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 德 主义 与 现 象学




斯 蒂芬 ？
伽尔特 ？
克 劳威 尔



（ 美 国 莱斯大 学 

）

Ｐ 曼努尔 
？
康德 （ Ｉｍ ｍａ ｎｕ ｅ ｌ  Ｋａｎｔ ） 的 伦理学 著 作 比 起其 理



论著作 而 言 更 可 以 被看 作 是 引 起 了 与
，
自 古 希腊 以 来 的 哲 学


“ ”
传统 的 一

种 断裂 。 特别 是 他在 形 而 上 学 中 的 哥 白 尼 革 命
， 

，

意 在 表 明 理 性无 能 获 得 关 于 终 极 实 在 的 理 论 知 识 把 古 代 中

 ， 、

世纪 和早 期 现代哲 学 中 最 常见 的 伦 理学 方法 一

这种 方法依


赖于 种 关 于善 尤其 是人类 之 善 的 形 而 上 学 理 论 排除掉


一
一

“ ”
了 。 与这些 幸 福 （ ｅ ｕ ｄａ ｉ ｍ ｏ ｎ ｉ ｓ ｔ ｉ ｃ ） 理论相 反 ，
康德 提供 了 另


“ ”
一

种 通 常被 叫 做 义务 论 的 关 于 理性 如 何 在 伦 理学 中 起 作 用


的 观 念 这 种 观 念 把权 利 义务 责任和 法律 这些 问题


— —

； 、

看 作 是 对形 式 的 或 程 序 的 解 决 办 法 的 改 良 而 无 需 预 设 任 何

 ，

“ ”
关于质料 善是 什 么 的 形 而 上 学 理论 。 因而 ， 康德主义 通常


所 指 涉 的 伦理学 理 论 是 指 那 些 强 调 需 要 在 利 益 多 元 化 —



即
是 说 对 哪些 质 料 价 值 应 该 被 追 求 没 有 达 成
，
一

致意见
—



的

背景下 为 道德规 范 或其 他 规 范 之 正 当 性 进 行辩 护 的 伦理 学
， 

？
２ ４３ 

－
理论 

。

就康 德学 派 的 理 论依 赖 于 或 看 起 来 依 赖 于 或 有 假 设


—

对 一

个不抱 幻想 的 命定 之 世 界 的 科 学 假设 或 者 可 能 是 关

 、 ， ，

于 自 由 社会之兴起 的 历 史 假 设 而 言 他们 遭到 了 现象学

 ，

哲 学 家们 的 批评 。 现 象学 家们 认 为 必 须 消 除 这 些 假设 最 好

 ， ，

是 就像 伦 理 现 象 在具 体 的 经 验 中 给 出 它 们 自 身那样 去描述伦


“ ”
理现象 。 因 此 马 克斯 ，
？
舍 勒 Ｍａ ｘ （  Ｓ ｃ ｈｅ ｌ ｅｒ ） 甚 至 翻转 了 康


“

德的 哥 白 尼革命
”
①并 且 卸 下 了 实践理性 身 的批判 性作
，
自 

用 。 然 而 在 康 德 主 义 者看 来 现 象 学 的 伦 理 学 方 法 看起 来 像 是
，

 ，

在试 图 复 兴关 于理论 与 实践 之关 系 的 前 现 代 的 形 而 上 学 教条 主

 、

义式 的 理 念 。 例如 尤根 ，
？
哈贝 马斯 （ Ｊ Ｕ ｒｇ ｅ ｎ  Ｈ ａ ｂ ｅｒ ｍ ａ ｓ ）




其
“ ＂
商谈 伦理 学 （ ｄ ｉ ｓ ｃ ｏｕ ｒｓ ｅ  ｅ ｔ ｈ ｉ ｃ ｓ ） 是康 德 主 义 的 一

个 新 近 版本




论 证说 胡 塞 尔 的 伦 理 学 方 法 不 能 适 当 地 处 理 从 实 践 理 性 产
“
，


”
生 的 关于 一

种 普遍 立 法 的 规 范 ，
因为 ， 他总是依赖于 一

种客


“

观主 义 的 存在论 他无 意识地 从 中 借 用 传 统 的 理论概念 来

”

 ，

作 为 对 宇 宙 的 被 给 予 的 秩序 之 思
”
。


？

因此 ，
一

条 裂 痕 把现 象 学 的 伦 理 学 方 法 与 康 德 哲 学 的 伦


理学 方 法 分 割 了 开 来 这 样 早 期 现 象 学 如 在 胡 塞 尔 和 舍 勒

 ， ， （

那里 对康 德 主 义 的 回 应 几 乎 完 全 是 否 定 的 就 不 足 为 奇 了
）


。

并且 当 康德哲 学 的 主 旨 稍 后 开 始 出 规 在 现 象 学 著 作 中 时 如

 （

在后 期 胡 塞尔 海 德 格 尔 和 萨 特 那 里 、 ） ， 这也并 不 是 出 于对 这


两 种 哲 学倾 向 之 间 关 系 的 任 何 系 统 性 重 思 。 尽管最近 的 一



些

①Ｐｈ ｉ ｌｉ
ｐ  Ｂｌ ｏ ｓ ｓ ｅ ｒ ， ｏ ／ ＪＣ ｃ ｗ ｆｔ 、 Ａｔ ｈｅ ｎｓ ， 〇Ｈ ：  Ｏｈ ｉ 

ｏ

Ｕｎ ｉ ｖｅ ｒ ｓ ｉ ｔ
ｙＰｒｅｓｓ ， １ ９ ９５ ，
ｐ ．  ４２ 

．

②Ｊ ｕ ｒ
ｇ ｅｎ  Ｈａｂ ｅ ｒｍ ａ ｓ ，  Ｅｒ ｋ ｅ ｎ ｎ ｔ ｎ ｉ ｓ  ｕ ｎｄ  Ｉｎ ｔ ｅ ｒｅ ｓ ｓ ｅ ，  Ｆ ｒａｎ ｋ ｆｕ ｒｔ ａｍＭ ａ ｎ ｉ 

：

Ｓｕ ｈｒｋａ ｍ ｐ ， １ ９６３ ．
英译本 ：
ＨＭ ＴＴｉ ａｗ ｔ ｒ ａｎｓ ．
Ｊ ｅ ｉ
＊

ｅｍ ｙ



Ｓｈ ａｐ ｉ ｒｏ ， Ｂ ｏ ｓ ｔ ｏ ｎ  Ｂ ｅ ａ ｃ ｏｎ  Ｐ ｒ ｅ ｓ ｓ  １
： ，
９ ７ １ ，
ｐ ． ３０５ 

０

＊
 ２ ４４  

？
 现 象 学研究 例 如 保 罗 （ ，
．
利科 （ Ｐａｕ ｌ  Ｒ ｉ ｃｏ ｅ ｕ ｒ ） 的《 作 为 一 ＾

ｆ
＊



他
者的 自 身 》 （ Ｏ ｅ以／ ｚ 似 Ａｗｏ如 ｒ ） ［ ｌ ＂０］ ） 试 图 适 当 地处 理 康 德


主 义 和 现 象学 的 合 理 论 断 以 及 尽 管 最 近 对 康 德 主 义 伦 理 学 的

 ，

研究 如 克 里 斯 蒂 娜 （ ，
？
科斯 嘉 德 （ Ｃ ｈｒ ｉ ｓ ｔ ｉ ｎｅ  Ｋｏ ｒ ｓ ｇ ａ ａ ｒ ｄ 的 《 创 造

 ）

的 王 国 Ｋ Ｃｍ ＾ 和色 色拉
■

目 ｉｎ
ｇ ＾ ／ ｉ ｅ  ＪＣ ｉ 哪 ｉｏ ｍ  〇 ／  ￡ ＞ ｉ ｓ


．
２＜ ）［ １９９６ ］

赫 尔曼 （ Ｂ ａｒ ｂ ａ ｒａ  Ｈ ｅ ｒ ｍ ａ ｎ ） 的 道 德 判 断 的 实 践 》 ＯＴ
《 ｉ ｅｉ Ｖａ ｃ ／ ｈ



〇／ Ｍ〇 ｒｄ  Ｊ ｕ ｒ
ｆ ｇｍ ｅ 批 ）
［ １ ９ ９ ３］ 强 调 了 康 德哲 学 与 现象学非 常相


似的 一

个方 面 然 而 ，
一

种 真 正 的 对 话 仍然 有 待 建 立 

。

胡 塞尔认 为 当 从康 德 的 形 而 上学 中 抽 身 出 来 康 德 的
‘



’

思 考 与 探索 事 实 上 办 （
／＾ 〇 ） 已 经进入 了 现象学 态度 的 框架


”
？ 但 这 里 仍 然存 在 些事实 这些事 实是 且并 不仅仅是
中 ，
一


 ， ，

“ ”

．
形 而 上 学 把康 德 的 伦理学 方 法 与 胡 塞 尔 及其 后 大 多 数 现 象


“
学 家们 的 伦 理 学 方 法 区 分 开 来 。 即使剪除 了 它最独 特的 形


”
而上学 设 定 现象和 在之物 的 区 分 康 德关 于 理性


—

自
—

的 伦 理 作 用并 不 是 认 识 质 料 价 值 与 质 料 善 而 是 为 行 为 立 法

 ，

（ 义务 责 任 、 ） 的 观念 仍 然 与 现 象 学 观 点 截然 相 反 。 现象


学 —

尤其 是 在 胡 塞 尔 处 但 其 争 议 性 远 大 于 其 普 遍 性 ，


—

用 一

种 作 为 对 本 质 以 及 本 质 之 间 必 然 的 相 互 关 系 之 直 观 把握


“

的 理性 理 念进 行 操 作 它 倾 向 于 ；
一

种作为 一

门 理论 价值科


”
学 之 相 关 项 的 道德 实 在 论 。 相 反 康 德 主 义 拒绝 把伦 理学 作
，


为 一

门 科学 的 看 法 并 且 诉诸 于 实 践 理 性 的 优 先 性 ， 。 这样 道

 ，

德 哲 学 就不 是 获 得 某 种 确 定 的 伦 理 知 识 的 事 情 而 是 说 明 理

 ，

？ Ｅ ｄｍ ｕ ｎ ｄ
ｗ
 Ｈｕ ｓｓ ｅｒ ｌ ，  Ｋａｎ ｔ  ｕｎ ｄ  ｄｉ ｅ  Ｉ ｄ ｅｅ  ｄ ｅ ｒ  Ｔｒａｎ ｓ ｚ ｅ ｎ ｄ ｅ ｎ ｔ ａ ｉ ｐ ｈｉ Ｉ ｏ ｓ ｏ ｐ ｈ ｉ ｅ 

，

ｉ ｎ  ｈｉ ｓ  Ｅｒ ｓｔ ｅ Ｐｈ ｉ ｌ ｏｓｏ ｐｈ ｉ ｅ  ｔ １ ９２ ３ ／ １ ９２４ ．  Ｅｒ ｓ ｔ ｅ ｒ Ｔｅ ｉ ｌ 
？
 Ｋｒ ｉ ｔ ｉ ｓ ｃｈ ｅ  Ｉ ｄ ｅｅ ｎ ｇｅ ｓ ｃ ｈ ｉ ｃ ｈ ｔ ｅ ， 
ｅｄ 

．

Ｒｕ ｄｏ ｌ ｆ Ｂｏ ｅ ｈｍ  Ｈ ｕ ｓ ｓ ｅ ｒ
， ｌ ｉ ａ ｎａ  ７ ？  Ｔｈ ｅ  Ｈ ａｇ ｕ ｅ ：  Ｍ ａ ｒ ｔ ｎｕ ｓ  Ｎ ｉ ｉ
ｊ ｈ ｏｆｆ １ ９ ，
５ ６ ？
ｐ ． ２ ３ ６ ；  ｃｆ 

．

“
Ｋ ａｎ Ｔ ｒ ａ ｎ ｓ ｃ ｅ ｎｄ ｅ ｎ  Ｔ ｅｄ  Ｅ  Ｋ
’ ’

ｔ ａｎｄｔ ｈｅＩｄｅａｏ ｆ  ｔ ａ ｌＰｈ ｉ ｌ ｏ ｓｏ ｐ ｈ ｙ ，

ｔ ｒａ ｎ ｓ ． ． ｌ ｅ ｉ ｎａｎｄ



Ｗ ｉ ｌ ｌ ｉ ａｍ Ｅ ． Ｐｏｈ ｌ
，  Ｔｈ ｅ  Ｓ ｏ ｕ ｔ ｈ ｗ ｅ ｓ ｔ ｅ ｒｎ  Ｊ ｏ ｕ ｒｎａ ｌ  ｏ ｆ
－


Ｐｈ ｉ ｌ ｏ ｓｏ ｐｈ
ｙ １ ９ ７４ （ ５ ） ，
ｐ ．  １ ４ 

．

？
２ ４ ５ 

？
性对 构 造 规 范 之要 求 的 合 法 性 即 是 通过把诸价值塑 造


—

为意志 的 律令而使这些 价值成 为无条件规 范性 的 因 此是 道


 （

德的 ） 。 也 许 这 两 种 关 于 理性 作 用 的 观 点 无 须 发 生 冲 突 但 是

 ，

如 果 要 在 两 者 之 间 去 寻 求 共 存 的 话 首 先必 须 去 弄 懂 是 什 么

 ，
、

引 起 了 两者之 间 的 不 同 。 目 前这章 就是从事 这 种 任 务 尽 管


 ，

这并 不 要 求 对 康 德 主 义 的 广 泛 解 释 但 也 不 是 ，
一

种对现象学



接 纳 康 德 主 义 的 详尽 概述 

。

现象 学 的价值理论



“ ” “
在 逻辑 研究 《 》 （ １ ９００ 年 的 前言 中 胡 塞尔认 为
） ， ，
任何


”
门 规范学科 尤其是 任 何 ｎ 实 践学 科 因 此 伦 理学


一
一
—

， ，


＾
被 看作对人应 该 做 什 么 的 一

种解释 的 前提都是 由 一



门

或几门 作为 基 础 的 理论学 科 来 构 成
”
。
？ 他 在 这 里 的 论证 显



示 了 在 现 象学 的 伦理学 方 法 与 康 德 主 义 的 伦 理学方法 之 间 最


“
难 填平 的 鸿 沟 。 对胡 塞尔 来说 例如 为 了 判断 ， ，
一

个战士 当


” “

该勇 敢
”
我 必 须要 拥 有 某 种 对 于 好 战 士 的 概 念 这个概


‘
７
， ，

“
念 必 须 被 奠 基 于 允许 我 们 根 据 这 些 或 那 些 属 性 而 将 战 士 评


价为好 的 或坏 的
”
一

般 价值评价 的 基 础 上 （ Ｌ Ｉ ，
８４ ＼ 换句诘


说 规范 陈述 的 有 效性取决于
，
一

种 非 规 范 性 的 纯 理论 的 关 于

 、

个士兵 是什么 （
一

种 功 能性定 义 的解 释 这种解 释指 明 了

 ） ，

那 些 能 够使 某 物 满 足 该 功 能 的 特 性＜ 因 此 成 为 
一

个有价值 的 

、

“ ”
好 的 战士 ） 。 如 果这 种 理论显 示 出 勇 气 属 于 那 些 特性 中 的

 ，

？  Ｅｘ ｍ ｕ ｎ ｄ  Ｈ ｕ
ｉ ｓ ｓｅｒｌ ？  Ｌｏ ｇ ｉ ｓ ｃｈ ｅ  Ｕｎ ｔ ｅ ｒ ｓ ｕ ｃｈ ｕ ｎ
ｇ ｅｎ  ｖｏ
 ｔ ｌ ．  １［ １ ９ ００ ］ ， ｖｏＬ ２



［ １ ９ ０１ ］ ？  Ｌｏ ｇ ｉ ｃａ ｌ Ｉｎ ｖｅ ｓｔ ｉ
ｇａ ｔｉ ｏｎ ，  ｔ ｒａｎ ｓ  Ｊ ． ．  Ｎ Ｆ ．  ｉ ｎｄ ａ ｙ  ２  ｖｏ
ｌ ， ｌ ｓ  ．
，  Ｌａｎｄ ｏ ｎ  ： Ｒｏ ｕ ｔ ｌ ｅｄ
ｇｅ



Ｋ ｅｇ ａｎ Ｐａ ｕ  ｌ
， １ ９７０ ，
ｐ ．  ８７ ？ （ 下文简称  ＬＩ 

）

？
 ２ ４６  

？
 “ ”
一

种 那么 ，
一

个 战 士 应 当 是 勇 敢 的 这个 规范判 断 就 被证 明


“ ” “
为正 当 的 。 胡 塞尔 把 基本 规 范 定 义 为 一

个规范性 的 命题



从 总 体上要求 一

个范 围 内 的 对象 它们 应该在最大程 度 上符

 ，

” “

合 肯定性 价值 谓 语 的 构 成 性 特 征 ， 并 且 论证 说 ，
例如 在构

 ，

成 康 德伦 理 学 的 规 范 命 题 群 中 绝 对 命 令 便 起 着 这 种 作 用 同

 ， ；

样 在 功利 主义伦 理学 中 这种 作 用 是 由 最 大 多 数人 的 最 大


‘

， ，

幸 福 原则 发挥 的 但在 这 里 胡 塞 尔误解 了 康 德伦 理学 与


’

