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断 发 文 身 考
徐 恒 彬
。
“ ”
是 我 国 古 代 百 越 族 富 有 代 表 性 的一 种 习 俗 自古 以 来 每 当 人 们 谈 论越 人
,
断 发文 身
。
, “ ”
时 往往 喜 以 断 发 文身 为 其 文 化和 习 俗 的 重 要标 志 这 种 风 俗 习 惯无 疑 是 原 始 社 会 的 古
。 ,
它 与 中原 地 区 华 夏 族 的 蓄 发冠 笋 习 俗 显 然不 同 春秋 以 来 中 原人 对 这 种 习 俗 已 难
,
老遗风
, 。 ,
理解 只 当 作 异 俗 和 奇 闻在 史 书 中 留下 部 分 记 载 汉 唐 学 者为 这 些 记 载作 了 注 释 其 中 虽然
, 。 ,
保存 了不 少 史 料 但 限 于 当 时 的 历史 条件 并 没有 真 正 解 决 这 一 重 要 问题 随着
,
近 代以 来
·

、 , 、 ,
历史 学 人 类 学 和 民 族 学 的 发展 专家 学 者 们 在 辩 证 唯 物主 义 思 想 的 指 导下 运 用 民 族学
。

的 资料 和 考 古 学 的 新 发 现 为 进 一 步 研 究 和 解 决这一 重 要 问题 奠 定 了 科 学 基 础 本 文试 图 在
,

“
.
, ” ,
断发 文 身 习 俗 进 行 初 步 考 证 和 研究 以 期达 到 抛砖 引玉 促 进 深 人 讨 论和
,
此基 础 上 对
。 , 。

解 决 问 题 的 目的 不 妥之 处 望读 者给 予 指 教和 帮 助
、 “ ”
一 断 发文 身 的 分布 和 族 属
“ ” “ “ ”
断发 ” 和
,
断 发文 身 习 俗 在 我 国 古 代 并 不 限 于百 越 地 区 习 俗的 民 族
,
行 文身
, 。 。

即 使 在 百 越地 区 各地 的 发 式 和 花 纹 亦不 相 同 这种 差
,
主 要是 百 越 族 但 也 不 尽是 百 越 族
。 , “
异 反 映 出 百 越是 一 个 族 群 在 这 一族 群 中存 在 着 不 同 的 部族 据 古文 献 记 载 断 发文
,
行
” :
身 习 俗 的 地 区 和 民 族 如下
。 。
· : “ , , ”
东 夷地 区 王制 》云 被 发文 身 有不 火 食 者矣 东方 的 夷 族
.

1 《礼 记 东方 曰夷
、 、 。 · : “ ,
分 布 于 今 山东 江苏 安 徽 等地 《论语 宪 问 》 记 载 孔 子 回 答子 贡 时 说 管 仲 相桓 公
。 。
”
霸诸 侯 一 匡天 下 民 到 于 今 受其 赐 微管 仲吾 其被 发 左 枉 矣 孔 子 的 这 段 话 反 映 出 在公
, ,

。
, “ ” “ ”
元 前 6 79 年齐 桓 公 称 霸 前 东方 的夷 人 仍 然 保 留 有 被发文 身 和 不 火食 的 习俗
。 。 ·
“
荆 蛮” ① 《左传
.

2 吴国地区 吴 在立 国 称 吴 之前 为 哀公 七 年》
,
地处今 江 苏 南部
。
: “
曰 太 伯 端委 以 治 周 礼 仲雍 嗣 之 断 发 文 身 赢 以为 饰 岂 礼也 哉 有 由然 也
”
, , , , , ,
这 段 话较
· : 。

吴 太 伯 世 家 》 为 我们 作 了 解 释 太 伯 端 委 为 周 太 王 长子 仲 雍为 次 子
, ,
难 理解 《史 记 二
, , “ ” “
人 为 使 贤 明 的 弟弟 承继 王 位 逃奔 到 梅 里 ( 今 江 苏 无 锡 县 东 南 ) 荆蛮 之俗 断发
,
从
。 。
” “ ”
相 继 为 蛮 人 君长 有 蛮 人 千 余 家 来 归附 立 国 号 吴 说 明吴人 有 断发 文 身 之俗
, , ,
文身
。 · :
“
断 发 文 身” 的 记 载最 多 “
, ,
越国 地 区 《 墨子 越 王 勾践
.

3 关于越国 公孟 篇 》 说
· ·
” : “ , ”
剪 发文 身 《 战 国策 赵 策》 指 出 被 发 文身 错 臂左枉 欧越 之 民 也 卜非 子
; , ;
《幸
。 、 、 、
: “ ”
说 林》 云 《史
,
越人 被发 汉 代 的 著 作 记 载更 多 在 记》 《汉 书》 《淮 南 子》
。
《 说苑 》 等文 献 中都 有 叙 述
、 。
《说 林篇 》
,
越 国 人 不 穿鞋 为 战 国 时 人 当 作 异 俗 所乐 道 以 此为
,
不戴帽 韩非 子在 中
, , “ , ” ,
比喻 指 出 善 于织 屐 和 做 冠 的 人 不 要 到 越 国去 否则 以 子 之所 长 游于 不用 之 国 必
,

。
昊 太 伯 世 家 》 索隐 云
· “ ,
① 《 史记 .
地 在楚 越 之 界 故称荆 蛮 ,
 。
:
然 受 到穷 困
, 。 ·

由于 越 人 与 中 原 诸 国 礼 俗 的 不 同 在 国 与国 的 交 往 中 有 时 受到 无 礼 待遇 《说苑
,
奉
:
使 》 颂 扬 了 越 国使 臣 诸 发 不 辱 使 命 的 故 事 诸 发 受 越 王 之命 出使魏 国 献一 枝梅 花给 梁 王
, ,

。
, “ , ” :
梁 王 的 臣 下 韩子 歧视 越 使 提出 客冠 则 以 礼 见 不冠 则 否 为 条件 诸 发 义 正 词 严地 指 出
, , “ ”
如 果 以 此 为 进见 的 条 件 中原 国 家 的 使 者 到 越 国 不 是 要先 剪发 文 身 然 后才 能 见 到 越国
, 。

的 国 君 吗 ? 梁 王 闻说 后 立 即 披 衣 出 见 诸发 并下 令驱 逐 了 无 知 的 韩子
, ,
觉得 很 有 道理 《韩
。

诗外 传 》 卷 八 也 有 这 样 一 个 故 事
,
使者 不 是诸 发 而 是 廉 稽 出 使 的 国 家是楚 国 这 类故 事 的
,

。 ”
, “
传颂 反映 了越 国 与 中 原 国 家 礼 俗 的 显 著 差 别 由于 中原 人 对 断 发 文 身 习 俗难以 理 解 因
,

, 。

此 把 它 当作 奇闻 有 的 人 甚 至 对 越 人 行 此 俗 而 加以 歧 视 和 非礼 待 遇
。
“ ”
《史 记》 和 《 汉 书》 都说
:
①
,
闽越 地 区 闽 越之 君 其先 皆越 王 勾 践 之 后 也
.

