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點話題 ▎Focus Issue
面具戲劇的「美癒」之旅
A “Therapeutic Beauty” Journey Behind the Mask Theatre
張曉華 Hsiao-Hua CHANG
國立台灣藝術大學戲劇學系教授
戲劇美癒之旅的緣起
戲劇在「美癒」中的應用，是將戲劇（Drama）
與治療（Therapy）的兩個概念連結起來，協助、
輔導或矯治需要的個人或團體。藉著戲劇性活動，
人們不但能夠認知其所生存的社會與世界，還可
釋放情緒、逃避或面對各種現實的情況並在其中學
習到生活的經驗。戲劇治療可讓參與者藉由角色的
模仿、認同、投射、移情與角色扮演，經由表徵
化（representation）、距離化（distancing）與自發
性（spontaneity）的表達，呈現美感距離（aesthetic
distance），達到宣洩（catharsis）與平衡（balance）
的療育效果。戲劇與治療的屬性，自然可運用其方
法與程序作為心理治療輔導在協助（to assistant）、
幫助（to help）、啟發（to develop）、導引（to
guide）與治療（to treat）的「美癒」工作上。
1987年筆者在紐約大學攻讀戲劇教育，曾修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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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治療大師羅伯．藍迪（Robert Landy）的戲劇
治療學程。這種課程釋放、融合與肯定的感受，深
感它的療育價值，讓我獲益良多。1995年，在擔任
中華戲劇學會秘書長時，向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
申請補助，曾舉辦了國內首次的戲劇治療活動，是
個為期三週由藍迪教授主持的「戲劇治療創作研習
營」。爾後，從1999年開始，我在國立台灣藝術大
學戲劇系首開四學分的「戲劇治療」，再於在碩士
班開設「戲劇治療理論與實務」的課程迄今。
除戲劇治療的教學與工作坊之推廣外，我亦參
與一些戲劇療育活動應用社會服務的工作，如：921
災區的療育性戲劇活動、教師與公務人員的輔導工
作研習等。在諸多的戲劇治療活動中，面具戲劇一
直是最具自發性、創造性、釋放性的活動之一。參
與者多能達到情緒宣洩中「美感距離」（aesthetic
distance）的「美癒」療效。
2009年8月下旬起，藝術「藝」診的活動在新北
市的社福與療養機構推展開，此活動係由新北市政 何謂戲劇治療？
府文化局策劃，特別安排在一項「Dr.藝術藝診團 —
北縣巡迴藝術療育課程計畫」，期望為弱勢與需扶 將戲劇的方法作有計畫的運用，使人們產生
助之民眾進行「藝」診，推展「創作即療育」的藝 認知，協助個人的身心重建，適應團體社會生活，
術工作。我們成功地引領了八里教養院院童與萬里 並導致內在精神、人際關係及個人行為的改進，便
仁愛之家的老人們，藉由面具戲劇的療育活動在短 是矯正治療方法的應用。著名戲劇治療專家艾利諾
短四週的團體藝術課程中，共同探索生活的意義， 爾．艾爾文1（Eleanor Irwin）說：「任何能幫助個人
並期能藉著戲劇面具之創作活動，讓專注、發揮創 去享有一種更強烈的勝任感和存在感的經驗，都具
意及情感投入來建立角色、並藉戲劇架構與題材探 有治療的性質2。」戲劇自古以來一直就具有這樣的
索發展角色，能離開角色並重新定位角色，再以口 功能，在人類社會中存在。
語來統整各種經驗、讓參與者在「美感距離」中，
建立積極、樂觀的人生價值觀。 戲劇治療的緣起
由於將戲劇療育的概念與作法運用於美癒心理 戲劇治療最早的文字記載見於希臘時期，
輔導矯治工作上，也是一般治療師、心理師、社工 亞里斯多德（Aristotle, BC. 384-322）的《詩學》
師、輔導者，對戲劇療育的輔導應瞭解並能運用的 （Poetics）。其中提到：「悲劇為對一動作之模
知能。本文將以面具戲劇在八里教養院與萬里仁愛 擬 ……… 時 而 引 發 哀 憐 與 恐 懼 之 情 緒 ， 從 而 使 這
之家的戲劇的「美癒」之旅的經驗，作以下之介紹 種情緒得到發散 3 。」在此，亞里斯多德說明了，
與讀者分享。 戲劇可以使人的劣質情緒釋放而得到快樂，使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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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上的痛苦可以得到矯正治療而達到心靈淨化的
目的。這種矯治的作用被稱之為「悲劇的淨化」
（tragic katharsis） 4。將戲劇治療運用於特殊之訓
練並成為一種專業與學術，則是隨著心理治療、催
眠術、劇場、儀式等歷史之發展，直到1930年代才
1
開始。首先是由英國教育家戲劇治療的先驅彼得．
史萊德（Peter Slade） 5 運用「故事詩治療」（lay
therapy），將「兒童戲劇」（child drama）作為一
種淨化方法，來協助學習不良及困難者6。尤其為因
應二次大戰、韓戰、越戰後的重創傷之心理建設與
社會需求，許多學者研究結合這些個別的觀點、方
法與形式，逐步地形成戲劇性治療的模式。自此，
有組織的學院、醫療與訓練機構，對治療師的需求
與培育，更使得這些技術在配合醫療的過程中，有
其重要的地位而受到重視與發展，成為今日新興的
