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 族 语 文 》 1 99 9 年 第 5 期

汉 语 儿 化 音 的发 生 与发 展
兼 与 李 思 敬 先 生 商榷
—
季 永 海
, , 。

[提 要 ]汉 语 儿 化 音 的 发 生 时 代 历 来 存 在 着分 歧 最 为 流 行 的 观 点 是 明代 说 本文以
, , ,

元 杂剧 中 的 唱 词 和 说 白 为 主 要 材 料 并证 以 元代 其 他 著 作 论 证 元代 已 有 儿 化 音 反
。

驳 了 明 代说 论 文在 研 究 了 宋代 诸 宫 调 和 话 本 小 说 中的 语 言 以 及辽 金 元 明 清 资料 中
。 , ,

的 对 音后 得 出 结 论 : 儿 化 音发 生 于 宋 代 儿化 音 的发 生 既有汉 语 的 来源 又 有外来
。 , 。

的 影响 我 国 北 方 阿 尔 泰语 系语 言 与 汉 语 的 互 相 影 响 也是 产 生 儿 化 音 的 原 因

, ,

关 于 儿化 音 发 生 的 研 究 始 自本 世 纪 30 年 代 60 年 来 国 内 外 发 表 了 不 少 文 章 但 始 终 意 见
。 , 、 、 。

分歧 主 要有 四 种 意 见 即 辽 金 说 ( 南 宋 说 ) 元 代 说 明 代 说 和 清 初 说 李 思 敬 先 生 在 《汉 语
“ ” , 。 ,
二 ]音 史 研 究 》 一 书 中
,

儿 「 ① 持 明 代 说 影 响 较大 李 先 生 用 的 是 历 史 比 较 的 方 法 通过 比 较
, ,

现 代 诗 歌 押韵 和 金 元 时 代 诗歌 押 韵 的 异 同 考 求其 音 值 的 异 同 并 以 《 中原 音韵 》支 思 部 中 的 韵
“ ” , ,

由近 代 材 料 向古 代 材 料 推 演 证 明 「, 」与参 照 音 不 押 韵 从 而 得 出 辽 金 时 代
,

母 作 为 参 照音
。 、 、 ,

儿 系 字 的 音 值 是 〔双 」( 〔矶 」) 的 结 论 接 着 作 者 用 韵 脚 对 音 儿 词 尾 的 安 排 联 系 起来 考 察 断
, 。
二 音 值 产 生 于 明 代 初 期 到 金 瓶 梅 时 代 儿 化 音 已 经 成熟
定 儿 系列 字 【 作 者 否 认 元 曲中 儿
] 《 》
, “ ” , “ ” 。 ,

化 音 的 存 在 因 为 违 反 了 语 音 现象 的 普 遍 性 这 个 原 则 是 明 代人 修 改 的 不 难 看 出 由于
, 。

李先 生 没 有 从 语 言实 际 出 发 其推 测 和 结 论 不 能 令 人 信 服 其 实 只 要 对 元 杂 剧 及其 他 材 料 进
, 。

行 细 致 的 研 究 是 可 以 得 出 正 确结论 的

一 应 澄 清 的几 个 问题

.
,
1 如 何 看 待 《中 原 音 韵 》一 书 ? 《 中原 音 韵 》 是 当时 为 制作 词 曲 的 音 韵 之 书 只 反 映 作 曲 押
, , “ ”
韵 的 规 则 不 仅 不 能 反 映 当时 的 口 语 音 连 元 杂 剧 中 的 说 白 和 曲 中 的 儿 字 的 音 值 也 反 映 不
, 。 、 、 ,

了 以 此 来 判断 当 时 儿 系 列 字 的 音 值 必 然 不 可 靠 将儿 系 列 字 儿 尔 二 等 归 人 支 思 部 是 对 的
。 。

押韵就 该如 此 但 不 押 韵 时 呢 ? 作 者 没 有 任 何 交待
.
、

2 如 何 看 待 现代 诗 歌 押 韵 与 金 元 时 代 诗 歌 押 韵 ? 元 曲 虽 然 在 节 奏 用 字 等 方 面 比 较 自
, , “ ” , , “ ” , “ ” ,

由 但 它属 作家 文 学 范 畴 是 拟 古作 品 又 有 严 格 要 求 的一 面 要 求 构牵 声 律 严 守韵 书

, 。
① 商 务 印 书馆 19
8 6 年
 “ ” “ ” , “ ” ,

不 能把 它划 人 民 间文 学 范畴 的 民 间 歌 曲 或 俗 曲 二 者 的情 形 绝 对 不 同 ① 不能混为一
。 ,

谈 李 文 认 为 《金 瓶 梅 》是 儿化 音 成熟 期 的 代 表 作 但 为 什 么 不 看 看 书 中 曲 牌 的 押 韵 呢 ? 这 里
。 , 。

的 押 韵 与 元 曲完 全 一 样 因此 作 者 在 第 三 章 中所 规定 的 材料 的 三 个 条 件 就没 有意 义 了
.
。
3 参 照 音 〔全」能 否 代 表 当时 儿 系 列 字 的 音 值 第 三 章 中 作 者 断定 儿 系 列 字 的 韵 母 参 照 音
, , , ,

为「
钊 包括「
飞」和 「1 〕 进 而 推 断 儿 系 列 字 在 金 元 时 代 是 有 声 母 的 即 「屯〕 儿 系 列 字 的 音 值 是
。 , 。

〔妙 J 结 论 是 儿 系 列 字从 中古 音变 到 现 代 中 间 存 在 过 一 个 近 代 音 [矶 〕 参 照 音 是从 韵 书 中
:

, ,

推 演 出 来 的 又 经 过 与 《元 曲 选 》 和 《元 曲选外 编 》 的 对 比 从 而 证 明金 元 时 代 的 儿 系 列 字 的 音值
。 , “ ” ,

在 音 感 上 与参 照 音 有 极 大 的 和 谐 性 不 难看 出 这 个 极 大 的 和 谐 性 仍 然 是 在 讲 押 韵 讲 韵脚
, 。

没 有 接触 当 时 的 语 言 实 际 不 能 代 表 元 杂 剧 中说 白 和 曲 中 的 儿 系 列 字 的 音 值
.

儿化 音 发 生 发 展 时 期 的 特 点 是 什 么 ? 作 者 认 为 《 金 瓶 梅 》 时 代儿 化 音 已 经 成 熟 因 此 在
,
4
“ ” , 。

第 五 章 中 只 谈 儿化 音 存 在 的 充 分条 件 而 没 有 涉及 儿 化 音 发 生 发 展 阶 段 的 特 点 就语言的
, , , , ,

发 展 来 说 一 个 语 音 的 产 生 不 仅 需 要 内 外部 条 件 而 且 初 期 也 是 不 平 衡 的 是 渐 变 的 很 可 能
。 , 。

是 由点 到 面 的 以 成熟 期儿 化 音来 衡 量 儿 化 音 发 生 发 展 时 期 的特 点 显 然 是 不 科 学 的
.
、 。 , 、 、 ,
5 韵 脚 对音 和 儿 词 尾 第 三 章 中 作 者 对 韵脚 对 音 儿 词 尾 进 行 了 考 察 认 为 这 三 种 材
, ,

料 必须 联 系 起 来 看 作 总 体 性 分 析 可 以 看 出 当 时 ( 明 代 ) 的 儿 音值 必 然 已 经 是 〔二 〕了
。
历史 语
, 。 、 、

