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卷 第 7 期 赤 峰 学 院 学 报 （汉 文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 Vol. 37 No.

7
2016 年 7 月 Journal of Chifeng University (Soc.Sci) Jul. 2016

C hina ”来源考
中国名字“
韩丽娟

( 赤 峰 学 院 历 史 文 化 学 院 ，内 蒙 古 赤 峰 024000)

China ”，但 关 于 “China ”一词从何而来，学术界各种说法众说纷

摘 要 ：中国在英语中的对应表达是“
纭，
有来源于“茶说”“瓷器说”“
秦说”“丝说”“支那说”等 等 ，
其中“支那说”
被广泛认可。“支那”的来源可追
溯到古老而强大的“匈奴族”。这个以狼为图腾又像狼一样凶猛的民族曾一路向西控制了古代中国的丝绸
之路，
北匈奴被迫西迁后又称霸欧洲，
在 前 后 3 0 0 多年的时间里，匈奴人的图腾崇拜与祭祀习俗给欧洲人
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可以说是匈奴人敞开了国门，
贯穿中西，
所以欧洲人通过对匈奴人的认识来称呼
中国或许能为我们解开谜团。
游牧文化;China ;支那；
关键词： 匈奴；
柔然；
哭厥;赤那思
中图分类号:K28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2596(2016)07-0038-04

_ 、
学术界关于“支那”的起源说 时距离秦朝始建还有近百年的时间，
由此来看秦说
关于“
支那”的起源，
国内外学术界进行了几十 不攻自破。
年的研究，
但始终没有达成共识，
一直是史学界强 (二）“瓷器”
说
烈关注的学术问题。 目前关于“
支那”
起源说，
有部 在支那的研究过程中，有一部分学者提出了
分观点被史学界认可，
但仍有许多不同见解。 “瓷 器 ”
说:他们认为欧洲人特别喜欢中国的瓷器，
(一)“
秦”说 瓷器在英语中叫做 chinaware (中国器皿)，
后来就把
在所有的考证中，
“秦”
说是流行最广、
拥护者 瓷器的原产地中国简称为 China 。但是瓷器是因国
最多的说法，法国著名汉学家伯希和譹和中国著名 名而得名，
中国并不是因瓷器名而得名。这种本末
的中外交通史家张星烺®先生都支持这种看法。朱 倒置的说法不难看懂。朱文通在他的文章中已经提
文通在其《历史文献学的考察视角-支那-词义的演 到了此观点， 笔者就不再赘述。譽
变轨迹》一文中从秦的发音和短暂的秦王朝的影响 (三）“丝”说
力方面有力的驳斥了此种说法。秦王朝虽强大，
但 支持“
支那” 说 的 学 者 是 从 C ina 这
来源于“丝 ”
毕竟只是一个二世王朝，再加上当时的交通不便， 个词在丝绸之路上经由的国家所属的语言的传播
远 不 可 能 在 世 界 上 有 众 所 周 知 的 影 响 力 。其 次 ， 角度来分析的：他们认为中国的丝绸通过西域，
先
dzin ”，在 古 代 汉 语 中 一 直 念 浊 音 ，直到
秦的读音“ 抵达印度和中东地区，
再到达古希腊地区。印度梵
近代汉语中方开始念清音。清代陈昌治刻本《说文 文中记载的许多与丝有关的字，
如 cinapatta (成捆
解字》中秦的解释为院“
