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I:10.15929/j.cnki.1004-2172.20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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ＥＸＰＬＯＲ ＡＴＩＯＮＳ ＩＮ ＭＵＳＩＣ

２００５．３ 音 乐 探 索

论集合原型的乐理求解
—
—— 对《现代乐理教程》中集合原型乐理求解方法的置疑与改进

□敬悦吾
（ 绵阳市中物院工学院 四川绵阳 ６２１９００ ）

摘 要：

《现代乐理教程》①第五章提出的“集合原型的乐理求解”是根据集合中最小 音 程 的

位置及其两边音程的大小来求解的。本文指出 ， 该方法因为有适用范围的局限进而

导致了其应用上的局限， 并通过对乐理求解方法的深入研究， 从集合最大音程的

角度对该方法进行了改进， 弥补了该方法适用范围方面的不足。

关键词：

音级集合； 集合原型； 乐理求解

中图分类号： Ｊ ６１４．８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４－ ２１７２ （ ２００５ ） ０３－ ００７１－ ０４

音级集合（ ｐｉｔｃｈ－ ｃｌａｓｓ ｓｅｔｓ） 理 论 是 伴 随 着 ２０ 世 纪 械的数学运算， 而是专门针对具体的乐谱进行分析求

无调性音乐的产生和发展而出现的一种音乐分析方 解的方法， 其显著的特点便是“采用符合一般学音乐的
②
法。它的提出者是阿伦・福特。在当今出版的有关现代 人所习惯的方法来求解集合原型” 。但与此同时， 本人
音乐的各种书籍或介绍 ２０ 世纪音乐的教材中， 几乎都 却对其乐理求解的重要步骤之一： 找最小音程产生了
会对音级集合理论作一介绍。尤其是在对其中的关键 某些置疑， 现特提出， 供各位同仁探讨。
—集合原型的求解上， 都会有其具体方法的阐
步骤——
一、对是否需要找出最小音程的置疑
述。童忠良先生著的 《现代乐理教程》（ 下面简称 《教
程》） 就是其中有代表性的一本教程， 现在不少专业音 现就以《教程》中第 ２２３ 页的例 ５－ ２６ 为例（ 本文的
乐院校的教师和学生都视其为很好的参考书或教材。 例 １） ， 来看看童先生在集合原型的乐理求解时的基本
最近笔者研读了《教程》中关于音级集合的部分 ， 觉得 步骤：
其第五章第三节“集合原型的乐理求解”这部分很有特 例 １： 求下面四音集合的集合原型
点， 因为它避免了其他教材中关于集合原型求解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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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探索 ＥＸＰＬＯＲ ＡＴＩＯＮＳ ＩＮ ＭＵＳＩＣ
２００５．３

第一步， 将截段各音从低到高排列， 且在高八度重 以左端第一个音 ｂＢ 为 ０， 心算其他各音与 ｂＢ 的半音

复一次， 并标出相邻两音的半音数。
第二步， 找出上例中的最小音程， 并以此音程为起
点， 向邻近较小音程的一端作顺序排列。这里的最小音
Ｆ－ ＃ Ｆ”， 其右端为小三度， 左端为三全音，
程为小二度“
比较后， 应从较小的音程开始， 即以“Ｆ”为排列的第一
个音， 向右排列， 这样便得到：
第三步， 以上例的始列音为根音， 逐个指出其他各
乐音与该始列音所构成的音程之半音数， 并用阿拉伯
数字标记之。这样便可得出这个四音集合的集合原型
为［０， １， ４， ６］。
然而， 这种对集合原型的乐理求解法又常会导致
求得的是一个错误的集合原型。这种错误在《教程》第
２２８—
——２２９ 页 得 到 了 分 析 和 阐 释 ， 并 提 出 了 “舍 大 分
组”应为求解集合原型的前提。现以《教程》的第 ２２９ 页
例 ５－ ４５ 这个集合为例， 如果用前面找最小音程的方
法来求解， 先将各音从低到高顺序排列， 并在高八度重
复一次， 得到：
数 ， 便 可 得 到 正 确 的 集 合 原 型 ［ ０， ２， ３， ６， ８］ ， 这 个 Ｐｃｓ
值在阿伦・福特的《
集合表》 ５－ ２８”
中对应的集合名称为“ 。
读到这里， 本人不禁要对求解集合原型时， 是否有
必要找集合的最小音程提出置疑： 既然用找最小音程
的乐理求解法求出的集合原型可能“含大于内”， 那还
有必要用这种方法来求集合原型吗？ 既然这种乐理求
解法要以“舍大分组”为前提， 而“舍大分组”后就可以
直接求得集合原型了， 我们还有必要关心这个最小音
程吗？ 如果我们先用找最小音程的方法求出了原型， 再
去检查看其是否“含大于内”， 如果没有“含大于内”， 我
们便成功了， 如结果“含大于内”， 再“舍大分组”重新求
解， 恐怕这样是有违我们“快速求解”的初衷了。
二、对找最小音程的乐理求解法适用范围
的分析
是的， 当读者阅读了其第 ２２３ 页至 ２２８ 的内容后
来求集合原型， 这时可能犯第 ２２９ 页所说的 “含大于
内”的错误是必然的。可是， 在《教程》第 ２２３ 页至 ２２８
页所举的所有例子都没考虑“舍大分组”， 却并没出现
求出的是错误的集合原型， 这是什么原因呢？ 我们不妨
来把其中几个例子的各音级按从低到高顺序排列， 便
分别得到：