言 学 的 比 较 方 法 对 材 料 的 要 求 是 很 严格 的 韵 脚 对 音 儿 词 尾 在 儿 化音 成 熟 时 期 或 许 可 以
、 , 。 ,

联 系 起 来 互 相 印 证 作 总 体 性 分析 但 当儿 化 音 刚 刚 形 成 和 发 展 时 期 将 三 者 联 系 起来 是 困
。 , , ,

难的 对音 不 是 韵 脚 儿 词 尾 也 不 是 韵 脚 因 为 韵 脚 的 押 韵 是 很 严格 的 不 能 说 明 元 杂 剧 中 的
“ ” 。

儿 字 作 词 尾 时 不 是儿 化 音

二 元 代 已 有儿 化 音

, , 。 ,

第 五 章 中 李 文 以 《金 瓶 梅 》 中 的儿 字 为 例 谈 了 儿 化 音 存 在 的 条件 作 者认 为 一 个 音 的
,

产 生 和 存 在要 有 一 定 的 条 件 把 考察 儿化 音 的 产 生 和 存 在 的 问 题 归 结 为 考 察 形 成 条件 的 产 生
, 。 。

和 存 在 的 条 件 也 就 找 到 了 儿 化音 然 后 归 纳 了儿 化 音 存 在 的 四 个 充 分条 件
, 。

下 面 我 们 用 李先 生 的 四 条标 准 看 看元 代 语 言 中 有 没 有 儿 化 音 存 在 的 条 件 用 的材 料 是
。 , 。

《新 校 元 刊 杂 剧 三 十 种 》 ( 上 下 册 徐 沁 居 校 点
,

中 华 书局 19
8 0 年第一版 ) 全 书 收 元 杂 剧 30
, 、 。 ,

作 者 在 《 校 订 说 明》 中 已 讲 清 有 明 本 的 只 参
, ,

种 其 中 14 种 仅 有 元 刊 本 16 种 元 明 本 都 有
, 。 。 ,

照作 了校 勘 并 无 改 动 足见 这 3
0 种元 杂剧的的确确是元 刊本 30 种 元 杂 剧 中 每 种 都 有
“ ” , , 。 , , 。

儿 字 出 现 韵 脚 有 说 白 和 曲 中也 有 为 了 方 便 这里 不 注 剧 目 只 标 页 数 ( 下 同 )
.
,

种 元 杂剧 中没 有发 现 类 似 《 金 瓶 梅 ) 中 的 谚 语 但 有 类 似 谚 语 的 句 型 说 明 儿 化 音 有
,
1 30
。

存 在 的 条件
:
例如
, 。

〔满 庭芳 〕见 我 这 般 微 喘 息 语 言 恍 惚 脚 步 儿查 梨
,

( 10 )
, 。

( 说 白 ) 女 孩 儿 引 璋 女婿 张 郎 ( 2 3 9)
, , 。

〔醉 春 风 〕但 得 半 片 儿 羊皮 一 头 箕 荐 俺便 是 得 生 天 界 ( 3 7 4)
, 。

〔仙 吕 兀赏 花 时 〕火 坑 内消 息 儿 我 敢 踏 油 锅 内钱财 我敢 拿 ( 4 81 )
, 。

〔得 胜 令 〕 为 什 么 尸 首 儿 登途 慢 则 我 这 魂 灵 探 爪 疾 ( 4 8 4)

。
罗 常 培 《北 京 俗 曲百 种 摘 韵 》 天 津古籍 出版 社 19 6
,
①
,

8 年

20
 , 。

〔滚 绣 球 〕 这 婆娘 外 相 儿 贞 就 里 狠 ( 7 63 )
, 。

〔滚 绣 球 〕 他 钟 前 有 半 点 儿 言 筵 前 带 三 分 酒 ( 6 8)
“ ” , , ,

例 中 的 儿 字 如果 不 是 与 词 根 语 素拼 读 为 儿 化音 不 仅 读 起 来 不 顺 口 不 和谐 而 且前 后
。

的 字 数也 不 一 样
.
, 。

从 构 词 以 及 与 其 他 词 语搭 配 上 看 元 杂剧 中 有 儿化 音存 在 的 条 件
:
2 例如
。

〔么 篇 〕 马 儿 上 扭 捻 身子 儿诈 ( 16 5
)
。

〔十 二 月 〕 不 索 你把 阿 那 忽那 身 子 儿掐 撮 ( 34 5)
, , ,

〔梅 花酒 〕 身 子 儿村 沙 衣 服 儿 糟 杂 眼 脑 儿 赤 瞎 我柱 杖儿 不 刺
。
( 4伪 )
。

〔雁 儿 落 〕虱 子 儿 乱 如 麻 ( 粼万 )
, 。

〔太 平 令 〕 生 得 庞道 整 身 子 儿 诈 (4
0 7 )
“ ” , “ ” , ,

这些 例 子 是 李 先 生 所 说 的 … … 子 +
儿 的搭 配 均 系 双 词 尾 从 语 音 配 置 上 看 都是 非
。 “ ” 、 “ ” 、 “ ” “ ” 。

产 生 儿化 作 用 不 可 的 与 儿 化 相 对应 的 衣 服 儿 眼 脑儿 柱 杖儿 中的 儿 都应是儿化
“ ” 、 “ ” 、 “ ” 。
30 种 元 杂剧 中 尚未发 现 … … 的 +
儿 … …个 +
儿 … … 着 + 儿 形 式 的 儿 化音
.
, 。

从儿 字 处 于 稳 定结 构 中看 元 杂剧 中 儿化 音 也有 存 在 的 条 件
:
3 例如
。

〔蔓著 菜 〕 气 的 我 手儿 脚 儿 滴修 笃速 战 ( 57 1)
。

〔么篇 〕你 气 的 我 手儿 脚儿 滴修 都 速 战 ( 7 56)
“ ” , 、 、 、 。

李 文 介 绍 了 四 种 四 字格 即 〔X X 儿 y y 〕 〔X 儿 Y J L 〕 〔X +
儿 +
着 〕 〔X +
儿 +
的〕 元
, 。 ,

杂 剧 中 只 有 一 种 〔X 儿 Y 儿 〕 而 且 只 有 两 个 例子 但 毕 竟 是 四 字格 中 的 一 种 语 言 习 惯 决 定 非
。

少七化 不 可
.
, 。
4 从 儿 词 尾 使 用 密 度 上 看 元 杂 剧 中也 有 存 在 儿 化音 的 充 分条 件
“ ” ,

李先 生 通 过 若 干 例 子 说 明《金 瓶 梅 》 中儿 词 尾 储 量 大 在 短 短 一 句 话 里 接 连 出 现两 个 以
, 。 , 。
上 的 儿 词 尾 儿 化 的 条 件就 是 充 分 的 了 又 说 语 意 的连 贯 性 要 求 语音 必 须 是 流 畅 的 这种 流
。 。

畅 性 决定 了产 生 音 变作 用 ( 也就 是儿 化作 用 ) 元 杂 剧 中 也具 备 了 这 个 充 分条 件 例如
:

, 。

〔寨 儿 令 〕口 不 做 声 儿 哭 泪 不 做 点儿 流 ( 1 49 )
, , , 。

〔鬼 三 台 〕俺俩 口 儿 死 后 子 怕 一 家 儿 泼 水难 收 四 口 儿都 遭机 鼓 几 辈 儿 君 主 绝 户 ( 巧 0)
, 。

〔天 下 乐 〕满脸 儿 半 脂 霜 通 身儿 一 块 冰 (33 1)
, 。

〔后 庭 花 〕隔 壁 儿 熟 食 店 对 「
〕 ) L生 药 铺 ( 41 5)
“ ” , 。

这些 例 子 中 的 儿 字 连 续 使 用 语 言 的 流 畅 性 要 求 它 们 非儿 化 不 可
,

上 边 我 们 用 李先 生 证 明《金 瓶梅 》 中 儿 化音 存 在 的 充分 条 件 来 论 证 元 杂 剧 中也 同 样 存 在
, , 。 ,

类 似 的 条 件 同样 存 在着 儿 化 音 已 经 是 不 争 的 事 实 了 同 时也 应 看 到 元 杂 剧 中 的 儿 化 尚 处
, , 。

在 发 生 发 展 阶段 存 在着 许 多 不 成 熟 的 特点 儿 化 类 型 也 不 多

三 元 代 已 有儿 化 音旁 证

1 元代 已 有 轻 声
, “ ” ,

李 先 生 认 为 有 儿 化 音 存 在 的 充 分 条件 再 加 上 轻 声 的 条 件 作 催化 剂 就 必 然 出 现 儿 化现
。 , 。 。

象 经 研 究 元 杂剧 中已 经 有一些 轻 声现 象 下 面 举 几组 例 子 进 行对 比 分 析
。

一 组 : 〔金 盏儿 〕您 昆 仲 各 东 西 ( 3 2)
。

〔感 皇 恩 〕腌材 料 风 短 命 欠东 西
, ,

( 3 37 )
2l
 “ ” , “ ” , “ ” 。

前 一 个 东西 指 方 向 西 字 不 能轻 读 ; 后 一 个 是 骂 人 的 西 字 要 轻读
。

二 组 : 〔小桃 红 〕这 言 语 则 好 唬 庄 家 ( 3 6 7)
, 。

〔乌 夜 啼 〕你 也 不 言 语 不 答 应 ( 2 9 8)
“ ” , “ ” , “ ” 。

前 一 个 言语 是 名词 语 字 不 能 轻 读 ; 后 一 个 是动 词 语 字 要 轻读
。

三 组 : 〔仙 吕〕〔赏 花 时 〕火 炕 内消 息儿 我 敢 踏 ( 4 81 )
〔么篇 〕因甚 通 消息 ? ( 42 8)
“ ” “ ” , “ ” “ ” “ ” , “ ”
前 一 个 消息 儿 指 暗 道 机 关 息 字 要 儿 化要 轻 读 ; 第 二个 消 息 指 信 息 一般 息
。

字轻 声 与否 均 可
。

四 组 : 〔梅 花 酒 〕见 买 卖 人 塞 户 屯 门 ( 2 61 )
。

〔滚 乡球 〕抵 多 少 买 卖 归来 汗 未 消 ( 2 51 )
, “ ” , “ ” 。

前一 个 是名 词 卖 字 要 轻 读 ; 后 一 个 是 动词 卖 不 能 轻读
, 。 “ ” “ ” , “ ” “ ”
又 如 : 灭 门绝 户 ( 1 17 ) 君 主 绝 后 ( 巧 0 ) 此 处 绝 户 和 绝 后 的 意思 一 样 户 和 后 要
, “ ” “ ” 。

轻声 否 则 与 空 前 绝 后 的 绝 后 就 很 难 区 分 了
, 。

此 外 元 代 北 京方 言 中 的一 些 土 语 也 有 轻 声 如 你 这 般 沙 糖 般 甜 话 儿 多 曾 吃 ( 10 2 ) ; 这 风
:

。 “ ” 、 “ ” 、 “ ”
波 戒 来 的歇 祸 ( 29 1 ) ; 你 这 里 怕 千 般儿 吸 摩 ( 29 3 ) 三 例 中的 多 曾 歇祸 吸 摩 就是 今 天
“ ” 、 “ ” 、 “ ” 、 “ ” , 。

北京 话 中 的 多 咱 多咎 邪乎 琢磨 后 三 字 要轻 读
.
, , “ ” , 。
2 元 杂 剧 中 同 一 个 词 语 的儿 化 跟 明 代 文 学 作 品 一 样 有 时 写 出 儿 字 有 时 不 写 出
,

在 第 二 章 中 李 文 以 《新 编 题 西 厢 记 咏 十 二 月 赛 驻 云 飞 》 里 的 两 支 曲 子 来 证 明 儿 化 音 的 痕
, “ ” , 。 “ ” ,

迹 时 说 曲 中 的 儿 字 应 是 儿 化 音符 号 不 是 一 个 独 立 的 音 节 因 为上 一 首 是 金 鱼 下 一首
“ ” “ ” , “ ” 。 。 “ ”
是 金鱼 儿 ;
上一 首是 捉 对儿 下 一首 是 捉 对 这 种 现 象 在 元 杂 剧 中是 很 多 的 如 捉对
“ ” 、 “ ” 、 “ ” 。

在 元 代语 言 中有 捉对 捉对儿 作 对 儿 等 多种 写 法 ①
.
,
3 李 先 生 在 一 些 章 节 中 引 用 了 《金 瓶 梅 》 和 其 他 作 品 中 一 些 容 易 儿 化 和 必 然儿 化 的 例 子
。

这 些 词 语 多 半在 元 杂 剧 中也 有
:
例如
。

〔赚 煞 〕须 不 得 将 闲 话 儿 展
。

( 说 白 ) 兀 底 是 那 庵儿 ( 2 19 ) ( 7 56)
。

〔鬼 三 台 〕既 然 坟 院 儿 属 刘
。

( 说 白 ) 小 孩 儿又 是 满 月 ( 2 12 ) ( 2 5 7)
。 。

〔上 小 楼 〕甚 风 儿 吹 你 到 来 ( 3 75 ) [ 么 篇 〕是 俺 一 家儿 横 祸 非灾 (376)
。

〔古 鲍 老 〕不 改 动 些 儿 个
, 。

( 说 白 ) 娘儿 两 个 开 着 个 肉 案儿 (7
8 0) 6 )
( 34
.

4 两 种不 同版 本 元 杂剧 的 比 较
。

30 种 元 杂 剧 中 的 《公 孙 汗 衫 记 》和 《元 人 杂 剧 选 》② 中 的 《合 汗 衫 》是 同 一 剧 本 的 不 同 版 本
, , , 、 、 , “ ”
二 者 相 比 前 者 篇 幅较 小 后 者则 比 较大 剧情 说 白 曲牌 等 都有 所 增 加 儿 字 使 用 的 频 率也
。 , “
大大 超 过 前 者 《合 汗 衫 》 的 注 释 者 虽 然 没 有 说 选 自何本 但 其 插 图说 明是 据 明 刻 本 元 曲选 影
” 。 , , 。 ,

印 从 各个 方 面 看 这 个 版 本 显 然 是 明 代 的 而 且 经 过 明 人 的 增 改 下 面 将 二 者 进 行 比较 看
“ ” 。

看 儿 字 的使 用 情 况
公 孙汗 衫 记 合 汗衫
第一折

。
龙 潜 庵 《宋 元 语 言 词 典 》 上 海 辞 书 出 版 社 85 年
, ,
19
②
①
。

顾 肇仓 《元 人 杂 剧 选 》 人 民 出 版 社
, ,
19 8
5 年
 。

〔油 葫 芦 〕交 连 珠 儿 热 酒 饮 三 蹲
, 。

…〔
( 3 61 ) 油 葫 芦 〕我 为 甚 连 珠 儿 热 酒 教 他 饮 了 三 杯
_
_ _

又3 ` 4 少
。 …
〔天 下 乐 〕把 这 一 套 儿 衣 服 旧 改 新
,

( 36 2 ) ! L天 下 乐 J我 与 你 这 件 儿 衣 服 换做 新
。
( 31 4 )
。
)第 二 折
〔小 桃 红 〕交 人 道 你个 媳妇 儿 不 贤 达 ( 3 68 。

, 〔小 桃 红 〕更 和 着媳 妇 儿 不 贤 达 (326
)
〔耍 三 台 〕交 把 那 为 头 儿 失 火 的 拿 下 铜 斗 儿
〔耍 三 台 〕( 云 将 为 头 儿 失 火 的 拿 下 者 !) 将 我
:

大 院深宅 ! ( 3 69 ) 。

。 这 铜斗 儿 般 大 院深 宅 (329
)
〔收 尾 〕 交 俺 两 个 老 业 人 索 排 门 儿 叫 化 。

〔收 尾 〕( 云 只 有 个 沿 街 儿 叫 化 )
:
(330 )
( 3 70 ) , “ ”
《汗 衫 记 》 中 说 白大 量 增 加
, ,

儿 字 的使 用 密 度 加 大 而 且 有 的 形 式 0
3 种元 杂 剧 中没 有 而
。 “ ” , 。

在 《金 瓶 梅 》 中有 《公孙 汗 衫 记 》 用 的 儿 字 较 少 但 仍 可 看 到 元 代 已 经 有 了 儿 化音
“ ” “ ”
.