。 ，

功 利 主 义 之 间 的 根本 差 别 因 为 康 德 的 绝 对 命令 并 不 是 ，
一



种
“ ”

胡 塞尔 意 义 上 的 基本 规 范 。 它并 没 有 预 设 一

种对 一

定范围


“
中 对象 （ 这些对 象要 依 附 于 它 可 被 实 现 ） （ 据推测 ，
一

个善 

良
” “ ”
意志 ） 之 肯 定 性 价 值 谓 语 的 理 论 解 释 毋 宁 说 它 表示 了 义

 ； ，

务 自 身
—

优先 于所 有 关 于 我 的 意 志 或 意 向 是 否 善 良 的 考 虑


（ 即引证 一

种 功 能性 的定 义 的 善 ） ，
赋予义 务 以 律令 的形式 某

 ，

种 有 着 绝对 约束 力 的 东西 的 根据
—



。

毫无 疑 问 在 道 德 形 而 上 学 的 奠 基 ， 《 》 （ Ｆ〇 ｌ ｍ Ａ＾ 〇 ｎ ｓ 〇 ／  

如
“
Ｍｅ ｆ ａ 灿ｙ ；
ｓ ｉ ｃ ｓ〇
／ 
Ｍｏ ｒ
ａ Ｚ ｓ ）
中 鉴 于康 德把绝对命令 展 现为
， 

分
” “ ”

析性 地 寓 于 一

个 善 良 意 志 的 观 念 中 的 步骤 从 而 使 得 这 种

 ，

差 异 更 加 晦 湿难 解 因 此 引 起 了 对 理 性 律 令 之 规 范 性 是 从 那

 ，

种 观念 中 产生 的 质 疑 。 然 而 尽管康德在解 释 ，
一

般道德理性


“ ”

常道德 意识 之
”

知 识 的 背景 中
—

且事实 上 也是在 ，
一

种 日 


现象学 背 景 中 引 人 了 绝 对命 令 但 这 并 不 意 味 着 建 立 了


—

绝 对命令 的 有 效 性 而 仅 仅 指 示 了 ， 日 常道德意识与 义务 的 观



念是相似 的 。 绝对命令之有 效性得 以 建立 的 地方

—

在 道

 《

德形 而 上 学 的 奠 基 后 面 的 章 节 中 与 在 实 践 理 性 批 判 》 《 

》

（
．
Ｃｒ ｉｔｉ
ｑ ｕ ｅ  ｏ ｆ  Ｐ ｒａ ｃ ｔ ｃ ａ ｌ 
ｉ Ｒｅａ ｓｏ ｎ ） ４
＊


其所 做 的也并 不 是 从


“ ”
理论上 来 确 定 一

个 善 良 意 志 观念 。 相 反 绝 对命令 为 定 义

 ，

？
２４７ 

？
一

种 道 德 上 的 善 良 意 志 会 是 什 么 提供 了 根 据 

。

现 象 学 家们 并 没 有 忽 略 康 德 伦 理 学 的 这 个 方 面 。 相反 

，

康 德 关 于 纯 粹 实 践 理性 足 以 界 定
一

个意 志 在道德 上是善 的 论



断 成 为 两 个 基 本 的 现 象学 批 判 的 靶 子 ： 第 一

种 批判 发 现康 德



关于理性 的 观点 过 于 形 式 化 第 二 种 批 判 拒 斥 了 康 德 的 道 德

 ，

心 理学 因 为这种道 德 心 理 学 不 足 以 认识 道 德 规 范 在 我 们 的
， 


动 机 欲望 价 值 和 态 度 的 总 体 关 系 中 产 生 的 各 种 方 式
、 、 。 如果


以
一

种 更 丰 富 的 关 于 道 德 体 验 的 现 象 学 来 作为 蕴 于 一

般价 值


生活 中 的 规 范 之理论 反 思 的 背 景 这 里 的 论证 正 是 如


一

康 德置 于 核 心 地 位 的 无 条 件 之义 务 问 题 就 将 消 失
”
此
—



。

例如 思考 ，
一

下 一

个 无 需 关 乎 任 何其 他 事 情 而 仅 就其 

自
”
？
身 而 言 就被 视 作 善 的 意志 。 康德最初 的 看 法是 一

种 描述


性的 ： 意志意 向 的 瞄准 在世界 中 导致 了 一

定 的 结果 根据那

 ，

种 结果事 实 上是 否 可 以 实 现 我 们 是无 法 判 断 意 志 之价 值
“ ”


 ，

的 。 然而 通 常我 们 的 确 是 根据 意志所 追 求 的
，
目 的 之善去评


价意志 而康德正 是 于此 提 出 了 是 什 么 给予 这样
，
一

个意志 以



道 德 Ｍｏｒａ （ ｌ ） 价值 的 这 个 关键 问 题 。 是 目 的 吗 还是通过它 而

 ，

接受那 种 目 的 的 程 序 ？ 对康德来 说 正 是后 者 ， 。 道德价 值并



“
不在 于 意 志 的 对 象 或 而 是在 于 它


”
， 目 标 ， 遵 从义 务
（ ｏ ｂ ｌ ｇａ ｔｉｏ ｎ ）
ｉ
而行 动 这个 事 实 。 因 此 我 的行为 不是道德上善

 ，

的 因 为 它 旨 在 在世界 中 产生
，
一

些 善 的 东西 而非 因 为 它遵从

 ，

了
一

种 命令那 种 行 为 准 则 被 普 遍 化 的 理 性 之 形 式 律 令 。 正是


后 者使 行 为 成 为 一

种 责 任或 义 务 并且 为 克 服我 可 能具有 的

 ，

① Ｉ ｍｍａ ｎ ｕ ｅ ｌ  Ｋａ ｎｔ ， ｄ ｅ ｒ  Ｍｅ Ｚ ａ ｐＡ ｊ ｙｓ 沒 ［ 
１ ７ ８ ５］ 

；

Ｆｏ ｕ ｎｄａ ｔ ｉ ｏｎ ｓ  ｏｆ ｔ ｈ ｅ  Ｍｅ ｔ ａ ｐｈ ｙ ｓ ｉ ｃ ｓ  ｏ ｆ  Ｍｏ ｒ ａ ｌ ｓ ？  ｔ ｒ ａｎ ｓ ．  Ｌｅｗ ｉ ｓ Ｗ ｈ ｉ ｔ ｅ  Ｂｅｃ ｋ ， ｅｄ 


．

Ｒｏ ｂ ｅ ｒ ｔ Ｐ ａｕ ｌ Ｗｏ ｌ ｆｆ ， Ｎ ｅｗ  Ｙ ｏ ｒ ｋ ：  Ｍ ａ ｃｍ ｉｌｌ ａｎ ，
１ ９８５ ， ｐ ． １ ５ ． （ 下 文简称 
Ｆ ＭＭ ）

？
２ ４８ 

？
 “ ＂
抵消性 性好 （ ｉ ｎ ｃ ｌ ｎａ ｔ ｏ ｎ ｓ
ｉ ｉ ） 提供 了 权 能 。 因 此 从康德 的 观

 ，

点 来看 通过我 的行 为 而 被产 生 的
，
目 的是不是 一

个 客 观上 善


的 目 的 是无 关 紧 要 的 ： 不是 目 的 之善 而是 意 志遵从律令 之形


式 （ ／ｏ ｒ ｗ ｏ／  ｏｗ
ｔ ） 使 它成为 道德上 规范 的 

。

现 象学 的 价 值 理 论 对 这些 问 题 的 看 法 则 非 常 不 同 。 虽然


现象学家们 的 立 场 在 一

些 重 要 方 面 存在 着 分 歧 但 胡 塞 尔 与

 ，

舍 勒 都批 评 康 德 把 理 性 与 纯 粹 形 式 律 令 的 形 式 等 同 起 来 （ ） 

，

并 论证 说 不 顾 行 为 的 内 容 任 何 具 体 的 责 任
， ， （ ｄ ｕｔ ｅｓ ｉ ） 都是 不



能被确 定 的 。 在 康 德 把 所 有 这些 内 容 都 看 作 是 偶 然 的 或 后 天


的地方 —

因 而 不适 合 于 作 为 普遍 道 德 规 范 的 基 础
—

现象


学 家们 提 出 了 一

种 质料先 天 ａ  ｐ ｒｉ ｏ ｒ ｉ ） 的 理论 即 ，


一

“ ”
种 关 于 内 容 如 客观 的 善 和 价值 的 理论 不 需 要 为 了 显 示 其
（

 ）

合理性 而被置 于 律 令 之形 式 下 。 因 此 在康德根据善 良 意志

， 

“ ”
（ 义务 ） 对 律令 的 尊 重 —

即 根 据 善 良 意 志 愿 意 以 律 令 之形


式 可 普 遍 化 来 检 验其 准 则
（ ） 来 规定 善 良 意 志 之动 机 的 地



方 胡 塞 尔 看 到 存 在 于 欲望之 质 料 中 的 动 机 就 潜 存 于 意 志
， ，


自
“

身之 中 胡 塞尔 自 己 关 于 绝 对命令 的 看 法 在这种情况


—

．
。

下 做到 最好是可 达 到 的
”
是 种 描述善 良 意 志 的 律令 但


—
一

不 是作 为 其动 机 起 作 用 的 。 在舍 勒那 里 也 不存 在 任 何 特定

 ，

的 道德动机 没有任何 义务 的形式动 机 而是 当 意 志 产生 或 实

， 
 ，

现 优 于 较低 的 更 高 的 与 道 德 无 关 的 善 时 道 德 的 价 值 才 得
（ ） 
 ，

以 具现 化 。 于 是 与 康 德 的 形 式 主 义 相 反 现 象学 的 价 值 理 论
， 
 ，

为 一

种 质料先天 和 一

种 目 的 论 Ｏｅ Ｚ ｅｏ Ｚ ｏ ｇ ｉ ｃ ａ Ｚ ）
的 或至善论 的 伦


理学观念作 了 辩 护 

。

这两个 概 念 质料先天和 目 的 论 的 至 善论
—

（ ｔｅｌｅ ｏ ｌ ｏ ｇ ｃａ ｌ
ｉ 


ｐｅ ｒｆｅ ｃ ｔ ｏｎ ｉ ｉ ｓｍ ）
—

密切 相关 并 且 产 生 于 关 于 道 德 体 验 的

 ，

？
２４９ 

？
现象学 反思 的 描述性 的 方 法 、 。 从现象学 观点 来 看 康 德关

 ，

于 理性 与 感 性 的 严 格 区 分 产 生 了 种贫瘠 的道德心 理


“ ” 一

学 会对 伦 理 学 理 论 造 成 灾 难 性 的 后 果
，
。 从那 些衍生 于 欲


“ ”
望能力 进 （
一

步化约 为 自 爱 （ ｓｅｌｆ
－

ｌ ｏｖｅ ） 的 质料 内 容 中 分离

 ，

出 意志 的 可 能形式律令 康 德混淆 了 当 下 进 行 的 情感 生 活 ， 

、

感情生 活 与 意 志 生 活 的 丰 富 的 意 向 性交织 。 特别 是 康 德 在

 ，

“ ”
性好 的 名 目 下把意 志 的所有物质 刺激 —

我 的 欲望 的 所



有 特殊对 象
—

混为 一

谈 并且认为 这些物 质刺 激对 于 理解
，


一

个行 为 的 道 德 价 值 毫无 关 系 因 为 所 有 这 些 物 质 刺 激都 不

 ，

能引发 一

个义 务 

。

有几个理 由 可 以 解 释这点 。 首 先 康 德认 为 只 有 体 验 才
，

 ，

能显示 出 一

些 对 象 或 其 他 对 象 是 否 会 激起 欲 望 的 能 力 使 我

 ，

们 趋 向 于选 择 它 。 因 为 对康 德而 言 ， ， 体验能说 明 在 每 一

个对


象和我 的朝 向 对象 的 感觉 之 间 没 有 必 然 联 系 整 个感 觉 领 域

 ，

缺 乏 合理性 。 第二 就理性能在 ，
一

些所 欲求 的 目 的 和 某些行


“
为 之 间 建 立 起 必 然 联 系 而 言 这 些 联 系 仅仅 产 生 假 言 命 令
”
， 

。

如 果 ａ／ 我 欲求 这 个 目 的 那 么
”
） ， （ 认 ｅ？ ） 我 应该 进行这些行


为 作 为手段 这些行为是为 了 实 现这个
， ， 目 的所需要 的 。 因为


康 德 认 为 我 的 兴趣 就 是 实 现 这 个 给 予 行 为 所 具 有 的 无 论 什
，


么 价值 的 目 的 只 有存在着，
一

个对所 有 理 性存 在 者 是共 同 的



普 遍 质料 兴 趣 这 个 假 言 命 令 才 可 能 产 生 普 遍 的 义 务
，
。 但是


第 三 康 德 认 为 这 个 普 遍 质 料 兴趣 的 唯
， ，
一

可 能 的选择 —



即

幸福 －

太过于 含 混 以 至 于 不 能 产 生 真 正 的 实 践 律 令 ， 。 

人
“ ”
类 繁荣是 一

个 想象 的 理念 而不是 ，
一

个可 以 归 于理性 的 理

 、

论的决断 的 概念 。 因 此 在 内 容领域 中 ，
—

在 欲望和 性好 的


道德心 理学 中 —

没 有 东 西 可 以 支 撑 道 德 义 务 这 个概 念 

。

？
２５ ０ 

－
 现象学 家 —

如胡塞尔 舍勒 、
—

放弃 了 这个描述 的 

一

个 基本 前 提 理 性 就是 律 令 把 其 自 身强 加 于非 律令 的 质料


—

之上 的 一

种 纯粹 能 力 这种 观点 一

并且 认 为 理性 隐 含 于 内 容


本身中 。 更特别 的 是 感 性 冲 动 和 性 好 都被 理 解 为 在
， 、 目 的论


上 朝 向 合 理性 的 。 因 此 有 可 能 详述
，
一

种 实质性 的道德实在


“ ”
论 ，
一

种 关 于 客 观 的 善 的 具体 理 论 哲 学 在 其 中 发 现 了 ，
一



种

作为 实现善的 或 相 当 于合 理 性 的 生 活 的 规 范起作 用


—
—

的 先 天 质 料 价值 。 对进 入 所 有 实 践 体 验 中 的 意 向 性 之 间 的 关


系 进 行 详 尽 的 现 象 学 描 述 揭 示 了 虽 然 关 于 价 值 的 所 有 意 识 ，



＿

都 与 感 觉 和 欲望 有 关 但 这 并 不 会 使 这 些 价 值 本 身 成 为 偶 然
，

的 或主观的 。 因 为 胡 塞 尔 与 道德 情操 理论 家 一

样认为 感觉

 ，

并不创造 而 只 是揭 示 （ 必 ， 价值就其 本 身 而 言 是 客 观有


效 的 所 以 胡 塞尔 能够提 出
，
一

种 关 于 价 值 的 先 天 理论 伦 理 学

 ，

（ 和 道 德 哲 学 是 这 个 理论 的 ）
一

个 特殊 分支 

。

胡 塞 尔 承认 以 我 仅 能 看 到 某 物 的 颜 色 的 方 式 我 并 不 能
，

 ，

“ ”

轻易 地 看 出 该 物 的 价 值 。 因 此 价 值 特性 并 不 是对 象 的 素
， 

朴 特属 性 而 是 奠 基 于 ， 必 这些素朴属 性上 。 它们被揭


示 为 价 值 性行 为 即 情感行为 感 受行 为 的 相 关项 在 这些


—

、 ，

行为 中 事 物 的 方方 面 面被我 评 价 为 有 价 值 的 或 没 有 价 值 的
， 

。

我看见 一

个人穿 着 暴 露 的 礼 服 在 高 速 公 路 上 露 宿 并 且 我 ，


一

看 见 他 就感 到 种 复 杂 的 不舒服 尽管我并 没有 把它作为



？

一 一 
。

个 特 殊对 象 加 以 注 意 然 而 ，
一

种 紧 随这 种 情形 而 来 的 独 特 的


“ — “ 

”
贬低 （ ｄｉ ｓｖａｌ ｕ ｅ ） 通 过这 样 一

种感受行为 、
一

种 事 情 不应该

如此 的 感觉 就 向 我 揭 示 出 来 。 尽 管我 对 这种 贬低 的 意识 与 感



受 相 关联 而 出 现 但 这并 不 意 味 着 价 值 是 在 认 识 论 意 义 上 的
， 

“ ”
主观的 。 我 能反 思 这种 贬低 —

叫 它 非正义 的
—

并且看


？
２ ５ １  

？
到 它 具有 某 种 我 们 可 以 认 出 而 不 可 以 创 造 的 本 质 含 义 。 正是


因 为这 种 客 观 内 容 在诸价值 ， 自 身之间可能存在着客观



的
—

或 更重 要 地 等 级 的 ， 关系 这些 关 系 观念地 构 造起

 ，

种 理性 的 但又 是质 料 的 伦 理学 理论 。 因 此 理性

 ，

地 行 动 就 意 味 着 使 我 的 个性遵 从 这 种 价 值 等 级 这 样 我 对 我


－

的 处境 的 感受就 反 映 出 了 价值 的 适 当 秩序 。 因此 ，
一

种关于


“
道德体 验 的 现 象 学 就 类 似 于 亚 理 士 多 德 的 美 德 伦 理 学


”

