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 西 民族研 究 年第 期 总第 期

对 仪 式 现 象 的人类 学 解 释 上

薛艺 兵

、 ，
摘 要 仪 式 是人 类 历 史 长 河 中最 古 老 最普遏 的 一 种 社会 文 化 现 象 因 而 也是 社 会 文 化 人 类 学
。 ，
的 重 点研 究领 城 从 世 纪末到整 个 世 纪 的 一 百 多年 间 人类 学关 于 仪式的研 究成果 已 经 浩如 烟
， ， ， “ ”
海 其 中虽 然 不 乏 重 要 的 理 论 建树 然 而 直至 目前 对 仪 式 的 解释 仍 然 尚 无 唯 我 独 琴 的 某套 理 论
‘ “
。 ， ，
笔 者 则 广泛 吸 收 人 类 学 已 有成果 对 仪 式 现 象进 行 多角度 理 解 分别从 仪式的行
” 、 “ ” 、 “ ” 、 “ ” ， 。
为 仪 式 的 情境 仪式的 意义 仪式 的 功 能 四 个 方 面 加 以 阐释 从 中提 出 自己 的 观 点
【关 键 词 】 仪 式 文化 现 象 人 类 学理 论
【作 者 】 薛艺 兵
， 、 。 ，

中 国 艺 术 研 究 院 音 乐 研 究所 研 究 员 哲 学博 士 北京
中 图分 类号 。 文 献 标 识码 文 章编 号 一 一 一

—
、
一 仪 式 是 超 常 态行 为 对 仪 式 行 为 的 解释

当代人类 学 ① 将人 类 文 化分 为 观 念
、 、 。 ，

行为 物 质三种 范畴 仪式 既 不 是 物
， ， ，

质 范 畴 的事物 也 不 是 存在 于 人 脑 中 的 观 念 而 是 付 诸 于 实 践 的一 种 行 为 是 一 种 特定 的 行 为方
。

式
， “ ”
人类 的行 为 方 式 多 种 多样 怎 样 的 行 为方式 才 可 以 称 之 为 仪式 这是 我 们 首 先 需 要 讨论 的
。
问题
， ，

当原 始 狩 猎部 落 的一 群 人 杀 死 一 只 野 山 羊 将 整 只 羊放在 燃 烧 的火堆上烧 熟 后 分食 时 我们 只
， 。 ，

会认为这种行 为是他 们 为果 腹 而 进 行 的一 次 日常 活动 不 会 把 它 当作 是一 个 仪式 然而 当有 一 天
中念 念 有 词 … …
， ， ， ， 。
这 群人 同样 杀 死 一 只 山 羊 用 羊 血 洒地 将羊 尸 焚 烧 于 此 同 时 还 跪拜 天 地 口
， ， 。

显然 他们 这 次并 不 是 为 果腹 而 进 行 的 日常 行 为 而 是超 出 日常 行 为 方式 的 一 次 不 寻 常 的 活 动 那
， ， 。
么 我 们 是 否 应 该将 它 看作 是 一 个 仪式 呢 是的 它 肯定是 一 个仪 式 中 国 两 千 多 年前 的 周 代 同样
， “ ” 。
发 生 过这 种不 寻 常 的 行 为 这 就 是 周 代人 称 之 为 吉礼 的 祭 祀 仪式 周 人 祭 祀 天 神 的仪 式 有 三
， ， 、 、 、 。 ，

项 一 日 侄 祀昊 天 上 帝 二 曰 实 柴 祀 日月 星 辰 三 曰 植燎 司 中 司命 风师 雨师 三 种祭 法 都
， 。 、 、 ，

是 焚 柴 升 焰火 在火 上 加牲 畜 或 玉 帛 祭祀 地 抵 的 仪式 也 有 三 项 一 曰 以 血 祭社 翟 五祀 五岳
，
祭法就 是 以 牲 畜 血 滴之 于 地 二 曰 以 埋 沉祭 山 林川 泽 即将 祭 品 埋 于 地 或 沉 于 河 川 以 祭 三 曰 以辜
《周 礼 大 宗 伯 》 见 《 十 三 经 注疏 》 本
， 。 · ， ，

祭 四方 百 物 即 以 碟 裂 之牲 体 祭 祀 四 方 之 小 神
， 、 、 ， ，

其实 这 种杀牲 洒血 焚 牲 的祭 神方 式 早 在 周 代 以 前 的 中 国 远 古 时 期就 已 形 成 而 且 在
、 ， 。

今 天 中 国 西北 西 南部分少 数 民族 中 仍 可 发 现 同样 方 式 的 祭 神仪 式
， 、 、 ，

当然 仪 式 行 为 的 方式远不止杀牲 洒血 焚牲 这 些涉 及 实物 的活动 或行 动 人 体 自身动 作 的

。

姿 态也 是 仪 式行 为 的重 要 方式
， ，

加拿 大 仪 式学家 格 兰 姆斯 从发 生 学 的 角 度探 讨 了 仪 式 行 为 的起 源 认为
。 “
仪 式 的根 源来 自生 物 的 和 自然 的 现 象 他说 由 于 宗 教 仪 式 的 类 型 和 事件 优 先 地 定 义 了 我 们 对 仪
， 。 ” ， “ ，

式 的看 法 以 至 于 使 我们 只 知 其 果 而不 明 其 根 其实 正 如 戏 剧 肇 始 于 日常生 活 中 的 社 会 戏 剧
 民族 学 人 类 学 研 究

。 ” “ ” ， 、

仪式 则 肇 始 于 仪 式化 格 兰 姆斯 所说 的 仪式 化 是指 某种 类 型 化 的 重 复 的姿
， 、 。

势 和 姿态 是包括 人类 在 内的一 切 动物所共有 的 具 有表现性 的 行 为方 式 格 兰 姆斯 以 鸭 子 攻 击 敌

， “ ”
人 时表 出 的 一 系列 典 型 动 作 为 例 说明了 仪式 化 的 起 源 是 动 物 因 条 件 反 射 而 自然 流 露 出 来 的 某
。 ，

种 固 定 姿势 或姿态 当人类 将 自己 的 某 种 姿势 或姿 态 赋 予 意 义 将 它 变成 交 流 的 手 段或 表 演 的 形 式
， “ ” 。 ，
而 使 其 功 能性 的 实 用 价 值 退 居 次 要 地 位 时 这 种姿势或姿态 就 已 经被 仪式 化 了
一

“ ” ， ，

格 兰 姆斯所 谓 的 仪式 化 实 际 上是 指具 有 仪 式 意 味 的 人 体 动 作 这 类 动作 的 起 因 是 人 类 心
。 ， ， 、

理 和 生 理 反 应 的 自然 流 露 比如 四 肢是人类 躯 干 的 主 要 活 动 部位 人类 直 立 行走 移 动位 置 靠 的
， 、 ， 。

是双腿 的运 动 掌握 工 具 使 用 武器 离 不 开 手臂 的 动 作 因 而 人 的 四 肢 具 有 敏感 的 条 件 反 射 功 能
， 、

当人 受 到严 重 威 胁 而 不 得 不 表 示 屈 从 时 最 常见 的 条 件 反 射 就是 双 手 高举 表 示 投 降 双 手合 抱 表 示
。 ， 、

