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 清 几 个 政 治 词 汇 的翻 译 与 使 用

熊 月之
、 、 “ ”
本 文 主 要 探 讨 自由 民主 总 统这 三 个 词 这个 自由 的 用 法 与 中 国 古 代 用 法 没 有 多 少
。 。

汇 在 晚 清 的 翻 译 与使 用 差别
日 英文《字林西报 》的
，

年 月
年 《申
“ ” 。 ，
文 章 中夹 有 中文 自 由党 译 名
在 马 礼逊 《 字 典 》 报 》有 一篇 文 章 《 论 西 国 自 由之 理 相 爱 之 情 》
， ， ，

自由
， ，

在 麦都思《英汉字典 》
， “ ” 。

中 译 为 自由之 理 介 绍 了 自 由 思 想 自 由的原 则 介 绍 了 培 根 等
， “ ， ， ，
。 “ ”
中 被 译 为 自主 自主 之 权 任 意 擅 专 人 在 这方 面 的理 解 文 中关 于 自 由 的 原 则 是
” ， “ ”
自由得 意 以 中文 自由 二 字 释 自 这样写 的
， ，

在 罗 存 德 的《 英 华字 典 》 西 国 之 所 谓 自 由 者 谓 君 与 民近 其 势
。 ，
此始 中 被解
， ， ，
“ ，
释 为 自主 自 由 治 己 之 权 自操 之 权 自主 之
， ， ，
不 相 悬 殊 上 与 下 通 其 情 不 相 隔 阂 国 中有
， ，

理
” ，
并加 了 任从心 意
、
。 大 卒 必 集 官 绅 而 讨 论 而 庶 民亦 得 参 清 议
。 ， 。

法 中任 行
、

国治 己之 禹 君 曰 可 而 民尽 曰 否 不 得 行 也 民尽 曰
， ， 。

权 等具 体 解 释
。

二 十 世 纪 初 商 务 印务 馆 出 版 可 而 君独 曰 否 亦 不 得行也 盖所谓 国事
， 。 ，

的 《 华 英 音 韵 字 典集 成 》
，
主 要 沿 用 罗存 者 君 与 庶 民共 之 者 也 虽有慕 君 在上 毋
。 ， 。

德 的解 释
。
得私虐 一 民 民有 罪 君 不 得 曲 法 以 育之
， ， ，
“ ”
自由 一词 在 中 国 典籍 中很 早 就 出 现 汉
。
盖 法 者 天之 所 定 人心之公义 昨 君 一人所
， 。

代郑 玄 在 《 礼 记
·

少仪 》 请 见 不请退 的注 文
“ ” 能 予夺其间 故 亦毋 得私庇一 民 维彼庶
， ， ， ，

中 已 有 去 止 不 敢 自由 一 语 《 三 国 志
， ” “ ， ·

昊书 民 苟 能 奉 公 宁 法 兢 兢 自爱 怀 刑 而 畏 罚
， ， ，
·

朱 桓 传 》 有 节 度 不 得 自由 之 语 古 乐 府 《 孔
” “ ，
虽至 老 死 不 涉 讼 庭 不 见 官 长 以 优 游 于 确
， ， ，

雀 东 南 飞 》 亦 有 吾 意 久 怀 忿 汝 岂得 自 由 之
“ ， ” 下 晚 饭 以 当 肉 安 步以 当 车 无 罪 以 当 富
， ， ， 。
。 “
句 但 这 些 自由 都 不 是 作为政 治或 哲 学 词 汇
” 贵 清 静 贞正 以 自娱 即 贫 且 践 何 害 禹 此
之 谓 自由 ②
。
， ，

存 在 的 与 近 代 的 自 由概 念 有 联 系 但 不 完 全
相同
。
这 是 现 在 所 见 到 的 晚清 对 西 方 自由概 念
。 ， ，

月 日签 订 的 《 中 美 续 增 新 的最 早 具体 介 绍 在 此 前后 年 傅兰 雅
年
与 应 祖 锡 翻 译 《 佐 治 当言 》
， 、

约 》 中有 自由 一 词
“ ” 年前 后 何 启
胡 礼 垣 作 《 新 政 真 诊 ， 都 介 绍 了 自由 思 想 但
，
， ，
大 清 国 与 大 美 国 切 念 民人 前 往 各 国
， ， ，
或 愿 常 住 入 籍 或 随 进 来 往 总 听 其 自便 不
① 《 中美 续 增新 约 》 第 五 条 《 中外 旧 约章 汇 编 》 第 一
， ， ，

。 ，
得 禁 阻 为是 现 在 两 国 人 民互 相 来 往 或 游 册 三 联 书店
，
年版 第 页
， 。

② 《 论 西 国 自由之 理 相 爱 之 情 》 《 申报 》
，

年 月
历 或 贸 易 或 久居 得 以 自 由 方 有 利 益 ①
， ， ， ， 。
。

日
 “ ” ， 。

都 作 自主 之 权 而 不 是 自由 年严 复在 对 应 有 时指 民主政体
《 论 世变 之 鱼 》 一 文 中 介 绍 了 年 丁 题 良在 《 万 国 公 法 》 中多 次 使
， ，

自由原则对 于 西
， ， “ ” “ ，

方 社 会 的重 要 性 认 为 中 国 与 西 方 比 起 来 最 用 民主 一 词 美 国 合邦 之 大法 保 各邦 永 归
民主 无 外 敌 侵 伐 ②
， ” ， “
根 本 的差 异 在 于 自 由与 不 自由 若 民主 之 国则 公 举首
领 官 长 均 由 自主 一 循 国 法 ③ 遣 使 接 使 之
， ” ， ， ，

