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I ：1

0．1
986
2／j．
cnki ．
xsyk．
199
9．0
4．0
08
《学 术 月 刊
· ·

年第 期

论 希腊哲学 的神话渊 源
赵 林

希 腊 哲 学 是 整 个 西 方 哲 学 的思 想源 头 而 希 腊 哲 学 与更 为古 老 的希腊神话 有 着 密 切 的 内在 联 系 它
。
的最 初 思 想都 是 从 神话 中提 炼 出来 的 希 腊 哲学 与希腊 神话 的根 本不 同之 处在 于 它 采 用 了 一 些 还 原
，

性 或 抽 象 性 的 哲 学 范畴来 取 代 神 话 中的感性 直观 的 神 和 扑朔迷 离 的命运 意 象 并 以 此 来 说 明 万 物 的 产

。 ，

生 与变 化 本 文 旨 在 于 探 讨 前苏 格拉 底 时 代 的希 腊哲 学 与希 腊 神 话 之 间的 这 种 内在联 系 从 中溯 寻 希
。
腊哲 学 思 想 的 神 话 渊 源

。 ，

地位 后 来 提 坦 神 族 的神 王 克 洛 诺斯 与其姊 瑞 亚
希腊 自然哲学 的 本 原 概 念 、 、

结合 而 生下 了灶 神赫斯提 亚 农 神得 墨 式 耳 脚 穿 金
与希 腊 神 话 的 朴 素宇 宙 观 鞋 的赫拉 她 后 来 成 为 宙 斯 的 妻 子 和 奥 林 匹 斯 神 族
、 、

的神后 冥 王 哈得 斯 海 神 波 塞 冬 和 雷 电之 神 宙 斯
伊 奥 尼 亚 的 米 利 都 学 派 无 疑是 西 方 历 史 上 最 早
。
，
等奥林 匹 斯 诸 神 尽管 克 洛诺斯 预 先 知 道 他 的 统 治
的 一 批 哲 学 家 哲 学 史 上 习 惯 于 把 泰勒 斯 约 公 元 前
，
‘ ” ，
将 要 被 自己 的 一 个 儿 子 所 推 翻 其 情 形 就 如 同他 曾
一前 年 称为 哲学 之父 但是 泰勒斯 的哲
，

、 。 经 推翻 了他 的 父 亲 乌 兰 诺 斯 的 统 治 一 样 而 且 他 为
学 思 想并 非无 源 之 水 无 本 之 木 哲 学 史 家 们试 图 ，

了 防 止 这 一 悲剧 的 重 演 将 自 己 的 孩 子 们 一 一 吞 入
说 明 泰 勒 斯 等最 早 的 希 腊 哲 学 家 们 的 思 想 渊 源 于 。

‘’ 腹中 但 是 最 小 的 儿 子 宙 斯 仍 然 在 母 亲 瑞 亚 的保 护
是 他 们 走 进 了 希 腊 神 话 认 为 哲 学 是 从 神 话 中发 展 ，

” ， “ ， 下幸 免 于 难 并 且 最 终 战胜 了克 洛 诺斯 强 迫 他 吐 出
产 生 出来 的 哲 学 产 生 以 前 有 一 个史 前 阶段 即神 ，

。 ”
①
了吞 人 腹 中 的 孩 子 们 以 奥林 匹 斯 神 族 的统 治 取 代
话 阶段 它 是 哲 学 的 史 前 史
了提 坦 神族 的统 治 ②
。

为 了 说 明 泰勒斯 自然哲 学 的本 原概念 与 希腊神 ，

，
赫 西 俄德所 描 绘 的 神 谱 虽 然 在 后 来 的 流 传 过
话 的朴 素 宇 宙 观 之 间 的联 系 我 们 先 来看 看 赫 西 俄
程 中发 生过 修改 和 变 形 但 是 希 腊 神 系 发 展 演 化 的

—
德 在 神 谱 中关 于 诸 神 起 源 在那 里 每个神都象 。
基 本脉 络却从 此 被 确定 下 来 由 于 诸 神 分 别象 征着

—
。
征 着 一 种 自然 现 象 和 神系 演变 的描述 按照赫
， ，
不 同 的 自然 现 象 所 以 神 谱 实 际 上 反 映 了 一 种朴 素
西 俄德 的 记 载 最 先 出 现 的 是 卡 俄 斯 即混 。
的宇 宙 起源观 和 宇宙演 化 观 这 种 以 神话 形 式 所 表
沌 接 着 从 中 产 生 了 大 地 之 母 该 亚 她 是 一 切 神灵 ，

现 的宇 宙观是 前哲 学 时 代 的 思 维 产 物 它 后 来 在 希
“ ” 、 、

的 永远 牢 靠的根 基 地 狱 之 神塔 耳 塔 罗 斯 爱 神
—
腊 哲 学 的 第一 个 形 态 米利 都 学 派 那 里 以 自然 哲
、 、 、 。

厄 罗斯 以 及 黑 暗 黑 夜 光 明 白 昼 等 神 灵 大地 该 。
学 的形式 升化 为对 本 原 问 题 的 探 讨 由此 看 来 泰
“ ”
亚 未 经 甜 蜜相 爱 而 生 了繁 星 似 锦 的 皇 天 乌 兰 诺 斯
勒 斯 探 索世 界 本 原 的工 作 与赫 西 俄 德溯寻 神谱 的 工
，

和 波 涛 汹 涌 的海 洋 蓬 托 斯 并 且 与 乌 兰 诺 斯 相 结 合 ， ，

作有着 某 种相似之 处 他 们都 试 图 说 明 宇 宙 的根源

，
“
而 生 下 了 提 坦 神 族 的诸 神 其 中最 小的 一 个 就 是 狡
” 。 、

猾 多计 的克洛 诺 斯 克 洛诺 斯 憎 恨 他 那 凶 残 暴 决
， 希腊哲学 史 汪 子 禽 等 著 第 一 卷 人 民 出版 社
性 欲 旺 盛的 父 亲 这 种僧 恨 由 于 得 到 了母 亲 该 亚 的 。

