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 文 学 刊·外 语 教 育 教 学 2009 年第 5 期

英语词汇上下义关系：理论及应用
○田 原
（四川师范大学 基础教学学院，四川 成都 610068）

［摘 要］ 上下义是一种重要的词汇语义关系，心理学试验和认知语言学研究为上下义提供了有力的生
理学证据。除了具有修辞、语篇和语用功能，
上下义在信息处理自动化上的应用，如在线词库 WordNet，具有重
要的意义。
［关 键 词］ 上下义关系；修辞功能；语篇功能；语用功能；信息处理自动化
［中图分类号］ H313.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8610（2009）05-0017-02

按照词汇的语义关系（sense relation）分类，有的词属于 样流利地对物体命名。一个与上下义关系对心理词汇的组

同义关系（synonymy），有些属于反义关系（antonymy），有些 织作用相关的问题是：这些脑半球切除儿童的命名在多大
属于上下义关系（hyponymy）。英语的上下义是一种重要的 程度上与所指的上义语义特征相似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
词汇组织方式，其基础理论和研究应用是现代词汇学的重 Grossman [5],[6]把 Rosch[7]的典型模型运用到脑半球切除儿童
要课题。 的命名行为上。一个典型命名代表了上义词最重要的语义
特征。每个命名都与正常受试的命名进行比较，得到一个分
一、上下义的定义
数，这个分数表明这个命名与理想所指的相似程度。
上下义关系又叫做语义包含（semantic inclusion），它是 Grossman 采用的方法是：用 Rosch [7] 的五个上义词（包
指表示个别概念的词的意义包含表示一般概念的词的意 括：fruit，furniture，clothing，birds 和 sports），让脑半球切除儿
义。例如，如果一个物体是衫树，那么它肯定是一棵树，因此 童在 60 秒内给出尽可能多的命名。Rosch 列出来的命名被
衫树的概念包含了树的概念。根据 Lyons [1]453,[2]291-292 和Hurford 量化；为了保证可比性，某个上义词尽管正确，如果 Rosch
& Heasley [3]106
的论述，语言学的 sense 就是逻辑学家所说 的表没有包括，也不予考虑。Grossman 把错误命名分为：
（1）
的内涵（inclusion），因此，语言学里对上下义关系的讨论应 具体化（elaboration），如，把 boots 命名为 hard boots；
（2）简单
该以概念的内涵为标准 。 ①
重复；
（3）组合反应（syntagmatic response），如，把 swan 命名
意思更具体的词是下义词（hyponym），而意思更宽泛的 为 feathers；
（4）子集或错误层次反应（wrong level response）；
词是上义词（superordinate 或 hypernym）。如，
“ 植物”是“花” （5）集合外错误（out-of set response）[6]112-119。实验结果为：在
的上义词，
“花”是“玫瑰”和“牡丹”的上义词。 命名流利程度、正确上义词数量/层次数和基于 Rosch 列表
上下义关系表达“x 是一种 y”的关系 （the IS A rela－ 的量化统计三方面，脑半球切除儿童与正常儿童没有任何
tion）。因此，判断是否是上下义的方法可以看表达式“x 是一 区别。错误命名的模式也一样。由此可见，上下义关系对脑
种 y”是否成立，如，
“绵羊”是“一种动物”。在实际的语言应 半球切除儿童的心理词汇仍然起组织作用。
用中，人们很多时候只知道某个词是另一个词的下义词，
三、上下义的修辞、语篇、语用功能
如，许多人只知道角蝰（asp）是一种蛇。有时候，
“一种”能够
“圣人”是“聪明”的人。从上述例子可以看出，
被具体化，如， 自然语言中的上下义关系反映了不同的抽象程度，而
这个判断表达式对名词最适用。动词、形容词和其他词类要 对事物的抽象或范畴化（categorization）在本质上具有功利性
名词化后 （nominalization），才能够用这个表达式来判断。 和目的性（functional and teleological）。因此，作为人类认知
Fellbaum 把动词上下义关系定义为 troponymy [4]278-301
。与名词 的产物，上下义词在语言中的体现是不完美的：在一种语言
上下义的“一种”关系不同，动词上下义表示“方式”关系， 中可能存在重叠（overlap）甚至矛盾的现象。然而，对于语言
如，strolling 和 ambling 指的是“行走”的方式。 使用者，上下义词具有多种功能。
上下义具有修辞功能。当我们没有必要称述详情时，使
二、上下义的心理学证据和认知语言学研究
用上义词可帮我们达到表述目的，因为它有很强的概括性，
心理学研究表明：脑半球切除儿童能够像正常儿童那 如，walk。但是，过多使用上义词又会使概念太概括而出现概