秦，伯益之后所封国。地宜 的丝)、 cinasuka (丝制衣服)等，这 些 词 都 由 Cina (支
禾，
从禾，舂省，匠鄰切”。所 以 ，
从发音上也无法转 那 )作 为 字 根 ®而 C ina 就是指的“中国”。公 元 前 4
化到 支 那 上 。再次 ，中国在古印度文献中被叫做 世纪古希腊人亨利克泰夏斯（ Ctesias) 记 载 ，“赛里
Cina ，比如有此记载的《摩诃婆罗多》成书于公元前 斯” 起源于“ 丝(Ser)”。⑦国内学者方汉文认为“ 支那”
4 世纪，
笈 多 王 朝 大 臣 在 公 元 前 3 3 0 年完成的《治 就是古希腊人所说的“
赛里斯”，
但是由“
赛里斯”
转
国论》中也有提到 Cina ，
但此时秦王朝还没有建立。 化为“
支那”
一词，
是由于语言传播的原因。
讀他认为
Herman -
方汉文也曾引用德国学者赫曼•雅各比（ 梵 文 中 的 C ina 到达古希腊被翻译成希腊文与拉丁
Jacobi)的记载院公元前3 0 0 年 ，印度笈多王朝时期 文 的 Seres “
赛里斯”，
从而得名。但 是 ，
笔者认为他
的历史学家考铁利亚③(Kautiliya )的著作《政治论》 忽略了这个重要的交通要道“西 域 ”就是古代匈奴
中就记载了支那的丝绸贩运到印度的历史。譼而此 人居住和控制的地方，
而匈奴是来自中国北部的高

收稿日期：
2016-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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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地 区 ，
中国的“
丝”要经过“
西域”这个必经之地向 骞第一次出使西域联络月氏攻打匈奴时，
带了堂邑
西传播，
必定离不开匈奴人的管辖，
而且匈奴的语 氏故胡奴父照同去，
据分析可能就是他会匈奴语可
言应该不会与西方的希伯来文和梵文有关。因此 当翻译的原因。由于匈奴的在丝绸之路上的地理位
“
丝”说也不是牢不可破。从众多学者对“
支那”
来源 置，
域外各民族或国家只有从匈奴人那里了解中国
于“
丝”说的分析来看，
古代丝绸之路对于“
支那”的 的信息。这种情况持续到公元前107年 ，
大宛之战
来源具有重要意义。因此，
接下来笔者会介绍一下 中匈奴失利，使得匈奴在西域的势力遭到沉重打
在中国古代丝绸之路上发挥主要作用的匈奴族与 击 ，西域各国纷纷归附汉朝。公 元 前 4 8 年匈奴内
“
支那”
一词的渊源。 乱，
后分为南北两支。南匈奴归汉，
北匈奴一再被汉
二、
匈奴与丝绸之路的渊源 军追击被迫西迁，
退出蒙古高原。公 元 151年以后，
丝绸之路，
始 于汉武帝时期，由张骞出使西域 北匈奴的行踪就淡出了中原人的视野。据西方文献
所开 辟 ，
是汉代中国和西方国家以丝绸贸易为主的 记载，
公 元 4 世纪中叶，
匈奴大部队对欧洲进行了
从中国到西方的交通大道，
以长安(今西安)和洛阳 一次史无前例的军事征伐。德意志民族史诗《尼伯
为东起点(一说以洛阳为起点），
经甘肃、
新疆，
到印 龙根之歌》輥就描述了匈奴入侵所引起的欧洲民族
度 、中亚、
西亚，
进而连接北非和欧洲。匈奴兴起于 迁移的往事，
记载了哥特人与匈奴人之间的恩恩怨
公元前3 世纪，
诞生在今内蒙古河套地区及大青山 怨， 匈 人 (Huns)出现在里海以
4 世纪下半叶开始，
一带，
