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期 外语电化教学 No． 173

2017 年 2 月 TEFLE Feb．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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檧檧檧檧檧檧檧殌 * 版权所有 文责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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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语教育技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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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英语混合式教学模式探析
清华大学 杨 芳 魏 兴 张文霞

摘 要： 本文以清华大学开设的《生活英语交流 》课程为例，探索并分析了混合教学方式在英语教
学中的应用模式及其特点。教学实践表明： 线上线下教学的有机融合是实施英语混合式教学的根本保
障； 形式多样的交流互动是实施英语混合式教学的核心环节 ； 发挥学生的主体作用是实施英语混合式教
学的基本原则； 提供丰富优质的学习资源是实施英语混合式教学的重要手段 。
关键词： 英语混合式教学； 有机融合； 交流互动； 学生的主体作用； 学习资源
中图分类号： H319． 3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1-5795（ 2017） 01-0021-0008

1 引言
随着教育观念的进步和现代教育技术的发展 ，混
合式教学尤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并逐渐显现出它
的生命力。其最大的特点是使课堂同步的口语交流和
在线非同步的书面语交流相结合，既保证了教学活动
中有意义的互动交流 （ Kaur，2013） ，又使学生不受时
空地域限制进行灵活地学习。这种教学模式的核心目
标在于，提供比单一教学形式参与度更高的学习体验
（ Garrison ＆ Vaughan，2008） ，以学习者为中心，使学生
享 有 自 主 空 间，替 代 教 师 成 为 学 习 体 验 的 控 制 者
（ Wenger ＆ Ferguson，2006） ，从而成为学习活动的主
要参与者和推动者，并激发学习者的学习积极性和创
造性，高效获取和应用所学的知识。
除了促进教与学，混合式教学还利于教学资源的
优化使用，如将一些课堂活动移至网络，可以腾出课堂
空间组织更多的面对面活动（ Owston et al． ，2013） ，从
而提高教学效率。混合的目的是为助推原有教学模式
而不是将其取代。能否发挥混合式教学的效用，关键
在于如何通过教学设计使在线和课堂部分的教学活动
有机融合，发挥两者的最大教学效益。 近年来兴起的
MOOCs，从可及性、互动性、促学性等多方面改善了在
线教学的质量，成为混合式教学在线部分理想的选择 。
当前对大学英语混合式教学的实践探索还不多 ，
因而对其产生的积极作用缺乏深刻的体验和认识 。英
语教学强调英语输入和输出的联系，并突出二者的交
流意义。而混合式教学模式能够拓宽教学实施者和教
学环境的作用范围，创造比教师主导的课堂教学或在
线教学更高效、更广泛，且兼具自主性与协作性特点的
学习交流空间，有利于英语教学活动的实施。
为此，我们运用混合式教学模式，有目的、有计划
地开展了《生活英语交流》课程，旨在探索研究英语混
合式教学的模式和特点，为大学英语教学提供借鉴。
2 教学方案设计
《生活英语交流》是清华大学开设的暑期英语选修
课， 线下教学相结合的模式，进行混合
该课程采用线上、
式教学实践探索。选课者共 36 人，平均年龄 21 岁，他
们都为清华大学二、
三年级的非英语专业本科生。
（ 1） 课程的教学目标为： 一是营造协作性和主动
性特点相融合的英语学习环境，即以学习者为中心的
学习社区。既尊重学习风格的多样化，又鼓励学习成
员间的互助合作。二是以语言交际为载体，促成高质
高量、连贯性强的英语输入和输出。
（ 2） 课程内容按话题共分为： 个人信息的介绍与
交流、生活中的身边人、饮食与用餐、英语学习的目的
和方法、假日活动和难忘的经历、兴趣爱好、情感表达、
保持健康八个单元。 每周完成一个单元的教学，课程
持续八周。
（ 3） 教学形式分为 ： 课堂教学部分和在线教学部
分 （ 如图 1 所示 ） 。 两种教学的时间比例各占百分之
五十 。
（ 4） 教学安排为： 线上教学安排在每次课的前半