4 应与
。
“ ” “
《 临 海水 土 记 》
,
越 国 同俗 亦是 断 发文 身 地区 较迟 的 文 献 说 台湾 ( 古称 夷 州) 人皆
·

· 、 ”
” “ “
《 隋书
,
毙发 ;
琉球 国 传 》 记 载 台 湾 妇 女 以 墨 黔 手为 虫 蛇 之文 显然 亦 行 断发文
。 “
”
民 族 调 查 资 料 证 明 台湾 的 土 著 民 族 直 到 现 代 还 有文 身 习 俗 其 中宛 人 文 身 不于
,
身 之俗
、 。
“ ”
”
②
, ,
太 么 人 男女 皆 黔 面 为 饰 故又 称 鲸 面番
,

面 而于 手 臂 背 等处
、 、 。 、 、 ·
“ 。
断 发 文 身” 之 俗
.

5 南越 西欧 骆 越地 区 南越 西欧 骆越 地 区 亦 有 《 淮 南子
。 ·
: “ , , ”
原 道训 》 说 九疑 之南 陆事 寡 而 水 事 众 于是 人 民 被 发 文 身 以 像 鳞 虫 《 汉书 地理
。 ·
“ ”
志》 《史 记 赵世 家 》
,
所说 文 身 断发 的 粤地 也是 泛指 这 些 地 区 索隐 引汉 刘 向 的 话
、 。
“ ” “
《 舆地 志 》 曰
: ,
说 今珠 崖 澹 耳谓 之欧 人 是 有 欧越 正 义在 解释 匝越 时 引 周 时为 骆
。
”
秦时 曰 西 欧
, ,
越 文 身 断发 避 龙
. 。 ·

西南 夷 列 传 》
,
6 西 南夷 地 区 较 早的 记 载 见 于 《 后汉 书 其 中 哀牢 夷 ( 在 今 云 南 西
。 ”
“ , ” , “ “
种人 皆 刻 画 其 身 象龙 文 唐 以 后 的 记载 较 多 文面 淮
, ,

部) 衣 皆著 尾 有 其俗
。 、 、 、
”
”
⑧有 “ ” “ ” “
,
绣 面蛮 开南 杂 类种 也 一绣
,
剧面 而 以 青画 之 绣 脚蛮 并在 永 昌
, ,
脚 蛮 则 于 躁 上 排下 周 匝 刻 其 肤 为 文 彩 … … 绣 面蛮 初 生 后 出 月 以 针刺 面上 以青 黛涂 之
, ,

。 ” ”
” “ “ “ “
④ 还有 ⑥ ”
, ,
男女 披 发 份人 常刺 额为 花 草蛾 蝶 状
,
如 绣状 怒子 面刺 青文 所
。 。
”
⑥
,
谓 雕 题 漆 齿也 现 代 还保 留 文 身 习 俗 的 少 数 民 族 有 居 住 在滇西 南 的 傣 族
。
“ ” “
《 大 唐 西 域记 》
, :
了 其 它地 区 断发 云 宝主 之 乡 无礼 义 重财
. , ,
西胡 有 之俄
。 。 。
”
短 制左 枉 断 发 长髯 有 城 郭 之居 ⑦
,
贿
“ ”
商代 文物 中有 不 少 文 身人 解 放 前 在 安 阳 发 掘出一 件 满 身 刻 纹 半 截石 像 ⑧
, ;
解放 后发
“
现 的 湖北 荆 州 战 国 大 武铜戚
”
上 有全 身刻 鳞纹 的 人 像 ; ⑨ 殷墟 妇 好 墓 出 土 玉 人 上 刻 饰 几 何

、
① 《 史记 东越 列 传》 《 汉书 西 南夷 两粤 朝 鲜传 》
.

②
.

、 , :
《 台 湾 番 族 之 原 始 文化 》
,
古 史 研 究》 第 三 集
,
宛人 太么 人 均 属 高山 族 见 林 惠祥 转 引 自卫 聚 贤
:
《 《 中
。
国 民 族 的 来 源 》 第 81 页
。
《 通 典》
: ,
④
⑧
⑦
⑤
⑧ 杜佑
.7 卷 18 7 文面 淮条
。
樊绰
:
《 蛮书》 名 类第 四
“
《 维 西 闻 见 录》 西 南 民族 的 身体 装 饰”
, 。

余 庆远
:
转 引 自 岑家 梧
:
《 西 南 民族 文 化 论 丛 》 篇
《 皇 清职 贡 图 》 卷 四
, 。

同上转引
` 。
参考王 国 维
:
《观 堂集林 西 胡考 》
。
《
,
安阳 发掘 报 告 》 第 1 期 第 10 4页
。
《 考 古 》 1 9 6 5年 第 3
,
期 第15
3 页

曰,
 .
、

图一 1 广 州 西 汉 墓 出土 集 金 女 铜 俑
“ ” “ ” 。
的 锤形 髻 (亦 称 项髻 )

护 广 东 曲 江 石 峡 铜 匕 首 人 头象
“ ” 。

上的 双髻
.

3 香 港 大 屿 山石 壁 铜 匕 首 人 头
“ ” 。

象 上的 双髻

图 、 。
、 、 、 “ ”
图二 1 3 4 罗 泊湾 推曾 人物
.
“ ”
2 罗 泊湾 项髻 (锤 形 髻 )
。
人物

.
、

图三 1 罗 泊湾 1 号 西 汉 墓 铜 鼓上 的
“ ” 。
被发 人
.

2 西 林普 驮 铜 鼓 上的 “
被发 ,

。
人

。 “ ” 。
①
.