心理治療學門，一般常被歸類於表達性藝術治療
（expressive art therapy）領域。

2
戲劇與治療的意義
Drama「戲劇」一詞系源於希臘文Drainein「去
作」之意。是指以詩或散文的一部著作供演員在舞
1 每個面具都隱含了角色特質，讓戲劇的扮演產生了
美感距離。 台上演出、並透過動作（action）及表演者之對證來
2 面具可以表現出個人的情緒，可讓當事者安全感，
具有情緒釋放的美癒效果。
模擬人生、人物或敘述一段故事7。
Therapy「治療」一詞系源於希臘文Therapeia
「治療」（healing）之意，含括了疾病治療
（treatment of disease）與照顧（attendance），尤
其在心理冶療（psychotherapy）方面是指以心理
的方法，治療精神及情緒上的疾病或其調節不良
（maladjustment）之現象。這種治療係以診治、監
護之計畫或某套案例（case work services），以期
使案主恢復社會適應能力、疏緩社會緊張（social
tension）8。
戲劇治療不僅是以戲劇技巧來從事心理治療
而已，它的範圍更廣泛到對人生、社會、環境等應
用，有其獨有的特質。1979年，英國戲劇治療師協
會（The British Association for Drama Therapists，
簡稱BADth）成立，在其發行的《戲劇治療》
（Dramatherapy ）期刊中指出：
戲劇治療是一種手段，用以協助人們去瞭解與舒緩
社會及心理上的難題，解決精神上的疾病與障礙。
它是以簡單的象徵性表達、創作性的架構，包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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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語與肢體的交流，使參與者藉著個人與團體來認知 角色扮演，經由表徵化、距離化與自發性的表達，
自我9。 呈現美感距離，達到宣洩與平衡 11 。主因是在於人
事實上，戲劇治療係一種有完整結構的戲劇與劇場 能從自己出發去感知外在的世界，並在過程中融合
藝術之治療程序。它是將案主置於其活動中，藉個 自己的情感，取得和諧的關係。戲劇是表現人們在
人與團體互動的關係，自發性地去嚐試並探討生命 人生中，人與自己、人與他人、人與環境所做的選
中之經驗，藉以舒緩情緒、建立認知、解決精神 取與其作為的歷程。若將案主置於戲劇治療的歷程
上、疾病或障礙。以期達到促進人格成長、身心健 中，可藉由自我的角色出發，來探索自己與外在世
康、發揮潛能與建立積極人生觀之目標。 界的關係並達到美感平衡的「美癒」戲劇治療目
戲劇治療是將日常生活中所遭遇的情況選取出 的。茲將其原理簡介如下：
來，讓參與者再度的呈現、經歷與詮釋，來發掘問 ．角色扮演
題、釋放情感、解決困難以達到身心平衡的目的。 角色扮演能顯現個人人格、認同與投射的關
近年來，心理學家、社會學家及戲劇學家在戲劇治 係。每個人的角色都含括了類型、品質、功能、
療技術與藝術的研究及應用，不但證實戲劇治療在 風格與系統，每個人都可以透過角色取替（role
臨床上的功效，也逐漸發展出系統化的學術理論。 taking）來扮演不同的人物，表達各種不同的意念。
戲劇治療除了應用於某些方面有缺陷的群體，還可 角色取替的扮演，可以讓我們做模仿（imitaiton），
應用於需要實現自我的人。 表現外在的歷程，去認同（identification）適
合的角色楷模，將有正向功能的本身特質投射
戲劇治療的目標 （projection）出來，玩偶、面具與表演都是投射的
戲劇與治療的概念結合後，有其獨有的療 對象，由此產生的移情作用（transference），將過去
育特質而有其不同於其他表達性藝術治療的目 轉化到現在與象徵，成為較中性的事物。因此，角
標。1979年，英國戲劇治療學院（The Institute of 色扮演可讓人以身體動作，演出隱含個人角色的人
Dramatherapy）指出戲劇治療的目標是在於： 格與認同。
1. 提升以劇場藝術為本質的治療法。 ．表徵化
2. 集注個人在各方面的健康。 表徵化是指人們在成長的過程中，透過認同與
3. 開發創作性戲劇（creative drama）的天賦。 投射戲劇概念，將外在世界的認知，轉化為內在心
4. 鼓勵本能、隱喻、戲劇性想像。 像（mental images），並以角色的扮演，表現於外在
5. 透過戲劇化，演練「生命與社會技能」（life and 的歷程中。戲劇的表徵化能平衡我與非我、現實與
social skill） 想像差距，重建整合的和諧自我。
6. 以聲音與戲劇刺激交流（communication） ．距離化
7. 能 夠 以 具 「 戲 劇 性 距 離 」 之 事 件 （ i s s u e s o f 距離化是治療的關鍵概念。人們在生活中
dramatic distance）作活動。 一直不斷地整合理想與現實的平衡，在過度距離
8. 儘量擴大人格成長與社會發展的戲劇10。 （over distancing）的疏離嚴謹理性，與過近距離
戲劇治療的對象除了處於非常狀況的人可實施 （under distancing）的同理多愁感性兩極之間，尋求
戲劇治療以外，其他凡需建立自信與勝任感的人也 彈性並調整來取得平衡的狀態。社會心理學家薛夫
可以接受戲劇治療。戲劇治療的目標必須能結合對 （Thomas Scheff）指出：戲劇的情緒宣洩可重新界
象的需求，而對不同的團體、個人都有很大的彈性 定理想與現實距離，達到平衡的狀態12。因此，理性
與適用性。 與感性的平衡是可藉由戲劇的歷程引導而達成。
．情緒宣洩
戲劇治療的「美癒」原理 情緒宣洩是指情感奔流的現象。戲劇治療所追
