文

名 相 、科 仪 以及 文 化 习俗 以发展 了 自身 ‚一 方 面 也从 外 部借助 了 “ 皇 帝菩 萨 ” 们

的支持 ‚逐 渐地 以一种 人 们 熟悉 亲和又 陌 生敬 畏 的面貌 得到 了认 可 ‚以全新 的 中

国化 的姿 态 伸展开 手脚 ‚ 壮大 了 自身 。

正 是 在 这 样 的 中国化 的过 程 中‚中 国佛 教 逐 渐 形 成 了适 应 性 、世 俗 性 的特 点 。

这 些特 点正 是 中国佛教 区别于 印度 佛教 的显著 标 志 。它 们 的形 成和确 立 ‚一 方面

是 中国社 会政治 、经 济状 况和文 化传统作用于佛教 的结 果 另 一方面 也是佛教 能

够 在 中国长 期 存在 、广 泛 传播 的条 件 。

首先 ‚中国佛教 具有 很 强的适 应性 。这 一方面 表现 为 它能够通 过 比附 、迎 合 、

改造 、创新 、调 和 、融摄 等途径 去适 应 中国本 土 的 固有 文化 另一万面也表现 为

它能够 不 断适应 中国特 定 的政 治 、经济和社 会制度 。 自秦汉 以来 ‚专制 主义 的 中

央集权 一直是 中国政治制 度 的特 点 。皇 帝掌握 着 至高无 上 的绝 对政治权力 ‚任何

宗教 ‚任何 意识 形 态只 能 为专制 皇权而决 不 能对抗 或者居 于皇权之上 。本 来 印度

佛教 是 严格 区分 佛 道 、王 道 的 ‚如 《佛 遗 教经 》就 有 佛 教 徒 “ 不应 参 预世 事 ‚好

结贵人 ” 的要求 。印度佛 教还 强调 出世 的僧人 高于在家俗 人 ‚僧人不应 同世俗 的

王 者跪 拜 。早在 两 晋 时 ‚道 妥就 指 出 “ 不依 国主 ‚则 法 事难 立 ” 《高 僧 传

北魏 沙 门法果也 吹捧 国君 拓 跋 硅 是 当今 如 来 佛 ‚说 “ 能 弘道 者 人 主 也 ‚ 我 非 拜

天 子 ‚乃 是 礼佛 且 。” 他 们 不但 改变 了印度 佛教 僧 人 不 拜 王者 的礼 制 ‚把 帝王 与

佛并 列 为 “ 至尊 ” 。有 时对 帝王 的服 从甚 至还 超 过 了对 佛 的崇敬 。如 北 采 时‚太

宗往相 国寺 至佛前烧香 ‚问僧人赞 宁 当拜 与不 拜 ‚赞 宁说 “ 现在佛不拜过 去佛 。”