夫 自由 一 言 真 中 国 历 古 圣 贤之 所 深
， 。 ， “ ， ，

畏 而 从未 尝 立 以 为教 者也 彼 西人之 言 职 在 民 主 之 国 或 系首 领 执 掌 或 系 国 会 执
”
④
， ， ， 、 。 ，
曰 唯 天 生 民 各 具 贼 异 得 自由 者 乃 为 全 掌 或 系首 领 国 会 合 行 执 掌 其 后 中国 出
。 ， ， 一 ，
受 故 人 人 各 得 自由 国 国 各 得 自由 第务 使 人 员 在 谈 到 民 主 政 体 时 普 遍 使 用 这厂 词
。 ，
。 ， 。

令毋 相 使 损 而 已 使 人 自由 者 斯 为逆 天 语 年 代 郭篙 煮在 日记 中多 次 使 用 这 一
， 。 、 ， “ ， ，
理 城人道 其 杀 人 伤 人及 盗性 人财物 皆 词汇 刘 云 生 云 此法 诚 善 然 非 民主 之 国 则
。 ， 。 ，

俊 人 自由 之 极 致 也 故 使 人 自由 虽 国 君 不 势有 所不行 西 洋所 以 享 国 长久 君 民兼 主 国
能 而 其 刑 禁章 条 要 皆 为 此 设 耳 ① 政 故也 ⑤
， ， 。
” 。 “ ， 、 ，

西 洋立 国 有 君 主 民 主 之 分 而
。 年 《 万 国公 报 》 从 第
”
⑥
， 。

册 起 连 载 斯 宾寒 其 事 权 一操 之 议 院 是 以 民 气 为 强 黄遵 宪
尔 《 自 由篇 》 在 《 日本 国 志 》 中称 世 界 各 国
， · ， ，“
年严复翻 译 出版 了约 翰 有一 人专制称
定 名《 群 己
， ， ，
穆勒 的 为 君 主 者 有庶 人 议政称 为 民主 者 有 上 下 分
权 界 论 》 同年 马 君 武 将此 书 翻译 定 名《 自由
”
⑦
， ， 。 ，

任 事权 称 为君 民 共 主 者 这 里 的 民主 已 主
原 理 》 出 版 把 西 方 的 自由 思 想 比 较 完 整 地 介
， “ ” 。

要是 民为 主 了
。 “ ” “ ” ，

绍到 了 中国 晚 清 民主 一词 有 时 指 民之 主 是 民主
国 家元 首 的 意 思 《 万 国 公 报 》 曾 多次 在 这 个 意
， ，
以 上 所述 是 自由 一 词 及 自 由 思 想 传 入 晚
。 “ “ ” 、 “
清 中 国 的 简单 过 程 义上 使用 民主 美 国 民主 易人 选举 民
主 ⑧
如 “ ，
美 国 民 主 曰 伯 理 玺 天 德 自华 盛 顿 为
始 ⑨ 月 《 万 国公 报 》刊 载 华盛 顿
” 。 ，
年
在 马 礼逊 《 字典 》里
， ， ， “ ” 。
民主 像 标题 便 是 大 美 开 国 民 主 华 盛 顿 像 这个
“ ” 。
“ ” “ ”
·

解 释 为 既 不 可无 人 统 率 亦 不 可 多 人 乱管
， ，
此 一 句 大 概 他 找 不 出 合 适 的 中文 词 汇 所 以
要 用 一 句 话 来表 达
， “
里 解 释 为 众人 的 国 统 众人 的治理 多 人 乱
， ”
仅 民之 主 与 中 国 古 代 民 之 主 在 词 性 上 是 相
， ， “ ” 。 “
同 的 但 含 义 却 不 同 有 民 为 主 的意 思 民
在 麦 都 思 的《 英汉 字 典 》
。
” ，
主 这个 旧 词 新用 巧 妙 地利用 了汉 字 构 词 的
， ， 。
灵 活性
罗存德《 英 华 字
， 。

管 小 民弄权 似意存贬抑
典 》 解 释 与 麦都 思 类似
，“ ， ，
民 政 众 人 管 辖 百姓
商 务 印书 馆 的 《 华英 音 韵字 典集成 》 的
” 。

马礼逊 《 字典 》 中 译 为
， ，
弄权 总统
， ， “ ，

在 麦 都 思 《 英 汉 字典 》 中 译 为 监
’

“ ， ” 。 ， “
解 释 与 罗存德 的语 气 上 略 有 差 异 民政 百 长 头目
， ” ， “ ” “ ” 。 ， ， ， ， ， ” 。
姓操权 民 主 之 国政 将 弄权 改为 操权 督 头 目 尚书 正 堂 天 卿 地 卿 等 在 罗存 德
， ，
如 果说 在 麦都 思 那里 对 还 基本
， ， ，
① 严复 《 论 世 变 之 勇 》 《 严复 集 》 第 一 册
， ，

持 贬 义 的话 那 么 到 二 十世 纪 初 在 商 务 印 书 中华书 局 ，

， 。
年版 第 页
②③ 惠 顿 著 《 》
， ，

馆 的 词 典 中 至 少 已 是 中性 词 汇 了 丁 胜 良译 万 国 公 法 京 都 崇 实 馆
， ， 。

年版 卷 二 第 页
” ， “ 。
》
④ 万 国 公法 卷 三 第
《
， ，

在 中文 里 民 主 本 来 的 含 义 是 民 之 主 页
⑥ 郭 高 燕 日记 湖 南 人 民 出 版 社 第 三 册 第
《 》
， ， ，

《 尚书 》 云 《 左 传 》云
“ ” “
’

