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与低温 第 27 卷 第 1 期

68 Vacuum & Cryogenics 2021 年 2 月

乙烷脉动热管的 CFD 数值模拟研究及实验对比

陈贝贝，陈 曦*，邵 帅，
林 毅
（上海理工大学制冷及低温研究所， 上海 200093）

摘要：为了更好地了解脉动热管内部的内在运行机制，本文在实验的基础上采用 VOF 模型对乙烷脉动热管的传

热特性进行了数值模拟研究。结果表明:充注工质后，脉动热管内部形成了随机的气液分布；在启动过程和稳定运行
过程中，温度波动的频率随着加热功率的增大而增大；在稳定运行过程中，脉动热管内的流型也在不停地变化。将模
拟结果与前期的实验结果进行了对比，
验证了所采用的数值模拟方法的适用性。
关键词：
脉动热管；
数值模拟；气液分布；温度波动
中图分类号：TK172.4 A
文献标志码： 文章编号：1006-7086（2021）01-0068-05
10.3969/j.issn.1006-7086.2021.01.010
DOI：

CFD Numerical Simulation Research and Experimental Comparison

of an Ethane Pulsating Heat Pipe

CHEN Beibei，CHEN Xi*，

SHAO Shuai，LIN Yi
（Institute of Refrigeration and Cryogenic Technology，
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hanghai 200093，China）

Abstract：To better understand the operating mechanism of the pulsating heat pipe，the heat transfer and flow charac-
teristic of ethane pulsating heat pipe based on the experiment was numerically investigated by using the VOF model. The
simulation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random distribution of vapor and liquid phase in the pulsating heat pipe tubes had been
formed after charging the working fluid. When the pulsating heat pipe started up and worked stably，the time of single peri-
odical pulsating of temperature was decreased with the increasing of the heat load. In addition，the flow pattern in the tube
of the pulsating heat pipe was also changing constantly when the pulsating heat pipe worked stably. The simulation results
were compared with the previous experimental results，which proved that the numerical simulation method used in this
paper is applicability feasibility.
Key words：
pulsating heat pipe；numerical simulation；distribution of vapor and gas phase；temperature fluctuation

0 引言
脉动热管是一种新型的高效被动传热装置，由 凑 [8-9] 等。由于流体动力学与热力学特性的复杂耦
日本学者 Akachi[1] 提出，近年来得到了国内外相关 合，脉动热管的运行机制尚未得到充分的解释，目
学者和研究机构的广泛关注。尤其是步入 21 世纪 前众多学者正尝试利用数值模拟的方法来揭示脉
以来，脉动热管在电子设备[2-3]、空调[4]、太阳能集热[5] 动热管内部的流动和传热现象。
等领域不断得到应用。脉动热管相较于其他的传 Suresh 等[10]对充液率为 60%的以甲醇为工质的
热装置，有着诸多的优点，如传热效率高 [6-7]、结构紧 脉动热管进行了数值模拟分析。模拟结果显示，当

收稿日期：
2020-05-09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50906054）
作者简介：陈贝贝，
硕士研究生， chenbeibei0119@163.com。
主要从事脉动热管研究。E-mail：
通信作者：
陈曦，
教授，
主要从事小型低温制冷机、
低温传热技术、 chenxistudy@163.com。
天然气液化及冷能利用技术研究。E-mail：
引用本文：
陈贝贝，
陈曦， 等. 乙烷脉动热管的 CFD 数值模拟研究及实验对比[J]. 真空与低温，
邵帅， 2021，
27（1）：
68-72.
CHEN B B，
CHEN X，
SHAO S，
et al. CFD numerical simulation research and experimental comparison of an ethane pulsating
heat pipe[J]. Vacuum and Cryogenics，2021，
27（1）：
68-72.
 陈贝贝等：乙烷脉动热管的 CFD 数值模拟研究及实验对比 69