年版 第 页

—
怂 恿而 转 变 为行动 的 勇 气 克 洛诺斯 用一 把 巨 大 参见 赫 西 俄德 神谱 》 商 务 印书 馆
，

年版 第
，

一
。
的镰 刀 阉 割 了 乌兰 诺 斯 并 取 代 了他 在神 界 中的统 治 页
· ·
 —哲
都在进行 一 种 还 原 的 工 作 即把 纷繁 复 杂的 世 界 归 是 用 一 种新 的形式 学 的形 式 表述 了神话 中的
“ ” 。 。
结 到 某 种最 原 始 的 本 原 上 虽 然 他 们的解 释 方 式 内容 拟 人 化 的 神 如 俄刻 阿 诺 斯 等 变 成 了 自然形
“ ，

是迥 然而 异 的 神话传说 把 这 个 间题 归结 为 神 的创 态 的本 原 感性 的神 话 传说转 变 为 理 性 的 自然哲学

—
，

造活动 而 自然 哲 学 家 则 以 物质 的 原 因 来 解 释 这 个 喧 闹不 已 的神界 故事 整个世 界就是 在这 些 故 事

—
①
。 ” 。
间题 但是 当我们考 察 最 初 的哲 学 命题 的 思 想 中产 生 的 变 成 了 静悄 悄 的 自然 运 动 过 程 同
， ，

根源 时 却不 能 不 从 这 两 种 不 同 的解 释 方 式 中去 寻 样 在米 利都学 派 的 另 外 两 位 哲 学 家 阿 那克 西 曼 德
。
找 某种 内在 的联 系 和 阿 那 克西 美 尼 的哲 学 思 想 中 也 可 以 看 到 希 腊 神
“ ” ， 。
当泰 勒斯 宣 称 水 是 万 物 的本 原 时 他 表 述 了 话的 明 显 影 响 阿 那克 西 曼德提 出世 界 的本 原是
。 “ ” “ ”
哲学 史 上 的 第 一 个 哲 学 命 题 关 于 这 个 命 题 的提 无 定形 阿派朗 这 个 无 定 形 到 底 是 一种物 质
， ，

出 历 来就有着 各 种 不 同 的解 释 但 从 根 本 上 来 看 性 的始 基 还 是 始 基 的 一 种 本 质 属 性 在 这 个 问题
“ ” ， 。 ，

泰 勒斯 关 于 水是 万 物 的本 原 这 一 哲 学 思 想 的 渊 源 上 后 来 的哲学 家 们见仁 见 智 说 法 不 一 我认 为 无
。 “ ”
还 必 须 从 希 腊神话 中去寻找 论 无 定 形 这 个 概 念 是 表 达 了一 种 不 同 于 水 的 始
， ，

事 实 上 在 巴 比 伦 神话 和 埃 及 神 话 等 更 为古 老 基 还 是 仅仅 表 达 了水 的一 种 属性 它 都说 明 了 万 事
， “ ”
的东方 神话 中 就 已 经 表 述 了 水 是 万 物 由 以 滋 生 的 万 物 变化 莫测 的特 点 因 此 与希 腊 神话 中的 命 运
。 ，
。
根据 的思 想 例 如 曾 对 希 腊 神话 产 生 过 重 要 影 响 概 念 有 着 一 定的联 系 辛普 里 丘 在 谈到 阿 那 克 西 曼
的 巴 比 伦 神 话 《恩 努 马一 艾 利 希 》在 开 篇 处 就 写 道 德的哲 学 思 想时 指 出
“
万 物 由之 产 生 的 东 西 万 物
、 、 ，

在没 有 天 地 陆地 沼 泽 和 诸 神 之 前 整 个 世 界 只 有 。
，

又 消灭 而复 归 于 它 这 是 命运 规 定 了的 因 为万 物
“ ， ， ，

天 地 的 生 父 阿 卜苏 和 天 地 的 生母 提 阿 马 特 那 时 他 在时 间的 秩 序 中 不 公 正 所 以 受 到 惩 罚 并且 彼 此 互
②
” 。
们的 水 还 混 合 在 一 起 汤 姆 逊 认 为 阿 卜苏 是 指 。
这 是 他 以 颇 带诗 意 的语 言 说 出 的话
。 ’，
。
相补 足 这
， ，

谈 水 提 阿 马 特是 指 盐 水 从 这 两 股 水 的混 合 中产 生 “
种 以 颇带 诗意的语 言 表述 出来的哲学 思 想 与 稍 晚
”

了代 表淤 泥 和 天 地 的诸 神 及 万 物③
。

—
这 种 以水 为万 些 时候 出现 在希腊悲剧 中的命运 故事 这 些 故事
物 之 源 的 神 话 宇 宙 观 的 出现 是 与 东 方 各 古 代 文 明 的 主题 恰恰 昭 示 了 因 为 万 物 在 时 间 的 秩 序 中 的 不
“

都 依 傍 着 一 条 大 河 而 发源和 发展这 种现 实条件有关 公正 所 以受 到 惩罚 并 且 彼 此 互 相 补 足 这 一 思 想

， ”

。 ， ，

—
的 在 希腊 由于 地 理 环 境 的缘故 人 们的生 活 与海 有 的 内在 着密切 克那 联系
。
显 而 易见 阿
，

西曼
，

洋有着 密 切 的联系 因此 更 是 把海 洋 当作最神圣 的 德的哲学 思 想 比泰 勒 斯 的要 更加 神 秘 晦 涩 一 些

，

这
。 ， “
东西来 加 以 崇拜 在赫西 俄 德 的 神谱 中 波 涛汹 或许 是 由于 他 更 多地 受 到 了 神 秘 阴郁 的希 腊 民 间 神
” “ ”
涌 的海洋 蓬 托 斯 和 涡 流深 深 的大 洋 之 神俄刻 阿 秘 宗教 奥 尔 弗斯 宗 教 的 影 响
。
格斯 里 在 奥 尔 弗斯
在荷 马 的《伊利 亚 特 》
。
诺斯都 属 于 较 为古 老 的神灵 和 希 腊 宗 教 奥 尔 弗斯 教 派 运 动 》 一 书 中 把 奥 尔 弗
，

