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与行为研究 2021，19(6)：728~735

Studies of Psychology and Behavior

不同任务下声调和韵母在诗句中的加工过程——
来自 ERP 的证据 *
张政华 1,2,3 张 航 3 王 兵 4 郑子龙 5 赵黎明 6 李卫君 1,2
(1 辽宁师范大学脑与认知神经科学研究中心，大连 116029) (2 辽宁省脑与认知神经科学重点实验室，大连 116029)
(3 中国人民大学心理学系，北京 110872) (4 辽宁师范大学音乐学院，大连 116029) (5 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
苏州 215006) (6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天津师范大学心理与行为研究院，天津 300387)

摘 要 声调和韵母是声调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往研究发现二者对言语理解具有不同程度的影响。本研究采
用 ERP 技 术 ， 以 诗 句 韵 律 为 媒 介 ， 考 察 普 通 话 母 语 者 在 声 韵 判 断 和 无 任 务 聆 听 两 种 任 务 下 ， 声 调 和 韵 母 信 息 的 加
工 过 程 。 结 果 发 现 ， 韵 母 违 反 在 两 种 任 务 中 均 诱 发 了 P2 和 LPC， 并 在 声 韵 判 断 任 务 中 诱 发 了 N400； 声 调 违 反 在
声 韵 判 断 任 务 中 诱 发 了 N400 和 LPC。 结 果 表 明 ， 听 者 在 两 种 任 务 中 均 能 于 早 期 快 速 识 别 韵 母 信 息 ， 并 在 晚 期 完
成再分析和整合，而对声调的语音分析和整合过程依赖于听者主动分配认知资源。
关键词 押韵，声调，韵母，ERP。
分类号 B842

1 引言 有高限制背景）作为材料的研究却发现了相反的
效应（Liu & Samuel, 2007）：相比于韵母信息，被
音段信息（如韵母）和超音段信息（如声
试对声调的反应更快。更复杂的是，眼动研究发
调）是言语信号的基本组成部分。在日常的口语
现声调和韵母信息几乎是被同时加工的，且在
交流中，人们需要从连续复杂的语流中快速提取 限 制 词 汇 激 活 方 面 发 挥 着 同 等 作 用 （ Malins &
这两类信息，以便及时和准确地理解说话内容。 Joanisse, 2010）。所以，有关声调和韵母加工优势
基于非声调语言（如英语）的研究发现，相比于 的研究结果仍然存在争议。
超音段信息，音段信息更容易捕获注意资源，对 研究者利用高时间分辨率的 ERP 技术考察声
词 汇 和 语 义 限 制 功 能 更 强 （ Friedrich, Kotz, 调和韵母加工的认知时间进程。Schirmer，Tang，
Friederici, & Alter, 2004）。但不同于非声调语言， Penney，Gunter 和 Chen（2005）使用高完型概率的
声调语言（如汉语）的超音段信息在辨别词汇、 粤语句子分析了最后一个字的声调或韵母违反下
区 分 语 义 方 面 的 功 能 更 强 （ Švarný, 1972）。 所 （如“母鸡今天生病了，所以没有下蛋/单/洞”）
以，不同语言的音段和超音段信息可能存在知觉 的脑电反应，结果发现两类违反均诱发了潜伏期
差异。汉语是典型的声调语言，每个音节（汉 和波幅相似的 N400 和 LPC 成分，表明声调和韵母
字）都由声母、韵母和声调三部分构成，属于超 是同时加工的，对词汇语义整合的影响相当，且
音段信息的声调和属于音段信息的声母和韵母在 在晚期的语义再分析和修复阶段投入同等认知资
理解口语内容方面都具有重要作用。本研究将从 源（Schirmer et al., 2005）
。但后续采用高限制性成
汉语诗句入手，考察声调和韵母的知觉过程。 语作为材料的研究却得出了不同的结果：仅韵母
目前，行为学研究主要采用音韵检测、异同 违反诱发了早期 N1，且韵母违反比声调违反诱发
区分以及词汇决策等任务考察被试对音韵信息的 了波幅更大的 N400，声调违反则比韵母违反诱发
加工。结果发现，声调和韵母信息在识别速度和 了波幅更大的 LPC，表明个体对韵母信息的加工更
辨别度上均存在明显差异，判断错误韵母比判断 快速，消耗的认知资源更少，表现出韵母加工优
错误声调更快、更准确，也不易受干扰（Cutler & 势 （ Hu, Gao, Ma, & Yao, 2012）。 Huang， Liu，
Chen, 1997; Ye & Connine, 1999）。但使用成语（具 Yang，Zhao 和 Zhou（2018）同样以成语为材料，
收稿日期：2021–03–29
* 基金项目：辽宁省教育厅自然科学基金基础项目（LJ2019016）；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21YJA190003）
。
通讯作者：李卫君，E-mail：liwj@lnn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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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期 张政华 等：不同任务下声调和韵母在诗句中的加工过程——来自 ERP 的证据 729