简代夏 作 民 主 其语
。

页
《 郭尚森 日记 》 ︸ 。

页
月
翩
粉
枷
” 。 。 ，

偷 不 似 民主 这 些 民 主 都 是 民之 主 在 晚清 黄 遵 宪 《 日本
《 万 国 公 报 ，卷 ，

“ ” ，
民主 一 词 的 含 义 不 完 全 与 西 文 《 万 国 公 报 》卷
 《 合 省 国 说 》 中沿 用 ”
“ “
的 《 英 华 字 典 》 中 除 了 沿 用 麦 都 思 的 翻译 另
， ，
统领 之名 通 国设 一 统
， ” 。

外 加 了一 句 话
“
领 又 设 一副统领为之 佐 年徐 继 金在
”
在 商务 印书 馆 的 《 华 《 派 寰考 略 》 中写 道
， 。

花 旗 合部 大 宪 美 国在 二 十六 部 正 统 领 之
，“ ， ， 、

英 音 韵 字 典 集 成 》 中 也 有 这句 英 文 但 中 文 释
“ ”
， ，
中 又 推 一 总 统 领 居 于 京城 专 主 会 盟 战伐
， 。 ，
。

义 已 是 美 国总 统 之 事 各 部 皆 听 命 其 推 择 之 法 与 推择 各 部 统
领 同 亦 以 四 年 为任 满 再 任 则 八年 ⑤
， ， ” ， 。

民主 国 家 的 总 统 制 对 于 中 国 人 来说是 个
年 冯 桂 芬 在 《 校 那 庐抗议 》手 稿 中
， ， ，
陌 生 的东西 所 以 在近 代 开 头 几十年里 对
米 利 坚 以 总 统领 治 国 传 贤 不 传 子 ⑥
、 ，“ ” ， 。

记 所 用 的 译 名 称 呼 有 好 几个 称
年 出版 的 王 韬 《 瓮墉 余谈 》 称 美 国
、 。 ， ，
一 头人 年 嘉 庆 二 十二年 两广
“ ” “ ，

总 督 蒋 枚 姑 在 向朝 廷 报 告 有 关 美 国 船 只 走 私 总 统 为 大 统领 花 旗 立 法 之 善 海外诸 邦 皆
， “ ， 。 ，
鸦 片 问 题 时 称 米 利 坚 该 夷 并 无 国 主 止 有头 所 不逮 所 谓 一 国 中大 统 领 者 岁律 以 银 二 万
五千 圆 ⑦
， ， ， 。 ’， 。

人 系 部 落 中公 举 数 人 拈 阉 轮 充 四 年 一 换
， ， ，
贸 易 事 务 任 听 各 人 自行 出 本 经 营 亦 非 头 人 至 世纪 年代 报刊 已将
主持差派 ① 日《 申报 》 所
” 。 “ ” 。

习称 为 总统 如 年 月
年 麦 都 思编 写 的《 地 理 便 载 《 论 泰西 国 势 》 一 文 多 处 使 用 总 统 一 词
、 。 ， “ ” ，
二 总理
童 略 传 》 将 美 国 元首称 为 总 理
， “ ” ，“
六十九 问 如 华 盛 顿 创 立 推举 之 法 惟 以 民望 所 归居 总
，
” 。
花 旗 国之 朝 廷 如 何 答 曰 花 旗 国之 朝 廷 略像 统之 任 云 云
， ， 、
“ ” ， ，
英 吉利 之 朝 廷 都 有 两 大 会 治理 法 律 粮 税 等 总 统 是 个 老 词 在 中文 里 原 有 二 义 一
《汉书
， ， 、 ， 。 ·
事 惟花 旗 国无 王 只 有 一 人 称 总理 者 治 国家 是 总 管 总 揽 的意 思 是 动 词 百官公
的事 其 在 任 四 年 然 后 他 人 得 位②
， ， 。

卿表 》云
“ 、 、 ， ，
太 师 太 傅 太 保 是 为三 公 盖 参 天
、 。 ， ， ， ” 。

三 国主 年 郭 实 腊 在 新 加坡 出 版 的 子 坐 而议政 无不 总 统 故不 以 一 职为官 名
《 古今 万 国 纲 鉴 》 卷 二 十 《 亚 墨 理 驾 列 国 之 史 》
， 。

二 是 军官 名 在清 代 是 指近 卫营 长 官 近 代所
“ ” ， “ ” 、

称美 国元首 为 国 主 用 总 统 显 然 是 取 古代 总 统 总 管 总 揽 的意
， ， ， “ ” 。

民不 服虐政 择 国之 尊 贵者 为公 会 摄 国 思 是 动 词 的 名 词 化 是 总统 领 的简 化
政 乘 力 驱 逐 英 吉 利 军 … … 国 主 被 民选 或 三
， ， “ ” ，
对于将 译为 首领 有些西方
， 。 ， 。 ，
年 或 六 年 承 接 大 统 也 各 省设 公 会 且 此公 会 人表示 不能容 忍 年 一 位 寓 居 上 海 的西
之 尊 贵 人 赴 国 之大 统 会院 商 量 妥议 国 事 ③
， ， 。

