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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 N ov．，2003
第1卷第5期 Journal of Yunnan N ormal U niversity V ol．
1N o．5

【双语双文化】

●
中国生肖语言的文化隐喻与对外汉语教学
毛海莹
（ 宁波大学国际交流学院，浙江 宁波 315021）

［关键词］ 隐喻；生肖语言；文化；对外汉语
［摘 要］ 十二生肖是中国民间普遍流行的记生年和记岁、排辈分的符号体系，两千年来早已蔚为
大观，妇孺皆知。 然而，生肖语言作为一种源远流长的隐喻编码系统，也还有它鲜为人知的一面。 本文从
文化的角度出发，并结合对外汉语中高级阶段文化教学，论述了中国生肖语言独特的文化隐喻，向读者
展示一幅更为生动的“生肖大观图”。
中图分类号： H195．
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1306（2003）05－0058－05

The cultural metaphor of the Chinese languageof the Twelve Animals

which symbolize the year in which one is born
and the Chinese language teaching to foreigners
MAO Hai-ying
（ International College，N ingbo U niversity，N ingbo 315021，
China）

Key Words： metaphor；the language of the T w elve Animals；culture；Chinese language to foreigners

Abstract： T he cycle of 12years named after animals is a w idely popular system used to record the birth
year，age and rank the position in family among the Chinese folks．It is w ell know n to all as w ell as
presents splendid sight for tw o thousand years．How ever，as a continuously metaphor coding system ，the
Chinese language of the T w elve Animals w hich symbolize the year in w hich one is born has its unknow n
aspect．Based on the cultural perspective ，combining culture teaching at the middle or high stage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teaching to foreigners，the essay attempts to give an account of the unique cultural
metaphor of the Chinese language of the T w elve Animals and to display a more vivid picture of them to
readers．

一 之年也；“肖”者，类似、相似也。 生肖，就是人所生
年的属相，也就是说，你哪年出生，你就有一个动
一首台湾儿歌唱道：“一鼠贼子名，二牛驶犁 物作为你的属相。千百年来，生肖已成为中国各族
兄，三虎爬山崎，四兔游东京，五龙皇帝命，六蛇受 人民所熟知的民间常识，同时也成为他们所喜爱
人惊，七马跑兵营，八羊吃草岭，九猴爬树头，十鸡 的记岁方法。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又赋予传统的
啼三声，十一狗吠客兄，十二猪菜刀命。”这生动形 生肖以深刻的文化内涵，那些描述生肖的成语、谚
象地概括了中国的十二生肖。 语、俗语等生肖语言也因此拥有了独特的文化隐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每个炎黄 喻。
子孙，都有一个属相，各有一个生肖。“生”者，所生 然而，生肖文化作为中国民俗文化的一种形