仅发现韵母违反的 N400 效应早于声调，且声调违 LPC 效应（Li et al., 2014）。本研究假设，在无任

反效应先消失（Huang et al., 2018）。两个研究最 务聆听中，如果出现声韵违反效应，则表明听者
大的区别在于前者采用了正误判断任务，而后者 对声韵信息敏感，并依据长期内化的声韵规则对
采用的是再认任务。由此看来，实验任务的目的 违反信息进行自动加工；反之，如果声韵违反未
性和指向性可能会影响被试的心理加工过程，在 诱发显著的脑电效应，则表明听者后天习得的韵
不同任务的指引下，加工相似的内容也可能表现 律规则对诗句加工的影响受到任务调节，对声韵
出不同的反应模式。 信息的加工是一种策略性的反应。
采用高语义限制背景的材料受语义预期的影
响较大（Huang et al., 2018）。为了降低语义限制，
2 研究方法
Li，Wang 和 Yang（2014）采用可理解程度低的七 2.1 被试
言绝句为材料，探究声调和韵母加工的时间进 从辽宁师范大学招募 50 名普通话母语者。通
程，结果发现，韵母违反比声调违反诱发的效应 过口头询问被试对诗句韵律规则是否了解、了解
更 早 （ N450）， 并 且 韵 母 和 声 调 在 晚 期 发 生 交 互 程度如何，以及是否上过相关课程，确认所有被
作用，表现为仅声调合适时韵母违反诱发了更大 试均对平仄和押韵的知识有一定了解，但未受过
波幅的 LPC，表明在低语义限制语境下，韵母的加工 系统的声韵规则学习。其中 25 名被试（9 男，平
更加快速，声调信息在晚期影响韵母的再分析过程。 均年龄为 20.84±1.85 岁）完成诗句声韵判断任务，
综上，以往考察声调和韵母加工的研究大多 另外 25 名被试完成无任务聆听（9 男，平均年龄
选用高语义限制语境，可能会混淆语义预期效 为 20.64±1.98 岁）。研究得到辽宁师范大学伦理委
应，而采用熟悉度和可理解程度低的七言绝句为 员会批准。被试在实验前签署了知情同意书，实
材料，利用其固有的声韵规则，能在语义限制较 验后获得现金报酬。
低的情境下探究声调、韵母的加工过程。而且， 2.2 实验材料
语义、句法和韵律的加工过程一般会受实验任务 采 用 七 言 绝 句 古 诗 为 材 料 （ Li et al., 2014）。
的影响（Li, Zhang, Zheng, & Li, 2019）。研究者一 中国古诗讲究韵律美，七言绝句作为韵律较为严
般采用被动任务，如仅要求被试认真听材料而不 格的近体诗，其韵律规则主要体现在押韵和平仄
做额外的判断来避免任务指向对所要探究变量的 两方面。在押韵方面，大部分为首句入韵，第二
干扰（Osterhout & Mobley, 1995; Perrin & García- 句和第四句的末字押韵（韵母为同一韵辙，如
Larrea, 2003）。此外，在心理语言学研究中，将仅 uang，iang，ang）。在平仄方面，要求押韵字押平
是听或读的条件下与要求被试注意刺激的某方面 声韵。现代汉语的三、四声为仄声，一、二声为
信 息 （ 如 节 奏 ） 条 件 下 获 得 的 ERP 效 应 相 比 较 ， 平声（尽管有少数古汉语的入声为仄声，但本研
可以表明刺激的哪些加工过程是自动的，哪些过 究 选 取 的 诗 句 不 含 入 声 字 ）。 首 先 ， 另 外 招 募
程 是 强 制 的 （ Perrin & García-Larrea, 2003）。 例 16 名被试评定每首绝句的熟悉度（是否熟悉）和
如，研究发现，视觉呈现词对的押韵（rhyming） 含义上的可理解程度（7 点量表，分数越高表示含
效应只在指定的任务要求其做押韵判断时才会出 义越清楚）。最终选择不熟悉且含义较模糊（5 分
现（Rugg & Barrett, 1987）。因此，本研究将同时 及 以 下 ） 的 240 首 诗 ， 以 平 衡 最 小 语 义 限 制 ， 其
使用声韵判断和无任务聆听两种任务，直接比较 中 160 首为正式材料，80 首为填充材料。填充材
加工音段（韵母）和超音段（声调）信息时哪些 料用来降低位置预期对被试反应偏好的影响。实
过程是自动的，哪些过程是强制的，从而较全面 验材料均为首句入韵，且押平声韵。据此，变化
地研究音段和超音段信息的加工特性及在口语感 第 一 联 联 末 字 的 声 调 （ tone, T） 或 韵 母 （ vowel,
知中所起的作用。 V） 可 生 成 4 种 实 验 条 件 ： 声 调 、 韵 母 均 合 适
本研究预期两种任务下声调/韵母违反可能会 （ V+T+）； 声 调 合 适 但 韵 母 违 反 （ V−T+）； 声 调
诱发早期效应。因为以往研究发现音韵信息的加 违 反 但 韵 母 合 适 （ V + T − ）； 声 调 和 韵 母 均 违 反
工十分迅速，出现了早期 N1（Hu et al., 2012）和 （V−T−）
。见图 1。最终形成 640 首诗。
P2（Chen et al., 2016; Huang, Yang, Zhang, & Guo, 参照以往研究的分析方法（Magne et al., 2007;
2014）。此外，参考以往研究结果，本研究预期声 M a r i e , M a g n e , & B e s s o n , 2 0 1 1 ）， 将 4 种 条 件
韵判断任务中，声调和韵母违反都会诱发 N400 和 （V+T+、V+T−、V−T+、V−T−）两两组合，形成
 730 心理与行为研究 第 19 卷