深得太宗欢心 。元代重修 《救修 百丈清规 》则把颂 扬 崇拜 帝王 的 “ 祝厘 章 ” 和 “ 报

恩童 ” 置 于 尊奉 佛祖 宗 师 的 “ 报 本 章 ” 、“ 尊祖 章 ” 之 前②。

中国佛教 的这种特 点在忏法 的制作 与买践 中体 现无遗 。中国佛教寺 院每烧香

咒愿 ‚必先 为帝王祝福 ‚祈 求 国运长久 。在天子诞 辰或 帝 后忌 日举行法会 、斋 会 ‚

也 是 中 国佛 教 特 有 的礼 仪 。如 《梁 皇忏 》 中为 国王 、诸 王 礼 佛

愿 当今皇帝 旧云 大梁皇帝 圣体康御 ‚天威振远 ‚帝基永 固‚慧命 无

穷‚慈沾无际‚有识 归心‚菩 萨盛化 ‚天人赞仰 ‚四等六度 ‚ 日夜增 明‚四

无碍辩 ‚乐说 无尽 ‚得 八 自在 ‚具 六神通 ‚三 昧总持 ‚应 念现 前 慈悲即世 恩

《大正 藏》 册 ‚第 经‚页 上。
《大正 藏 》 册 ‚第 经‚页 中。
 浙 江 大学 硕 士学 位 论 文

遍 六 道 ‚万行早 圆‚速 登正 觉气

在 忏 文 中‚如 此 为 国家 、皇 帝 等祝 福 、回 同‚比 比 皆是 ‚可 见忏 法体 现 了 中 国佛

教 的 “ 国家 佛 教 ” 特 点 。 同时 ‚ 也体 现 了 中 国佛教 忏 法 重视 现 买利 益 的特 点 。

其 次 ‚ 中国佛教 在 某种 意义 上 可 以说 是 一种世俗 化 的宗教 。

《景 德 传 灯 录》卷 三记 载 过 达 摩祖 师 与 梁 武 帝 的对话 。这 是 一 则 对 后世 影 响

极大的公案

帝问 “肤 即位 以来 ‚造寺 、写经 、度僧 不可胜记 ‚有何功德 ”

师曰 “并无功德 。”

帝问 “何 为无功德 ”

师曰 “此但是人 天 小果有 漏之 因‚如影 随形 ‚虽有 非 实。

”

帝问 “如何是真功德 ”

答曰 “净智妙 圆‚体 自空寂 ‚如是 功德 ‚不以世求 。

”

帝问 “如何是圣谛 第一 义 ”

师曰 “廓 然 无 圣 。”

帝问 “对肤者谁 ”
师曰 “ 不 识 。”