● 收稿日期：2003－03－17
作者简介：毛海莹（1974－） ，女，浙江宁波人，宁波大学讲师，研究方向为对外汉语文化教学。
 第5期 毛海莹：
态也正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中高级阶段留学生的文
化学习。 众所周知，语言是文化的载体，而民俗文
化又是人类文化的基础核心，因此，汉语中积淀着
大量有中华民族特色的民俗文化信息。 外国留学
生在中国学习汉语，身处一种现实的、具体的生活
环境，一种由特定的民俗文化营构出的特殊的生
活氛围，就不可避免地要与民俗文化“打交道”。据
笔者观察，无论是在课堂教学还是在日常生活中，
留学生对隐含在汉语具体语言中的“生肖文化”颇
感兴趣，尤其到了中高级阶段，留学生对中国生肖
文化的了解已不仅仅局限于“提纲挈领”式的文化
知识的获得，而是试图透过中国生动形象、寓意丰
富的方块汉字的“格窗”去窥视生肖语言的深层的
文化含义。而在这个认知过程中，“隐喻”恰到好处
地起到了文化纽带的作用。
二 富有时代气息和生活情趣的语言表达形式，如“龙
人们对隐喻的研究很早就开始了。 早在两千
多年前，亚里士多德在他的《诗学》里把隐喻定义
为：“一件事转用本来是指称其它事物的名。”隐喻
（ metaphor） 这个词，来源于希腊语的 metaphora，
在修辞学中的特别含义是“把一个词移转为另外
一个词”的意义； 1936年，隐喻相互作用论的创始
人理查德的精辟论述揭示了认知与语言的关系，
他说：“好的语言是一种圆满的实现，能表达人的
感知本身不能表现的事情。 语言是不同领域经验
的交汇点，不仅是认知的表现形式，而且也是它的
组成部分。 源于日常经验的认知系统构成了语言
运用的心理基础。”［1］［p．130］ 而隐喻语言就是用尽量
简洁的文字而达到最佳表达效果的一种典型语
言，它的运用则更集中地体现了理查德的精辟论
述。从这种意义上说，隐喻语言不仅仅是一种语言
现象，更重要的是一种思维现象，一种思维方式。
而在中国，从刘勰的《文心雕龙·比兴》、刘知
几的《史通》、王安石的《上人书》到沈括的《梦溪笔
谈》，可以略见“隐喻”这种修辞格的发展渊源。 直
至宋朝，一位名叫陈 山 水 的学者总结前人对修辞学
的认识，在《文则·丙》一文中正式提出“隐喻”这
一修辞学概念，陈 山 水 因而成为中国修辞学史上第
一个明确提出“隐喻”概念的人。［2］［p．123］ 汉语中的
“隐喻”也称为暗喻，主要用来指一种修辞格，属于
比喻的一种。 陈望道先生认为：“隐喻是比明喻更
中国生肖语言的文化隐喻与对外汉语教学 ·59·
进一层的譬喻。正文与譬喻的关系，比之明喻更紧
切；……”［3］［p．78］ 生肖文化作为一种特殊的民族文
化，在它的形成和发展过程中势必要借助它的“载
体”－－生肖语言来传达，由此生肖语言和生肖文
化两者之间形成了一种特殊的隐喻关系。
心理学家根据本体和喻体之间差异的意识程
度，把 隐 喻 分 成 根 隐 喻、 新 隐 喻 和 明 隐 喻 三
类。［4］［p．76］ 基于这一认识，笔者认为从修辞学角度
看，根隐喻的实质就是把本体和喻体两者看作同
类 事物，即“A 是 B”（ 如“基辛格是一条政治上的
变色龙”） ；新隐喻的实质是两者有相似性，即“A
像 B”（ 如“网络像一条高速公路”） ；明隐喻的实质
是两者之间有某一方面的相似性，即“A 像 B 一
样（ 某一方面相似性） ”（ 如“他像蜜蜂一样忙碌”） 。
以十二生肖为内容的成语、谚语、俗语等数量
众多，流传广泛，是广大群众所创造并喜闻乐见的
生 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风马牛不相
及”、“兔子不吃窝边草”等等，像这样的中国生肖
语言在它生存发展的历史中已积淀了独具中华民
族特色的文化内涵。同样，中高级阶段的留学生在
与中国朋友交往的过程中，也常常可以听到这样
的“生肖语言”：
A ．你像头懒猪，整天不干活，就知道吃！
B．这小孩蹦蹦跳跳地像只小白兔，怪可爱
的。
C．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我们永远是龙的
传人。
D． 别看她现在是只温顺的“小绵羊”，可要是
凶起来，简直就是只“母老虎”！
由此可见，特定的语境使用特定的“生肖语
言”，使所要表达的形象更加栩栩如生。笔者认为，
上述类似的生肖语言的出现不仅跟十二生肖本身
多样的生活习性有关，更主要的是汉民族在十二
生肖上寄寓了不同的文化隐喻。换言之，生肖语言
通过“隐喻”这条链子和生肖文化发生了对应的关
系，这一点对中高级阶段留学生尤其要明确指出。
从汉民族的文化心理看，生肖语言的文化隐喻有
如下三个特征：
1、 喜爱型隐喻
相对而言，在十二生肖中，人们对牛、兔、马、
猴、狗等五种生肖寄寓了较多的喜爱之情。 牛的
“勤恳”、兔的“可爱”、马的“能干”、猴的“机灵”、狗
 ·60·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 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 第1卷