脉动热管稳定运行时，管内出现了气液塞的形成过
程。热管中液态甲醇和气态甲醇的体积分数的变
化反映了管内流体的流动模式。薛志虎等[11]建立了
以水为工质的脉动热管稳态运行机制的物理和数
学模型，针对脉动热管中的实际流动状态，改进了 图 1 乙烷脉动热管物理模型
模型中的流动机制和毛细滞后阻力机制。结果显 Fig. 1 model of ethane pulsating heat pipe
示，脉动热管处于稳定运行时，加热功率、充液率、
管径和加热段出口温度等工作参数对热管的流动 连续性方程：
∂ρ
和传热特性影响显著；对管内流动和传热特性起主 + div ( ρu ) = 0 （1）
∂t
要作用的是热驱动力和摩擦阻力，毛细阻力和重力 X、Y、Z 动量方程：
的影响较小。刘建红等[12]选用 59.82%的无水乙醇， ∂( ρu ) ∂ρ
+ div ( ρuu ) = div ( μ grad u ) - + Su （2）
采用 Mixture model 和 Euler model 对脉动热管的传 ∂t ∂x
热传质进行数值模拟，研究发现 Mixture model 能更 ∂( ρw) ∂p
+ div ( ρwu ) = div ( μ grad w) - + S w （3）
好地模拟脉动热管内气化-冷凝过程。邵帅等[13]在 ∂t ∂z
能量方程：
液氮温区对 6 个弯头的脉动热管的充液率和加热功
∂( ρT )
率进行了数值研究。在较低加热功率时，脉动热管 + div ( ρuT ) = div æ k grad T ö + S T （4）
∂t èc ø
的热阻随充液率的增加而减少，在较高加热功率
状态方程：
时，脉动热管的热阻随充液率的增加无明显变化。
p = p( ρ,T ) （5）
唐恺等 [14] 对液氦温区下的脉动热管进行了模拟，发
式中：ρ为工质密度；u、v、w 为物质速度；t 为时间；S
现管内工质温度会随时间发生周期性的脉动，且蒸
为工质的源项；μ为动力黏度；k 为流体的传热系数；
发段温度波动和冷凝段温度波动相差 180°左右，而
c 为比热容；p 为压力；
T 为温度。
绝热段温度波动更接近蒸发段。 1.3 网格划分及数值模拟
目前对脉动热管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常温区 合适的网格数量和质量是保证脉动热管数值
（273 K 以上）和液氦温区（4.5 K）[15]。尽管脉动热 模拟准确的基础。采用 Hypermesh 软件对图 2 所示
管在细胞冷冻、食品冷藏等中低温领域有广阔的应 的模型进行网格划分， 网格类型采用结构化网格。
用前景，但是对其在该温区的流动和传热特性的研
究较少。本文采用乙烷为工质，建立脉动热管的三
维数值模型，研究脉动热管在中低温区管内工质流
动形态的演变及气液塞的工作过程，以期对脉动热
管在中低温区的研究及应用提供一定参考。

1 模型的建立

1.1 物理模型
数值模拟所用的物理模型以实验所用的脉动 图2 脉动热管网格示意图
热管为基础，如图 1 所示。模型内径为 2 mm，外径 Fig. 2 Schematic diagram of pulsating heat pipe

为 3 mm，弯头处弯曲半径为 6 mm，热管材料为紫 由于蒸发段和冷凝段上铜环的存在是为了使两

铜， 充液率为 30%。冷凝段、
充注工质为乙烷， 绝热段 端受热和受冷均匀，因此用前处理软件 Hypermesh
和蒸发段的长度分别为100 mm、
150 mm、
150 mm。 对脉动热管进行几何清理，将铜环简化。为保证实
1.2 控制方程 验和模拟的可对比性，数值模拟时可以直接将两端
控制方程可以分为守恒型控制方程和非守恒 设置为均匀加热和冷却工况。其中蒸发端和冷凝端
型控制方程。守恒型控制方程可以更好地体现物理 均采用与绝热段相同的热管结构，对于数值模拟中
量守恒的性质，以下给出三维、瞬态、可压缩、牛顿 的不确定性，进行了网格无关性验证。结果表明，
流体的流动与传热问题的守恒型控制方程。 网格数量对于模拟结果的影响较小，仅为 3%左右。
70 真空与低温 第 27 卷 第 1 期