纹 和蛇 纹 此 外 著 名的 传 世 文 物 餐 餐 食 人 卤 被 吃 人 身上 也 刻 满 几 何 形 纹 饰 ② 这些 无
, ,

“ ” , , , ,
疑 都是 战 国 前 的 文身 人 他 们 的 族 属难 以 考 证 但 可 以 肯 定 他 们 不 是华 夏 人 而 是东 夷
。 , , “
或 南蛮 人 商代 曾向 东 南 用 兵 这 一 带 是 我 国 古 代 流行 文 身 习 俗 的 地 区 商 代文 物 中 的 文
`

。
”
身人 极可 能是 从 这 一 地 区 获 得 的 战 俘
“ “ ”
以 上 分 布 情况 表 明 我 国 古 代行 断 发” 或 习俗 的地 区相 当广 泛
, ,
文身 但是 既行
“ ” “ ” 。 ,
又行 的地 区 主 要 在东 南 沿 海地 区 其 中的 东 夷地 区 在 春秋 时期 已 行 周
,
断发 文身
。
“
“ ”
断 发 文 身” 习 俗 同 时 盛 行 的 地 区
, , ,
习俗 因此
,
礼 遗弃 被发 文 身 春秋 以后 仅 限于
。 , ,
百 越地 区 随 着 兼 并 战 争 的 发展 和文 化 的 交往 我国 在战 国 后 期 趋 向 统 一 中原 文 化 和 周 礼
。
, “ ”
的 影 响不 断 扩 大 断 发文 身 的 地 域 逐 渐 向 南缩 小

、 “ ” 「

二 断发 和发 式
’

“
断 发” 的 记 载
,
文 献 中关 于 越 人 歧异

昏鑫
、
“
断 发” 外 “ ”
。 ,
颇多 除说 还说 短发
、 、 、 ”
“ ” “ ” “ ” “
剑发 删需
,
剪发 被发
。 ·

“ ”
对 这 些 记 载 所作 的 注 解
,
椎髻 等 历来
。 ,
存 在不 少 问题 只 有正 确 解释 并 加 以 区别
“
断 发 ” 的 真义
,
才 能弄 清 探 索百 越地 区 的
、 ,
不 同 发式 不 同 习俗 从 而 进 一步 研 究和 解 ` “
。
…
决 与之 密 切相 关 的 民族 问题
。
.
“ ” : “
《说 文》
,
1 断发 辨义 云 断
、
。
” “ ” ,
的断 显 然 作为动 词
,
截也 断发 其

笋
。
“
断 发” 不
,
意是 把 头 发截 断 或 剪 断 因此
是越 人 的 发 式 而是 越 人 对 不 断 生 长 的 头 发
,

。
《
, ,
① 考 古 学 报》 1 9 7 7 年第 2 期 第 81 页 图 版 二 十 七
《 商 周 彝 器 通 考 》 下册
, ,
② 容庚
:
第3 39 页 图 版
、 。
3 4
六五一 甲 乙
井…
越人 的

发 的长 短
“

也
“
豁发
”

蛋箭
并 非专 指
对 有关

,
”

亦 可 释为
”

,
“
断发

,
,

“
“
“

哪些 是 指 发式

说 的 是 越人
菊也
断 齐也
”

断 发 ” 的记 载

”
,

“
与剪 同

,
当然 会认 为是不 可 思 议 的 异 俗

卖指 披 发
,

“
。

菊 俗作剪
”

结发
“
。

,
,
我 们 首先 必 须 加 以 辨 义
根据 古 代 字 书 的 释 义

因
”
“

而且 需 要 剪 截
”
,

,
系指 用剪 刀 把头 发截 断
”

为越 人 的一种 发 式
即 为 剪意

、
,
。

,
所谓

故 以 释为
这 里 的需 应 释 为
,
分 清哪 些 是 指

,
“
剑发

⑧
;

“
”

短发
即剪 发

”
“

“
较确
删箭

与剪 同
”

”
“
断发”

,
,

是 说吴 越人 不 行 长 发
的箭
“

意 为 剪 截鬓 发
” ;
⑧
,

蒯与 翁 同
,
哪 些是指 头

可释 为

“
被发
”

”
;

;
“
鬓

,
⑧

行 短发 既表 明 头 发 的 长短 也包 含 需要 断 剪的 意 思 显 然是说 发 式 没 有反
,
;
推髻
。
“ ”
l决是 否 经 过 剪截 的 意 思 ⑨ 从 以 上 有关 越 人 断发 记 载 的 不 同 释 义 中可 以 看 出 这 些 记载
,

、 、 、
, “ ” “ ” “ ” “ ”
反 映的 是三 种不 同 的 情况 一 是 说越 人 不 蓄长 发 断 蒯 翁
:
需要 器 头
“ ” 、
“ ” , “ ”
断 越 人 的 头 发 变短 了 短发 是 越人 ( 包括 吴 人 ) 的 习 惯
,
发 ;
二 是说 经 菊 后 ;

” 、 ” 、
“ “ ” “ ” “
三 是说 越 人 的 头发 断 短发 还 要 梳 理 成不 同 的 发式
, ,
剪 成 后 其 中有 被发

东观 汉 记 》 卷六
” 。
《
, “
① 和熹邓 皇 后 条
。
内则 》 谓女 子
“
《礼 冠 礼》 和 《 仪礼
,
士冠 礼 沙 等 书 均 谓男 子 《
· · ·

② 记 二 十 而冠
,
礼记
a
十 有五 而 绊
,
杨
`
《 新 探》 中 指 出
“ ” : “ , ,
宽 先生 在 周 族 的 男 子在 成 年 时 要 加 冠 是 和 他 们 成年 结发 的习 俗有关的
,
冠礼
, , ` ` 。
( 《 郁风 柏 舟》 )
, , · ,
当 时男 孩 的 头发 或者 两边 分梳 长 齐眉 毛 总束 起 来
;
叫做 两髦 或者把 两髦
, ` ’ 。 , , 。 ”
见 《 古 史新 探》
, , ,
状如两 角 叫做 总角 到 成年时 才 把头 发盘 结 到 头 顶 上 安上 莽 戴上冠 中华 书局
19 65 年 .

