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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喻视角下十二生肖习语承载的文化含义研究
的褒贬用法情况，并通过表格呈 研究对象主要为含有狗、虎、龙
现这三种动物有关成语的感情色 的单语素的成语。
彩倾向，最后通过详细的举例分 笔者选取《中华成语大辞典》
析其目标域和源域，进一步探讨 含 狗、 虎、 龙 成 语 各 20 个， 通
这三种属相狗、虎、龙褒贬含义 过表格的方式呈现统计出的狗、
用法及其背后承载的文化含义。 虎、龙相关成语的感情色彩的数
一、研究意义 量，以此来揭示传统文化中狗、
对于十二生肖的起源有多种 虎、龙承载的含义，如表 1。
说法，分别有星宿说、岁星说、 通 过 对 含 狗、 虎、 龙 这 三
图腾说、外来说。据目前的考古 种动物的成语的感情色彩分析，
发现和文献记载，十二生肖的起 笔者结合我国历史、习俗、价值
源应不晚于西周时期。先秦文献 观念、宗教信仰等诸多社会文化
中就已出现了将生肖动物与干支 因素的影响，具体举例分析我国
相配的语句。如《诗经·小雅·车 民族历史赋予这三类成语的文化
攻》曰：“吉日庚午，既差我马。” 含义。本文最后简单介绍了概念
而具体来说《小雅》创作于西周 隐喻理论，并把概念隐喻的理论
初年至末年。 具体运用到了动物成语含义分析
自古以来，十二生肖与人们 中，以更深层次地理解动物成语
的日常生活包括衣食住行紧密相 本身的含义和民族文化特点的融
关，承载了人们对大自然界、动 合。汉语动物成语中，目标域分
物的崇拜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为 人 和 事 物 行 为 两 大 类， 并 以
是古代人们寻求人类与自然界关 此对动物成语的文化含义进行
系的一个契合点。十二生肖对中 分析。
国人影响比较大的，无论是生活 三、狗、虎、龙相关成语褒
还是工作。中国人讲究以生肖配 贬感情色彩分析
对论嫁娶是否适宜、文物收藏是 （一）狗的相关成语褒贬感
否有价值、饰品装饰是否符合自 情色彩分析
□
李晓晓

己。含有生肖的习语也应用广泛。 狗是人类驯养最早的家畜之
生肖习语承载的传统文化、映射 一，狗一直被当作人们最好的朋
的文化意象都值得人们探究。 友，狗对人极为忠诚，与人关系
二、研究方法 亲密，因而有很多含狗的习语。
十二生肖类习语蕴含着丰富
一般来说，习语包括成语、 但是狗也常被人们用来讽刺阿谀
的文化内涵，在我国传统文化中
谚语、惯用语和歇后语等。本文 奉承、没有骨气的小人。而现代
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十二生
肖为鼠、牛、虎、兔、龙、虎、马、 表 1　狗、虎、龙相关成语感情色彩分类统计

羊、猴、鸡、狗、猪。本文选取狗、 感情色彩 褒义 贬义 中性 总数
生肖
虎、龙这三种属相作为研究对象， 狗 3 15 2 20
从隐喻视角入手，以定性为主， 虎 5 11 4 20

定量为辅，探讨这三种属相习语 龙 12 2 6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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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提起狗多想起的是忠诚、勇敢， 的含义，如龙凤呈祥。龙凝聚和 映射。隐喻的映射是一个系统的

