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７ 年 ７ 月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 Ｊｕｌ．，２０１７

第 ４９ 卷第 ４ 期 （哲学社会科学版） Ｖｏ
ｌ．４９Ｎｏ．４

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加拿大经验及启示
——— 以安大略省为例 ＊

张睦楚
（云南师范大学 教育科学与管理学院，云南 昆明 ６５０５００）

［摘 要］ 长久以来加拿大高等教育入学率始 终 居 于 世 界 前 列 ，其 中 以 安 大 略 省 教 育 质 量 最 受 瞩
目，该省具有较为独特的教育模式，在高等教育大 众 化 进 程 中 起 到 示 范 作 用 。大 致 而 言，推 动 及 保 障 该
省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的最为主 要 的 动 力，一 方 面 有 家 庭 与 社 区 的 支 持、高 中 阶 段 教 学 提 升 的 有 效 支
持；另一方面有大学阶段对于高中毕业生的充分悦纳，既体现在教育容量的扩大上又体现在经济层面 的
补助方面。当前我国已逐渐走入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因此借鉴安大略省的经验，深入探讨相关 的 因
素互动，对我国有着极大意义，也能够对我国如何探 索 出 契 合 的 路 径，以 便 更 好 地 完 成 高 等 教 育 大 众 化
范式转型及自身发展有所启发。
［关键词］ 高等教育；教育大众化；教育模式；三维路径；安大略省教育部
［中图分类号］Ｇ６４９．
１； ２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０－５１１０（
Ｇ６４９． ２０１７）
０４－０１０９－０９

长久以来加拿大高等教育的入学率始终居于世界前列， ＯＥＣＤ（Ｏｒｇａｎｉｚａ
ｔｉｏｎｆｏｒ Ｅｃｏｎｏｍｉ
ｃ Ｃｏｏｐ－
ｅ
ｒａｔ
ｉｏｎ ａｎｄ Ｄｅｖｅ
ｌｏｐｍｅｎ ）
ｔ２０１３ 年度最新报告就指出， “与 ＯＥＣＤ 其他 成 员 国 相 比，加 拿 大 民 众 中学毕
业后继续接受教育（ Ｐｏｓｔ－Ｓｅ
ｃｏｎｄａ
ｒｙ Ｅｄｕｃ
ａｔｏｎ）的 比 例 是 最 高 的，达 到 了 ５２％ 的 比 例。”① 实 际 上，早 在
ｉ
上个世纪 ９０ 年代，加拿大全国高等 教 育 就 已 进 入 普 及 化 阶 段。② 作 为 典 型 的 教 育 分 权 体 制 国 家，根 据
相关联邦宪法规定，教育作为各省政府的权力与义务，各省具有制定相关教育政策并颁布课程标准等一
系列教育管理权。从各省的高等教育表现来看，安大略省教育质量最受瞩目，同时又具有较为独特的教
育模式。在每年大众入学比例方面，安大略省始终居高不下，仅仅在加拿大的 ６ 所常青藤院校中就独占
３ 所，在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中表 现 最 为 出 色。 早 在 ２００５ 年，学 者 鲍 勃 · 瑞 （ ｅ）即 提 出 了 一 项
Ｂｏｂ Ｒａ
“安省：教育领导者” 报告，该报告指出安大略省作为长期以来教育强省、大省，最为瞩目的成就即是在
③

高等教育、各教育系统合作、教育经费使用、受教育机会等方面以平等性及卓越性著称，尤其是该省高等
教育的国际化、大众化实 施 的 有 效 性，使 得 安 省 教 育 成 为 其 他 省 高 等 教 育 的 最 佳 示 范 模 式 （
Ｔｈｅ Ｐｒ
ｅ－
ｄｏｍｉ
ｎａｎ
ｔ Ｌｅ
ａｄｅ
ｒｉｎ Ｈｉ
ｇｈｅ
ｒ Ｅｄｕｃ
ａｔｏｎ）。为了更好地检视安省成功的经验以便为我国提供积极借鉴，
ｉ
有必要仔细探寻安省究竟有哪些相关手段与途径推进高等教育大众化 ，这 些 推 进 途 径 彼 此 之 间 的 关 系
具有怎样的特征，现阶段安省为进一步巩固或推进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开展了哪些相关的项目 ，其模式
是如何产生正向作用的。对于以上问题的解答有利于探索出对我国更 有 效、更 契 合 的 高 等 教 育 大 众 化

＊ ［作者简介］张睦楚，女，云南昆明人，云南师范大学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中西文化交流、高等教育、教育史研究。
［基金项目］云南师 范 大 学 博 士 科 研 启 动 基 金 项 目 “为 国 家 培 养 全 球 公 民：加 拿 大 博 士 生 培 养 模 式 之 比 较 研 究 ”
１００２０５０３０５３）；云南师范大学优秀团队“登峰扎根———民族教育与比较教育创新研究”（
（ ＹＮ２０１６０５）。
① 以下为该份所公布数据： 职业教育入学率（２５％ ）；高 等 教 育 入 学 率 （
２７％ ），加 拿 大 民 众 中 学 毕 业 后 继 续 接 受 高
等 教育比率为 ５２％． 资料来源： ＯＥＣＤ Ｅｄｕｃ ａ
ｔｉｏｎ Ａｎｎｕａｌ Ｒｅｐｏ
ｒｔｓ（２０１３）．
Ｅｄｕｃ
ａｔ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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ｌ ｅ２０１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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ｏｒ Ｃａｎ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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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ｔｉ ／
ｏｎｓｌ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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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ｎａｄａ－ｅ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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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Ｆｏ
ｒｅ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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Ｆ．＆Ａｌｔ ｃｈ，
ｂａ Ｐｈｉ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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ｆ Ｈｉ
ｇｈｅｒ Ｅｄｕｃａｔ
ｉｏｎ［Ｍ］．Ｄｏｒｄｒｅ ｔ：
ｃｈ Ｓｐｒｉ
ｎｇｅｒ，
：
２００６ ６２７～６４５．
③ 该法案名为： “Ｏｎ
ｔａｒｏ：Ａ ｌ
ｉ ｅａｄｅ
ｒｉｎｌｅａｒ
ｎｉｎｇ（ 资 料 来 源：
２００５）”． ｈ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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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ａ／ｅｎｇ／ｄｏｃｕｍｅｎｔ／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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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 ｓｔ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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ｐｄｆ．
２００５－０２－１３．
 · １１０ ·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 ４９ 卷