④
⑧ 《 汉书
· 。
严 助 传 》 注 引 晋 灼和 师 古 语
。
《 说 文解字》 段玉 裁注
《 说文 解 字 》
、 。
《 韦 贤 传》 师 古 注
·

⑤⑧ 汉书
“ 。
《 原道 训 》 高 诱 注
`
· : , ”
⑦ 淮南子 被 鹅也
。
《 十二 年 》 ”
·

⑧ 见 左传 哀公 关 于 吴人 短发 的记 载
“

⑨ 《 吴 越春秋 寿 梦》
 “ ” 。 ” ,
“ ” “
髦器 因此 越人 断发 这 一 重 要 习 俗 并 非 仅 仅 把头 发 剪 断 这 么 简 单
, ,
和 椎髻 等
。

还 包 括头 发 的 长 短 和 发 式 这 些 具 体 的 内容
. 。 。 “ ” ,
2 头 发 的 长 短和 发 式 越 人 头 发 的 长 短 颇 难 考 证 吴 人 与 越人 有 相 似 的 断 发 文 身 习 俗
·
“ ” 。
故 关于 吴 人 短发 的 记 载可 以 佐 证 越 人 头 发 的 长 短 吴 人 头发 短 到 什 么 程 度 ? 《左传 哀
。

公十 一年 》 有 段 记载 能 使 我 们 大 致 了 解 其 情 况 公元前 4
8 4 年 鲁哀 公 与 吴 王 夫 差 共 同
,

, , “ ”
齐将 以 为必 胜 有 的 令 部 下 唱 送葬 歌 曲 有 的 命部 下 以 示 死战 还有 的 将
, ,
伐齐 具 含玉
。
“ ”
① 这 一 记 载 提 出 了一 个 值 得 注 意 的 问
,
领让 部 下 准 备绳 子 斩 获 吴 人首 级 时 以 绳 贯其 首
“
吴 发 短”
: ,
华 夏 人 的 首级 不 必 用 绳 子 贯 吴 人 的 首级 为 何需 用 绳 贯 ? 原 因 是 短 到不 能
,
题
。 ,
使 用 首 级 本 身 的 头 发 绑 结 在 一起 需 用绳 子 贯 穿 才 能 扎 起 来 拿 去报功 请 赏 由此 可 见 吴人
,

和 中 原 人 头 发 的 长 短差 别 明 显 从 几 个 吴 人 的首级 不 能 用 头 发 绑 在一 起 来 推 测 吴人 的 头 发
,

。 , 。

可 能 长 一尺 左 右 不 会超 过 现 在 的 二 市 尺 越 人 头 发 的 长短 应 与 吴 人 相 近 都 断 成 短发
,

。 ,
越 人 把头 发 断 为 短 发 并 不是 没 有发 式 从 文 献 和 考古 发 现 的 资 料 分 析 百越 地 区 的 发
,

:
式 大体如 下
。 : 。 :
工 吴 国地 区
.

( 1 ) 椎髻 流 行 地区 有 《 吴 越春 秋 》 卷二云 吴 王 寿梦 元年 ( 公 元 前
。
“
朝 周 适楚 观诸 侯 礼 乐 与鲁成 公 相 会 问 周公礼 乐 听 了 鲁成 公 的 介 绍 并观 看 了
, ,
8
5 5年 ) 咏
” : “ , , ”
歌 三代 之 风 的 表 演 吴 王 寿梦 感 慨 地说 徒 以 推 髻为 俗 岂 有斯 之 服 哉 l
,
孤 在夷蛮
· : , “
《 后 汉书 度 尚传 》 记 载 丹 阳 人 抗 徐 为 宣 城 ( 今 安徽 长 江以 东 的 宣 城 地 区 ) 长 悉
。
”
移 深林 远蔽 椎 髻 鸟 语 之 人 置 于 县 下
“
以 上 两 条 记载 吴 国地 区 以 椎 髻为 俗 ” ;
一 说 到东 汉时 深 山地 区还 有
, , ,
一 说 春秋 时
” 。 ”
“ “ ” “
推 髻 鸟语 之 人 宣 城 地 区 与江苏 南 部接 壤 同属 古 荆蛮 和 吴 国地 区 椎 髻 鸟语 之 人
, ,

即 是先秦 时 期 吴 越 人 的 遗 裔
。

考 古 发 现 的 资料 与 文 献记 载一 致 苏 南地 区 的 新 石 器 时 代 遗址 出 土不 少 骨 筹 常 州 墟墩
,

。 。
“ ”
村 墓 n 的 人 骨 架 头 部 出 土 骨 弄 五个 ② 骨异 无 疑 是 椎髻 的 遗物
、 、 。 。

西欧 骆 越地 区 这 一 地 区 的 越 人 椎 髻 见 之于 《 史 记》 和 《 汉 书 》 陆 贾 传
.

n 南越
“ ” ,
汉 高 祖 十一 年 ( 公 元 前 陆 贾奉 诏 出 使 南 越 南越 王 赵 佗
, ,
19
6 年) 魅结 箕 据 见 陆 生 陆
。 。
“ ” ”
《 史 记》
,
贾批 评 赵 佗 弃 冠带 与越 人 无 异 ,4t 旦魅 其 发而 结 之
,
反天 性 赵 佗 从越 俗
。
“ ” : “
集 解 引 服虔 语 曰 谓 为髻 一撮 似推 而结 之 ”
: ,
越音 椎 索隐 亦 云
,
今 兵士 椎 头 结 可
。 · 。
“ ” “ ”
见 魅结 即 是椎 髻 前 引 《 后汉 书 度 尚传 》 注 中说 椎 髻 即 是 独髻
。
, “ ”
考 古 学 发 现 的 材 料 和 民族 调查 的 材料 证明 推髻 确 实存 在 1 9 6 3年 在 广东 清 远 县马
。 :
头 岗 出 土 的 一件 人 首 铜 柱 上 有 高 起 的 髻 ③ 海 南 岛 的 黎族 发 式 男女有 别 有的结
,
男子 结 鬃
。
“ ”
④ 古 代越 人 男子 的
,
有 的 结 在 脑 后 ; 妇 女 中 间 分发 结 髻于 脑后 以 椎之
, ,
在 额前 魅结
, , 。

样 子 有 的 如 清 远 铜 柱 人 头上 的 髻 有 的 如 黎 族 男 子头 上 的 结 鬃 妇 女 之 髻不
,
形 结 于头 上
“ ” 。
同 于 男子 样 子 如 同 19 56 年在 广 州 动物 园 麻 鹰 岗 西 汉 墓 出土 夔 金女 铜俑 头上 的 锤形 髻
,
@
“ ”
( 图一 这种 如汪 宁 生 同 志 在 《 晋 宁石 寨 山 青 铜 器 图 象 所 见 古 代 民 族考 》 中
,
1 ) 锤形 髻