的“忠诚”是广为人知的。 美，《诗经》上有“海直且侯”一句；后来“侯”又转引
“牛”在中国文化中隐喻的是“勤勉踏实、任劳 为古代贵族爵位的第二等，这样古时的封侯使
任怨”的那一类人。宋朝王安石在《耕牛》一诗中这 “猴”又增添了一种吉祥的象征意义。而“猴子屁股
样写道：“朝耕及露下，暮耕连月出。”它勤勤恳恳、 坐不住”、“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猴子吃辣
乐于奉献，“老黄牛”、“俯首甘为孺子牛”是人们对 椒－－抓耳挠腮”、“猴子拧麻花－－蛮拧”、“孙猴
勤奋工作的人的高度赞颂；它任劳任怨，从不偷 子的脸－－ 说变就变”则又一一体现了猴子的幽
懒，“如牛负重、汗牛充栋”便是明证。此外，牛在十 默可笑。
二生肖中是体积最大的，所以人们在生活中常以 狗是人类患难与共的朋友，被认为是通人性
“牛”寓多或大：如大材小用为“牛刀小试”或“杀鸡 的动物，它对人类特别忠诚，因而具有忠贞不渝的
焉用牛刀”或“牛鼎烹鸡”；势力强大为“九牛二虎” 意义。“牧羊犬三千里寻主”，“义犬救主”的故事一
或“气冲牛斗”；说宁在小地方做首领，也不在大地 直在民间广为流传，“犬马之劳”也就用来比喻做
方做部下为“宁为鸡口，勿为牛后”；还有“牛肚”、 事忠心耿耿，影视文学中“走狗”、“狗腿子”之说也
“牛饮”、“牛脾气”均体现了牛之大。 从另一层面反映了狗的忠诚。 俗话说：“儿不嫌母
“兔”在中国文化中隐喻的是“可爱、机敏、美 丑，狗不嫌家贫。”正因为狗与人类可以患难与共，
好”的形象。 生活中活泼可爱的小孩的形象常与 所以中国人一直把狗视为吉利的动物；狗还是财
“兔子”联系在一起；兔子又是机敏的，“兔起凫举、 富的象征，因而民间有“猫来穷，狗来富”的说法。
兔起鹘落”，还有“穿兔子鞋－－跑得快”、“赶兔子 古代也有很多描写狗的诗句，其中元代吕徽之的
过山岭－－ 快上快下”无不形象地说明了兔子小 《吠犬》这样写道：“风恬月朗眼花新，吏不叩门门
而灵活的特点。“兔子”还与人类的生命、美好的愿 户静。 何事晓来吠一声，有人来汲门前井。”
望密切相连，传说兔子是生育之神，有“望月而孕” 当然，在对留学生教学的同时也要指出这些
一说；在中国古代，“玉兔”还是月亮的代称，传说 生肖语言除共性以外的一些个性，如它们在一般
嫦娥在月宫里以玉兔为伴来排遣寂寞，宋代梅尧 文化意义受人们欢迎，但像“对牛弹琴”、“狡兔三
臣 的《永叔白兔》就描写了此事：“可笑嫦娥不了 窟”、“杀鸡骇猴”、“狼心狗肺”之类则属例外，从中
事，却走玉兔来人间。 分寸不落猎人口，滁州野人 也可看出中国生肖语言隐含的文化意义的复杂性
获以还。 ……” 和多样性。
“马”在中国文化中隐喻的是“精明能干、纵横 2、 排斥型隐喻
驰骋”的人才。 在现实社会中，“千里马”通常是出 在十二生肖中，虽然鼠、蛇、羊、鸡、猪也有吉
类拔萃者的代称，而“伯乐”就是选中“千里马”的 祥、和乐的一面，但从个体来说它们都代表了中国
人，人才的埋没或缺乏表现的沉闷局面就被叫作 文化中落后、卑微、险恶、丑陋的一面，因而人们不
“万马齐喑”。 清朝著名的文人龚自珍有一首诗就 同程度地对它们寄寓了厌恶之情。
说：“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 “鼠”在中国文化中隐喻的是“胆小、卑微、不
