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教育 ２０１９．０９ 探索争鸣

DOI:10.16692/j.cnki.wxjys.2019.09.083

“能”和“会”的习得顺序分析
马晓玲

内容摘要：能愿动词“能”和“会”在教材中出现较早，在教材中的出现频率也很高，且都属于甲级词。但是由
于“能”和“会”的义项的复杂性、相似性，学生很容易混淆。
“能”和“会”作为汉语中经常出现的高频词，对其本体
知识的研究已经很丰富，但是我们发现对其习得顺序的研究非常有限。因此笔者将从能愿动词“能”和“会”的各
义项的等级化研究作为选题，即考查不同等级的留学生的能愿动词“能”和“会”在四个义项的习得顺序。希望可
以对对外汉语“能”和“会”的教学提供一些资料。
关键词：能愿动词 能 会 习得顺序
一.研究综述 [能力]、[善于]、[意愿]和[可能]时 在四个容易混淆的义项的习得情
周小兵、朱其智、邓小宁等 的一些可以替换和不能替换的情 况及习得顺序。
（2007），把“会”的义项分为三种： 况，从而发现留学生对于“能”和 4.研究方法
会v 表示能力，会1表示意愿或许 “会”在这四个方面的习得顺序： 本文 主 要采 用 问卷 测 试法 ，
诺：某事有确定发生的可能性。会 （1）
“能”和“会 ”都可以 表示 在一定的时间内，对中级及高级
2 表示推测：经推断或按惯常某事 能力。在表示[能力]义项上不能互 水平的留学生进行研究观察。
有发生的可能性。他们认为能1表 换的情况是： “ 能”可以表示各种 还采用了访问法，在问卷测
示能力：具备内在成事条件。能2 能力，表示能力的限量和效率;表 试完以后访问了学生做题 方法 、
表示条件或用途：具备外在成事 示恢复能力，但是“会”只能表示 错误原因、以及观察老师上课过
条件。 “能3表示许可或允许：具备 后天习得的能力。如：他能听懂英 程中对“能”和“会”的讲解。
情理成事条件。能4表示推测或可 语。（*会） 5.研究假设
能性：具备逻辑成事条件。能5表 （2）
“能”和“会”都可以 表示 （1）“能”和“会 ”四个 义 项的
示具备意愿成事条件。他们认为 意愿。在表示[意愿]义项上不能互 习得存在一定的习得顺序。
表能力时， “ 会v和能1”是易混淆 换的情况是： “ 能”表示的是具备 （2）不同 汉 语 水 平 的 留 学 生
的形式，表意愿时“会 1和 能5”易 意愿的成事条 件，而“会”表示的 习得“能”和“会”有不同的特点。
混，表推断时“会2和 能4”易 引 起 是一种许诺，某事有确定发生可 且高级水平的留学生问卷的正确
偏误。 能性。如：我们不是发起单位，这 率会高于中级水平留学生的正确
王晓钧（1983）提到了留学生 个讲座能参加吗？（*会）你放心， 率。
对“ 能 ”和“ 会 ”在 表 示“ 能 力 、善 我会好好看着她的。（*能） 三.问卷分析
于、可能”时容易产生混淆。 （3）
“能”和“会 ”都可以 表示 1.题型分布分析
由于“能 ”和“会”义项繁 多 ， 可能，在表示[可能]义项上不能互 此 次 问 卷 调 查 设 置 了 23 道
关 于“ 能 ”和“ 会 ”的 本 体 研 究 很 换的情况是： “ 能”具备逻辑成事 题，分别考察了能愿动词“能 ”和
多，而且众学者看法不一，为了研 条件，侧重客观分析， “ 会”侧重主 “会”在“能力”、 “ 善于”、 “ 意愿”、
究方便，我们结合周小兵等人《外 观推断。如：那儿的东西很便宜， “可能”这四个义项的掌握情况，
国人学汉语语法偏误研究》 一书 100块能买到很多东西。（*会） 从而发现学生的习得顺序。
中容易混淆的义项和王晓钧的 （4）
“能”和“会 ”都可以 表示 2.典型例题分析
《从留学 生 的 语病看 汉语 助 动 词 善于，在表示[善于]义项上不能互 笔者将对测试的具有典型意
的特点和用法》 中提到易混淆的 换的情况是： “ 能”强调数量， “ 会” 义的例题进行分析，发现留学生
义项，只选取“能”和“会”在表 示 强调完成的技巧。如：他真会说。 习得能愿动词“能”和“会”时出现
[能力]、[善于]、[意愿]和[可能]中， 换成“会”以后，意思不同。 的问题及原因。
其不能互换或者何时可以通用的 2.受试对象
义项进行研究，而其他的可以互 本次问卷的调查对象为东北
换或者有细微差异的义项不在我 师范大学国际汉学院中级留学生
们的考察范围之内。 21名（hsk四级的大学生）、高级留
二.问卷设计 学生20名（hsk5-6级的研究生）
1.问卷涉及义项举例 3.研究目的
根据前人的研究，我们将研 本次问卷是为了测试中高级
究范围确定为“能”和“会”在表示 留学生对于能愿动词“能”和“会” 表１ 典型例题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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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高，3、4题属于老师重点强调 高，所以整体而言，高级水平的学