段，活动主要有： ①观看课程视频、查阅 Wiki 资料或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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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芳 等： 大学英语混合式教学模式探析
图1 大学英语混合式教学模式
他扩展资料、接收微信推送等。 其目的在于多元输入
英语语言文化知识，为在线学习社区互动交流奠定共
有的知识基础 （ Chiu et al． ，2006） 。 其中每段课程视
频时长在 10—12 分钟，都在课前准备时录制完毕。 视
频的突出特色在于由英美外教和留学生演绎的英语对
话，语言地道、自然、真实。这些对话发生在生活、学习
等场景，所涉及的内容与单元主题相符。 对话之后的
环节为“语言文化知识展板 ”，由中国教师汇总、讲解
与对话话题相关的常用词汇、句型表达，再由外教讲解
对话涉及的西方文化知识； Wiki 资料和其他扩展资料
是关于课程主题的补充信息。 这些信息动态生成，由
师生上传共享。为保证教学材料蕴含准确 、实用的英
美文化知 识 ，我 们 请 外 教 负 责 扩 展 资 料 的 审 核 、修
订 、编辑和 发 布 。 微 信 推 送 的 内 容 包 括 课 程 信 息 通
知和关于 英 美 文 学 、艺 术 、音 乐 作 品 的 有 声 英 语 资
源 ，由教师 每 周 定 期 上 传 到 微 信 平 台 。 ② 开 展 以 讨
论区英文发帖 为 途 径 的 协 作 学 习 ，包 括 围 绕 课 程 主
题的单元讨论 、学 习 经 验 共 享 和 课 程 体 验 交 流 等 形
式 ，旨在巩固英语表达的掌握 ，提高学生的英语书面
交流能力 。 每 次 单 元 讨 论 的 开 始 时 间 统 一 ，由 师 生
在课堂 上 商 量 确 定 。 教 师 还 可 通 过 学 生 发 的 讨 论
贴 ，对学生的学习行为 、学习进度及课程活动表现进
行全面 、细致的观察 ，随时了解学习状态和效果 。 其
他形式的协作学习则由学生自行安排 。
课堂教学安排在每次课的后半段，时长一般为 1
小时 40 分钟，由教师作为引导者和监督者、学生作为
参与主体来共同完成。课堂活动包括： 解惑答疑、面对
面话题讨论、学习体验分享、角色演绎等。课堂活动的
主要方式是英语会话或讲演，强调以口语为载体的理
解和表达，以达到在真实场景中演练英语的效果 ，使英
语接受性知识转化为可用于实际英语交流的产出性知
识（ 文秋芳，
2014） ，并培养“为用而学，以用促学，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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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的英语学习观念。
（ 5） 关于学习评价方式的设计： 针对总结性评价
在客观性和促学性方面的局限，我们将形成性评价引
入混合式教学模式。形成性评价适应教学进程灵活多
变的特点（ Paloff ＆ Pratt，1999） ，尽可能多地关照复杂
的学习者因素。具体而言，这种评价方式根据学生多
方面的课程表现和反映学习完成情况的动态数据 ，能
够对学生的英语学习训练成效进行准确可靠的评判 。
整个课程的教学成绩评定比例为： 单元作业 10% 、
在线讨论 30% 、课堂演练 20% 、期末考试 40% 。 与传
统教学模式相比，混合式教学更加注重学习过程中的
语言运用表现，在线讨论和课堂演练两项便占总成绩
的一 半。 在 线 讨 论 部 分 的 成 绩 主 要 取 决 于 学 生 在
MOOC 讨论区的参与程度和讨论贡献。这样的成绩评
定比例突显了英语的实用价值，突破传统教学忽视英
语产出性知识的局限，有助于增强学生的英语运用意
识。在课堂演练部分，授课教师主要参照雅思口语评
分标准，从语言准确性、连贯性、自然性三个维度对学
生的英语话语表现当场评判。
3 教学实施
在教学实施过程中，我们按着设计的方案，一步步
扎扎实实地推进，并根据教学实际情况随时进行调整 。
（ 1） 课前导入
教学开始时，首先由教师在课堂面对面的向学生
介绍课程目标、要求及流程； 演示 MOOC 学堂在线的
操作方法，以确保学生熟悉在线学习流程和方式。 其
次，讲解课堂教学与在线教学如何衔接 ，师生如何配合
完成混合式的教、学与练等，并鼓励和引导学生积极发
挥其主体作用，主动参与到教学的各个环节。
（ 2） 教学实施概况
每次课程 的 实 施 中 ，在 线 教 学 均 安 排 在 课 堂 教
学之前 。 具体而言 ，学生先 登 录 至 MOOC 学 堂 在 线
平台的《生活英语交流 》，按每单元的课程要求 ，自主
完成英语语言文化知识的获取 、检验和巩固 ，为课堂
教学的参 与 做 好 前 期 准 备 。 而 随 后 的 课 堂 教 学 ，则
先由教师围绕学生在线的学习内容 ，进行指导 、归纳
和解疑 。
在教学实施过程中，为了更好地提高学生的英语
语言运用能力，我们组织开展了形式多样的交流互动
活动，极大地调动了学生的参与积极性 ，受到了欢迎和
好评。我们设计了一些模拟演练活动，如采取真人秀