公元一世纪走向衰落，
在大漠南北以及西域 北，
向西击败阿兰人，
越过顿河，
5 世纪初占领中欧
地区活跃了 3 0 0 多年。古代丝绸之路的大部路线正 一带，
建立匈人帝国。从匈奴西迁至匈人称雄于欧
处于匈奴活跃的广大地域。 洲，
历 时 300余 年 ，
行程数万里。
先秦时期，
匈奴业已兴起。据林幹先生的《匈奴 三、
匈奴人的图腾崇拜-狼(赤那思）
的形象深
史 》记 载 ：
“早在公元前四世纪之末，
匈奴的骑兵已 入人心
经常常出没并深入当时的楼烦(今晋北)一带，
以致 狼在很多民族的思想意识中是恶神，
但匈奴人
对燕、
赵的威胁很大。”
讁西汉初期，
匈奴奴隶主势力 的神话中，
它却被奉为始祖。《魏书》卷一三《高车
空前 强 大 ，
在冒顿单于的统治下，
“控弦之士”三十 传》院野俗语云匈奴单于生二女， 姿容甚美，
国人皆以
余万众，
陆续征服许多邻族。《史记•匈奴列传》中记 为神。单于 曰 ：‘
吾有此二女，
安可配人，将以配天。’
载院野至冒顿而匈奴最强大，
尽服从北夷，
而南与中 乃于国北无人之地筑高台，
置二 女 于 上 ，曰 ：‘
请天
国为敌国。”冒顿单于上台后，
破东 胡 ，
击月 氏 ，
把他 迎之。’
经三 年 ，
其母欲迎之，
单 于 曰 ：‘
不可，
未彻之
们赶出河西走廊，
收复故疆。月氏被迫西迁中亚至 间耳’
。复一年，
乃有一老狼，
昼夜守台嗥呼，
因穿台
伊犁河流域，
挤跑了西徐亚人，
建立贵霜帝国。解决 下为空穴，
经时不去。其小女曰：‘
吾父处我于此，
欲
了左右侧的劲敌后，
冒顿继续向南进军。东路直破 以与天。而今狼来，
或是神物，
天使之然。’
将下之。
原来赵国的外长城，收回被赵武灵王夺取的楼烦; 其姐大惊曰：‘
此是畜生，
无乃侮父母也。 ’
妹不从，
西路南渡黄河，
夺回蒙恬夺去的河套平原。经过东 下为狼妻而产子，
后遂滋繁成国。故其有好引声长
南西北的不断征伐，使匈奴版图东至东胡故地，
南 歌，
又似狼嗥。
越河套地区跟汉朝为界，
北抵贝 加 尔 湖 ，
西至葱岭 《汉书》卷六一《张骞传》曰院野乌孙王号昆莫。昆
以至葱岭以西。可 见 ，
中国北方及西北包括西域的 莫父难兜靡，
本与大月支倶在祁连敦煌间，
小国也。
大部分国家都役属匈奴了。另 外 ，由匈奴扩张引发 大月支攻杀难兜靡，
夺其 地 ，
人民亡走匈奴。子昆莫
的月氏、
乌 孙人等的西迁，
主要路线都在绿洲之路 新生，
傅父布就翎侯抱亡置草中，
为求食，
还，见狼
上，
它通过丝绸之路把西域地区的民族或小国联系 乳之，
又乌衔肉翔其旁，
以为神，
遂持归匈奴，
单于
起来。为了管辖这些地区，
匈奴设置“
僮仆都尉”。匈 爱养之。”
《史记•大宛列传》亦载乌孙昆莫生后，
被
奴人在商品交换中长期居于中介贸易地位，
垄断了 弃于野，
有乌鸦衔肉飞其上，
又有狼往乳之，
“单于
西域与汉之间的贸易。张骞通西域时记录到院野大夏 怪以为神，
而收长之”。后来昆莫长大，
率众远徙，
不
在汉西南，
慕中 国 ，
患匈奴隔其道。”由此我们可以 肯朝会匈奴。匈奴遣兵击之，不 胜 ，
“以为神而远
断 定 大 夏 (希 腊 人 称 其 为 巴 克 特 里 亚 Bactria)人了 之 ”。依此记载，
这应该和匈奴的“
祖先崇拜”
及 “图
解的关于中国的信息大多来自匈奴人。 腾”
有关。
其 次 ，由于匈奴人为北方草原的实际控制者， 在内蒙古伊克昭盟桃红巴拉春秋晚期匈奴墓、
匈奴语不可避免的成为了西北地区的通用语言。张 凉城县毛庆沟匈奴墓地、