［作者简介］田原，四川师范大学基础教学学院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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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言研究 田原 ／ 英语词汇上下义关系：理论及应用

念模糊、语言欠形象的效果。因此，恰当使用下义词可以使 汇语义关系[11]281-303。WordNet 按照“名词”、

“动词”、
“形容词”
语言准确生动。如，一个人在行走，在英语里可描述为： 和“副词”将概念分为四个部分。以 WordNet 1.6 版的名词为
marching，pacing，patrolling，stalking，striding，treading，tramp－ 例，WordNet 定义了 25 个初始的语义范畴：人类、事件、身
ing，prancing，strutting，prowling，strolling，shuffling，staggering， 体、动物、植物、知识、等等。属于同一个语义范畴的所有概
sidling，trudging，toddling，rambling，roaming，sauntering，mean－ 念呈上下义关系，而最顶端的语义概念是该范畴的根接点。
dering，lounging，loitering 或 creeping。这些动词与 walking 构 这样的组织形式为计算机的信息自动处理提供了便利。
成 Fellbaum 所定义的“方式”上下义关系，反映了“行走”的 姚天顺等(2001)认为上下义关系为 WordNet 的名词提
不同动作和行走者的感情和意图。语言使用者可根据交际 供了一种核心的组织原则[12]32。受 WordNet 的启发，一些有影
需要，恰当选择 walking 的下义词，从而收到更好的修辞效 响的在线词库也相继得以开发和应用。张晶等（2001）针对
果。 当前语义信息往往需要手工获取的现状，探讨了利用 Word－
有时，为了避免重复，使表达多样化，就可使用相应的 Net 和 汉 语 概 念 词 典 HowNet 资 源 ， 为 双 语 机 读 词 典
下义词。 ECDic2K 的英语词条添加概念和语义类的自动方法 [13] 28-32
。
A: What can I do with the plate? 张俐等 （2003） 提出了一种从英文 WordNet 转换生成中文
B: Leave the china there, and come with us. WordNet 的方法，并设计实现了中文 WordNet 的转换生成系
当然，如果是为了这个目的，绝大多数情况是：下义词 统[14]327-329。
比上义词先出现，而上义词要在定冠词之后。 除了 WordNet 外，美国宾夕法尼亚开发的“树库”
（the
与此紧密相连的是上下义的语篇功能。一些语言学家， Penn Treebank）也采用上下义关系作为重要的组织原则。
如 Halliday& Hasan [8]229-230
认为上下义词有助于实现语篇的 从本文对英语上下义的基础理论和研究应用的简短总
连贯 ②，因此，上下义是一种重要的词汇衔接手段（lexical co－ 结可以看出：上下义的研究方法综合了结构语言学、心理语
hesion）。 言学、认知语言学、计算语言学和语料库语言学等，体现了
He looked at her as if he wasn’t hearing correctly,“You 现代语言学的跨学科性质。随着研究的进一步深入，上下义
are familiar with those dances?” 关系在语义消歧、双语及多语机器翻译、检索系统等一系列
Yes, I’m familiar with the twist, tango and rumba. She 语言工程将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
said, smilin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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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dson 认为，语言使用者能用语言同他们的谈话对象 【注 释】
和谈及对象建立联系 [9]131
。上下义词具有语用功能，表现为： ① 有些对上下义论述中，因为没有对概念的内涵和外延严格区
恰当运用下义词能够识别某种团体的成员，是一种增加团 分，出现了定义上的混乱，见本人的硕士论文“Some Basic Con－
体凝聚力的手段。例如，当我们听到这样的一句话“This is cepts of Cognitive Linguistics and Their Application to the Analy－
a specimen of the Pompano, Trachinotus carolinus.”，大多数人 sis of Lexical Inclusion”。
会认为这句话是正确的，却无法对鱼的分类作进一步的评 ② 尽管词汇衔接并非语篇连贯的充分或必要条件，但当语篇在
论。使用“鱼”的下义词能够表明：使用者的职业与鱼有关， 语义上是连贯的时候，下义词的共现（co-occurrence）对语义提
或使用者对鱼很感兴趣。如果听话者有相同的职业背景或 取时间有重要影响。张积家、陈俊（2001）的心理学试验表明，
兴趣爱好，他不仅知道 Trachinotus carolinus 的意思，还能够 在词的快速分类和句子证实作业中，名称中有上属标记有利于
发表更多的评论，使话题进行下去。在实现相同层次的下义 概念的语义提取[15]305-308。
词的过程中，会话双方能形成心理认同感，进而有助于建立 【参 考 文 献】
起团体意识。 [1] Lyons, John. Introduction to Theoretic Linguistics [M]. Cambridge:
CUP. 1968
四、上下义在信息处理上的应用
[2] Lyons, John. Semantics[M]. Vol. 1. Cambridge: CUP. 1977
除了用于日常言语交际外，上下义关系还是信息处理 [3] Hurford, James R., & Heasley, B. Semantics: A Course Book [M].
自动化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最典型的例子是目前影响最 London: CUP, 1983
大的 WordNet。WordNet 是一个应用广泛的在线关系词库， [4] Fellbaum, C. (1990), The English verb lexicon as a semantic net
由普林斯顿大学 George Miller 和他的同事研制。由于厌倦 [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Lexicography, 3: 278-301.
基于少量词汇的语义理论，Miller 想通过观察 WordNet 包括 [5] Grossman, M. 1977. Category naming and semantic organization
语言的能力来测量关系词库的极限值。经过十五年的开发， after brain damage [Z]. Paper presented at the Academy of Apha－