戲劇治療先驅藍迪教授認為「美癒」的概念 求的情緒宣洩是介於過度距離與過近距離之間平衡
是：參與者藉由角色的模仿、認同、投射、移情與 狀態的「美感距離」。這種調節性功能的發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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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治療師以即興的方式，讓案主表現出不平衡的表
徵，然後再以角色扮演，從情緒宣洩中重建平衡的
適當距離。
．美感距離
美感距離是介於過度距離與過近距離之間的適
宜狀況，一個人是能夠適度的情緒宣洩，調節個人
與社會的距離，重新建立新的平衡關係。因為，美
感距離可融入角色，也可同時作為旁觀者，可讓人
處在個人現在與過去的平衡狀態。因此，戲劇治療
師的美癒方法，就是在於如何去建立案主的美感距
離。
從戲劇與治療的觀點觀之，當事人的美感距離
是療育效果的主要關鍵，也是治療師與案主的共同
目標。如何能從角色取替出發，歷經扮演的活動，
達到美感距離的建立，則是戲劇治療程序中所需掌
握的基本原則。
戲劇治療的程序
戲劇治療在程序上一般至少必需含括暖身
（warm-up）、動作（action）與完結式（closure）
三個階段。唯近年來，戲劇治療程序為求細緻、完
整更具效益，英國著名戲劇治療學者菲爾．瓊斯教
授特將此三階段擴分為暖身、聚焦（focusing）、主
活動（main activity）、完結式與離開角色（closure
13
and de-roling）及完成式（completion）
此外，美國著名戲劇治療師茱妮．依謬拉（Renee
Emunah）亦採五階段之同義名詞，分別為：戲劇性
扮演（dramatic play）、場景表演（scene work）、
角色扮演（role play）、總結扮演（culminating
40
5
enactment）、戲劇性儀式（dramatic ritual）14。茲以
三階段之基本程序劃分說明戲劇治療活動內容。
暖身階段
暖身係指協助案主或治療團體達到適合於治
療環境與情緒的戲劇性活動過程。通常是採取演員
訓練的專注、肢體動作、身心放鬆、遊戲、想像、
即興反應等肢體或語言活動設計組合予以運用。在
治療師或領導者的引導下，整個治療團體，包括案
主、參與活動者及治療師本人都必須能夠進入到肢
體與心理方面，願意表現、集中注意、彼此信任、
樂於互助互動，並對所用的材料或道具上產生所需
之想像與投射感覺（projecting feeling）。暖身階段
在使治療團體的每個成員提升或降低精神狀態至活
動所需之水準，來思考將觸及的活動內容，並熟悉
適應活動的空間與團體，以便後續活動的推展。
主活動階段
主活動階段係由個人或團體採集焦階段後所決
定之戲劇形式或方法，演出案主生活或內心所思的
問題、事件、困境、夢幻等內容。治療師或領導者
多以導演的地位，就戲劇性的結構或約定的範圍，
引導治療團體自發性地運用的語言、肢體動作、
道具或媒介物作演出。在主活動階段，案主（即主
角）參與團體來扮演，擔任一個或數個角色的一齣
戲劇，是屬最具創作性與挑戰性的活動。一般多以
五個階段。 即興的表演為主，相當於戲劇的高潮，且常有令人
驚奇與出其不意的表現發生。案主多會受到鼓勵或
引導，充分地發揮想像，盡情表現，以傳達出外在
真實世界與內在心理的思想感覺。必要時，治療師
亦參與角色，以協助案主或團體推展或擴張劇情。

主活動階段的目標，在於能夠引發案主的表現願望
作直覺本能的反應，以期藉扮演之角色與演出內
容，釋放某些情緒，同時亦可在演出中觀察案主內
心的衝突、緊張、矛盾、不滿等因素。
完結式
完結式與離開角色階段係指案主的情緒淨化或
回復真實環境的認知階段。一般是由治療師或領導
者以活動引導案主及治療團體結束與演員、導演、
觀眾、表演、戲劇媒介物、舞台的演出關係，離開
所扮演的角色（de-roling），冷卻表演情緒，回到
真實自我，回憶、分析或敘述演出過程的感受、觀
點，並與團體討論、分享主活動階段中的經驗。這
階段的活動程序至少循三個步驟進行：首先是讓參
與者結束演出狀態，其次是離開角色，最後則為角
色外的討論或評介。透過這階段的冷卻過程，能使
案主能夠更客觀地對照與探討所扮演角色與現實生
活中的差異，發現過去或現在的情況與困難，擴展
對事實的瞭解，進而整合各種因素，肯定自我，計
劃未來。
由於戲劇藝術的表現是採選擇性的創作，一位
心理治療師，教師或領導者可採創作性的方法引導
參與者，經歷某個人生環境、瞭解自我，並適時的
提出鼓勵、安慰或建議，以協助他們舒緩社會與心
理上的難題，解決所遭遇到的困境。因此，戲劇活
動在矯正治療上可就不同的群體成員，包括生理與
心理殘障、社會恐懼、老人及一般情緒低劣者等皆
須掌握團體與個別的特質與差異，給予最佳的活動
經驗。
3 團體互動能增進和諧合作的愉快關係。（林怡璇攝）
4 小志工加入，讓活動有了新動力。（林怡璇攝）
5 獻上我的祝福，讓彼此拉近了距離。（林怡璇攝）
6 來到此地，共同呼喚，讓大家歡迎大家！（林怡璇攝）
面具戲劇的療育功能
面具能夠成為演出的一部分，是由於採用它可
以藉所強調的角色，使演員表現得更有力量，更為
清楚。從面具在戲劇演出的功能上看，面具活動具
有以下幾項功能15：
幫助戴面具者進入一種想像的世界
原始民族的儀式中，藉彩繪的面具或臉部化
妝，他們相信更能夠與超自然力量結合，經過這
種裝扮的人，立刻就成了一個特殊的神，使者或巫
師等另一種角色，這個角色往往負責領導儀式的舞
蹈，啞劇動作等工作。同樣的，一般表演使用面具
或臉譜，就具另一種宗教的意義，使演員能夠結合
在面具的角色中，進入另一個人物的想像世界裏去
表演。
產生保護作用的安全感