中 神 后 赫拉 把 俄刻 阿 诺 斯 和 式 提 斯 海 洋 女 神 称 斯宗教 和 阿 那克 西 曼 德 的宇 宙 演 化 论 进 行 了 比 较
，

“ ” ，

为 神 们的 始 祖 诸 神 也 把 大 海和 冥 河 斯 提 克斯 发现 二 者 非 常相 似 ⑦
。
至 于 米 利 都学 派 的第 三 个 哲
“
河 作 为发 誓 的见 证 现 在 请 你一 手 抓 着 丰 产 的大 学 家阿 那克西 美 尼 则 明 显 地 又 回 到 了 泰勒斯 的 自
，

地 一 手 抓着 闪光 的大 海 凭斯提 克斯 河 不 可 侵 犯 的 然哲学 的立 场 上 他 当 作 万 物 本 原 而 提 出 来 的 气
， “ ”

④
。 ”
水 对 我起 个 誓 水 在 希 腊 神 话 中的作 用 如 此 重
。
要 不 可能 不 影响 到 泰 勒斯 的哲 学 思 想 对于这种
① 叶秀 山 《前 苏格 拉 底 哲学研 究
， ，

，
三联书店 年版
渊源 关系 古代希腊 人 比我 们有着更深切 的感受 亚 。
第 一 页
里 斯 多 德 在 论 及希 腊神 话 与泰勒斯 哲学 的关 系 时指 必 参见 旅维 利 明 埃 德 沮 贝 尔 德
· 、 ·

神话学 》 上 海 人 民
，

“
出 那 些 生 活 离 现 在 很 久 很 久 以 前 最 初对 神 圣 的 出版 社 年版 第 一 贾
。

③ 汤 姆逊 《古 代 哲学 家》 三 联 书 店
，
， ，

事 物 从 事 思 考 的 古 人 对 本体 也是 持 这 样 的看法 因 年版 第
。
‘ ’ ‘ ’
页
为他 们把 奥 克 安 诺 即俄刻 阿 诺 斯 和 德 蒂 丝
④ 荷马 《伊利 亚 特》 人 民 文学 出版 社
， 、

， 年版 第
即 式 提 斯 当 作 创 造 万 物 的祖 先 而 神 灵 们对 着 起 。

，
一 页
誓 的 见 证 也 是 水 就 是 那 个 为诗 人 们 所 歌 颂 的斯 提 ⑤ ⑥ 《古希 腊 罗马 哲 学 三联书 店 年版 第 一
、
，

⑤
。 ”
克斯 页
。

参 见 《希 腊 哲 学 史》 第 一 卷 第
， ， ， 。

由此 可 见 当 泰勒斯 把 万 物 的本 原 说 成水 时 他 页
 —
“ ” ，

与赫 西 俄 德 神 谱 中 的 混 沌 卡俄斯 相类 似 不 得 依稀 难 辨 了 前 者 由于 公 开 宣 称 太 阳 是 一 块 燃
。 、

仅是 万 物 的 原 因 而 且 也 是 诸 神 由 以 产 生 的 根 据 烧 的石 头 月 亮 是 由土 构 成 的 而 被 雅 典 人 指 控 为 不
“ “ ”
基 尔克指 出 可 能 阿 那 克 西 美 尼 自己 关 于 神 说 过 一 敬神灵 在后 者 的 原 子 论 中 神 则 完 全 丧 失 了 立 锥
。
些 什 么 有 理 由可 以 推 论 出 的是 世 界 上 的诸 神本身 之地
是 从包 含 一 切 的 气 中 派 生 出 来 的 只 有 气才是 真 正
希腊 形 而上 学关 于 本 质 问 题 的
”
①
。
神圣 的 “ ”
， 思 考 与 希腊神 话 的 命 运 意 象
米 利 都 学 派 的重 要 贡 献 在 于 他 们第 一 次 用 一
种 崭 新 的语 言 哲 学 语 言 代 替神话语 言来说 明 万 物 如果 说希 腊最 初 的 自然 哲 学 是 从奥 林 匹 斯 神话
， ，
的本 原 并 且 用本 原 自身的 内在 矛 盾运 动 如 阿 那 克 中发展 出来的 那 么 希 腊 最 初 的 形 而 上 学 的 思 想 渊
、 。
西 曼 德 的冷 与 热 湿 与 干 阿 那克 西 美 尼 的 稀 散 与 凝 源则 可 以 追 溯 到 奥 尔 弗斯 宗教 的神 秘 主 义 奥尔弗
。 ，

聚 等 代 替 神 系 的 生 殖 原 则 来 解 释 事 物 的 生 灭 变化 斯 宗 教 作 为希 腊 民 间流 传 的 一 种 神 秘 祭 其 基 调 是
“ ” “ ” ， 、 ，

当然 无 论 是 泰勒 斯 的 水 和 阿那 克 西 美 尼 的 气 粗野 狂 热 和 阴郁 的 恰 与深 受希 腊 上 流社 会 喜 爱 的
、
“ ” ，
还 是 阿 那 克西 曼德 的 神 秘 的 无 定 形 都 只是 以 一 奥 林 匹 斯宗教 中所表 现 出 来 的典 雅 审 慎 和 明 朗 风
’
。 ，

种 哲 学 思维 的 新 形 式 表述 了希 腊 神话 中感性 直 观 的 格形 成 鲜 明 的 对 照 奥 尔 弗斯 一译 俄耳
。 ，

旧 内容 在 他 们 的 思 想 中仍 然 带 有 浓厚 的 神话 印 甫斯 是 希 腊传说 中的歌手 他的 琴 声 据说可 以 感动

“ ” 、 “ ” 。
迹 而 且诸如 水 气 之 类 的本 原概 念抽 象 化 程 度 草木 鸟兽 对 奥 尔 弗斯 的崇 拜 在南意 大利 的希 腊 殖
，
， 。
还 很 低 尚未 摆 脱 自然 物 的 形 态 但 是 他 们 毕竟 开 民地 最 为盛行 并 且 在 整 个 希 腊 地 区 的 下 层 民 众 中
。