且 不论 历 史上 是 否 真有 二 人 相 会 之 际遇 这 则 公案 ‚作 为文 本本 身 ‚就 是 佛

教 中 国化 发 展 的隐喻 。前 文 已提 到梁 武 帝大 兴佛 事 的事 迹 在 全 国厂 建 寺 院 ‚ 自

己也 每 天 诵 经 ‚研 究并撰 著 经 书和 经 乐 撰 著 的经 书和 经乐有 余卷 首 ‚

至今 流 传 下采 的还 有 余卷 首 不 仅 如 此 ‚他 还 放 弃九五 之 尊 的 皇 帝 宝座 ‚

舍身 同泰 寺 。对话 中的梁 武 帝在 心 态上 ‚多 多少少 是 自得于 自己的敬 佛诸 事 的 。

可是达 摩祖 师一下戳 破 了梁 武帝 的 自满 ‚显 然扫 了武 帝的兴 。

其 买 ‚在 公案 中达摩祖 师所谓 的 “ 功 德 ” ‚与梁武 帝或者说 中国佛教 徒 的 “ 功

德 ” 有 不 一样 的所 指 。达 摩 称 梁 武 帝 “ 无 功 德 ” ‚是 说 梁 武帝 没 有 体 会 到妙 圆之

净 智 、空 寂 之 自性 ‚他 还 没 有 悟 证 他 的礼 佛 、敬 佛 的事 迹 ‚与其 说 是 内在 的 “ 功

德 ” ‚不 如 说 是 外 在 的 “ 福 德 ” 。 “ 悟 道 为 功 ‚行 道 为德 ” ‚功 德 是 目性 悟证 ‚积

功 累德 而 福 德则 不 然 ‚它是 布 施 行 善 ‚积 德修 福 。与功德 相 比‚ “ 功 德功 在 出

世 ‚福 德 福 在 世 间 ” 。如 果 只 知 道 在 世 问做 福 德 ‚就 算 布施 行 善 做 了很 多好 事 ‚

《大 正 藏 》 册 ‚第 经 ‚页 下。
 浙 江 大学硕 十 学 位 论 文

到 最 后可 能还 是 迷 的 因 为外 在 的 、或 者 向外 寻 求 “ 以世 求 ” 到 的是 无 法 自足

的 ‚不 能 带来 证 悟 和 解 脱 。积 德 行 善并 不 能使 人更 智 慧 ‚所 以到 头 来也 不 见得 能

指 导 人 正 确 地 去行 善 。所 以说 ‚做 点好 事 ‚谈 不上 “ 功 德 ” ‚只 能说 是 “ 福 德 ” 。

公案 中反 映 出的 ‚与其说 是梁 武帝 、达 摩 的冲 哭 ‚毋 宁说是 印度佛 教修 行 证

悟 解脱 的宗教 原 旨与汉地 注重现 实 、积极 入世 的文 化心理传统 的根 本分歧 。印度

佛教 在汉地 要存活 下 去 ‚要谋 求发展 ‚势必 要在 中国文 化 的世俗 性和 印度 佛教 本

身 的超越 性 之 问寻 求平 衡 。而 不 出意料 地 ‚最终 结 成 的 果 实 ‚就 是 中国化 了的佛

教一 一 从 证 悟 得 “ 功 德 ” 转 向兴佛 事 求 “ 福 德 ” ‚还 有 上 文 分析 过 的从 以 “ 布 萨 ” 、

“ 自悠 ” 为形 式 的 忏 悔 修 习转 向专 以脱 罪祈 福 为 目的 的忏 法 法 会等 ‚都 是 明例 。

本来 印度佛教认 为‚人 生是苦 ‚人 生无常‚不值得 留恋‚应该从 生死轮 回中

解 脱 出来 。人 们 在 现 世 解脱 是 不可 能 ‚只有 万 念俱 灰 ‚历 世 苦修 ‚才 能达 到 涅 架

寂 静 。 后来 大 乘 佛 教 虽 然 也 主张 即世 ’而 出世 间的思 想 ‚如 龙树 曾说 “ 涅桨与

世 间无有 少 分 别 ‚世 间与涅架 也无少 分别 ‚涅桨之实 际及 与世 间际‚如是 二 际者 ‚

无 毫 厘 差 别 。” 但 是 ‚这 种 思 想在整 个 大 乘 佛教 思 想体 系 中所 占地 位 并 不 重 要 。

然 而 中 国佛教 却 把 它推 到极 致 ‚从 淡 薄世 间与 出世 间的界 限 ‚到 不离 世 间求 解 脱 ‚

最 后把 出世 之 佛教 完 全 变 成世 俗 化 的佛教 。

在 不 少 中 国佛 教 的僧 俗信 徒 那 里 ‚信 仰 往往 是 徒 具 宗 教形 式 ‚较 少 宗教 精 神 。

他 们 并 不 重视 精 神 的解 脱 ‚而是 关 心 来世 的 幸福和 现 买 的利 益 。本 来 忏 法是 佛 教

徒 自己修 行 的方 法 ‚和 他 人 增 益福 德 毫无 关 系 。但 后来 逐 渐 演 变 为 民间佛 教 祈 福

的 习俗 。施 主只 要 给 以一 定 财物 ‚就 能指 定 僧人修 何 忏 法 、诵何 经 典 。举行 礼 忏

法 会 也 成 为僧 侣 职 业 。明 代 以后 ‚僧 侣 以应 世 俗 之 请 而 作 佛 事 的 称 为 “ 应 赴 僧 ” ‚

寺 院礼 忏 佛 事 也 成 为寺 院经 济 的重 要 来 源 之 一 。许 多信 徒烧 香 拜 佛 ‚集 资造 像 ‚

举 行 斋 会 ‚写 诵 佛 经 ‚或 者 是 求 财 、求 子 、求 去病 免 灾 ‚希望 菩 萨 保 佑 他 们 拔 除

现 世 的痛苦 或者 是积 累功德 ‚为来世往 生极乐世 界购 买 “ 门券 ’