杭锦旗阿鲁柴登匈奴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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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准格尔旗速机沟出土的饰牌在内容风格上都呈 和西北草原地区舞台的古代民族为柔然，
同时期的
现出浓郁的草原生活气息，
反映了游牧民族图腾崇 还有敕勒(即铁勒)。柔然保存了匈奴以来蒙古草原
拜的真实性，
是匈奴族生产生活各思想精神因素的 所盛行的萨满教，自然亦崇拜狼神。
集中反映。 继柔然之后，
《周书》卷 五 十 ，
列传第四十二《突
1962年内蒙古准格尔旗速机沟窖藏出土的狼 厥》云院野突厥者，
盖匈奴之别种，
姓阿史那氏，
别为
头形青铜饰件，
双 耳 皆 残 ，口微张，
耳竖立，
双眼平 部落。
后为邻国所破，
尽灭其族。
有一儿，
年且十岁，
视，
颈成銎，
銎口处呈扁圆形，
可以纳秘，
銎之两侧 兵人见其小，
不忍杀之，
乃刖其足，
弃草泽中。有牝
有对称的两孔渊见图一）;訛1972年内蒙古杭锦旗阿 狼以肉饲之。及 长 ，
与狼合，
遂有孕焉。彼王闻此儿
鲁柴登出土的狼背鹿纹银饰件，由银片压成，
正面 尚在，
重遣杀之。使者见狼在侧，
并欲杀狼。狼遂逃
饰狼背鹿形图案。輰狼形图案居中，
张嘴露齿，
尾上 于高昌国之西北山。山有洞穴，
穴内有平壤茂草，
周
扬，
作漫步走态。身上背一鹿，
鹿头下垂，
四肢下伸，
形 回数百里，
四面倶山。狼匿其中，
遂生十男。十男长
象而逼真。背面两端有拱形钮(见图一■冤曰”乃年内 大，
外托妻孕，
其后各有一姓，
阿史那即一也。子孙
蒙古凉城县毛庆沟匈奴墓出土的狼头形青铜饰件 蕃育，
渐至数百家。
经数 世 ，
相与出穴，
臣于茹茹。
居
等等，
都是匈奴人狼崇拜的典型代表。同时日本学 金山之阳，
为茹茹铁工。金山形似兜鍪，
其俗谓兜鍪
者内天吟风在“匈奴源流考”中提到出土于蒙古国 为‘
突厥爷，
遂因以为号焉。或云突厥之先出于索国，
匈奴墓里的一幅毡画(见 图 三 ），
®也足可见狼被匈 在匈奴之北。
其部落大人曰阿镑步，
兄弟十七人。
其
奴视为神狄。 一曰伊质泥师都，
狼所生也……此 说 虽 殊 ，
然终狼
种也。”
根据《周书》的记载，
由于突厥与狼的特殊关
系，
突厥族对狼顶礼膜拜。在突厥民族英雄乌可斯
町汗的传说中，
是苍狼引导他们，
狼进兵进、
狼停兵
驻，
最终取得胜利。
《隋书》与《北史》记阿史那氏为君长，
皆有“
牙
图一 图二 门建狼头纛，
示不忘其本”
之言。狼无疑是突厥族神
圣的图腾物，
因而突厥诸部落中，
对狼至为崇拜，
每于
旗纛上图以金狼头。突厥可汗亦每以狼头纛赐其臣。
《周书•突厥传》载:“
旗纛之上，
施金狼头。侍卫
之士，
谓之附离，
夏 言 亦 狼 也 。盖 本 狼 生 ，
志不忘
旧。”
⑯ 《通典》卷一九七《突厥上》亦曰院野侍卫之士，
谓之附离，
夏言亦狼也。”
訛这里的“附离”
可以说是
是似“
狼”而非“
狼 ”的“图腾”，
其形似狼，
神通和功
由此可见匈奴人是有绝对信仰的民族，
他们信 能要远远大于狼。
仰 萨 满 教 ，他 们 视 狼 为 祖 先 。 而 蒙 语 “狼 ”为 蒙古语狼为“
赤那思”，
《元朝秘史》卷一载“当初
(C a a p a n 亻o h o ) “
赤那思”，
⑭ 魅組语与匈奴人的语 元朝的人祖，