创 了从 自然 形 态 本 身 来 解 释 宇 宙 起 源 的做 法 而 且 广泛 流 传 奥 尔 弗斯 宗教 以一 种 神秘 的祭 祀 仪 式 而
，

著称 这 种神秘仪 式 可 能 与 盛 行 于 希 腊 民 间 的 狄 奥
，

尽可能 地 摆 脱 拟 人 化 和 超 自然 因 素 的 影 响 用 科学
，

的解 释 方 式 来 取 代 神 话 的解 释 方 式
。

这 个变 革 意 味 尼 索 斯 酒 神 崇拜 有 着 一 定 的联 系 但 是 却 并 不 像
，

着 人类 思 维 活 动 的 一 次 重 要 飞 跃 著 名 科 学 史 家 丹 后 者 那 样沉 溺 于 肉体 的 酣 醉 而 是 更 注 重 精 神 的 迷
皮 尔说 道
“
这 个 米 利 都 哲 学 学 派 的重 要 性 在 于 它
，
狂 传说 中的 奥 尔 弗斯 由于 拒 绝 参 加狄 奥 尼 索斯 的
，

第 一 个 假 定 整 个宇 宙 是 自然 的 从可能性 上 来说 是
，
狂 欢 秘 祭而 被色 雷斯 的 妇 女 们撕 成 了碎 片 因此它

普通 知 识 和 理 性 的 探 讨 所 可 以 解释 的
。
这 样 神话
，
可能 是 对 更 为粗 野 和 原 始 的狄 奥 尼 索 斯 崇拜 的 一 种
。
② 奥尔 弗斯宗教 的基 本特 点是 一 种 阴郁 悲 观 的
。 ”
所 形成 的超 自然的 鬼神就 真 的 消 灭 了 改革

米利 都 学 派是 西 方 哲 学 史上 的第一 个 自然哲 学 神秘 主 义 它 唾 弃 了 奥 林 匹 斯 神 话 所 表 现 的 现 实 主
， “ ”

形态
。
在 以 后 的 希腊 哲学 中 米利 都 学 派 的 水
， “ ” 、
义 生 活 态 度 并 且 把 后 者 关 于 命 运 的朦 胧 猜 测推
，
“ ”
气 等 自然形 态 的物 质 概 念 进 一 步 发展 为赫 拉 克 利 向 了 神 秘 化 和 唯 灵 主 义 的 极 端 从 而 创 立 了最 初 的
。 “

特的 火
‘ ” ，

恩 培 多克 勒的 四 根
‘’ ” 、

火 气 水 土 和阿
、 、
灵 肉对 立 思 想 奥 尔 弗斯 宗 教 的 种 种 祭 典 仪 式 的
， ‘ ’ ，

那克 萨 哥 拉 的 种 子
’ ‘
” ，

最终 以 还 原 的形式 表现 为留 主 要 目的 就 是 使 灵 魂超 越 生 之 轮 回 即 摆 脱 在动
。

基 波 和 德漠 克 利 特 的 超 越 了 现 象性 的 物 质 概 念 原
“
植物 身体 中的轮 回 转 生 过 程 这 种超 越 后 的灵 魂
”
⑤
， 。

子
” 。
在 希 腊 自然 哲学 的 这 个发 展 过 程 中 我 们 可 以
，
将重 新 成 为神 并水 享 福 扯 这 种 使灵 魂彻底摆
“ ”

看 到 神话 的 影 响 呈 逐 渐 减 弱 之 势 而 抽 象 的 理 性 思 脱 生之 轮 回 的 企 图 表 达 了希 腊 最 初 的形 而 上 学 思
，

维 程 度 则 不 断提 高
。

赫 拉克 利 特的作 为万 物 本 原 的 想 即超越 感性 生活 对 潜 藏 在 现 实世 界 背 后 的 东 西
。
“ ”
火 仍然 带 有 神 的 印 痕 他 认 为 雷 霆 支 配 一 切
， “ ” ，
命运 进行把握
③
“ ” 。

雷霆就是那 永 恒 的 火 而 雷 霆无 疑是 指希腊 神

—
。
话 中的 主 神 雷 电之 神宙斯 恩 培多 克勒在解 释 ② 转 引 自 希腊哲学 史 》 第 一 卷 第
，

页
。

—
“ ” “
他 的 四 根 时说 道 一 切 事物 有 四 种 根 源 照 耀 万 丹 皮尔 科学 史 及 其 与哲 学 和 宗 教的关
， 。
， ，
系 商务 印 书馆 年版 第 页
物 的 宙 斯 养育 万 物 的 赫 拉 以 及 爱 多 纽 和 呐 斯 蒂
。
。 ”
④ 。
④
③ 古 希腊 罗 马 哲 学 第 页
它 们让 自己 的 泪 水 成 为变 灭 的 东 西 的 生 命泉 源
古 希 腊 罗 马哲学 》 第
。 、 、

页 宙斯 赫 拉 爱 多纽 和访
“ ”
而 且 作 为 四 种 元 素 相 互 结 合 的动力 的 爱 也 显 然 是 、 、 、 。
斯 蒂 分 别代 表 火 水 土 气 四 种 元 索
。
受 了希 腊 神 话 中 爱 神 厄 罗 斯 的 影响 然 而 在 阿 那克 伯 内 特 《早 期希 腊 哲学 》 伦 软 年版 第
，

一
， 。

萨哥拉 和 德漠 克 利特 的哲 学 中 神 话 的痕 迹 已 经 变 页
· ·
 ， 。
根 据 奥林 匹 斯 神 话 命 运 之 神 模 依 拉 是 宙 斯 和 那没 有被 发现 的罪 人 他像公 牛 一 样 凶 猛 在荒 林
。 ， 、 ，

式 弥斯 提 坦 女 神 的 女 儿 希 腊 人 相 信 每个 人 都 中 石 穴 里 流 浪 凄凄 惨 惨 地 独 自前 进 想 避 开 大 地
有 自 己 的命 运 之 神 在较 为成 熟的希 腊 神 话 中 命运 中央 发 出 的神 示 那神 示 永 远 灵 验 永 远 在 他 头 上 盘
②
。 ”
女 神 的 数 量 减 少 为三 个 主 宰 人 的 生 命 之 线 的 满 脸 皱 旋