范式，从而使我国教育发展以更平稳、更具有特色的模式继续推进。
一、逐年提升的高等教育入学率
加拿大的高等教育长期以来保持着较为清晰明确的类型划分 ，大致而言，加拿大高等教育系统分为
以下几类：大学与可授予学位的教育机构（Ｕｎ
ｉｖｅ
ｒｓｉ
ｔｙ ａｎｄ Ｄｅｇ
ｒｅｅ－ｇ
ｒａｎ
ｔｉｎｇ Ｉ
ｎｓｔ
ｉｔｕ
ｔｅｓ）；应用文理学院
（Ｃｏ
ｌｌｅｇｅａｎｄＩｎｓｔ
ｉｔｕ
ｔｅｓ）；负责 提 供 成 人 教 育 或 中 学 后 教 育 项 目 的 私 立 职 业 培 训 学 院 （
Ｓｃｈｏｏ
ｌ Ｂｏａｒｄ
ｔ
ｈａｔ Ｏｐｅｒ
ａｔｅ Ａｄｕ
ｌｔａｎｄ Ｐｏｓ
ｔ－Ｓｅ
ｃｏｎｄａｒｙ Ｅｄｕｃａ
ｔｉｏｎ）。包 括 ２２ 所 公 立 大 学， ４１ 所 应 用 文 理 学 院，５００
多所私立职业培训学院，数量共计约 ６００ 所高等院校。长期以来，这一高等教育系统的发展与规划大致
遵从以下 ６ 个方面原则：力求 社 会 经 济 提 升 （
Ｓｏｃ
ｉａｌａｎｄ Ｅｃｏｎｏｍｉ
ｃ Ｄｅｖｅ
ｌ ｔ）；保 障 高 等 教 育 质 量
ｏｐｍｅｎ
（Ｈｉ
ｇｈ－Ｑｕａｌｉ
ｔｙ Ｅｄｕｃ
ａｔｉ
ｏｎａ
ｌ Ｅｘｐｅ
ｒｉ ｅ）；提供可持续 性 的 资 源 帮 助（
ｅｎｃ Ｆ
ｉ ｎａｎｃ
ｉａｌＳｕｓｔａ
ｉｎａｂ
ｉｌｉ
ｔｙ ａｎｄ Ａｃ－
ｃｏｕｎｔａｂ
ｉｌｉ
ｔｙ）；教育机会面向每一个学习者（ Ａｃ
ｃｅｓ
ｓｆｏ
ｒ Ａｌ
ｌ Ｑｕａｌ
ｉｆｉ
ｅｄ Ｌｅａｒｎｅｒ
ｓ ）；致力于世界一流研究
创造（Ｗｏ ｒｌ
ｄ－Ｃｌ
ａｓｓ Ｒｅｓｅ
ａｒｃｈ ａｎｄＩｎｎｏｖａ
ｔｉｏｎ）；实施 合 作 型 与 就 业 双 导 向 教 育 模 式 （
Ｃｏｌ
ｌａｂｏ
ｒａｔ
ｉｏｎ ａｎｄ
Ｐａ
ｔｈｗａｙｓｆｏｒＳｔｕｄｅｎ
ｔｓ）。其中， “教育机会面向每一个学习者” 这一原则必须每一年度由相关的教育部
门 通 过 高 等 入 学 率 来 进 行 测 评。① 例 如，加 拿 大 安 大 略 省 高 等 教 育 质 量 联 合 会 （Ｈｉ
ｇｈｅ
ｒ Ｅｄｕｃ
ａｔｉ
ｏｎ
Ｑｕａ
ｌｉｔ
ｙ Ｃｏｕｎｃ
ｉｌｏ
ｆ Ｏｎ
ｔａｒ
ｉｏ／ＨＥＱＣＯ）在每一年发布 的 权 威 报 告 中 将 入 学 率 单 独 列 出，以 评 估 该 省 高
等教育系统的表现良好与否。该联合会在 ２０１３ 年发布的最新报告《安大 略 高 等 院 校 系 统 成 就 评 测 书》
指出，“安大略省在 ２００２ 年至 ２０１１ 年间高等教育系统的发展取得 了 非 凡 而 引 人 注 目 的 成 果：大 学 入 学
率得到了 ３１％ 的提升；同时期内职业院校的入学率也增长了 ２０％ ”② 。
安省高等教育入学率得到较高增长的同时，高中阶段毕业率 极 大 提 升。 据 多 伦 多 社 区 学 校 研 究 与
信息部门（
Ｒｅｓ
ｅａｒ
ｃｈ ａｎｄＩ
ｎｆｏ
ｒｍａ
ｔｉｏｎ Ｓｅ
ｒｖｉ
ｃｅ，
Ｔｏｒ
ｏｎｔ
ｏ Ｄｉ
ｓｔｒ
ｉｃｔ Ｓｃｈｏｏ ｒｄ／ＴＤＳＢ）在 ２０１０ 至 ２０１１
ｌ Ｂｏａ
年的一项调查显示，该年度的毕业生中分别有 ７４％ 的学生升入大学与职业学院继续学习；另外还有 一
部分毕业生升入国外学习，这部分比例大约为 ３％ ～４％ ，因此高中毕业能够具有资格申请高等教育 系
统的毕业生比例总计为 ７７％～７８％ 。由 于 具 有 申 请 资 格 的 高 中 毕 业 候 选 人 数 的 增 多 提 升 了 高 等 入 学
率，因此可见较高比例的高中毕业率与高 等 院 校 入 学 率 呈 现 出 正 相 关 关 系。 这 一 正 相 关 关 系 在 ＴＤＳＢ
发布的关于毕业生增长率与高等院校就 读 率 数 据 中 得 以 明 确 显 示 （见 表 １）。 从 数 据 可 以 清 楚 看 到，自
本世纪初以来，几乎每年安省的高等教育入学率均以增长率为 １％～２％ 的 速 度 增 长（见 图 １）。 加 拿 大
并不将高等教育作为每一个学习者迈向成功的必经之路，而是为学习 者 提 供 各 种 可 能 性，例 如，高 中 毕
业生进入 １２ 年级之后，即可以向心仪大学提供 １１ 年级及 １２ 年级第一学期的成绩，不必经历“一考定终
身”的巨大压力。③ 具体而言，在总招生率保持稳定的前提下，安省主要通过高中学校提供学业支持、家
庭与社会提供助力、政府与各高校提供资源及政策支持的方式，使其高等教育大众化得到稳固与加强。
表 １ 加拿大安大略省近十年高中阶段毕业率及高等教育入学率一览表
学年 ２００３～２００４２００４～２００５２００５～２００６２００６～２００７２００７～２００８２００８～２００９２００９～２０１０２０１０～２０１１２０１１～２０１２２０１２～２０１３
毕业率 ６８％ ７１％ ７３％ ７５％ ７７％ ７９％ ８１％ ８２％ ８３％ ８３％
入学率 ４６％ ４７％ ４９％ ５１％ ５３％ ５６％ ５９％ ６０％ ６２％ ６３％