最 终 采 用 的 网 格 数 量 为 682 412，网 格 质 量 高 于 弛因子可以获得收敛的结果。

0.52。图 2 为热管横截面处和弯头处的网格示意图。 2 结果与讨论
模拟的温度为-50 ℃。首先将边界条件设置为 2.1 初始气液分布
蒸发段和冷凝段均采用恒热流密度的形式，加热功 首先模拟 30%充液率下、乙烷脉动热管处于绝
率为 5 W、10 W、20 W 时，蒸发段和冷凝段热流密 热状态时，管内气液相的随机分布状态。此时脉动
度 分 别 为 265 W/m 、530 W/m 、1 060 W/m 和
2 2 2
热管的倾角为 90°。图 3 为未输入热量即加热功率
397.8 W/m2、795.8 W/m2、1591.6 W/m2，弯头处和绝 为 0 时，脉动热管在 2 s 时自发形成的随机气液分布
热段热流密度始终为 0。工质乙烷的物性参数由 状态图。图中红色的为气相，绿色的为液相。由于
EES 软件编程计算得出，并拟合了各参数曲线的多 热管两端没有热量和冷量的输入，管内的两相工质
项式，在 Fluent 材料定义时输入多项式。模拟采用 在表面张力、动力黏度和重力等的作用下逐渐分
瞬态时间方案，并在 VOF 模型中勾选 implicit body 离，管内小气泡发生聚合，形成相间的气泡和液柱，
force 选项和 source term 选项。在进行数值求解过程 管内壁面被一层较薄的液膜覆盖。如图 3 所示，气
中，压力场和速度场采用了偏度校准和临近校准的 相和液相的分界面总是向着使得表面自由能最低
PISO 方法。计算网格节点上的动量方程和能量方程 的状态流动，并在表面张力的作用下推动工质流
均采用 second order upwind 的离散格式，压力项采用 动，气相和液相工质在各自内聚力的作用下很快发
PRESTO 离散格式，其余的都采用 first order upwind 生聚合，并最终形成随机的气液相间的均匀分布
Pressure，
格式。松弛因子初始值分别为： 0.3、
Density， （即表面自由能最低的状态）。需要注意的是，管内
0.7、Body Forces，0.7、Momentum，0.4、Vaporization 气液随机分布的最终状态不是固定的，对脉动热管
Mass，0.8。模拟测试结果显示，采用该初始值的松 的运行无影响。

图3 脉动热管内初始气液分布图
Fig. 3 Initial vapor-liquid distribution in pulsating heat pipe

2.2 加热功率对脉动热管启动过程的影响 时，相比于 5 W 加热功率，脉动热管在启动阶段时

图 4 给出了在不同加热功率下，脉动热管启动 完成一个周期的温度波动所需的时间变短。这是
过程中蒸发端和冷凝端的温度波动。图中 Teva 为蒸 由于热管内蒸发段的工质沸腾导致气泡生成的速
发段的平均温度，Tcon 为冷凝段的平均温度。当加热 率加快，两端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完成脉动热管启
功率为 5 W 时，脉动热管蒸发段的热流密度低，产 动所需的热力不平衡。因此，脉动热管的启动时间
生的气泡较少，在初始阶段难以形成足够的驱动力 随着加热功率的增大而减小。
驱动工质在管内流动。随着蒸发段管内气泡的逐 2.3 稳定工况下的两相流动
渐生成，小的气泡聚合在一起形成大的气泡。蒸发 图 5 为脉动热管在加热功率为 20 W 时，稳定运
端和冷凝端两端的热力不平衡增大，直至到达某一 行工况下的气液两相体积分数云图。与图 3 不同，
临界点（图 4（a）中约第 14 s 时），工质在驱动力的作 在蒸发段有热量输入的情况下，脉动热管蒸发端不
用下开始流动，两端的温差迅速减小。由于热流密 断地有气泡生成， 如图 5（a）
使得蒸发端的气塞较长，
度较低，使得启动阶段工质流动速度缓慢，温度完 所示。同时冷凝端冷量的导入使得气泡不断坍缩，
成一个周期的波动所需时间较长，幅度很小。对比 脉动热管内部的热力不平衡导致的压力差推动气
图 4（b）和（c），当加热功率分别增至 10 W 和 20 W 液两相工质发生振荡流动。
 陈贝贝等：乙烷脉动热管的 CFD 数值模拟研究及实验对比 71

图 4 不同加热功率下启动过程的温度波动图
Fig. 4 Start-up process with different heat loads

图5 加热功率 20 W 下气液两相工质稳定运行阶段体积分数分布
Fig. 5 Volume fraction distribution diagram of working fluid in stable operation at heat load of 20 W

图 5（b）为脉动热管内气液两相工质流动的局 2.4 稳定运行工况下的温度波动

部放大图，
从管内的流型分布可知，
此时流型主要为 图 6 为不同加热功率下脉动热管稳定运行时的
柱塞流。泡状流一般主要存在于蒸发段的入口区域 温度波动情况。可以看出，当加热功率从 5 W 增大
和上升到冷凝段的过程中。在蒸发段的入口区域，热 至 20 W 的过程中，冷凝段和蒸发段的温度波动先
管内壁面发生沸腾产生大量零散分布的气泡，并在 后经历了较小振荡、低幅高频和高幅低频的模式转
流动过程中迅速聚合形成一定水力直径的大气泡， 变。当加热功率为 5 W 时，温度波动很小，热管内
气泡又在随后的加热流动过程中不断合并形成气柱， 部气泡生成的速率较慢，流动形式以泡状流为主。
该过程伴随着泡状流和柱塞流的演变。然而，由于 随着加热功率的增大，管内工质流速较快，蒸发段
此过程中加热功率较小，工质并不总是沿着一个方 内壁面气泡生成速率较快，使换热得到加强，此时
向流动，
可能会出现流动方向发生改变的情况。 的温度波动呈现出很强的周期性特点。