—
， 、 、 、

纹 的老 太 婆 克 罗 托 纺 织 生 命 之 线 拉刻 西 斯 决 这 不 可改 变 不 可 逃 避 的 神 示 命 运 必 然 及 其
定 生 命 之 线 的粗 细 将 各 种 不 同 的命 运 赋 予 每 一 个 所导致 的惩罚 和 禁忌 从梭伦 时代 开 始就逐 渐采 取 了
， 。 、
人 阿 特 洛波 斯 剪断 生 命 之 线 这 种 以 具 象 形式表 一 种 固 定的社会 形式 从 而 产 生 了法 律 公 正 和 规律
。
现 出来 的 命 运 与 奥 林 匹 斯 宗 教 的感 性 特 点是 完全 一 逻 各 斯 等抽象 概念 正 义 女神 和 复仇 女 神 演 变 为
。 ，
「

致的 然 而 在 稍 晚 出 现 的 希 腊 悲 剧 中 命运 却 开 始 法 律 及 其 与 之 相联 系 的 社 会惩 罚 命 运 女 神 则 演 变
以 一 种 超 直 观 的神 秘 形 式 出现 这 个 变化 与 奥 尔 弗 为普 遍 的规律 和 必 然性
。

斯 宗教 以 及 毕 达 哥 拉 斯 赫 拉 克 利 特 等 人 的 神 秘 主 希 腊 第一 个 唯 心 主义 哲 学 家 毕达 哥 拉 斯 的 思 想
。
义思 想 的影 响 有 关 特 别是 奥 尔 弗斯 宗 教 的 一 个关
，

无 疑 打 上 了奥 尔弗 斯 神 秘 主 义 的 深 深 烙 印 在 毕达
，

于 命 运 的 新意 象 从 根 本 上 改 变 了 奥 林 匹 斯 神话 中 哥 拉 斯 生 活 的南 意 大 利 地 区 正 是 奥 尔 弗斯 宗 教 盛
， 、

的命 运 的 朴 素特 点 将 其 改造 成 为 一 种 神 秘 的 不 可 行 的 地 方 康 福 德认 为 毕 达 哥拉 斯 主 义 本 身就 是 奥
，
“ ”
逆转 的 必 然性 这 个新 意 象 就 是 亚 男克 尔 弗斯 宗教 内 部 的 一 种 改 良 运 动 ③
。 ·

据第欧根尼

—
“ ‘ ’ ，

这 一 个 名 词 通 常 被译 作 必 然 这在 ，

拉 尔 修介 绍 毕达 哥 拉斯 是 第 一 个 发 现 灵 魂 轮 回 转
， ‘

许 多 场 合是 够妥 当 的 了 但是 它 的真 正 意 义 是 比 必 世 的 人 这 个 思想 实 际 上 是 毕达 哥拉斯 从 奥 尔 弗斯

—
①
’ ‘ ’ ‘ ’ 。 ”
然 更 为具 体 的 强 迫 或 强 制 这 种不仅 宗教 中承 袭的
，

它 宣 称灵魂 依照 命运 的规定从 一 个
“ ” 、
“ ”
与 必然 而 且与 强迫 相 联 系 的命运 意象 亚男 生 物体转 移到 另 一 个 生 物 体 中 并 且 明 确 表 示
，
“
一
克 在 奥 尔 弗斯 宗教 的 一 幅 关 于 冥 界 情 景 的 图 画 中 切都服从 命运 命运 是 宇 宙 秩 序 之 源
。 ”
④ 与米 利 都
，

得到 了最恰 当 的说 明 在这 幅 图画 中 因开 罪 神灵 而 学派用 自然形 态 本 身来说 明 宇 宙 本 原 的做 法 不 同

，

在地 狱 中被 处 以 徒 刑 的西 西 弗斯 正 在 吃 力地把 一 块
，
毕达 哥 拉 斯 把 万 物 的本 质 说 成 是 一 种 抽 象 的 东 西
大 石 头推 向 山顶 在 他 身 后 跟 着 一 个 手执 皮 鞭 的亚
—
“ ，。
， “ ” ，

数 关于 数 尽管哲 学 史 界 有种 种 不 同 的
。 ，

男克 在 希 腊神 话 中 每 当 命 运 的预 先 安 排 由于 种
解释 但 是 它 作为 一 种 潜 藏 在 具 体 事 物 背 后 并 决 定
，

种 人 为的 因 素 而 不 能 顺 利 实 现 或 者 当 命运 的 圈套 ，

着具 体事物 的形 式 和 关 系 的本 质 概 念 无 疑 是 与 奥
已 经 收 紧然 而 正 义 的 惩罚 尚 未 落 实 时 就会 出 现 瘟 “ ” 、 “ ”
林 匹 斯 宗 教的 命 运 定 数 以 及 奥 尔 弗斯 宗 教 的
、 。
疫 旱 涝 和 妇 女 不 孕 等灾 祸 这 种 报 应 在希 腊 悲剧 “ ” 。
亚 男克 有 着 一 定 的 内在联 系的 黑 格 尔 在论 及 毕
，

中表 现 得 尤 为突 出 它 事 实 上 构成 了 希 腊 悲 剧 的 魅 ，
“
达 哥拉斯 哲学 的 历 史 地 位 时认 为 他 的哲 学 形 成 了
。
力永存 的 主题 在 希腊 悲剧 中 由 于 命运 女 神 模 依拉 ” ， “ ”

、
实 在论 哲 学 到 理 智 哲 学 的 过 渡 他不再把 绝对 理
与 正 义 女神 达 克 复 仇 女 神 厄 里 倪 厄 斯 已 经 混 为 一 ，

“ ” “ ” “
解 为 一 种 物 质 性 的 东西 而 是 将 其 理 解 为 一 种 思 想
体 以 强 迫 或 强 制 的 方 式 为 自己 开 路 的 亚 男 。 “
范畴 黑 格 尔写 道 毕 泰 戈 拉 派 哲 学 原始 的简 单 的
”
克 就 成 为潜 藏 在 幕 后 操 纵 着 英 雄 们 的 一 举 一 动 ‘