WordNet 的语义网包括近 100000 个概念[10]19。 sia Fifteenth Annual Meeting, October 9-11, 1977, Montreal.

WordNet 的基本单位是同义词集（synset），每个同义词 [6] Grossman, M.1978. The game of the name: An examination of linguistic
集表示一个基本的词汇概念，并在这些词汇概念间建立了 reference after brain damage [J]. Brain and Language 6: 112-119.
包括同义关系、反义关系、上下义关系、部分关系等多种词 （下转第 ６７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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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位女诗人对自己而言仍然像是隔着一
层面纱。令人感到惊讶的是，在狄金森与鲍尔斯先生交往的
过程中，我们看到了已是中年的狄金森对爱情的那份一如
少女般的纯真。也许正是这种纯真情感的流露，才使得狄金
森的诗歌不仅让狄金森自己为之感动，更是给后来的读者
带来了许多感触。
与鲍尔斯先生一样，罗德法官 也是父亲的一位挚友，
更是狄金森的忘年交。罗德法官在州里享有很高的声望，狄
金森的父亲和哥哥都对他十分的敬重。这位法官谈吐高雅，
风度翩翩，令人敬畏却又不乏幽默感，这些都让狄金森感到
着迷。更重要的一点是，在罗德法官的身上有着与沃兹沃斯
很多的共同点，比如他们都感情丰富但却能理智的克制感
情，他们都才华出众又颇具领袖气质。这可能也是狄金森在
不惑之年时与他的情感竟然一度由友情发展到爱情，甚至
到了谈论婚姻的程度的重要原因之一。对罗德法官的情感
和青年时代所经历的情感相比，应该说在狄金森的内心的
确还是少了一些由爱情所带来的那种灵魂上的强烈震颤，
但可喜的是，正因为这位五十多岁的女诗人有了这样一段
爱情，所以不仅在她寄给罗德的信中洋溢着少女般的天真
与淘气，并且那段时间的创作也多少受到了这种心境的感
染。狄金森对爱情的渴望是强烈的，她甚至告诉罗德她渴望
享受一段真正的爱情，希望自己能马上成为艾米莉·罗德。
然而不管她如何大胆的对罗德法官吐露自己的心声，在很
长的时间内都没有得到他的任何回应，于是狄金森停止了
对这份感情的强烈追求。然而，当罗德做好了一切准备要接
受这份真情，并正式提出要和她结婚时，狄金森却断然拒绝
了。也许是他们体会这份感情的时间点有所不同，也许是狄
金森一生的感情经历所致，又或者是狄金森只能在她自己
对爱情的渴望中才会感到真正的快乐，只有这种快乐才能
促使她用自己的笔端把它记录下来，总之，狄金森这位“隐
居女皇”还是没能踏进婚姻的殿堂。但毫无疑问的是，她对
罗德的感情是真诚的，1882 年罗德病倒了，这让狄金森感到
十分的伤心和担忧，她立即写信给罗德，表示她相信他很快
就会康复。可以说，尽管狄金森并没有接受罗德的求婚，但
她对他的爱是没有改变的，只是爱的方式有所不同罢了，对
于这位五十多岁未走进婚姻的女诗人而言，她需要的只是
一种精神上的满足，只要默默地关注着她所爱的人并且知
道他一切都好，这就是一种巨大的满足与幸福。可不幸的
是，在 1884 年罗德还是突然去世了。狄金森在身心上都遭
到了很大的打击，1886 年也就是罗德法官去世后两年的一
天，狄金森也悄悄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狄金森一生没有经历婚姻，但我们却能透过她的诗歌
②
肯定她感受到了真正的爱情，也许这是她刻意的选择。也就
是这种选择让她的诗歌中洋溢着纯真的爱情暖色。或许，狄
金森一生都希望在幻想中生活，在这个自己建造的桃花源