方 人 写 信 给 当 时 中国 最 有 名 的 英文 报 纸 《 字 林
四 酋 酋 长 大 酋 鸦 片 战 争 前 叶钟 进 《 英
、 、 、 。

西 报 》 说 是 在 中文 里
， ， “ ”
首 领 最 好 的含 义 是 指
吉利 国夷 情记 略 》 中称 米 利 坚 设 十 二 酋 长 以
， “ ， ，
炮 艇 上 的船 长 通 常 的 含 义是 指 强 盗 头 子 而
魏 源 在 《 海 国 图志 》
” ，“ ， ” 。
“
理事 酋死 复公 举 之 西 方 传 教 士 特别 是 美 国 传 教 士 竟 然首 创 用 首
“ ” “
中称 美 国 总 统 为 大 酋 美 国全 国 公 举 一 大
惟 不 世 及 且 不 四 载 即受 代 ④
” ， ， 。

总
酋 摄 之 匪 ③
②
⑦
⑤
④
①
⑥ 韬
谕
继
月
史
像
都
下
实 枚 姑 奏报美鸦 片船被 抢 现 两 予 赏恤并
勤盯
觅
蒯
熟
晰
卷
翻
荆
敦
彭
俩 中 国 第 一 历史档 案馆编 《 鸦 片战 争 档
，

年 洪 仁 环 在 《 资政 新篇 》 中
、 。

五 邦长 料 》第一册
，
上 海 人 民出 版 社 年版 第
，

“ ， ，

称美 国 邦 长 五 年 一 任 限 以 傣禄 任 满则 养 尊 都 思 汉 地 理 便 童略 传 》 马 六 甲 年版 第
，

， ” 。

处 优 各 省再举 腊 《 古今万国 纲鉴 》 新加坡 坚 夏书 院藏版 。

， ，

、 、 、 、 。 年 第签 衰页
图
六 统领 总 统 领 大 统 领 总 统 《 海 国 志 》 百 卷本 卷 五 十 九
， 。

合 渡 考略 》 台湾 文 海 出 版社手稿 影 印 本
， ，

， 《
从 鸦 片战 争 以 前 到 年代 这类 称呼 ，
第 页
。

之 《 中国 近 代 民 主 思 想 史 》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
，

拌 年裨 治 文 出版 的 《 美理 哥 合 省 国志
。

很多 年版 第 页
，

《 瓮篇余谈 花旗善法 》 上 海文 艺 出版社

· ，

略 》 称 美 国 元首 为 统 领
， “ ” 。

年梁廷 楠 在 年影 印本 第 页
，
 ”
① 所谓 首 创
， 。 ， 。 ，
领 翻译 真 是 荒 唐透 顶 理 玺 天德 或 总 统 两 词 交 替 使 用 年 出
。
， “ ” 。

这 一 译 法 估 计 是 指 上 文提 到 的 美 国 传 教士 裨 使 美 国 的崔 国 因 径 称 美 国 元 首 为 总 统
年 出版 的《 美 理 哥 合 省 国 志 略 》
， ，
治文在 年 出 使 欧 洲 的薛 福 成 在 向法 国 总 统 递 交 国
， “ ” 。
， “ ，
中 称 美 国 元首 为 统 领 书 中 便 称 大 清 国 大 皇 帝 问 大法 民 主 国 大 伯
、 、 、 。

理 玺 天 德 好 ⑨ 他 对 此 有 一个 解 释 说 总 统
” “ ” 。 ，
七 皇 帝 国君 国 皇 年代 至
年 代 《 教 会 新 报 》《 万 国公 报 》颇 多 这 类 用 法
， ，

是俗称
“ ” ， “
如 美 国 皇 帝 传 贤不 传 子 前禅让 之 君 毕 尔 泰 西 立 国 有 三 类 曰 蔼姆 派 牙
”
② “ ，
思芫 美 国君 主 四 年 换 立 皆 由 民 间公 众 ，
译 言王 国 主政者或王或 皇帝
，

”
③ “ ， ，
尊之 现 今 之 美 皇 古 难 得 亦已 续 接 四 年 曰 恺 痕特 姆
，
译 言侯 国 主政者
，

”
④
。

是两 次也 或 侯 或 侯 妃 二 者 皆世 及
。
曰 而 方泼勃立克
、 。 。

八 民主 引文 见 前 ，

译 言 民主 国 主 政者
，
曰 伯理 玺
、 、 、 。

九 伯勒格斯 伯理喜顿 伯理 玺天 德 ，
天 德 俗 称 总 统 民 间公 举 或 七 岁或 四 岁
， ，

年 签 订 的 中美 《 望 厦 条 约 》 中 已 有 亚 美
“
而一易 ⑩
。

理 驾洲 大 合 众 国大 伯理 玺 天 德 特 派 钦 差 全 权 在 以 上关于 的九类说法 中 头
，

”
。
。

大臣 云云 年 代 帮 助 慕 维廉 翻 译 西 书 的 、 、

人 酋 酋 长 都 含 有鄙 夷 看 不 起 的 意 思 这 与
， 、 ，

蒋 敦复 称 那 时 称 欧 美 国家为夷 番 相 一 致
、 。

这些提法到
， ，

郑之 百 性 推择 一 人 统 其众 为 伯 勒 格 。

。
年 以后便不 多见 了
斯 君 民共 政 之 称 众伯 勒 格 斯 中推择 一
以 上 众 多称 呼 中 以 皇帝 与
， “ ”

人 为大 伯 勒格 斯 军 国大 事 成取 决 禹 ⑥
， ， 。

， ，

原 义 相差 最 大 这 在 中西 文 化 的交 流 中 引 起
年 随 使欧 美 的 志 刚 称 。

，
了一 些 很 有意 思 的冲突 年 裨 治 文 出版
十 六 日 蒲使 等公 同往 谓 伯 理 喜顿
的 《 美理 哥 合省 国 志略 》
， “
称美国元首为 统
… … 即 将 国 书 递 与 伯 理 喜 顿 亲接 展 示 ⑥
， 。