① Ｏｎ
ｔａｒ
ｉｏＭｉ
ｎｉｓ
ｔｅｒｏ
ｆ Ｅｄｕｃ
ａｔ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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ｒ １２／ｆａｑｓ．
ｈｔｍｌ，２００９－１０－２３／／２０１０－１０－２４．
② Ｈｉｇｈｅｒ Ｅｄｕｃａ
ｔｉｏｎ Ｑｕａｌ
ｉｔｙ Ｃｏｕｎｃ
ｉｌｏｆ Ｏｎｔａｒ
ｉｏ（ＨＥＱＣＯ）．Ｐｅ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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Ｅｄｕｃａ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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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ｔｅｍ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Ａｒ ｅｐｏｒ
ｔｏｎ ｗｈｅｒｅ ｗｅａｒｅａｎｄ ｗｈ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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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ｉｏｎＤｏｃｕｍｅｎｔｓ／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Ｉ
ｎｄｉ
ｃａｔ
ｏｒｓ＿ＥＮＧ．ＰＤＦ，２０１３－０９－２７／２０１４－１０－１３．
③ Ａｃ ａｄｅｍｉ ，
ｃ Ｒｅｓ
ｅａｒｃｈ Ｉｎｆｏｒｍａｔ
ｉｏｎ Ｓ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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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
ｔｕｄｙ：ＦａｃｔＳｈｅｅｔ３（Ｐｏｓ
ｔ－Ｓｅｃｏｎｄａｒｙ Ｐａ
ｔｈｗａｙｓ）［ＥＢ／ＯＬ］．ｈ
ｔｔｐ：／／ｗｗｗ．ｔｄｓ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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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ｕｄｅ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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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ｅ ｔ，
ｖｅｍｅｎ ２０１１－０９－１９／２０１２－０５－２６．
 第４期 张睦楚： 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加拿大经验及启示 · １１１ ·

图 １ 加拿大安大略省近十年高中阶段毕业率及高等教育入学率比例图
二、高等教育大众化的提升路径
（一）学校提供学业支持
早在上个世纪 ８０ 年代，加拿大教育部长委员会通过了一项纲领性文件———《维多利亚宣言》，该《宣
言》明确指出，“加拿大教育培养的是具有终身学习能力的公民，这些公民在完成自己个人和专业发展目
标的同时，也会对社区以及整个国家的社会、经济、文化发展做出贡献。”① 为了极大程度地提升国 民 素
质，安省随后开始实行 １２ 年国民基础教育政策，基础教育为 １～８ 年级，中 学 阶 段 教 育 为 ９～１０ 年 级 与
１１～１２ 年级。由于修习课程采用学分制，所以毕业标准为“必须修满 ３０ 个学分才能获得安省中学毕业
文凭，其中 １８ 个学分为必修课程学分，
１２ 个学分为选修课程学分，同时还必须完成 ４０ 小时的社区服务
工作”② 。当高中学生升入到 １２ 年 级，则 面 临 着 升 学 或 就 业 的 选 择，因 此 对 于 最 后 一 个 阶 段 的 学 习 课
程，根据学生的未来打算分为 ３ 类取向：为升入大学而准备的课程；为升 入 技 术 或 职 业 院 校 而 修 习 的 课
程；为就 业 准 备 的 课 程。 值 得 指 出 的 是，在 学 位 选 修 学 分 中 安 省 开 设 了 合 作 教 育 （Ｃｏｏｐｅ
ｒａｔ
ｉｖｅ
Ｅｄｕｃ
ａｔｏｎ）课程，将校内学习与校外实践相结合。这项课程是由校本课程及岗位课程共同构成，其中校
ｉ
本课程是指在学校课堂中进行的学习，包括各个年级生涯研究课程、实习所要求的必须及选修课程以及
针对每个学生的合作教育计划所开设的 １５～２０ 小时岗前预备课程。岗 位 课 程 则 是 在 工 作 场 所 接 受 雇
主或岗位指导师的指导以习得工作知识、了解工作程序、遵守工作规则、理解职业操守、探索生涯及发现
自我的学习过程（见表 ２）。③
表 ２ 加拿大安大略省高中学生修读课程模式表

高中毕业所需学分（共 １５ 学分） 高中学位选修学分（共 ３ 学分） 选修课程 社区服务

英语（
４ 学 分 ）；第 二 外 语 法 语 （
１ 学 分 ）；数 学 （
３ 可从 以 下 科 目 任 选：法 语 进 阶；
４０ 小 时 社
学分）；科学（
２ 学分）；本国历史 （
１ 学 分）；本 国 地 社会 人 文 科；世 界 研 究；职 业 教 １２ 学 分 可
区 服 务
理（
１ 学 分 ）；艺 术 （
１ 学 分 ）；物 理 （
１ 学 分 ）；职 业 育；商业学 习；信 息 技 术 教 育；合 选课程。
工作。
课程（
０．５ 学分）；公民教育课程（
０．５ 学分）。 作学习教育。