（ ｖ ｉ ｒｔ ｕ ｅｅ ｔ ｈｉ ｃ ｓ ） ： 它 关 注 的 是 如 善 向 人们 显 现 的 方 式 那 样 而 被


揭 示 的 品 质 通 过 被 康 德 当 作 与 道 德无 关 的 东 西 加 以 排 除 的
，


“ ”
性好 范 围 —

感 受 欲望 情感 和 态 度 的 领域 、 、 

。

因 此 如果 描述 我 看 到 ，
一

个无 家 可 归 之人 的 体 验之特征


的 不 是 与 对 非 正 义 的 贬低 相互 关 联 的
，
一

种 同 情 的感受 而是

 ，

与 被延 归 之人 的 贬 低 相 关 的 一

种 愤 怒 的 感 觉 的 话 我 就会受

 ，

到 道德上 的 责 备 。 与更高 的善相 一

致 的行动是我 的责任


并 且 我 能 够 知 道 〇ｂ ２ ＯＷ ） ， 使 我 与 动 物 区 分开来 的 是


什么 。 正如 胡 塞尔 所指 出 的 动 物也 能 按 它 们所 评 价 的 东 西

 ，

去评价 和 行动 然 而 它 们 不 能 这 样 根 据 对 价 值 的 洞 识 去 行
“


 ； ，

动 ， 所 以 不能去 选 择 真 正 之善 高 于 表 面 的 善 也 不 能 在那 种

 ，

意义 上 合乎 道 德 地 行 动
”
① 因 此 像康 德 他 不 仅 根据律
。

， （

令 而 且 根据 律 令 的 观 念
， （ Ｗ ｅａ ） 把道德 的 可 能性 与行动 的 可


能性联 系 起来 ）
一

样 胡 塞 尔 把道 德 与 理性 洞 识联 系 起来 但
，

 ，

是 康 德学 派 关 于 现 象 学 对 道 德体 验 之 构 造 的 关 注 能 否 真 正
，


做 到 它 所 承诺 的 这 个 问 题 即 规 避 关 于 义 务 之 根 据 的 困 惑 我

 ，
，

？  Ｅｄｍ ｕ ｎ ｄ Ｈ ｕ  ｓ ｓｅｒｌ ，  Ｖｏ ｒ ｌ ｅｓｕｎ

ｇ ｅｎ  ｕ ｂｅ ｒ Ｅ ｔ ｈ ｉ ｋ  ｕ ｎ ｄ  Ｗｅ ｒ ｔ Ｌ ｅ ｈ ｒｅ ， １ ９ ０８
－

 １ ９ １ ４ 

，

ｅ ＡＵ ｌ ｌ ｒｉ ｃ ｈ Ｍｅ ｌ ｌ ｅ ， Ｈ ｕ ｓｓｅｒ ｌ ｉ ａｎａ  ＸＸ Ｖ ＩＩＩ ，  Ｄｏ ｒｄ ｒ ｅ ｃ ｈ  Ｋ ｔ ： ｌ ｕｗｅ ｒ  Ａ ｃａ ｄ ｅｍ ｉ 


ｃ

Ｐｕｂ ｌ ｉ ｓ ｈｅ ｒｓ １ ， ９ ８ ８ ， ｐ ． ４００ ４０ １ ．
（ 下 文 简 称 Ｈ ｕａ   Ｘ ＸＶ Ｉ Ｉ Ｉ ）



？
２５ ２ 

？
如何能有 一

种 真 正 的 义 务 去 以 某 种 方 式行 动 的 问 题 

。

让 我 们 首 先从 胡 塞 尔 的 视 角 来 看 这 个 问 题 对 胡 塞 尔 来

 ，

说 义 务 的 根据 存 在 于 意 志 对 象 的 善 中
， 。 胡塞尔 否定 了 康德


关 于 因 为 道德义 务 普 遍 有 效 所 以 这 些 义 务 的 规 范 性 必 须 在

 、

“ ”

与律令 一

致 的 意 义 上 源 于 纯粹 理性 的 论 断 。 他指 出 任何

 ，

“ ”
真 理 从 根本 上 说 都 能 被 看 作 是 普 遍 有 效 的 ，
但这并 不 意 味


“ ”

着 它 们 仅 在 纯粹 理 性 中 有 其 根 据 （ Ｈ ｕ ａ Ｘ ＸＶ Ｉ Ｉ Ｉ ，
４０３ ） 。 

毋

宁说 义务 ， （ Ｓｏ ＆ ？ ） 概念 是 在 意 志 与 对 普 遍 真 实 的 因 为 客 观

 （

的 善本 身 的 洞 识 之 间 的 意 向 性 关 系 的
）
一

种 素朴 结果 。 胡塞


尔 用 这样 一

个说法来 阐 述这 一

点 ： 上帝意欲 Ｘ ， 因 为他有对 Ｘ



之善 的 洞 识并 因 而 明 白 他应该 （ ｏｗｇ ｋ ｔ
ｏ   ） 意欲它 

。

因 此 承担 义 务 的 意 识 是 对 对 象 之 善 的 真 正 感 知 的 组 成 部 分
， 

（ Ｈ ｕａ Ｘ ＸＶ  Ｉ ＩＩ ， ４０５ ） 

。

然 而 从康 德来 看 这里遗漏 了 现象学关 于 义 务 概 念 的 最
， 
 ，

与 众 不 同 之处 。 对 他 而言 神圣 的 上帝意 志 会 与 理性完 全 ，


一

致是真实 的 但 是 尽 管 它也 许 会 服 从 善 的 客 观 律 令；
（ ） ，
… 

…

然而它并不 能 被 看 作 是受 制 于 这 些 律 令 ， 正是 因 为这个原


“

应 该 在这 里 是 没 有 存 身 之 处 的 Ｆ ＭＭ ３ ５ 当 人们谈


‘ ’ ’

因
’

， （ ） 。

“ ”
论 义务 

种应该 （ Ｓ〇 ＆Ｗ ）
—

时 意志必然 会遭到 某种
， 

“ ”
并不 必然 与 理性 一

致 的 东西 的 对抗 即 性好 ， 。 如果正是这


“ ”
样 的话 那么 就不 能 把 承担 义务 与 对某 事 之 为 善 的 真 正感
， 

知 Ｗ＾ ｎ ｅ
（ ／ ｍｚ ｍ ） 等 同 起来 。 非常 一

般地说 规范性 有 ， （
一



种
命令 的 结 构 并 不 能 单独 从 理 论 理 性 的 立 场 来 理 解 它 并 不 单
） 
 ；

纯是认识 一

个 关 于 知 道 Ｕ ｎｏ ｗ ｉ ｗｇ ） 什 么 是善 的 问 题 。 毋宁说 

，

“ ”
它 预设 了 康 德 叫 做 自 律  （ ａ ｕ ｔ ｏ ｎｏ ｍ ｙ ） 的 东西 指 ，
一

种 即使没



有 在胡 塞 尔 和 舍 勒伦理学 中 处 于 核 心 的 对 客 观 善 之 洞 识 凭

 ，

？
２ ５ ３ 

？
借其 自 身 建 构 它 的 意 志 之 律 令 的 实 践 理性 步骤 

。

从 康 德 的 观点 来 看 现 象 学 的 价 值 实 在 论 代 表 了 ，
一

种对义务



问 题 的形 而上学 （ 教条 主义 的 解 决 ） ： 通过宣称某些 东西是



它 阻止 了 在 我 为 什 么 应 该做某 事所 需要 的 理


“ ”

本 质规范 的 ，

由 中 的可能倒 退 。 正 如 科 斯 嘉 德 Ｋｏ （ ｒｓ
ｇａ ａｒｄ ） 所写 的这种 策


“

略 ： 当 实 在论 者 发 现 了 他 需 要
一

个绝对 的答案 时 就立 即 断

 ，

定 他 已 经 找 到 了 这样 一

个答 案 。
”


①

因 此 康 德也许 很 赞 同 胡 塞 尔 和 舍 勒 认 为 他 的 道 德 心 理
， 


学 是 贫 療 的 他对 ， 日 常道德 意识 的 描述也 没 有 恰 当 地处 理我


们 的 情感 生 活 与 价 值生 活 道德 价 值 伴 随 着 其 他 一

切种类


的 价值 起 出 现于其 中 的错综 复杂性 当 然 为什么 康


—

。 ，

德主义者不愿在现象学 的 价值理论 中 进 行 研 究 去 澄 明 把我

 ，

们 所关注 的 许 多 不 同 事 物 联 系 起来 的 奠基 关 系



的 本 质 联 系 和 复 杂关 系 是 没 有 任 何 理 由 的 ， 。 然而 康德可能

 ，

仍会怀 疑 哲 学 的 任 务 是 否 完 成 了 。 因 为 他 从 没 打算 止 步 于 

一

种对 日 常道德意识 的 描述 而是 为 了 辩 护 ， 

对
行动 者 自 身 道 德律令 支 配 行 动 者 之 意 志 的 无 条 件 要 求 这


个原理 而批判 性 地 检 验 它 。 在康 德看来 这 只 能 通过显 示 出

 ，

这样 一

个律 令 如 何 产 生 于 （
／Ｖ〇 ｍ ） 行动 者 自 己 的意志 行动者

 、

“ ”

自 己的 实 践理性 而 实 现 。 因 为 任 何其 他 的 来 源 都会 引 人


“ ”

他律 ， 且我 的 第 一

人称始终可 以 公开地挑 战 去显 示 出 为 什


么 我 应 该使 我 的 意 志 与 起 源 于 那 种 来 源 的 东 西 相 符 合 。 这样


就 把行 动 者 置 于 一

个与 她在 胡 塞尔 的 理论 中 所 处 的 位置非 常


不 同 的 与 价 值相 关 的 位 置 并 且 理 性 的 作 用 也 随 之 不 同 ， 。 

因

？  Ｃｈ ｒｉ ｓｔ ｉｎ ｅ  Ｋｏ ｒ ｓｇ ａａｒｄ ，  Ｔｈ ｅ  Ｓｏ ｕ ｒｃ ｅ ｓ  ｏ ｆ  Ｎｏｒ ｍａ ｔ ｉ ｖｉ ｔ ｙ ｔ  Ｃ ａ ｍｂ ｒ ｉ ｄ ｇ ｅ  Ｃ ａ ｍｂ ｒ ｄ ｇ ｅ
：


ｉ

Ｕｎ ｉ ｖｅｒｓ ｉ ｔ
ｙ  Ｐｒ ｅｓｓ  １
＊ ９９６ ，
ｐ ．  ３３ 

．

？
２ ５ ４ 

？
 “

为 理 性 不 再是 简 单 地 记 录 本 质 的 价 值 关 系 之 存 在 而 是 

自
－

”
律地 行动 作 为赋 予 ， 了 选择对象 以 成 为 有 规范



价值 的 权 利 即 是 成 为 有 法 则 身 份 的 权 利 ， ， 。


①

对康德而言 现象 学 理论 最 终 倾 向 于 完 全 否 定 理 性 的 任

 ，

何 实践 作 用 即 是 他们 趋 向 于用 观念地反 映 了 价值 的 客


—

观秩 序 的 偏好 物 来 取 代 理 性 。 

事 实 上 这 正 是 舍 勒 的 理 论所
，

阐 明 的 在舍 勒 看 来 在 价 值 中 被 认 识 的 秩 序 最 终裉本 不 是
， 
 ，

“
逻辑性 的 ＇ 而是 一

种 爱 的 秩序 Ｏ ｆ
ｏ ｃ  ａ ／ｎ 〇 ｒ ｂ ） ，
如 在 帕斯 卡 尔


“ ”
那 里 是通过 心 被辩 识 的， 。 于 是 对 现象学 来 说 理性从本
， 
 ，

质 上 来 说就 是外 在 的 ： 我 应 该做什 么 是完 全独 立 于任 何我 通



过 它 而 决 定 如 何 行 动 的 审 议 或 理 性辩 护 过 程 而 被 确 定 的 。 

然
而 对 康 德 而 言 没 有 任何 东 西 可 以 成 为 它 的 理 由
， ， ， 因 为它没



有选 择什 么 作 为 它 的 理 由 这 疋 是 关 于 在 实 践 上 合 乎 理 性

 ，

“ ”

的 或 自 由 的 行 动 者 代 表 理性 而 行 动 且 又 不 仅 与


— —

（ ，

理性 一

致 的 现象学 的
）
一

部分 。 就这种 意 义上 的 自 律而言 道

 ，

德行 为 者 的 理 性 是 本 质 内 在 的 。 如 果 没有 通 过 它 我 通 过使 其


成为我 的 意志 的 一

个律 令 而 赞 同 它 的 步骤 则 任 何 价值 都不

 ，

可 以 被看 作 是 一

种 规范性 的 （ 如 理性 如此在康德看

 ，

来 恰恰是 就我 满 足 了 这 种 审 议 程 序 的 理 性 需 求 而 言 

我
—

用以形成 一

个 律 令 的 东 西 确 实适 合 于 成 为 （ ｔｏ ＆） —

个律


令 —

我 就 可 以 被 看 作 是合 乎 道 德 地 行 动 

。

① 尽 管 这 里 不 是 讨 论 这 个 问 题 的 合 适 地 方 然 而 这 个 对 比 在 这 儿 恰好 反 映

 ，

了在胡 塞尔 和新康德主义者 如 保罗 ，
？
那托尔普 （ Ｐａｕ ｌ  Ｎａ ｔ ｏｒｐ ） 、 亨利 希 ？
李凯尔


特 （ Ｈｅ ｉ ｎｒ
ｉｃｈ Ｒ ｉ ｃｋｅ ｒｔ ） ， 在知 识论 中 关 于 合 法 的 问 题 （ ｑ ｕ ａ ｅ ｓ ｔ ｏ  ｊ ｕ ｒｉｓ
ｉ ） 的争论 。
一