5 儿 孩 儿 与 孩儿 儿
“ ” “ ” “ ” “ ” , “ ”
李先 生 认 为 儿 孩 儿 中 的 儿 字 不 符 合 儿化 条件 ;
儿孩 儿 与 女 孩 儿 对 称 是 男 孩 儿
。 , , “ ” 。

的意 思 此 外 李先 生 没 注 意到 元 杂 剧 中 还 出 现 了一 个 孩儿 儿 下 面 看 看这 两 个 词 语 出 现
的情 况 :

(说 白 ) 若 得 个儿 孩 儿 千 万 留 存 了 咱 ! ( 2 4
0 )
。

( 说 白 ) 知 道 我 家 得 了 个 儿孩 儿 ( 24 2 )
。

〔雁 儿落 〕相 公把 孩 儿 儿 腹 内 想 越 交妾 小 鹿 儿 心 头 撞
,

( 35 4)
“ ” “ ” , “ ” “ ” , “ ” “ ”
既 然 儿 孩 儿 与 女 孩 儿 对 称 而 女 孩儿 的 儿 字 是 儿化 音 儿孩 儿 的 儿 字 也 应 该
。 , , 。 “ ” “
是儿 化音 况 且 如 果 把 这 两 个 词 语 都念 成 [ 草 ] 不 但别 扭 而 且 极 不 顺 口 儿孩 儿 指 男 孩
” 。 “ ” “ ” 。 , “ ” 、 “ ” 、

儿 是对的 孩 儿儿 是 小 孩 儿 的 意 思 与 这 两 个 词 语 相对 应 的 有 小 鹿 儿 女孩儿
“ ” 、 “ ” 、 “ ” 、 “ ” 。

闺 女儿 小孩儿 女婿 儿 喜 孙儿 等 例如
:

〔醉扶 归 〕子 一 句 道 得 他 小 鹿 儿 心 头 撞 ( 斗《 ) )
。

〔江 儿水 〕听 得他 女孩 儿女 婿来 探 问 ( 2 6 2 )
, 。

〔紫 花 儿 序 〕交女 婿儿 出 舍 闺 女 儿 回 房 ( 2 5 8)
, , 。

〔说 白 〕妻 刘 氏 有 个 小 孩 儿 嫡 亲 三 口 儿 ( 4 12 )
。

〔后 庭 花 〕许 下 喜 孙 儿 做 一 柱 香 ( 7 84)
, “ ” “ ” , , “ ”
结论 很 清 楚 儿 孩 儿 中 的 前 一 个 儿 字 应 是 一 个 音 节 「二 」 后 一 个 儿 字 应 是 儿 化 ;

“ ” “ ” , “ ” 。

孩 ) L ) L 中的 前 一 个 儿 字 应 是 儿 化 后 一 个 儿 字 应 是 音 节 「
二〕
.

6 元杂 剧 中 儿 化 的 分析
“ ” , , ,

30 种元 杂 剧 中 带 儿 字 的 词 语 情 况 较 为 复杂 有 的 必 须 儿 化 有 的 不 能 儿 化 有 的 儿 化 不
。

儿化 均可 试 分析 如 下
:

, 、 、 “ ” 。

( l) 复 音 节 词 或 词 组 如 偏 正 词 组 数 量 词 组 动 宾 词 组 等后 边 的 儿 字 一 般 要 儿 化
:
如
〔雁 儿 落 〕你 而 今 病疾 儿 都 较痊 ? 你 而 今 身体 儿 全 康 健 ? 当 初 咱那 祸 儿 各 间 别 怎 承 望 这
,

答 里 重 相 见 ! ( 5 3)
, 。

〔贺 新 郎 〕怪 早 来 喜 珠 儿 的 溜 溜 在 檐 外 重 灵 鹊 儿 咋 咋 的 头 上 直 噪 ( 27 4
)
, 。

〔十 二 月 〕他端 的 所 为 儿 有 谁 过 ? 岂 止 这模 样儿 俊 俏 则 那 些 举 止 儿 特 谦 和 ( 34 5 )
。

〔雁 儿 落 〕一 家 儿 享 富 贵 辈 辈 儿 除 差 役
,

( 4 84 )
。

〔紫 花 儿序 〕我 也 无半 米 儿 公 房 ( 2 5 8)
“ ” , , “ ”
( 2) 单 音 节 词 带 儿 字 的 词 语 是 否 儿 化 要 做 具 体 分 析 要 看 儿 字 的 作 用 以 及 语 言 的 结
23
 。

构特 点 可分 三 种情 况 :

必须 儿化 的
( 说 白 ) 我 合 兄 弟说 些 话 儿 — 。

( 4 74 )
。

〔得 胜 令 〕目 写 在 招 儿上 ( 35 4)
。

〔上 小 楼 〕取 将 个 托 儿 来 快 疾 越 过 (34 )
`

( 说 白 ) 早 家去 些 儿 个 ! ( 4城
l 〕)

语 言 环 境决 定 或本 身 是 一 个 词 的 不 能 儿 化
〔越 调 〕〔斗 鹤 鹑 〕这 上 坟 的 是 女 儿 侄儿 ? ( 2 5 6)
—
。

〔煞 尾 〕搂抱 着 肥 儿 睡 ( 4 36 )
。

〔落 梅风 〕这 乞 儿 贫贱 ( 37 8 )
儿 化不 儿 化 均 可
( 说 白 ) 着 孩 儿 去 灶 窝 儿 里 向 把 火 咱 ! ( 196 )
—
。

〔得 胜 令 〕侄 儿 呵 富贵 十 年 运 ( 2 6 3)
( 说 白 ) 有 个 篮 儿 … … ( 7 20
)

“ ”
四 儿 字 在 元 杂 剧 中的音 值

, , 。 ,

作 为 元 曲押 韵 用 字 李 先 生 的参 照 音 「
砂」是 对 的 但 不够 全 面 30 种 元 杂 剧 的 曲牌 大 体
。 , “ ” , , , , 、 。

上 是 每折 一 韵 每剧四折 12
0 折 中有 71 折 的 押 韵 与 儿 字 有 关 其 韵脚 是 i 或 in e i u
l 飞1

例如
:

, , 。 , ,

〔圣 药 王 〕知 他 是 你 先 死 我 先死 我 打簸 箕 粪 拷佬 送 京师 卖 了 亲子 停 了 死 尸 无 儿无 女
, 。

起 灵 时 能 可 交 驴驾 了 舆 车 儿 ( 18 5)
, , ,

〔快 活 三 〕俺 两 个 曾麦场 上 捎 了谷 穗 树 头 上 摘 青 梅 倒 骑 牛 背 上 品 羌 笛 偷 的 生 瓜 来 连 皮
。

吃 ( 39 )
、 、 、 、 , “ ” 、 、 、 。

前 一 曲押 的是 死 师 尸 时 儿 儿 字 的音 值 是 「罕 」; 后 一 曲 押 的 是 : 穗 梅 笛 吃 既
:

“ ” “ ” , “ ” “ ” , 。

然 吃 字可 以 和 笛 字 押 韵 笛 字 自然 也 可 以 和 儿 字 押韵 即可 以 和 「i 〕或 「in ]押 韵
“ ”
总 结 儿 字 在 元 杂 剧 中 的 音 值 [ 甲 」( 当 参 与 押 韵 时 ) 「in 」( 当 参 与 押 韵 时 ) 〔刘 ( 当 在 说 : ; ;

白 和 曲中 时 ) ; 儿 化 ( 当 在 某 一 词 语 或 词 组 后 时 )
, “ ” 。 ,

很 明显 儿 字 在 元 曲 中做 韵 脚 时 的 音 值 是 「罕 」或 「in ] 不 仅元 代 如 此 在 以 后 以 至 近
, 。

代 古诗 词 仍 然 押 这 个 韵

五 元 代 儿 化 与 明 代成 熟期 儿 化 的简 单 比 较

前 边 我们 论 述 了元 杂 剧 中容易 儿化 和 必 须儿 化 词 语 的 特 点 双 音 节 词 语 和 词 组 的 儿 化 幅
。 “ ” 、 “ ” , “ ” 、 “ ” , “ ” 、

度较 大 名词 如 语 言 儿 身 体儿 数 量词 组 如 两 件 儿 一 分儿 动宾词组如 携手儿
“ ” , “ ” 、 “ ” 。 , “ ” 、 “ ”
柱杖 儿 偏 正 词组 如 糖 饼 儿 小 鹿儿 此外 一 些 作 副 词 用 的 词 组 如 险些 儿 早些 儿
。 , ,

等也 容易 儿 化 但 总 的 看来 元 杂 剧 中 的 儿化 的 类 型 比 较 简 单 儿 化 音 的 密 度 也不 及 明 代 成熟
。

期 的儿 化 音
, , ,

从 构 词 以 及 与 其他 词 语 搭 配 上 看 在 李 先 生 所 谈 的 四种 类 型 中 元 杂 剧 只 有 一 种 而 且 数
24
 , , ,

量 极 少 ; 从 儿 字 处 于 稳 定结 构上 看 李先 生 概 括 的 四 种类 型 元 杂剧 中 只 有 一 种 而 且 仅 有二个
。 “ ” ,

例子 特 别是 形 容 词 重 叠后 加 儿 字 的 类 型 3
0 种 元 杂 剧 中 尚未 发 现 ; 从 儿 词 尾 使 用 密 度 上
, , 。

看 元 杂 剧不 仅 不 及 《金 瓶 梅 》 连 经 过 明 代人 修 改 过 的 杂 剧也 比不 上
,

这种 现 象 说 明 了 什 么 ? 恰恰 说 明 元代 儿 化音 正 处 在 发 生 后 不 久 的 发 展 期 尚 未 达 到 成 熟
, 。 , ,

期 儿化 正 从 不 成 熟期 向成 熟期 过 渡 正 如 李先 生 所 说 语 音 是 渐 变 的 某 一 种 语 音 不 会在 某
。 , 。

一 个 时 期 内突 然 消失 而 代 之 以 它 音 语 音 不 会 从某 一 个 年 份 开 始突 然 变异 总 是 有 一 个 过 程
, 。
元杂 剧 中 的儿 化 所 处 的状 态 正 是 在 演 变过 程 中

六 儿化 音 发 生 的时 代 和 来 源

, 。

下 面 我 们利 用 金 元 明 的 材料 以 及 对音 来 探 讨 儿化 发 生 的 年 代 和 另 一 个 来 源
.

1 儿化 音发 生 的 年 代
。 ,

首先 看 看宋 ( 金 ) 时 代 留 下 来 的 诸 宫调 中 儿 化 的 情 形 宋 元 留下 来 的 诸 宫 调 仅 有 三 种 其
, 。 “ ” ,

中金 代 作 品 仅有 《刘 知 远 诸 宫 调 》 一 种 而 且 是 个 残 本 书 中 出 现 的 儿 极少 不 仅 比 元 杂剧
, , “ ” , 。

少 而 且 只 有 一 种表 现 形 式 即 同 一 个 词 的 儿 化 有 时写 出 儿 有时不写出 但 仍然 可 以 看 出
。

j L化 的 痕 迹 请 看 下 面 的例 子
: ①
。

〔中宫 调 安 公 子 经 令 〕是 一 个 小 蛇 儿 迭 七 寸 ( 1 2)
。

( 说 白 ) 三 娘对 父 私 言 夜 来见 金 蛇 通 窍 之 事 ( 13 )
, 。

(说 白 ) 您 咱 两 口 儿 夫 妻 似 水 如鱼 ( 1 6)
。

( 说 白) 怒 叫夫 妻 四 口 ( 39 )
。
( 歇指 调 耍 三 台 〕泪 点 儿多 如 雨 点 ( 3 8)
。

〔黄钟 宫 出 队 子 〕你 咱实 话 没些 介 ( 59)
。

〔双 调 乔 牌 儿 〕自来 有 些 儿 远 亲 ( 5 3)
。 ,

《宋 元 明 话 本 小 说 选 》② 共 选 话 本小 说 42 篇
其 次 让 我 们 看 看 宋代 话 本 小 说 中 的 儿 化
、 、 、 。

其 中 《闹 樊 楼 多 情 周 胜 仙 》 《 碾 玉 观 音 》 《 志 诚 张 主 管 》 《错 斩 崔 宁 》 四 篇 是 宋 代 话 本 其 中
“ ” , , 、 、 。

儿 字 的 使 用 类 似 《 刘 知 远 诸 宫 调 》 与 以 后 的 话 本 小 说 相 比 数 量少 频 率 低 形 态 不 多
。

看见 花瓣 儿 片 片 风 吹 下 地 来 ( 26 )
。

和父 母 四 个 一 块 儿 做 鬼 去 了 ( 3 8)
。

众人 随 着脚 跟儿 走 ( 17 6)
却 去 左 边 一 个 相 熟 的 邻 舍 叫 做 朱 三 老 儿 家 里 … … ( 64 )
,

也 曾 央 朱 三 老对 我 丈 夫 说 既 然 有 了 主 儿 … … ( 6 8
)
。

两 口 儿 且 是 说得 着 ( 7 3)
“ ” , “ ” 、 “ ” ,

这些 例 子 中 的 儿 都 是 儿化 特 别 是 其 中 的 朱 三 老 儿 朱三老 如 果 前 边 的 儿字 不 是
, , , 。

儿 化 与 后 者 的 意思 就 大 不 一 样 了 而 且 书 中 出 现 多 次 不 是 笔误
, 。 , 。

最后 让 我 们 看 看 对 音 所 谓 对 音 就 是 用 汉 语 来 拼 写 外 来 词 也就 是 音 译 外来 词 对音 在
, 。 ,

我 国 历 史悠 久 而 且 比 较 复 杂 用 汉 语 音 译 汉 藏 语 系 的语 言 还容 易 一 些 如 果 音 译 阿 尔 泰 语 系

, , 。

②
① 凌 景 涎 等 《清 宫 调 两 种 》 齐 鲁 书 社 19 8 年
, , 。

萧 欣 桥 选 注 江 西 人 民 出版 社 19
0 年
5
 、 、 。 ,

的 语 言 如 蒙 古 语 维 吾 尔 语 满语 等 就 困 难 多 了 主要 有 两 个 原 因 一是 这 些 语 言 中 有 的音 汉
, , 。

语 中 没 有 二是 阿 尔 泰 语 系 语 言 音 节 末 的 辅 音 有 01 个 左 右 处 理 这 些 辅音 历 来 是 个 难 题 如
、 、 、 , 。