驯 服 或 双膝 跪 地表 示 顺从 当人们 赋 予 这些 自然 的 条件 反 射 动作 以 新 的含意 用 合掌 跪 地来 表 示
， ，

对 神 的敬畏 和 祈 求 时 它 们 就成 为 祭 祀 仪式 的 膜拜 动 作 表 示 对 人 的 谦 恭 和 崇敬 时 它 们 就成 为 社
“ ” 。 “
会礼仪 的 交 流 动 作 这 些 动 作 也 就 成 了 格 兰 姆 斯 所说 的 仪式 化 动作 具 有 仪式 意 味 的这 种 仪
” ， 、 ，

式化 动作 不 同 于 具 有 实效 功 能 的 劳动 攻 击 或 防御 动 作 也不 同 于 具 有 实 用 价 值 的 日常 生 活 动
， ， 。

作 而 是超越 实效 和 实 用 目的 的 非常 态 行 为 动 作 的 目 的 在 于 表达某 种 情 感 或 表 现某 种 意 义 为了
， ， “
表达情 感或 表现意 义 人 类 会 调 动 自身 的所有 机 能 正 如 中 国 古人 早 就认识 到 的 言之不 足 故 长 言
《礼 记 乐记 师 乙 篇 》
， ， ， ， 。 ” · · ，

之 长 言之不 足故 磋 叹 之 磋 叹 之不 足 故不 知 手之舞之 足 之 蹈 之也
见 《 十三 经 注 疏 》 本
， ，

正 是 在 人 体机 能 不 断延 伸 的 过 程 中 仪 式 的行 为 逐 渐 发展 丰
， 、 ， 、 ，

富 由 而 形 成从 行 动 姿 势 到舞蹈 从语 言 感 叹 到歌 唱 从 敲击 响器 到乐 器 演 奏等 一 系列 行 为 方
。

式
，

通 过 上 述 例子 我 们 可 以 推 导 出 这样 一 个 初 步 的 结 论 即 仪 式行 为 是 不 同 于 生 活 常 态 行 为 的一
。 ， ，

种超 常 态 行 为 也 就是 说 和 日 常 生 活 中正 常状 态 的 行 为 相 比 仪 式行 为无论从行 为 频 率 到行 为 目
。 ， ，

的都具 有 超 越 常 态 的特 征 就行 为频 率 发生 的次数 而言 日常 生 活 行 为每 天 都 在 发 生 而 仪式
， 、 、 、

行 为 只 是 偶 然 或定 期 举 行 就行 为 目的 而 言 前 者 是 为 了基 本 生 理 需 求 如衣 食 住 行 而进
， ， 、 。

行 的 实 用 性 行为 后 者并 非具有 生 活 实 用 价 值 而 是表达某 种 精 神价 值 如 信仰 社交 的行 为
， 。 ，

当然 并非 所 有超常 态行 为 都 可 以 被看 作 是 仪式 行 为 的 比如 我 们 不 应 该把精神病 患 者 的失
， 。

常行 为看作仪 式行 为 也 不 能 把 同样 是超 常 态 行 为 的 政 治 革 命 当作 仪 式 行 为 我 们 说 仪式 是 一 种超
， 。 “ ” ，

常态 行 为 是相 对 于 正 常状 态 的 日常 行 为 而 言 的 这 里 所谓 的 超常 其 实也是 一 种 正 常 只不过
， 。 ，

它 是超越 日 常 的 正 常 但 并非 是 失 常或 反 常 仪 式行 为 这种 看 似 超 常 态 的 行 为 存 在 于 每 个 社 会 并
， 。

且 是被行 为 者 及其所在社会 看作是 正 常 的 行 为 是有 特定 意 义 的正 常 行 为 人 类 将 自己 这 种 超 常 态

， ， ，

的 行 为赋 予 了 意 义 将 它 变 成 了 交 流 的 手段或 表 演 的 形 式 使 它 的 实 用 性 功 能 退 居 到次 要 地 位 使

—
， “ ”
它 超 越 了生 活 常 态 的 行 为 模 式 使 它 成 为一 种 非 常 态 的 行 为 模 式 也就是 可 称 之 为 仪式 的行
。

为模 式
， 。

仪 式行 为 的 超 常 态 特 征 还 表现在 行 为 本 身 的 情 态 方 面
“ ” ， 、 、 。

这 里所 谓 的 情 态 是 指 行 为 的 情绪 情感 和 姿 态 语 态 的 表 现 方 式 仪 式 行 为 的情 态 取 决
， ， 。
于 仪式 的 意 向 和用 途 不 同意 向 和 用 途 的 仪 式 其 行 为方 式 也会表 现 出不 同 的情 态 模 式
格 兰 姆 斯 在 其 《仪 式 研 究 的 起 点 》
，

段 一 书中 根 据仪式 的实 际 用
， ，
一
途 将 仪式划 分 为 以下 六 种 类 型
。 ， ，

仪 式化 如前 所 述 仪 式化 是 指 具 有 仪 式 意 味 的 动作 或 姿 态 而这种具有
， 、 、

仪式意 味 的 动 作 或 姿 态 也 可 以 被 看作 是 仪 式 的 简 单 形 态 任何 非 实 用 性 的 富有 象 征 意 义 的 姿 态
， 。 ， “ ” ， “ 、

行为 都 可 以包 括 在 内 所以 格 兰 姆斯将 仪式化 列 为 仪 式 的 一 种类 型 并以 身体 的 生态
” 。

的 特征 来定 义 这 种 仪 式
。 ， ， 、

礼仪 玫 格 兰 姆斯 认 为 礼 仪起 源 于 公 众 交 际 和 社会 生 活 如见面礼 社交礼
， “ ， ” 。

仪等 其特 征 是 个人 间 的 形 式化 的
 广 西 民族 研 究 年第 期 总第 期

。 ，

典礼 泛 典礼 与礼 仪 的 区 别是 后 者 是 人 际 间面 对 面 的 交往 前者是大型群体
。 。 “ 、 ” 。
的政 治性 互 动 权 力 在 典礼 中具 有 中 心 意 义 典礼 的 特 征 是 群体 间 的 政治性 的
。 ， ， 。
巫术 假 如一 种 仪 式 不 仅 具有 意 义 而 且 具 有 效力 它 即 属 于 巫术 这种 仪 式 试
。 、

图调 动超 凡 的 力量并 伴 随 着 某 些 期 望 的 结果 巫术 的 特 征 是技术性 的 因 果 关 系 的 和 终 极手段 导 向

。
一
的
。

礼拜 格 兰 姆 斯把 礼 拜 看 作是 一 种 精神 的 实 践 是一 种 符 号 的行 为 是期 待 神
。 。
圣 力量 的一 种 结构 礼 拜 行 为 体现 为 一 种 默想 式 的 仪 式形式或冥想 式 的 实践 活 动 礼拜 的 特 征是 宗
、 。

教性 的 神圣 性 的
。 ， 、 、 ，

庆典 格 兰 姆 斯 说 庆 典 仪 式 中没 有 交 易 没 有 获 得 没 有 期 望 的 结 果
。 。 ， 。
也没 有 巫术 庆典 是社 会 的和 形 而 上 学 的虚 构 当我 们身 临 其 间时 一 系列 现 实 问题 都会 消失 所
， “ ” 。 、 、 。
以 庆 典 多 半是 游戏性 的 庆 典 的 特 征 是 玩耍性 的 戏剧 性 的 审 美性 的
“ ” ， ，