年 经 管 嗣 复 润 色 的《 大 美联 邦
” ，
领 但
年 出 版 的 丁 题 良翻 译 的 《 万 国公 法 》
志 略 》 则 称 元 首 为 国君
， “ ” “ ，
军 务大权 不 分 邦
云 ， ， ” “
， ，
国 凡水陆之 兵将 概 归 国君节制 行法之
其主 权 职 字 如 此之 繁 即有 合 邦之 首 ， ” 。

， ， ，
权 专于 国君
领 以 统 行 之 首 领 乃 美 国之 语 所 称 伯 理 玺 ，
还在 年 代 中期 当 一 般 人 从 中 国 习
天 德者是 也⑦
。

， 、

。
、 惯 出 发 将 西 方 民 主 国 家 元 首 称 为 皇 帝 国君
年代 出使 欧 洲 的郭 篙煮 到 美 国参 ，

“ ” 时 寓 沪 美 国传 教 士 林 乐 知 便 在 报 刊 上 辨 析
加 博 览 会 的李 圭 均 用 伯 理 玺 天 德 称 呼 民 主 、 、

。
⑧
皇 王 总 统 之 间的 区 别
国家 的 总 统 ， ， ，
， “ 外 国 称 皇 称 王 者 皆 系世 及 即 称 大 公
这三 个 词 中 用 的 最 多 的 是 伯 理 玺 天
” 。 ， 、

德 这 大 概 因 为 伯勒 格 斯 伯 理 喜 顿 这 两个
⑤
⑩
⑨
⑧
⑦
⑥
④
②
①
一 ，

， ，
译 名 除 了译 音 以 外 在 字 面 上 看 不 出 国 家 元
一

③ 《 教会 新报 》 第 二 册
。

” ， “ “
《 万 国 公报 》卷 ‘
， 。

首 的意 思 而 伯理 玺 天 德 可 以 使 人 产 生 掌 年 月
蒋 软 复 《 华 盛顿 传 》 ， 《岱一啸古堂 文集 》 卷五
，

、
” ，
理 玉 玺 享 有 天 德 的 人 的联 想 与 中 国天 子 的 《 》 ‘
， ，
口
币七
里
仁
志 刚 初使泰 西 记 ，
，戈
﹄
月‘
丫
妇
卜
兔
急 ， 内
况
华 卜
︼
曰
卜
厂一，
二
卜
喂
因

《 万 国公 法 》 卷二 第
， ， 甘
乙
曰
叶
星
引
。 ，
意 思 暗合 在 十 九 世 纪 出 使 人 员 那 里 常常 是 《 郭高 燕 日记 第三册 页 李 圭《 环
、 、 。

游 地球 新 录 》 第 ‘
、

，
总统 领 与 伯 理 玺 天 德 两 词 一 同使 用 在 比 较 正 《 》
， 。

薛福 成 出使 四 国 日记 页
《 出 使 四 国 日记 》 第
， 。

， 。
页
规 的场 合 用 伯 理 玺 天 德 一 般 时 候 用 总 统 领 《 美 理 哥 合省 国 志略 》 新 加 坡 坚 厦书 院版 台 年
， ，

裨 治文 大美 联 邦 志 略 墨 海书馆版 上 卷 《 建 国
《 》
， ， ，

年 随 使 法 国 的黎 庶 昌称 法 国 总 统 为 伯 立政 》
。

，
 ， ， ” ， ，“ ，
亦 属 传 位 帷 称 伯 理 玺 天 德 则 知 为 民主 之 重之 也 但是 皇帝 两 字 中国 以 为尊 无 二 上
。 、 ， ， ， 。
国而 无 世 及之 例 也 又 外 国皇 王 之 辫 如 今 之 名 而 抑 知 其 名 固 尊 未 必 无 拂逆 民 情 之 处
， 、 、 ，
抚 有 一 国 而 无 属 国者称 王 除本 国而 兼 有属 我 泰 西 除 德 俄 奥 等 国 之 主 自尊 为 皇 帝 外
国者称 皇 … … 至 伯理 玺天 德 无论 有无 属 国
， 、 、
” 。 、 ，
英 美 法 诸 大 国 皆不 然 在美 法 等 国 看 来
。
， ，“
俱 称 民主 实 在 不 是 美 称 而 且 有 背 民 主之 义 民将 有 不
， ，

但是 一 般 人 仍 然 弄 不 清 楚 其 间的 差 异 甚 至
。 、 、

快 于 心 者 故 英 法 美 诸 国 主 皆不 乐 居皇 帝 之
在 《 万 国 公 报 》主 持 笔 政 的 中 国 文 人 也 要 按 照
，
④
’， 。 ，
称 因此 劝 人 们 务 必 不 要 再将 伯 理 玺 天 德
，