演員戴上面具，可防止刀劍打鬥時的外在傷
害。而利用面具作表演的工具，可讓演員自然地
產生一種隱藏感，退居於面具之後的第二線，表演
者會在自我意識中認定不是自己直接呈現，而是以
第三者身分表現他人，無形之中產生一種自我安全
感，反而能夠集中心智，放情地表演。
易於角色的裝扮
面具與化妝，能讓演員喬扮成不同的戲劇角
色。一個演員可藉各種不同的面具扮演多種角色。
甚至，在同一齣戲劇中，以各種不同性別、年齡、
身分或性質的角色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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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生裝飾美化的效果 因此，領導者宜適切地運用各種不同的戲劇活動來
面具可視為一種工藝，透過面具的設計與製作 因應，以達到矯正治療與教育的雙重療育目的，其
可創造出各種不同人物之面部與頸部特徵。這些面 實施戲劇活動宜掌握以下的原則：
具或臉譜，經過與人物劇服的設計搭配，在造型的
表現上便成了有力的裝飾，許多戲劇人物的面具， 生理障礙者
都可用紙、毛線、布料等材料附著在面具上面，不 對生理上有缺陷者，領導者宜注意空間的運
但裝飾了面具本身，也裝扮了人物。 用，肢體活動的安排，避免在活動中因生理上的限
制影響了參加的意願。尤其不要指出他殘障的限制
投射心理的意向 或指派他在生理機上能所無法達成的活動，而應在
面具得製作與表演，可以表現出個人的情緒， 其體能上，所能勝任之活動上多予安排，並鼓勵其
將表演者之心理意向投射出來。因此。面具的表 成功之處。
演，可讓當事者的安全感，不自覺地反應出自己對
外在事物的態度與感覺，具有情緒釋放的效果，使 肢體殘障者
表演者產生舒適愉快的經驗。因此，常可使當事人 安排以活動之小空間為主。以對話或設計較
的心理意向得以表達，得到心理的認知與對外在環 多之角色分派給他擔任。肢體活動，除殘障之部位
境適應的平衡，並瞭解自我角色的特質。 外，仍應儘可能地運用。

面具能幫助參與者易於表演、投射心理的意 視覺障礙者
向、並引發愉悅的情緒，大多數兒童都喜歡採用面 先說明活動範圍、陳設狀況，使其熟悉場地之
具裝扮自己為某人或某物，以想像做遊戲，也喜歡 空間大小等各項因素。對活動之故事人物、大小道
自己動手製作面具。治療師讓參與者按劇中的角色 具、圖片、地位關係等，必先作詳細敘述，以引導
或喜愛的人物，發揮創造力來做出自己的面具，再 其情緒易於進入情境之內。
利用這些面具以戲劇的方式演出，透過各種角色的
表演，釋放情緒不但是健康又有趣的活動，更易發 聽覺障礙者
揮美癒的功能。 宜充分看清楚教師或領導者指揮之動作。下達
指令、說明情況時，盡量接近該學生。不做誇大之
動作或口部動作，以避免誤解教師之意向。多利用
特殊團體活動所需掌握的領導原則 視覺教學，如圖片、影片、道具、肢體動作、啞劇
等。
為使戲劇活動會更好的效果輔導療育效果，領
導者必須考慮參與者的障礙程度與困難，尤其要注 語言表達障礙者
意他的生理發展、心理狀態與學習內容的關連，使 以和緩之氣氛進行活動，賦予充分之個人表達
案主在學習後達到知識的保留與後續的應用能力。 的時間，讓平日較會口吃的學生能夠完整地以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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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一開始由帶領老師示範面具製作。（林怡璇攝）
8 教養院老師協助工作困難者製作面具。（林怡璇攝）
語言表現出來。增加啞劇肢體活動之安排，減少語
言表達的壓力，使其易於融入團體的活動中。
年長者
以一般性之扮演故事為主，無需做大動作之
活動。先以可運用之媒材或媒介物引導話題，再將
話題轉為故事之歷程，透過團體的角色分工予以扮
演。
面具戲劇在八里與萬里的美癒之旅
暖身階段的展開
．團體動力：來自互信的和諧關係
整體活動的進行從團體建立合作關係開始，
領導者以自我介紹開始，請參與者取自己喜歡的綽
號，或是希望別人怎麼稱呼自己，學員一開始害怕
犯錯，會不斷詢問「可以嗎？」、「我不懂，可以
再說一次嗎？」而在帶領老師不斷給予安全感的保
證之下，學員愈來愈有勇氣表達，氣氛從一開始的
拘謹，隨著學員天馬行空的提出希望別人對自己的
稱呼並解釋背後的原因，學員間的互動日漸熱絡，
也讓彼此有機會接觸到平時不曾聊過的面向。由學
員的笑容可發現氣氛由拘謹逐漸放鬆，團體動力逐
漸緊密。
八里教養院的院童活動，由於是在暑假期間，
第一場有許多小志工的加入。領導者視現場人數安排
兩兩一組（教養院的老師也加入），要更深入地自我
介紹。回到大團體時，兩人則互幫對方介紹，而覺得
對方介紹不正確或不足夠時，自己可以再補充。
老人家的團體進行節奏較慢，非常有耐心，加
上社工老師的協助，老人家從此活動中，拉近彼此
的距離，有些成員之前完全沒談過話，但透過此活
動，讓現實生活中多認得一些朋友。一開始先讓成
員從大團體中任意叫出三個名字，讓大家先熟悉彼
此的外號。一輪過後，開始進階的活動，帶領老師
讓成員練習將人名與面貌記住，請成員叫出團體中
任一人的外號後，走到他面前，並與其交換座位。
當大家愈漸熟悉彼此後，帶領老師解釋道：「希望
每個人可以感受到被歡迎的感覺，請成員大聲介紹
自己外號時，同時設計一個動作或口號，讓全體成
員學會此動作後，自己大聲喊出自己外號，全體成
員則做此動作以示歡迎。」老人家都非常需要鼓
勵，看到帶領老師投入地帶領及傾聽，老人家們都
玩得非常開心。
領導者讓成員自發性的選擇要鼓勵的對象，而