哀 公十一年》
·

①
④
⑤
②
③ 《 左传
《 考 古 》 29 7 4年 第 2 期
, 。

第 1 0 9页
。
《 考古》
,
19 6 3 年 第 2 期 第5
7 一 61 页
。
《
,
黎 族 简史 简志合 编 》 ( 初稿 ) 广 东 少 数 民族 社 会 历 史 调 查 组 编
。
《 广 州 汉 墓 》 广 州 市 文管 处 ( 未 刊 稿 )
 。
“ “
滇” 人妇 女 的 ” “
以 排束 之 ” “ ”
① “ ”
,
所 指出 相同 垂 于后 锤 形 髻
, ,
与 椎髻 是
汉 以 前 流行 于 我 国南方 的 女 式 发 髻 广东 和 云 南 之 外 在 广 西 贵 县 罗 泊 湾 汉 墓 和 湖 南长 沙 马
, ,

王 堆 汉 墓 中 都有 发 现 ② 1 9 7 6 年在 广西 贵 县 罗 泊 湾一号 西 汉 初 期墓 中 出土 的漆 彩 画 铜 竹 筒
“
锤 形 髻”
,
和 铜盘 上 的 人 物 图 象 有 尖 锥 式 发 髻 也 有垂于 后 的 前者 为 男 子 的 发 式 后者 为
, ,

。 、 、 、
③
,
妇 女的 发式 ( 图二 i 2 3 4 )
、 。
“ ” “
锤 髻 ” 之外
, ,
考 古 发 现 的 材料 表 明 在 越 人 地区 除 椎髻 还 有双 髻 曲江县 马 坝
,
石 峡遗 址上 层 出 土 的 青 铜 匕 首 和 香 港 大 屿 山 石 壁遗 址 出土 的 青 铜 匕 首 上 面 都 有相 同 的 人 头
, , 。

图象 人 头 顶上 伸 出二 束 头 发 分 别 向 两边 卷 曲成 云 雷 纹 式 的 发 髻 这 两 把铜 匕 首 的 时 代 属
。 、
④
,
于 春 秋时 期 或 稍 早 一 些 (图一 2 3 )
, 。 ,
、

从椎 髻 分布 的 地 区 看 椎 髻 是 百 越地 区 最 流行 的 发 式 北起 吴 国 地 区 南 达 岭南 越 人 地
, 。

区 都 有 不 少 梳 理 这 一 发 式 的部 族 除文 献 记 载 明 确和 有 考 古 资 料 直 接证 明 的上 述 两 个 地 区
、 ,
福 建 等 省 的 一 些 地 方 发 现 的 骨笋 和梳 子 也 间接 地反映 这 些地方 的 百 越 人 也 有
,
之外 浙江
。

椎 髻 和 梳理 头 发 的 习 俗 ⑥
。 ·
“ ” : “
东 汉 高 诱在 注 释 《 淮南 子 原 道 训 》 岭南越 人 被发
,
( 2 ) 被发 时认 为 被 翁
。 。 。
” , “ ” “ ”
也 这 一 说 法 并不 确切 越 人 有 多种发 式 被发 亦 是其 中 的 一种 被发 的 样子 见
。 、

于 广 西 发 现 的 铜 鼓花 纹 图 象 广 西 贵 县 罗 泊 湾 一 号 西 汉 墓 出土 铜 鼓 西 林县 普 驮 铜 鼓 墓 葬的
。 、 。
“
工式铜 鼓 上 的 人 物图 象 ”
⑥
,
( 图三 从 图 象上 观 察
, ,
均有 被发 形象 1 2 ) 披 在脑
。
“
断” 或 剪
, ,
后的头 发 有长 有短 有 的 可 明 显 看 出经 过
、 “ ”
三 文身 及 其意 义
“
文 身 ” 习 俗起 源很 早
, , ,
产 生 于 氏族 社会 阶 段 到 战 国之 前在 百 越 地区 仍 然 相 当 流行
。 、 、 ,
汉 代 以 后越 来 越 少 个别 地 区 一 直 延 续 到 现 代 考古 学 民 族 学 的 资料
,
根 据文 献 我们 得
“ ” :
知越人 文身 的 情 况 和 意义 大 致 如 下
。 、 、
.
“ ”
的花 纹 鉴于 不 同 的 部族 在信 仰 习 俗 方 面存在 的 差 异 文 身的 花 纹
,
1 文身 爱好
。

亦 繁杂 不 一 黎族 人 现 在集 中在 海 南 岛 五 指 山 周 围地 区 其 分 布 地 域 和 人 数都 不 算 很 多
, ,
然
, 、 ,
而 各地 的 纹 身并 不 相 同 各 依 祖 宗 流 传 的成 规 花 纹 刻 划 身体 植 物花 纹
,
有 青蛙 等动 有点
。 “ ” ,
线 构 成的 图 案 花 纹 ⑦ 古 代 百 越人 分 布 的 地 域 广 阔 各 有 种姓
, ,
情况 比 黎族 复 杂 的 多 因
。 。 “ ”
“ ” “ ”
而文 身 的花 纹 也极 其 复 杂 其 中最 惹 人 注 目的 是 鳞虫 见 之 于 文献 的 鳞虫 纹有 龙
。 · : 。
“
和 蛇” 两种 《 淮南 子 原道 训》 谓 岭 南 的 越人
“
被 发 文 身 以 像 鳞 虫”
,
高 诱 注
。 、
: “ “
日 文 身 … … 为 蛟 龙之状
” “
蛟龙
” ”
之一 可 能还 有 蛇 蛙等 其 他 动 物纹
,
仅是 鳞虫

。
《 考古 学 报》
,

②
① 1 9 7 9年 第 4 期 第 4 23 页
《 文物》 1 9 了8 年 广西 出土 文 物》 图 76 一 7
, ,
《
, “
第 9 期 5 页
第2 8 马 王 堆 三 号 墓 出土 气 功 强 身图 ” 帛 画 中 , 有
。
文 物》
,
《
“ ” ,
妇女 垂于后 的发 式 见 1 9 ’7 年第 7 期 图版陆
《 文物》 《 广 西 出土 文 物》 图 7
, ,
1 9 7 8年 第 9 期 2 页
第5 6 一 7 80
③
④
⑤
《 大 屿 山石 壁 遗 址 考 古 勘 察 》
, 。

施戈 斐 侣
:
1 9 7 5年 香 港 考 古 学 会 专 刊 之 一 (英文 )
,
《 考古学报》
,
浙 江 河 姆 渡 遗 址 出土 骨 莽 见 1 9 7 8年 第 1 期
,
福建 闽 侯 县 昙石山遗址 出土骨莽 见 《 考古 学 报》
.
1 9 了6 年 第 1 期
。