命题 就 是 数 是 一 切 事物 的本质 整个有规 定 的 字 宙

— 的 绝 对 精 神 这 种通 过 自由意 志来 为 自己 开
这 些 举 动 表 面 上 看 来是 出于 英雄 们的 自由意 志 ， 。 ’ ，

的组 织 就是 数 以 及 数 的关 系 的和 谐 系统 在这 里

—
“ ” 。
，

、
我 们首 先 觉 得 这 样 一 些 话 说 得 大 胆 得 惊 人 它 把 一
辟 道 路 的必 然 性 这 种 由剧 中 主 人 公 本 人 用 自 己 的 ，

，
般 观 念 认 为存在或真 实 的一 切 都 一 下 打 倒 了 把 感
手 来 为 自 己 掘 墓 的 悲 惨 结 局 就 是 希 腊 悲剧 的 最 富 ， 。
性 的 实体 取 消 了 把 它 造 成 了 思 想 的 实 体 本质 被
有魅力 的特 点 而 这 种 被 自由所 遮 蔽 着 的 不 可 逃 遁
。
性 本身 就是 命运 或 亚 男克 在 索 福 克 勒 斯 的 悲剧
。

《俄狄 浦 斯 王 中 当 被 瘟 疫 笼 罩着 的式 拜 城 人 民 尚
，
①
必 汤 姆逊 古代哲 学家 第 一 页
俄 狄 浦斯 王 》 载 外 国 剧 选
，

， 索福克 勒斯 一 上海
未 拨 开 遮 蔽 着 命 运 的 迷 雾 时 当 心 急 如 焚 的俄 狄浦 ， 。

，
文 艺 出版 社 年版 第 一 页
斯 四 处 搜 寻 着 杀死 拉 伊 俄 斯 的 凶 手 即 他本 人 时 合 参 见 罗 素 《西 方 哲 学 史》 上 卷 商 务 印书馆
，

年版
，

“
唱 队 道 出 了 命运 的 不 可逃 避 的可怕 威力 那神示 刚 第 页
， 、 。
从 帕 耳 那 索斯 山 上 响 亮 的 发 出 来 叫我 们 四 处 寻 找 古 希 腊 罗 马哲学 第 页
“
 ， 、 ， “ 、

描 述 成 非 感 性 的 东 西 于 是 一 种 与感 性 与 旧 观 念 完 照 一 定 的规 则 在 变 化 因此 当他 断言世 界 过 去 现 在
①
。 ” ”
全 不 同 的 东 西 被提 升 和 说 成本 体 和 真 实 的存 在 和 未 来永 远 是 一 团 永 恒 的 活 火 时 特 别 要 强 调 它 是
“ ， ” 。
且 不 论 黑 格 尔 对 毕 达 哥 拉斯 的这 种 评 价是 否 有 在 一 定 的分寸 上 燃烧 在 一 定 的分寸 上 熄灭 的 而
“ ” “ ”
一 种 备 公主 义 意 义上 的 拔 高 之 嫌 至 少 毕 达 哥 拉 斯 这 分寸 无 非就 是 世 界这 团 不 断 燃 烧 又 不 断 熄 灭 的
、 “ ” 。
从 现 象性 的 自然形 态 水 气等 深 入 到 具 有抽 象 意 味 活 火 所严 格遵 循 的 逻 各斯
“ ” ， “ ”
的 数 这 样 一 种 做 法 是 与 米 利 都 学 派 的传 统 迥 然 不 叶秀 山 先 生 认 为 从 毕 达 哥 拉 斯 的 数 很 容 易
“ ” “ ” ，

同的 数 在 毕达 哥 拉斯 那里 虽 然并 没 有 达 到 完 全 脱 过 渡 到 赫 拉 克利特 的 逻 各 斯 因 为事 物 的运 动 变
‘
” “ ” ，

离 形 的纯 粹 抽 象 程 度 但是 这 种 把 一 般性 和 抽象性 化都 具 有 数 的 关 系 而 这 种 关 系 又 必 须 通 过 一 定
“ ” ， “ ”
的 东 西 当作有形 事 物 的本 质 的 做 法 毕竟 为唯 心 主 义 的 尺 度 表 现 出来 因 此 以 一 定 尺 度 所 表 现 的 数
。 “ ” ， “ ” 。 ，

思 维方 式奠 定 了最 初 的 基 础 而 且 恰 恰 由于 数 的 的关 系 就 是 事物 本身的 逻 各 斯 他 还 指 出 赫拉
，
“ ” “ ”
这 种 准抽 象性 使 它 与 阿 那 克 西 曼 德 的 无 定 形 一 克利特 用 逻 各斯 学 说把 以 往 具 有 显 著神 秘 色 彩的
， “ “ ” “ ” ， “ ”
样 成 为从 希 腊神 话 中 的 与 具 体 形 象 紧密 联 系 的 命 命 运 与 必 然性 联 系起 来 使 命 运 具 有 了 新 的
内容 ④
” 、 “ ” “ 。 ，

运 亚 男克 等意 象 向希 腊 哲 学 中的完全抽 象 的 逻 这 些 见 解 无 疑 是 非 常精 辟 的 但 是 他 却 显
” 、 “ ” 。
各斯 理 念 等概 念 过 渡 的 一 个必 要 中介 环 节 然 忽 略 了奥 尔 弗斯 宗 教 的 某 些 神 秘 主 义 观 念 特 别
“ ” “ ” “ ”
毕达 哥 拉斯 的 数 实 际 上 就 是 指 万 事 万 物 都 必 是关 于 亚 男 克 的 意 象 对 赫 拉 克 利特 逻 各 斯 学
、 ，

须 遵 从 的 规 律 法 则和 必 然 即 在希 腊 神 话 和 悲 剧 中 说 的深 刻 影 响 而 这 种 影 响 正 是 造 成 赫 拉 克 利 特 哲
“ ” ，
“ ” 。
被 扑 朔迷 离 的 命运 所遮 蔽 着 的 东西 这 些 东西 在 赫 学 晦 涩 的重 要 原 因
拉克利 特那 里 就 被 表 述 为 一 个更 加 哲 学 化 和 抽 象 化 巴 门尼 德 虽然在 哲学史上一 直被看 作是 与赫拉克