 杨芳 等： 大学英语混合式教学模式探析
形式的相亲、节目主持、招聘及招生面试等活动，目的
是让学生进行英语会话演练，获得身临其境的语言交
流感受。例如，在第一单元的“个人信息的介绍与交
流”教学中，教师提前在线发布关于课堂活动的通知，
公示本单元课堂活动的安排，即采用相亲的真人秀形
式进行。并说明这次活动的主要目的是提升学生的英
语话语能力，同时介绍活动规则、流程，将学生随机分
为六组，每组六人 （ 男生两名，女生四名，其中两名男
生分别扮演相亲者和好友，女生扮演相亲对象 ） ，要求
学生在线掌握课程视频中讲解的语言文化知识 、准备
自我介绍内容。并建议观看美国相亲节目 Take me out
（ 执子之手 ） ，学习自我介绍的技巧。 课堂活动开 始
时，男女生首先互相做自我介绍，接着互相询问对方的
基本情况，之后是相亲者好友的推荐，最后由相亲者向
心仪对象进行表白。 整个活动中气氛活跃，学生热情
高，锻炼了用英语进行自我介绍、介绍熟人、询问对方
情况的能力。
为使学生及时了解课程动态、获取更多的学习资
源，我们创建了微信公众号。 微信传送的内容围绕课
程信息、英语学习方法以及课外延伸学习展开。 课程
信息主要包括课程介绍、课程预告、考试通知、线上线
下活动、优秀学员风采展示，英语学习方法主要包括音
标学习、词汇学习、口语练习、学术英语学习以及相关
书目网站的推荐。课外延伸学习主要包括教学日志、
有声名著阅读以及推荐阅读。
课堂教学和在线教学的有机融合，拓展了教学空
间，便于学生随时随地学习。同时为丰富课程活动、有
序地组织实施教学创造了良好的条件，从而促进学生
对知识的深度掌握。
（ 3） 教学情况问卷调查
为了对教学情况做到心中有数，有针对性地开展
教学，尽可能解决学生的个性化问题，我们还通过课
前、课中问卷，考察了解教学进展情况及学生的主观学
习需求?。课前问卷用于了解学生的课前状态和学习
需求，问卷的题项为开放式问题，包括选这门课的动机
是什么、对这次学习的期待和要求等。
课前问卷的结果显示： 一些学生选这门课是出于
应试需求，即为英语水平考试的口试做准备 ； 还有学生
是为了提高英语交流水平，为以后发展打基础。 至于
课程期待和需求，不少学生希望获得更多的英语使用
机会。还有学生提出，应多由英美人提供一些鲜活、生
动的语言素材。
针对以上英语学习现状与需求，我们进行了充分
的课程准备，如： 在线讨论区安排三名外教，轮流与学
生互动； 进行课程活动参与的动员，强调英语交流互动
的必要性； 安排助教随时在网上进行在线平台操作方
面的答疑； 鼓励表现积极的学生发挥带动作用 ，主动发
起与课程主题相关的讨论。
在课程完 成 一 半 时 ，我 们 进 行 了 一 次 课 中 问 卷
调查 ，以确定课程学习状况和学习需求 ，进一步改进
教学方式和方法 。 问卷涉及对于前一阶段的课程教
学有何感受和 意 见 ，对 于 后 一 阶 段 的 课 程 学 习 有 何
要求和期 待 。 结 果 显 示 ，多 数 学 生 表 示 掌 握 了 较 多
的语言文化知 识 ，或 认 为 课 堂 和 网 络 相 混 合 的 交 流
平台 ，强化 了 英 语 运 用 意 识 。 在 学 习 需 求 方 面 的 反
馈主要包括希望教师讲解更多的跨文化交际策略或
技巧 、建议多提供些当今常见的英语文化信息 、进一
步突出外教的作用 。
根据调查结果，我们又对教学做了相应的改进和
调整，如招募以英语为母语的留学生两名 ，安排一人参
与讨论区交流活动，与学生轮流进行互动交流，另一人
负责定期向学生介绍英美国家当今的社会 、文化、生活
等现象，使他们了解英语本族人的交流特点 。
在教学过程中，我们还利用线上、线下的各种机
会，随时征求学生的意见和建议，及时调整和改进教学
工作，使混合式教学得以顺利实施。
4 教学效果调查
由于混合式教学的主要推动主体是学生 ，所以其
实施效果一般由学生的课程满意度体现 （ Spanjers et
al． ，2015； Ｒahman et al． ，2015； Ekwunife-Orakwune ＆
Teng，2014； Owston et al． ，2013） 。换句话说，教学效
果的评判在很大程度上依据学生课后反馈的意见和看
法，涉及对混合式教学的感受和认识及对学习效果的
自我评定。课程满意度能较为深入地反映学生对课程
学习的认知及体验情况，对于检验和改进英语混合式
教学有着重要意义。
鉴于此，本研究通过学生对教学实施环节的满意
度，来判定本次英语混合式教学实践的成效和问题 ，为
以后的教学实施提供有益的启示 。
? Nunan（ 2001） 区分了主观与客观学习需求。客观学习需求由
语言水平、语言表现等客观因素反映，能直接被教师观察； 而主观学习
需求则指学生对教学的心理欲求或期望，不易被直接察觉，只能由学习
者自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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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 调查方法 表1 英语混合式教学的满意度均值