从表 ２ 可见，作为教育规划较为发达的省份，安省高中课程采用模 块 化 拼 接 模 式，修 读 课 程 学 分 的

① Ｃｏｕｎｃ
ｉｌｏ
ｆ Ｍｉ
ｎｉｓ
ｔｅｒｏ
ｆ Ｅｄｕｃ
ａｔｉ
ｏｎ．
Ｖｉ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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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ｏｎ１９９３：
Ｊｏ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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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ｏｎ Ｆ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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ｔｉｏｎ ｆ
ｏｒｔ
ｈｅ Ｃｏｕｎｃ
ｉ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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ｆ Ｍｉｎｉｓ
ｔｅｒｏ
ｆ Ｅｄｕｃ
ａｔｏｎ［
ｉ ＥＢ／Ｏ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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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ｔｉ ／Ａ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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ｏｒ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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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
ｌａｒ
ａｔｉ
ｏｎ－１９９３．
ｐｄ ， ／
ｆ１９９３－０９－２８ ２０００－１１－０７．
② Ｏｎ
ｔａｒ
ｉｏ Ｍｉ
ｎｉｓ
ｔｅｒｏ
ｆ Ｅｄｕｃ
ａｔｉ
ｏ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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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ｈｏｏ ＥＢ／Ｏ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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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 ｒａｄｕａ
ｔｅ．
ｈｔｍｌ，
２００６－０３－２９／２００９－０８－２７．
③ Ｏｎｔａｒ
ｉｏ Ｍｉｎｉｓｔ
ｅｒｏ ｆ Ｅｄｕｃ
ａｔｉ
ｏｎ．ＳｔｕｄｅｎｔＳｕｃｃｅ
ｓｓＬ ｉｇｈｔｈｏｕｓｅ Ｐ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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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ｎｇ－Ｓｔｕｄｅｎ．
ｈｔｍｌ，２００６－１０－３０／２０１１－０７－１９．
 · １１２ ·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 ４９ 卷

弹性机制无论对学优生还是学弱生得以进入高等院校继续学习 ，均具有极大推动作用。一方面，对于学
优生而言，体现在课程设置中，各门课程不仅重视培养学生对知识、技能的掌握，也着重培养学生对未来
技术、社会和环境问题的责任感以及可持续发展意识和全球观念 ，这类重要观念的形成是今后在大学学
习阶段最为重要的“综合素质”，也 决 定 着 这 类 优 秀 学 生 大 学 毕 业 后 的 职 业 走 向。① 为 了 使 学 有 余 力 的
优秀高中 生 在 大 学 阶 段 实 现 学 业 发 展 “加 速 度 ”的 目 标，安 省 还 推 出 了 “学 分 双 认 证 项 目 ”（Ｄｕａ
ｌ
Ｃｒ
ｅｄｉ
ｔｓ），这一项目不仅为高中毕业生提供学分认证，同时这类学分能够累计进入今后 就 读 大 学 拟 修 读
的相关专业以提供职业认证。例如，安大略省为 ９ 至 １２ 年 级 的 高 中 生 开 展 名 为“专 业 高 级 技 能”（
Ｓｐｅ－
ｃ
ｉａｌ
ｉｓｔ Ｈｉｇｈ Ｓｋｉ
ｌｌｓ Ｍａ
ｊｏｒ）的项目，旨在为高中生提供通往未来职业路径的课程。在 ２０１４ 年 间 就 针 对
全省 ４２， ０００ １１ １２ 年级的高中生有计划地提供了关于飞机 制 造、环 境 工 程、社 区 安 全 等 方 面 共 计
名 至
１９ 类的课程，为今后打算就读高等职 业 院 校 的 学 生 打 下 了 坚 实 的 基 础，也 便 于 他 们 在 申 请 高 等 院 校 时
能够向校方提供最为有利的课程研修记录证明。②
另一方面，面对没有能力继续学业的学弱生，学校并没有彻底将这 部 分 学 生“放 逐”到 社 会 中，而 是
开设了“继续教育”以及“暑期学校”课程。前者通过夜校或周末学习向高中 学 生 提 供 不 少 于 ９０ 小 时 的
学分制学习；后者在暑期向学生开设学习者之前没有修习过的课程或是学 生 重 修 以 期 获 得 更 高 分 数 的
课程，同时还提供一类“转换课程”，以改变中学后计划，使这部分学生成功升入大学。③ 作为这一类项
目最为杰出的代表，为 ２００６ 年至 ２００７ 年度安大略教育部开展的一项名为“
Ｌｉｇｈ
ｔｈｏｕｓ
ｅＰｉ
ｌｏｔ Ｐｒ
ｏｊｅ
ｃｔｓ”
计划。早在本世纪初，安大略省教育部即估测大约 ２５％ （约 ４０，
０００）名学生由于学业表现不佳将在高中
阶段辍学，由此安省教育部出台了一系列隶属于该主题之下的各类针对学弱生的政策与项目 ，④ 该计划
项目共计有 １５９ 个子计划分散在全省不同学校，目标在于减少学生退学率、使学弱学生尽可能获得学分
和高中毕业证书，并力推这类学生入 读 大 学。 通 过 ３ 年 连 续 的 计 划 施 行，安 省 政 府 几 乎 每 年 年 均 投 入
１２， ０００ 加元用于该项目，截 止 ２００７ 年 已 投 入 ３６，
０００， ０００，０００ 加 元 财 政 支 出 以 对 １３０ 个 计 划 提 供 资
助，这 一 项 目 在 ２００８ 年 初 告 一 段 落。 回 顾 这 一 计 划 所 取 得 的 成 果，参 与 项 目 的 学 生 在 ２００６ 年 度 及
２００７ 年度从项目中获得学分共计增长为 １４，
０００ 及 ２１，
０００ 学分，
４７％ 的学生通过这一项目获得了缺失
的学分，从而具备了再次申请高校入学的资格。可见，安省各高中根据学生具体的需求推出不同项目及
课程，便于更好地、更有效地推动高中生成功升入大学。⑤
（二）连接家庭与社区
家庭参与及社区支持作为最主要的助力保障，也对高中毕业生是 否 顺 利 进 入 大 学 学 习 产 生 重 要 作
用。这是由于一方面，父母的支持与积极引导能够帮助学习者更好地获得学业成就 ，塑造高中生积极自
信的学习态度从而提升高等教育入学率；另一方面，社区开展的一系列活动是课堂教学最具有针对性与
指导性的补充途径，社区的有效参与得以多层次、多渠道、多维度地对学 习 者 的 高 中 学 业 成 绩 进 行 极 大
提升。可以说，家庭与社区的支持是学生通向高等院校的一份“保障券”。
加拿大约克大学凯伦·罗森（ Ｋａ
ｒｅｎ Ｒｏｂｓｏｎ）与 罗 伯 特 · 布 朗（Ｒｏｂｅ
ｒｔ Ｓ．
Ｂｒｏｗｎ）教 授 曾 与 多 伦 多
社区学校 ＴＤＳＢ（
Ｔｏｒ
ｏｎｔ
ｏ Ｄｉ
ｓｔｒ
ｉｃｔＳｃｈｏｏ
ｌＢｏａ ｒｄ）进行了为期 ３ 年（ ２００６～２００９ 年）的合作，对 １５０００ 名
高中毕业生开展了学业调查，该调查显示在学生群体升入高等院校学习比例方面，亚裔学生呈现居高不
下的趋势，而与此同时非裔学生呈现最低的比例（见表 ３）。各方学者随即进一步提出了疑问：究竟是什