老 传 统 称 美 国元 首 为 皇 帝 以 为 不 如此 便 不 足 称 为皇帝
。

以 表 示 崇敬 之 意 ①
。

需 要 指 出 的是 协 助 林 乐知办《 万 国公 报 》
，

，
年 月 美 国 前 总 统 格 兰 式 的沈 毓 桂 等 人 写 诗 赞 颂 格 兰 式 的 郑 观 应 他
， ，

，
一 访 问上 ，
们当然 知道 与皇 帝 的 巨大 区 别 但
， 。

海 受到热 烈欢迎 格 兰 式 曾两 次 担 任 总 统 原 有 的 思 想定 势 与 习惯 使 他 们觉 得 不 称 皇 帝
，

《 ” “
， “ ，

申报 将 其译 为 前 总 统 或 前 便 不 足 以 表 示 崇 敬 的意 思 所 以 明 知 不 是 皇
， ，

” ， ，

伯理 玺天 德 而 一 般 华 人 为 了表 示 尊 崇 之 意 ，
帝 还要 皇帝 一番
“ ” 。

“ ” “ ” 。

则 径称其 为 国皇 或 皇 帝 华人 主持笔政 的
《 万 国 公 报 》 发 表 文 章 的题 目便 是 《 纪 两 次 在 位

美皇 来 沪 盛 典 》 文 章 中 虽 然 也 称 格 兰 式 为 前
， “
， 、 、

从 制 度 和 思 想 层 面 上 看 自由 民 主 总 统
” ， “ ” ，
伯理 玺 天 德 但 同时又 称其为 皇 且所用 词 ， 、

“ ” 、 “ ” ，
这三个 词 都和 西 方议 会制度 民主 思 想 分 不
汇 践柞 禅 位 等 均 是 中国 对 于 皇帝 所惯 。 、 ，

开 中 国 社 会 对 这 几 个 词 的翻 译 使 用 与 对西
用 的那些 、 、

，
方 议 会 制 度 民 主 思 想 的理 解 情 感 有 密 切 关
其未 践 柞 之 先 曾任 总揽 兵 权 之 大 将 。

， ， ， ，
系
军 于 南 北 争衡 时 运 筹帷 性 决 胜 疆 场 葵 ，

， 。 ，
鸦 片战争 以 前 中国知识界 对 美 国 式 的 民
著 奇功 有 战必 克 民 间 爱 戴 情深 立 之 为 ， ，

。 。 ， ，
主 制 度 基 本 不 了 解 所 以 说 到 美 国 的政 治 制
少匕第 一 次 公
皇 举 也 践 柞 之 后 乐 民之 乐 、 ， “ ” 、
“ ” 、

， ，
度 国 家 元 首 很 自然 地 会 用 部 落 头人
忧 民之 忧 而 其 最 得 民 心 者 尤 在 永 禁 买 人 “ ” 。

，
大 酋 一 类 带 有 鄙 夷 意 味的字 眼 鸦 片 战 争 以
为奴 弊 与 中 国换 立 和 约 两 辜 是 以 恩 周 朝 ， ，

， ， 。
后 随 着 对 欧 美 国 家 了 解 日益 加 深 发 现 无 论
野 沐 其 德 者 淡越 沦 肌 民间不 忍 构 禅 位 “ ” 、 “ ” ，

， 。 用 酋 还 是 用 皇帝 来指 称美 国 国 家 元首
之 例 于 第二 次 公 举 时 仍 复 丰 之 为 皇 矣 ， “ ” ，
均 名 不 副 实 于 是 音译 了 伯理 玺 天 德 意译
… … 前伯 理 玺天 德 两举 皇位 今 已 退居 而
，

“ ” 。

了 总 统 这 两个 词
安 庶之 列 ②
。

， “ ” 至 于 自由 民 主 这 两 个 表 示 思 想 和 制 度 的
文 中还 按 中 国 行文 格 式 遇 皇 字 均 空 两 格 以 ， ，
。 词 知 识 界 在 晚 清 一 直 没 有 创 造 一 个 音译 的名
示尊崇 ， 、 “
词 没 有 像 明 末 利 玛 窦 徐 光 启那 样 用 默 达 费
上 海 名人 郑观应 为格 兰 式访 沪 发表 五律
” ， “
， ， “ 西加 形而上学 和 斐录所费
诗 四 首 以 赞 颂 帝 王 的词 语 称 颂 八载膺神
” ， “

器 贤声 万 国 传 尊 居 辞九 五 世 界 历 三 千 ③
， ” 。 ， 。
亚 哲 学 来 音译 有 关 名 词 德莫
， “ ” 、

他 没 有 径称 格 兰 式 为 皇 帝 但 所 用 的 神 器
① 《 万 国 公报 》 第
，

“ ” ， 。 卷
九 五 的词 汇 是 标 准 帝 王 级 的 ② 《 纪 两 次在位美 皇 来 沪 盛 典 》 《 万 国 公报 》
。
，

年第
， ， 册
为 此 林 乐 知特 发 表 编 者 按 语 于 以 廓 清 ③ 《 申报 》 年 月 日 第四 版
，

④ 《 本 馆 附识 》 附《 纪 两 次 在 位 美 皇 来 沪 盛 典 》 文 后
， ，

鲜 ，
说 明将 伯 理 玺 天 德 称 之 为 国 皇 者 华 人 尊 而 《 万 国 公报 》 年第 册
 ” ，
克拉 西 即德 先 生 的 译 名 是 到 五 四 时 期 才 出现 历 史进入 二 十 世 纪 以 后 当 革 命 风 潮 开 始 涌 起
， 。 ， 、 。 ，
的 而 是 利 用 了 中 国 原 有 的 词 由于 中 国 原 词 时 思 想 界 才 开 始 赞 颂 自由 民 主 比如 梁 启
， “ ， ， ，
有 相 对 固 定 的含 义 与西 方 有 关 词 并不 是 完 全 超说 自由者 天 下 之 公 理 人 生 之要 具 无 往
而 不 适 用 者 也 ⑥ 邹 容 等 人 对 自 由 民主 的热
， ， ’， 。 、

能够 对 应 的 一 经 使 用 人 们 便 会 从 原 有 的 含
。 ， ， ， 。

义 去 理 解 比 如 自由一 词 从 字 面 上 可 以 理 解 情 赞颂 更 为学 术 界 所熟知 商 务 印书 馆 在
年 出 版 的 《华 英音 韵 字 典 集 成 》 对
、 、 ， ，
为 自 由 自在 无 法 无 天 放 荡 不 羁 而 这 些 都 是
。 ， ， ，