⑦7
⑥ 《 文物 》 1 9 7 8 年第 9 期
黎 族 简 史 简 志合 编 》
。
《
,
( 初稿 ) 广 东 少 数 民族 社 会 历 史 调 查 组 编
,
《 黎 族 简史 》 (待刊稿 )

八
O
 。 。 ·

岭 南之 外 以 “
龙” 为 “ ”
花 纹 的 还 有吴 国 地 区 吴太 伯世 家》 集
,
饰 文身 应 劲在 《 史记
。
: “
故不 见伤 害 ”
, ,
解中云 故 断其 发 以 象 龙子 高 诱和 应 韵 所 谓 的
, ,
常在水中 文其身
“ ” “ ” “ ” “
龙” 都
, ,
蛟龙 和 龙子 其 实 都是 一 回 事 不 少 学 者经 过 研究 和 考证认 为 蛟龙 或
。 , ,
是 鳄鱼 考 古 工作 者在 我 国南方 地 区 发 现 不 少 鳄鱼 的 骨 骼 除 现 存 的 扬 子 鳄外 还 有 在我 国
。 ,

已 绝灭 的 湾鳄 和马 来鳄 ① 扬 子鳄 温 良 不伤 害 人 畜 湾 鳄和 马来 鳄 凶 猛 而 伤 害 人 畜 对 常 在 水
,

中 活 动 的 越 人 威胁 极大 鳄鱼 在 古 代 的大 量 存 在 及其 凶 猛 伤 人 的 特 性 使 越 人 在 生产 活 动 中
,

, , 。

把 它 美化 为 龙 并 以 其 花纹 文 身 祈 求保 护
, ,
对 它 产生 恐 惧 和 崇拜 当 成水 神
·
“ “
《 说 文解 字 》 ” 。
说 闽越 为 蛇种 《 隋书 琉球 国传 》 记 载 古 代 台 湾 人 妇 女 以墨 默 手
。 。
” “ ” ,
为虫 蛇之 文 证 明蛇也 是 越 人 的花 纹之 一 在 我 国古 代 蛇有 时与 龙 混 为一 谈
,
文身
。
“ ” “ “
白 帝子 ” ② 因此 龙子 ” 也 有 可能 指
,
如 刘邦 显然 是龙
, ,
斩 蛇起 义 其 蛇称 为 上述
。

并 不一 定 都 是 鳄 鱼
,
蛇
。 “ ”
“ ” “ ” ,
的 方法 越人 不 是 绘 画 身体 而是 刻 画 肌 肤 造 成终 生 留 存 的 花
. ,
2 文身 文身
。 ·
“ ” : “
纹 标志 泰族 训 》 记 录 了 越人 的生 动情 景 刻肌肤
, ,
《 淮 南子 文身 拢 皮革 被创流
。 。
” : “ ”
高诱 在 注释 时 指 出 越 人 以 溉刺 皮 为 龙 文 在 同书 《 原道 训》 的 注释 中 高诱 又
,
血
。 、
: “ , , ” “ ”
刻 画其 体 内 为 蛟 龙之状 由此 可 知 越人 是 以 滚 ( 与缄 针并
,
说 点其中 文身
。
, “ ”
同 ) 等 工具 黔 刺 花 纹 然 后 再 以 墨或 使 之 成 为永 久 性 的 纹 饰
,
丹青 填之
。
“ ” “ “ ,
刻 肌肤 ” 和 ”
,
文身 工 具 除 高诱 说 的 溉之 外 还 应 有能 够 镜 皮革 的工 具 刻 需
, 。 , 。 、 ,
用有 刃的 刃类 ;
镜 需 用 尖锥 类工 具 镌 与 针相似 用 来刺 纹 在 金 属 的针 刀出现 之前
。
“ ”
文身 的 工 具主 要 是 骨 锥类 器物 或 植物 的 刺 类
,
在 我 国 现 存 的 纹 身民 族 中 台 湾高 山 族 男女 都 喜 纹 身 ; 傣 族 只 有 男子 纹 身 ; 黎族 只 有女
。
“ , ,
傣族 男 子 凡 自 十 四 岁至二 十 岁之 间 或刺 四 肢
, ,
子纹身 必 施 黔纹 或刺 体 部 或 将手 竹
。 、 、
”
③
,
头 皮剖 孔 嵌 人 金 玉珠 宝颗 粒 三 至十 六
,
黎 族 女子 年 约 十 二 七 岁黔 纹 其 黔纹 部位
。
“
④ 古代 越 人的 ”
, , , ,
约 可分 为 四 处 : 面部 胸部 臂部 腿部 文身 部 位 虽无 确 切记 载 但大
。

体 不 外乎 这 几 个 部 位
。
.
“ ” “ ”
的意 义 越人 的 目的 和 意 义 古 代 汉 族 的 历史 家 已 不 甚 理 解 因此
, ,
3 文身 文身
。 ·
“
其 中 最流行 的 观 点是 《 汉 书
,
在 史书 中 留下 的记 载少而 模 糊 地 理 志》所 说 的 文 身断 发 以
。 ·
” “ ”
避 蛟 龙之害 为 什么 文 身 断 发 能 避蛟 龙 之 害 ?( 史记 吴 太 伯 世 家 》 集 解 引应 助 的 话 解
。
“ , ” “ ”
文 其 身以 象 龙 子 故 不 见伤 害 为 什么 象 龙子 就不 见 伤 害 ? 古 代的 史 家 没
,
释 认为
。 , “
到 了近 代 人 类 学 家 发 现 了 原 始社 会 时 期 的 图腾 崇
,
有 作进 一 步解 释 在新 的历 史 条件 下
。
” “ ” “ ”
现象 图腾说 文 身断 发 解 决 了 古 代史 家 无 法 回 答 的 问题 越 人 在 身
, ,
拜 用 解释
。
“ ” “ ”
“ ”
⑥ 蛇是 他 们 崇
,
体上 辣 龙 等 花纹 反 映 了 他们 的 图 腾 崇 拜 闽越 人为 蛇种
,
或 蛇
。 ” ” 。
, “ “
拜 的祖先 是 他 们心 目 中 的保 护 神 哀 牢夷 为 龙种 种 人 皆刻 画其 身 象 龙文 卿越 人
, ,

、 , 。 ,

⑧
⑤
④
②
①
③ 广东 新会县 顺 德 县 出土 马 来 鳄 骨 骼 均陈 列 在 该 县 的 博 物 馆 中 湾鳄 目 前 仅 在 香 港发 现 过 其余 地 方 发现 的
“ 刀 。
湾鳄 实 为 马来 鳄
《 汉书 高帝 纪 》
.