辽 金 元 三 史 《元朝 秘史 》 《清 实 录 》 以 及 明 代 各 种 译 语 清 代 文 献 等 都 存 在这 个 问 题 一个 人
,

名 地 名在 一 种 书 不 同 的 章 节 中使 用 不 同 的 音 译 汉 字 尚且 好 办 如 果音 节 末 的 辅 音 有 的 译 出有
, 。 , 。
的 不 译 出 就令 人 头痛 了 到 了 清 乾 隆 三 十 七 年 ( 17 7 2 ) 清 政 府 试 图 解决 这 个 问 题 乾 隆皇 帝
, “ ,

下 了 一 道上 谕 ① 严 厉 批 评 了 内外 各 衙 门 题 奏 咨 行 事 件 凡 遇 满 洲 蒙 古 人 地 名 应 译 对 汉 字
, , ” , “
者 往 往 任 意 书 写 并 不 合清 文 蒙 古 文 本 音 的 错 误 做 法 并 令 军 机大 臣 依 国 书 ( 满 文 ) 十 二 字
, , ,

头 酌 定 对 音 兼 与清 汉 字 样 … … 颁行 中外 大小 衙 门 嗣 后 遇 有 满 洲 蒙 古 人地 名 对 音 者 俱 查 照
. ” 。 , 。

译写 谕 中 虽 然 只 提 到 了对 音 实 际 上 也 包 括 了 音节 末 辅 音 的 处 理 问题
, , , 、

此 谕 颁 布 不 久 即 编 成 《钦 定 清汉 对 音 字 式 》 在满 文 十二 字头 汉 字 对音 后 还 附 上 了 盛京
、 、 、 、

接 着 又 编 纂 了 《辽 金 元 三 史 国 语
。
吉 林 黑 龙 江 扎 萨 克 喀尔 喀 新 疆等 地 的 民族 语 地 名 汉 译
, , 。

解 》 一 书 对 三 史 中 出 现 的 民 族 语 的 人 地 名 等 均 用 汉字 对 音 译 出 这 两 本 书对 规 范 北 方 民族
。

的 人 地 名 等 的 翻译 起 到 了 很 大 作 用
, , , ,

关 于 用 对 音 翻 译 少数 民族 的 人地 名 等 宋 以 前 的史 料 中也 有 但 材料 少 年 代 久 远 难做 系
。 , ,

统 的研 究 宋 及 宋 以 后 民 族 的史 料 大 量 出 现 同 时 又 有 北 方 民 族语 作 基 础 才 有 了 研 究 的 可
。

能
, , 。

下 面 做 一 些 探 讨 只 研究 与本 文 有 关 的 音 节 末 辅音 r
和 l 其 他 不 涉及
。

《蒙 古 秘 史 》 成 书 约 在 13 世 纪 20 0 年代
- 5
、 、 。 , ,

音节末 的 对音 为 儿 涌 山而 如 迭 儿 格 迭 ( et ) 额 涌 古 捏 ( lk 溯 ) 不 顺 罕
r: r : te e e

。 “ ” 。
er
k , 、 、

(p
u
r
q Qn
) 汉 字 对音 旁往 往 注 有 舌 字 当 后 有 元 音 时 构 成 音 节 对 音 为 刺 ( m ) 列 ( le ) 里
r

、 、 , “ ” 。 “ ” , 。

( h ) 罗 ( fo ) 鲁 ( lu ) 等 对音 旁也 注 有 舌 字 这 个 舌 字说 明 不 同于 1 是 个 颤 音
r

“ ” , , 。

音 节 末 的 1对 音 为 勒 而 且 比 其 他 对 音 汉 字 要 小 从 而 说 明 它 是在 音 节 末 当 1后 有
:
l
, 。 。

元 音 构 成 音节 时 对 音 汉 字 同 音 节 ② 《辽 史 》 成 书 于 元顺 帝 至 正 四 年 ( 1 34 )
:

r :
的对 音
转写 意义 卷数 与 对 音
, 、 、
et 心 东 卷 1 迭 刺 迭刺 哥 迭 烈 哥
, ,
0
记。 亭 卷 31 斡鲁多 ;卷 3
0 斡 尔多
,

ge r 房 卷 6
4 狗儿
,

挽政e ut 险峻 卷 31 百 尔瓜 特
,

d山套 m 免 差役 卷 31 碟 尔葛
, ,

e 部 族名 卷 2
6 梅 里急 ; 卷 30 密 儿 纪
m 卿
,

k i ll l刃 1 斑 点牲 畜 卷 3
0 起 儿漫
,

ge 理户 n 老僧 卷 3
0 葛 儿罕
的对 音 :

o
d n g e
l 人名 卷 7 东儿
,

kim 取1 斑 点牲 畜 卷 3
0 起儿 漫

《钦 定 清 汉 对 音 字式 》 道 光 十 六 年 ( 18 3 )6 刻 本
,

②
①
。
巴 雅 尔《蒙 古 秘 史》 内 蒙 古 人 民 出版 社 19 0
, ,

8 年
 。

《金 史 》 成 书 时 间 同 《辽 史 》
r
的对 音 :

,
0
记。 亭 卷 19 讹 里 多
, , , ,
is
igtr 伞 卷 63 师古 儿 ; 卷 85 石 狗儿 卷 2 赤 狗 儿
,

j ur 子 卷 18 狗儿
, ,

卷 袅 ; 卷 13 娜
r

on 池 6
,
1刀 r 虎 卷 18 / 又) L
,
is 川 k i r 黄斑 点 卷 32 斜烈 乞 儿
l 的 对音 :

, ,
口袋 卷 仆芦 古 ; 卷 蒲鲁 古
fu
腼 3
,
7

ce 沮 人名 卷 16 陈儿
, ,
ul
crQ 手帕 卷 16 按 察 儿 ; 卷 17 阿术 鲁
,
in l 邻 卷 10 爱刺
,
lu
l 人名 卷 11 6 六儿
,
a
fu ht 杨树 卷 37 蒲里海
《元 史 》① 成 书 于 明 洪武 三 年 ( 13 7 )0
。

r
的对 音 :

, , ,

铁 卷 铁 穆 儿 ; 卷 18 铁 穆 耳 ; 卷 31
et r
u
m 6 帖 木儿
,

卷 斡鲁 多
o
喻 亭 2
, , ,
ta tQ
部族名 塔 塔 儿 ; 卷 巧 答 答 儿 ; 卷 1 13 达 达儿
r 1
卷
,
n r
ju
n o 东池 卷 3 军脑儿
, ,

畏吾 儿 ; 1 9 畏 吾 而
,
部 族名 卷 6 畏 兀 ; 卷 1 58
r
o ih
h a
,

耐 os 地名 0 斡 耳 朵思
卷 3
, , 、 ,

o t ru
b 勇 卷 1 拔 都鲁 ; 卷 4 拔 都 拔 突 儿 ; 卷 14 八都 儿 ; 卷
, 、 , ,
10
7 拔 都儿 八 都 儿 ; 卷 1 80 八朵 儿 ; 卷 1 18 八都鲁
。
篡
ō
涤
ó
,

金刚 卷 1肠 朵 儿 只 班
,

锹 卷 3 曲儿 只
,

名誉 卷 10 按塔尔
,

官差 卷 63 二巴
,

部 族名 卷 1 哈儿 哈
,

灰 卷 10
2 铁儿
, , 、 。 , 、

辽 金元 三 史 系元 和 明 初 所修 时 间 距 离 不 长 在 r
l 的 对 音 上 有 诸 多共 同点 首先
r
1音
、 、 、 。 , 。 , 、 。
译 为儿 耳 尔 而 等 这 种 情 况 在 辽 金 史 中 尚 少 而 在 元 史 中要 多 一 些 略 而 不译
r
其次 l
。 、 “ ” 、 “ ” 。 , 、