4． 1． 1 课程满意度问卷 题项维度 题项描述 均值（ M） 标准差（ SD） t值

该问卷的 设 计 结 合 本 次 教 学 实 际 情 况，并 参 照 便于自主学习 4． 19 0． 62 11． 481*

Wu et al． （ 2010） 针对混合式学习环境设计的学生满 教学模式 便于交流互动 4． 31 0． 65 10． 693*

意度问卷。问卷分为教学模式、教学内容、教学互动及 便于获取、
拓展更多的英语语言知识 4． 22 0． 59 12． 410*

学习成效四部分，共有 12 个题项。每一题项都细致地 实用性强 4． 30 0． 59 13． 773*

表述了教师所预期的教学效果，学生对题项的回答则 教学内容
易于接受 4． 17 0． 52 14． 927*

新颖生动
反映了实际教学成效。问卷采用五点级量表，从 1 ～ 5 4． 19 0． 67 10． 721*

丰富多样 4． 01 0． 71 8． 859*
分别表示“很满意”“比较满意”“一般”“不太满意 ”
有助于教师与学生间的沟通 4． 00 0． 86 6． 961*
“很不满意”。
教学互动 有助于学生间的交流 4． 01 0． 67 8． 410*
4． 1． 2 深度访谈
有助于知识互补 3． 78 0． 80 5． 86*
访谈内容是问卷四部分题目的引申，即请填写问
语言交流能力有提高 4． 03 0． 65 9． 428*
卷的同学结合自己的课程学习经历，具体阐述对于某 学习成效
分析问题能力增强 3． 75 0． 77 5． 844*
方面为何感到满意或不满意，旨在深入挖掘学生在本
* p ＜ 0． 05
次英语混合式教学的体验和感受。 访谈之前，采访者
就向他们声明，无论对教学发表怎样的意见都不会影 5 英语混合式教学的主要特点分析
响他们的成绩，这样做是为了打消学生的顾虑，使他们
表达的想法真实自然，提供客观、可靠的数据。 通过上述调查结果可知，这次英语混合式教学效
4． 2 数据收集与处理 果较好。其主要特点分析如下：
最后一次课 ，研究者向所有完成课程学习的 36 （ 1） 线上线下教学的有机融合是实施英语混合式
名学生 ，发 放 英 语 混 合 式 课 程 满 意 度 问 卷 。 问 卷 收 教学的根本保证
回后 ，我们根据回答情况 ，选取五名学生进行深度访 在教学过程中，我们将线上线下教学进行有机融
谈 ，他们都 表 示 愿 意 参 加 我 们 的 访 谈 。 访 谈 内 容 在 合，使讲授、学习、交流、练习、演练等活动形成一体。
第五部分有所体现 。 做到每个单元的课程结束时，学生要较好地掌握本单
经筛查发现，两份问卷有漏答题项，因而最终收集 元所学知识，并获得深刻而有意义的学习体验 。
到 34 份有效问卷。笔者将问卷数据录入 SPSS16． 0 整 每单元的课程初始阶段，先由教师指导学生通过
理统计。对于访谈数据，以录音的方式记录深度访谈 在线学习课程视频，完成英语语言文化知识的输入和
收集的语料，并将录音转写为文本。之后，对文字材料 巩固，为课堂教学进行“预热 ”。 这样既保证课堂教学
按访谈所涉及的主题和维度进行分析 、归类和整理。 的顺畅实施，又节省了课堂时间。 接下来的课堂教学
4． 3 调查结果 作为在线学习的继续，通过教师的指导、答疑解惑，使
根据调查目的，笔者选用单样本 t 检验对问卷数 在线平台上学到的知识，进一步被巩固和强化。
据统计计算。检验值设为 3，即“一般”对应的数值。 在线平台为学生提供了富有交际性的语言输入和
表 1 显示，
“教学互动有助于知识互补”（ M = 3． 78） 输出环境。学生通过线上的交流互动和在线平台提供
和“分析问题能力增强 ”（ M = 3． 75） 两个题项的均值 的英语本族语者交流的视频、英美文化方面的资料或
大于 3，而其他题项的均值都在 4 以上，且数据都具有 资源，能够学习并领悟实用性、地道性强的英语交流知
显著意义（ p ＜ 0． 05） 。 这说明，从整体上看，学生对英 识和技巧。而相应的课堂教学由于是面对面实施，有
语混合式教学较为满意，因此，本次教学取得的效果符 利于开展人际互动性更强的活动 ，使教师与学生、学生
合我们的教学目标。其中，
学生对于教学模式三个方面 与学生之间的交流更充分、更深入。 实体课堂是“英
的满意度都较高（ M ≥4． 19） ，体现在“教学模式便于交 语实战训练场”，学生通过参加模拟英语演练，在真实
流互动”“教学模式便于获取、拓展更多的英语语言知 的语境中进行英语的交际性运用，有助于英语交流能
识”和“教学模式便于自主学习”。另外，教学内容的实 力得到实质提升。
用性也受到多数学生的高度认可 （ M = 4． 30） 。 在学习检验环节，教师将课前录制的英语对话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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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芳 等： 大学英语混合式教学模式探析