—
“ ” “
的概 念 逻各 斯 呢 艾 修 斯 指出 赫 拉克 利特的唯物 主 义 针 锋相 对 的唯 心 主 义 哲 学 家 但是他
， “ ” “ ”
利特 断 言 一 切 都 遵 照 命 运 而 来 命运 就 是 必 然 的 存在 与赫拉 克利特的 逻 各斯 一 样都是抽 象 思维

—
。 ， 。
性 他 宣 称命 运 的 本 质 就 是 那 贯 穿 宇 宙 实 体 的 的产 物 而且 都是对希腊神话进行哲学 化改造 的结 果
‘ ’ 。 ’ ’ ， “ ”
逻 各斯 逻 各斯 是 一 种 以 太 的 物体 是 创 生世 界 巴 门 尼 德的 存在 是 基于 抽 象 思 维 之 上 的一 种形 而 上
， 。 ” “ ， 。
的种子 也是 确 定 了 的周 期 的 尺 度 赫 拉 克利特 说 学 实体 因 此 他 明 确提 出 了 思 维与 存 在 的 同一 性 他
〔神就是 永恒 的 流 转 着 的 火 命运 就是 那循 着相 反 的
，

的基 本 哲学 思路 是 把 思 维 中抽象 出来 的具 体事物 的
②
‘ ’ 。 ” “ ” 、 “
途程 创 生 万物 的 逻 各斯 在这 里 命运 亚 共性 存在 当作 客 观 实在 的 和永 恒 不 变 的绝对 本质
” 。
男 克 等 意 韵 朦 胧 的神话 意 象 已 经 完 全 摆 脱 了具 象 而 以 此 来说 明变动不 居 的现 象 世界 并 与后 者 相对 立 于
“ ” ， ，

转 变 为抽象 的 哲 学 范畴 逻 各斯 成 为一 种 普 遍 的 客 是 希腊神话所 展 示 的 明 朗的感 性 世 界 就 分 裂 为 两 个

，

观 规 律 性 从 而 成 为每 个 人 生 活 中 不 可抗 拒 的 绝对 法 相互 对 立 的世 界 一 个是 不 变 不 动 的 真 实 的 本 质 本
。 ， ，

则 它 不 依 人 的 意 志 为转移 并 且 决 定和 制 约 着 人 的 体 世界 它是 理 性 的对 象 因 其 抽象 性 而 与 思 维相 同
，
。 “ ”
生活 赫 拉克利 特 明确 地 表 示 逻 各斯 是 人 人共 有 一 另一 个是纷纷扰扰的感性 现象 世界 它 只 是 意见
， 。 “ ， 。

的东西 尽管 大 多 数 人 都 并 没 有 能 够 认 识 到 它 这 和感觉 的幻相 是惑 人 耳 目 的迷 津 奥 尔 弗斯教 的灵

‘ ’ ， “ ”
个 逻 各斯 虽 然永 恒地 存 在着 但是 人 们在听见 人说 魂与 肉体的直观对 立 到 巴 门 尼 德那里 演 化 为 存在 与
， ， “ ” ， “
到它 以 前 以 及 在 初 次 听 见 人 说 到 它 以 后 都 不 能 了 非存在 的抽象对 立 后 来 又 发 展 为柏拉 图 的 理 念世
。 ”
③ ”
‘· 、 ” “ ” 、

解它 这 种 对 自己 的 逻 各 斯 听而 不 闻 视 而 不 见 界 与 感性世 界 以及 一 切客 观唯 心 主义 和 宗教 的本
。 ，

的状况 正 如 同希腊 悲 剧 中的那 些 令 人 扼腕 而 叹 的故 质与现象的 二 元论 就 此 而 论 巴 门 尼 德 堪 称 为西 方

， “ ” “ ” 。
事一 样 恰恰说 明 了 逻 各斯 就 像 命运 一 样 是 难 以 唯心 主 义 哲学 思 想 的真正 莫基 人
， ， 、 、

把 握 和 不 可逆转 的 用 哲 学 的 术 语 来 表 达 就 是 不 依 巴 门尼 德 的唯 一 无 二 不变不 动 不 生不 灭 的
。 ， “
人 的 主观 意 志 为转 移 的 在赫拉克利特 那里 逻各 下转第 页
” ，

斯 不 仅构 成 了万 物 由 以 产 生 的 根 据 而 且 也构 成 了
， 。
万 物 由 以 变化的根 据 因此 成 为辩证 法 的 基 础 因为
①
，

黑格尔 哲学 史 讲 演 录 第 一 卷 商 务 印 书 馆 年
辩 证 法 的 实 质并 不 在 于 仅仅说 明事物 都是 运 动 着的 。
出版 第 页
“ ” 。
而 且 更重 要 的是 指 出事 物运 动 的规律 或 尺 度 当 ② ③ 古希脂 罗 马 哲学 第 页
， 、 。

④ 叶 秀 山 前苏 格 拉底哲 学 研 究 》 第
“ ” ， 、 。

赫拉 克利特说 万 物 皆变 时 他 的意 思是 指 万 物 皆按 一 页
 。 。 ， 、

界的 二 重 化特 征 如 果我 们 注 意 到 近 代哲 学 有其根 源 不 过 古 希 腊 哲 学 家 都 认 为意 识
， ，

尤 其 是 经 验 论 是 以 唯名论 作 为 自 己 的 理 论 先 理 智 或 心 灵 的 内容 是 来 自对 象 的 心 灵 自身
， 。

导 的话 这 一 点 就 更 易 于 理 解 了 从 这个 角 并不 先 验 地 具 有 关 于 对 象 世 界 的 观 念 和 知
， “ ”
① 而近
度 看 如 果 说 没 有 中 世 纪 哲 学 关 于 共相 间 识 代的 唯理 论 突现 的 恰 恰 是意 识 的 自
， ，