① 姚建欣，郭玉英 ．
加拿大《安大略省科学课程标准》特色与启示［ 比较教育研究，
Ｊ］． ２０１３，（
５）．
② 仲新元 ．
加拿大高中物理课程管窥［ 外国中小学教育，
Ｊ］． ２００７，（
６）．
③ 周加仙 ．
加拿大高中学分制的研究［ 全球教育展望，
Ｊ］． ２００３，（
２）．
④ Ｏｎ
ｔａｒ
ｉｏＭｉ
ｎｉｓ
ｔｅｒｏ
ｆ Ｅｄｕｃ
ａｔｉ
ｏｎ．
Ｂｕ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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ｈｔｍｌ，２００４－０４－２９／２０１０－０８－１１．
⑤ Ｏｎ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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ｈｔｍｌ，
２００６－１１－３０／２００９－０２－１８．
 第４期 张睦楚： 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加拿大经验及启示 · １１３ ·

么因素使得两群体间产生如此的差距？为了回答这一疑问，ＴＤＳＢ 将项目延长了两年，最终的调查结果
显示，学生的学业成绩与家庭中双亲是否在学习过程中投入时间和精力 ，这些时间与精力是否起到了正
向激励作用有很大关系。调查还发现，那 些 具 有 良 好 学 业 成 绩 的 学 生，往 往 是 参 与 社 区 活 动 的 积 极 个
体。① 而造成非裔学生这一落差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其一是家长未能充分意识到陪同教育的重要性，
也未能充分参与学生学习过程，如表 ３ 所示非裔学生父母对子女教育所投 入 的 时 间 及 精 力 是 各 族 裔 中
最低的；其二是由于学生学业表现与社区具有针对性的相关资源支持呈现正比例关系 ，因为各社区对非
裔学生缺少必要的社会帮助，使得这一群体在高等升学阶段沦为“边缘群体”。②
表 ３ 多伦多社区学校不同族裔学生进入高等教育阶段比例一览表（
ＴＤＳＢ）
学生族裔 毕业生总数 进入大学学习比例 进入学院学习比例 总计比例 家长参与比例
欧美裔学生 ４，
８５４ ４５．
３％ １２．
７％ ５８％ ３６．
５％
亚裔学生 ２，
７７８ ７３．
２％ ８．
７％ ８１．
９％ ７４．
３％
南亚裔学生 ２，
７７３ ６０．
３％ １５．
７％ ７６％ ６９．
４％
非裔学生 １，
７１８ ２４．
２％ １７．
２％ ４１．
４％ ２１．
２％
混合族裔学生 ８２５ ３７．
１％ １３．
５％ ５０．
６％ ４７．
７％
中东裔学生 ６６６ ４２．
６％ １９．
１％ ６１．
７％ ５０．
６％
东南亚裔学生 ５３６ ４７．
４％ ２０．
９％ ６８．
３％ ５４．
２％
拉美裔学生 ２９２ ２２．
９％ ２５．
８％ ４８．
７％ ２８．
９％

为了解决以上问题，安省教育部门（
Ｏｎｔ
ａｒｉ
ｏ Ｍｉ
ｎｉｓ
ｔｒｙｏ
ｆ Ｅｄｕｃ
ａｔｏｎ）明 确 指 出，一 方 面 需 要 加 强 家
ｉ
长与学校的合作互动联系以推动学习者的学业进步，另一方面需要寻求契 合 的 途 径 与 当 地 社 区 相 互 合
作。建议提出之后，安省相关教育群体开始积极行动起来。 首 先，从 ２０１０ 年 起，安 省 借 鉴 美 国“全 国 家
长教师联合会”（ Ｎａ
ｔｉｏｎａｌ Ｐａ
ｒｅｎｔ Ｔｅ
ａｃｈｅ
ｒ Ａｓ
ｓｏｃ
ｉａｔ
ｉｏｎ）模 式，③ 设 立 了 加 拿 大“家 长 联 合 会”（
Ｃａｎａｄ
ｉａｎ
Ｐａ
ｒ ｔＩ
ｅｎ ｎｖｏ
ｌｖｅｍｅｎ
ｔＡｓ ｓｏｃ
ｉａｔ
ｉｏｎ），通过开展一系列项目活动（Ｗｏ ｒｋｓｈｏｐｓ）加强学生与父母的连接，以便
对毕业生提供正向有效的升学帮助。该联合会确定了家长参与学生学 业 辅 导 的 ６ 种 途 径：沟 通 与 家 庭
辅导、参与学校活动、父母辅导技能提升、社区志愿服务与教育筹款、参与子女入学决策、平衡社会资源，
加强家 长 对 子 女 的 辅 导 投 入。 位 于 多 伦 多 市 区 的 各 大 社 区 学 校 则 立 刻 积 极 行 动 起 来，开 设 了
“
Ａｆｒ
ｉｃｅｎ
ｔｒｉ
ｃＳｅ
ｃｏｎｄａ
ｒ ｙ Ｐｒ
ｏｇｒａｍｓ”项目，这一项目主要针对 ９～１０ 年级的非洲裔学生，通过分别位于温
斯顿·丘吉尔（Ｗｉ ｎｓｔｏｎ Ｃｈｕｒ
ｃｈｉｌ）及顿世 维 尔 （
ｌ ｅｗ）两 校 区 的 社 区 合 作 课 程，以 对 这 部 分 学
Ｄｏｗｎｓ Ｖｉ
生提供英语、科学、地理、数学及法语 课 程 的 辅 导 学 习。④ 同 时，针 对 曾 经 辍 学 的 学 生，为 了 使 他 们 重 新
回到课堂完成高中阶段的学习，也为了向他们提供可以再次升入大学的机会，安省教育部与部分社区学
校进行合作，对辍学率高且成绩明显 处 于 安 省 及 格 线 下 的 学 弱 生 展 开 了 “学 校 支 持 计 划”（
Ｔｈｅ Ｓｃｈｏｏ
ｌ
Ｓｕｐｐｏ
ｒｔＩ
ｎｉｔ
ｉａｔ
ｉｖｅ）及“学生成功小组”（
Ｓｔｕｄｅｎ
ｔＳｕｃ
ｃｅｓ ａｍｓ）项目，并且在每一所学校配备相应的项
ｓ Ｔｅ