频或视频及其附带的测试题，放在 MOOC 的课程学习 果，并以此来推动教学的进展。 教学互动的主要体现

区，学生可随时对自己的学习进行检测。 测试题采取 如表 2 所示。
单选或多选方式，并附有正确答案。在课堂教学中，教 表2 交流互动的主要表现
师对测试情况进行分析及讲评，并对整个单元的教学 互动体现
互动类型
做出总结，对下一单元的学习提出要求。 教师 学生
线上教学使混合式教学更具灵活性和适应性 ，而 1． 围绕课程主题，组织、引导学

课堂教学是混合式教学成功与否的关键 （ 李京南、伍 生在线英语交流。在线交流采

取规定 性 交 流、自 发 性 交 流 和
忠杰，2015 ） 。 这 种 教 学 环 节 紧 密 相 连、形 成“教—
问答性交流等三种形式进行；
学—练—用”一体化的混合教学模式，加强了学生对 2． 鼓励学生在交流互动中与大
1． 积极参与交流活动，自主发帖或
跟帖发表自己的认识和感受。锻
英语交流知识与技能的理解、掌握和运用，实现了教学 家分享与课程主题相关的知识；
炼自身的英语交流能力；
3． 为学生解惑答疑或分享自己
效果的最大化。吴同学在接受访谈时介绍了自己的学 教师-学生 2． 随时提出自己的疑惑、需求和建
学习体验；
习体验：“在线平台的学习让我感到方便自如，充满乐 议；
4． 征求和了解学生的学习需求
3． 同外教或留学生进行跨文化交
趣。课程视频、Wiki 资料和微信推送内容，既让我学 及针对 课 程 的 反 馈，及 时 调 整
流。
到了地道的英语表达，又使我感受了自然的英语交流 教学安排；
5． 外教或留学生定期在讨论区
状态； 而课堂上的演练和老师面对面的指导 ，又强化了
或 Wiki，结合自己的见闻、经历
我从线上所学的知识，感觉很有收获。” 讲解英美文化知识。
线上线下教学的有机融合是实施混合式教学的根 1． 在课堂和讨论区与学习同伴配