作者 在 书 中列 出 了一 个
仪 式模 式 记 表 用 来 表 示 各 种 模 式 的 感性形 态 并
， 。
声 称 此 表 只 是 大 致 如此 因 为各 种 仪 式 的 实 际 模 式 形 态 往往是 相 互 交 织 的 见下 表
格 兰 姆 斯 仪 式模 式 表 ② “ ”

参 照 框架
架 支配 情绪
绪 声音
音 基本 活 动 动机 例子
子

仪式化 生 态 的心 态 的 正反情 绪并存

存 感叹 的 身体 表 达 强 迫的
的 征兆 怪癖 姿 态

礼仪 个人 之 间 的 优雅 的 问候 的 相 互配合 期望 的 打招 呼 离别 喝 茶

典礼 政治 的 爱争论 的 命令 的 竞赛 的对 抗 的 强制 的 开 幕 礼 振兴礼 合法行 动

巫术 先验 的 焦虑的 宣 称 的 命令 的 因果 的 企望的 治愈 生产 占 卜
礼拜 终极 的 尊敬 的 疑 问 的宣 告 的 人为的 依 宇 宙法 则 而 冥思 崇拜
拜
必 须的
庆典 表达 的 喜庆的 客气 的 玩耍 的 自发 的 狂欢 节 生 日 宴会
会

， “ ” ，

表 中为 各 种 不 同类 型 的 仪 式 列 出 了 六项 参数 其 中除 例子 一项 外 其 余 五 项 参数 都 和 仪 式
“ ” “ ” “
行 为 的 具 体情态有 关 参 照 框架 项 与行 为 的 范 围 有 关 支 配情 绪 项 即 行 为 的 主 导情 绪 声
” “ ” “ ”
音 项 是行 为 的 声 音 倾 向或 语势 基本 活 动 项 列 举 了 行 为 的 表 现 方式 动机 项 即行 为 的 心 理
。

倾向
， 、 ，

从 此表 可 以 看 出 不 同的仪 式 因 目的 用 途 不 同而 形成 各 自不 同 的感 性 模 式 这些 模 式 既 包含
、 ， 、 。

可 感受 的 情绪 情 感方 面 的 因 素 也包 含 可 感 知 的 姿 态 语态 方 面 的 因素 尽管 格 兰 姆 斯 本人将 由
“ ” ，

这些 因 素构成 的 综合 形 态 称 作 仪式 的 感性 模 式 但 它们 实 际 上 都 属
。 、 、

于 仪 式行 为 的 情态 模 式 尽管仪 式 中 所 表现 的 各 种 情 绪 语 态 也 是 人 类常 态 生 活 中常 情感 和 姿态
， ， ，

见 的情 态 表 现 但是 当一 组特 定 的情 态 因 素 集 中 表现 于 一 个具 有 仪 式 意味 的行 为 过程 并 使这 种
， “ ” 。

行 为 情 态 固 化 为一 种 模式 时 这 种行 为 也就成 了 超 常情 态 的 仪式 行 为
。
我 们 还 可 以 从仪式 行 为者在 心 态 方 面 来分 析仪 式 行 为 的 超 常 态 特 征
“ ” ， ， 。

这里 所 说 的 心态 指 的 是仪 式行 为 者 的 心 理 定 势 它 是 隐含 于 观 念 层 面 的一 种 心 理模 式
， 。
这 种 心 理 模 式 不 同 于 日常 心 理状 态 而 是人们 在仪 式情 境 中显 现 出 来 的一 种 超 常 心 态
，

法 国 著 名 社会 学 家 涂 尔 干 把 仪 式看 作 是人 类 宗 教 现 象 的 重 要 组 成 部分 认
。 ，

为 宗 教就是 由信 仰 思 想方 面 和仪式 行 为方面 两 个 范 畴组 成 的 他说 对 于 宗 教信仰 者 来

， ， ，

说 整 个世 界被 划 分 为两 大领域 一 个 领域 包括所 有 神 圣 的 事 物 另 一 个 领 域包括 所 有

。 ， ，

凡俗 的 事物 作 为宗教 构 成 因 素 的 仪 式 属 于 神圣事物 如 果仪式不 具 有 一 定程 度 的 神

〔
， 。 ，
一 “ ，

圣性 它就不 可 能 存在 他还 认 为 无论是谁 只 要 他真 正
， 、 、 ，

参 与 了宗教 生 活 就 会很 清楚膜 拜 给他 带 来 的 欢 乐 内心 的 和 平 安 宁 和 热 烈 等 等 印象 对 信仰 者
， 。
来说 这 些 印象 便 是 他 的 信仰 的经 验 证 明 膜 拜并 非 只 是 把信 仰 向外 转 达 出来 的 符 号 系 统 而是能
 民 族 学人类 学 研 究

。 ， ，

够 把 信仰 周 期 性 地 生 产 和 再 生 产 出来 的手 段 的 集合 不 管膜 拜 在 于 身体 力行 还 是 在 于 精神 活 动
〔 〕
。 ” ，

它 总是 行 之有 效 的
涂 尔 干 在 《宗 教 生 活 的 基 本 形 式 》
，

一书中 分析和描
。 ，

述 了 澳 洲 中 部地 区 的 部落族 群在 宗 教典 礼 集会 中 的 情 态 和 心 态 表 现 他说 澳 洲 社 会 的生 活 是 在 两
个 不 同 的 周期 中交替 过 渡 的 一 个是人们 为 了 获得必 不 可 少 的 食 物 而 不得 不 分 散 进行 的 打 猎 和 捕 鱼
。 。
的 日常 生 活 另 一 个 是 族 群 集 中举 行 宗教仪 式 的 集体 生 活 这 两 种 时期 形 成 了 鲜 明 的 对 照 在 前一
， ， 。

个 阶段 中 经 济 生 活 占据优 势 它 一 般 是非 常 乏 味 的 为 了 谋食 而 进行 的 采 集 或 渔猎并 不 是 能 够 唤
。 、 。 ，

起 活 跃 激情 的工 作 社 会 的 分散状 态 使社会 生 活 单 调 萎靡 而 且 沉 闷 但是 只 要 集体欢 腾 一 开 始

。 。
一 切 就都 改 变 了 任何 有 点 重 要 的 事件都 可 以 促使他们完 全 出 离 自身
， ，

早 在 两 千 多 年前 的 中 国 春秋 时 期 在 注 重 社 会 等 级 和 提 倡理 性 精 神 的 孔 子 时 代 人们 在举 行年
“ ” “ ”
③
， 。

终酬 神 的 蜡祭 仪式 时 同样 呈 现 出 一 国 之 人 皆若 狂 的情 景 中国新疆 的古代 维 吾 尔族 曾
其情 形 如 《魏 书 高 车传》 所载
， ，