每位學員都非常專注，並且露出放鬆的笑容，正向
的鼓勵在團體間形成溫暖的交流氛圍。本次團體動
力非常順暢，老人家節奏較緩，帶領老師則能提供
舒適的團體氣氛，讓成員感覺被接納進而能產生認
同感，都笑開了！透過這樣的活動，觀察者發現孩
童們能開心的相互表白，老人家們也從一開始男女
間界線明確，漸漸地願意卸下心防，彼此界線也逐
漸消弭，愈來愈能投入活動、享受其中。
．面具能產生自我真實的感動
「面具是你自己的，它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藝術
製作，因為是以你自己的臉型製作出一個面具，市
面上絕對沒有販售，製作完後你可以自己留著，照
顧自己的臉喔！」領導者在面具製作前告知大家他
的獨特性，再邀請自願者擔任示範，完成第一張面
具。在大家都瞭解製作過程與方法之後，每個成員
開始為自己做面具。
在教養院，首先請自願者舉手願意當示範，青
文首先舉手願意當示範，帶領老師示範製作面具的
步驟及注意事項，也請教養院老師協助學員製作石
膏面具。接著宇宙未來的女鬼也自願要求當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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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教養院的老師們將準備好放在桌上的用具， 己作品，也有些老人家很客氣地請老師修補加強。
協助院童使用。可以自己動手的學員自己嘗試動手 在面具的製作過程中，大家非常專注融入，氣氛輕
做，而需要幫忙的學員則由各個老師協助完成。 鬆愉快。
製作的過程中，氣氛非常輕鬆而活絡，團體 領導者在活動中，適時提供協助，讓成員感
中大家藉此機會，彼此對話，笑聲不斷！當面具陸 覺安心不致於失去信心或感到焦慮！在教養院的靖
續完成，學員們興奮期待，拆下面具後，都興奮的 倫充分展現自我創意，他認為自己的手蜷曲得很特
帶著面具要求帶領老師幫忙修補成更棒的模樣。學 別，希望用石膏記錄下自己手的型態，他也是團體
員和老師邊製作面具邊敞開心胸聊聊對生活中的感 中唯一勇敢嘗試將石膏棉包在手上並成功拆下的學
想，而每位學員都非常投入，雖然有些學員無法自 員。
行完成，但由老師幫忙協助，仍可感受到面具下的 透過這樣的活動，老人家們會主動彼此協助，
那張臉充滿了期待及小心翼翼，因為之前帶領老師 過程中也會彼此聊天、聯誼，笑聲不斷。面具的製
有交代，保持平靜的心，臉部不要有太多反應，才 作讓現場的老人家很有成就感地看著自己做出的成
能製作最符合自己的面具！ 品。
在仁愛之家的活動也是由領導者邀請自願的 領導者提供的自由度在兩個團體中，不但能讓
學員來示範，寶珠是第一個表示自願的。示範過程 學員們充分的展現創意之外，也使他們感受到見證
中，學員仔細聆聽並主動提問，學員間也會彼此交 自我的愉悅，因為看到與自己臉型一模一樣的面具
談，並分享彼此等會自己製作時該注意哪些細節， 時，真會有一種「看到自己」的真實感動！
氣氛輕鬆愉快，示範的學員覺得自己能讓老師當模 ．彩繪面具強化自我美感經驗
特兒示範，也備感榮幸，尤其當看到成品，更加有 彩繪面具能強化自我美感經驗，是從參與者彩
成就感。隨後社工老師幫忙分配用具，詢問老人家 繪後更有一種表演迫切性的情況中所看到的現象。
們是否清楚流程。成員們紛紛開始製作面具，帶領 參與者非常期待可以在自己的面具上作畫，繪畫的
老師與社工老師主動協助需要幫忙的老人家。學員 過程學員敞開心胸聊對彼此面具的看法。
在專注在製作過程中，陸續完成面具，社工老師協 教養院童會開玩笑地說「你用這個顏色畫，好
助修補面具。也有一些人，兩兩互相修補，彼此協 醜喔！」「你這樣做有夠怪的啦！」，領導者與老
助。有的老人家開心地拿著面具四處跟別人介紹自 養院的老師聽到後會提醒他們：「只要自己創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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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面具在臉上完成，立即可卸下來。（林怡璇攝）
10 完成面具很有一種自我的成就感。（林怡璇攝）
11 戴上彩繪面具，馬上就有角色的感覺。（謝彩妙
攝）
12 即使用手不便，以腳彩繪面具同樣都經歷了融入
的愉悅美感過程。（謝彩妙攝）
13 社工老師協助老人家將廣告顏料做調色，以掌握
更貼切的內心感覺。（謝彩妙攝）

就很棒，沒有什麼怪不怪的，也不用擔心別人的看
法，自己有用心做最重要，只要自己喜歡，感到滿
意就可以。」大部分的學員都可以自己完成，因為
平時在教養院就有美術課程，所以院童對拿畫筆作
畫並不陌生，所以大多都是自行繪製。院童們都非
常投入、努力而認真地彩繪面具。藉由活動，盡情
11
發揮自己的創造力，也讓領導者感受到參與者在藝
術上的感染力。當大家都大致上完成時，領導者適
時的引導「還有沒有想增加的部分？」「還有沒有
哪裡你想改的呢？」。完成彩繪幫助學員再次審視
自己的創作面具，有些學員迫不及待地戴上面具，
興奮地手舞足蹈，有些人還忍不住開始扮演了呢！
仁愛之家的活動，先由領導者詢問學員是否需
要修補，並強調每個人的面具都是獨一無二，象徵
每個人都是最特別的。學員看到製作的面具成品，
非常有成就感，迫不急待想開始彩繪。社工老師幫
忙分配用具，並協助教導老人家們顏料的使用，開
始之後，帶領老師與社工老師主動協助需要幫忙的
老人家。學員都專注在彩繪過程中，也逐漸適應廣
告顏料的使用。有些老人家為面具上完第一層顏色
後，便不知如何做下一步，領導者會提示請學員思
考還想加什麼讓面具表達更完整？於是大家開始在