本保证。换言之，混合式教学不是将几种教学形式进
行简单的结合，更不是拼凑。所谓有机融合，就是将线
上线下的每个教学环节无缝衔接，使教学内容承上启
下，教学活动连贯有序，并实现教学手段灵活多样。要
做到有机融合，就必须充分做好课前的各项准备工作 ，
精心设计好每一个教学细节。 在教学实施过程中，要
随时掌握学生的学习状况和学习意愿 ，及时发现问题，
及时调整改进。使整个教学如同一部机器，协调高效
地运行，实现教学效益最大化。
（ 2） 形式多样的交流互动是实施英语混合式教学
的核心环节
英语交流课属于语言应用性很强的课程 ，需要学
生在自然交流中体验、感受并驾驭英语语言知识。 根
据“学用一体说 ”（ 文秋芳，
2014） ，频繁的互动产出连
贯的语言，进而达到真实的交流状态。Swain ＆ Lapkin
（ 1998） 、Swain （ 2011） 的输出假说认为，互动中的产
出能产生有助于增强对语言的关注和摄取 ，因而对二
语习得有重要意义。 进一步讲，互动是人际话语表现
的必要途径，对于英语交流能力的提高有实质影响 。
混合式教学方式的一大优势，就是为学习交流提
供了充足的空间和时间。 这个优势，适应了本次英语
教学的特点和需要。 因此，我们将在线平台和实体课
堂上的交流互动视为教学过程的核心环节 ，让师生之
间、学生之间线上线下层层互动，以获取最佳的交流效
学生-学生
合完成各种教学活动和学习任务；
2． 互享英语学习信息和资源；
3． 相互交流课程学习体验及心得。
从表 2 中可以看出，交流互动的形式和内容是多
样化的，这为不同特点的学生提供了相应的交流空间 。
便于他们说出想要说的话，提出想要达到的要求，得到
相应的语言锻炼。
鉴于英 语 会 话 属 于 能 自 发 沟 通 意 义 的 交 流 途
径 ，本课程的实施不单依靠教师的引导 ，更需要学生
与学生的 互 动 ，以 促 成 英 语 交 流 行 为 。 课 堂 和 讨 论
区分别为各具优势的学生 —学生互动创设了适宜的
语言交 流 场 景 。 通 过 在 线 平 台 和 面 对 面 的 交 流 互
动 ，学生增强了情感和社会联系 ，互相辅助建设学习
社区 ，完成 以 英 语 交 流 目 标 为 导 向 的 合 作 式 学 习 。
讨论区是学习社区的一种表现形式，集结了持有共同
目标的学习同伴，学生彼此是学习的支持者、推动者和
促成者，只有唤起这种合作共进的意识，才能实现学生
与学生之间高效的交流互动。如学生的积极读帖和回
帖体现他们对于激活学习社区氛围的责任感 ，对于带
动整体的讨论参与有重要意义。但这并非无视个体差
异的一致性，讨论区允许不同视角、立场、观念的共存，
以鼓励学生积极广泛地参与交流互动，这实际体现了
混合式教学的多元化特性（ So ＆ Brush，2008） ，有助于
协作学习产生最大化收效。讨论区的包容性使学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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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芳 等： 大学英语混合式教学模式探析
自我身份被确认和接受，这会引起学生的社区归属感
和对于社区的积极态度（ Chiu et al． ，2006） ，从而引起
更积极的交流互动。
在线单元讨论中，学生主要依靠讨论区发帖推动
话题性交流。这种群组讨论的公开性迫使发帖者形成
较强的讨论区意识，阅览以往的讨论帖，使发帖内容具
有逻辑性、理据性和客观性 （ 杨芳等，2015） 。 发帖前
还会注意讨论帖的语言准确性和内容价值 。基于讨论
区意识，讨论的协作性变强，表现为“同学间发的帖经
常会被互相回复或被点赞，所表达的观点也会成为后
续讨论的基础，最终形成了很多共性的认识 ”（ 张同
学） ，讨论的内容因而能不断被引向深入 。
线下的课堂会话活动是在线交流互动的延伸 。课
堂场景中学生互为交流对象，共同创设当面会话所依
赖的社会环境。 这种面对 面 交 流 可 发 挥 副 语 言 （ 语
调、手势、表情等） 的表达作用，使语境化程度更强，具
有真实、生动的特点。同组的学生在英语实际演练中，
配合完成模拟或现实会话活动的预期目标。 这种“以
言行事”的过程有助于引发高效的语言习得 。
在教师与学生的互动中，教师和学生有效地利用
混合式教学环境，使互动体现了课堂上见其面、闻其
声，讨论区中观其言、知其思的特点。有利于师生彼此
了解，建立互信，使教与学相适应。 因此，教学会更有
针对性，更有利于学生对所学知识的理解和掌握 。
虽然在线教学使学生享有学习自主性，但这并不
意味着学习行为不受管控。 事实上，教师的角色对于
任何一种教学模式都是不可替代的 。教师对于教学设
计、组 织、实 施 一 直 起 着 主 导 作 用。 “教 学 临 场 ”
（ Teaching Precence） 保障在线学习进程朝着混合式教
学的预期目标顺畅有序地推进 （ Garrison，2011） 。 同
时教师还要引导学生从英语学习者转变为英语交流
者，鼓励学生用英语“多发声 ”，并持续关注、适时推动
或引导英语交流的进展。无论是在线交流还是课堂演
练，教师都起到了营造交流氛围、规范英语使用行为及
拓展交流内容的作用。
这种混合教学环境促成积极而又形式多样的交流
互动，极大地调动了学生的学习兴趣，锻练和提高了使
用英语交流的意识及能力。
（ 3） 发挥学生的主体作用是实施英语混合式教学
的基本原则
开展英语混合式教学，要秉持“以学生为中心 ”的
· 26·
教学原则，发挥学生的教学主体作用，调动学生学习的
积极性和创造性，使其成为推动教学进展的主力军。
基于这种教学原则，教师鼓励学生参与课程设计过程 ，
以关照、满足他们的课程需求 （ Antón，1999） ，使这种
需求与教学目标相契合，学生因此能感受到教学的实
际价值。教学中做到教与学相适应，实现“为学而教 ”
（ 朱涌河，2015： 2） 、因教而学，进而提升教学效益。
在教学过程中，我们采用课前和课中的问卷调查 ，
让学生对教学提出需求和意见。 教学实践表明，通过
调查问卷等方式及时征求学生意见，能大大提高学生
对课程的参与度，激发学习热情和主动性。 由于学生
能积极地为教学方式和内容的选取发表意见 ，表达他
们多元化、且面向实际的英语学习需求，使教学变得更
有针对性，更有成效。 正如李同学在访谈中所言“接
触到适合自己需要的教学内容，使我更有兴致地沉浸
于课程学习”。这样使课程目标与学生期望相匹配 ，
加深学生对学习的重视程度，能够主动配合教师完成
高质量的教学。
发挥学生的主体地位还表现在教的过程中 。教的
实施者不局限于教师，还可能是学习同伴或学生自己，
教的行为包括在学习社区基于交流意向或目的 ，利用
和共享动态生成的信息、资源以及营造良好的英语交
流环境。事实上，鼓励学生以教促学取得的效果已在
教学实践中受到认可 （ Nunan，2001 ） ； 而学属于学生
自我驱动的行为，即根据学习状态，对学习方式和节奏
进行自主决策、管理和调整。 具备行为、认知、社会属
性的语言习得更需要学习者主动寻求语言接触和运用
体验的获取，其中就涉及根据自身的学习进展不断建
立、调节与真实语言材料及语境的关系。 而自定步调
的学习（ 马武林、张晓鹏，2011） 对此发挥着重要作用。
在教学实施中，我们还鼓励学生大胆提问，积极发表自
己的认识和看法，并组织开展学习方法交流、教学角色
转换演练等活动。这些举措促使学生转变单一的学习
观念，变被动学为主动学，变被动接受知识为主动吸收
知识。由学生推动运行的课程模式，适应了交际性语
言教学遵循的独立性和自主性原则 （ Benson ＆ Voller，
2013） ，利于学生深入处理、灵活调用学习资源，能够
通过调动参与积极性来增加其英语学习的情感和认知
投入。
针对混合式教学形式多样的特点，充分发挥学生
在教学中的主体作用，调动他们的主动性，群策群力，
 杨芳 等： 大学英语混合式教学模式探析