种
现 象学 知 识 如 胡 塞 尔所 宣称 的 有对 真正 知 识 之 可 能 性 的 解 释 的 策 略 吗
， ， ？ 或者 

，

如 新 康 德 主 义 者 所 争 论 的 它 能 在 声 称 没 有 任 何 原 则 可 以 决 定 这 些 论 断是 否 最 终
， 

有 效 的 情 况下 仅仅提供 种 描述性 知 识 吗
一

， 

？

？
２ ５ ５ 

？
 “ ”
另 一

种说法是 ，
一

个理性 的 存在 者是 一

个 目 的本身 

。

就他作 为 一

个实践 的 存在者而 言 他并 不隶 属 于 任何 客 观 的

 ，

目 的 秩序 或 等 级 而 是 构 建 ，
一

个 目 的 的 基础 。 这种 自 我立


”
法 的 观念 现象学 家们 看作 是公 然 违 背 我 们 关 于 质 料 价


—

值 的 具体 经 验 的 一

种 虚 假需 求 —

在康德哲学 中 是作为实

 ，

“ ”
践 主体 的 真 正 本 质 出 现 的 ， 从 内 在 来看是 自 

由
“ ”
的 。 现 象学 家 们 看 作 是关 于 基 础 人 的 问 题 —

我有义务做


客 观上善 的 事 吗 在康德哲 学 看来 恰恰 表 明 了 所有 的


—

？ ，

实 质 性 的 道 德 实 在 论 都 没 有 充 分 地 为 价 值 规 范 进 行辩 护 的 问


“

题 现 象 学 家认 为 只 有 道 德 盲人
”
ｍ ｏ ｒａ ｌ ｌ ｙｂ ｌ ｎ ｄ ） 那些




。 ， （ ｉ

不 能 感 受 到 某 些 客 观 价值 的 规 范 性 力 量 的 人 —

才会 问 这样


一

个问题 。 然 而 对康德而言 这个 问 题 必然跟着 我 们 的 实 践

，

 ，

自 由 而 来 而且 表 明 了 需要 在
，
自 愿本 身 中 并 显 示 出 在 自 由 

本
身 中 在作 为
＿

、 目 的 自 身 （ ｚ ｎ  的 理性行 动 者 的 观 念 中

 ）

找 到 义务 之 根 据 

。

让我们从 一

个 稍 微 不 同 的 角 度 来 探讨 这 个 问 题 并 且 同

 ，

意 现 象 学关 于 存 在 着 客 观 的 善 的 观 点 。 在 什么 意义上 我 必 须


（ 臟对 ） 评价 它 们 呢 ？ 大 多 数 价 值 最 多 能 提 供 康 德式 的 假 言 命


令 。 正 如 胡 塞尔所 认 识 到 的 尽 管 舍 勒 否 定 了 它 （ ） ， 这是 因 为


价值 是 在 事 物 的 方 方 面 面 中 被 发 现 的 。 用 康 德 的 话说 我 评

 ，

价 事 物 的 那 些 特殊 方 面 的 规 范 性 能 力 会 依 我 对 那 些 特殊 方 面


的 关切 而 定 。 当 然 在我 的 前反思体验 中 锤 子 的 价值看起来
，

 ，

仅 适 用 于锤 子
”
（ 由 于它 的 好用 的 性质 ） ， 但是批判 性 的 反思


“

轻易 地指 出 正 是 那 种 价值 的 价值
”
， （ 尼 采语 完 全是我 的 关

 ）

切的 一

种功能 。 如 果 某个锤 子能很好 地 把 钉 子 钉牢 那 这 意


 ，

味 着 我 应 该评 价 这 个 锤 子 吗 ？ 除非我 有 一

种 把钉 子钉牢 的 关


？
２ ５ ６ 

．
切 。 如 果我 是 一

个 积极 地 反 技 术 进 步 者 强 烈 反 对 任 何 建 设 ， 

，

鼓 励 人们 把 房 屋 建 在 我 的 周 围 则 正 是 有 用 的 锤 子 的 存 在 例

 ，

示 了 与 我 的 兴趣 相 关 的 一

种 反 面价值
—

那是 一

种 客观的反


面价 值 。 在这种 情 况 中 当 然 不 能 说我 应 该 评 价 有 用
， 。 只有


我 评价钉钉 子时 我 才应该 评 价锤 子
‘

（ Ｏ Ｔｊ ／ｙ Ｚ ／ ） ， （ Ｏ Ｍ ｇＶ ＾ ） 。 

于

是 在 这 个 实 践 生 活 与 价 值评 价 生 活 的 例 子 中 如 果 存 在 着 道
， 
 ，

德义务 —

我 要 如 它所 是 的 那 样 履 行 义 务 —

这些义务 必然


将从 一

种 我 不 可 能 有 的 兴趣 中 产 生 会 从 我 不 能 不 有 的 兴 趣

 ，

中显现 出 来 ，
一

个会使 得那 种 道 德价值之价 值 成 为 绝 对 的 兴


趣 康 德 学 派 和 现 象学 之 间 的 个 主要 分 歧 涉 及 他 们 处 理 这


一

个 问题 的不 同 方式 。 在这点 上 现象学转 向 ，
一

种 目 的论的人



格 主义 以 构 建某 种 像 这 种 普遍 兴



趣 的东西 此 举 需 要 它 超 越对 形 而 上 学 和 神 学 的 反 思 性 描


—

“ ”
述 而 康 德 则 诉诸 于 个 目 的 王 国 的 观念和 个从实践


—

一 一

“ ”
地 决定 的 最 高 善 的 概念 

。

康 德关 于 道 德 与 在 我 们 的 准 则 中 理 性 对 类 似 律 令 之 物


（ Ｕｗ ｌ ｉ ｋ ｅｎｅ ｓ ｓ ） 的需要 之间 关 系 的 理论使 得 他轻 易 地 看 到 为

 ，

什 么 道德具有 一

种 普遍 化 的 特性 但是 根 据像舍 勒 这 样 的 现

 ，

象 学 家 的 看 法 这 使 得 它 很难 解 释 是 什 么 引 发 了 道 德
， 。 例如 

，

舍 勒认 为 如 果 纯 粹 的 合 律 令 性 完 全 是 指 意 志 必 须 不 断 运 作
， 

，

那 么 人 们 就 不 会关 心 某 人 是 否 成 为 高 贵 的 或 低 贱 的 。 康德可



能 会稍 微 公 正 地 说 这 正 是 他 的 解 释 的 ，
一

个优 点 因 为 就 此 而

 ，

言 成 为 高 贵 的 有 时会 要 求 我们 不 道 德 地 行 动 而 道 德 本 质 上
， 
 ，

是 阻 碍这 些 行 动 的 一

种东西 。 但是在 更深层 面上在这类 指 控



中 至 关重 要 的 是 ，
一

种 典 型 的 休谟哲 学对 康 德立 法 论 的 反 对 

：

“ ” “ ”

为 了 道德地行 动 我 们 必须 通 过 欲求 ， 善 以 被触发 （ 卿― ） 

；

？
２ ５ ７ 

？
 “

理性 自 身 并 不 能 触 发我 们 。 对 康 德认 为 我 们 能 被 律 令 自 身的



所触 发这 

论
“ ”

即 通过 尊重 律令
”

观念 Ｆ ＭＭ
— 一

（ ，
２ ０ ）

断 现 象学 家们 指 出 这 恰 恰 是 种 通 过对价值 的 感受 洞 识


－

， ，

（ ） 而被触发 的 例 子 。 对 康 德关于这种 感 受 是我



对 律 令 之规 范 性 的 认 识 的 一

种 结果 且 因 此并 不会 把理性化
， 

爱 的 依 赖 上 这 个 论 证 舍 勒将 回 应 到 这 对 于
“ ”
约为对我 的 自 
 ， ，

许 多其他 的 感 受 是 真 实 的 ：
情感并 不必须是 以 自 我为中心 

。

因 此 我 被 尊 重所 触 发 因 为 那 种 感 受 揭 示 了 律 令 的 价 值 它
， 
 ， ，

适 合 于 实 现质料 的 善 这 些 质 料 善 的 客 观 价 值 作 为 其 他 感 受

 ，

的 相 关项 同 样 是 可 获 得 的 。 在此变得明 确 的是 康 德和 现象

 ，

学 家 们 的 分歧 最 终 落 实 到 他 们 对 待 那 种 实 体 —

在其 中 理

 ，

“ ”
性和 感受之 间 的 张 力 或 相 互 作 用 得 到 规定 即 人 ，
—

的方


法上 

。

尽管康 德没有 典 型 地 使 用 价 值 理论 的 语 言 但 它 确 实 使

 ，

“ ”
康 德 在 两种 价 值 之 间 作 了 一

个严格 的 区 分 ： 价格  （ ｐｒ ｉ ｃｅ ） 

和
“

尊严 说某 物 有 价 格 是说它 的 价值


’’

（ ｄ ｇｎ
ｉ ｉ ｔ
ｙ） 。 （ Ｆ ＭＭ ，
６０ ）
一

是 绝 对 工 具性 的 并 因 此 服 从 交 换 的 中 介 ， 。 对康德而言 即使

 ，

“ ”
是如 高 贵这样 的 美德也 没 有 超 出 价 格 ，
即 是说 它们 不是绝

 ，

对善 的 。 另 一

方面 拥 有 尊严 就是拥 有 绝 对 的 非 工具性 的
， （ 

）

价值 。 只 有人 扣 （ 才有 这 种 意 义上 的 尊严 —

然而 不

 ，

是 因 为 人存 在 着 某 种 形 而 上 学 的 独 特 性 而 是 因 为 他 们 是 实

 ，

“
践 理 性 的 人并 能 给 他 们
”
自 己 以立律令 。 作为 自 律 的人 人

 ，

道德价值
”
是 一

种 价值 、
—

能 从其 他 任 何 地 方 获 得 

的
源泉 作 为 ； 自 我立法者 他们作为 ， 目 的 自 身 而存 在


（ Ｆ ＭＭ ，
６３ ） 。 正 是 因 为 所 有 其他 东 西 的 价 值 如 果 没 有 被 界

 ，

定 的话 那么至少可 以 通过实践理性 ，
—

通 过对 我 从 意 志 的


？
２ ５ ８ 

？
真 正 特 性那 里 获 得 的 义 务 之 种 普遍律令 的 构 造 成为 规


—
一

范性 的 人就是这＃ ， 
一

个例 子 。 正如 康德指 出 的 ， 所有 对 人



的 尊重 只 是 对 律 令 的 尊 重 … …

就此 而言 人 提供 了 ，
一

个范


例 ＦＭＭ
，，

。 （ ，
２ １ ）



对 如 胡 塞尔 和 舍 勒 这 样 的 现 象 学 家 们 而 言 这 恰 恰 使 事

 ，

情反转 了 。 对他们 来 说 合 理 性 的 价 值 是 它 本 身 但 ， ，
一

个 即

 （

使 非 常重要 的 其 意 义 与 其 他 价 值 相 关 的 客 观 价 值 必 须 根 据
） 

一

种 终 极 的 有 代 表性 的 理 念 或 观 念 来 设 想 。 因 为对价值 的 体


验并 不 束 缚 于 批 判 理 性 而 是 被 束 缚 于 感 受 的 意 向 性 上 所 以

 ， ，

“ ”
必须在作 为 行 为 的 执 行 者 的 人 之核 心 去 寻 获 伦 理 学 的 根


“ ”
据 。 人既不是 一

种 纯粹 理性 的 存 在 者 也 不 是 ，
一

种 才能 的



聚 合 物 而是 ，
一

种精神 的统 一

体 。 因 为 在这种 意义上 的人是



价值 的 存 在 者 所 以 价 值 在 这 个 世 界 上 占 有 ，
一

席 之地 。 

所
（ ｗＡ ｍ ） 评 价之 物 的 聚 合 集 中 于 这 种 价 值存 在 者 的 隐 秘 的 核 心


“ ” “
中 这个 隐秘 的 核 心 舍 勒 叫 作 心 ｈｅａ ｒ ｔ 胡 塞尔 以 人


—

， （ ） ，

＂ “ 

”
的爱 （
ｐ ｅ ｒ ｓ ｏ ｎａ ｌ  ｌ ｏ ｖ ｅ ） 来描 述 它 其次是 费 希 特 的 人 的 天命
，

（ ｖｏ ｃ ａ ｔ ｉ ｏ ｎ ） 或召 唤 。 在 这 里 人 的 概念 指 示 了 能 够 在
，
一

种对 她


生活之 统 一

性或整体性意识之基础上 在 ，
一

种成为某人


的 基本 意 义 的 基 础 上 对 价值 的 要 求 进 行 回 应 的 存

 ，

在者 。 不是 人 的 类 的 合 理性 而 是 人 的 不 可 替 代 的 个体 性

 ，

（ ｚ Ｗ ｉ ｔ Ｍ ｕａ ｔ
ｏｙ ） ， 把人辨 别 为 有 终 极 价 值 的 人 。 因 此 道德 的

 ，

筹划 就成为乐 意根据那些 规范 那 些 构成 了 个 由 这些 人


—

组 成 的 普 遍 人类 共 同 体 之 观 念 的 规 范 而塑 造我 的 生 活 的


—

意欲 

。

因 为 现 象学 的 价 值 理 论 把 人 的 范 例 置 于 人 的 个 体 性 中 

，

置于那 种 使 一

个人成 为 他 之所 是 的 独 一

无二 的精神核心 中 

，

？
２ ５ ９ 

？
所 以它 然 会 导致 种 对 规 范 性 的 至 善 论解 释 那些构 成


一
一

自 。

个普遍 人类 共 同 体 之 观 念 的 规 范 并 不 是 从 我 的 ， 个体存



在的中心 我的爰和召唤 ｎｇ 中 具体 浮 现 出 来
—

（ ｃａ
—

ｌ ｌ ｉ ） 

，

支 配我 的 那 些 规范
“ ”

而是 当 我作 为 完 美 人 时 将 会 

。

很容 易 看 出 这 种 观 点 如 果 没 有 ，
一

种 明 确 的形 而上学 的 和神


学 的 背 景就会 变 成 毫 无 作 用 的 。 因 此 价值 的 客 观等级最终
， 

正是与 上 帝 人 格 相 关 的 ， 正是这种 人格 作为 我 的 自 我完


“ ” “ ”
整 相 互 依存 的 我 的 心 与 我 的 头 ｈｅ ａｄ ） 的量度起


— —

“ ”

作用 。 明 显必然地从我 自 己 的 召唤 ， 从为我 组织 价值 之范


围 的 实践 的 同 一

性 中 产 生 的 两难 和 价 值 冲 突 根 据 神 圣 的 人

 ，

格 性 是可 以 完 全 消 除 的 。 如 我们所见 对这些思考 的 描述性


 ，

辩 护 的 是 欲望 感 受 和 感 觉 是 目 的 论 地 朝 向 合 理 性 的 这 个 观
， 、 

“
念 这种 观念包含 有
，
一

种 可 以 明 确 作 为 人类 至 善性 之 无 限 任


”

务 的 目 标 的意义和要求 

种 固 着 于像人格 主义 神 学或


理 性 信 仰 这类 东 西 上 的 历 史 视觉 

。

“ ”
理性信仰 的 用语 把我 们 带 回 到 康 德那 里 。 因 为 康 德也


设定 了 一

些 像 是 人 之原 初 对 立 能 力 的 综 合 这 样 的 东 西 ： 理性


和 性好 。 他也不 反 对使 用 目 的论 的 至善论者 的 用语 、 。 康德


“

提到 最 高 的 善
”
即 目 的 王 国 的 实 现 会实 现 完 整 之人 对


—

幸福 ｅ ｗ ｉａ ｉ ｗ ｏ ｗ ￡ ａ 的 欲望 作为意 志 的 种 必然 价值 和 定




（ ？
）

位 点 若无 关 于 神 和 不 朽 的 神 学 理 念 和 关 于 无 限 进 步 的 神 学
，


理 念 就是 不 可 想 象 的
， 

。

然而 存在着 ，
一

种 决定 性 的 不 同 之处 。 因 为 在 现象学 的



人格 主义 中 由 于 终 极 的 道 德 规 范 是 从 关 于 完 美 的 人类 共 同
，


“
体之 神 学 观 念 的 内 容 中 产 生 的 所 以 康 德 关 于 理 性 信 仰 的
”

 ，

内容 就 不 是 道 德 律 令 的 来 源 ， 而 是 它 的 认 知 的 结 果


？
２６０ 

？
 “ ”
（ ｏｍ — ｅ ｎ ｃ ｅ ） 。 这 就是 实 践理性 优 先 的 最 深 层 意 义 。 道德


律令 并 不 依赖 于 神 学 沉 思 而 是 作 为 决 定 我 们 应 该 合 理 地 信

 ，

仰 什 么 终极 价 值 的 基 础 而 起 作 用 。 如 康 德所 指 ， 最高 的善可


“

能 是 纯 粹 实践理性 的 全 部 对 象
”
， 但它 仍然 不能被 当 作是纯



粹意志 的 决定 性 根据 Ｏ
”
① 再者 就似


ｇ ｒｏ Ｍ ／ ｚ ｃ 。 ，

乎 不存 在 任 何在 关 于 人 之 至善 会 是 怎 样 的 各 种 推 测 之 间 做决



定 的合理性 方式 而 言 康 德 对 实 质性 的 道 德 实 在 论 的 质 疑 在

 ，

此浮 现 出 来 。 我们 可 以 像胡 塞尔 一

样采取 一

种 基 督 教式 的 社


群 主 义 理念 或 者也 可 以 像之后 的 舍 勒 ，
一

样采用 一

种 泛神 论 

，

但 仍 然存 在 着 无 数 其 他 的 选 择 。 面对这些 多元选 择 康德论


 ，

证 说 我 们 必 须 求 助 于 道 德律令 本 身 它 是 我 所 偏 好 的 至 善 论
， 
 ，

图景所 不 （ ｎｗ ） 可越过的 —

换 句话说 它 决定 了 我 可 以

 ，

“ ”
（ ＿３ ／ ） 在道德上 希望 什么 。 与现象学 的价值实在论相


对 —

发现 自 由 受 其 根 源 最终存 在 于
一

个设定 的 思 辨 理 念 中


“

的 律 令所 支 配 的 康 德 主 张 我 们 不 能 指 望 实 践 理性 从 属


—

于思 辨 理 性 因 为 ，
一

切 兴趣最 后 都 是 实 践 的 甚 至 思 辨 理 性 的

 ，



”

兴趣也 只 是 有 条 件 的 且 唯 有 在 实 践 的 运 用 中 才 能 完 全 实 现 ，

（ ＣＰ ｒ Ｒ ，
１ ２６ ） 

。

二 存在 主义现象学



现 象学 的 价 值 理 论 当 然 不 能 被 还 原 为 那 些 它 与 康 德 的 方


法 相 冲 突 的 论 点 并 且 关 于 感 受 的 情感 的 和 意 志 的 生 活 的 现

 ， 、

① Ｉ ｍ ｍａ ｎ ｕ ｅｌ Ｋａｎ ｔ ？  Ｋ ｒｉ ｔ ｉ ｋ ｄ ｅ ｒ  ｐ ｒａ ｋ ｔ ｉ ｓ ｃ ｈ ｅｎ  Ｖｅｒｍｉ ｎ ｆｔ  ［ １ ７８８ ］ ；  Ｃｒｉ ｔ ｉ

ｑｕ ｅ  ｏ ｆ



Ｐ ｒａ ｃ ｃａ ｌ  Ｒｅ ａ ｓｏｎ ｒａ ｎｓ  Ｌｅｗ ｓ Ｗｈ Ｂｅｃ ｋ  Ｉｎｄ ａ ｎａ ｐｏ ｌ ｉ ｓ  Ｉ Ｎ  Ｂｏ ｂ ｂ ｓ Ｍ ｅ ｒ ｒ