是天生一个苍色的狼，
与一个惨白色的
言都同属于阿尔泰语系。另外萨满教文化广布于亚 鹿相配了，
同渡过腾吉思名字的水，
来到于斡难名字
洲中、
北部，
以及北欧、
北美和非洲，
是一个历史久 的河源头，
不儿罕名字的山前住着，
产了一个人，
名字
远，
并具有世界性的文化现象。我国北方地区正处 唤作巴塔赤罕。”
可见，
蒙古族也以狼为图腾。
于萨满教盛行的中心区域，
“历史上，
我国古代北方 我国古代北方草原上生活的匈奴、
鲜卑、
柔然、
少数民族诸如匈奴、
女真、
乌桓、
鲜卑、
突厥、
柔然、 突厥、
蒙古等族，
均以狼(赤那思)为图腾，
匈奴的西
高车等都信仰萨满教。
輳秦汉之际，
东胡被匈奴冒顿 迁 、蒙古 的 西 征 等 ，使这些凶勇的民族共同的神
单于打败，
分为两部，
分别退保乌桓山和鲜卑山，
均 狄一赤那思足以代表中国为欧洲所知，
从 而 “赤那
以山名作为族名，
形成乌桓族和鲜卑族。《后汉书》 思”
也就成了欧洲人谈其色变的标志。可以说是匈
记载院野鲜卑者，
亦东胡之支也，
别依鲜卑山，
故因号 奴 人敞开了国门，
贯穿中西，
也就是从那时起欧洲
焉。
其言语习俗与乌桓同。”因此，
乌桓、
鲜卑风俗习 人对来自亚洲的这个种族甚至是他们的来源
惯与匈奴相似。匈奴以狼为图腾，
故乌桓、
鲜卑也应 地一一中国叫做“
赤那思”，至此让人闻风丧胆的
有此信仰。继匈奴和鲜卑之后，
登上我国大漠南北 “
赤那思”经 过 长 期 的 传 播 逐 渐 演 变 为 “
支 那 ”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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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ina 遥 本人对中国蔑称为“
支那”。称中国为“
支那”
说由此
关于“
支那”
一词，
恐怕每个中国人都不能忘记 而来。
那段与日本的不愉快的历史。之前提到的“
支那”
一
词是来源于“丝说 ”“瓷器说”“
秦说 ”等中的任何一 注 释 ：
种说法，
都是外国人仰慕中国人的称谓，
而“支那” ① 伯希和.西域南海史地考证译丛（第一卷）
.北 京 ：
一词在日本人那里却是污蔑诋毁之意。如此也可以 商务印书馆，
1995.36-48.
证明“
支那 ”一词确实与“丝说”“瓷器说”“
秦 说 ”等 ② 张星烺.中西交通史料汇编.北京：中华书局2003.
没关系。据河北师范大学杨爱芹教授考证院日本人 552-556.
最早使用“
支那”
一词的是僧人，
他们在提及印度对 ③ 考铁 利 亚 ，即考塔里亚，亦称考提利亚、者 那 迦 ，
中国的称呼时偶尔使用，
并不带有讽刺、
诋毁之意。 丹陀罗笈多.毛里亚的宰相。曾著《政治论》一书 ，
像《东大寺要录》、
空海大师的《性灵集》等著作中都 此书现在被考证为公元前2耀3 世纪所著。雅各比
提到“
支 那 ”，
但因为这些著作仅为学者诵读，
所以 的论点发表于其论文《从考铁利亚论著中所见的
这个称呼并没有传播开来。杨教授认为：日本人使 文化及语言学资料》，
载《普鲁士科学院学术报告
用 “支 那 ”一 词 称 谓 中 国 ，
是 日 本 人 “崇 尚 、
学习强 集刊》第 4 4 期 ，
1911.
者，
蔑视、
欺负弱者”的一种文化现象。之前中国国 ④⑧方汉文.关于支那名称的来源.寻根，
2003，
（6).