12
臉頰或額頭處加些裝飾的花樣。完成後，有的老人
家們開心地拿著面具四處跟別人展示自己作品，並
且也是不自主地表演了起來。
本次團體彩繪活動是下次表演前的暖身，當學
員們一戴上剛製作完成的面具，從他們眉飛色舞的
笑容以及手舞足蹈的肢體動作中，可以讓紀錄者也
感染其興奮，更期待下次的演出。面具製作完成，
學員都開心的展示，彩繪的美感經驗讓他們更期待
面具的戲劇活動。
教養院與仁愛之家的老師們的從旁協助，雖然
辛勞，但仍可從老師們充滿欣慰的笑容中了解他們
對院童、與老人家的愛心。面具的彩繪讓參與者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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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點話題 ▎Focus Issue

常開心，完成後紛紛四處展示，很有成就感地看著 的觀眾。接下來由第二組呈現，主題是賣香水的詐
自己做出的成品。在面具的彩繪過程中，參與者非 騙集團髒鬼（阿雪飾）趁父母不在而到小新（蕙君
常開心融入。帶領老師或社工老師見到對彩繪較沒 飾）家，小新智取髒鬼，因而沒有受騙。
自信的人，會從旁協助或鼓勵可以幫助其排解焦慮 演完後，由另一組當觀眾的學員給予回饋，分
緊張的心情，大部分學員會彼此給予建議或輕鬆閒 享自己對演出的哪一個角色最有印象，大家都踴躍
談，透過這次的活動，團體動力更加活絡。 分享自己的想法，予以正向回饋。讓表演者聽完別
人對自己的回饋後，帶領老師邀請表演的學員分享
主活動階段的發展 自己的感受和想法，或是對同組合作學員的看法與
面具本身即具有投射作用，能讓參與者不自 回應，讓學員聽聽彼此的心聲。學員分享的方向很
覺地就想戴上它做表演。如何引導自發性的角色扮 多元，有的人提出如何可以讓這場表演更好，有的
演，可依角色方法的程序予以安排。從角色呼喚、 人分享詮釋角色的心得，帶領老師皆以開放的態度
角色命名、角色經歷角色反應，將虛構的世界與其 聆聽接納，並將分享的內容結合真實生活引導大家
角色系統、社會模式、生活連結等做連結，以引導 作聯想與運用。
其情緒的釋放，平衡感性的需要與理性的認知，面 ．仁愛之家的面具戲劇扮演
具自發性的扮演能引導自我認知與情緒釋放，建立 最後在仁愛之家方面的面具戲劇活動，也都
美感距離。 能順利盡情的扮演。老人家們的表演充分地反映出
．教養院的面具戲劇扮演 了他們生活中所經歷的事務，表現了他們對許多情
在教養院的活動中，領導者讓學員們領回自己 況、事件與經驗的想法與態度，場面溫馨感人，讓
的面具，每個人再次向他人複習自己一次自己的外 人不捨離去。
號後，在團體中找一個人介紹自己的面具，可以用 領導老師一到現場，老人家們都迫不及待地
以下的方式介紹可：「這個面具叫……」「為什麼 詢問今日要進行的流程，老師與老人家親切的問候
會到這裡來……」「這個面具最喜歡做……」。帶 後，發下面具與橡皮筋，讓老人家可以戴在臉上。
領老師邀請學員在團體中自由遊走，找一個人介紹 許多老人一戴上面具後就開始自動的彼此對話，甚
自己的面具，講完後再換一個人繼續介紹。看看誰 至擺起身段，開心地扮演起來了。
是你的面具會想碰到的人，停下來，和他聊一聊， 活動開始時，帶領老師邀請學員圍成一個大
說些你們相逢的理由，或是想要一起完成的冒險或 圓圈，自己為自己面具取個名字，並向大團體介紹
目標。向大團體介紹完，先有個儀式，向大家介 自己的面具。接著邀請學員在空間中自由遊走，找
紹自己，介紹完後，戴起面具，再講一次面具的名 一個夥伴向他介紹面具。老人家們在空間中自由行
字。此時團體形成兩個小團體，教養院的老師們則 走，向其他人介紹「我的面具叫……」「他今天來
分別在兩個團體中引導和加入討論。 這裡是因為……」「我的面具為什麼叫……」。在
首先表演的第一組討論出的內容是在教養院 這個時間中，位置的移動，讓老人家與團體產生新
的老師介紹與協助下的情況，並陳述呈現給另一組 的接觸，可以藉此再多認識一些新夥伴，而不只是

14 15
46
身旁熟悉的幾個朋友。 完結式的收場
扮演活動有了編組之後，領導者要大家依自 ．教養院面具戲劇的完結式
己面具角色的特質、與他人的關連性做選擇，學員 團體結束的儀式，帶領老師邀請成員向面具說
自然地去詢問而分成了三組。然後請各組做分組討 告別的話，每位學員都用最特別最屬於自己的方式
論，將所發生的事情或編成的故事，請各組呈現戲 告別面具。最後再從自我的感受分享自己的想法，
劇表演。 有人找領導者分享自己的認知。宇宙未來的女鬼分
有一組很快討論出主題，因為面具正好有薛 享得很深入，認為夢想帶來美好，但現實總令人沮
仁貴將軍和蕃王，所以會扮演的是樊梨花大戰薛仁 喪。老師也予以鼓勵打氣，回應女鬼是個很棒的孩
貴，其他的角色分別有蕃王夫人和薛仁貴的將軍； 子，總是很認真的面對生活，會想用樂觀的方式處
有一組因為只有阿哩奶奶一個女性，所以準備要扮 理，但偶爾還是會有消極的心情。學員被老師說中
演四兄弟與小妹失散幾十年最後終於團聚的故事。 了心事，且被理解心底的想法，非常感動，溫暖的
另一組的老人家因為覺得最快樂的事情就是去逛 氣氛也感染了身旁的老師們和其他學員。分享與回
街，所以討論要呈現去逛基隆夜市的故事。隨即各 饋時老師看出學員創作面具背後潛藏的想法，予以
組做了一番演練。 加油鼓勵和正向建議，並為大家打氣道：「自己有
第一次的三組輪流呈現，在過程中，老人家 選擇權採納適用的建議，勇敢的做自己！」來結束
們都非常專注，沒有表演的人當觀眾，個個都看得 這場溫馨的戲劇活動。在與院童們合照之後良久，
十分入神。許多人幾乎是第一次上台當演員，自發 大家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盡力地表演，儘管出錯不少，要求重來，卻是笑果 從院童的演出過程中，可以看到孩子們對人生