第 三 是 译 成一 个 音 节 往往 译 为 按 从 总 的趋 向来 看 音 节 末 的 的
r
第 四 是 al el 二 等 l
。

译 法 逐渐 一 致
, “ ” 。

明 代译 语 明 政 府 先后 把 多 种 民 族语 用 汉 语 音 译 的 方 法 编 成 汇 表 叫 做 杂 字 下 面看

、 。
① 《辽 史 》 《金 史 》 《元 史 》 中华书 局
、 ,
 、 、 、 。 , 。

看 高 昌 蒙 古 女 真杂 字 中 的
r
l 的 对音 正 如李 先 生所 说 r
的 对 音都 是 〔二 ] 如
:

《高 昌 馆 杂 字 》 ①
0
记。 宫 兀尔 都
yir 地 叶儿
, 。

处 音 节末 时 均 与 前 边 的 音 节 合 并
:
l 如
d 柳 踌
’

yo l 路 渊
Q igl
n 肩 俺斤
《 女真 译 语 》②
汉义 柏 林本 会 同馆本 拟音
电 塔里江 塔 尔恰 姐 lgiya ll

塔尔吉 塔儿 麻吉 加h 1
雾 劝 9
1
塞鲁温 塞儿 空
s e
凉 卿~
花 一勒 哈 一勒 ih
l a

u
龙 木 都儿 木都 力 m d面

璋 失儿哈 失儿 哈 is
卿
替勒 库
C u
枕 替儿 库 ik
r

草 斡儿 和 斡儿 火 o
ht o

s
胆 希立 希 失力 希 ih
it
人 捏儿 麻 捏麻 in y o] 叶心

《 蒙古 译 语 》 ③
雹 们都 儿
n
du r
u
m
Ce
潭 扯额 勒 a l
h
心
e
岸 额儿 吉
u 〕u
冬 兀奔 l l

赤里 格 儿
r
伏 icl ge
犊 土忽 勒 ut qu l

花豹 撒儿 刻
柱 秃勒 哈 ult qo
金 安坛 d to n

盘 塔刺 巴 尔 们 llx 叮
, , , 。

以 上 三 种译 语 中 r
的 对 音 除 个别 情 况 基本 上 是 统 一 的 译 为 儿 系 列 字 l 的 对音 则 比 较
, 。 , ,

复杂 与 辽 金 元 三 史 基 本 相 同 出 现 这 种 情况 的 原 因 一 是 l 的 对 音 比 较 难 仍 然 存 在 着 随 意
, , 。 “ ” , 。

性 二是 因人 而异 译 音 的习 惯 不 同 对 音也 不 同
; l 的对 音 勒 以 对 清代 对 音 有 一 定 影 响

。
① 胡振 华 等 《高 昌馆 杂 字》 民 族 出 版 社 19 8
, ,

4 年
·
, , 。 ,
② 道 尔吉 等 《女 真 译语研 究 》 内 蒙 古 大 学 学 报 增 刊 19 8
3 年 贾 敬 颜 等 《女 真 译 语 蒙 古 译语 汇 编 》 天
, 。
津 古 籍出 版 社 19 以) 年
·
。
③ 《女真译语 蒙古译语 汇 编 》
28
 , 。

清代对 音 字式 上 述 乾 隆 的 上 谕 旨在 解 决 对 音 上 的 随 意 性 道 光 十 六 年 ( 18 3 6) 又 颁 上
, ,

《钦 定 清 汉 对 音 字 式 》 以 满 文 十 二 字 头
。
谕 不仅 重 申 了 乾 隆 的 谕 旨 而 且 又 做 了 一 些 新 的 规定
, , , 、 , 。 “ ” , “
为 纲 下 面 是 汉 语 对 音 一 般是 一 个 也 有 三 四 个 的 供对 音 时 选 择 凡 例 中讲 明 如满 洲
, ” 。 、 “ ,

蒙 古之类 系 已 定 字 样 应 仍 其 旧 l 的对 第三 字头 (即 在 音 节 末 ) 此字 头 以尔字 带
: :
音
r

, , , ” 。 “ , ,

音 如
: r
阿 尔 re 额 尔 ir 伊尔 第 十 一 字 头 ( 即 l 在 音 节 末 ) 此 字 头 以 勒 字 带 音 有 向有 尔
, 。 , , ” 。
如 d 阿勒
e
字 对 音 者 仍 通用 尔 字 额 勒 il 伊 勒
:
l
“ ” , 、 , ,

由 于 将音 节 末 的 l 对音 为 勒 容 易 与 l (坍 勒 )造 成 混乱 所 以 在 实 际 对 音 中
e
1多 译为
“ ” 。 , 。
尔 满语中 l 念 1念 了 均可
。 , ,

清朝 是在 总 结 前 人 经 验 的 基 础 上 使对 音 逐 渐 统 一 的 今 天 我 们沿 袭 了 这 一 译 法 在 翻 译
, 、 “ ” 。 , 。

少 数 民 族 和 外 国人 地 名 时 均 将 译为 尔 一 脉 相 承 不 能割 断 历 史
r
l
, 、

如果 把 二 和 儿 化 的 发 生 定在 明 代 那 么 明 以 前 的 史 书 中 r
l 的对 音 儿 系 列 字 的音 值 是 什
, 。 , ,

么 呢 ? 我 们 认 为 这 音 值 绝 对不 是 [ 砂 ] 而 是 二」
仁 因 为 前 边 已 论 证 宋代 已 有 「
二 和儿化 音 而
」
。

且 当时 北 方 民 族 语 中 还没 有 【
划 这 个辅 音
、 、 , , 、

通过 对 诸 宫 调 话 本 小 说 对 音 的探 讨 可 以 看 到 民 族 语 对 音 汉 语 儿 系 列 字 的 只 有
r
l两
, , ,

个辅 音 可 以 断 定 儿 系 列 字 的 音 值 是 [ 〕 而 不 是 【
罕 」从 而 证 明 宋 代 ( 辽 金 ) 已 有 「 」
和 儿化 二 二
, 。

音 宋代 是 儿 化 发 生 的 时 代
, , , , , 。

关 于 汉 语 儿 化 音 的 来 源 历来 有 三 大 来 源 说 且 都 来 自汉 语 即 里 一 儿 日 一 儿 儿 一 儿
, 。 , 。

李先 生 又 增 一 来 源 即 了 一 儿 但 是 似 乎 都 缺 乏 在 音 理 机 制 上 的 分 析 薛 凤 生 先 生 认 为 ①
。 , 。

音 节 / 可 音 位 互 换 导 致成 八 r/ 这 个 解 释颇 有道 理 但 没 交 待 为 什 么 会 发 生 音 位互 换 薛先生
, “ ” , “ ” , ,

还 认 为 关汉 卿 几 首 叫 做 一 半 儿 的 小 曲 儿 儿 字 显 然 是 衬 字 不 是 儿化 可 能 当 时只 读 轻
。 , “ ” , 。

声 接 着 又 举 了 关 的 另 一 首小 曲儿 儿 字 在 此 用 做 韵脚 自成 音 节 由此 断 定 儿 化 韵 不 会 早
。 , “ ”
到 元代 这 里 薛 先 生 显 然也 是 把 杂 剧 中说 白 和 曲中 的 儿 系 列 字 与 做 韵 脚 的 儿 字 混 为 一 谈
。 “ ” “ ” , , , ,