韵母合适（ ）
“V+T+”+“V+T−”、韵母违反（
“V−T+”+ 40 首的声调和韵母均合适，另外 40 首通过变化第
“ V − T − ”）、 声 调 合 适 （“ V + T + ” + “ V − T + ”） 四句最后一个字的声韵信息生成 13 首声调合适但
和声调违反（“V+T−”+“V−T−”）4 种情况。各 韵母违反、13 首韵母合适但声调违反、14 首声调
情 况 的 关 键 声 学 参 数 见 表 1。 80 首 填 充 材 料 中 ， 和韵母均违反的材料。
七言绝句

第一联 第二联

第一句 第二句 第一句 第二句

黄花古渡接芦溪, 行过萍乡路渐低。(V+T−) 吠犬鸣鸡村远近， 乳鹅新鸭岸东西。
huang2hualgu3du4jie1lu2xi1, xing2guo4ping2xiang1lu4jian4di1. fei4quan3ming2jilcunlyuan3jin4, ru3e2xin1ya1an4donglxil.

行过萍乡路渐地。(V+T−)
xing2guo4ping2xiang1lu4jian4di4.

行过萍乡路渐搭。(V−T+)
xing2guo4ping2xiang1lu4jian4da1.

行过萍乡路渐大。(V−T−)
xing2guo4ping2xiang1lu4jian4da4.

图 1 实验材料各条件举例
注：V+T+，韵母合适、声调合适；V+T−，韵母合适、声调违反；V−T+，韵母违反、声调合适；V−T−，韵母违反、声调违反。

表1 韵母合适/违反、声调合适/违反四个条件的关键
声学参数以及 t 检验结果
韵母
声学参数
合适 违反
时长（ms） 402.20 466.18 10.93*** 438.39 429.98
音高起始值（Hz） 184.81 195.19
音高末值（Hz） 134.81 144.75
平均音高（Hz） 154.46 158.22
平均音强（dB） 78.37 77.89
注：*p<0.05，***p<0.001。
七言绝句由一名播音专业的男性发音人录
制。使用 Praat 软件，将声韵合适诗句中的关键字
（第一联末字）剪切出来，再把声韵违反的关键
字剪出后，拼接在对应位置上，形成三类违反条
件（V+T−、V−T+、V−T−）的完整诗句。这种拼
接方法能保证每首绝句的 4 个条件仅在关键字处存
在条件间差异。每种任务下，640 首绝句均通过拉
丁方形成 4 个系列，每个系列的 160 首绝句只包含
一种版本。每名被试只听一个系列和 80 首填充材
料。同一条件的实验材料连续呈现不超过三次。
所有实验刺激通过伪随机方式呈现给被试。
2.3 实验程序
正式实验在光线柔和、安静舒适的房间内进
行。实验材料通过 Panasonic RP-HS47 挂耳式耳机
双耳呈现。在声韵判断任务中，被试需要提前了
解七言绝句的声韵规则（即需要判断声调和韵母
声调
t t
两 个 维 度 的 信 息 ）。 然 后 根 据 所 听 到 的 诗 句 声 韵
合适 违反
是否合适进行按键反应。在无任务聆听的任务
1.40 中，仅要求被试认真听绝句，但会提前告知被试
1.51 151.66 228.34 12.56*** 在实验结束后需要回忆诗句的信息，以保证被试
2.02* 172.37 107.19 15.95*** 在实验过程中注意力集中。此外，为了了解两组
1.21 138.87 173.82 13.19*** 被试对实验材料的熟悉度和含义的获取程度，实
1.89 77.49 78.78 5.59*** 验后会询问被试是否听到了自己熟悉的或可以明
确理解含义的诗句。
具体流程是，首先屏幕中央呈现 300 ms 的注
视 点 “ ＋ ”， 同 时 播 放 提 示 音 ， 随 后 播 放 诗 句 材
料 （ 1500 ms）， 注 视 点 “ ＋ ” 不 消 失 直 至 诗 句 材
料播放结束，以减少被试眼动。其中，声韵判断
任务要求被试准确且快速地判断诗句声韵是否合
适，并在探测界面出现时进行按键反应，声韵合
适 按 “ F”， 不 合 适 按 “ J”， 或 反 之 ， 按 键 在 被 试
间进行平衡。探测界面占所有试次的 1/3，剩下的
试次不需要进行按键反应，诗句呈现完后会直接
进入 1000～1200 ms 的随机间隔，之后进入下一个
试次。无任务聆听条件下会在绝句播放完毕后，
出现“继续”二字，被试按任意键后进入下一个
试次。反应时间均限制在 8000 ms 以内。每个实验
任务包含 6 个组块，每个组块包含 40 个试次。正
 第6期 张政华 等：不同任务下声调和韵母在诗句中的加工过程——来自 ERP 的证据 731