信奉 萨满教 他们 也定 期举行规模 盛 大 的 祭 天 仪 式 和 歌 舞 活 动
众 至 数万 … … 游 绕 歌 吟 忻忻
“ ， 。 ” ， ，

合聚祭天 维 吾 尔 族 后 来信奉 伊 斯 兰 教 虽 不 再 举 行 祭 天 仪式 却
。 ， ，

仍 在宗教节 日 中保 留 着 合 聚 狂 欢 的 遗 风 今新 疆 喀什 艾 提 孕 广 场 上 每 逢古 尔 邦 节 和 肉孜 节 大清
， ，

真 寺 屋 顶 上 便 响起 纳 格 拉鼓 和 唤 呐乐声 成 千 上 万 的 维 吾尔族 群 众 自动 聚 集 而 来 随 着 乐声 跳起激

“ ” ， ， ， ，

烈的 萨玛 舞 乐 舞从 上 午 开 始 一 直要 持续 十 多 个 小 时 数 万 舞者 如 醉如 狂 一 直 跳 到精疲 力
。 ， 、

尽方可散去 这 种 超 常 态 的 仪式行 为 和 狂热 的 仪式情 景 在 中 国西 北 西 南 许 多 少 数 民 族 的 族 群祭

， 。

祀仪式 中 都是 常 见 的 现 象
、

美 国 人类 学 家 格 尔兹 晓 也 列 举 了 印尼 巴 厘 人 在 仪 式 中神 灵 附体 时 生 理 心理

—
， “ ，

的 超 常状 态 他说 巴 厘 人 陷人极 度 的 游 离 恍 惚 状 态 并 作 出各种 惊 人 的举 动 拧 断 活 鸡 的脑
、 、 、 、 、 、

袋 用 匕首 捅 自己 疯狂 地 四 处 摔 自己 说粗话 表 演非凡 的 平 衡技术 模仿 性 交 动 作 吃 粪便 等

上—
、 。 。
等 比 我 们 多 数人人 睡 要 容 易 得 多 迅速得多 神 灵 附体 是 各 种 仪 式 的关 键 部 分 在 有 些 仪式
， ， ，

会 有 五 六 十 个人 一 个 接 一 个 地 倒 下 在 五 分钟 到几小 时 之 后 苏 醒 过 来 对 他 们 的 所作所 为完 全
， ， 。 ”
没 有 意识 尽 管记 忆 缺失 却相 信 自己 已 经 有 了 一 个 人 所 能 有 的 最 奇 特 的让 人 深 深 满 足 的 体 验
，

， ， 、

引发 人 们 的 行 为 偏离 通 常 生 活 状 态 的 不 仅仅 是 狂 热 的 宗 教 激 情 和 宗 教 仪典 其它非宗教 的
， 。

相对 怜 静 的 仪 式 同样 会 引发 仪式参 与者 的 生 理 和 心 理 超越 通 常 生 活 状 态
· ·
“
德 国 出生 的 人类 学 家人 阿 劳德 凡 盖 尼 普 即 将 所有仪式概括 为 个人 生
” ， 、 、 、 “
一 找
命转 折 仪 式 包 括 出生 成年 结婚 死亡 和 历年再现仪
” ， 、 ， “
式 例如生 日 新 年节 日 并 将这 些 仪式统称 为 过渡
” 。 · ，

仪式 英 国 著名 仪 式 学 家爱 德 蒙 利 奇 评价 说 盖 尼 普 的命
。 ， “ ” ，

题在 实 践 方 面 比涂 尔 干 划 分神 圣 与 凡 俗 更加 有 用 关于 过 渡 仪式 盖
， 、

尼 普 提 出 了 仪式过 程 的三 个 阶段 论 即 隔离 阶段 阑限 或转换
、 。 ，
劝 一
阶段 重整 阶段 参见 人 类 学英 国曼 城学
“ ”
·

派 代 表人 物维 克 多 特 纳 进 一 步对 仪 式 三 阶段 中 的 中 间 阶段 即所谓 的
在 其 名 著 《仪 式 的 过程 结构 与反 结构》
， 。

作 了研 究 提 出 了 新 的见 解
， 。 、
一
盯 中 特 纳集 中讨论 了 过 渡 仪 式 过 渡 仪 式通 常 指 与 个 人 生 命 周 期 有 关 的
， 、 、 、 ， “
在人 生 几 个 重 要 转 折 点 上 举行 的 仪 式 如 出生 礼 成 年礼 结 婚礼 丧葬礼 等 因此也 叫 生命周
” 。 ④ 而 特 纳认 为
。 ， ，

期仪 式 过 渡 仪 式 不 仅 可 以 在 受 文 化 规 定 的人 生 转 折 点 上 举 行
、 、 、 。

也 可 以 用 于 部 落 出征 年 度性 的节 庆 政治 职 位 的 获得 秘 密 社 团 的加 人 等社 会 性 活 动 上 特 纳把
， ，

人类 的 社会 关 系 分为 两 种状 态 一 种是 日常 状 态 在 这 种状 态 下 人 们 的社 会 关 系 保持 着相对 固定
， “ ” 。 “ ”
或稳定 的 结 构模 式 特 纳称 之 为 位 置 结构 位置 指 的是包括法
、 、 、 ， “ ” 、 “ ”
权地位 职业 职务 等 级 等 社 会 常数 个 人 为 社 会 所 承 认 的 成 熟状 况 如 已婚 单身 等
、 。
以 及 人 在特定 时 间 内 的生 理 心 理 或感情 状 态 另 一 种是 不 同 于 日常 社 会 生 活 及 社 会关 系 的 仪 式状
 广 西 民族 研 究 年第 期 总第 期

， “ ” ，
一
态 仪 式 是 一 种 处 于 稳 定结构 交 界处 的 反 结构 现象 仪 式 过 程 就是 对 仪 式前
⑤ “ ”
。 ，

和 仪 式后 两 个 稳 定状 态 的转 换 过程 特 纳把 仪式 过程 的 这 一 阶段称 作 阐 限 期
“ ” 。
意指 处 于 状 态 的 有 限 的 时 空 阶段
反 结构
， “ ” 。
在 分 析 过 渡 仪 式 时 特纳 指 出 仪 式 的 阑 限 有 公 开 性 与 隐秘 性 之别 公开性 的
、 、 ，

闭 限 通 常发生在季节性 的 庆典仪 式 如耕种 仪 式 收 获仪 式 节 日庆典 当中 而 隐秘 性 的 阑限 通

。 ，

常发 生 在 人 生 过 渡 礼 仪 和 为 社 会 地位晋 升 而 举 办 的 过 渡 礼 仪 中 在 公 开性 阑限 阶 段 社 会 的 每 个成
“ ” ，

员 都成 为 闹限 人 二 在 仪 式 过 程 中 表 现 出 社 会 正 常关 系 的彻 底 颠 倒
、 ， ， 。 ， ，

如穷 人扮 演 富 人 富 人扮演穷 人 王 公暂 失 权 势 民 众 作威 作 福 等等 然而 仪式 一 旦 结束 人
。 ， ， ，

们 的 社会关 系 又 回 到 日常结构 中 相 比 之下 在 隐秘 性 的 阑 限 阶段 中 阑限人无贵 贱 之别 直到 阑

， ， ， 。
限 期结束后 地 位 和 身份 才 重 新 发 生 变 化 使 男 孩 变 为 成年 汉 子 使普 通人成 为 酋 长 等 特 纳分析
， ，

说 阑限 过 程 具 有 三 个 相 互交叉 又 相 互 区 分 的 要 素 神 圣性 的 交 流 活 动 如 展 示 唤起 回 忆或感
， ， ， ，

情 的器 具 与 圣 物 史 诗 的演 唱 长 者 的 演说 等 组 合游 戏 即 将 文 化 分解成 因 素 然后 再 以 各
， ，

种 可 能 的 方式 将之任 意组合 使 之成 为 有 悖 常理 的 事 件 使 对 现 实 的 扭 曲可 以 赋 予 仪式 以 神 秘感
。 ， “
共 同 的 情感 表 达 由此 特 纳 认 为 围绕 着 仪 式 而 展 开 的 阐 限前 日常 状 态 一 阑 限期 仪式
” ， “ ”
一
状态 一 阑 限后 日常 状 态 这一 过渡过程 是一个 结 构一 反 结 构 一结 构
， ，
一
的 过程 它通 过 仪 式 过 程 中不 平 等 的 暂 时 消 除 来 重 新 构 造 和 强 化社 会 地 位
。 ， “ ” ， 。