ｉ －

ｔ ｉ ，
ｔ ．
ｉ ｉ ｔ ｅ ？ ｉ ９ ：
ｌ ｌ 

？

１ ９ ５６ ，
ｐ ． １ １ ３ ？ （ 下文简称 
ＣＰ ｒ Ｒ ）

？
２６ １ 

？
象学 对关 于 美德 品 质 和 社会性 的 理论有 重 大 意 蕴 这 种 意 蕴

 、 ，

看 起来 对 那 些 另 外 追 求 一

种 基本 的 义 务 论 路 线 的 人 显 得 更 为



重要 。 然 而 在 胡 塞 尔 和 舍 勒 之后 现 象 学 家们
， ，
自 己 就开始 质


疑 一

种 关于 价值 之 理论 的 理念 这 一

点是真实 的 并且正在这

 ，

样 做 他们 开 始 重 新 回 到 位 于 康 德 伦 理 学 中 心 的 论 题 上 来
， 

。

般来说 存 在 着 ，
一

种从 目 的 论 的 人格 主 义 转 向 强 调 实 践立



场和 自 由 、 自 律 判 断和 义 务 的 理 由 问 题 上 来 的 运 动
、 。 早期 现


象学 批 判 中 始 终 保 持 下 来 的 东 西 是 对 康 德 关 于 理 性 能 够 凭

 ，

借自 己 作 为 真正 的 普遍 义务 之理 由 而起作 用 这 种 主 张 的 强 烈


质疑 。 带 着 这 个 问 题 我 暂 时 转 向 马 丁 海 德 格 尔 ，
？
（ Ｍ ａｒ ｔ ｉ 

ｎ

Ｈｅ ｉ ｄ ｅｇ ｇ ｅ ｒ ） 、 让 保罗
－

？
萨特 （ Ｊ ｅａｎ
－

Ｐａ ｕ ｌ Ｓａ ｒ ｔ ｒ ｅ ） 和 伊曼 努 尔 

．

列 维 纳斯 （ Ｅ ｍｍ ａｎ ｕ ｅ ｌ  Ｌｅｖ ｉ ｎａ ｓ ） 的 观点 上 来 

。

现 象 学 的 人 格 主 义 和 价 值 理 论 的 消 退 是 从 海 德格 尔 开 始


“
的 他 把 现 象 学 解 释为 种 提 出 存 在之意义 问 题 的 方法 把
”



一

，
，

实 践 立 场 在 康 德 的 意 义 上 之 迫 切 性 愈 加 置 于 方 法 论关 注 的
（

 ）

核心
“
这 两 点 都是通 过
”

种 解 释学 转 向 的 方 式 并 且 也 都


—

处 于 被 界定 为 向 世 界 发 问 而 非 设 定 世 界 的 存 在 者 即 此 在
“ 

”
，

（ Ｄａ ｓ ｅ ｉ ｎ） 这个 基本 概念 中 。 但是 如 果海德格 尔 在 他对此 在
，


的 解释 中 向 康德哲 学 的 主 旨 靠拢 就 不 可 能 被 说他 把这 看作

 ，

是对 伦 理 学 的 一

种 贡献 。 因 此 即使在这里 现象学

， ，

与 康 德伦 理 学 之 间 的 关 系 问 题 仍 然 是 模 糊 不 清 的 

。

“
海德格 尔 把此在 作 为 那 种 在 其 存 在 中 真 正 的 存 在 成 为


”

个 问 题 的存 在 者 的 定 义 是 指 向 现 象学 的 作 为 行 为 的 执
“



一

”
行者 的 人 的 概念 —

海德格 尔 发 现 这 个 概 念 是 纯 粹 消 极 的 

，

没 有 现 象学 的 证 据 支 撑 —

而提 出 来 的 。 只有当我们把注意


力 从对 行 为 之 意 向 性 的 关 注 转 移 到 与 此 在 向 着 存 在 本 身 的
“



？
２ ６ ２ 

？
 ”
可 能 性筹划 的 娴 熟 处 理 或 技 能 一

起产生 的实践 的 整体的


 、

“ ” “ ”
因 缘 之总 体 性 上 来 时 ， 我 的存在论身份才变得清 晰起来 

。

正是 在 这 种 实践 背 景 中 事 物 之 意 蕴 ， 的起源



才被发 现 而不是 把 这 起 源 追 溯 到 某 些 价 值 的 终 极 神 秘 中 心
， 

“ ”

或 隐秘 根 据上 去 。 海 德 格 尔 根 据 他 叫 做 操 心 Ｇ ｏ ｒ＃  ）


—

“ ” “ ”
一

种关于 性 情 和 领 会 的 世 间 的 时 间 性 的 分 环 勾 联 结

 、

构 —

的 东 西 来 对 它 进 行分 析 

。

海 德格 尔 拒 绝 使 用 价 值 概 念 去 描 述 他 关 于 意 蕴 的 观 念 的



特 征 他把 价 值 概 念 看 作 是
，
一

种 极 度 主体 主 义 的 哲 学 理论 的



人造 物 而 不 是 看 作 ，
一

个其 根 基 在 真 正 的 现 象 学 体 验 之 中 的


“ ”
东西 。 谈 论 价值 是 以 人 们 必 须 去 寻 找 一

些 特定 的 行 为 

—

“ ”

如 感受
—

去作为 它 的 相关项 这 样 一

种 方式 从 因 缘之总

 ，

体性 中抽 离 出 来 并且 使 因 缘 之 总 体 性 的 ，
一

个组成部 分客体


化 。 以 这 种 方 式 去 消 解 意 蕴 的 整 体 结 构 反 映 了 海 德格 尔 想 要


“ ＂

从 现 象 学 中 释 放 出 来 的 关 于 在手 （ ｐ ｒｅ ｓ ｅ ｎｔ ａ ｔ ｈ ａ ｎ ｄ ）
－

存在论 

，

种 他 发 现 在 胡 塞 尔 对 理 论态 度 和 实 践 态 度 之 关 系 的 描 述 中



起作用 的 存 在论 。 只 有 当 人们 从对 世 界 之 单 纯 沉 思 感 知 的 结


构 进 行解 读 回 到 对 实 践 参 与 之 背 景 上 时 我 们 才 能 够 像 胡 塞

 ，

“ ”

尔所 做 的 一

样 根 据在 价值行 为 中 被 发 现 的 单纯 物 性 的
，


一

“ ”
？ 无 论像 价 值 理论
个 基础 的 层 面去 分析实 践参与 的 背景 。 


这 类 东 西 的 优 点 是 什 么 它 对 于 通 向 现 象 学语 境 在其 中
—

， 

，

“
意 蕴 的 根据显 示 它 自 身 即我们 ， 自 己 的存在 ： 因 为 主体和 客


”
体 同 此 在 与世界并 不 是 一

而二二而 一

（ ＢＴ ，
８７ ） 
— ■

来 说是



？  Ｍ ａｒ ｔｉ ｎ Ｈｅ ｉ ｄ ｅｇ ｇ ｅｒ ＊  Ｓｅ ｉ ｎ ｕｎ ｄ Ｚｅ ｉ ｔ
［ １ ９ ２ ７ ］ ；  Ｂ ｅ ｉ ｎｇ ａ ｎ ｄ 

Ｔ ｉ ｍｅ  ＾ ｔ ｒａｎｓ ．  Ｊ ｏ ｈｎ



Ｍ ａ ｅ ｑｕ ａ ｒ ｒ ｉ ｅ  ａ ｎｄ  Ｅｄ ｗａ ｒ ｄ  Ｒｏｂ ｉ ｎｓｏｎ ，  Ｎ ｅ ｗ  Ｙｏ ｒ ｋ  Ｈ ａ ｒ ｐ ｅ ｒ  Ｒ ｏ ｗ  １
ｊ ， ９ ２ ６ ，
ｐ １． ３ ２ 

．

（ 下文 简称 ＢＴ 

）

？
 ２ ６３  

？
一

条错 误 的 途 径 

。

对 人 格 主义 的 价 值 理 论 的 置 换 使 得 重 新 审 视 康 德 伦 理

 ，

学 中 心 的某些 主 旨 成 为 可 能 。 例如 在 ，
１ ９ ２ ７ 年 的 现象学 的

 《

康 德对 尊 重 现 象 的 解 释可 能
“

基 本 问 题 》 中 海 德 格 尔 论证 说 ， ： 


是我 们 从 他 那 里 获 得 的 对 道 德 现 象 的 最 卓 越 的 现 象 学 分


“

析 。
”
①的确 ， 因 为 舍 勒没有 慎重 地对待 这种 尊重 的 基本结


” “ ”

构 ， 所 以 他对康德 的批评 … …

没有抓住要 领 。 海德格 尔 继


续 把 这 种 对 道 德 人 格 批ｒ （ ｓｏ ｎ ａ Ｚ ｉ ｔ ａ ｌｓ
ｏｓ ｍｏｒ  ） 的 分析解 释为他


自 己 的 此在 概 念 的 先 行 并 且 在 这 样 做 时 他 恰 好 强 调 了 早 期

 ，

现 象 学 家 认 为 在 康 德那 里 缺 少 的 康 德 的 这 样 一

个方面 即 在

 ，

” “

使我 自 己 服从 律 令 时 ， 我 把我 自 己 提升为 一

个 自 由 的 、 自 

主
”
的存在者 （ ＢＰＰ ，
１ ３ ５ ） 。 同 时 当 海 德格 尔 发 现 ， ， 自 律 、 自 由和



自 我 立法 的 概念 在 他 自 己 的存在论 中 占 有 一

席 之地 时 他并

 ，

不 像康 德 一

样 把它 们 等 同 于 实 践 理性 （ ｒｅａ ｓ ｏ ｎ ） 的运用 。 毋宁



说 与 在 意义 的 建构 中 的 操 心
，
一

结构 在存在论上优先于合理



性 的 理念相 一

致 这 些 康 德式 的 观 念 变 成 了 关 于 本 真 性 决 心
， 
 、

和 良知 的存在 主 义 范 畴 这 些 范 畴 反 映 了 事 实性 的 统 ，
一

和在


世界之 中存在 的 超越 。 然 而 失 去 了 与 实践 理性 的 联 系 关于

 ， ，

海德格 尔 的 存 在 论 能 否 辩 识 义 务 之 理 由 的 问 题 就 变 得 尖 锐 起


“ ”
来 了 并且 引 发 了 许 多 最 近 对 海 德 格 尔 的 所 谓 决 定 论 的
，



批评 

。

然 而 在某种 意 义 上 这 些 批 评 可 能 是 不 成 熟 的
， ， 。 《 存在


与时间 》 Ｔ ｉ ｍｅ ） 并没有 自 称处理 了 伦理 问 题 并且

 ，

①  Ｍａ ｒ ｔ ｉｎ  Ｈｅ ｉ ｄ ｅｇｇ ｅ ｒ ， ｄｅｒ  ［ １ ９２ ７ ］ ；  ＴＴ ｉ 

ｅ

Ｂａ ｓ ｉ ｃ Ｐ ｒｏｂ ｌ ｅｍ ｓ  ｏ ｆ  Ｐ ｈ ｅｎ ｏ ｍｅｎ ｏ ｌ ｏ ｇｙ ，  ｔ ｒａ ｎ ｓ ． Ａ ｌ ｂ ｅ ｒｔ  Ｈ ｏ ｆｓ ｔａ ｄｔｅｒ ？ Ｂ ｌ ｏ ｏ ｍ ｎｇｔ ｏ ｎ

ｉ


：

Ｉ ｎｄ ａ ｎ ａ 
ｉ Ｕｎ ｉ ｖｅ ｒ ｓ ｉ ｔ
ｙ  Ｐ ｒｅ ｓ ｓ ，
１ ９８２ ，
ｐ ＿ １ ３３ ． （ 下文 简称  ＢＰ Ｐ 

）

？
２６ ４ 

？
它 的 伦 理 学 含 意也 并 不 明 显 。 海 德格 尔 在 此 的 沉 默 部 分 地 反


映 了 他 与 胡 塞尔 的 一

个共 识 即 现 象 学 不 需 要 去 符 合 传 统 哲
，


学 准 则 这 个信 念 —

形而上学 认识论 伦 理学 、 、
—

就好 像 它


们 包含有 永 恒 的 问 题 一

样 反 而应该是从 现 象学 上 去 发 现 真
，


正 的 哲 学 问 题是 （ ａ ｒｅ ） 什么 （ ＢＴ ，
４９ ） 。 然 而 在他 ，
１ ９ ２８ 年关


于 逻辑 的形 而上学基础
《 》 Ｊ Ｆ〇 Ｍ ｎ ｃ ａ ＾ ｏ ｗ ｓ  〇 ／
？


“
Ｌｏｇｉｃ ） 的 讲座 课程 中 海德 格 尔 确 实 试 图 去 找 出 ，
一

门 伦理学


”
的 问题第 一

次 被 适 当 地 提 出 来 的 地 方 并 且 他 所 给 出 的 提示

 ，

使 这个 问 题看 起 来 与 胡 塞 尔 和 舍 勒所 寻 求 的 那种 人 格 主 义 态


度并 非 如 此地不 相 干 。 因 为 它 看起 来 在 很 大 程 度 上 相 当 于 设


“ ”
计 出 了 隐含于他 的存 在论之此 在概念 中 的 哲 学 人类 学 ， 

或
“ 

”
更 确 切 地说 根据 ，
一

种 把此在置 于 作 为 一

个整体 的存在者
“ ” “ ”
的 背 景 中 的 生 存 之形 而 上 学 去 考 虑 关 于 实 体 人 是 什 么 的



问 题 ？ 但是海德格 尔 从来 没 有 发 展 过 这样
。
一

种 伦理学 并

 ，

且 当 此观念再 次 被 提 及 的 时 候 —

例如 在 ，
１ ９ ４７ 年 关于人

 《

道主义 的 书 信
’

》 （ Ｌ ｅ ？ ｅ ｒ ｏ ｎ  Ｈ Ｍｗａ ｍ ｓｍ ） 中


它 已 经完 全改


变 了 它所 关 注 的 东 西 。 在这里 伦理学 被看作这样 的 问 题 即

 ， ，

它 对 人 居 于 世 界 上 意 味着 什 么 并 且 就 此 而 言 它 与 人 意 欲 成

 ， ，

为 什 么 的 存 在论 问 题 是难 以 区 分 开 来 的 。 然 而 在此背景 中 ， 

，

康 德 关 于 义 务 之 根 据 的 问 题 至 少 是 被 承认 了 的 因 为 海 德 格

 ，

“ ”

尔 主张 思 的 任 务 就 是 对 存 在 的 规 范 性 的 要 求 人的


—

（ ）

量度 ＇ ｍ ｅ ａ ｓ ｕｒｅ） 就是在其 中 被 发 现 的 进行 回应 。 在此 

，

康 德 哲 学 中 的 理性 的 事 实
” 一 －

要 求 或 义务 不 可 分离 于 理性



？  Ｍａｒ ｔ ｉ ｎ  Ｈ ｅ ｄ ｅ ｇｇ ｅ ｒ  Ｍｅ ｔａ ｐ ｈ ｙ ｓ ｉ ｓ ｃ ｈ ｅ
ｉ ，  Ａ ｎ ｆａ ｎ ｇ ｓｇ ｒ ｍ ｄ ｅ ｒ ｉ  ｄ ｅ ｒ Ｌｏ ｇ
 ｉ ｋ １
＾
１ ９ ２８ ］ 

；

Ｔｈ ｅ Ｍｅ  ｔ ａ ｐ ｈ ｙ ｓ ｉ ｃａ ｌ  Ｆ ｏ ｕ ｎ ｄａ ｔｉ ｏｎｓ ｏｆ Ｌｏｇｉ ｃ ，  ｔ ｒ ａ ｎ ｓ Ｍ ． ｉ ｃｈａｅ ｌ Ｈ ｅ ｍ ｉ ， Ｂ ｌ ｏ ｏ ｍｉ ｎ ｇ ｔ ｏ ｎ 


：

Ｉｎ ｄ ａ ｎ ａ  Ｕ 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  Ｐ ｒ ｅｓ ｓ  １ ９ ８ ４  ｐ
ｉ ？ ， ． １ ５ ７ 

．

？
２６ ５ 

？
 “ ”
① 门 准 康德主义


身 的 真正实践 被转换 成 了 存 在
－

— 一

自 。

类 型 的 现象学 的 伦 理 学 是 否 能 以 这 种 方 式 产 生 或 者 这 是 不

 ，

个悬而未


“

是除 了 对 他律 的 赞 美 之 外 什 么 也 不 是 仍 然 是
” 一

决的 问题 

。

让 保罗 ？
萨特 的存 在 主 义 现 象学并 没 有 完 全彻 底 地 拒


－

斥 价 值 理 论 相 反 当 价 值概 念从 ； ， 目 的 论 的 人格 主 义 中 分 离 出



来并 且 结 合 一

种 严格 地从康 德哲 学 关 于 自 律 （ 自 我立法 和 ） 

自

由 的主 旨 中抽取 出 来 的 存 在概 念 时 萨 特 思 考 着 价 值 概 念 的

 ，

命运 同 时 通过在没 有 理性 的 支 撑 下 大胆 地 付康德主义


？

。 ，

的 结 果 萨 特使 得 义 务 之 根 据 的 问 题 凭 其
，
自 身而成为 一

个现



象学 的 主题 

。

萨 特处 理 价 值 的 方 法 是 由 他 研 究 胡 塞 尔 的 意 向 性 概 念 之



存 在论条件 的 整 体 计 划 所 决 定 的 。 他 论证 说 现 象 性 领 域 需

 ，

要存在者 的 两 种 根本 不 同 的 存 在 模 式 —

自 在存在 Ｏ ｔｚ ｗ 

Ｏ
“

为存在
”
和 自 〇＃ 萨 特通 过 人 的 现 实性 的 概 观 去


—

＞
（ ／

“
探索 这 些 原 理 的 相 互 作 用 。 这些存在论原理是 相对稳定


”