①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Ｒｅｓ
ｅａｒｃｈ Ｉｎｆｏｒｍａ
ｔｉｏｎ Ｓｅｒｖ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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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 Ａｃａｄｅｍｉｃ，Ｒｅ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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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１－０９－１９／２０１３－０８－２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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ｒ Ｉｍｐ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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Ｇｕｉｄｅ＿２０１０．
ｐｄｆ，２０１０－０７－１３／２０１４－０１－
１２．
④ Ｔｏ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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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ｓｐｘ，２０１０－０５－１３／２０１２－０９－１６．
 · １１４ ·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 ４９ 卷

目指导负责教师，在项目结束时通过这一计划成功进入大学就 读 的 学 生 比 例 占 到 ８７％ 。① 另 一 项 由 多
伦多大学启动的使高中学生能够顺利升读大 学 的 “通 向 成 功”（
Ｂｒｉ
ｄｇｅｔ
ｏ Ｓｕｃ
ｃｅｓ）项 目 也 于 ２０１１ 年 启
ｓ
动，这一项目联合了安省大部分的社区院校为高中毕业生提供一对一的学 业 辅 导 ，旨 在“不 放 弃 任 何 一
个有可能就读大学”的学生，为他们创造通向成功的一切可能，该项目至今仍然在持续中。②
（三）政府提供资源支持
由于加拿大长期奉行“多元文化主义”政策方针，国家也因此以“兼 容 并 包”的 特 色 著 称。 为 了 更 积
极有效地推动国家的进步，该国的教育政策十分重视人才的引进及留学生的招收，使得来自全球不同国
家的大量移民及留学生在加拿大求学和生活。其结果一方面增大了高 等 教 育 的 入 学 压 力，另 一 方 面 也
产生了多层次的学习需求。为了使高等教育真正地从象牙塔走向社会，成为人人触手可及的机会，扩大
高等教育机构规模显得尤为必要。面对逐年增长的高校新生，安省政府 通 过 扩 展 高 等 教 育 系 统 的 容 量
以“悦纳”新生，主要体现在同时配套扩建新校区。距今为止，位于安省境内的多伦多大学、约克大学、渥
太华大学等名校均已计划开设新校区，以便容纳更多的学生，更好地完成高等教育自身的使命。正如安
省培训及大学事务厅厅长莫睿迪博士（Ｄｒ．
Ｒｅｚ
ａ Ｍｏ
ｒｉｉ）表示，“持续提升安省世界级高等教育系统，才
ｄ
能确保安省在未来竞争激烈的高等教育国际化浪潮中成功，包括提高大学 招 生 能 量 尤 其 是 地 区 性 的 需
求更为关键”。例如以“文化多元”闻名的名校约克大学，安省政府于 ２０１５ 年初即通过决议拟投资 ７０００
万加元扩建新校区，③ 学校同时将提 供 配 套 而 完 善 的 新 生 入 学 服 务。 长 久 以 来 该 大 学 每 个 季 度 都 开 展
“
Ｏｐｅｎ
ｉｎｇ Ｄａｙ（参访日）”以接待拟报考学生，并在学校网络上提供新生申请专业、课程选择等各方面问
题的解答，以便使新生从容顺利地渡过新环境适应期。
在政府提供的资助方面，必要的经济援助以解决部分学生的后顾 之 忧 也 是 高 校 进 一 步 稳 固 高 等 教
育大众化的“利器”。随着逐年上涨的学费，成功升入高等院校的学生很显然承受了更为巨大的压力，为
了解决这一问题，安省施行了一系列经济资助政策，通过经济负担的减 轻 使 学 生 能 够 顺 利 入 学、安 心 治
学，从而使高等教育入学率得到一定程度的保障。例如，自 ２０１１ 年启 动 的“通 向 成 功”（
Ｂｒｉ
ｄｇｅｔ
ｏ Ｓｕｃ－
ｃ
ｅｓｓ）项目执行的 ３ 年中，安省已经累计为高中毕业生提供了 ２ 亿 ５ 千万加币的经费资助，这笔经费 主
要用于资助当年度高中毕业生入读大学交纳学费、教科书费用，其中部分学生还可获得家庭与学校之间
来往的免费交通券。从 ２０１２ 年 １ 月起，安 大 略 省 实 行 了 另 一 项 面 对 中 低 收 入 家 庭 学 生 减 免 ３０％ 部 分
学费的计划，这一计划在随后一个学年里对就读高等院校的每位学生提供了最高共计 １７３０ 加元的补助
费用，在整个年度里全省共计有 ２３００００ 名大学新生获得了高等教育学费 ３０％ 减免的资格，这一数据比
上一年度接受减免的学生人数增加了 ２３０００ 名。值得注意的是，正 是 由 于 安 省 政 府 联 合 高 校 相 关 部 门
解决了学生最 为 关 注 的 “学 费 问 题 ”，据 统 计 整 个 安 省 进 入 高 等 院 校 就 读 的 学 生 比 例 同 时 期 增 加 了
８％ 。④
１．
以上 ３ 条路径相互作用，形成了一套以学生为主轴的综合培养与支持系统，这套系统也可谓是安省
长期以来在高等教育大众化领域表现杰出的“法宝”，具有非常独到的“加拿 大 特 色”。为 了 更 好 地 推 动