差 异结 构 在 阑限 前 后 的 阶段 中 社 会结 构 存在 于 社 会 当中 规定 着 社 会 关 系 和 社 会 地 位 到
， “ ” ， ，
了 阑 限 阶段 人 们 之 间形 成 了 一 种 特殊 的关 系 使社会 结 构 出 现 一 时 的空 白 显 示 出反 结 构 的
’
，
“ 。 ， ， ，

主要 特 征 特 纳称 之为 然后 当仪 式 结 束 时 社 会 结构 又 得 以 重 新 回 复 把 阑限
“ ” ， 。 ，

阶段 特殊 的 关 系 消饵 了 从 而 使 日常 的 社 会 结构得 以 重 新 确 立 换 言之 社 会 生 活 是 由结 构 和
， 、 、 、 、 ，

反 结 构 的 二 元 对立 构 成 的 社会 结构 的 特 征 是 异质 不平等 世俗 复杂 等级分 明 反 结 构 的特
、 、 、 、 。 ， ，
一
征 是 同质 平等 信仰 简单 一 视 同仁 在特纳看来 仪 式 的本 质
， 。 ，

正 在 于 它 的 反结构 特 征 它 允许 人类 在某些 时 空 场 合 中对 日常 的结构 加 以 反 思 也就是 说 在特 纳

⑥
， ， 。
的眼 中 仪 式 活 动 之 外 的社 会 生 活 基本 上 是封 闭 和 无人 性 的 而 人 性 只 能在 仪式 中才得 以 发现
， “ ” ， “ ” 。
可 以说 特 纳 所说 的 闭限 相 当于 涂 尔 干 所 说 的 神圣 两 者 的不
， “ ” “ ”
同之 处 在 于 涂 尔 干强 调 宗教 仪 式 的 神 圣性 特 征 用 神圣 与 凡俗 这 对概 念 来 区 分 仪 式 与 日
， “ ” 。
常生 活 特 纳 强 调 世 俗 仪 式 的 反结 构特 征 用 阑限 这 一 概 念将 仪 式 过 程 与 日常 生 活 加 以 区 别
， ，

尽 管 俩人所 强 调 的 角度 有 所 不 同 但 他 们都 从 睿智 的思 考 和 严 谨 的 分析 中 得 出 仪式 行 为及 行 为 者
、 。 ，

的生 理 心 理 状 态 是不 同 于 日常 生 活 和 超 越 日 常 生 活 的 特殊行 为 的 结 论 这种 特殊 的行 为 也 就是
。

笔 者 所说 的仪式 的 超 常 态 行为
“ ” 、 “ ” 、 “ ”
以 上我们 分 别 从 动 作 的 姿态 行为的 情态 观念 的 心态 三 个方 面 论 述 了 仪式行 为 的
。 ， ，

超 常态 特征 但 这 只 是 就行 为 方 面 来解 释仪 式现象 的 仪式 现 象 的 特 征 还 需 要 从其 它 方 面加 以 解
。
释

—
、

二 仪 式是虚 拟 的 世 界 对 仪 式 情 境 的 解释
、 、 、 ， ，

仪姿 动作 行 动 这 类仪 式 行 为方 式 以 及 行 为 者 的 情 态 心 态表现 只 是 仪 式 的 构成 因 素 尽
， 、 、
管有 些 因 素会 在 某 种 仪 式行为 中单 独 出 现 个 人 的敬拜 神 灵 宗 教 性 的 静 坐 冥 思 社会 交 际
例如
， 、 ， 、 、

的礼仪 动 作 等 但是 一 个 完 整 的 公 开 的群 体 仪 式 总 是 在 一 个 特 定 的 时 间 特 定 的 环 境 场 景
。

中一 系列 行 为 的综 合展 现 我 们 可 以 把这样一 个 在 特 定 时 空 环 境 中综合 展现 出 来 的 仪 式 的 情 形称 作
“ ” 。

仪 式情境
， 、 ， ，

上 文提到 仪式 行 为是非实 用 的 非常 态 的表现 性 行 为 而 与 这种 表 现性 特征 相 应 的 则是 仪

。 ， ，

式 行 为 的 表演性 特 征 我们发 现 大 多 数仪 式 行 为 都 带有表演成 份 而 几 乎 所 有 的群 体性公 开 仪式

。 ， 。

都毫 无 例外 地 伴 随 着 一 系 列 的表 演项 目 一 个 仪 式 的一 系 列 行 为 组 合 就 是 一 系列 的 表 演 组 合 因
 民族 学 人类 学 研 究

， ， 。

此 可 以说 表演 是 构成仪式情 境 的 行为基 础 仪 式 情 境 就是 表 演 的 情境
“ ” ，

格尔兹 就把 仪 式 称 作 是 一 种 文 化 表演 把 宗教 仪
， 。 ，

式 看 作 是宗 教表 演 并从仪式 的 表演解 释 了 仪式 表 现宗 教 和 塑 造 信 仰 的 实 质 他说 对 仪 式参 与 者
， “ 、 ， ，

来说 仪式 的宗 教表 演 是 对宗教 观 点 的 展 示 形 象 化 和 实现 就是 说 它 不仅 是他 们 信仰 内容 的
， 。 ， ，

模型 而 且 是 为 对 信仰 内容 的 信 仰建 立 的 模 型 在这些模 型 的戏剧 中 人 们 在 塑 造 他们 的 信 仰 时
。 ” ， ·

也 就获得 了 他 们 的 信仰 段 意 大利 宗 教 学 家 西 奥 多 加 斯 特 盯
， 。

则 将 仪式 看 作 是 对 神话 的 表演 并 从 仪 式 与 神话 的 联 系 中探 讨 了 仪式表演 的起 源 加斯 特 认 为 神
“ ” ， “ ” 。

话是对 原 始 的 或原 型 的神 的 行 为 的 叙事 而 仪式 则 是 对 这 种 叙 事 的 扮演
， 。 ，

仪式 的表 演就 是 扮 演 神话 的理 想 因 而 神 话 中 隐含 着 仪 式 的 戏 剧 意 识
“ ” ，

扮演 神话 的 确 是 普 遍 存 在 的一 种 仪 式 表 演 方 式 这 种 表 演 方 式 在 中 国 古 代 的 早 期 仪式 中不
。

乏其例
， 。

和 世界 上 许 多 民 族 一 样 中 国 原 始 时 期 的 信 仰 也经 历 了 神 秘 的 图 腾崇 拜 阶段 闻一 多先 生 曾指
， “ ” ， ， ， “
出 作 为 中华 民 族象 征 的 龙 的形 象 是 蛇 加 上 各种 动 物 而 形 成 的 它 以蛇为主体 接受 了兽
〔
， 、 、 、 、 。 ” ，