这三道题是错误率最高的三 的知识，表示恢复或失去某种能 生正确率高于中级水平的学 生 。
道题，由上表我们可以看到中级、 力只 可以用“能 ”，而且随着不断 但有些知识是在中级阶段讲解
高级的正确率都比较低，虽然高 的学习，语感也比较强，知识已经 的，所以中级水平的学生记忆比
级水平的学生的正确率整体上高 内化，可以正确判断，所以正确率 较深刻，掌握得比较好，在高级阶
于初级水平的学生, 但是11题，高 高 。 23 题 ， 高 级 学 生 正 确 率 达 段强调不足，而且学 了“ 能 ”和
级水平学生错误率比中级水平学 80%，中级学生正确率比较低，只 “会”的其它用法，导致后摄抑制，
生还要高。 有42.8%，可能是因为中级学生对 先学习的义项记忆模糊，出现有
这三道题用“能”和“会”都可 于表示可能时，会表示推断或按 些题目正确率比中级水平学生低
以，考察的是两者可以通用的情 惯常可能推理，能表示具备逻辑 的情况。
况，但是学生只选了“能”或者 成事条件 的区 别掌握得不够好 ， 六.建议
“会 ”，原因可 能是因 为“ 能 ”和 或者是因为没有学到这一义项的 根据 问 卷情 况 和采 访 调查 ，
“会”虽然是教学 重 点，但 是根据 区别，对于中级学生来说比较 笔者给出以下建议：
访问，老师对于两者之间可以替 难。 第一，教学时，可以采取能
换的情况强调不足，没有像两者 四.结论 力、意愿、可能、善于的顺序。《发
之间的区别那样重视。上课时注 1.留学生对“能”和“会”的能 展汉语》就是采用的此种顺序。但
重了区分两者，忽略了两者替换 力、意愿、可能 、善于四个义项的 是书中没有专门关于“能”和“会”
的情况。 习得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差异。我 的讲解，而是放在能愿动词中简
们发现在这两个汉语水平等级上 单介绍，因此教师可以根据出现
的留学生中，能力义项的习得最 的义项，添加讲解内容。
好，其次是意愿义项，最差的是善 第二，采用情景教学法，教师
于义项。从而猜测留学生的习得 可以用情景法介绍这些能愿动
顺序为：能力<意愿<可能<善于（< 词，让他们明白两个词出现的不
表示先习得） 同条件。考察善于的义项的题是
2.可能、意愿的义项正确率差 错误率比较高的。，讲善于这个义
表２典型例题分析 别不大，这说明留学生对这两个 项时，可以用几个相同的句子，分
从上述表格中，我们可以看 个义项的习得水平比较接近。而 别用“能”和“会”让学生来感受句
到，虽然正确率都比较高。但是高 善于义项 和其 他义差别最大，说 子的意思有什么不同。比如， “他
级水平学生正确率低于中级水平 明善于义项的习得和其他义项的 真能说。”和“他真会说。”这两个
学生的正确率。笔者认为这是因 习得水平是存在一定差距的。 句子，教师可以在讲解时，用图片
为表能力和意愿的义项是中级课 五.原因分析 或者情景让他们明白两句话的不
堂上老师重点强调的知识，中级 我们对于问卷的正确率做出 同。
水平的学生记忆比较深刻，对于 了以下原因分析： 第三，分阶段教学。“能”和
能愿动词表能力和意愿时的用法 第一，经过访问，受试学生说 “会”的义项比较复杂，如果放在
掌握的比较牢固。而高级水平的 老师只重点讲解了“能”和“会”表 一起全部讲解会让学生模糊，而
学生，随着学习的知识越来越多， 示能力的区别，他们可以凭借这 且也会让学生产生畏难情绪，教
学习了能愿动词“能”和“会”的其 些语 法知 识判断正确选项选项， 学效果会很不理想。因此要针对
他用法，产生了后摄抑制，因此对 但是其他区别没有专门区分训练 不同的义项分阶段教学。教学顺
表能力和表意愿这两个义项了解 过，所以学生大部分是凭借语感 序可以根据留学生的习得顺序以
比较模糊，所以正确率低于中级 做的题目，错误率较高。 及在生活中的使用频率进行考
水平的学生。 第二，从正确率可以看到，正 虑。笔者认为由于能力义项的习
确率普遍偏低，我们分析的原因 得要先于意愿和善于义项，所以
是因为老师对于“能”和“会”重视 中级阶段，对于意愿义项的讲解
不足，课本中没有专门关于这两 将作为重点，而可能义项可以作
个的区分，只是在课本中能愿动 为次要的学习点。
词的讲解中提到，因此教师没有
对“能”和“会”的不同义项进行详 （作者单位：东北师范大学）
表３典型例题分析 细的讲解。
从上述表格中，我们可以看 第三， 在不断的学习中，高
到，两个水平的留学生正确率都 级水平的学生的汉语水平不断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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