对主人不离不弃。关于对狗以及 积淀了我们中国人独特的民族文 过程，只涉及源域和目标域两个
它本身特性映射的人物形象的评 化，龙象征腾飞、威武、帝王、 认知域，而且映射的方向是单向
论众说纷纭，总体来说，对狗形 英雄豪杰、贤人能士、佳婿等。 的，由源域至目标域。
象的定义贬损多于称赞。比如成 在所有带龙字的成语当中，大多 《 人 们 赖 以 生 存 的 隐 喻》
语“狐朋狗友”用来指不靠谱的 数是用来形容美好的事物和杰出 一书中，莱考夫和约翰逊将隐喻
朋友或一群浮躁的人；“狗仗人 的人才的，如“人中之龙”；另 分为结构隐喻、方位隐喻和实体
势”用来形容人势利眼。这些都 外形容人的长相出众可以说“龙 隐喻三种，动物成语是实体隐喻
是狗在习语中所体现出来的负面 眉凤目”
；也可以形容书法，如“矫 的恰当实例。动物隐喻以动物较
意象。 若惊龙”。 有特点的外貌、性情、习性、生
经表 1 可以看出，含“狗” 由 表 1 可 知， 龙 的 成 语 用 活场所等为构成要素进入成语，
的成语大多都含贬义。农耕社会 法大多是褒义，这些褒义用法大 从而间接对人文社会进行说明。
时，狗的作用不如牛羊大。直到 多以龙的神秘感、抽象姿态和古 弱肉强食的自然界，动物无所谓
现代社会，各种品种狗引入我国， 代人赋予的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 好与坏，有的只是一切能够生存
也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狗 位为基点。贬义用法较少。值得 下去的本能的谋生手段，能够分
作为宠物进入人们的生活，狗的 注意的是，贬义的用法并没有涉 为强和弱，只不过当人类将自己
形象才慢慢发生改变。现在，狗 及龙的本身特性，而是以另一种 的境遇和看法附加到它们身上，
这一形象还多用于人的自嘲，如 事物做贬义对比形成了其贬义用 其形成的成语也才具有评价功
“单身狗”。 法。如“鱼龙曼衍”，这个成语 能，即喻人说事功能。源域和目
（二）虎的相关成语褒贬感 原意指各种杂戏同时演出，后形 标域是形成动物隐喻的重要两个
情色彩分析 容事物杂乱。以鱼出现时数量大、 方面，对应着两个具有联系的事
虎是勇猛、威严的象征，如 种类多带给人的杂乱之感作对 物：动物本身特征和人类的行为
如虎添翼、龙争虎斗。除了好的 比，映射目标域中水平参差不齐 品质，构成一个完整的映射。在
寓意，不可忽视的还有它食肉凶 的事物一片杂乱的景象。 汉语动物成语中，隐喻的源域是
残的本性。虎在古代比喻凶恶残 四、隐喻分析 动物，而作为认知对象的目标域
暴的恶势力，如“暴虎冯河”“豺 亚里士多德认为传统隐喻是 主要分为人、事物行为两类。
虎肆虐”“为虎作伥”等。古时 一种修辞手法，是语言运用中的 （一）以人为目标域的隐喻
人们把老虎比作压榨百姓、鱼肉 一种偏离。从 20 世纪 70 年代初 源域为动物整体，其中包括
人民的权贵和善于争斗的政客。 开始，对隐喻的研究最为引人注 动物外貌、器官、习性、性情、
通过表 1 的统计，可以看出 目的是从认知的角度进行对隐喻 品质特征和生活场所等，以其原
带有“虎”的成语在感情色彩上， 的研究。美国学者莱考夫和约翰 意来形容相应的具有相同特征的
贬稍大于褒。 逊认为隐喻不仅是一种语言修辞 人。比如“狗仗人势”“丧家之
（三）龙的相关成语褒贬感 手段，还是一种思维方式，是人 犬”
“狗心狼性”
“人模狗样”
“狗
情色彩分析 们对客观世界的一种认知形式， 头军师”“狗眼看人低”“鹰犬
虽然人们并没有见过真龙， 是文化的反映。 之才”等都是以狗的外貌特征和
但这不妨碍古时人们把龙当作至 概念隐喻理论认为隐喻在日 行为来映射人的负面品质；用“鹰
高无上的象征。人们的日常生活 常生活中无所不在。概念隐喻理 犬之任”“犬马之报”等成语形
也承载着龙的文化，蕴含着祝福 论的基本要素是源域、目标域和 容人效力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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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作为丛林中地位较高的动 了吃屎”“狗皮膏药”“狗彘不 虎的力量为源域，以强大的力量

物，一般褒义是以其威武的身姿 食”“行同狗彘”源域分别为“狗 作为目标域。
和强大的力量为源域，贬义是以 的习性”“狗的器官”“狗的食 五、结语
凶残食肉的特性为源域。其中“官 物”“狗的行为”，目标域对准 动物成语中承载着不同的隐
虎吏狼”“饿虎饥鹰”等是把那 了“改不了的恶习”“骗人的东 喻功能，其褒贬含义与意识形态
些欺压百姓的权贵和贪婪的官吏 西”“极其难吃的食物”“令人 息息相关。在我国传统文化中，
作为目标域。古时用其反映朝堂 不齿的行为”。 狗的习语的使用一般用于贬义，
中佞臣贪婪腐败的情况。 又如龙肝凤胆、龙潭虎穴等 这与我国早期农耕时代文化习俗
“龙”是被人敬畏和崇拜的 成语中，源域分别为“龙的肝和 有关。至今，狗的形象虽有改观，
动物，
“龙子龙孙”
“人中之龙”
“乘 凤的胆”“龙和虎的居住地”， 但依然沿用传统贬义用法，现在
龙佳婿”“望子成龙”等成语则是 目标域分别是“珍贵的食品”“危 新生词也多用于自嘲。虎的贬义
以杰出人才为目标域，希望获得如 险的地方”。刘江《太行风云》 用法用法多于褒义，中性词占少
龙般的品性和能力。此外，人们也 有言：“再说，李宝泰衙门有人， 数。褒义常以虎的身形和威严姿
倾向于用龙来比喻一些有势力的非 根子硬，又帮趁卡子里粗大腿， 态做源域，贬义常以虎的食肉习
凡人物，如“野战群龙”“龙战于 这明白是虎口里夺食，可不是好 性和残暴做源域。龙的用法常用
野”“群龙无首”中的“龙”便是 惹哩呀。”“虎口里夺食”比喻 于褒义，这也与古时皇权把龙作
如此用法。龙这一形象在古代最主 冒着危险去争夺某种利益。这里 为天子的象征有关。狗、虎、龙
要被用来象征皇帝，称皇帝为“真 “虎口”
目标域为有危险的境地。 三个生肖的目标域分为两类，以
龙天子”，皇帝的椅子为“龙椅”， “甘冒虎口”“放虎离山”“纵 人、
事物行为目标域，
由于受历史、
皇帝所着之衣为“龙袍”。 虎入室”“虎口余生”“为虎作 习俗、价值观念等方面的影响，
（二）以事物行为为目标域 伥”“骑虎难下”“虎视眈眈”等， 加上动物的本体特点，不同的生
的隐喻 目标域为其危险的境界和做危害 肖有不同的代表意义，具有各自
动物隐喻的源域所映射的 别人的事。“九牛二虎之力”“虎 的特征，映射着不同的事物。
第二类目标域是物，如“狗改不 啸风生”“如虎添翼”等都是以 （上海海事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