类 的 四脚 马 的毛 俄 的尾 鹿 的脚 狗 的爪 鱼 的鳞 和 须 闻一 多 李泽
“ 、 、 ，

厚进 而 论 断 这 可 能意 味 着 以 蛇 图腾 为 主 的 远 古 华 夏 氏 族 部 落 不 断 战胜 融 合其 它 氏 族 部 落
‘ ’ 。 ” ， ，

即 蛇 图 腾 不 断 合并其 它 图腾逐 渐 演 变 而 为 龙 李泽厚 可 以说 将 自然 崇 拜 和 祖 先

， ， ，

崇 拜 融 为 一 体 的 图 腾 信仰 是 中 国 原 始 时期 神 话 的 主 要 来 源 而 伴 随 着 原 始 乐 舞 的 祭 祀 仪式 就是
。 ， “ ”
对 图 腾 神 话 的 表演 在众 多 的这 类 原始 乐 舞 中 以 尧舜 时代 的 百 兽 率舞 更 多 地 透 露 出 图 腾 表演
《 尚书 舜 典 》 记
。 “ ” 。 ·
“ ， 。

的意 味 百 兽 率舞 的 记 载见 之 于 先 秦 典 籍 帝曰 夔 命 汝典乐 夔曰 于
《 十 三 经 注疏 》 本 《 吕氏 春秋 古 乐 》 记
， 。 ” ， ·
“ ，

予击 石扮石 百 兽率舞 帝尧 立 乃命
， ， ， ，

质为 乐 质 乃 效 山 林溪 谷 之音 以 歌 乃 以 糜革各 置 击 而 鼓 之 乃 扮 石 击 石 以 像 上 帝 玉 磐 之音 以致
。 ” ， ， “ ”
舞百 兽 见 许维 通 一 在 以 往 关 于 劳 动起 源 论 的影 响 下 有 人 曾将 百 兽 率舞 附
，

会地 解 释成 一种 原 始狩 猎 舞 蹈 而 郭 英德 则 认 为 它 是 象 征 性 的 一 种 图 腾 祭 祀 乐 舞 记 载 中 的所 谓
“ ” ， “ ”
效 山林 溪 谷 之音 以 歌 是 把 人们 引导 到 假定 性 的 情境 之 中 像上帝玉 磐之音 是 渲 染 出浓烈 的
“ ” ，

神秘 气 氛 致舞百 兽 则 是 众 多 以 动物 为 图 腾 的 氏 族 分别 妆扮 成 各 种 动 物 并 模 仿该 动 物 的 动作
。 “ ， 、 、

进 行 生 动 的拟 态 性 表演 他说 图 腾 歌 舞 不 仅代 表个 体 也 代 表 群体 部族 祖 先 图腾 三 者 的神
， 、 ，

秘 的 血缘 的 复活 和 显 灵 有着 深 刻 的 寓 意 性 整 个 歌舞 以 其 虚 拟 的 完整 的 动 作 过 程 象 征 着 尧舜
， ， 。 ”
氏 族对 其 它 氏 族 的 征服 和 合 并 这种 征 服 又 是 神 灵 的 意志 的 实现 从 而构成 礼 仪 性 的组 合 郭英
，

德
， 。

传说 中 商族 的始 祖是 因 其母 简狄 吞 了 玄 鸟 卵 而生 的 玄 鸟 即商族 的图腾 殷 商 时期祭 祀 图 腾祖

“ ” ， 。

先 的一 个 乐 舞 叫作 桑林 其 形 式 是 用 鸟 羽 化 妆 成 玄 鸟 的 舞 师 表演 与简 狄交靖 的 故 事 详 见李 纯
，

一
据 《礼记 郊 特 牲 》 记 载
。 ·
，

蜡 祭 是 先秦 时 期 盛 行 并遗 续 至 今 腊八 节 的一 个 重 要 仪 式 这个
⑦ 宋人 苏轼 《东 坡 志 林 》 卷 二 对 古 籍 中记 载 的 蜡 祭 场 面 作 了 详
。

仪 式 产 生 于 远 古 时 期 的伊 首 氏 部 落
， ， ， ，

细 阐释 其仪 式情 节 大致 是这样 的 巫 现妆 扮 成 古君 子 驱 使 禽兽 迎来妆猫 的为 了捉 老 鼠 迎来
。 ， “ ，

妆 虎 的 为 了 吃 野猪 随之 前 往 来祭 祀堤 坝 和 水 沟 吟 唱 着具 有 神 力 魔 法 的 咒 语 土 反 其宅 水归
， ， ” ， ， ， ， 。

其壑 昆虫勿作 草木 归其 泽 天 子 头戴皮 帽 身着 素衣 手 持棒 杖 祈祷天 地 送 走诸 神 众

， 。 ，

多 的草 野鄙 夫 也 来 参 加祭祀 他们最 后 演 了 一 段 大 罗 氏 把鹿 送 给 亲 爱 的 姑娘 的 故事 参 见 郭英 德
一
， “ ” 。 “ ”
在先 秦 诸 多祭祀乐 舞 中 最接 近 神话 表演 的莫 过 于 战 国时楚 地 的 九歌 了 九歌 原 是楚
⑧从屈 原 的 《 九 歌 》 诗篇
， 。

国 民 间 的 祀神 乐 舞 后 经 屈 原 改 编 而 成 为 中 国 文 学 史 上 难 得 的壮 丽 诗篇
， ， ，

中可 以 看 出 该 诗篇 实 际上 是 一 场完 整 而 奇 丽 的 祭 祀 仪 式 的 纪 录 仪 式 不 仅 有 着 极 为 严谨 的 结 构
。 ，

其 表 演 形 式 也 和 今 天 的歌 舞 剧 相 类 似 仪式 表 演 配有 壮 观 的 钟鼓 乐 队 扮演神 话 人 物 的 舞 者 衣 着鲜
闻一 多 在 《 什 么 是 九 歌 》 一 文 中 认 为
， 、 、 ， 、 、 。