题 的讨论 那 么 近 代 哲 学 认识 论 也 就 缺 失 了 足 它强 调 的恰 恰是 人 先验 地具 有 关 于 对象 世
。 。
一 个 必 备 的 理 论 前提 和 出 发 点 界 的观念 和 知识 唯 理 论这 种 对 理 智 的 自信
， 。 ，

有 了 以 上 的 理 论 认 识 作 为 出发 点 近 代 有其 基 督 教 哲学 的观念 根源 综 上 所述 可 以
。 ，

经 验 论 学 说 的 产 生 就 是 极 其 自然 的 了 首 看 出 古 希腊哲 学 家 关 于 感 觉 与理 智之关 系的
，

先 把 感 觉 看 作 我 们 认 识 经 验世 界 即 希 腊 哲 观念 和 近 代 哲 学 家 所 享 有 的 观 念 是 存 在 着 本
， ，

学 中 的 流 变 世 界 的 源泉 和 途 径 这 大 致可 以 质差异的 近 代哲 学 认识 论 和古 希腊哲 学 认识
， 。
说 是 古 希 腊 哲 学 家 的 共 识 他 们之 间 的 分 歧 论之 间也 存在诸 多 不 容 忽 视 的 观 念 障 碍 如
，

主要 在 于 对 感 觉 及 其 认识成 果 的评 价 其 次 果忽视 了经 院 哲学 在 西 方 哲 学 历 史 发 展 中的
， ， ，
感 觉 本 身 总 是 特 殊 的 和 具 体 的 这也 是 古 希 地 位和 作用 那 么 希 腊 哲 学 认 识论 和 近 代 哲
。 ，

腊哲 学 家 大 多 认 可 的 而 如 果 承 认这 两 点 学认识 论之间的 思想 联结 和 差 异也 就 必 然 会
， ， “ 。
并 力图获 得普遍性 的 知识 那么 探究 从感 程 度 不同地处于 晦暗不 明之 中
” “ 、 ，

觉经 验 出发 如 何 获 得 普 遍 性 的 知 识 或 如 何 作 者 宋 宽锋 王 岛鸿 复 旦 大 学哲 学 来
”
由感性认 识 上 升 到理性 认 识 就 自然会成 为 经 博 士 生 责任 编料 宗 理
。 ，

验 论所 面 对的 核 心 问题 至于 近 代 的 唯理 论
① 哲 学 史教 程 》 上 卷 商 务 印书 馆
，

它 否 定感 觉 是 知识 的源泉 主 张 只 有 理 智 才能 参 见 文 德尔 班
， 。
，
年版 第 页
使 我 们获 得 知 识 这 一 点 似 乎 在 古 希腊哲 学 中

上接 第 页
“ ” ， 、

存 在 构 成 了西 方 形 而 上 学 的 坚 实 基 石 其 后 的整 最高理 念 为指 导 以理 念 世 界 为模型 进 行创 世 活
， “ ” ， ，

个希 腊 哲 学 无 论 是 柏拉 图的 理 念 还是 亚 里 斯 多 动时 他实际 上 是 用 哲 学 语 言表 述 了希 腊神 话 中命
“ ” ， “ ” ，

德 的 实体 甚 至 德漠 克 利 特 的 原子 都不 过 是 摔 运 决 定 论 的思 想 而 且 这 种表 述 也 成 为 后 来 荃 任 教
“ ” “ ” 。 “ ” 。 “ ”
成 碎 片 的 存在 而 已 尽管 在 对 这 些 碎 片 的解 关 于 上 帝 创世学说 的重 要 理 论 基 础 理念 就是
，

释 上 存 在 着 街 心主 义 和 唯 物 主 义 的 区 别 但 是 这 些 抽象 的命运 它 以 同样 严 酷 的 必 然性 制 约 着 感 性 事
“ ” 。 “ ’ ，

碎 片 同 样 都是 思 维 的抽象 物 同样 都具 有 形 而 上 物 的 生灭 变化 理念 和命运一样是不 可改变的

。 ， 、
学 的特点 巴 门尼德之后 苏 格 拉 底 和 柏拉 图 把关 它在 纷纷 扰我 变 动 不 居 的 现 象 世 界 背 后 安 排 了 严
。
于 概 念 的 辩 证 法 置 于 哲 学 研 究 的首 要 位 置 并 且 把 明 的秩 序和 不 可逆 转 的决 定论 至此 希 腊神话 中
， “ ”
概 念 客 观 化 和绝 对 化 从 而 使 形 而 上 学 成 为希 腊 哲 的 命运 愈象就 完全 脱胎换骨为形 而 上 学 的抽象 范
， ，

学 的基 础 和 主干 与 感 性 直 观 的希 腊 宗 教彻 底分道 畴 并且 由此 奠定 了迄 至 世纪 存在 主 义 产 生 以 前
。
扬链 苏格拉 底 和 柏 拉 图还 把 奥 尔 弗斯 宗 教 中的唯 整个西 方 哲学 传统 无 论 是唯 心 主 义还 是唯物 主 义
，
“ ” 。
灵 主 义 倾 向和 灵 肉二 元 论 思 想推 向 了 极 端 客 观 上 的 本质决定 存 在 这 一 基 本前提
，
构 成 了 从希 腊 多神教 向 基 督 教神 学 转化 的重 要 理 论 作 者 赵 林 式 汉 大 学 哲 学 学院 教 授
。
中介 柏 拉 图的 理 念 论 的创 立 可 以 看 作 是 希 腊 神 责任 编 辑 宗理
， 、

话思维 的丧钟 是 低级 宗 教 其 基 本 特 点 是 祭 祀 占
卜活 动 和 形 象 的神 话 思 维 向高 级 宗教 其 基 本 特 点
—
① 关 于 这 个转 化过 程 请 参 阅 拙 著 神 旨的感 召 西
、

是 信 仰 道 德 生 活 和 抽 象 的神 学 思 维 过 渡 的 重 要 契 方 文 化的传 统 与 演进 武 汉 大 学 出版 社 年版 第
当柏 拉 图 在 《蒂 迈 欧 篇 》 里 描 述 神 以 善 的 理 念
。 “ ” “ ” 。
机 二 章第 二 节 基 督 教 与希腊哲 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