式实验开始前设置练习试次，熟练掌握的被试方
能进行正式实验。
FPz
FP1 FP2
2.4 数据采集和分析 AF7 AF8
GND
采用 ANT 设备（ANT Neuro），国际 10-20 系 AF3 AF4

F7 F8
F6
统 扩 展 的 64 导 电 极 帽 记 录 EEG 信 号 。 采 样 率 为 F5 F3 F1 Fz F2 F4

500 Hz，CPz 作为在线参考。电极 M1 和 M2 分别 FT7

FC5 FC3 FC1 FCz FC2 FC4 FC6
FT8

置于左侧和右侧乳突。电极与头皮之间的阻抗小
T7 C5 C3 C1 Cz C2 C4 C6 T8
于 5 kΩ，在线记录的滤波带通为 0.01～100 Hz。离
线再参考为双侧乳突参考。采用 Brain Vision Analyzer TP7
CP5 CP3 CP1 CPz CP2 CP4 CP6
TP8

2.0 软 件 进 行 数 据 处 理 ， 对 数 据 进 行 高 通 为 0.01 M1
P3 P1 Pz P2 P4
M2
P5 P6
P7 P8
Hz 和低通为 30 Hz 的带通滤波。脑电分析锁定的 PO3 PO4
PO5 POz PO6
起始点为每首诗中第一联最后一个字（即第二句 PO7 PO8
O1 O2
Oz
最后一个字）的开始位置，截取此关键位置之前
200 ms 和之后 1500 ms 的数据存为 EEG 数据，并
以关键字开始前的 200 ms 时间段为基线进行基线 图 2 脑电数据分析时的兴趣区

矫 正 。 排 除 眼 动 伪 迹 及 电 位 超 过 ±80 μV 等 伪 迹 注：中线上 3 个兴趣区，前部、中部和后部；左右半球

6 个兴趣区，左前、右前、左中、右中、左后和右后。
后，以实验任务和条件为自变量进行方差分析，
并未发现各条件保留试次在任务内部或任务间存 3.2 ERP 结果
在显著差异（ps>0.05）
。 3.2.1 声韵判断
基于对当前诱发脑电波形的观察及以往相关 （1）150～250 ms（P2）
研究（Li et al., 2014; Marie et al., 2011），分别对每 在该时间窗进行统计分析发现，中线上，韵
种任务下韵母和声调加工诱发的脑电效应进行 母 违 反 （ M= – 1 . 1 4 , SE=0.21） 相 比 韵 母 合 适
（M=–1.59, SE=0.22）诱发了波幅更大的正成分，
50ms 步长分析，确定分析的时间窗口。声韵判断
F(1, 24)=8.42，p=0.008，η 2p =0.26。韵母和脑区的交
任务下确定的分析时间窗为 150～250 ms、
互作用显著，F(2, 48)=6.75，p=0.009，η 2p =0.22。简
300～ 500 ms 和 600～ 1200 ms； 无 任 务 聆 听 为
单效应分析表明，韵母违反相比韵母合适在前部
150～250 ms 和 950～1200 ms。在中线和左右两半
[F(1, 24)=16.86, p<0.001, η 2p =0.41] 和 中 部 [F(1,
球，以任务类型（声韵判断、无任务聆听）为组
24)=6.10, p=0.021, η 2p =0.20] 诱发了波幅更大的正成
间 变 量 ， 韵 母 （ 合 适 、 违 反 ）、 声 调 （ 合 适 、 违
分。在两侧，韵母违反（M=–1.05, SE=0.19）相比
反）为组内变量，以不同任务下各时间窗口诱发
韵母合适（M=–1.51, SE=0.20）也诱发了波幅更大
脑电效应的平均波幅为因变量进行重复测量方差
的正成分，F(1, 24)=13.03，p=0.001，η 2p =0.35。韵
分析。中线以及两半球兴趣区的选择见图 2。采用
母和半球交互作用显著，F(1, 24)=5.68，p=0.025，
Greenhouse-Geisser 方法对不符合球形检验的 p 值进
η 2p =0.19。简单效应分析表明，韵母违反相比韵母
行校正，多重比较矫正使用 Bonferroni 方法。
合 适 在 右 半 球 诱 发 了 波 幅 更 大 的 正 成 分 ， F(1,
3 结果 24)=31.81，p<0.001，η 2p =0.57。见图 3、图 4。
（2）300～500 ms（N400）
3.1 行为结果 中 线 上 ， 韵 母 和 脑 区 交 互 作 用 显 著 ， F(2,
结果发现，被试完成声韵合适性判断任务准 48)=4.09， p=0.038， η 2p =0.15。 简 单 效 应 分 析 表
确率较高（M=82.64%, SE=9.15%），说明被试认真 明，韵母违反相比韵母合适在中部 [F(1, 24)=6.36,
完成实验任务。反应时和正确率不作进一步分析 p=0.019, η 2p =0.21] 和后部 [F(1, 24)=6.42, p=0.018,
和讨论。在无任务聆听任务中，大部分被试 η 2p =0.21] 诱发了波幅更大的负成分。在两侧，声调
（98%）未发现绝句有明显的声韵错误，并且回忆 和 脑 区 交 互 作 用 显 著 ， F(2, 48)=5.95， p=0.018，
了诗句的朗读节奏、情感和语义等方面的信息。 η 2p =0.20。简单效应分析表明，声调违反相比声调
此外，口头采访结果发现，被试都表示不曾听过 合 适 在 后 部 诱 发 了 波 幅 更 大 的 负 成 分 ， F(1, 24)=
材料中的诗句，并且较难理解诗句表达的含义。 18.83，p<0.001，η 2p =0.44。
 732 心理与行为研究 第 19 卷