为 中国传 统 所不 容 的 所 以 在 戊 戌维 新 以前
中 国 知识 界 很 少 有 人 公 开 主 张 自由
“ ”
的 解 释 没 有 沿 袭 以 往 字 典 中惯 用
“ ” 。
“ ” 、 “ ” ， “ ，
陈炽 说 的 乱管 弄权 的字 眼 而 解 释 为 民政 百
， “ ， ， ， ” ，

到 了 自由 但表 示 自由之 说 此 倡彼 和 流 姓 操 权 民 主 之 国政 想 必 与这 一 时 期 中 国 思
万 不 可行 ① 再 如 对 于 民 主 丁 题 良
” ， 。 ， ， 。

弊已深 想界 民主 观 的 变 化 有关
在译 《 万 国公 法 》时 所 用 民 主 含 义 很 清 楚 是 民
， 、 、
，
自由 民 主 总 统 这 三 个 词 中 国 原 来 都
， ， “ ， 。

主 国 家 但 是 中国 知识界 仍 有 人 以 传统 的 民
” ，
之 主 来理 解 用 民 主 作 为 美 国 国 家 元 首 的
译 名便 是 一 个 例 证 所 谓 大 美 国 民 主 华 盛 顿
。 ，
有 但 含 义 与 近 代都 不 完 全 一 样 新 词 自由是
、 ， 。
“ ”
放 大 抽 象 了 旧 词 也 包 含 了 旧 词 新 词 民主 与
， “ ” ， ，
旧 词 只是 外形 相 同 结 构 与含 义 已很 不 相 同
， “ 。

云云 民主 从 字 面 上 看 还 可 以 理 解 为 民 为 演 变过 程 中有 结 构 相 同但 含 义 不 同 的 阶段 至
” 、 “ ” ， 。 ， ， 、

主 民作 主 这 与君 主 形 成 尖 锐 对 立 在十 于 总 统 则 词 的结构 与旧 词 相 同 但 含 义 词性
， ， 。 ，

九世纪 凡是不 主张推翻君主专制 的人 几乎 已完 全 不 同 由此 可 见 新 词 的产 生 是 个 复 杂

。 ， ， 、 、

没 有 一 个 人 不 批评 民 主 思想家王韬表示 君 的 过 程 是 一 个 对 于陌 生 事物 陌 生 制 度 陌 生
、
， ， “
主 专 制 和 民主制 度 都不 好 都 有 问题 民为 思 想 的理 解 不 断 加 深 词 汇 构 成 不 断 调 整 的 过
， ， ， ， ，

主 则法制 多纷更 心制 难专 一 究其极 不 无 程 也 是 一 个 使 新造 词 汇 逐 渐 符 合 汉 语 习惯 的

流 弊端 ② 只 有 君 民 共 主 制 度 才 是 最 好 的 陈
’， ， 。 。

过程
， ， “
炽 一 边 要 求 开 设 议 院 一 边 批评 民 主 说 民 主
之 制 犯 上 作乱 之 滥 筋 也 ③
， ” 。

宋育 仁 认 为 实
④
③
②
①
⑤
⑥ 《 审机 》 《 庸书 》
， ， ，
， ， “ 、

行 民 主 制 度 总 统 由选 举 产 生 将 有 废 国 法 陈炽 外篇 卷 下 自强 学 斋 治 平 十
，
议版 第 页
均 贫 富 之 党 起 于 其后 ④ 对 民 主 充 满 了 恐 惧
” ， 。

王 韬 《 重 民 》 下 《 张 园 文 录 外 编 》 中华 书 局
，

、 ，

香港 思 想家 何 启 胡 礼垣 表 示 他 们的主 张 是 ， 。

年版 第 页
民权 而 不 是 民 主 陈炽 《 盛 世 危言 序 》 《 盛 世 危 言 》 前 附
，

， ，
民权 者 其 国 之 君 仍 世 袭 其 位 民 主 者 宋育仁 《 采 风记 》
，
袖海 山 房 年版 第
，
页
。

何 启 胡 礼恒 《 劝 学 篇 书 后 》 《 新政 真 连 》 第 五 编
， 。 、 ， ，

其 国 之 权 由 民选 立 以 几 年 为 期 吾 言 民权
。
， ， ，
第 页
者 谓欲 使 中 国之 君世 代相 承 践 天 位 勿替
《 新 民说 》 《 饮 冰 室 专 集 》 之 四
， 。

梁启超
外 民 主 之 国 之 谓 也⑥
。

附录 有关 字 典 对 等词 的解释

些 自主 之 理
， ， ， ， ，
自主 自主 之 权 任 意搜专 自由得 意 由得 自己 自主 之 事
自主 自由 治 己 之 权 自操 之 权 自主 之理 ，
， ， ， ， ， ， 。 ，

任从 心 意 任从 性 而 行
国 治 己 之权 ，
， ，
法 中 任行 任意 择教
， ， ， ， ， ， ， ，

自主 自由 己 治 之 权 自操 之 权 自主 之 理 无 别 人 拘 束 任从 心意 率性 而 行
国治 己之 权 ，
， ， ，
一 法 中任 行 一 任 意择 教
 ” ，
克拉 西 即德 先 生 的 译 名 是 到 五 四 时 期 才 出现 历 史进入 二 十 世 纪 以 后 当 革 命 风 潮 开 始 涌 起
， 。 ， 、 。 ，
的 而 是 利 用 了 中 国 原 有 的 词 由于 中 国 原 词 时 思 想 界 才 开 始 赞 颂 自由 民 主 比如 梁 启
， “ ， ， ，
有 相 对 固 定 的含 义 与西 方 有 关 词 并不 是 完 全 超说 自由者 天 下 之 公 理 人 生 之要 具 无 往
而 不 适 用 者 也 ⑥ 邹 容 等 人 对 自 由 民主 的热
， ， ’， 。 、