图 6 不同功率稳定工况下的温度波动图
Fig. 6 Temperature fluctuation under different heat loads

3 实验模型验证与对比 模式下（即倾角为 90°）脉动热管热阻的实验值 [16] 与

模拟值的对比如图 7 所示。随着加热功率的增大，
为了验证数值模型的准确性，将实验结果与模
拟结果进行对比分析。在-50 ℃时，垂直底部加热 实验值与模拟值都呈现出典型的“V”型变化曲线。
72 真空与低温 第 27 卷 第 1 期

当加热功率较低时，管内工质流动缓慢，换热效率 [3] DANG C，JIA L，LU Q Y. Investigation on thermal design of a

低，热量主要通过显热的方式传递；随着加热功率 rack with the pulsating heat pipe for cooling CPUs [J]. Applied
的增大，管内气相工质越来越多，工质运动速度增 Thermal Engineering，2017，
110（1）：390-398.

大，热量通过潜热方式传递所占的比重增大，并且 [4] JANG D S，CHUNG H J，JEON Y，et al. Thermal performance

两者都在 20 W 处有最低的热阻值。实验结果与模 characteristic of a pulsating heat pipe at various nonuniform

heating conditions [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eat and Mass
拟结果的最大偏差保持在 8%以内。表明本数值模
Transfer，2018，
126（11）：855-863.
型的模拟结果具有较高的准确性。
[5] JIN H C，LIN G P，ZEINY A，et al. Experimental study of trans⁃
parent oscillating heat pipes filled with solar absorptive nano⁃
fluids [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eat and Mass Transfer，
2019，
139（12）：789-801.
[6] MOSLEH H J，BIJARCHI M A，SHAFII M B. Experimental
and numerical investigation of using pulsating heat pipes in⁃
stead of in air-cooled heat exchangers [J]. Energy Conversion
and Management，2019，181（3）：653-662.
[7] JO J，KIM J H，KIM S J. Experimental investigations of heat
transfer mechanisms of a pulsating heat pipe [J]. Energy Con⁃
version and Management，2019，181（3）：
331-341.

图7 -50 ℃下热阻随加热功率变化的实验与模拟结果对比 [8] SUN X，PFOTENHAUER J，JIAO B. Investigation on the tem⁃

Fig. 7 Comparison of experimental results and simulation perature dependence of filling ratio in cryogenic pulsating heat
results at -50 ℃ pipes [J].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Heat and Mass Transfer，
2018，
126（11）：237-244.
4 结论
[9] CHEN X，LIN Y，SHAO S，et al. Study on heat transfer charac⁃
本文在实验的基础上建立了脉动热管的数学 teristic of ethane pulsating heat pipe in middle- low tempera⁃
模型，
对脉动热管的初始气液分布和不同加热功率下 ture region [J]. Applied Thermal Engineering，2019，152（7）：
的性能进行了模拟研究和分析，得出了以下结论： 697-705.
（1）在脉动热管没有加热功率输入的情况下， [10] SURESH J V，BHRAMARA P. CFD analysis of multi turn

气相与液相在表面张力的驱动下逐渐分离，并推动 pulsating heat pipe [J]. Materials Today Proceedings，2017，4

工质流动最终形成随机的气液相间的均匀分布。 （1）：2701-2710.

输入加热功率后，管内蒸发端的气塞增长。 [11] 薛志虎，曲伟. 脉动热管稳态运行的理论模型研究 [J]. 流

体机械，2013，41（4）：70-74.
（2）启动过程中，加热功率较低时温度波动的
[12] 刘建红，商福民. 脉动热管内流动及传热传质数值研究
周期较长，
增大加热功率后周期缩短。稳定运行时，
[J]. 科技创新与应用 ，
2017（8）：
40-41.
加热功率高的脉动热管的周期性强于加热功率低
[13] 邵帅，陈曦，唐恺，等. 低温脉动热管传热特性的数值研
的脉动热管，管内的流型主要为泡状流和柱塞流。
究 [J]. 真空与低温，2018，
24（1）：
48-53.
（3）数值模拟结果与实验结果具有较好的一致
[14] 唐恺，陈曦. 低温脉动热管气液两相流数值模拟 [J]. 能源
性，热阻值最大偏差仅为 8%。
工程，2015（4）：4-8.
参考文献： [15] LI M N，LI L F，XU D. Effect of filling ratio and oriention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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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OON A，KIM S J. Experimental and theoretical studies on os⁃ [16] CHEN X，SHAO S，XIANG J J，et al. Experimental investi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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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3）：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Refrigeration，2018，88（4）：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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