韵母
声韵判断 无任务聆听

F3 Fz F4 F3 Fz F4

−3 μV C3 −3 μV Cz −3 μV C4 −3 μV C3 −3 μV Cz −3 μV C4

500 1000 ms 500 1000 ms 500 1000 ms 500 1000 ms 500 1000 ms 500 1000 ms
3 3 3 3 3 3
P3 Pz P4 P3 Pz P4

合适
违反 1

−1
150~250 ms 300~500 ms 600~1200 ms 150~250 ms 950~1200 ms

图 3 声韵判断和无任务聆听中听者加工诗句韵母信息的总平均波形和地形图
注：ERP 分析的开始时间为第一联末字开始位置，地形图为韵母违反与韵母合适条件的差异波地形图，灰色阴影部分表示该
时间窗内条件间差异显著。
声调
声韵判断 无任务聆听
F3 F4 F3 Fz F4

C3
−3 μV C3 −3 μV Cz −3 μV C4 −3 μV −3 μV Cz −3 μV C4

500 1000 ms 500 1000 ms 500 1000 ms 500 1000 ms 500 1000 ms 500 1000 ms
3 3 3 3 3 3
P3 Pz P4 P3 Pz P4

合适
1
违反
0

−1
150~250 ms 300~500 ms 600~1200 ms 150~250 ms 950~1200 ms

图 4 声韵判断和无任务聆听中听者加工诗句声调信息的总平均波形和地形图
注：ERP 分析的开始时间为第一联末字开始位置，地形图为声调违反与声调合适条件的差异波地形图，灰色阴影部分表示该
时间窗内条件间差异显著。

（3）600～1200 ms（LPC） 相比韵母合适在后部诱发了波幅更大的正成分，

中线上，统计分析发现韵母和脑区交互作用 F(1, 24)=7.28，p=0.013，η 2p =0.23。声调违反（M=
显著，F(2, 48)=8.67，p=0.001，η 2p =0.27。简单效应 1.27, SE=0.31）相比声调合适（M=0.85, SE=0.31）
分析表明，韵母违反相比韵母合适在后部诱发了 诱 发 了 波 幅 更 大 的 正 成 分 ， F(1, 24)=8.87， p=
波 幅 更 大 的 正 成 分 ， F(1, 24)=7.50， p=0.011， 0.007，η 2p =0.27。
η 2p =0.24。此外，声调违反（M=1.91, SE=0.41）相 3.2.2 无任务聆听
比声调合适（M=1.32, SE=0.39）诱发了波幅更大的 （1）150～250 ms（P2）
正成分，F(1, 24)=9.92，p=0.004，η 2p =0.29。在两 对该时间窗统计分析发现，中线上，韵母违
侧 ， 韵 母 和 脑 区 交 互 作 用 显 著 ， F(2, 48)=8.75， 反（M=–0.38, SE=0.18）相比韵母合适（M=–0.82,
p=0.002，η 2p =0.27。简单效应分析发现，韵母违反 SE=0.16） 诱 发 了 波 幅 更 大 的 正 成 分 ， F(1, 24)=
 第6期 张政华 等：不同任务下声调和韵母在诗句中的加工过程——来自 ERP 的证据 733