Ｃ－ ｂＤ ”， 比较其两边 的音程后， 我 们
最小音程为 “
确定应以 ｂＤ 为始列音， 向左排列， 计算各音与 ｂＤ 的半
音数后， 我们便会得出集合原型为： ［ ０， １， ３， ７， ９］ 。然而
它却是一个错误的集合原型， 因为在阿伦・福特的《集
合表》中是找不到这个 Ｐｃｓ 值的。《教程》第 ２２９ 页指出
其错误的原因是“含大于内”了， 即把这个音列中的最
大 音 程 “ｂＧ－ ｂＢ”置 于 中 间 了 。 所 以 应 该 首 先 “舍 大 分
组”， 即不得将这个最大音程包含在分组排列中。这样
上面的集合就应当这样排列：

再比较这个排列两端音程的大小， 如相同， 就继续 上面本人用“∧ ”表示各音列的最小音程， 用“□ ”

往下比较。这个排列左边先出现较小音程， 所以我们便 来表示最大音程。我们不难发现这样一个规律： 每个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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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中的最小音程（ 或“最小音程群”） 与最大音程总是相
邻的。这样一来， 用找最小音程的方法对它们进行乐理
求解时自然是不可能从最大音程这个方向去排列了，
这样也就理所当然排除了“含大于内”， 从而求得的便
会是正确的集合原型。而《教程》第 ２２９ 页讲到的常出
现的错误也正是由于这个最大音程与最小音程并不相
邻， 这样便导致了“含大于内”， 求得的当然就是一个错
误的集合原型了。
由此看来， 这种直接根据最小音程来确定集合原
型的乐理求解法只实用于较小的范围， 即： 如果把一个
集合的所有音级按由低到高的顺序排列后， 其最大音
程与最小音程恰好相邻， 那么这个集合的原型便可用
此法来解。
三、对乐理求解法的改进
１． 对“舍大分组”求解法的简化
从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 如果最大音程与最
小音程不相邻时， 这种根据最小音程的乐理求解法便
会失效。那么按《教程》第 ２２９ 页的方法， 对这种情况就
得先“舍大分组”， 再比较两端音程的大小。这种“舍大
分组”其实也可合为一个步骤， 即： 把这个音列由低到
高顺次排列后， 直接比较这个最大音程两边音程的大
小， 哪边先出现较小的音程， 便向哪边开始排列。如果
其左边先出现较小的音程， 则以这个最大音程的根音
为 ０， 向左计算出各音与这个根音的半音数， 从而得出
集合原型； 如果右边先出现较小的音程， 则以这个最大
音程的冠音为 ０， 向右计算出各音与这个冠音的半音
数而得到这个集合的原型。由于这种方法总是从最大
音程的相邻音程开始排列的， 因此它正好避免了“含大
于内”。现仍以前面的一个集合为例：
ｂ
其最大音程是“Ｇ－ ｂＢ”， 直接比较这个最大音程两
Ｅ－ ｂＧ ”， 右 边 第 一
边的音 程大小， 左边 第一个音 程是 “
ｂ
个音程是 “Ｂ－ Ｃ ”， 两个音程大 小一样， 那么 就 继 续 向
ｂ
两边比较， 左边第二个音程是“Ｄ － Ｅ”， 右边第二个音
程是“Ｃ－ ｂＤ ”， 右边小， 所以就应以这 个最大音程 的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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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 ｂＢ 为 ０， 向右排列， 心算出后面各音与 ｂＢ 的半音数，
便可直接得到其集合原型是［ ０， ２， ３， ６， ８］ 。
２． “舍大分组”求解法的拓宽
其实“舍大分组”求解法不仅适用于最大音程与最
小音程不相邻的集合， 也适用于最大音程与最小音程
相邻的集合的原型求解。只不过这时情况变得更加简
单了， 因为最大音程与最小音程相邻， 最大音程两边的
音程大小一下便可确定， 向哪边排列也就一目了然了。
如《教程》第 ２２３ 页的例 ５－ ２７：
Ｂ－ Ｆ”， 再比较这 个 最 大 音 程 两 边
其最大音程 是“
Ｆ－ ＃ Ｆ”（ 亦即是这个音
的音程大小， 显然其右边的音程“
列的最小音程） 较小， 这样便也就确定了应以最大音程
的冠音 Ｆ 为始列音， 且向右排列， 从而求出集合原型。
综上所述， 求集合原型时， 其实完全不必关心这个
集合最小音程的位置， 而只需根据最大音程便可快捷
地求出集合原型了。下面举例说明。
例 ２： 求下面音级集合的原型
先将各音从低到高顺序排列， 并在高八度重复一
次， 得到：
ｂ
最大音程为“Ｄ－ Ｆ”， 比较这个最大音程两边的音