‚。

中国佛教 文 化 的世俗 性特 点源于传统 的实用理 性 思维 。这种 思维缺 乏抽 象 思

辨 的兴 趣 ‚致 使 人 们较 少 空想地 追 求精 神 的 “ 天 国 ” ‚而 往往 执 著 于 此 生此 世 的

现 买人 生 。求神 拜佛 也只 是服 务于现 实 生活 ‚为 了现 买地 保持 或追 求世 间的 幸福

和 欢 乐 。而 也 正 是 这 种 思 维 方 式 ‚使 得 人 们 十 分 重 视 人 际 关 系 的和谱 稳 定 ‚而 不

可 能舍 弃 固有 的约 束 人 际关 系 的伦 理 规 范 ‚不 可 能舍 弃 对现 实社 会的道 德 责 任 。
 浙江 大学硕 士学位 论 文

因此在佛教 中国化 的过 程 中‚接 近 印度 佛教 原始 思想 的教义 ‚被 贬 为 “ 小乘 ” ‚

受到 普 遍 的蔑 视 。相反 ‚ 以 “ 自利 利 他 ” ‚倡 导 “ 入 世 ” 、“ 救 世 ” 的 大乘 思 想 成

为 中国佛教 的正统 和 主流 。
 浙 江 大学硕 士 学 位 论 文

结语
佛教 自印度传 入 中国‚与深具 人文精 神 的 中国传 统文化相 融洽 或 相冲 哭 ‚已

被 深深地 打上 中国的烙 印‚从 而具有 了 “ 人 文 ” 之 特 色 。从历 史上看 ‚外来 的佛

教 在 中国传 统文 化 的人文 精 神 熏 陶下 ‚日益 获得 了现买 性 的 品格 而 由出世 转 向了

入世 ‚更 多地 面 向 了社 会人 生 。中国佛教 的入世 化 、人 生化倾 向‚从 佛教 目身 的

发展来说 ‚是 大乘佛 教 的入世精神 在 中国社 会文 化 历 史条件下 的新 发 展 ‚佛教 本

身 得 以在 新 的 时 空环 境 里 存 活 下 来 ‚并 发 展 壮 大 。中国佛教特 有 的人 文 精 神 ‚既

弥 补 了 中国传 统 思 想对 人 的 生死 等 问题 关 注 的不 足 ‚提 供 了以彼 岸世 界 的超 越眼

光来 审视 现 实 社 会 人 生 的特 殊 视 角 ‚也 使 佛 教 中有 价 值 的东西 在 中 国社 会 中更好

地 发挥 出来 ‚起 到 了传 统儒 、道 思想有 时无 法发挥 出的作用 。

佛 教 中 国化 ‚其 买 ‚就 是 佛 教 与 中 国本 土 思 想文 化 的双 赢 。
 浙江 大学硕 十学位论 文

参考文献

古籍

【 《长 阿含经 》‚台北 新 文 曾 出版社 《大正新修 大 藏经 》本 年 下 称“ 大

’ 第
正 藏‚ 册。

降〕《涅类 经 》、《观 无 量 寿 经 》‚ 大正 藏 第 册。

《地 藏 菩 萨 本 愿 经 》‚大 正 藏 第 册。

」《弥 勒 大 成佛 经 》 ‚大 正 藏 第 册。

【 《十 诵 律 》‚大 正 藏 第 册。

〕《梵 网经 》‚大正 藏 第 册。

《大智 度 论 》‚大 正 藏 第 册。

【 《往 生论 注 》‚昙 莺 ‚大 正 藏 第 册。

【 《慈 悲道 场 忏 法》‚大 正 藏 第 册。

」《敦 修 百丈清 规 》‚胡 淡 等 ‚大 正 藏 第 册。

【 《释 氏稽 古 略 》‚觉 岸‚
宝洲 ‚大 正 藏 第 册。

【 」《采 高 僧 传 》 ‚赞 宁 ‚ 大正 藏 第 册。

【 」《厂 弘 明集 》‚道 宣 ‚大正 藏 第 册。

」《日本 比丘 圆珍 入 唐求 法 目录》‚大正 藏第 册。

【 《孝 经 定 本 》‚吴 澄 ‚台北 台湾 商 务 印书馆 《影 印文 渊 阁 四库 全 书》本

年 第一 八二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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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 书 》‚姚 思廉 ‚北 京 中华 书局 ‚ 年。

【 《南部新 书》‚钱 易撰 ‚黄 寿 成 点校 ‚北京 中华 书局 ‚ 年。

【 〕《茶 香 室丛钞 》‚俞 褪 ‚北 京 中华 书局 ‚ 年。

《出三 藏记 集 》‚僧枯 ‚北 京 中华 书局 ‚ 年。

现 代著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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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江 大学硕 士 学 位 论 文

作者 简介
陈佳 政 ‚男 。

年 月 日出生 ‚ 浙 江 杭 州 人 。

年 月至 年 月 ‚浙 江 大 学哲 学 系 本科 生。

年 月至 年 月 ‚浙 江 大 学 哲 学 系 中国哲 学 专业 硕 士研 究 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