的
—

在 一

种不 能达 到 综合统 一

的 辩证 关 系 中
—

这个事


实意 味着 当 ，
自 我在 自 欺 坏 的 信念 和 愤 世嫉俗 之 间 没完 没
（ 
 ）

了 地 犹豫 不 决 而 被 谴 责 时 就 意 味 着 人 的 现 实 性 在 其 社 会 生

 ，

活方面有着 冲 突 和 斗 争 的 特征 。 因 此 现 象学 的 人格 主 义呈

 ，

现了 一

种新 的 面貌 ： 关于人之 整 体 的 神学 理 念成 为 人 之荒 谬


“
性 的 最 终标 记 。 声 称 在所 有 的 人之筹 划 的 根底 处是 欲望 变



①  Ｍａｒ
” “
ｔ ｉ ｎ Ｈｅ ｉ ｄ ｅｇｇ ｅ ｒ ， Ｂｒ ｉ ｅ ｆ  ｌｉ ｂ ｅ ｒ  ｄ ｅｎ  Ｈ ｕ ｍａ ｎ ｉ ｓ ｍｕ ｓ ［ １ ９４６ ］ ；  Ｌｅ ｔ ｔ ｅ ｒ  ｏ ｎ



Ｍ
Ｈ ｕ ｍａ ｎ ｉ ｓｍ ， ｔｒａｎｓ ．  Ｆｒａ ｎｋ  Ａ  Ｃａ ｐ ｕ ｚｚ
， ｉ  ｗ ｉ ｔ ｈ  Ｊ ． Ｇ ｌ ｅ ｎｎ  Ｇ ｒａ ｙ ，  ｎ  Ｈ ｅ ｄ ｅ ｇｇ ｅ ｒ  Ｂ ａ ｓ ｉ ｃ
ｉ ｉ 
 ，

Ｗｒ ｉｔｉ ｎｇｓ ，  ｅ ｅ ｌ  Ｄ ａ ｖ ｉ ｄ  Ｆａ ｒ ｒ ｅ ｌ ｌ  Ｋ ｒ ｅ ｌ ｌ ，  Ｓａ ｎ  Ｆ ｒ ａ ｎ ｃ ｉ ｓ ｃｏ ；  Ｈ ａ ｒ ｐ ｅ ｒＳ ａ ｒ
ｉＦ ｒ ａｎｃ ｉ ｓｃｏ ， １ ９９３ 

？

ｐ ．  ２６２ 

．

？
２ ６６ 

？
 ”

成 了上帝 即 是 在 没 有 失 去作 为 我 意识 的条件 的 自 由


—

， 自

的 情 况下 达 到 与 具 有 纯 粹 ，
自 在 存 在 之 特征 的 某 人 自 身相 同




： 萨 特赞 同 人 格 主 义 的 形 式 命 题 。 然而 因 为 ， 自 由 是存


在 的 否定 （ ｎ ｅｇｗ ｉ ｏｎ ） ， 所 以 这 个计划 是 内 在 矛 盾 的 。 因此 对

 ，

“ ”
萨 特来说 人是 ，
一

种 无用 的 激情 。 而不是有 一

种内在 目 

的

论地 朝 向 合 理 性 整 体 人 的 欲 望 爱 好 进 人 不 可 调 和 的 方

 、 、 、 ，

向 。 于 是 在 萨 特独 特 的 人格 主 义 中 至 善 论 的 道 德 理 论 不 能
， 
 ，

没 有 根据 。 就正统马 克思 主义 可 以被看作是 一

种 目 的 论上 的



至善论形 式 而 言 萨 特 作 为 ，
一

个 马 克思 主 义 者 的 困 难 事业 的



基 础 变 得 清楚起 来 了 

。

萨 特 的 存 在 论 框 架 也 为关 于 价 值 之 理 想 性 的 现 象 学 观 念



作了 一

个不 同 的铸造 。 萨 特接受 了 价值 是感 受 状 态 的 相 关项


“

的 现 象学 洞 见 我 的愤慨给 了 我 否定 的 价值 卑 劣 我 的钦


‘
’

： ，

”
？但是 区分出 这样 种 价值


佩给 了 我 肯 定 的 价 值 高 尚
‘
’ 一

“ ”

的 是 价值 作 出 了
，
一

种 对有 效性 的要 求 价值 的 理想 性 在 于

 ；

“ ”
它们 是 要求 一

个 基 础 的 诸需 求 这 个 事 实 （ ＢＮ ，
７６ ） 。 这种 理



想性 或 规 范 性 的 基 础 是 什 么 呢 ？ 只要我 的钦 佩行为 持续着 


，

髙 尚 就被铭 记 为 事 物 的真 正 面 目 ， 这方 面或 那 方 面之事件 的


一

个结果 中 因 此 它 是在事 物 ， ， 自 己 的存在 中 被发现的 。 


但
是 这种 分析 只 对反 思 的
， （ 体验 对 在 世 界 中 被

 、

从事 和 被 同 化 的 意识有 效 沉浸 瓦解 例
”
旦这种 自 我 

一

。 （

如 当 我 被 痛 苦击 倒
， ） ， 我 认识到 那 些 被认 为 提供 了 价 值之 客


观 基 础 的 事 物 诸 特性其 自 身就是我 的 筹 划
—

仅在联 系 于筹



① Ｐａ ｕ １／办 Ｂｅ ａ ｒ ｚ ｄ  ｉ Ｖｏ Ｚ ／ ｉ ｆ ｗ ｇ ７ ｉ £
＇

Ｊ ｅ ａｎ Ｓａ ｔ ｒｅ 似 ［ １ ９４３ ］  ｗｇ
－

ｌ ， ；
ｉ ｓｓ 

，

ｔ ｒａｎｓ ．  Ｈ ａｚ ｅ ｌ  Ｂａ ｒ ｎ ｅ ｓ ， Ｎ ｅ ｗ Ｙｏ ｒ ｋ  ：  Ｗａ ｓｈ ｉ ｎｇｔ ｏ ｎ  Ｓｑ ｕａ ｒ ｅ  Ｐ ｒ ｅ ｓ ｓ ，
１ ９ ５ ６ ，
ｐ ． ７６ ？ （ 下文


简称 ＢＮ ）  

－

？
２６７ 

？
划 时 事 物 诸 特性 才 呈 现 出 了 意 义
，
—

的
一

个功 能 。 在此 萨

 ，

“ 

”

特再 次 确 认 了 康 德 对 价 值 之 工 具 性 的 洞 见 ： 价值 在存 在 中
“

个价


“ ”

所拥 有 的 唯 基 础 是指 种 积极 的 由 使它 作为
一

自
一
一

值 而存 在 是 通 过 认 识 到 它 本 身 如 此 这 种 唯
一

事实 （ ＢＮ ， ７Ｓ 

）

就 只 是 说它 们 是被许 多 人


”

的事实 。 因 此 说 价值 是 客 观 的
， ，

所 承认 的 这种 情 况 产 生 于 ， ，
一

个 我 们 之 中 的 大 多 数人 参 与 进



那 种 大 多 数其 他 人 和 我 们 一

样 并 且 我 们 的 社 会性地 预 先刻
， 
 （

画 的 行 为 方 式 中 包 含 了 相 同 类 型 的 工 具性 相 同 类 型 的 需 要
） 
 、

等 等 的 处 境 中 这个 事 实 

。

只 有 以 价值 在其 中 塑 形 的 我 的 各 种 筹 划 当 这些 筹划


—

“ 

”
指向我 的 实践 同 一

性 指向 我， 自 己 在世界上 的基本 选择
ＢＮ  ７ ７ ） 为 基 础 价值 才 被 保 持存 在 结 果 就是 我 能 不


—

Ｃ ， ， 。 ，

诉诸 于任何 价值 去证 明 这 个 选 择 本 身 的 正 当 性 因 为 ，
一

个价


“
值 只 有 通过那 个 选 择 才 成 为 规 范 性 的 。 因 此 我 作 关于 它们


”
的 决定 没 有 理 由 没有借 □ ＢＮ 就此而 言 萨 特 的


—

，   （ ，
７８ ）  ， ，

价 值 理 论 是 与 康 德 的 价 值 理论 相 一

致的 。 说某 些 价值 的 本 质


“ ” “ ”
（ 如 高贵 存在 于 它
， ） 自 身中 ， 并 因 此 能用来证 明 我 的 行为


的 正 当 性 这么 说毫无 用 处 ， 。 因 为我 在康德意义上 的 自 律中



确实是 自 由 的 所 以 某些或另 外 的 价值 的 规范性不 能 与 我 使

，


它 进 人我 的 律 令 相 分离 。 同 时 因 为 萨 特从 真 正 的 意 识 现 象
，


中 导 出 了 自 由 概念 而 不是 像康 德 ， （
一

样 从 理性 的 操作 中 导
） 


出 自 由 的 概念 所 以 萨 特不 能使用 康 德 用 来 从 自 由
， 本身中获


取 一

个义 务 原 理 的 那 种 先 验论证 。 自 由 不需要
一

个绝 对命


令 并 且 因 此 从我 的
，
自 我 立法 中 产 生 的 规范 性并 不 是某 些 为


其他 自 由 提供 根 据 （ ｅ〇  ￡
和〇 ） 的东西 。 用 康德 的 术语来说 每

 ，

个人 自 身 都是 一

个 目 的 本 身 但 是使 这成 为 真 实 的 能 力 的
， 

？
２ ６ ８ 

■
运 作并 没 有 任 何 义 务 把 别 人 也 当 作 目 的 来对待 。 至善 论与


义 务论 都 被 萨 特 的 现 象 学 弄得 悬 而 未 决 

。

不 管他关 于 自 由 与 自 律 的 基本 概念
—

或 者 可 能 恰恰 是


因 为此 萨 特仍 然 被 康 德 关 于 义 务 之 根 据 的 问 题 所 缠 绕
—



。

这 能 从 他偶 尔 尝试 提 出 像 先 验 论 证 会显 示 出 自 由 的情况



事实上是 多 么需 要 某些 价值 的 规范性 因 此 是 ，
一

种 普遍 的 义



务 这样 的 东西看 出 来 这些尝试 中 最有名 的 大概是在 他



—

的《 存在主 义是 一

种 人道 主义 》 （ １ ９４ ６ 年 的 讲座 中 以 选择 的
） 
 ，

情 况 为 基 础 去 重 塑 绝 对命令 自 身 。 萨 特 在 这 里论证 到 在 为

 ，

” “ ”
我 自 己 选择 时 我 必 须 为所 有 人 选 择 ，
—

即是 通 过我 的

 ，

“ ” “ ”
选择意指 一

种 人 的 意象 ，
一

种关于 他应该 （ 〇 ％＆ ） 是 什么



的 视觉 ① 根据 萨 特 这 指 示 了
“

个人应该经 常 问 他 己
自
一

。 ， 

，

如果每 一

个人都像 他 一

直做 的 那 样 去做 将 会 发生 什 么 ， ， 

因

此 近似 于对 我 的选 择 的 普 遍 化 检 验 的 东 西 （ ＥＨ ，
２ ９ ２ ） 。 尽管


很难 看 出 这 种 例 证 主 义 如 何 能 产 生 任 何 真 正 的 义 务 即 使 这

 ， （

点 决不 是显 而 易 见 的 在 为 我 ） 自 己 选择 时我 确 实 以 某种 方


式 在 为 所 有 人选 择 。 因 为 在那 种 处 境 没 有 任 何 东 西 需 要 我 在



做 选 择 时应 该考 虑 那 种 事 实 检验 也 产 生 不 了 任 何 具 体 的 结

 ，

果 因 为 不存 在 任 何 不 能 凭 借 我 对 它 的 选 择 而 被 确 切 地 证 明
，


“ ”
为 合理 的 人 的 意象 

。

然 而 萨 特论 点 的 真 正 中 心 在 别 处
， 。 因 为正是在 自 由 

本
身 的 价 值 中 萨 特似 乎 找 到 了 他 所 真 正 需 要 的 东 西 即
， ，
一

种显



“ ｎ
① Ｊ ｅ ａｎ Ｐａ ｕ ｌ  Ｓａ ｒｔ ｒ ｅ ＊   Ｅｘ ｉ ｓ ｔ ｅｎｔ ｉ ａ ｌ ｉ ｓｍ ｅ  ｅ ｓ ｔ  ｕ ｎ ｅ  ｈ ｕｍ ａｎ ｉ ｓｍｅ ［ １ ９ ４６ ］ 

；

ｗ ， ，

Ｅｘ ｉ ｓｔｅ ｎｔ ａｌ
ｉ ｉ ｓｍ  ｉ ｓ  ａ  ｈｕｍ ａ ｎ ｓｍ ｉ ？  ｎ  Ｅｘ ｉ ｓ ｔ ｅ ｎ ｔ ｉ ａ ｌ ｉ ｓ ｍ  ｆｒｏｍ  Ｄ ｏ ｓ ｏ ｅｖ ｓ ｋ ｙ  ｔ ｏ  Ｓａ ｒ ｔ ｒ ｅ
ｉ ｔ  ＾



ｅｄ  ａ ｎ ｄ  ｔ ｒ ａ ｎ ｓ
． ． Ｗ ａ ｌ ｔｅｒ Ｋ ａ ｕ ｆｍ ａ ｎ ｎ ，  Ｃ ｌ ｅｖｅ ｌ ａ ｎｄ ：  Ｍｅｒ ｉ ｄｉ ａ ｎ  Ｂｏ ｏ ｋｓ  １ ９ ６ ８
＊ ？
ｐ ．  ２９ １ ．
（ 

下
文 简称 ＥＨ 

）

？
２ ６９ 

？
示 了 作选 择 时 我 必 须保证 以
一

种 特殊 的 方 式对 待 他 人 的 方



法 。 萨 特 论 证 说 不 论我 的 选 择 的 内 容 是 什 么 我 同 时 也 必 须
， 
 ，

选择 自 由 本 身来 作 为 作 出 选 择 之条 件 和 作 为 所 有 其他价值


“

如 果 就是 这 样 的 话 那 么 无 论 我 们 所 具


”
之条 件 （ ＥＨ ，
３０７ ） 。 ，

我也 举例说


“ ”
体地 举 例 说 明 的 人 的 意 象 是 什 么 ，

明了 自 由 的 价值 。 因此 ， 我不能不 （ ｏ ｚ ｎｎ ｏ ｉ  ｎ ｏ ｔ ） 意欲其 他 人


”
的 自 由 （ ＥＨ ，
３０８ ） 

。

个 这 种 类 型 的 真 实 义 务 可 以 从关 于 选 择 的 存 在 论 中 产


生 出 来 或 许 是 值 得 怀 疑 的 但 是 萨 特作 了 ，
一

个 即 使较少普遍



性 的 但 似 乎更 合 理 的 尝试 即 尝 试 在 他 从 对 这 个 问 题 的 伦 理 学

 ，

阐 述 过 渡 到 对 它 的 政 治 阐 述 的 背 景 中 建立 ，
一

个 义务 以 促进 他


“ ”
人的 自 由 。 在他 的 文学是什么 《 ？ 》 （ Ｗｈ ａｔ  ｉ ｓｌ ｉ ｔ ｅ ｒａ ｔ ｕ ｒ ｅ ？ 

，

１ Ｗ８ 年 的 论文 中 他 特 别 从作 者
） ， （ ｗｒ ｉ ｔ
ｅｒ ） 的处境 中 获取这种


义务 。 为 了 与 他对 价 值 如 何 与 筹 划 相 联 系 的 分析 相 一

致 萨

 ，

特 可 以 论证 说 正 是 在 写 作 这 种 行 为 中 这种 行为需要
—


一

种对读者之 自 由 的 呼吁
—

我付之 于那种 真正 自 由 的价值 


。

因 此 就 我 写 作 而 言 我 承担 着
， ，
一

个 为无数 的 潜 在读者 去促 进


具体 自 由 之条件 的 义务 。 即 使 可 以 在 与 写 作 之筹 划 的 相 关 中



作 出 这样 一

个 论证 然 而 明 显 的 是 它 所 产 生 的 义 务 仍然 是 假
，

 ，

设性 的 。 只 要 我 还 没 有 诉诸 于 政 治 自 由 必须被用作
一

个 目 

的
“ ”
之手 段 这 样 一

个筹划 ， 自 由 的 价值 （ 与存 在论条件截然 相



反 就不 能 被看 作是必 然 规 范 性 的
） 。 因 此 萨 特 的 现象学把 我
，


们置 于这样 一

个处 境 中 在其 中 康 德伦理学 的 主 旨 ， ，
—



自

由 、 自 律 、 自 主 —

占 统治地位 ，
但 是 似 乎 只 有 义 务是 假设 性


的 。 这 意 味 着 伦 理 学无 法 与 政 治 学 相 分离 

。

与 这 种 把 伦理学 还 原 到 政 治 学 的 做 法 相 反 伊 曼 努 尔 ，


？

？
２７ ０ 

＊
 “ ”
列 维 纳 斯 以 果 断 地 摒弃 目 的论 的思考 他标 为 总体化 的 （ ） 

的

方式 修改 了 ，
一

门 现 象学 的 伦理学 的 筹 划 。 这种 修改 的 核心



是 康 德关 于 义 务 之 根 据 的 问 题 。 他 论证 说 因 为 义 务 现 象 不

 ，

“ ”
能从 门 开始 于 存在 的 现象学 无论是作 为 种 植 根于


—
一 一

意 向 性 的 价值 理论 、
一

种存在主义分析 或作 为 ，
一

种 关于 人之


“ ”
现实 性 的 理 论 —

中 被把握 到 ，
颠 覆这 些 看 法 是 必 须 的 

：

意 义 的 建构 ，
一

门 现 象学 存 在 的 任 务 ，
自 己 本 身必 须通过伦理


“

学 （ ｅｆ ／ｉ ｈ ） 的 折射 而 被看 出 来 。 列 维纳斯 的 口 号 是 伦 理学 是


”
第 一

哲学 ， 因 而 回 应了 康 德 关 于 实 践 理性 优先 的 要 求 。 

然
而 虽 然 列 维 纳 斯 主 张 义务 优先 于 所 有 价 值 行 为 所 有 选 择 和
， 
 、

所 有 筹划 时 但他 同 时也 坚 持 了 义 务 优 先 于 理性 的 命 令 ， 。 

义

务 不 能从 与 作 为 他 者 的 他 者 的 那 种 碰 面 中 分 离 出 来 并 且 只

 ，

有 在 它 的 基 础 上 像 理 性 这样 的 东 西 才会 成 为 可 能 的 ， 

。

在列 维 纳 斯 的 第 一

本代表巨著 总体与无 限

 《

中 这 ，
一

点 通 过直接 地 诉诸 于 胡 塞尔 的 先验 现


象学 的 方 法 而 指 出 来 。
？ 列 维 纳斯 在此 的 策 略是 一

种 间接的



策略 ： 对 在感 觉 体 现 劳 动 对 话 的 层 次 上 意 义 被 构 建 之 方 式

 、 、

的 现 象学 描 述 被 用 来 显 示 所 有 这 些 都 依 赖 于 与 其 他 人 之 不

 ， （

能 在 它 们 的 术语 中 被 解 释 的 关 系 ） 。 简 而言之 世界 是 ，
一

个交


互 主体性 的 世界 但 是 对 这 种 交 互 主 体 性 的 解 释 似 乎 规 避 了

 ，

现象学 。 如 列 维 纳 斯 所 论证 的 这 是 因 为 作 为 他 者 的 他 者 在

 ，

① 伊曼 努 尔 ？
列维 纳 斯 （ Ｅ ｍｍ ａ ｎ ｕ ｅ ｌ  Ｌ ｅ ｖｉ ｎａ ｓ ） ： 《 总体与无限 》 （ Ｔｏ ｆｏ ／ Ｇ ｉ ｅｆ



ｆ ７ｉ
／ Ｖ ？？ ｉ ） ［ １ ９ ６ １ ］ ； 阿尔峰梭 ？
林吉斯 （ Ａ ｌ
ｐ ｈｏｎ ｓ ｏ  Ｌ ｎｇｉ ｓ ｉ ） 译 匹兹堡 ， ：
迪尤肯大学 出