才能使教学的各个环节顺利实施，取得事半功倍的教 ‘Learning Materials’． Hope it will help”。 另一位同学

学效果。 随后附上了“舌尖上的中国（ 英语版 ） ”的视频链接，并
（ 4） 提供丰富优质的学习资源是实施英语混合式 发帖说明： BBC 的英语为英式英语，而“舌尖上的中国
教学的重要手段 （ 英语版） ”是美式英语，应该适应英语变体间的差异。
学习资料的选择体现了教学导向，决定教学目标 又有一位同学发话题帖，讨论了英式英语和美式英语
能否顺利实现。学习资料的质量如何则是评判教学成 在语音和词汇上的区别，称他受到同学的启发，专门查
效的重要维度。由于开展本次教学的核心目标是提升 阅了英语变体的相关资料，发帖分享自己的学习收获，
学生的英语交流能力，因此要确保选用的学习资料成 并表示希望和同学共同进步。
为供学生语言交际性运用效仿的典范 。 让学生享受更多的优质学习资源，应成为现代英
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学生对于教学内容相关方面 语教育的理念和要求。 这不但开阔了学生的眼界，扩
持有较高的满意度。 而课后访谈的结果表明，混合式 展了知识面，更重要的是能使学生体验到英语的使用
教学的在线资源受到学生的普遍青睐 。受访同学都认 价值和文化价值，不断地优化自己对英语语言的认识
为在线的学习资料新颖生动，而且实用性强。对此，李 和把握。
同学反映说：“令我现在回味的是观看课程视频时的
6 结束语
情形。每当我坐下来在线学习时，特别想急切地看有
无新的视频内容。因为视频拍得很真实，很生动，都是 在教学实施过程还有些需要改进的问题 ，如一些
生活、学习场景中的英语使用情节，感到亲切、自然。 教学环节的设计还不够细致、合理，个别学生的交流需
有时为了增强记忆，我会将带有关键语言表达的片段 求不能完全满足等。这些问题都需要我们在今后的不
反复看上三四遍，直至能脱口说出来。” 断探索中改进和完善。