8.81，p=0.007，η 2p =0.27。韵母和脑区交互作用显 2014; Marie et al., 2011）。 例 如 ， 相 比 视 觉 通 道 ，

著，F(2, 48)=4.78，p=0.019，η 2p =0.17。简单效应分 听觉呈现材料可能更直接地激活音韵表征（Gaskell &
析表明，韵母违反相比韵母合适在前部 [F(1, 24)= Marslen-Wilson, 2002）。本研究中，新激活的音韵
14.44, p=0.001, η 2p =0.38] 和 中 部 [F(1, 24)=7.62, 表征可能与存储在工作记忆中的符合声韵规则的
p=0.011, η 2p =0.24] 诱发了更大的正成分。在两侧， 信息发生竞争，相互干扰，导致负荷增加，从而
在 两 种 任 务 的 韵 母 违 反 条 件 下 均 诱 发 了 P2。 此
韵 母 违 反 （ M=0.29, SE=0.14） 相 比 韵 母 合 适
外 ， P2 也 可 能 反 映 了 一 般 的 快 速 注 意 捕 获 过 程
（M=–0.29, SE=0.14）诱发了波幅更大的正成分，
（Fan et al., 2016; Kanske, Plitschka, & Kotz, 2011），
F(1, 24)=4.53，p=0.044，η 2p =0.16。韵母和脑区交互作
随 着 投 入 注 意 资 源 增 多 而 波 幅 增 大 （ Fan et al.,
用显著，F(2, 48)=4.18，p=0.043，η 2p =0.15。简单效应
2016）。 在 本 研 究 中 ， 韵 母 违 反 诱 发 更 大 的 P2，
分析表明，韵母违反相比韵母合适在前部诱发了
结果也可能表明韵母违反快速吸引了被试更多的
波幅更大的正成分，F(1, 24)=11.11，p=0.003，η 2p =0.32。
注意。总之，本研究表明听者对违反声韵规则的
（2）950～1200 ms（LPC）
韵母信息的加工非常敏感且不受实验任务影响。
中线上，韵母主效应以及韵母与脑区的交互
相反，声调违反在该时间窗没有诱发任何效
作 用 均 不 显 著 （ p s > 0 . 0 5 ）。 在 两 侧 ， 韵 母 违 反
应，表明声调信息对韵律加工的影响较小，或者
（ M=1.68, SE=0.36） 相 比 韵 母 合 适 （ M=1.02,
其违反不足以引起被试的注意。这可能缘于讲究
SE=0.25） 诱 发 了 波 幅 更 大 的 正 成 分 （ 边 缘 显
音韵美的诗句对韵母信息的要求更加普遍和严格
著），F(1, 24)=3.57，p=0.071，η 2p =0.13。韵母和脑
（吴洁敏, 朱宏达, 2001） 。
区 交 互 作 用 显 著 ， F(2, 48)=7.18， p=0.007，
本研究还发现韵母违反在右半球效应更显
η 2p =0.23。简单效应分析表明，韵母违反相比韵母
著，这与以往研究发现的诗句韵母信息右半球加
合 适 在 前 部 诱 发 了 波 幅 更 大 的 正 成 分 ， F(1, 24)=
工优势一致（Chen et al., 2016; Li et al., 2014），可
7.29，p=0.013，η 2p =0.23。
能与右侧前额叶对韵律加工有重要意义相关
4 讨论 （Magne et al., 2007）
。
4.2 音韵信息的主动预期
本研究考察了在声韵判断和无任务聆听两种 在声韵判断任务中，韵母和声调违反相较于
任务下加工中国古诗韵律特征中声调和韵母信息 合适条件均诱发了波幅更大的 N400，而在无任务
的认知过程。结果发现，韵母的加工早于声调， 聆听时未诱发任何效应。本研究使用了不熟悉且
听者对诗句声韵信息中的韵母信息更加敏感，即 可理解程度低的七言绝句，这使得听者难以提取
使在无任务聆听时，韵母违反对韵律的影响也能 完整的语义信息，因此本研究的 N400 不大可能反
被自动觉察，并在晚期进行再分析，但对声调的 映语义信息的加工，更可能反映了对声韵信息的
加工必须依赖有意识的注意。表明在汉语诗歌题 加工。这一观点与以往研究结果一致。不押韵
材的加工中，韵母具有加工优势（吴洁敏, 朱宏达, 的 单 词 诱 发 了 后 部 分 布 的 N400（ Coch, Grossi,
。
2001） Skendzel, & Neville, 2005）。 在 语 音 启 动 研 究 中 ，
4.1 韵母信息的早期加工 当 目 标 词 与 启 动 词 不 押 韵 时 ， 也 会 诱 发 N400
无论在声韵判断还是无任务聆听过程中，韵 （Perrin & García-Larrea, 2003）。因此，本研究发
母 违 反 相 较 于 韵 母 合 适 均 诱 发 了 波 幅 更 大 的 P2， 现的 N400 效应可能反映了以下过程：听者在进行
而声调违反与合适条件之间无显著差异（见图 3、 声韵判断时，会根据声韵规则预测诗句中第二、
图 4）。以往研究认为，P2 可由低级声学参数的差 四句最后一个字的声韵信息，并生成一系列可能
异诱发，如音强（Geisler & Murphy, 2000）、音高 匹配的候选项，更大波幅的 N400 可能反映了预期
（Wunderlich & Cone-Wesson, 2001）的不同都会影 与 实 际 听 到 的 刺 激 间 的 音 韵 失 匹 配 （ Chen et al.,
响 P2 的波幅。本研究中，尽管声调违反的音高、 2016; Li et al., 2014）。所以，在此过程中，声调和
音强显著高于声调合适，但声调违反却未发现 韵母的加工不存在显著差别。
P2 效应。因此，P2 可能不是对低级声学特征感知 在无任务聆听时，听者并没有产生对声韵信
的 反 映 。 P2 也 被 认 为 与 早 期 音 韵 加 工 负 荷 有 关 ， 息的主动预期，也不存在将违反的声调和韵母与
更大波幅的 P2 反映了输入的刺激与预期的韵母信 合适条件进行比较的过程，因此两类信息违反均
息 不 符 ， 从 而 导 致 加 工 难 度 增 加 （ Huang et al., 未诱发显著效应。这说明听者至少在该阶段对声
 734 心理与行为研究 第 19 卷