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而像“好马不吃回头 光明正大、不受人欢迎”的形象，这跟鼠的个体特
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之类的谚语又是与“千 性有关。鼠是杂食类动物，善啮，因而破坏力极大，
里马”如出一辙。在能干的背后也隐藏着马的忠诚 给人们的日常生活带来很多的麻烦，人们为此憎
－－“犬马之劳、汗马功劳”，而马的纵横驰骋则在 恨它、讨厌它，“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几乎成了
“天马行空、快马加鞭、一马当先、马不停蹄”中尽 老百姓的共识。 “胆小如鼠、鼠目寸光、鼠窃狗盗、
显无疑。 抱头鼠窜、投鼠忌器、首鼠两端、鼠肚鸡肠”等成语
“猴”在中国文化中隐喻的是“聪慧敏捷、幽默 就是针对卑微的老鼠而言的。 古代文学作品中有
机智”的一类人。 “猴”本来就是“候”也，“候”的原 一首很有名的《硕鼠》就是对那些像鼠一样卑鄙无
义为“伺望，观察”，是猴性机灵聪明的一种表现。 耻的统治阶级的极大讽刺：“硕鼠，硕鼠，无食我
《西游记》里塑造了“美猴王”机智而勇敢的形象； 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
李白的“牵引条上儿，饮弄水中月”的诗句也生动 “蛇”在中国文化中隐喻的是“狠毒、阴险、狡
地描述了一群敏捷的猴子。 “侯”，还引申为一种 猾”的形象。 这不仅因为蛇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外
 第5期 毛海莹： 中国生肖语言的文化隐喻与对外汉语教学
形，更是因为蛇在中国文化中扮演了一种极不光
彩的角色。 “农夫和蛇”是关于蛇狠毒的最典型的
寓言故事；“李寄杀蛇”是关于蛇作恶多端、荼毒生
灵的神话故事。 生活中人们用“蛇蝎心肠”来形容
某人的狠毒，而把那些外表美丽、内心阴险的女人
称为“美女蛇”；成语“杯弓蛇影、打草惊蛇、蛇头鼠
脑、蛇心佛口、虎头蛇尾”都是针对阴险恶毒的蛇
而言的。
“羊”在很多人看来是温驯、厚道的象征，文学
中也有“羊质虎皮、如狼牧羊、歧路亡羊、亡羊补
牢、顺手牵羊”一说，然而人们并没有因为羊的温
驯而喜欢上它，相反还对它嗤之以鼻，这是什么原
因呢？原来民间对于羊这个属相另有说法。 其一
是关于属羊人的本身，一般认为羊年生的人如果
生在秋冬就会一生贫穷，要为生活奔波劳碌。其二
是关于属羊人的婚配，北方有“羊鼠一旦休”的说
法，而且很多人不愿娶属羊的太太，主要是因为听
信了羊命贫寒。
在中国文化中，“鸡”的确有吉祥之意，如“金
鸡报晓、酉鸡有吉”，但是更多的时候鸡是以陪衬
的形象出现的，如“宁做凤尾，勿做鸡头”、“鹤立鸡
群”，如果把凤与鹤比作“阳春白雪”，那么鸡就是
“下里巴人”；“鸡毛蒜皮”、“鸡零狗碎”、“鸡鸣狗
盗”、“鸡犬不宁”、“呆若木鸡”、“铁公鸡－－ 一毛
不拔”等都从不同程度上体现了鸡的浅薄和渺小。
唐代诗人李商隐在一首诗中写道：“稻粱犹足活诸
雏，妒敌专场好自娱。 可要五更惊稳梦，不辞风雪
为阳乌。” ［5］［p．241］ 也是从另一侧面写出了鸡的
这些特点。
“猪”在中国文化中隐喻的是“蠢笨、懒惰、贪
婪、丑陋”的形象。 “懒猪、笨猪、猪脑袋”成了人们
斥责、嘲笑时的用语，而“猪猡”近乎是一种骂人的