这位同学的反馈表明，录制的课程视频资料对于 教学实践使我们体会到，混合式教学模式为英语

学生英语学习的动力具有较大的影响： 一是视频中的 教学提供了广阔的用武之地，只要针对教学特点精心

话语语境真实，话语语言原汁原味、真实地道。视频内 设计，按计划严格组织实施，必会收到明显的教学效

容涵盖实用性强的英语语言文化知识和会话技巧 ，使 果。当然混合式教学没有固定的模式 ，需要不断探索、

学生学而能用。二是观看视频激活了视、听感官，有利 不断创新。只有融入创新理念，混合式教学的方式才
会使英语教学焕发生机，展现更大的魅力。 □
于建立语境和语言的心理映射，这样在遇到相近的语
境时，便会自然地调出与其相联系的英语语言 。 参 考 文 献
为了使学习资源更丰富、更有针对性，我们还提倡
［1 ］ Antón，M． The discourse of a learner-centered classroom：
学生在在线平台上，可自行补充与课题有关的 Wiki 资
Sociocultural perspectives on teacher-learner interaction in
料及其他扩展资料。 通过此活动，刘同学如是说：“上
the second-language classroom［J］． The Modern Language
传 Wiki 资料是件快乐的事情，既是知识共享，又是对 Journal，1999（ 3） ．
于其他同学的一种奉献。当在交流中听到其他同学通 ［2 ］ Benson，P． ＆ P． Voller． Introduction： Autonomy and
过阅读我提供的资料而发表感受时 ，别提多兴奋了。” introduction in language teaching［A］． In Benson，P． ＆
学生成为学习资源的需求者、供应者及评判者，这 P． Voller（ eds． ） ． Autonomy and Independence in Language

样的多维身份，拓宽了理解、运用语言文化知识的途 Learning［C］． New York： Ｒoutledge，2013．

［3 ］ Chiu，C． M． ，Hsu，M． H． ＆ E． T． G． Wang． Under-
径，巩固对于这类知识的掌握，也促使他们从不同角度
standing knowledge sharing in virtual communities： An
思考问题，増强对语言文化内涵的体悟。
integration of social capital and social cognitive theories
以第三单元———“饮食与文化 ”为例，一位学生将
［J］． Decision Support Systems，2006（ 3） ．
BBC 制作的中国美食纪录片下载链接添加到“扩展资
［4 ］ Ekwunife-Orakwue，K． C． V． ＆ T． L． Teng． The impact of
料”，并及时在讨论区发帖告知，“As there is no video transactional distance dialogic interactions on student
material in this unit，I have provided a link to BBC docu- learning outcomes in online and blended environments［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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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Exploration of Blended English Teaching Model

YANG Fang，WEI Xing ＆ ZHANG Wen-xia （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Literatures，Tsinghua University，Beijing
100084，China）
Abstract： This article explored the practical use of blended teaching approach in EFL teaching and analyzed the unique characteristics
of this teaching model in the case of“English Communication in Daily Life”—a course opened by Tsinghua University． Our teaching practice
suggested that the organic connection of on-line and off-line teaching models ensured the quality of English blended teaching，fostering various
types of communication in interaction was the key factor in the process of English blended teaching，the basic principle of English blended
teaching was to highlight the autonomous role of students in learning and the supply of various and high-quality learning resources was a
significant method employed in blended English teaching．
Key words： Blended Teaching Approach in EFL Teaching； Organic Connection； Communication in Interaction； Autonomous Ｒole；
Learning Ｒesources

基金项目： 本文系国家社科重大委托项目“语言大数据挖掘与文化价值发现”（ 项目编号： 14＆ZH036） 的子课题“语言智能系统

教育实证与文化价值发现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之一。
收稿日期： 2016-11-09
通讯地址： 100084 北京市 清华大学外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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