① Ｏｎｔａ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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ｈｔｍｌ，２００６－１０－３０／２０１１－０３－１５．
② Ｕ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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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１２－１１－０３／２０１３－
０９－１５．
③ Ｅｄｕ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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ｉｏｎ－１，
２０１４－０８－２３／２０１５－０２－２５．
 第４期 张睦楚： 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加拿大经验及启示 · １１５ ·

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很显然相关教育部门做出了各种有效的尝试，这 些 尝 试 的 主 要 任 务 联 结 着 两 头：
一方面在高中阶段施以契合的培养模式及合适的课程以“推动”更多的学生 达 到 毕 业 标 准，并 积 极 调 动
各方资源，创造毕业生申请高等院校就读的条件，为大学招生提供更为 优 质 的 生 源；另 一 方 面 众 高 校 采
取一系列积极正向且行之有效的经济政策方面的支持，对部分学生施以“拉动”，牵引这部分学生顺利地
入读大学；同时各方教育团体还积极寻求一切可依赖的客观资源支持 ，以 加 强 学 生 职 业 能 力、领 导 能 力
及终身学习能力等方面的综合能力，从而通过高等教育的培养使之成为沟通国际的全面发展型人才（见
图 ２）。

图 ２ 加拿大安大略省高等教育大众化路径
三、几点启示
加拿大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成功地提高了其国民受教育的水 平 ，作 为 世 界 上 国 民 受 教 育 程 度 最
高的国家，其高等教育大众化具有多方面的推动因素。从国家政策层面而言，加拿大联邦政府实施了一
系列重要的国家高等教育战略，同时加拿大高等教育系统允许地区差异，并让地方政府在高等教育的发
展中发挥重要作用，这一模式具有多方面的收益。更为重要的是，在这一进程中综合运用各种手段既保
障高质量的升学率又注重人文关怀，同时推动各方的良好互动并善于平衡各方教育资源，使得国家整体
层面的高等教育发展得到极大飞跃。
（一）力倡具有质量保障的升学率，注重人文关怀
回顾历史进程，加拿大高等教育并非通过“盲目粗犷式扩招”实现普及化，而是在稳定大众化高等入
学率的基础上力求质量的提升，高等教育也因此具有全球范围内较高 的 声 誉。 联 邦 政 府 对 教 育 拨 款 平
均每年均占到 ＧＤＰ 的 ７％ 以上，各高校所得资源受到保障，因此一方面能够保障年度招生的名额数 量，
另一方面使学生及教师能够更为从容、有效率地开展研究及教学活动，进而保障了高等教育的质量。就
教育质量而言，加拿大教育质量保障体系具有十分浓厚的英式教育传统 ，大学招生的质量监控采用各大
学自己负责机制。随着本世纪初高等教育大众化的进程愈演愈烈，社会 要 求 政 府 强 化 对 高 等 院 校 的 外
部监督，要求建立社会问责制度的呼声也逐渐高涨，因此现阶段安省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中的质量保障
一方面由大学外部进行监控，另一方面由本省各类院校实施负责，高等教育大众化的质量自然也成为联
邦政府、社会及大学共同关注的核心议题。①
值得指出的是，在注重人才质量的同时，安省教育体系也注重对学生人格的塑造、精神的培养，使得
几乎每所高等教育机构都充满人文气息。早在 ２００８ 年，加拿大各省教育部长理事会即讨论并通过了加
拿大进入 ２１ 世纪以来的第一部国家中长期教育发展纲 要———《学 习 型 加 拿 大：
２０２０》，旨 在 进 一 步 推 进
建设加拿大终身学习体系，其中将加拿大高等教育定位为这一体系最 重 要 的 支 柱。 由 于 国 家 十 分 注 重

① 周光礼 ．
高等教育大众化与研究型大学质量困境———加拿大经验［ 现代大学教育，
Ｊ］． ２００７，（
６）．
 · １１６ ·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第 ４９ 卷

良好的文化氛围营造，各方管理过程中以学生为本，提倡学生自主性学 习；轻 负 高 质 而 不 拘 泥 于 课 本 的
教学，以人文关怀指导学生多元化发 展 及 治 学 精 神 与 文 化 情 操 的 培 养，从 而 在 大 众 化 进 程 中 避 免 沦 入
“为升学而升学”的误区。这一发展观念学者伯顿·克拉克（
Ｂｕｒ
ｔｏｎ Ｒ．
Ｃｌｒｋ）解释得尤为精辟，“后工业
ａ
化社会需要的大学不仅仅意味着纯研究的生产和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再 生 产 ，而 是 以 知 识 为 基 础 的 社
会在整个社会范围内都需要受过教育的人，尤其是具有综合素质的能力得以全面发展的人才”① 。 当前
我国高等院校招生规模逐年扩大，然而面对数以百万计的高中毕业生，这部分扩大的招生名额仍然是杯
水车薪，万千莘莘学子无疑承受着巨大的升学压力。如何在应试的挑战 之 下 成 功 塑 造 每 一 个 学 习 者 使
之成为具有完善人格、良善世界观及社会服务精神的人，很显然是 极 大 的 挑 战。 另 外，在 教 育 机 会 平 等
浪潮的推动下，我国高等教育如何处理好“规模”与“质量”的关系，使二者既具有内在张力又和谐平衡更
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命题。
（二）多维度综合运用相关手段，推进共轴互动
加拿大高等教育早在上个世纪 ９０ 年代就已成功完成普及化 的 任 务，经 过 随 后 数 十 年 的 稳 定 发 展，
在大学管理、知识生产、社会服务、科研方面已经形成比较完善的治理模 式 及 比 较 健 全 的 管 理 制 度 与 体
系，同时辅以现代独特的办学理念得以完善高等教育内在精神 。作为多元文化共存的国家，国家相关教
育部门善于根据不同文化要素采取行之有效的手段，同时配备各类机构开 展 的 项 目 以 进 一 步 稳 固 高 等
教育入学率，在整个高等教育系统中也始终保持着一种各族裔间“平衡且 和 谐”的 升 学 模 式。 对 于 社 区
参与教育模式，也积极探索一切可能，并 保 持 所 提 供 的 培 育 品 质 以 及 学 习 者 对 于 社 区 学 习 的 高 度 黏 合
性，以便将社区教育的效率最大化。同时，由于国家充分意识到家庭 支 持 在 高 考 升 学 方 面 的 重 要 性，因
此“家校”之间合作模式也自然上升到了国家高等教育大众化的政策层面 。
对我国而言，高等教育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实现从“精英教育”到“大 众 教 育”的 跨 越。 经 过 长 期
的探索，现阶段我国高等教育入学 率 自 ２０１２ 年 起 得 以 保 持 在 ３０％ 以 上，② 可 谓 踏 上 了 “大 众 化”开 端。
然而纵观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发展历程，充满着艰辛与坎坷。自 上 个 世 纪 ５０ 年 代 起，由 于 中 国 高 等
院校学习苏联模式进行院系调整，使得学校过于专门化，在一定程度上 既 限 制 了 通 识 型 人 才 的 发 展，又
不利于高等院校科学研究，自然使得高等院校的功能受到极大限制，高等教育阶段入学人数也始终得不
到提升。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直到上世纪 ９０ 年代末国内高等院校才意识到需要调整发展策略而力求
走入“大众化”发展的路径，其承担“社会服务及知识提升”的功能从而得以逐步发挥。但总的来看，我国
高等教育大众化过程仍然充满一系列问题，其未来的发展也极具风险性与不确定性。尽管如此，高等教
育大众化是全球化趋势，对中国而言也是未来教育发展的必由之路。如 何 能 够 在 不 降 低 对 学 生 入 学 的
要求之下完成自身教育系统面向大众化的成功转型，需要将目光转向 各 方 资 源 的 统 筹 调 配。 在 这 一 过
程中无论是社区或是个体的家庭支持，都是具有极大潜力的能够利用以提升学生学业表现的资源，相关
的教育决策者及实践者应积极引导各方主体主动配合并提供相应的技能技术指导 ，以便以学生为中心，
综合运用多种手段进一步推进学习者顺利升入高等院校。倘若无法综合调动其他因素以优化及推动大
众化进程，我国的高等教育范式也仅仅是“貌似的大众化”“凝滞的大众化”，甚至是“粗糙的大众化”。
（三）平衡各方资源，在进程中追求共同卓越
作为 ＯＥＣＤ 老牌成员国，加拿大的高等 教 育 入 学 率 始 终 居 于 各 国 的 前 列，这 表 明 以 加 拿 大 为 代 表
的注重“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国家尽可能地履行向大众提供受教育机会均等 这 一 类 的 公 共 服 务 义 务 ，也