了 如 果小 曲儿 一 半 儿 中 的 儿 字 不 是 儿 化 而 是 轻声 读 起来 一 句 一 个 「
砂 ] 满 嘴 跑 〔草 〕
。

实 在拗 口
, , 。

从北 方 汉 语 儿化 音 的 分 布 及 其特 点 来 看 它 的 发 生 在 不 同 时 期 不 同 地 点 有 不 同 的 来 源
, , 。

〔刹 和 儿化 的 来 源 有 汉 语 自身 发 展 的 原 因 也 有 外 来 影 响 的 原 因 北 方 阿 尔泰 语 系 语 言 的 影
、 、 , 。

响 和 汉 族 与 阿 尔 泰 民 族 接 触 杂 居 融合 是 发 生 〔二 」与儿 化 的 重 要 来 源 之 一 这种影响和融
, 。

合 在 语 言上 是 双 向 的 时 间 是 漫 长 的
, ,

纵 ( 日 ) 产 生 儿 化音 辅音 孔 在 早 期 阿尔 泰 语 中是没 有 的 到 了 近 代 有 些 民 族 才 从汉 语 中
。 ,

借 了 这个 音 对 于 发 不 了 的音 或 不 能 作 为 一 个 词 开 头 的 音 北方 民 族 往 往 采 取 一 些 补救 的 办
。 、 。

法 其 一 是 用 自有 的 音来 代替 ; 其 二 是 采 用 前 边 加音 的办 法 ; 其 三 是 采 用 一 二 综 合 的 办 法
” ` “ , , ” 。
契 丹 语借 用 汉 语 的 旧 字 采 用 了 前 边 加 i 的 办 法 并 使 后 边 的 音 发 生 变 化 成 为 唯 晚 《辽
史 国语 解 》 ② 中 有
·
:

酒捏 晰 晚 正 月 朔旦 也
讨赛 晰 晚 重 午 日也
赛 晰晚 奢 日 辰 之好 也

《北 京 音 系 解 析》 北 京 语 言 学 院 出 版 社
, ,
19 8
②
① 6 年
。

《辽 史 》 中华 书局
,
 “ ” 、 、 , 、 、 。

当这 个 晰 晚 【语」与 今 昨 明 等 结 合 时 就 成 了 今儿 昨 儿 明 儿 等 ① 孔 这个 音 已 被 一 些
, ` ” , , 。

民族 或 一 个 民 族 的 部 分 地 区 借 用 发 成 旧 代 替 固有 的颤 音
r
如 蒙古族 但 在纯 牧 区 或 蒙
, , , ` ” , ` ” “ ”
古 国 仍保 留 了 旧 发成 「 二 ] 他们 管
旧 坛 叫做 二坛 发不 了 孔 这个音 而 把汉语 的
r

, , ` ” “ ” 。
(【
了加 。

」) 我 国 河 北 陕西 二省 中 的 一 些 地方 也 是 把 旧 发 成 二
n

。 , 。

产 生 〔二 」 颤 音 是 阿 尔泰 诸 语 中 所 共 有 的 前边讲过 在 汉 语 对 音 中译 为儿 系 列 字
r r r

, , , ,

原 因 有 三 其一 在 音节 末 读 起 来 很 轻 往 往 一 带 而 过 念 快 了 很 像 洲 其 二 汉 语 中 没 有 与
: r r

, , , ,

对应 的 音 ; 其 三 没 有 经 过严 格 训 练 的 汉 族 往 往 发 不 了 这 个 音 而 常 常 发 成 二。 因此 在 历 史
, 。

文 献 和 译 语 中对音 为 二 很 自然 顺 理成 章
, 。 ,
l 产生 〔二 」 北 方 民 族 语 音 节 末 的 边音 l 汉 语对 音 是 比 较 复 杂 的 但 发展 演 变 的 结 果 它
, 。

的 对音 是 在 [二 」
上 前 边 已 经 阐述 明 白
, , 、

应 当先 有 [二 」然 后 有 儿化 但 也 不 排 除 【
。
的 生 二 与 儿化 同 时发 生 的 可 能 :
儿化 产 」 l 对音
, 。

为【
二] 为 儿化 的 发 生 提 供 了 充 分 的 条 件
.

2 儿化 音发 生 的 时 代 背景
。 、 、

自古 以 来 我 国 就是 一 个 多 民族 的 国 家 载国北 方 的 突厥 语 族 蒙古 语族 满 一通 古斯 语族
, 。 ,

共 同构成 了 今 天 的 阿 尔 泰 语 系 每个 语 族 又 由若 干 个 民 族 组 成 辽 代 ( 公元 十 世 纪 ) 以 前 在 漫
, 、 、 。

漫 历 史 长 河 中 就 已 经 出现 过 多 次 大 规 模 的 民 族 大 迁 徙 大 杂 居 大 融 合 阿 尔 泰语 系 的 一 些
, 。 , 、 、 、 ,

民 族 曾建 立 过 政 权 统 治 一 方 后 来 北 方 的 契 丹 族 女 真 族 蒙 古 族 满 族 相继 崛 起 并 建 立 起
, 、 、 。

统治 半 个 中 国 和 全 国 的 政 权 从 而 加速 了 各 民 族 之 间 的 交 往 同 化 融 合 我 国历史 上 几 次 大
, , , , 、

的 民 族 迁 徙 其 主 角 主 要 是 北 方 民 族 而 且 是 由北 向 南 迁 徙 进 人 中 原 地 区 打 破 了 地 域 的 民
, 。 , ,

族 的 界 限 与汉 族 杂 居 经 过 长 时 期 的 双 语 阶 段 更 多 的 是 北 方 少 数 民 族 被 汉 族 同化 他 们 丧
。 。

失 了 自己 的语 言 而 转 用 汉 语 汉 语 北 方方 言 就 是 在 这种 形 势 下 形 成 的
.

3 儿 化 音发 生 的 条 件
, , , 、 、

汉 语 从 上 古 发 展到 中古 经 过 魏 晋 南 北 朝 到 唐 代 进 人 中 古 汉 语 的后 期 在 语 音 语 法 词
。

汇 方 面 都发 生 了 重 大 变 化 这 些 发展 变 化 主 要 表现 在 : 中古 音 系 比 上 古 大 大 简化 了 ; 上 古 时 期
, “ ”
以 单 音 节 词 为 主 到 中古 复 音节 词 大 量 增 加 ; 系 词 是 产 生 了 ; 破 读 由声 调 的变化 来 区 别
意义 和 功 能 ; 把 字 句 的 形 成 ; 儿 子 头等 词 缀 的 形 成 后 缀 发 达 了 ; 词 汇 大 大丰 富 了 … …
、 、 ,
— 。
② 同
, , 。

时 加 上北 方 民 族 语 在 诸 多 方 面 的影 响 为 近 代 汉 语 乃 至 现代汉 语 的 形 成 准 备 了 充分 的 条 件
, 。 ,

这些 重 大 的 发 展 变化 以 及 外 来 的 影 响 因 素 都 是 有 机 地联 系 在 一 起 的 例 如词 汇 的丰富
, , , 。

复音 节 词 和 同 音 词 的增 多 后 缀 的 出 现 外 来 的 影 响 为 轻 声 和 儿 化 的 发 生 准 备 了 条 件 如果
, , , 。

不 产 生 轻声 和 儿 化 没 有 互 补 作用 就 难 以 区 别 词 的 意 义 和 功 能 汉 语 的 发 展 就 会 出 现 困 惑

l 仪刃8 1 北京 中央 民 族 大 学语 言 学 系 )
:
( 通信 地 址

, , , 。
① 宝 玉 柱 《汉 语 对 契 丹语 的 影 响 》 《语 言 关 系 与语 言 工 作 》 天 津 古 籍 出 版 社 19 男) 年
。
王 力 《汉 语 史 稿 》 (修订本 ) 中华 书 局 19 5 ( 日 ) 志 村 良治 《中 国 中 世 汉 语 研 究 》 江 蓝 生 等译 中
, ,
② 0 年
, ,

, 。

华 书局 19 5 年
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