能够 对 应 的 一 经 使 用 人 们 便 会 从 原 有 的 含
。 ， ， ， 。

义 去 理 解 比 如 自由一 词 从 字 面 上 可 以 理 解 情 赞颂 更 为学 术 界 所熟知 商 务 印书 馆 在
年 出 版 的 《华 英音 韵 字 典 集 成 》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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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 自 由 自在 无 法 无 天 放 荡 不 羁 而 这 些 都 是
。 ， ， ，

为 中国传 统 所不 容 的 所 以 在 戊 戌维 新 以前
中 国 知识 界 很 少 有 人 公 开 主 张 自由
“ ”
的 解 释 没 有 沿 袭 以 往 字 典 中惯 用
“ ” 。
“ ” 、 “ ” ， “ ，
陈炽 说 的 乱管 弄权 的字 眼 而 解 释 为 民政 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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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了 自由 但表 示 自由之 说 此 倡彼 和 流 姓 操 权 民 主 之 国政 想 必 与这 一 时 期 中 国 思
万 不 可行 ① 再 如 对 于 民 主 丁 题 良
” ， 。 ， ， 。

弊已深 想界 民主 观 的 变 化 有关
在译 《 万 国公 法 》时 所 用 民 主 含 义 很 清 楚 是 民
， 、 、
，
自由 民 主 总 统 这 三 个 词 中 国 原 来 都
， ， “ ， 。

主 国 家 但 是 中国 知识界 仍 有 人 以 传统 的 民
” ，
之 主 来理 解 用 民 主 作 为 美 国 国 家 元 首 的
译 名便 是 一 个 例 证 所 谓 大 美 国 民 主 华 盛 顿
。 ，
有 但 含 义 与 近 代都 不 完 全 一 样 新 词 自由是
、 ， 。
“ ”
放 大 抽 象 了 旧 词 也 包 含 了 旧 词 新 词 民主 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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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 词 只是 外形 相 同 结 构 与含 义 已很 不 相 同
， “ 。

云云 民主 从 字 面 上 看 还 可 以 理 解 为 民 为 演 变过 程 中有 结 构 相 同但 含 义 不 同 的 阶段 至
” 、 “ ” ， 。 ， ， 、

主 民作 主 这 与君 主 形 成 尖 锐 对 立 在十 于 总 统 则 词 的结构 与旧 词 相 同 但 含 义 词性
， ， 。 ，

九世纪 凡是不 主张推翻君主专制 的人 几乎 已完 全 不 同 由此 可 见 新 词 的产 生 是 个 复 杂

。 ， ， 、 、

没 有 一 个 人 不 批评 民 主 思想家王韬表示 君 的 过 程 是 一 个 对 于陌 生 事物 陌 生 制 度 陌 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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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专 制 和 民主制 度 都不 好 都 有 问题 民为 思 想 的理 解 不 断 加 深 词 汇 构 成 不 断 调 整 的 过
， ， ， ， ，

主 则法制 多纷更 心制 难专 一 究其极 不 无 程 也 是 一 个 使 新造 词 汇 逐 渐 符 合 汉 语 习惯 的

流 弊端 ② 只 有 君 民 共 主 制 度 才 是 最 好 的 陈
’， ， 。 。

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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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 一 边 要 求 开 设 议 院 一 边 批评 民 主 说 民 主
之 制 犯 上 作乱 之 滥 筋 也 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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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育 仁 认 为 实
④
③
②
①
⑤
⑥ 《 审机 》 《 庸书 》
， ， ，
， ， “ 、

行 民 主 制 度 总 统 由选 举 产 生 将 有 废 国 法 陈炽 外篇 卷 下 自强 学 斋 治 平 十
，
议版 第 页
均 贫 富 之 党 起 于 其后 ④ 对 民 主 充 满 了 恐 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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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韬 《 重 民 》 下 《 张 园 文 录 外 编 》 中华 书 局
，

、 ，

香港 思 想家 何 启 胡 礼垣 表 示 他 们的主 张 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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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权 而 不 是 民 主 陈炽 《 盛 世 危言 序 》 《 盛 世 危 言 》 前 附
，

， ，
民权 者 其 国 之 君 仍 世 袭 其 位 民 主 者 宋育仁 《 采 风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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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 启 胡 礼恒 《 劝 学 篇 书 后 》 《 新政 真 连 》 第 五 编
， 。 、 ， ，

其 国 之 权 由 民选 立 以 几 年 为 期 吾 言 民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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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 民说 》 《 饮 冰 室 专 集 》 之 四
， 。

梁启超
外 民 主 之 国 之 谓 也⑥
。

附录 有关 字 典 对 等词 的解释

些 自主 之 理
， ， ， ， ，
自主 自主 之 权 任 意搜专 自由得 意 由得 自己 自主 之 事
自主 自由 治 己 之 权 自操 之 权 自主 之理 ，
， ， ， ， ， ， 。 ，

任从 心 意 任从 性 而 行
国 治 己 之权 ，
， ，
法 中 任行 任意 择教
， ， ， ， ， ， ， ，

自主 自由 己 治 之 权 自操 之 权 自主 之 理 无 别 人 拘 束 任从 心意 率性 而 行
国治 己之 权 ，
， ， ，
一 法 中任 行 一 任 意择 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