富力强，
便用带有仰慕心理的“
唐 ”“
汉”之类的字眼 ⑤ 朱文通.史文献学的考察视角-支那-词义的演变
称呼中国。鸦片战争以后，
大清国内忧外患、国势衰 轨 迹 J ].石 家 庄 铁 道 学 院 学 报 （
社会科学版），
微 ，日本人对中国不再是仰慕效仿而是蔑视。其二院 2007，
（01).
看到中国的落后和与西方国家的差距，日本人又极 ⑥ 季羡林.中国蚕丝输入印度问题的初步研究[C ].
度地崇拜效仿西方文化，
所以更多人愿意改用和西 中印文化关系史论集.北京：
三联书店，
1982.68-
方文化更接近的“
支那”
一词称呼中国。其 三 ，
在近 69.
代中国半殖民地化日益加深的同时日本改革成功， ⑦ 戈岱司.希腊拉丁作家远东文献辑录[M ].北京 ：中
很短的时间内就从一■个封建落后的岛国一■步跨入 华书局，
1987.
了当时先进国家的行列，
走上了与中国截然相反的 ⑨ 林幹.匈奴史[M ].呼 和 浩 特 ：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道路。再加上吉田松阴、
福泽谕吉、
佐藤信渊等一些 2010.70-72.
非常有影响力的日本军国主义者的煽动，
使得日本 ⑩ 方汉文.匈族(Huns )西迁与罗马帝国的崩溃.昌吉
人具有日益高扬的民族优越感。訛 学院学报，
2009，
（5).
杨教授对于为什么“
支那”
一词带有讽刺、
污蔑 ⑪ 盖山林.内蒙古自治区准格尔旗速机沟出土一批
中国人的原因的分析不无道理，
但还有一个重要原 铜器.文物，
1962，
（2).
因院野崖山之后无中国”的论调中认为南宋灭亡以 ⑫ 田广金，
郭素新.内蒙古阿鲁柴登发现的匈奴遗
后，
蒙元政权已不是原本的民族，
中国版图内的传 物.考古，
1980，
（4).
统意义上的中原文化已经消失了；日本学者石藤惠 ⑬ 内 天 吟 风 . 亚 细 亚 史 匈 奴 篇 . 东 京 ：同 朋 书 舍 ，
秀讲院野千百年来，曰本一直在学习中国优秀的传统 1982.
文化，
除了汉字对日本字的影响，
其他在天文历法、 ⑭ 李煥青.古代北方少数民族名号与崇山习俗考论.
学术医道、
文学艺术乃至衣食住行和各种生产工具 东北师范大学，
2014.
等方面，
都可以见到中国的影响。”因此日本人认为 ⑮ 郭淑云.原始活态文化—
— 萨满教透视.上海人民
他们继承的中原文化多，
他们才应该是中华文化的 出版社，
2001.
继承者;而北方少数民族是游牧民族，
他们生性野 ⑯ 令狐德棻.周书（
卷五茵）
.列传（第四十二）
.异域
蛮只懂得崇兵尚武，
不懂得中原文化;他们是狼图 (下）
.突厥传.中华书局，
1971.917-918.
腾 的 后 人 、是 狼 崽 子 （蒙 语 中 “狼 ”为 Caapan ⑰ 杜佑.通典（
卷 第一百九十七）
.边 防 （十 三 ）
.北狄
亻〇H〇、
“赤那思”冤没文化，
没有经过中原地区传统文 (四）
.突厥传(上）
.中华书局，
1988.1762.
化的熏陶，
他们继承的传统文化还不如日本人多等 ⑩杨爱芹.日本官、民使用“支那”一词的特点及原
等，
因此日本人蔑视中国人为“
支那”。 因分析.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至此，
外国人对中国的称呼由前期的欧洲人对 2007,30(6).
“
赤那思”的闻风丧胆，
到蒙元以后清朝的衰落，日 (责 任 编 辑 姜 黎 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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