十足，氣氛輕鬆愉快，而台下的每個人也都笑臉滿 的際遇，如何去面對，不要吃虧上當很重視。對自
盈。 己的能力是否能夠因應環境與情勢的變化，也顯得
第一次呈現完後，老師邀請學員互相回饋並引 十分關切。尤其觸及到自身的條件時，更是有自己
導思考關於第一次的表演有沒有需要改變的地方， 的自主意向與所持的態度。當然也有的孩子，只覺
有的人立刻提出想把自己組的劇情再加強，老人家 得看戲劇表演很快樂，何以如此，也未能瞭解。儘
們認為再演一次一定會更好，於是領導者讓大家進 管個人情況雖有不同程度的認知，但大家都能開放
行第二次複演前的檢討與演出的協調，大家陸續集 心懷，經歷了一個愉快觀賞與扮演的歷程。
思廣義，各組又排練了一次。 ．仁愛之家面具戲劇的完結式
第二次的表演老人家們在態度上更認真了， 表演結束後，回到大團體活動結束了。完結式
盡力將需要改變的地方做得更完整。聲音加強、角 中，大家分享彼此扮演角色的心得。老人家們初次
色性格更明確，故事主軸也更明確清楚了。隨後領 經驗這種活動，覺得十分開心，感謝老師帶領的戲
導者進行告別面具儀式，讓參與者結束表演離開角 劇活動，也感慨平日生活上的平淡與寂寞，希望這
色。 種活動以後要多辦。領導者回顧這幾次團體表演，
看到大家的努力與投入，覺得大家能分享彼此的生

14 自己繪製完成面具，讓老人家很滿
意。（謝彩妙攝）
15 角色與角色之間，有了互相協調對應
的關係，才能更深入。（謝彩妙攝）
16 相互就面具的角色命名，天馬行空討
論節情發展，十分愉快。（謝彩妙
攝）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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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點話題 ▎Focus Issue

活經驗與想法很有意義，並且再次給予大家誠摯祝
福，才結束整個活動。
老人家們的表演，顯然與生活中的經驗連結較
多，也更注意表現上的細節，對何人何事的表現，
在邏輯上的合理安排與呈現，要求較多。以致第一
次的表演之後，有要求再做複演的請求。顯然除了
愉悅的表演，釋放情感之外，也較強調相互配合與
約制合理性的重要。

17
面具戲劇美癒經驗的分享

綜觀活動的規劃設計與執行的過程來看，四
次的安排可做一個投射性扮演的完整歷程。由於主
辦單位的規劃是針對特殊團體所設計的成長活動，
其目的在：「引領民眾藉由藝術，探究內心世界，
期盼在短期的團體藝術課程中，幫助民眾學習以藝
術創作進行自我照顧，感受生命中的幸福光景。」
是屬於一般生活認知與感受上的創作性療育活動。
因此，設計了較容易產生投射性效果的面具戲劇來
進行，以其建立參與者的美感距離。在兩處不同團
體的戲劇美癒活動的實施歷程，可得到以下幾點感
18
想：
．團體互信的暖身有助後續活動的推展
為使活動在和諧融洽的團體氣氛下進行，第一
次的活動以團體互動的劇場遊戲方式進行，透過給
自己取外號或別名拉開自己與角色之間的關係做團
體認識，讓參與者由自我角色命名到角色互換、相
互致上祝福、贈送感言等活動，拉近個人關係。讓
參與者深感溫馨愉快，更期待接續活動的來到。
．面具的製作有助情緒的移轉
鼓勵參與者盡量自己完成面具製作，其過程中
19 具有很強的情緒移轉的效果，注意力從人轉移到面
具。在製作程序完成之後，每個人卸下面具時都忍
不住端詳自己的面具。經修補之後再彩繪面具，個

17 完結式中，領導者鼓勵大家以更積極的交流的態度作自己，院
童們聽來十分受用。（謝彩妙攝）
18 領導者適時地瞭解討論的情況，可讓內容有效地扮演。（謝彩
妙攝）
20 19 參與活動之院童都十分珍惜這次的活動經驗。（謝彩妙攝）
20 完成表演之後來個滿心愉快的大合照。（謝彩妙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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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都聚精會神地設法美化面具角色，在此時繪圖者
已將其情感移轉到面具上了，其面具表徵所呈現的
圖繪將不難判知其性格的內在層面。面具完成後，
戲劇活動尚未展開，許多人竟然就不自主地就戴上
了面具，自發性地對演起來。當領導者告知真正精
彩的表演是在下一次時，學員們更是期待，看下次
老師會帶甚麼精彩的面具扮演。
．面具戲劇易投射出內心底層的情感
幾次戲劇課程中，觀察者發現面具表演其實
是自我的投射，在藉由面對「面具」的過程中，給
自我增能，體會到自我能量，滋養自己的心靈。面
具戲劇活動讓學員們，藉由面具的創作與表演常觸
及了內心的底層，透過團體互動的活動與彼此的交
流、分享和對話，釋放自己尚未正視的想法，帶來
情緒宣洩。過程中，面具戲劇能夠使參與者願意敞
開心房，表現自我，彼此傾聽，他們的歡笑聲與專
注、認真的投入精神、樂於學習是活動得以進行地
更加流暢的重要原因。而參與者彼此之間的互動與
輔導老師們的參與其中，在旁邊隨時給予參與者協
助和引導，給予正向的扶持與安慰，更增強了院童
與老人家們信心。讓他們受到撫慰與鼓勵。這也是
觀察者此行最棒的感動與回憶。
．面具戲劇活動讓參與者重新建立美感距離
整體活動的歷程完成後，領導者從活動參與者
的表現中，看到了大家都能從陌生、探索、期待、
投入到分享、釋放的美感距離。面具戲劇除少數重
度智能障礙者之外，多能讓參與者專注、發揮創意
將情感投入角色做表現。領導者使用戲劇的架構與
題材，多能引發參與者探索、發展角色並反映出生