韵信息的加工是以策略化的方式进行的，声韵信 析和整合过程必须依赖听者主动分配认知资源。
息违反仅在有意识的加工中才会被意识到。以往 结果表明韵律限制语境（即诗句）会对韵母和声
研究发现听者即使在非主动注意的情况下，声 调加工产生影响，相较于声调信息，听者对诗句
调、韵母信息违反仍会诱发 N400 效应，这可能与 声韵信息中的韵母信息更加敏感。
以往研究使用了成语（Huang et al., 2018）或高语
参 考 文 献
义限制性句子（Schirmer et al., 2005）等语义信息丰
富且易提取的材料有关。该结果也进一步表明本 吴洁敏, 朱宏达. (2001). 汉语节律学. 北京: 语文出版社.

研究中的 N400 可能主要反映了音韵信息加工。 Bornkessel, I., & Schlesewsky, M. (2006). The extended argument

4.3 韵母信息的再分析加工 dependency model: A neurocognitive approach to sentence

在声韵判断任务中，韵母和声调违反相较于 comprehension across languages. Psychological Review, 113(4),

合适条件均诱发了波幅更大的 LPC，与以往研究结 787–821, doi: 10.1037/0033-295X.113.4.787.

果一致（Hu et al., 2012; Li et al., 2014）。LPC 与错 Chen, Q. R., Zhang, J. J., Xu, X. D., Scheepers, C., Yang, Y. M., &

误探测（Kolk, Chwilla, van Herten, & Oor, 2003）、 Tanenhaus, M. K. (2016). Prosodic expectations in silent reading: ERP

再分析和再注意过程有关（Zhang, Li, Gold, & Jiang, evidence from rhyme scheme and semantic congruence in classic

2010） ，体现了任务相关的整合过程（Bornkessel & Chinese poems. Cognition, 154, 11–21.

S c h l e s e w s k y , 2 0 0 6 ）。 本 研 究 中 ， 更 大 波 幅 的 Coch, D., Grossi, G., Skendzel, W., & Neville, H. (2005). ERP nonword
LPC 反映了被试会投入更多的注意资源重新审查 rhyming effects in children and adults. Journal of Cognitive
听到的内容，并试图将声韵违反的目标词整合到 Neuroscience, 17(1), 168–182, doi: 10.1162/0898929052880020.
语境中去。在无任务聆听时，韵母违反在 Cutler, A., & Chen, H. C. (1997). Lexical tone in Cantonese spoken-word
950～1200 ms 诱发了前部分布的 LPC。这表明，即 processing. Perception & Psychophysics, 59(2), 165–179.
使被试的注意力并未明确指向加工诗句中的声韵
Fan, W., Zhong, Y. P., Li, J., Yang, Z. L., Zhan, Y. L., Cai, R. H., & Fu, X.
信息，听者仍能探测到韵母违反并进行再分析和
L. (2016). Negative emotion weakens the degree of self-reference
整合。这一过程的出现晚于有意识注意的声韵判
effect: Evidence from ERPs. Frontiers in Psychology, 7, 1408.
断任务，也证实了实验任务影响 LPC 效应的潜伏
Friedrich, C. K., Kotz, S. A., Friederici, A. D., & Alter, K. (2004). Pitch
期（Marie et al., 2011）。此外，在无任务聆听时诱
modulates lexical identification in spoken word recognition: ERP and
发的 LPC 分布在前部，不同于主动的声韵判断任
behavioral evidence. Cognitive Brain Research, 20(2), 300–308.
务 （ LPC 分 布 在 中 后 部 ）， 可 能 表 明 两 种 任 务 下
Gaskell, M. G., & Marslen-Wilson, W. D. (2002). Representation and
听者加工韵母信息的潜在认知过程不同。与韵母
competition in the perception of spoken words. Cognitive Psychology,
相比，声调违反仅在完成主动的声韵判断任务时
45(2), 220–266, doi: 10.1016/S0010-0285(02)00003-8.
诱发了 LPC。进一步表明在听诗句时，听者对韵母
Geisler, M. W., & Murphy, C. (2000). Event-related brain potentials to
比声调信息更敏感，其只在实验任务明确要求时
attended and ignored olfactory and trigeminal stimuli. International
才会花费更多认知资源加工声调信息。
Journal of Psychophysiology, 37(3), 309–315.
本研究在被试和实验材料方面存在局限。虽
Hu, J. H., Gao, S., Ma, W. Y., & Yao, D. Z. (2012) Dissociation of tone and
然通过口头询问基本确定不同任务的被试对诗歌
声韵知识水平相当，但是并没有对其进行标准化 vowel processing in Mandarin idioms. Psychophysiology, 49(9),

