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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筑师、文人、学者、教师? 解读王澍及其建筑思想
建筑师、文人、学者、教师? 解读王澍及其建筑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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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代 中 国 建 筑 行 业 中 涌 现 了 许 多 年 部 分 。 这 种 颇 有 传 统 文 人 气 息 的 生 活 方
轻 有 为 的 中 青 年 建 筑 师 , 而 最 让 人 感 兴 式 使 得 王 澍 成 为 当 下 离 中 国 传 统 最 近
趣 的 莫 过 干 王 澍 。 好 的 建 筑 作 品 必 然 会 的 建 筑 师 之 一 ,所 以 他 对 园 林 的 关 注 ,
与 背 后 的 建 筑 思 想 挂 勾 , 而 王 澍 正 是 现 也 就 表 现 出 了 不 同 于 其 他 专 业 人 士 的 视
在 为 数 不 多 的 能 够 横 跨 业 界 与 学 界 . 并 角 。 他 用 略 带 感 性 的 笔 调 记 录 他 让 学 生
摘 要 通过 解 读 王澍 的4
种身价: “
建筑师、
且 能 谈 得 上 有 思 想 而 不 仅 仅 是 捕 捉 潮 流 走 进 花 圃 中 , 或 站 或 坐 , 然 后 调 侃 说
文人 、学 者、 教师 ” ,来理 解他 的建 筑思 想和 的 建 筑 师 。 然 而 , 建 筑 思 想 又 与 建 筑 师 “这 就 是 竹 林 七 贤 ”
。 在 此 , 文 人 墨
建筑 实践 所具 有的 情趣 与诗 意、 体验 与营 造 、
、的 生 活 经 历 、 所 受 教 育 、 思 维 方 式 客 的 意 味 由 生 。 王 澍 深 知 园 林 的 博 大 精
本 /
简单 与直接 等 特点 等 因 素 有 关 。 而 王 澍 ,他 的 身 份 是 多 变 深 在 于 “人 的 到 场 ” — — 他 曾 不 下 百 次
关链词 王澍 体验 营造
的 ——建 筑 师 、 文 人 、 学 者 、 教 师 。 所 地 游 历 苏 州 园 林 , 熟 到 可 以 默 背 的 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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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解 读 王 澍 的 作 品 , 不 妨 先 解 读 一 下 王 步 — — 可 以 认 为 , 王 澍 是 在 有 意 识 地 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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澍 除 建 筑 师 之 外 的 各 种 身 份 , 然 后 再 一 脱 对 现 代 主 义 彩 响 下 的 宏 大 叙 事 性 , 不
窥他 的 建 筑 作 品 。
再 过多究 缠千书 本杂志上 的平面 图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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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而 深 ^ 现 象 之 中 。用 “
识 悟”
的方式感
1 情 趣 盎然 的 “
传 统 ”文 人 知 对象。他 要学 生不再 以 “
他 者 ” 的 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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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 王 澍 对 弟 子 常 说 的一 句 话 是~ 一
份 去 看 待 园 林 , 而 是 转 为 第 一 人 称 ,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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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作 为 一 个 建 筑 师 之 前 ,我 首 先 是 一 他 们 成 为 场 所 中 的 到 场 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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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ng 个文人” 通 观 王 澍 的 文 章 , 字 里 行 间 里 如 此看来 ,王澍 最关 心的这 个 “
到