: ” 。
《 西南民族文化论丛》
, “
岑 家梧 西 南 民族 的身 休 装 饰 篇
, 。
又 见 《 海南黎 族情况 调 查》
: ,
同上 中南 民 族学 院少 数 民 族 文 物 陈 列 馆 编 印 1 9 5 6年

《 说文解 字》
《 南 蛮 西 南 夷 列 传》
·
后汉 书
 、
“ ” “ ” “ ” , ,
纹 在 身上 的 蛟龙 蛇 等 鳞虫 花纹 当 与 哀 牢 夷文 身 的 意 义 相 同 表 明 了 自身 的
。
“ ”
图腾 崇 拜 的 花 纹 是 否 都是 图 腾 祖 先 崇拜 的 反映 ? 从 现 有 的 民 族 调 查 资料 看
,
文身 也不
。 : “ ” , ,
尽然 例如 黎 族在 手 臂 上 纹 的 钱纹 数量 的 多 少 表 示年 龄 大 小 同 时含 有 祈 富 和 死 后
。
① 这 类花 纹 显 然 不是 图 腾 崇拜 的 反 映
,
不愁 生 活 的 意 思 而 是 阶 级社 会荣 华 富 贵 思 想 意识 的
, 。

反映 失 去 了朴 素 的 原 始 性
。 ·
“ ”
越人 在表 示图 腾 崇拜 这 一 意 义 之 外 还 有 另 一 层重 要的 意义 《淮 南子
,
文身 泰族
。
“
训 》 说越 人 文 身 被创 流 血 至难 也 然 越为 之 以 求 荣也 ” 高 诱 在 注 中对 这 一 重 要 记 载
, , ,

。
“
的 理 解并 不 确切 他 用 中 原 汉 族 人 的 观 点 解释 这 一 现 象 误 以为 龙 ” 是 尊贵 无 比 的 故越
, ,

。
“ ” “ ”
人 为 了 表示 竟 不 惜 忍 痛 流 血 黔刺 龙文 南 宋 周 去 非 多年 在 岭 南 钦 州 等 地 为 官
,
尊荣
, 。 :
他 比 较 熟 悉 情况 注 意记 载 了黎 族 女 子绣 面 的 年 岁 和 仪 式 他 在 《 岭 外代 答 》 卷 十 中 说
。
“
共 绣 面也 犹 中 州之 异也 女 年及 笋 置酒 会 亲 旧 女伴 自施 针 笔 为 极细花 卉 飞 蛾 之
, , , ,

。
” “ ” ,
越人 亦 当在 成 年 之 时 男子 可 能 如傣 族 在 十 四 岁 左 右 女 子 可能 如 黎族 在十
,
形 文身
。 。
“ ” , , “ ”
三 岁左 右 文身 要 举行 隆 重 的 仪 式 置酒 会 亲 旧 由此 不 难 理 解 《 淮 南 子》
,
时
。
“ ” “ ” “ ” ,
记载 的 求荣 实际 上 是 说 是 古 代越 人 的 一 种 成 年 礼 仪 经过 文身 礼仪
,
文身 男
。 ,
女被 承认 为正 式的 氏 族 成 员 能 够 享 受 氏 族 成 员 的 一切权 利 和 义 务 在 氏族社 会 对一 个 人
,

、
“ ” “ ”
这 是 头等 重 要 的 大 事 刻肌 肤 镌皮 革 但 能 够换 取 这 种 荣
, , , ,
来说 虽 被 创 流血
。

誉 是 非常 值得 的 中 原 诸 国 引以 为 荣 的 冠 弄 礼 仪 尽 管 深 深 地 打上 了 奴 隶 社会 的 阶 级 烙 印
, , ,

然而 溯 其 源 流 仍 然 带 有 原 始 社 会成 年礼 的 性 质 只 不 过 与 越 人 采取 的 方式 不 同 而 已 ②
, ,

四 余 论
。
“
断发 文身 ” 习俗
, ,
我 国 古 代从 东 夷 到 百越 这一广 阔 地 域 里 曾 经 流行 过 春 秋时 期 以
, “
周 礼 为 代 表 的 华 夏 族 文 化 进 一步 向 东 发 展 东 夷 族接 受 华 夏族 的 周 礼 文 化 遗弃 断 发文
,

。
《礼 记
·
” ,
之俗 改 行 蓄 发 冠 笋的 礼 仪 王 制 》 记 载 的 南蛮 其 文 身 和 跳 足 习 俗 极 为普
,
身

目
。 。

商 代 文 物 中 的 纹身 人 物 形 象有 的 可 能 就 是 南 蛮 西周 之后 楚 国 渐渐 强 大 势 力不 断 向
, ,
遍
。 , , “
南 扩大 随 着 楚 国 政 治 势 力 的 向南 发 展 华 夏 族 蓄 发 冠 筹 的 礼 俗 亦 随 之 向南 发 展 断 发文
。 。
”
之风 逐 渐 向 南 缩小 分 布 地 域 战 国时期 只 有 南 方地 区 百 越 民 族 还保 留 这 一 生 活 习 俗
,
身
, 。 , ,
公 元前 4 7
3 年 越 国灭 吴 国 一百 一 十 八 年 后 楚 又 吞灭越 国 吴 越 地 区 从楚 接 受 周礼 习
,

。 、 、 、 、
“ ”
洛 同时 东 越 闽越 西颐 服 朝于 楚 ③ 成 为 楚 国的 势 力 范 围 文化 与
, ,
南越 骆 越等
。
, , “
习 俗 受楚 影 响 也 发 生 了显著 变 化 秦 汉 时期 越 人 大 部分 汉 化 他 们逐渐 遗 弃 断 发 文
,

。
” ,
身 这 一古 老 习 俗 改 行汉 族礼 俗
· : “ ”
《 苟子 儒 效 篇》 说
,
居夏 而 夏 表 明 我 国 古 代 各地 区 之 间
, ,
居楚 而 楚 居 越而 越
, 。

联 系密 切 没有 不可逾 越 的种族界 限 只 存 在 文 化 和 习俗 的 不 同 从 何 俗 即 成为 何 人 在研
, ,

: “
究 和 了解 这 一 历 史 情况 之 后 汉 代 历 史 学 家 司 马 迁 曾感 慨 地 说 余 读 春 秋古 文 乃知 中 国
, ,

。 、
”
之 虞 与 荆 蛮 句 吴 兄弟也 历 史 事 实 的 确如 此 华 夏 族 与 南蛮 百越 都是 兄 弟 共 同创 造 了
, ,

中华 民族 的 光 辉 历史 ( 下转 8
0 页)

《 海 南黎 族 情况 调 查 》
, ,
中 南 民 族 学 院少 数 民 族 文 物 陈 列 馆 编 印 1 9 5 6年
.