话。 “狗彘不如”、“狼奔豕突”、“豕交兽畜”、“行同
狗彘”、“一龙一猪”无不见出猪在中国人传统的观
念中是下等的东西。中国四大古典小说之一的《西
游记》里面就十分生动地塑造了懒惰、好色的“猪
八戒”的典型形象，作者是带着一种相对讽刺、颇
有微词的笔调来写的。 不仅如此，像“猪八戒照镜
子－－里外不是人、猪鼻子插葱－－装象、人怕出
名猪怕壮”之类的俗语也在生活中广泛流行，成为
人们茶余饭后调侃的笑料。
同样，排斥型隐喻也有它好的一面，可以给留
学生讲述“老鼠嫁女”的故事，想必他们从中感受
·61·
到的不是对老鼠的厌恶，而是一种喜爱、亲近之
情；当然，蛇的“灵敏”、羊的“温驯”、鸡的“勤劳”、
猪的“憨厚”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积淀下来的人民
优秀品质的一个侧面，可以给留学生一一点出。
3、 敬畏型隐喻
在 十二生肖中，由于虎的“威严”和龙的“神
奇”，因此人们对它们寄寓了一种敬畏之情。
“虎”在中国文化中隐喻的是“勇猛、凶恶、强
大、威武”的那类人或事物。 相传老虎是玉帝殿前
的卫士，因为它的勇猛善战而被玉帝派到凡间，神
虎镇邪，以保下界安宁。今天，民间也还有虎符、虎
环、虎雕等除灾免祸的镇邪物。 在农村，不少人家
也喜欢给孩子戴虎头帽、穿虎头鞋，为的就是趋吉
避邪，吉祥平安。 在中国文化中，虎同时也几乎成
了“凶恶”的代名词，“谈虎色变、放虎归山、调虎离
山、骑虎难下、虎口余生、养虎遗患、狐假虎威”，还
有“母老虎”、“苛政猛于虎”等都从不同角度写出
了虎的强大和凶猛，为此，人们对虎抱有一种敬而
远之的态度。
“龙”在中国文化中隐喻的则是“吉祥、尊严、
气概不凡、富贵权势”的形象。 虽然龙是十二生肖
中唯一虚构的动物，但是中国人对它却是又敬又
怕，一直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在民间，人们发挥
出无限的想象力，将龙叙说得神奇而伟大，它集兽
的野性、人的悟性、神的灵性于一身，龙的地位之
高是任何动物无法比拟的。在中国人心中，龙又是
一个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的神物，每逢过年过节
人们舞龙灯、划龙船，天旱时到龙王庙祭龙王，为
的是向龙神祈求风调雨顺。 中国历代帝王自称是
“真龙天子”，百姓自称是“龙的传人”，可见，人们
已将敬龙、爱龙、惧龙的心理升华为一种崇拜。 龙
还是富贵、吉祥的象征，“攀龙附凤”、“龙飞凤舞”、
“龙凤呈祥”、“一龙一猪”、“望子成龙”、“鲤鱼跳龙
门”无不证明了这一切。
文化教学还要注意与民俗心理相结合，尤其
告诉留学生在对待“龙”和“虎”这两种特殊的生肖
时不能简单地抱之以崇拜、向往之情，也要与中国
普通百姓的日常生活、民俗文化相联系去对照着
看，如端午节的龙灯、龙舟的介绍，农村小孩的虎
头帽、虎头鞋的介绍等均可使他们产生亲切的感
情和亲近的欲望。
在教学方法上，笔者将中国的民俗器物文化
始终贯穿于整个“生肖文化”课程，具体做法是每
 ·62·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 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 第1卷