程大小， 显然右边先出现较小的音程（ Ｆ－ ｂＧ ） 所以就应
以这个最大音程的冠音 Ｆ 为 ０， 向右排列， 算出各音与
Ｆ 的半音数， 即可得到集合原型［ ０， １， ２， ５， ８］ 。
例 ３： 求下面音级集合的原型
将各音从低到高顺序排列， 并在高八度重复一次，
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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Ｅ－ Ａ”， 比较这个最 大音程两边 的音
最大音程为“
程大小， 显然左边先出现较小的音程（ Ｄ－ Ｅ） 所以就应
以这个最大音程的根音 Ｅ 为 ０， 向左排列， 算出各音与
Ｅ 的半音数， 即可得到集合原型 ［０， ２， ３， ７］。
四、对更复杂的集合的乐理求解
《教程》第 ２２５ 页对较复杂的集合的求解作了一些
论述。但主要就针对几个最小音程相邻的集合而谈的。
实际上， 集合出现的可能性多得多。比如， 一个集合含
有两个最小音程， 但这两个最小音程并不相邻； 或一个
集合含有三个最小音程， 且彼此也互不相邻， 等等。既
然上面对乐理求解的改进中已不再考虑最小音程， 那
么对更复杂的集合， 我们仍将求解的重点放在最大音
程上。前面都只是对仅含有一个最大音程的集合进行
原型求解的分析。如果有两个最大音程呢？ 下面分两种
情况来进行讨论：
１ 、两个最大音程相邻
如果这两个最大音程相邻， 这时我们可以采取类
似童先生的“最小音程群”的办法来求解， 即： 把这两个
相 邻 的 最 大 音 程 看 作 一 个 整 体 （ 或 视 作 “最 大 音 程
群”） ， 或视作一个更大的“最大音程”， 再比较其两边的
音程大小， 哪边小便从哪边开始排列。下面举例来说明。
例 ４： 求下面音级集合的原型
将各音从低到高顺序排列， 并在高八度重复一次，
得到：
Ａ－ Ｃ ”与 “Ｃ － Ｅ”， 由
这个音列 有 两 个 最 大 音 程 ： “
于它们相邻， 所以可把它们看作一个整体， 或一个更大
Ａ－ ｂＥ”。再比较这个最大音程两边音程的
的最大音程“
大小， 左边是“Ｇ－ Ａ”， 右边是“Ｅ－ Ｅ”， 右边先出现较小
音程， 所以就应以 ｂＥ 为始列音， 向右排列， 便可得到集
合原型为［ ０， １， ２， ３， ４， ６， ９］ ， 这在福特的《集合表》中对
应的集合名称是 ７－ １０。
２ 、两个最大音程不相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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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两个最大音程不相邻， 这时就应同时比较
这两个最大音程两边音程的大小 （ 共 ４ 组音程） ， 哪边
先出现较小的音程， 就从这个音程开始向哪边排列。
例 ５： 求下面音级集合的原型
将各音从低到高顺序排列， 并在高八度重复一次，
得到：
Ｆ－ ＃ Ｇ ”和“Ｂ－ Ｄ ”，
这里有两个不相邻的最大音程“
我们就应分别比较它们两边的音程大小。我们可以排
除Ｆ 音向左与 Ｂ 音向左这两种排列 （ 这两种排列第一
个音程是全音， 而其他两个排列的第一个音程是半
音） ， 这样我们只需比较 ＃ Ｇ 音向右与 Ｄ 音向右的这两
种排列。以 ＃ Ｇ 为 ０， 向右排列， 根据各音与 ＃ Ｇ 的半音
数， 便可得到集合［ ０， １， ３， ６， ７， ９］ ； 如果以 Ｄ 音为 ０ 且
向右排列便可得到集合 ［ ０， １， ３， ６， ７， ９］ ， 两个集合一
样， 都为集合原型， 这个集合在福特的《集合表》中对应
的集合名称是 ６－ ３０（ １２） 。
刚才这个例子如果用《教程》中的乐理求解， 恐怕
很难下手。第一， 其最小音程有两个， 却并不相邻。那么
应从哪个最小音程为准向两边进行比较呢？ 第二， 无论
从哪个最小音程开始， 或无论向哪边排列， 都不可避免
“含大于内”。
如果遇到更复杂的， 如含有三个或更多最大音程
的集合（ 当然这样的集合相对较少 ） ， 我们可以仿照含
有两个最大音程的求解方法来进行即可。比如， 某个集
合有三个最大音程， 且彼此相邻， 则可把这三个音程视
ｂ
为一个更大的最大音程（ 或“最大音程群”） ， 直接比较
其两边的音程大小即可。如果不相邻， 就得分别比较，
方法同含有两个不相邻的最大音程的集合的原型求解。
ｂ
责任编辑 ：李 姝
注 释：
① 童钟良著， 湖南文艺出版社， ２００３ 年 ４ 月第 １版第一次印刷
② 见《现代乐理教程》第 ２２３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