流 霹 出 的 一 种 浓 烈 的 儒 气 与 书 卷 味 。 王 场 ” 的 场 所 就 是 诗 意 长 驻 的 空 间 — — 园
澍 笔下常 见的一 个名宇 就是童 宵先生 . 林 ,而他 的传统 文人r 情结 终 究 还 是 与 海
他 总 是 饱 含 霖 情 地 写 道 童 先 生 云 云 , 而 德 格 尔 的 现 象 学 脱 不 7 干 系 。 王 澍 的 妻
在 与 之 相 关 的 行 文 中 又 总 能 看 “园 林 ” 子 问他 - “为 什 么 在 你 造 的 房 子 里 总 有
二 宇 。 王 澍 是 将 童 寓 先 生 与 园 林 并 置 起
一
种 气 氛 , 让 人 说 不 清 楚 々 “ , 而 王 澍
来 的。他 引用后 者的话 : 今 天 的 建 筑 的 答 案 是 — — “那 个 人 类 观 察 者 隐 匿 在
“
师 不 堪 任 园 林 这 一 诗 意 的 建 造 . 因 为 与 建 筑 看 似 客 观 的 砖 石 梁 柱 问 ”
所 以
情 趣 相 比 ,建 造 技 术 要 次 要 的 多。 ” 0这 王 澍 的 作 品 中 往 往 会 带 有 一 种 “到 场 “
里 , 不 难 看 出 王 澍 心 目 中 典 型 的 中 国 文 的视 角 ,而 对 此 的 表 现 又 似 乎 是 充 满 文
人 代 表 就 是 童 先 生 为 代 表 的 。 所 以 他 才 人 气 的 ,并 具 有 园 林 式 的 路 径 体 验 。 于
会 认 为 有 情 趣 的 文 人 才 有 可 能 造 出 中 国 是 , 王 澍 设 计 的 宁 波 美 术 馆 就 是 充 分 表
园林 。 现 出 了这 一 特 点 。
王 澍 的 这 种 文 人 情 结 , 影 响 了 他 的 事 实上 , 这 个 美 术馆 拥有 多迭
为 ^ 气 质 与 做 事 方 法 。 赏 山 水 画 、 品 龙 五 六 种 不 同 的 进 八 万 式 从 上 枯 大 院 经
井 萘 、 携 妻 游 园 是 他 生 活 必 不 可 少 的 一 水 池 的 i
队 万 式是 最 具仪 式 性 的 一 种 。
作 品 之 所 以 看 上 去 稀 奇 古 怪 或 难
2 求真 务 实的 “
边 缘 ”学 者
(指 设 计 停 留于 建 筑 形 式 之 表 )不 仅 是 以 理 解 , 因 为 他 们 一 开 始 的 理 念 或 概
对 比 王 澍 的 传 统 文 人 形 象 , 他 对 建 建 筑 教 育 的 毛 病 , 也 是 当 下 建 筑 师 的 通 念 就 已 不 同 , 所 以 最 后 生 成 的 形 态 也
筑 理 论 的 反 叛 似 乎 众 所 周 知 , 一 如 他 的 痛 ” , “解 释 得 越 多 , 对 生 活 的 直 接 体 就 不 同 了 。 同 样 对 西 方 建 筑 理 论 的
工 作 窒 之 名 — — “业 余 建 筑 工 作 室 “ 。 验 越 少 那 就 不 如 从 最 简 单 、 最 直 接 应 用 也 是 如 此 , 脱 离 了 理 论 上 下 背 景
在 “ 反 学 院 的 建 筑 师 ” 一 文 中 , 诸 位 建 的 东 西开 始 ” 。 的 西 方 概 念 若 一 厢 情 愿 地 运 用 于 中
筑师与 王澍 的言论 里 .可以 看出 ,他其 “登 楼 ” 需 要 智 慧 .
“撤 梯 ” 需 要 国 , 也 会 造 成 水 土 不 服
实 是 一 个 非 常 标 准 的 学 院 派 学 者 ,与 其 说 勇 气 。 所 以 王 澍 (包 括 部 分 作 品 )乍 王 澍 对 此 有 着 清 醒 的 认 识 他 的 教
他 反 学 院 ,不 如 说 他 在 行 为 上 打 上 了 ” 边 看 之 下 颇 有 几 分 艾 森 曼 式 的 哲 学 型 建 筑 学 实 践 与 设 计 实 践 一 样 带 有 着 实 验 性
,
缘 ” 的烙 印 师 的 味 道 , 而 实 际 上 却 是 一 位 维 特 根 斯 这 里 实 验 性 不 再 具 有 所 谓 “自 由 风 格 ”
王 澍 在 《走 向 虚 构 之 城 》 一 文 中 回 坦 式 的 人 物 一 明 白 游 戏 规 则 之 后 , 投 或 ” 噱 头 ” 的 意 味 , 而 是 真 正 地 试 图 做
忆到: “1gB5年 ,他 读 了维 特 根 斯 坦 的 身 到 游 戏 中 去 。 因 此 , 我 们 不 难 理 解 些 不 定 型 的 尝 试 。 王 澍 的 最 终 目 标 是
一
《逻 辑 哲 学 论 》 索 诸 尔 的 《普 通 语 王 澍 任 教 于 中 国 美 院 以 厦 积 极 参 于 设 计 希 望 在 当 下 功 利 性 弥 漫 的 建 筑 界 内 ,
言 学教程 》 初 遇 罗 兰 ・巴特 ” 等 系 列 “实 验 建 筑 ” 等 事 件 。 例 如 在 天 能 多 几 个 耐 得 住 寂 寞 的 人 , 将 个 别 实 验
一
可 以 说 这 一 年 的 春 夏 成 了 王 澍 建 筑 思 想 亚 院 宅 中 。 王 澍 再 次 执 着 于 园 林 思 考 与 建 筑 师 的 私 人 语 言 转 化 为 公 共 语 言 , 兴
发 展 的 辖 折 点 。 他 的 知 识 背 景 中 有 相 当 营 造 精 神 , 在 方 寸 之 间 将 一 座 园 林 进 行 许 那 时 就 是 当 代 中 国 建 筑 开 花 结 果 的 时
一
部 分 建 立 在 形 而 上 的 思 者 之 中 , 属 于 建 筑 化 , 餐 厅 与 书 房 成 为 了 两 块 尺 度 巨 候 。
哲 学 读 得 偏 多 的 学 者 之 一 。 他 的 论 文 大 的 湖 石 假 山 , 镶 嵌 于 方 框 状 的 居 室 之
结 语