丽 舞蹈 有 群 舞 独舞 对舞 音乐有 独 唱 对唱 齐唱
 广西 民 族 研究 年第 期 总第 期

《九歌 》 的首 章 《东 皇 太 一 》 是 迎 神 曲 末 章 《礼 魂 》 是送 神 曲 因 此 《九 歌 》 主 祭 的 神 只 有 东 皇
， ，

—为助 祭或 陪祀
、 、 、 、 、 、 、

太一 上帝 其 它 神灵 东君 云 中君 湘君 湘 夫人 大 司命 少 司命 河伯 山鬼 一方面
， ， “ ” ，

仅 仅作 以 东 皇 太 一 的 从 属 的 资格 来 受享 另 一 方 面 也是 为 着 效欢 东 皇 太一 各
〔 〕
。 ，

位神灵 分班 表演着 各 种 哀艳 的 或 悲 壮 的 小故 事 闻一 多 一 中 国 古代 祭祀
， 。
的 神话表 演 成份 由此 可 见一 斑
， ，

格 兰 姆 斯也根据加斯 特 的 观点提 出 了 自己 的 推断 他说 从 历 史 的 角度 出 发 宗 教 意 识有 一 个
、 ， 。 ，

形成 的 序 列 仪式 神话 然后 是戏剧 神 话 和 仪 式 在 空 间上 是平 行 的 但 仪式 却是 实 时性 地 领
。 ， 、 ，

先 当仪 式 不 再 是一 种 直接 的 体验 而 是变成 了 模 仿 虚 构 和 扮演 或 当仪 式形 式 仅 仅成 为一 种 传
， 。 ， ， ，

统惯 习 时 戏 剧 便 历 史地 出 现 笔者认 为 这样 的 推论并 不 具 有 普 遍 性 至
。 ， ，

少 它 不 符合 中 国 的 情况 由神话 叙事 到 仪 式扮演 再 到仪 式戏 剧 的 形 成 并 非是 一 个单 线 演 进 的 历
。 ， ，

史过程 事实上 神话 叙 事 和 神话扮演 或仪式 戏剧 在 许 多 民 族 中是 并行发展 的 有 时甚 至 在 同

。 ，

一 个仪式 中是并 存 的 只 不过 仪式 中 的 神 话叙 事 往 往会 以 音乐形 式进行 宣 讲 例如 中 国西 南少 数

、 ，
民 族 祭 祀 仪 式 中演 唱 的 以 人 类创 世 纪 部落迁 徙 史 为 内容 的 史诗歌 和 故事 说 唱 河 北 民 间音乐 会 后

的 神话 表 演 发 展 出 来 的 戏 —
说 唱 音 乐 《后 土 宝 卷 》 等
， 。 ，

土 祭祀 仪 式 中的 神话叙事 均 属 音 乐 形式 的 神 话 宣 讲 而且 从仪 式
， ，

剧表演 往往 会 因 娱 乐 成份 的 增 加 而 以 世 俗故 事 取 代 神 话故 事 从 内容 到
。 ，

形 式 都会 逐渐 脱 离神圣 的 仪式祭坛 而 走 上 世俗 的 戏剧 舞 台 中 国 的 民 间戏 曲 大 都 经 历 了 由神 圣 仪
。 、 ，

式发展 到 世 俗戏 剧 这样 一 个 过 程 例如 贵州 江 西 等 地 的 民 间摊 戏 就 是 从 古代 驱 鬼 的摊 仪 走上
。 ，

今 天 乡村戏 台 的 又如 盛 行 于 江苏扬 州 一 带 的扬 剧 直 到 半个世 纪 前才 从 当地古 老 的 民 间香火 戏

。

仪式表演 发展 为 真 正 的 舞 台 戏 曲
“ ” ，

神 话 通 常 采 用 叙 事体 文 体 进 行 故 事 叙述 当这 种 叙述 在 仪 式 中 以 故 事 的 人 物 为 角 色 进 行
“ ” ， ， 。 ，

表演 时 叙事 体就变成 了 代 言 体 而 代 言 体 的 表演正是戏 剧 的典 型 特 征 因 此 代 言
“ ” 。 ，

体 的 仪 式 表 演 可 被称 作 仪式戏 剧 当然 仪式 戏 剧 和 真 正 的 舞 台戏 剧 之 间仍 存 在
。 ，

很大 区别 舞 台戏 剧 贯穿 着 完 整 的故事情节 和 与情节完 全 相 符 的人 物 角 色 分 配 它 是真 正 意 义 上 的
。 ，

代 言 体故事 表演 而 仪 式 戏剧 仅 在某些 方 面 具备 代 言 式 未必 真 的发言 特征 其表 演也很 少 引入

。 ， “ ” 。 ，

完 整 的 故事 情节 贯 穿 因此 仪 式 研 究 中通 常是 从 模 拟 的 角度 来 讨论 所 谓 仪 式 戏剧 的 例如
，

对 仪 式 的 戏 剧 持 独 特 见解 的 维克 多 特 纳 其戏 剧 主 义 观 点 就是 建立 在 对 仪式 与 舞
。

台戏 剧 之 间相 似 性 的认 知 基 础 上 特 纳指 出 两者 之 间 至 少 存 在 五 个 共 同点 角 色 的 表演
。 ，

修辞 风 格 语 言 的 应 用 有 观众 知识 和 对 一 组单 项 规则 的接 受 高潮
在 《仪式 的 未 来 文 化 与 表演 的 描 写 》
， ·
，

到 一 书中 理查 德 谢 克 勒 则 从 仪 式 表 演 与戏 剧 表 演 的 不 同 与 区
， “ ” ， “ ” ，

别 提 出 了前 者 要 求 有效 而后 者则表现为 娱乐 的特 点 并对

—
， 、 、 、

照 比 较 了 两 者之 间 的异 同 认为 仪 式是 为求结果 与 不 在 场 的人 也 有 关 时 间是 象征 性 的
“ ” 、 、 、 、

表演者投 人 程 度 可 达 附体 状态 观众 参 与 观众相 信 不鼓励批评 群 体性 完 成 品 戏剧是

—
、 、 、 、 、 、

为 了嬉 戏 只 与在场 的 人 有 关 强 调 当下 演 出者 投人 但 却 清 醒 观 众 观看 观众 欣 赏 存在
⑨
、 。 ，

很 多批评 个人性 创 作 品
， ， ，

戏 剧 表演 的 特 点 之 一 就 是 要 求 扮 演者进 人 角色 把 自己 变为 故事 中人 物 并 以 所扮 角 色 的思
。 ， “ ” 。
想 和 感 情进行表演 不过 进人角色 并 不 意 味着 失 掉 自己 让 扮 演 者 本人 完 全 融 人 角 色并 从 虚
， ， ，

构 的 真 实 中去 感 受真 正 的 真 实 这 是 西 方 戏 剧 的 实践 和 理论 它虽 然带有 一 定 的 普 遍性 也可 以用
， ，

来 解 释 中 国 某 些 保 留 原 生 文 化 的 部落 社 会 的 仪式 但是 这 种 理论 与 中 国 的 戏 剧 戏曲 传统则大
。 ，

相径 庭 和 西 方戏 剧 或 歌 剧 的 舞 台 布 景 和 表 演 动 作 的 真 实性 相 比 中 国戏 曲可 以 说 是 一 种虚拟 的 艺
。 ， ， 、 ， 、

术 在 中 国 传统 戏 曲 的 舞 台上 不 需 要 布 景来 限定 场 景 室 内室 外 进 门出门 高坡 低 谷 翻 山越
， 。 ， ，

岭 全靠 演 员 的动 作来 虚 拟 几 个 兵 士 即可 代 表 千 军 万 马 演 员 在 台上 跑 个 圆 场 即 能 表 示 行走 千
。 。 ，

里 这是 变 舞 台 的有 限 空 间 为 无 限 空 间 的 虚 拟 手 法 甚 至 在 两 人对 白或 对 唱 场 面 中 一人举手一
， 。
隔 即可 隔 出 表 现 内心 独 白的一 段 心 理 空 间
 民 族 学 人类 学 研 究

， 、 。

中 国 戏 曲起 源 于 仪 式 这是 经 王 国维 闻 一 多 等 许 多 著名 学者 详 加 考 证 的 定 论 从这 一论点 出
， ， 。

发 中 国 戏 曲 的 虚 拟手法 作 为 文 化 积 淀 的 一 种 表 演 传 统 同样 是根 植 于 中 国 的 仪式 表 演 中国古代
， “ ” 、 “ ” 、 “ ” ， “ ” ，

的 仪 式表 演 如前 文 列 举 的 百 兽 率舞 蜡祭 九歌 已 经体现 了 虚拟 的表 演 传统 而
， “ ” 、 “ ” “ ”
虚 拟 手法 在 现存 的 民 间 仪 式 中 尤 其 在佛 教 的 焰口 度亡 仪式 以 及 道 教 的 斋蘸 等仪式 中
。