① 伯顿·克拉克 ．
高等教育新论———多学科的研究［Ｍ］． 张民选译 ．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 ２００１：４６．
② 我国近十年高等教育入学率分为： １５％ （
２００２）；
１７％ （
２００３）；
１９％ （
２００４）；
２１％ （
２００５）；
２２％ （２００６）；
２３％ （
２００７）；
３％ （
２３． ２００８）； ２％ （
２４． ２００９）；２６．５％ （
２０１０）；２６．９％ （
２０１１）； ０％ （
３０． ２０１２）； ５％ （
３４． ２０１３）．资 料 来 源：Ｇｒｏ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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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４期 张睦楚： 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加拿大经验及启示 · １１７ ·

尽可能多的将学习者纳入高等教育系统，从而更好地实现公民教育的“平等性”，便于完成整个社会系统
加速度的优化提升。这是由于西方大众化高等教育的基本原则为“开放性”，大 众 化 的 高 等 教 育 不 仅 仅
是一种平均主义的教育，更是一种对“人的潜能发展”有激发作用的补偿教育，因此在纵向时间层面呈现
出一定的“平衡性”，也进而显示出机会 对 于 学 习 者 的 “人 人 可 得 性”。① 另 一 方 面，加 拿 大 作 为 “兼 顾 精
英原则与平等主义”最具示范性的国家，这一国家价值观在加拿大教育资 源 利 用 方 面 体 现 得 最 为 明 显，
不仅仅体现在教育资源的分配方面，更体现在为数众多的教育团体积极参与到教育系统中来，通过开展
一系列项目对教学、人才培养、课程等方面进行有利调适，使教育历程成为人人可参与的动态发展历程。
作为教育水平最高的安大略省，其教 育 资 源 呈 现 出 均 衡 特 性，教 学 水 平 在 各 校 之 间 并 不 存 在 很 大 的 差
距。在全国范围高等院校的分布现状上，其他各省均有不弱于安省 的 优 秀 高 等 教 育 机 构。 由 此 呈 现 出
的“均衡”态势则是通过进程中的项目同时辅以联邦政府积极有效的调控 ，使 得 各 类 教 育 资 源 得 以 动 态
流动，最终得以实现共同卓越的目标。
我国教育资源极度不平衡，不仅仅体现在大城市与小城市之间极度不平衡的教育资源分配 ，还体现
在升学率上。由于不同省份采用不同标准的高校入学分数，使得划定较 低 招 考 分 数 线 的 省 份 无 形 中 具
有了一种变相的“升学资源”，这对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无疑是极为不利的挟制。同时，由于目前全国统
一大纲、统一教材及统一标准主要是以城市学生的学力为标准指定的 ，对于教育资源极为匮乏的农村和
边远地区学生更是加重了资源的不平衡性。② 但需要清醒认识的是，假如走入另一个极端，一味地注重
“公平”而无限制扩大高等教育招生规模，则又势必走入另一种“困境”，一种经济层面的“困境”。这是因
为按照教育经济学理论，教育本质上是一项边际成本逐渐递增的产业，尤其是高等教育的边际扩张所需
要调动的人力、物力资源更为巨大，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事实 上 我 国 教 育 长 期 投 入 不 足，不 断
扩大的高等教育经费需求和政府支持高等教育的有限财力之间的矛盾也 将 呈 现 更 为 紧 张 的 态 势 ，各 种
附着资源也势必难以均衡调配。因此如何在“大众化”及“高等教育入学公平”之 间 保 持 恰 当 平 衡，如 何
使我国高等教育得到健康发展的同时努力实现一种合理而现实的公平 ，对 这 些 问 题 的 探 索 正 如 推 动 巨
石上坡向高处攀登，既是极具挑战性的使命，更是难得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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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刘胜兰］

① 王嘉毅 ．
中国高等教育中的几个问题———访问香港教育学院院长许美德教授［ 高等教育研究，
Ｊ］． １９９８，（
５）．
② 邬大光 ．
中国高等教育大众化问题研究［Ｍ］．
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
２００４：
１６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