中自得其乐，因为平淡的生活方式并不能掩盖她创作的激
情与热情。诗歌才是她生命的真正舞台，在这个舞台上，她
不再是现实生活中那个“她”，而化身为一个充满了艺术激
情的舞者，她可以尽情挥洒自己的欢乐与悲伤，在这个舞台
上她就是永远的主角。
如果说家庭良好的氛围给狄金森的诗歌创作打下了坚
实的基础的话，那么，狄金森一生的情感经历则是她的诗歌
为何独特的重要原因，没有婚姻的她让爱情就像是一瓶从
未开启过的红酒般保持着醇香，只等待着后来人去品尝。隐
居的生活方式使她的心灵就像是一枚未经打磨的钻石，它
所散发出的独特光芒也只等那些有品位的发掘者来鉴赏。
——
——
————
——
——
———
【注 释】
① 鲍尔斯是当时《斯普林菲尔德共和党人报》的知名编辑。
② 罗德曾在麻省立法机构及参议院就职，联邦最高法院成立后
他在那里担任助理法官，后升迁为麻省最高法院法官。
【参 考 文 献】
[1] 刘守兰．狄金森研究[M]．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6．
[2] 狄金森诗选[M]．江枫，译．中央编译出版社，2003.
[3] 肖立青.艾米莉·狄金森：双性和谐的主体创造性人生内涵[J].柳
州师专学报，2007（3）.
[4] 田占敏.谜一般的才女，谜一般的诗——
—谈美国女诗人艾米莉·
狄金森其人其诗[J].湖北经济学院学报，2008（6）.
[5] 高立水.女诗人狄金森的意识觉醒[J].中华女子学院学报，2003
（4）.
[6] 周建新.试论家园对艾米莉·狄金森的影响[J].西安外事学院学
报，2007（12）.

（上接第 １８ 页） nal of Lexicography. 1995. 8 (4): 281-303.

[7] Rosch, E. 1975. Cognitive representations of semantic categories [12] 姚天顺，张俐，高竹.WordNet 综述[J].语言文 字应用，2001(1):
[J]. 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General 104: 192-233. 27-32.
[8] Halliday, M.A.K. & Hasan, Ruqaiya. Cohesion in English [M]. [13] 张晶，姚建民，赵铁军，李生. 基于 WordNet 和 HowNet 建设双
London and New York: Longman, 1976 语语义词典[J]. 高技术通讯，2001(12):28-32.

[9] Hudson, R. A. Sociolinguistics [M]. (2nd.) Cambridge: CUP. 1996 [14] 张俐，李津皎，胡明涵，姚天顺.中文 WordNet 的研究及实现[J].
[10] Yael Ravin and Claudia Leacock, Polysemy: an overview [A]. In 东北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2003(4):327-329.

Yael Ravin and Claudia Leacock (eds.) Polysemy: theoretical and [15] 张积家，陈俊.语言表达方式对科学概念语义提取时间的影响
computational approaches[C]. OUP. 2002 [J].心理科学，2001(3):305-308.
[11] Fellbaum C. Co-occurrence and antonymy [J]. International J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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