版 ， １ ９ ６ ２ （ Ｐ ｉ ｔ ｔ ｓｂ ｕ ｒ
ｇ ｈ  Ｄｕ ｑ ｕ ｅ ｓ ｎｅ  Ｕ ｎｉ ｖ ｅ ｒ ｓ
： ｉ ｔ
ｙＰｒ ｅｓ ｓ ， １ ９ ６２ ， 第 
２４
—

２ ５ ， ２ ８
—

２ ９ 贡 后

 （

丁 Ｉ
 同 此 ） 。 Ｅ ｍｍ ａ ｎ ｕ ｅ  Ｌ ｅ ｖ ｌ ｉ ｎａｓ ，  Ｔｏ ｔ ａ ｌ ｉｔ ｅｅｔ  ｉ ｎ ｆｉ ｎ ｉ ［ １ ９ ６ １ ］ ，  ｔ ｒａ ｉ ｌ ｓ ． Ａ ｌ
ｐ ｈｏ ｎ ｓ ｏ



Ｌ Ｐ ｂ ｕ ｒｇ ｈ  Ｄｕ ｑ ｕ ｅ ｓ ｎ ｅ  Ｕ ｎ ｖ ｅ ｒ ｓ ｙ Ｐｒｅ ｓｓ ２４ ２ ８ 下文


－
－

ｉ ｎｇ ｉ ｓ ，
ｉ ｔ ｔ ｓ ：
ｉ ｉ ｔ ，
１ ９６２ ，
ｐ ． ２ ５ ， ２９ ． （

简称 Ｔ Ｉ ）



？
２ ７ １ 

？
我 的 视域 中 并 不 是 作 为
一

个感 知 对 象 甚 至不 是作 为 我 与 其

 ，

“
而被 遭遇 到 的 而是 在
”
一

起 在世界 中 的 一

个 共主体 ，
一

种原


“
的 东 西是作
’

初 的 伦 理学 记 录 中 列 维 纳斯 叫 做 面容 

’

：
（ ｆａｃ ｅ ）

为 一

种 命令 （ ｃ ｏｍ ｍ ａ ｎ ｄ） 的语 词 而被 遭遇 的 。 面容是 一

种摒除


了 总体性 和 目 的 论 的 意 义 因 为 它 是 不 依 赖 于 凭 借 历 史 和 我 的

 ，

“ ”

构 造 意识 所 提 供 的 背 景 的 一

种原初 的 表现 （ ｅｓ ｓ ｉ ｏｎ ）
ｅ ｘｐ ｒ 。


命
“ ” “ ”
令的 第 一

句话 就是 ：
你不得谋杀 。 （ ＴＩ ， １ ９ ９ ） 只是因 为我



总 是 已 经 承认 这 个 命 令 是 对 我 做 出 的 这 个 要 求 我 才 确 实 与

 ，

“ ”
人们 一

起生 活 于世界 之 中 并 且 成 为 我 ， 自 己 

。

也许 可 以 通 过 注 意其 与 萨 特对 注 视 （ Ｚ ｅ  的 经典分

 ）

析之 间 的 关 系 而 留 意 到 列 维 纳 斯所 关 注 的 东 西 ，
。 萨特 已 经



指 出 他 者 的 主体性 是 在 那 些 我 发 现我 自 己 之为 他者 的 一

个对


“

象 的 情感体 验
”
如 对 羞愧 的 体验 中 原初地被意识


—
—

到的 。 萨 特 论证 说 这 种 回 应 来 ，
自
一

种我 自 己 的 自 由 被其 他


“ ”

人的 自 由 超 越 的 感 觉 但 这 种 存 在 论解 释并 不 能 解 释 为 什

，

么我 成为 另 一

个 人 的 对 象 会 恰 好 被 体 验 为 羞愧 —

即 为什么



他者不 只 是被 把 握 为 另 一

种 自 由 ， 而且 还 是作 为 一

个仲裁者


列维 纳斯 通 过 否 定 他 者作 为 另 一

个与我 自 己 的 自


“ ”
由 相对 称 的 自 由 被原初 地 遭遇 到 来 解 释这 个 事 实 。 他者


“ ” “
从 个 高 度 接 近 我 他 不 仅 抵抗 我 的
”

自 由 而且 与 我 的
一

； ，


自
“ ”

由 竞争 ， 使我 的 自 由 成为 问 题 （ ＴＩ ， ３８ ， １ ７ １ ） 。 因 此 对面 容

 ，

的 体 验 首 先 就是
“
一

种 关于义务 的 体验 ： 他 者不 能 在 我 的 良 知


”
之外 把 自 己 呈现为 他者 。 （ ＴＩ ，
２３２ 

）

因 此 列维 纳斯 的 现 象学 在许 多 方 面 反 映 了 康 德哲 学 的
，


主题 。 首 先 列 维 纳斯 维 护 了 义 务 的 无 条 件 的 普遍 性 因 为 命
，

 ，

令 的 规范 性 并 不 是 从 特 殊 筹 划 的 可 能 性 中 形 成 的 而 正 是 和

 ，

？
２ ７ ２ 

？
与
一

个他 者 的 相 遇 不 可 分 离 的 。 如 果 我 没有 总 是 已 经 承认 他


人对 我 的 伦 理要 求 我 就 不 能 居 于 ，
一

个 人类 的 世 界 中 。 因此 

，

列 维 纳 斯维 护 了 康 德关 于 人 作 为 目 的本 身
—

即作为拥 有


一

个脱 离 了 他 们 在 其 中 发 现 他 们 自 身 的 工具性 背景 的 意义


—

的观念 。 然 而 正 如 对康 德，
一

样 这并 不 是 建 基 于 ，
一

种共 享理


性 的 对 称 性 上 而是 建 基 于 他 者 伦 理 上 的 对 于 我 的
， （ ）
自 由 （ 

存
在 论上 的 之优先性 的 非 对称 上 ） 。 对列 维 纳斯来说 只 有 因 为

 ，

我 承认 他 者 对 我 的 要 求 我 随 后 ， 才能与他者


“ ”

对话 。 这 就产 生 了 理性 规范 在其 中 运 作 的 对话 的 相 互关


系 并 且 通 过 这 种 相 互 关 系 我 们 试 图 去 建立
， ，
一

个 由 平 等 之人


（ 具有 平 等权 利 居住 的 共享 之世界 的 共性 ） 。 优先于康 德哲学


“ ” “ ”
理性 的 事 实 的 是 他 者 的 面 容 ，
一

种 不需 要 辩 护 的 命 令 因

 ，

为 它 使辩 护 之 筹 划 成 为 可 能 。 正 如列 维 纳斯 指 出 的 ， 本原只


”
有 作 为 命 令 才是 可 能 的 ＴＩ ２ ０ １ 即 是 义 务 的 普遍 性


—

。 （ ， ） ，

不 是 从 理 性 获 得 的 而是 义 务 的 普 遍 性 发 现 了 理 性 ， 。 然而 正

 ，

如 在 康 德那 里 实 践 理 性 不 是 对 ，
自 由 的 限制 而是 ，
自 由 的 

实
现 同 样对列 维纳 斯 来说 使我 的
， ， 自 由 成为 问 题 的 面容并 没有


摧毁我 的 自 由 ， 而 是使 我 的 自 由 人性化 使它 成 为 有 意 义 的
， 

“
（ ｍｍ ｎ ｉ 叹 ） 。 最后 尽 管 列 维 纳 斯 把 对 面 容 的 体 验 等 同 于 善
， 

“
在 康 德 的 说法 中 是 作 为 对 追
”
的 理念 很明 显这里 的 善 

’ ’

， ， ，

求 现 象学 理 论 和 存 在 论 理 论 趋 向 于 强 调 的 那 种 善 的 一

种核


实 那些在 自
， 由 本 身之 中 或在作 为 一

个精 神 整 体 的 人 的 核 心



之 中 发现 了 它们 的 源 泉 的东 西 。 正 如 在 康 德那 里 一

样 义务

 ，

观念并 非 源 于 人类 繁 荣 的 图 景 而 是 优先 于 它 ， ： 这种 意义上


“ ”
的 善是 超越 存在者 的 

。

通 过集 中 于 义 务 问 题 我 们 关 于 康 德 之 后 的 现 象 学 家 对

 ，

？
２７ ３ 

？
康德伦理学 主 旨 的 接 纳 的 论述 留 下 了 许 多 其 他 被 证 明 是 有

 ，

重要 意 义 的 相 关 论 点 并 且 为 不 断 前 进 的 工 作 提 供 了 背 景 ，


。

这 些 当 中 主要 的 是 哲 学 解 释 学 的 传 统 首 先 以 汉斯 格 奥


－

一 一

尔格 ？
伽达默 尔 （ Ｈ ａｎｓ －

ｇｅｏ ｒｇＧ ａ ｄａｍ ｅ ｒ ） 为代 表 但 同 样也 在


 ，

些思 想 家 如 汉娜 ，
？
阿 伦 特 Ｈ ａ ｎｎａｈＡ （ ｒｅｎｄ ｔ ） 、 保罗 ？
利科


（ Ｐａ ｕ ｌ  Ｒ ｉ ｃｏ ｅ ｕｒ ） 和查尔斯 ？
泰勒 （ Ｃｈ ａ ｒ ｌ ｅ ｓ Ｔ ａｙ ｌ ｏｒ ） 中 起作



用 并 不 是依据 自 律和 自 由 的 论题 而是 根据康 德关于判



—

断 （ｊＷ ｇｍ ｅ ｍ ） 的 主 旨 而 与 康 德伦 理 学 联 系 起来 的 方 式 。 正是


在 这 种 关 于 判 断 的 现 象学 中 一

其前 身 在 亚里 士 多 德关 于 实


“ ”

践智 慧 的 理论 中 和 在康德 的 反省判 断 概念


中 在 义 务论 上 对 律 令 的 强 调 与 在 人 格 主 义 上 对 具 体 价 值


—

体验 的 强 调 与 在 社 群 主 义 上 对 实 质 性 的 善 之 优 先 地 位 的 强
（ 

调相 一

致 也许 可 以 为 ）
一

种 哲 学 上令 人满 意 的 结合 找 到 基 础 

。

然 而 事 实 仍 然 是 虽 然 现象学 地朝 向 伦 理思 想 总 是 与 对康 德
， 
 ，

哲 学论题 的 关 注 同 时 进 行 并 且 尽 管 现 行 的 康 德 主 义 似 乎 对

 ，

从 现 象 学 上 很好 地 发 展 起 来 的 思 想 是 开 放 性 的 然 而 ， ， 二者 彼


此 促 进 的 可 能 性 迄 今 为 止 几 乎 没 有 被发 掘 出 来 

。

（ 译者 ：
高 燕 ／广 州 大 学 马 克 思 主 义 学 院 

）

参 考 文 献



Ａ ｎｄ ｅ ｒ ｓ ｏ ｎ ，  Ｔ ｈｏ ｍ ａ ｓ ，  Ｔｈ ｅ Ｆｏｕｎｄａ ｔ  ｉ ｏ ｎ  ａｎｄ  Ｓ ｔ ｒ ｕｃ ｔ ｕｒｅ  ｏ

ｆ Ｓａ ｒｔｒｅａ ｎ




Ｅｔｈ ｉ ｃｓ ，  Ｌ ａ ｗ ｒ ｅ ｎ ｃ ｅ  Ｋ Ｓ  Ｔ ｈ ｅ  Ｒ ｅ ｇ ｅ ｎ ｔ ｓ  ｏ ｆ  Ｋ ａｎ ｓ ａ ｓ  １ ９ ７ ６
＾ ： ， 

．

Ａｐ ｅＵ  Ｋ ａ ｒ Ｏ
＜ （
－

ｌ ｔｔ ｏ ．  Ｄ ａ ｓ  Ａ ｐｒ ｉ ｉ  ｄｅ ｒ  Ｋｏｍｍｕ ｎ ｉ ｋ ａ ｔ ｉ ｏｎ ｓ ｇ ｒ
ｏｒ ａ ｉ ｄ ｎ ｓ ｃｈ ａ ｆｔ

Ｇｒ ｕ ｎｄ
’’

ｕ ｎｄｄ ｉ ｅ ｌ ａｇｅ ｎｄｅ ｒＥ ｔ ｈｉ ｋ ， ｉ ｎ  ｈ ｓ  Ｔｒａ ｎ ｓ ｆｏ ｒｍ ａ ｔ ｉ ｏ ｎ

ｉ 


？
２ ７４ 

？
 ｄｅ ｒ Ｐ ｈ ｉ ｌ ｏ ｓ ｏ ｐ ｈ ｉ ｅ
  ｒ ｖｏ ｌ ． ２ ，  Ｆ ｒ ａ ｎ ｋ ｆ ｕｒ ｔ  ａ ｍ  Ｍａ ｉ ｎ  Ｓ ｕ ｈ ｒ ｋ ａｍ ｐ
； 

，

“
１ ９ ７６ ， Ｓ ３ ５ ８ ． ４ ３ ５ ；  Ｔ ｈ ｅＡｐ ｒ ｉ ｏ ｒ  ｏ ｆ  ｔ ｈ ｅ  Ｃ ｏ ｍｍ ｕ ｎ
ｉ ｉ ｃａｔ ｉ ｏ ｎ



”
Ｃ ｏｍ ｍ ｕ ｎ ｉ ｔ
ｙａ ｎｄ  ｔ ｈ ｅ  Ｆ ｏ ｕ ｎ ｄ ａ ｔ ｏｎ ｓ  ｏ ｆ  Ｅ ｔ ｈ ｉ ｉ ｃ ｓ ，
Ｉｎ ｈ ｉ 

ｓ

Ｔｏ ｕｕａ ｒｄ ｓ  ａ  Ｔ ｒａ ｎ ｓ ｆｏ ｒｍａ ｔ ｉ ｏ ｎ  ｏ ｆ  Ｐ ｈ ｉ ｌ ｏ ｓ ｏ ｐｈ ｙ ， ｔ ｒａｎｓ ． Ｇ ｌ

ｙｎ



Ａ ｄ ｅ ｙａｎｄＤ ａ ｖ ｉ ｄＦ ｒｉ ｓ ｂ ｙ ？  Ｌ ｏ ｎｄ ｏ ｎ  Ｒ ｏ ｕ ：
ｔ ｌ ｅｄ ｇ ｅ ＆ ．
 Ｋ ｅｇａｎ



Ｐａｕｌ ８０ ００
－

１ ９ ２２５ ３
， ，
ｐ ． 

．

Ａ ｌ ｌｉ ｓｏ ｎ ？ Ｈ ｅ ｎｒ ｙ ．  Ｉｄ ｅａ ｌ ｉ ｓ ｍ  ａ ｎ ｄ  Ｆ ｒｅ ｅ ｄ ｏ ｍ   ：
Ｅ ｓｓａ
ｙ ｓｏ ｎＫａ ｎ ｔ 