仍 然 比 比 皆是
， “ ” ，

当我 们 说 仪式 的主要 行 为 方 式 是 一 种表演 的时 候 其 中便 隐喻 着 仪式 的 虚 拟性 特征 因为
。 ， ，

表 演 本 身 就 是 一 种 虚拟 行 为 无 论表 演 内容是 神话 还 文化 无论表 演 手法 是 求 真 还 是 虚 拟 归根到

， 。 ， ，

底 表 演 的 本 质是 虚拟性 的 仪 式 的 虚 拟 性 特征 除 了 仪 式行 为方 式 即表 演 的虚 拟 性外 也体
。 、

现 在 仪式 场 景 的虚 拟 性 比如 祭 祀仪 式场所 的 神像 是对 神 的虚 拟 祭 坛 和 祭 场是 对神 圣 空 间 的虚
、

拟 丧 葬仪 式 中 的纸 人 纸 马 是 对 真 人 真 马 的 虚 拟 为亡 灵 鬼魂 抛 撒 的 阴界 纸 钱 是 对 人 间货 币 的虚
。 ， 。 ，

拟 仪式 的表演 就 是在 这种 虚 拟场 景 中 的虚 拟 表演 大凡 与 信 仰 有关 的 仪 式 表 演 并 不 是对 现 实
， 。 ，

世 界 的 摹拟 而 是 对 神秘 世 界 的 虚 拟 表演 神话 的 仪式 正 是 将无 形 的 语言 的 神 秘 传说 拟 化 为
。 ，

有 形 的神秘 世 界 的一 个 过 程 正 如小小 的 戏 剧 舞 台代 表着 广 阔 的社 会 时 空 一 样 仪 式 中 由表 演 和 场
景 拟化 出 来 的小 小 的 神 秘 世 界 同样 代表 着无 限 的 神 秘 时 空 正 如舞 台上 的社 会 时 空 是 演 员 虚拟 和 观
， 。
众 想 象 中的 心 理 时 空 一 样 仪 式 场 景 中 的 神 秘 时 空 同样 是 仪 式 参 与者虚 拟 和 想 象 中 的 心 理 时 空 可
， “ ” 。 ，

见 虚拟 是 仪 式 情境 的主要 特 征 当从 仪式 情 境 这 一 角 度 来解 释 仪 式 现 象 时 我们 可 以 说 仪
。

式 是 虚 拟 的世界
， ， 、 、

当然 这 个虚 拟 的 世 界 主 要 指 的 是 仪 式行 为方式 的虚 拟 性 仪 式 表演 手 法 的 虚拟 性 仪 式场
，

景 布 置 的虚 拟 性 以 及仪式 行 为者 心 理 时 空 的虚 拟性 即 由这 四 个 方 面 共 同构 拟 出 一 个 仪 式 的虚 拟 世
。 ， ， 。

界 但是 在 这 个 虚拟 的 世 界 中 仪式 行 为 者 的 情感 与 心 态 却 是 真 实 的 尽 管 仪 式 的虚 拟性 和 戏 剧
， ， ，

的虚 拟性 两 者表 面 上形 式 相 同 但 实 质却 全 然 有 异 在剧 场 内 形式是虚拟 的 感受也是虚拟 的
， ， 。 ，

在 仪式 中 形 式是 虚 拟 的 而感 受是真 实 的 尤 其 是 在 与 信 仰 有 关 的 仪式 中 当人 们 虚 拟 出 一 个 如
“ ” ，

涂 尔 干 所说 的 神圣 世界时 也 将 自己 融人 了 这个 神 圣 世 界 之 中 当仪式情 境 进 入 一 个 如特 纳 所
“ ” “ ” ， “ ” ，

说的 反 结构 的 阂限 期 时 仪 式 行为者也 将 自己 变成 了 阑 限人 其情 感 和 心 态 也 就超 越
。 “ ” ， “ ” 。
了 日常 而 陷 人 超 常 状 态 当仪 式 的 扮演 者 将 仪式 神话 化 的 同时 他 们 将 仪式 也 神圣 化 仪
， 。 “ ” ，

式表演者 不 仅在 表 演神 话 而 且 从 表 演 的 情 境 中感受 神圣 他们 在 表 演 着 理 想 世界 的 同时 也
“ ” 。

将 自己 溶 人 这 个理 想世界 的 真实 感受 之 中
， ， 。 ，

在虚 拟 中感 受 真实 这是 一 种 特殊 的行 为 一 种 特 殊 情 态 和 特殊 心 态 的 行 为 这种行为 也就
“ ” 。

是 我 们 上 文 所 说 的仪 式 的 超 常态 行 为

注释
①见 。 汉〕 ，
② 薛艺
， · ， ， ， ，
玉 泪 二 扣
司 记 凡 划

兵 译 自格 兰 姆斯 《仪 式 研究 的起点》 ③ 《礼 记 杂 记》 下
， ， 。 ·
“ ， ‘ ，

英 文版 详见 子 贡观 于 蜡 孔子 曰 赐也 乐
见 清 阮 元 《十三 经 注 疏 》 版 ④
’ ‘ ， 。 ” ， 。
·

乎 对曰 一 国 之 人 皆若 狂 赐也未 知其乐 北京 中华 书 局 年 影 印版 第 页
“
玉〕 〕
” · ， 。 ，

过 渡仪式 的概 念 由德 国人 类学 家 凡 盖 尼 普 提出 后 来 的学 者对 它 又 作 了 各 种不 同 的 解 释 参见
⑤ 英文
一 “ ” “ ” ， “ ” 、 “ ” 、 “ ” 。 ，

一词 来 源 于 拉 丁 文 原义 为 门槛 人 口 阑 该英 文 词 多 用 于 心 理 学 术语 中文 多
“ ” 。 ，
一 ，

译作 阑限 的 德 国人 类学 家盖 尼 普 自 仪叽 最 早 将 这 一 词 汇用作 描 述 仪式 的术语 参见 的 仪 后被
⑥本 文 此处 对 特 纳 关 于 仪 式
， 。 “ ” “ ” ， ，

特纳借 用 并给 它 以 新 的 含意 阂限 和 结 构一 反 结 构一 结 构 问题 的 评 述 参考 了
⑦ 礼 记 郊特牲 》
，
一 。 ·
“ 。 ，

一 王 铭铭 一 伊 杳 氏 始 为蜡 蜡也者 索也 岁
其 《蜡 辞 》 见 《十 三 经 注疏 》 本
， 。 ， ， ， 。 ”
十二 月 合 聚 万 物 而 索飨之 也 曰 土 反其宅 水归其 壑 昆虫勿作 草木 归 其泽
⑧ 据汉 代 人 王 逸 《楚 辞 章句》 记 载
“ ， ， ，

月 昔楚 国 南 那 之 邑 玩 湘之 间 其俗 信 鬼 而 好 祠 其 祠 必 作 歌 乐 鼓 舞 以 乐 诸神
… … 屈 原 放 逐 … … 出 见俗 人祭祀 之 礼 见 洪 兴 祖 《楚 辞 补 注 》 卷
， 。 ， 。 ” ，

歌舞 之 乐 其 词鄙 陋 因 为 作 九歌之 曲 北京 中华 书 局
⑨ 两 者对照 的中译 文 参 考 了 曹 本 冶
“ ” 。

年版 中国 民 间 传 统 仪式 音乐 研 究 序论 待 出版

〔责 任 编 辑 陈 家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