活中的經驗或故事。院童與老人家們除了自身的表
演之外，經過離開角色（de-role）的儀式，多能再度
檢視角色的特質，反觀自己，並以口語做各種經驗
的整合，同時也能從觀眾的角度給予個人洞察的意
見與支持。從完結式的表白中，領導者深感彼此的
情感、認知與期望的美感距離是如此的接近，讓鼓
勵與祝福變得更為真誠與動人。
戲劇「美癒」活動結束了，離開了教養院、離
開了仁愛之家，但卻不代表這份情感的分離。我們
經由這些互動的活動歷程，深深理解大家內在的一
份情感與希望。我們記得這份情誼，更有著一份感
恩的心情常留在我們的心頭，歷久仍無法忘懷，在
內心裡，這種情懷仍在說著：「我們還會再來看你
們！」
■注釋
1 艾利諾．艾爾文（Eleanor Irwin）美國匹茲大學兒童精神病學教
授，著名戲劇治療家，戲劇與劇本治療的研究員。
 Irwin, 18, p. 1.
 姚一葦譯，1，。
 Butcher, 11, p. .「悲劇的淨化」係按Butcher對tragic
Katharsis之解釋所譯。Butcher認為「悲劇的淨化」不僅具有一種
情緒釋放（emotional relief）的功能，也因有如此的釋放，而更
有淨化情緒（the purifying of the emotion）的意義。故 Butcher將
亞理斯多德的Katharsis譯為「淨化」（purgation）。見Butcher,
p. .
 彼德．史萊德（Peter Slade）是「戲劇治療」一詞之創始者。他
是教育家、演說家、導演及作家，對英國戲劇教育重大影響，他
的論著《Child Drama 》已成為此領域之經典，其他作品包括：
Experience of Spontaneity, Dramatherapy as an Aid to Becoming
A Person, Child Play等。
 Courtney, 18, p. 8.
 Gove, 11, p. 8.
8 Gove, 11, p. 18.
 The British Association of Dramatherapy (1). definition of
dramatherapy as reprinted in Journal of Dramatherapy . No. , p.
1.
10 Jennings, 1, p. 0.
11 參：Landy, 1, pp. -11.
1 引：Landy, 1, p. 11.
1 Jones, 1, p. 1.
1 Emunah, 1, p. .
1 參：張曉華，00，pp. -.
■參考資料
張曉華（00）：創作性戲劇教學原理與實作。台北：成長文教。
張曉華（00）：教育戲劇與發展。台北：心理。
The British Association of Dramatherapy (1). definition of
dramatherapy as reprinted in Journal of Dramatherapy , No. , p.
1. In Landy 18.18, Meldrum, 1.
Butcher, S. H. (11). Aristotles theory of Peotry and fine art . New
York: Dover.
The British Association of Dramatherapy (1). definition of
dramatherapy as reprinted in Journal of Dramatherapy , No. , p.
1.
Gove, P. B. (Ed.). (11). Webster's third world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 . Massachusetts: G. & C. Merriam.
Irwin, E. (1). Drama therapy with the handicapped. In Shaw, A.
M. & Stevens, C. J. (Eds.). Drama, theatre and the handicapped .
Washington DC: American Theatre Association.
Irwin, E. (18). Drama therapy with handicapped. In Landy, R.
(18). Handbook of educational drama and theatre . Westport:
Greenwood.
Jennings, S. (Ed.). (1//0). What is dramatherapy: appendix 1.
The handbook of dramatherapy . The Institute of Drama Therapy.
Jones, P. (1).Drama as therapy: theatre as living . London:
Routledge.
Landy, R. (1). Drama therapy, concepts, theories and practice .
Springfield: Charles Thomas.
Slade, P. (1). Child drama . London: University of London.
Snow, S. (1). Fruit of the same tree. The arts in Psychotherapy ,
Vol. . No. .
美育第182期 ▎JOURNAL OF AESTHETIC EDUCATION, NO.182 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