ｓ

Ｔｈ ｅ ｏ ｒｅ ｔ ｉ ｃａ ｌ  ａ ｎ ｄ  Ｐ ｒａ ｃ ｔ ｉ ｃａｌ Ｐｈ ｉｌ ｏ ｓ ｏ ｐｈ ｙ ，  Ｃａｍｂ ｒ ｉ ｄｇ ｅ  


；

Ｃ ａｍｂ ｒ ｄ ｇ ｅ  Ｕ ｎ ｉ ｉ ｖｅ ｒ ｓ ｉ ｔ
ｙＰｒｅ ｓ ｓ １ ９ ９ ６ ，


．

Ａ ｒ ｅ ｎｄ ｔ ？ Ｈ ａ ｎｎａｈ ．  Ｌ ｅ ｃ ｔ ｕ ｒｅ ｓ  ｏ ｎ Ｋａｎ ｔ
＇
ｓ Ｐｏ ｌ ｉ ｔ ｉ ｃａ ｌ Ｐｈ ｉ ｌ ｏ ｓｏ
ｐｈｙ 

，

ｅｄ ． Ｒ ｏ ｎａ ｌ ｄ Ｂｅ ｎ ｅｒ Ｃ ｈ ｉ ｃａ ｇｏ Ｕ ｎ ｖ ｅ ｒ ｓ
ｉ
， ：
ｉ ｉ ｔ
ｙｏ ｆＣ ｈ ｉ ｃａ ｇ ｏＰｒ ｅ ｓ ｓ 

，

１ ９８２ 

．

Ｂ ｌ ｏ ｓ ｓ ｅｒ ，
Ｐｈ ｉ ｌ ｉ
ｐ ． Ｓｃ ｈ ｅ ｌ ｅ ｒ ｓ Ｃ ｒｉ ｔ ｉ ｑ ｕ ｅ  ｏ ｆ Ｋ ａ ｎ ｔ Ｅ ｔ ｈ 
ｉ ｃ ｓ ，  Ａ ｔ ｈｅ ｎｓ 

，

ＯＨ ： Ｏ ｈ ｏＵ ｎ ｖｅ ｒ ｓ ｉ ｉ ｉ ｔ
ｙ Ｐ ｒ ｅ ｓ ｓ １ ，
９ ９ ５ 

．

ｗ
Ｃｒ ｏｗｅ ｌ ｌ ，  Ｓｔ ｅ ｖ ｅ ｎ  Ｇ ａ ｌ ｔ  Ｔ ｈｅ  Ｐ ｒ ｏ ｊ
ｅｃ ｔ  ｏ ｆ  Ｕ ｌ ｔｉ ｍａ ｔ ｅ  Ｇｒｏ ｕｎｄ ｉ ｎ ｇ  ａ ｎｄ



ｔ ｈ ｅ  Ａ ｐｐ ｅ ａ ｌ  ｔ ｏ  Ｉ ｎ ｔ ｅ ｒｓ ｕ ｂ ｊ
ｅ ｃｔ
ｉ ｖｉ ｔ ｙ  ｉ ｎ  Ｒ ｅ ｃ ｅ ｎ ｔ  Ｔ ｒ ａ ｎ ｓ ｃ ｅ ｎ ｄ ｅ ｎ ｔ ａ ｌ

”
Ｐｈ ｉ ｌ ｏ ｓ ｏｐ ｈ ｙ ，  ｉ ｎ  Ｉ ｎ ｔ ｅ ｒｎ ａ ｔ ｉ ｏ ｎ ａ ｌ  Ｊ ｏ ｕ ｒ ｎａ ｌ  ｏ ｆ  Ｐ ｈ ｉ ｌ ｏ ｓ ｏ ｐｈ ｉ ｃａ ｌ



Ｓ ｔ ｕｄ ｉ ｅ ｓ  ７  （ ４
－

１ ９ ９９ ） ， ｐ ． ３ １ ５ 

．

Ｄ ｅｔｍ ｅｒ ？  Ｄａｖｉ ｄ ．  Ｆ ｒ ｅ ｅ ｄ ｏｍ  ａ ｓ  ａ ｎ  Ｖａ ｌ ｕｅ ：  Ａ  Ｃｒ ｉ ｔ ｉ ｑ ｕ ｅ  ｏ ｆ  ｔ ｈ ｅ




Ｅ ｔ ｈ ｉ ｃ ａ ｌ  Ｔｈ ｅ ｏ ｒｙ  ｏ ｆ  Ｊ ｅａ ｎ
－

Ｐａ ｕ ｌ Ｓａ ｒ ｔ ｒｅ  Ｌ ａ  Ｓａ ＾
ｌ ｌ ｅ ， Ｉ Ｌ Ｏｐ ｅ ｎ

 ：

Ｃｏ ｕ ｒｔ ， １ ９８６ 

．

ｗ
Ｄ ｒ ｕ ｍ ｍｏ ｎｄ ，  Ｊ ｏ ｈｎ ．  Ｍｏ ｒ ａ  Ｏ ｂ ｌ
ｊ
ｅｃｔ ｉ ｖｉ ｔ ｙ   Ｈ ｕ ｓ ｓ ｅ ｒ ｌ ｓ  Ｓ ｅ ｎ ｔ ｍ ｅ ｎｔ ｓ  ｏ ｆ
：

 ｉ

ｈ ｅ  Ｕ ｎｄｅ ｒ ｓ ｔ ａ ｎｄ ＾
’

２（ ６ ５ １８ ３
－

ｔ ｉ ｉ ，
１ １９９５ ） ，
ｐ ． １  

．

“ ”


． Ｒｅ ｓ ｐｅｃ ｔ  ａ ｓ  ａ  Ｅ ｍｏｔ ｉ ｏｎ   ：
Ａ  Ｐ ｈ ｅ ｎｏｍｅ ｎｏ ｏ ｇ ｌ ｉｃ ａｌ  Ａｐ ｐ ｒ ｏ ａ ｃ ｈ 

，

Ｓ ｔ ｕｄ ｉ ｅｓ ｉ ｎ Ｐ ｒａ ｃ ｔ ｉ ｃａ ｌ  Ｐ ｈ ｉ ｌ ｏ ｓ ｏ ｐ ｈ ｙ  Ａ  ｊ ｏ ｕ ｒ ｎ ａ ｌ  ｏ ｆ  Ｅ ｔ ｈ ｉ ｃ ａ ｌ

？

ａ ｎｄ Ｐｏ ｌ ｉｔ ｉ ｃａ ｌ  Ｐｈ ｉ ｌ ｏ ｓ ｏ ｐｈ ｙ ， ｉｏｒ ｔ ｈ ｃｏ ｍ ｈ ｘ
ｇ 

，

？
２７ ５ 

？
Ｈ ａ ｂ ｅ ｒｍ ａ ｓ ， Ｊ ｕｒｇ ｅ ｎ ．  Ｍｏ ｒａ ｌ ｂ ｅｖｍ ｓ ｓ ｔ ｓ ｅ ｉ ｎ  ｕ ｎ ｄ  Ｋ ｏ ｍｍ ｕ ｎ ｉ ｋ ａ ｔ ｉ ｖ ｅ ｓ



Ｈａ ｎｄ ｅ ｌ ｎ ９  Ｆ ｒａｎ ｋ ｆｕｒ ｔ  ａｍ  Ｍａ ｉｒｔ

ｉ  Ｓ ｕ ｈ ｒ ｋ ａｍ ｐ  １ ，
９８３ 

．

Ｈ ｅ ｒ ｍ ａ ｎ  Ｂ ａ ｒ ｂ ａ ｒ ａ  Ｔｈ ｅ  Ｐ ｒａ ｃ
， ． ｔ ｉ ｃｅｏ
ｆ  Ｍｏ ｒａ ｌ  Ｊ ｕ ｄ ｇ ｍ ｅ ｎ ｔ 

，

Ｃ ａｍｂ ｒ ｉ ｄ ｇ ｅ  ＭＡ  Ｈ ａ ｒ ｖ ａ ｒ ｄ  Ｕ ｎｉ ｖ ｅ ｒ ｓ
， ：
ｉ ｔ
ｙ Ｐ ｒ ｅ ｓ ｓ １ ９ ，
９ ３ 

．

Ｋ ｏ ｒｓ ｇａａ ｒ ｄ ， Ｃｈｒ ｉ ｓ ｔ ｉ ｎｅ ．  Ｃｒ ｅ ａ ｔ ｉ ｎ ｇ ｔ ｈ ｅ  Ｋ ｉ ｎ ｇｄ ｏ ｍ  ｏ ｆ  Ｅｎｄ ｓ 


，

Ｃ ａｍ ｂ ｒ ｉ ｄ ｇ ｅ Ｃ ａｍ ｂ ｒ ｄｇ ｅ ：
ｉ Ｕｎ ｉ ｖｅｒｓ ｉ ｔ
ｙ  Ｐｒ ｅ ｓ ｓ １ ，
９ ９６ 

．

． Ｔｈ ｅ Ｓ ｏ ｕ ｒ ｃ ｅ ｓ  ｏ ｆ Ｎ ｏ ｒｍａ


ｔｉ ｖｉ ｔｙ 
＾ Ｃａ ｍ ｂ ｒ ｄｇ ｅ Ｃａ ｍ ｂ ｒ ｄ ｇｅ

 ｉ
：
ｉ

Ｕｎ ｉ ｖ ｅｒ ｓｉ ｔ ｙＰ ｒ ｅｓ ｓ ， １ ９９６ 

．

Ｒ ａｗ ｌ ｓ ， Ｊ ｏ ｈｎ ． Ｐｏ ｌｉ ｔｉ ｃａ ｌ Ｌ ｉ ｂ ｅ ｒａ ｌ ｉ ｓ ｍ ， Ｎ ｅ ｗ Ｙｏ ｒ ｋ  Ｃｏ ：
ｌ ｕｍｂ ａ

 ｉ

Ｕｎ ｉ ｖｅｒ ｅｓ ｉ ｔ
ｙＰｒ ｅ ｓ ｓ １ ，
９９ ３ 

．

Ｒ ｉ ｃｏ ｅ ｕｒ ， Ｐａ ｕｌ ．  Ｓｏ ｉｒ ｍ ｅｍ ｅ  ｃ ｏ ｍｍ ｅ  ｕｎ ｅ  ａ ｕ ｔ ｒ ｅ ＾ Ｐａｒ ｉ ｓ ： Ｅｄ ｉ ｔｉ ｏ ｎｓ




ｄ ｕＳｅ ｕ ｉ ｌ
，  １ ９ ９ ０  Ｏｎ ｅ ｓ ｅ ｆ  ａ ｓ  Ａ ｎ ｏ；
ｌ ｔ ｈ ｅｒ  ｔ ｒａｎｓ ９
． Ｋ ａ ｔ ｈ ｌ ｅ ｅｎ



Ｂ ｌ ａｒ
ｎｅｙ ， Ｃ ｈ ｉ ｃ ａｇｏ ： Ｕ ｎ ｖ ｅ ｒ ｓ ｉ ｉ ｔ
ｙｏ ｆＣｈ ｃａｇｏＰ ｒ ｅ ｓ ｓ １ ｉ
，
９ ９ ２ 

，

Ｓｃ ｈａ ｏｗ ｌ
，
Ｆ ｒ ａ ｎｋ ．  Ｔｈ ｅ  ｒ ｅ ｎ ｅ ｗａ  ｏ ｆ  ｌ ｔ ｈ ｅ Ｋａ ｎ ｔ
－

Ｈｅ ｉ ｄｅｇｇｅ ｒ



Ｄ ｉ ａ ｌ ｏ ｇｕｅ Ａ ｌ ｂ ａｎ ｙ ，  Ｎ Ｙ  Ｓｔ ａｔ ｅ Ｕ ｎ ：
ｉ ｖｅｒ ｓ ｉ ｔ
ｙｏ ｆＮ ｅｗ Ｙ ｏ ｒｋ



Ｐ ｒｅ ｓ ｓ ， １ ９ ９２ 

．

Ｓｃ ｈｅ ｌ ｅｒ ，  Ｍ ａ ｘ  Ｄ ｅ ｒ  Ｆ ｏ ｒｍａ ． ｌ ｉ ｓｍ ｕ ｓ  ｉ ｎｄｅ ｒ Ｅ ｔ ｈ ｉ ｋ  ｕ ｎ ｄ ｄ ｉ ｅ



ｍ ａ ｔ ｅ ｒ ｉ ａ ｌ ｅ  Ｗｅ ｒ ｔ ｅ ｔ ｈ ｉ ｋ  ［ １ ９ １ ３ ／ １ ９ １ ６ ］ ， ｅ ｄ ． Ｍａ ｒ ｉ ａ Ｓ ｃ ｈｅ ｌ ｅ ｒ ａ ｎｄ



Ｍ ａ ｎｆ ｒ ｅ ｄ  Ｓ  Ｆ ｒ ． ｉ ｎｇ ｓ ，  Ｇ ｅ ｓ ａｍ ｍ ｅ ｌｔ ｅ Ｗ ｅ ｒｋ ｅ  Ｖ ｏ  ２  Ｂｅ ｒ ｎ ，
ｌ ． ， 

：

Ｆ ｒａ ｎｃｋｅ ，
１ ９ ５４ ；  Ｆ ｏ ｒｍ ａ ｌ ｉ ｓｍ  ｉ ｎ  Ｅ ｔ ｈ ｉ ｃ ｓ  ａ ｎ ｄ  Ｎｏ ｎ －

Ｆ ｏ ｒｍ ａ ｌ

Ｅ ｔ ｈ ｉ ｃｓｏ ｆ  Ｖａ ｌ ｕ ｅ ， ｔ ｒ ａ ｎｓ ． Ｍ ａ ｎ ｆｒ ｅ ｄ Ｓ  Ｆｒ ． ｉ ｎｇ ｓ  ａ ｎ ｄ  Ｒ ｏ ｇ ｅ ｒ  Ｌ 

．

Ｆｕ ｎ ｋ ，  Ｅ ｖａ ｎ ｓ ｔ ｏ ｎ  Ｉ Ｌ  Ｎ ｏ ｒ ｔ ｈｗ ｅ ｓ ｔｅ ｒ ｎ  ， ：
Ｕｎ ｉ ｖ ｅ ｒ ｓ ｉ ｔ ｙ  Ｐ ｒ ｅｓ ｓ  １ ９ ７ ３ ， 

．

Ｓ ｅ ｅ ｂ ｏ ｈｍ  Ｔ ｈ ｏ ｍ ａ ｓ  ａ ｎ ｄ  Ｊ ｏ ｓ ｅ ｐ ｈ  Ｊ
， ， ． Ｋ ｏ ｃｋ ｌ ｅｍａ ｎ ｓｅｄ ｓ ．  Ｋ ａ ｎ ｔ

ａ ｎｄ  Ｐ ｈ ｅ ｎ ｏｍ ｅ ｎ ｏ ｌ ｏｇｙ ， Ｗａ ｓ ｈ ｉ ｎｇ ｔ ｏｎ ＤＣ  Ｃ ｅ ｎ ：

ｔ ｅｒ  ｆ ｏ ｒ

Ａ ｄ ｖａ ｎ ｃ ｅ ｄ  Ｒ ｅ ｓ ｅ ａ ｒ ｃ ｈ  ｉ ｎ  Ｐ ｈ ｅ ｎ ｏ ｍ ｅ ｎ ｏ ｌ ｏ ｇ ｙ／  Ｕｎ ｉ ｖｅ ｒ ｓ ｉ ｔ ｙ  Ｐ ｒ ｅ ｓ ｓ



ｏ ｆ Ａｍ ｅ ｒ ｉ ｃａ ｎ ， １ ９８ ４ 

．

？
２ ７６ 

？
Ｔ ａｍ ｉ ｎｉ ａ ｕ ｘ ？  Ｊ ａ ｑｕ ｅ ｓ ． Ｐｏｅ ｔｉ ｃｓ 、 Ｓｐ ｅｃ ｕｌ ａ ｔ ｉ ｏｎ 、 ａ ｎ ｄ  Ｊ ｕ ｄ ｇｍ ｅ ｎ ｔ 

，

ｔ ｒａ ｎ ｓ． Ｍ ｉ ｃ ｈａ ｅ ｌ Ｇ ｅ ｎｄ ｒ ｅ ，  Ａ ｂ ａ ｎ ｙ  ＮＹ  Ｓ ｔ ａ ｔ ｅ  Ｕ ｎ ｖ ｅ ｒ ｓ
ｌ
， ：
ｉ ｉ ｔ
ｙ ｏｆ



Ｎ ｅ ｗ Ｙ ｏ ｒｋ Ｐ ｒ ｅ ｓ ｓ
  ，
１ ９９３ 

．

Ｔ ｕｇ ｅｎ ｄｈａ ｔ ，
Ｅ ｒ ｎ ｓ ｔ  Ｖｏ ｒ
． ｌ ｅ ｓ ｕｎ ｇ ｖｂ ｅ ｒ  Ｅ ｔ ｈ ｉ ｋ ，  Ｆ ｒ ａ ｎｋ ｆｕｒｔ  ａｍ



Ｍａ ｉ ｎ  Ｓ ｕｈ ｒ ｋ ａ ｍ ｐ  １
： ？
９ ９３ 

．

？
２７ ７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