测量。此外，在实验材料上，本研究将韵母部分 1179–1190.

看作一个整体进行违反变化；未来研究可将韵母 Huang, X. J., Liu, X., Yang, J. C., Zhao, Q. W., & Zhou, J. S. (2018). Tonal

部分按照更精细的标准划分为介音、主要元音、 and vowel information processing in Chinese spoken word recognition:

韵尾来设置韵母违反材料。 An event-related potential study. NeuroReport, 29(5), 356–362.

Huang, X. J., Yang, J. C., Zhang, Q., & Guo, C. Y. (2014). The time course
5 结论 of spoken word recognition in Mandarin Chinese: A unimodal ERP

本研究发现两种任务中的声调和韵母信息加 study. Neuropsychologia, 63, 165–174, doi: 10.1016/j.neuropsychologia.

工过程不同，佐证了声调和韵母虽然通常同时呈 2014.08.015.

现，但仍然是两个独立的加工单元。听者在两种 Kanske, P., Plitschka, J., & Kotz, S. A. (2011). Attentional orienting

任务中均能于早期快速识别诗句中的韵母信息， towards emotion: P2 and N400 ERP effects. Neuropsychologia, 49(11),

并在晚期完成再分析和整合，而对声调的语音分 3121–3129, doi: 10.1016/j.neuropsychologia.2011.07.022.

 第6期 张政华 等：不同任务下声调和韵母在诗句中的加工过程——来自 ERP 的证据 735

Kolk, H. H. J., Chwilla, D. J., van Herten, M., & Oor, P. J. W. (2003). elicited by failure to agree. Journal of Memory and Language, 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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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nt-related potentials. Brain & Language, 85(1), 1–36. Perrin, F., & García-Larrea, L. (2003). Modulation of the N400 potential

Li, W. J., Wang, L., & Yang, Y. F. (2014). Chinese tone and vowel
processing exhibits distinctive temporal characteristics:
electrophysiological perspective from classical Chinese
processing. PLoS ONE, 9(1), e856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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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rocessing of the Tone and the Vowel in Poems Under Different Tasks:
Evidence from ERPs

ZHANG Zhenghua 1,2,3, ZHANG Hang 3, WANG Bing 4, ZHENG Zilong 5, ZHAO Liming 6, LI Weijun 1,2
(1 Research Center of Brain and Cognitive Neuroscience, 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 Dalian 116029; 2 Key Laboratory of Brain and Cognitive
Neuroscience, Liaoning Province, Dalian 116029; 3 Department of Psychology,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10872; 4 School of
Music, 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 Dalian 116029; 5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oochow University, Suzhou 215006; 6 Key
Research Base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of 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Academy of
Psychology and Behavior, Tianjin Normal University, Tianjin 300387)

Abstract

Tone and vowel are important components of tone language. Previous studies have found that they have different effects on
speech comprehension. The present ERPs study aimed to explore tone and vowel processing in Chinese pomes using prosody
judgment and passive listening task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vowel violation elicited P2 and LPC in both tasks and elicited N400
in prosody judgment task, while the tone violation elicited N400 and LPC in prosody judgment task. In conclusion, the current study
suggests that native Mandarin speakers can quickly detect the vowel violation in the prosody information, and complete the
reanalysis and integration of the vowel in the late stage regardless of the kind of task. In contrast to the vowel, the listener only
performs the phonological analysis and reanalysis and integration of the tone in the prosody judgment task which relies on cognitive
resources being allocated actively by the listeners.
Key words rhyming, tone, vowel, E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