特 点 就 是 以 文 宇 为 主 ,较 少 出 现 图 片 ,
间 , 形 成 了 有 意 思 的 观 看 与 被 看 的 关
行 文 相 当 理 论 化 , 例 如 《当 空 间 开 始 出 系 。 可 以 认 为 , 正 是 有 这 些 个 环 境 相 对 无 论 王 澍 是 以 建 筑 师 、 文 人 、 学 者
现 》一文。
宽松 的 “ 最 简单 、最 直接 ”的小 建筑 ,
还 是 以 教 师 的 身 份 出 现 , 他 的 作 品 与 思
然 而 这 一 非 常 学 院 派 气 质 和 特 点 却 成 全 了 王 澍 的 “边 缘 ” 想 法 。 所 以 尽 管 想 呈 现 出 一 脉 相 承 的 特 点 — — 对 传 统
没 有 将 王 澍 桎 梏 住 , 他 反 而 极 其 注 重 分 他 的 言 论 有 时 是 高 调 的 、 甚 至 带 着 些 许 的 关 注 、 对 园 林 的 运 用 、 对 理 论 的 还
析 与 理 性 之 外 的 事 情 体验 与营 造 , 反叛 的意 味,但 行动 却 是 低 调 的 、 务 实 原 、 对 思 想 的 传 播 。 所 以 , 通 过 身 份
这 点 到 是 体 现 了 西 学 的 质 疑 精 神 。 在 面 的 、 执 着 的 。
的 解 读 有 助 于 全 面 了 解 他 的 思 想 和 理
对 ”
建 筑 是 什 么 ” 这 样 一 个 简 单 而 又 复 解 其 建 筑 与 教 学 特 点 . 而 他 的 学 术 与
3 特立 独 行 - ‘司趣 ”教 师
杂 的 形 而 上 的 问 题 时 , 王 澍 答 到 “说 到 实 践 的 一 致 性 又 使 得 我 们 对 他 今 后 作
底 , 建 筑 就 是 造 房 子 … 。 这 个 答 案 是 王澍 在 《同济 记变 》一 文中 ,记述 品 有 若 更 高 的 期 待
出 乎 意 料 的 , 因 为 不 少 学 院 派 学 者 对 此 了 其 在 同 济 大 学 任 教 期 间 , 有 过 一 段 倍
下转 第63面
上接 第36面
位 禅 宗 和 尚 、 一 位 农 夫 (同 时 也 是 一 位 此可看出王澍所推崇的思维方式。
参 考文献
手 工 匠 人 )、 一 位 建 筑 师 ”
正 是 他 对 自 (5) 王 澍 走向虚构 之城 时 代 建 筑
己身 份 的 象征 性 的 文本 解 读。 而 他 的建 筑 作 2003 (5 j : 42 .
l 王澍 造 园 与造 人 建 筑师 2
007 (2):
品也 坚 持 若他 的 这 些思 想 ,例 如 通 过 “观 案 (6)王 澎 我们 从 中认 出— — 宁波 美 术 馆 82-83
者 的到 场 ”将 园林 路径 选 择与 空 间 体验 结 合 设计 时 代 建筑 2(x6 (5):9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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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走 向 虚 构 之 城 时 代 建 筑 2003
到建 筑 中 去。 于 是 ,王 澍 和他 的作 品 (以 及 (7)王 澎 我 们 从 中认 出— — 宁渡 美 术 馆 (5) : 40-43
教 学 实 践 )一 起传 选 若 一 个共 同的 信仰 — — 设 计 时 代建 筑 2 {x)
5(5) 9 3一
3 王澎 我 们 从 中执 出 :宁 泣 美术 馆设 计
”
人 是 耍 有所 坚 持 的 一 种和 乌 托 邦相 对 应 (8) 王 澍 走 向 虚 构 之 斑 时 代 建 筑 时代 建筑 m6(5):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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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福 柯 提 过 的异 托 邦 ,它 牢牢 地 扎 根在 当下 2003 (5 ) : 41 4 李 东. 黄居 正 .王 封 等 座谈 “
反 学院 ”
的生 活 之 中。 ”
● (9) 王 澍 教 育 /简单 时代建筑 2
001
的 建筑 师— —他 的 自称 、他称 和 对话 建
年 增 刊 :34。
筑师 )
6(B08):26 ,6
注 释 (1
0) 王澍 教育 /简单 时代 建筑 5 王封 教 育/简单 时代 建 筑 2
001
增刊 :
2
04}
1年 增 刊 :3
4—35。
54-35
(I】 王 澍 造 园与 造 人 建筑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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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1
1)李 东 ,黄 居 正 ,王 澍 等 座谈 “反 6 王澍 同济记 变 时代 建 筑 2
004(6):
(2) : 82 学 院 ” 的 建 筑 师 — — 他 的 自称 、 他 79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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