①
冠 礼” 新探》 见 《 古 史新 探 》
: 。
《 “ , ,
② 杨宽 中 华 书局 1 9 6 5 年 版
·
《
·

⑧ 史记 越 王 勾 践 世 家》
 宫 廷 中每 逢 重 大节 日或 盛 典
,
到 了 世祖 忽 必 烈 建 立 元朝 以后 大 臣 们 都 要 穿 起 白袍 来
, ,

以 示 隆重 皆 取 瑞 气 那 时候 皇 室 的 马 群 都要 选 白的 连 喝 的 马 奶 酒 都 要 用 白 骤马 的 奶 汁 酿
, ,

。 , 、

到明代 住在 现 今呼 和 浩 特 的 阿 拉坦 汗迎 接达 赖 喇嘛时 也 待 之 以 穿 白袍 骑 白马 的 隆
,
造
。

直 到今 天 一 些 牧 区 的 蒙 古 族 青 年 在 娶 新 娘时 也选 骑 白 马 迎 亲
, , , ;
重 礼仪 铺 设 白 毡待 客
。

生 下 的 男 孩 儿 也 常取 名 查 干或 查 干 乎 ( 意 为 白 小子或 喜娃 子 )
, , 。

上述 这 些 民 情 风 俗 有 的 见 于 史 籍记 载 有 的 见 于 民 间传 说 但 都说 明 这 个民 族 的 人 民
。
“ ” “ ”
为取 吉 祥 之 意 白 可见 一 词 在 蒙 古 民 族 的 心 灵 中占着 何等 重
,
皆 离不 开 一 个 字 查干
。 。
“
《辍 耕 录》 以 白 为洁 ”
, ,
正如 中说 的 蒙古 族 国俗 尚 白 很 是 有一 番道 理
,
要 的地位
蒙 古 族为 什 么 崇 尚 白 色 ?
。 , , 。

存在 决定意 识 千百 年 来 蒙 古 人 民 在 生 产 实践 和 日 常生活 中 接触 白 颜 色最 多 特别
。 `

亨
, ,
是 他们 赖 以 生 存 的 羊 群 和 奶 汁 衣 食住 行都 离不 开 它 们 年 深 月久 使 蒙古
,
更是 时 时 接触
: 、 、 、 、 、 。

人 民逐 步 形 成 了 一种 概 念 白 颜色 是美 好 喜庆 吉祥 如意 高尚 纯 洁的 象 征

工二 滚七二 习)二 J工= 习七 曰 七二习七二 J匕 口 七二 之仁二 之七城 七二 组卜 门卜口 七二 1七二 J 公二口卜 门片门 七二 1忿二 】七二 砚
片 门 公 翔卜 二 主七目 珍 二 里七二 J 七二 口 称二 t称二 沈称 勺 七门 公 二沈卜 口七二 习户勺 冲月亡 月 公 二 1

( 上接 7 8 页)

“
断 发文 身 ” 这 一 共 同 习 俗
,
古代 我 国东 南 的 广 大地 区 能产生 和 形 成 究 其 原 因 主要 有
,

· : “
民 生 其 间 者 异俗 ”
, ,
两 个方面 王 制 》 所云 不 同的 自
,
:
其一 如 《 礼记 广 谷大 川 异 制
。 ,
造 就 不 同的风 俗 习惯 我 国东 南 这 一 广 大 地 区 地 理 条件 和 生 态 环 境有 着 较 多
,

然 地理 条 件
, 。 。

的共 同之 处 具 备产 生 同 一 习俗 的 客 观 条件 没 有 共 同 的 条件 不 可 能 产生 共 同 的 习 俗
,
其
, , 、 、

具 有较 多的 共 同 之 处 几 何 印 纹 陶文 化
,
二 这 一 地 区 在文 化 上 联 系 密切 例 如有 段石 磷
、 。 , ,
拔牙 黑 齿 习 俗 等等 共 同 习 俗 的 产 生 和形 成 不 但 要 有相 近的 自然 地 理 条 件 还 必 须 有相
。 。

近 的 社 会文 化 条 件 文化 上 的 较 多相 同 之 处 促成 了 这 一 带 生 活 习 俗 方 面的 较 多 相 同 之处
,

“
断 发 文 身”
, , ,
行 习 俗 的 地 区 远 远 超 出 中 国 的 疆 域之外 东 抵 日本 南经 东 南亚 到 遥远
、 , 。

的 太平 洋 诸 岛 澳 大 利 亚和 新西 兰等 地 都 有这 种 习 俗 可 以 说 这 是一 种 大 同 俗
,

、
“ ” , “
我 们在 研 究 断 发文 身 这 一大 同 俗时 必 须注重 研 究各 地 区 不 同 的 发式 不 同的 文
、 。
” , ,
身 特点 从 而 深 人 了 解 各 地文 化 和 习 俗 的 差别 对百 越 族群 作更 深 入 更 具体 的研 究 搞
, ,
清 这一 问 题 不仅 有 助 于 解 决 百 越 民 族 史上 重要 的 课 题 而 且 对 探 索 我 国 现 存 的 南 方 少数 民
。 : “ ” “
族 的 历 史 源 流 也 有 重要 意 义 目 前 所 掌 握 的 资 料 使 我 们 得知 吴越 人 龙
,
椎髻 喜 黔
、 、 、
” “ ” “ ” “ ” “ ”
;
闽 越 人 也是 蛇 西欧
, ,
文 椎髻 喜纹 纹 ;
南越 骆越 多 椎髻 也有 项髻
。
“ ” , “ ” “ ” “ ”
喜刺 蛟龙 囿 于 资料 和 个 人 的 水 平 希望 这 些 不 成
,
双髻 和 蛇 等 鳞虫 花纹
。

熟 的 看 法 今后 能 够 得 到 补 充或 修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