次课前准备与课堂内容相关的生肖的挂件、钥匙 想。 有的留学生知道用“猪”一词可以来形容一个
圈、生肖牌、图片等，结合教学要点逐一展示，从感 人的胖，于是面对一个胖男人和一个胖女人，不分
官上加深留学生对生肖的印象及其文化意义的理 青红皂白地开玩笑地说“你是只胖猪”，他们不知
解，并随堂以礼物的方式赠送给留学生，激起他们 道在中国忌讳用“胖猪”比喻胖女人，因为女人天
对中国生肖文化的兴趣和求知欲。除此之外，还适 生就有爱美心理，如此说女人就会损伤她们的自
当采用了游戏法、故事法、艺术欣赏法、民俗展示 尊心。 相反，如果留学生把瘦女人说成“猴子”，也
法等，如在讲到鼠、兔、虎、牛等生肖时，笔者采用 会有损交际的得体性原则。
做手帕老鼠、跳兔子舞、唱“两只老虎”儿歌、用牛 其次，要根据不同的场合构造不同形式的隐
皮筋勾五角星等方法来加强课堂教学的趣味性； 喻。 同样的句子在不同的语境中所表达的意思也
用“亡羊补牢”、“猴子捞月”、“小猴子下山”等寓言 有所不一，这是汉语语言的特点。可是有的外国留
故事和“闻鸡起舞”的历史故事来充实他们对生肖 学生由于不注意生肖语言使用的场合，导致本意
文化的了解；用《金蛇狂舞》的民间音乐、《青蛇》的 歪曲的例子也不在少数。有一次在课堂上，笔者讲
影片和艺术大师徐悲鸿的“骏马图”来感染他们以 到“老虎”的生肖，顺便联系到“母老虎”一词的用
期达到艺术上的共鸣；另外，还通过一一展示兔子 法，并特别告诉学生此词在中国女性中不能轻易
帽、虎符、“龙凤呈祥”的婚贴、中国结、生肖邮票、 使用，否则有“指人凶恶之嫌”。 话音刚落，下面就
纪念币等来开阔留学生的眼界。诸如此类，不一一 有学生笑嘻嘻地说：“老师是母老虎。”（ 我属虎学
例举。总而言之，在进行生肖文化教学时也要集趣 生知道） 一向和蔼亲切的我却被说成“母老虎”，真
味性、生动性、实用性、艺术性于一体，这样才能使 有点冤枉！不过，也难怪留学生，因为他们对“母老
留学生尽可能调动其所有感官，全方位地接受丰 虎”这一词的具体用法还没有真正掌握，不知道这
富多彩的中国生肖文化。 一词语合适使用的场合。由此可见，学会在不同场
合使用不同的生肖语言从某种意义上说比习得生
肖语言更为重要。
三
生肖文化是一个看不尽的大观园，在对外汉
语教学中及时引导和帮助中高级阶段留学生了解
生肖语言与人们的日常生活悉悉相关，正确
和掌握中国生肖语言的文化隐喻特征，有利于留
地使用生肖语言不仅能使人们的日常表达更加丰
学生更准确地使用日常生肖语言，从而更好地起
富多彩，而且能使人们更深刻地领会中国富有独
到表情达意、画龙点睛的作用。
特魅力的生肖文化。 中高级阶段的留学生作为一
个特殊的群体，应培养一种强烈的“文化习得意
【 参 考 文 献 】
识”，在掌握语言能力的同时，也应掌握文化能力。
当然，留学生要正确使用生肖语言，了解其中的文
［1］ I．A ．Richards．T he Philosophy of Rhetoric ［M ］．
化隐喻得体性原则是必不可少的环节。
1936．
生肖语言的文化隐喻得体性原则要求人们在
［2］ 钟明国．隐喻与“metaphor”含义的对比研究［J］．四
言语交际中，要根据不同的交际目的和任务，不同 2002，（4） ．
川外语学院学报．
的交际对象和语境，采用不同的语言形式包括词 ［3］ 陈望道．修辞学发凡［M ］．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
语、句式、语气、语调和各种语言变体等来构造和 2001．
运用隐喻。 ［4］ 谷化琳．隐喻的认知过程与语义特征［J］．四川外语
首先，要根据不同的对象构造不同形式的隐 2002，（5） ．
学院学报，
喻。 在日常交际中，我们要根据对方社会地位、职 ［5］ 马汉彦，徐巧英．十二生肖大观［M ］．南宁：广西人民
1989．
出版社，
业、年龄、性别、性格、文化水平等的不同来选用恰
当的生肖语言，从而生动、确切地表达我们的思

［责任编辑：王晓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