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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竹君 Li Zhujun 上海第二工业大学外语与文化传播学院 讲师

上海市浦东新区金海路 2360 号 Shanghai Polytechnic University 201209

15921445049 lizhujun@sspu.edu.cn
黄金时代的奇葩—元代硬译公牍文体
摘要:元代从翻译的人员和规模之众可称为翻译的黄金时代,然而这个时代却存在着硬译
公牍文体这样一种特殊的翻译腔文体。本文通过元代社会各因素的信息涉猎,试图探究这
一文体在元代少数民族王朝背景下产生的原因,及其传播与接受和过程中的冲突。以期作
为翻译史的一个微观个案研究。

关键词:元代,翻译,硬译,翻译史

Uniqueness in the golden age of translation- hard translation of official documents style
Abstract:The Yuan dynasty was the golden age of translation from in terms of the number of
translators and the scale of translation, however, there exists such a special translation style as
hard translation of official documents style in this era. This paper tries to explore the reasons for
the emergence of this genre in the context of the Yuan dynasty ruled by northern nomadic people,
and the conflict in its dissemination and acceptance. It is intended to serve as a micro-case study
of the history of translation.

Keywords: Yuan dynasty,translation,hard translation, translation history

自 1984 年第一部翻译史研究专著问世之后,过去 30 多年的翻译史研究取得了令人瞩


目的成绩(许明武,聂炜,2021:105)。传统史学对“系统”的重视,形成了源远流长且
根深蒂固的“治史求通”观念,因而“前学科阶段的翻译史研究基本秉持着一种长时段、
整体观的学术理念”(蓝红军,2016:5), 相对于自然时间的等速流逝,人类对历史时间尤其
从历史的书写角度来看并非对称,以翻译通史为例,常以传统意义上划分的几大翻译高潮
来分类描述,使得“我们很容易误以为除了佛经、明清科技及晚清西学翻译之外再无值得
关注的译事”( 夏登山,2013: 94) 。“面面俱道”的翻译史著难以关照到历史中的偶然与
断裂,使得翻译史研究趋于史料表层的横向陈列,难以向历史的纵深牵引,导致趋于固化
的“年表、大事记或人物纪要的宏大叙事”( 孔慧怡,2005: 13)。而本文就意在探究有元一
代一种特殊的翻译文体。

一、翻译的黄金时代
元朝是我国悠久历史中第一个由北方游牧少数民族建立的大一统王朝,在中国历史上
有独特的地位。这一时期是史上疆域最为辽阔的时期,经贸活动繁盛,宗教环境宽松,各
民族共居,各民族间交流活跃,语言接触频繁,翻译的作用和重要性显然到达一个新的历
史高度。
这一点,从译事在史书中的痕迹可以窥见。中国历史上,翻译的地位一向不高(孔慧
怡,2015)。通过对《史记》至《清史稿》这二十五部正史中大概粗略的检索“译”字出
现的次数,可以看到《唐书》是 32 次,《宋史》是 58 次,《明史》是 51 次,而《元史》
是 322 次。元代不足百年,但《元史》中关于翻译的记载远远超出此前正史中所有记载之
和。需要说明的是,《元史》中记载的翻译比宋代以前的史书更丰富并不是因为当时资料
比古代易得,正史编纂大部分去朝不远,资料收集难度应该大致相当,《金史》和《元
史》的字数比前代的《宋史》《旧唐书》《新唐书》和后代的《明史》都更少,但其中翻
译的记载量甚至多出数十倍(夏登山,2013: 88)。
而据《元史·百官志》记载,配备在中央机构省 、 部 、 院 、 府 、台 、司 、 寺、监
等以及各族所属部门中的译员计有译史 204 人,通事 107 人。这个数字,很不全面。实际
上恐不止此,因为如遇急需,可能随时增加。至于地方机构的译员则无法统计(马祖
毅,1978:68)。有元一代翻译人员数量。虽是粗略一窥,也可看出元代翻译活动的重要性和
翻译人员的众多在中国历史上应是独树一帜的。
从周代至清代历代朝廷设置的翻译官职和翻译机构从未间断(马祖毅, 1999:2;夏登
山、邵有学,2013: 94)。但中国各朝翻译活动性质、工作量、译员数量、地位的差别却很
大。纵观中国翻译史,翻译活动大多是出于外交的需要,而元朝一代,官方语言是蒙古族
汉语和波斯语,要管理幅员辽阔的多民族多语言的国家,翻译的功能重心自然转向了内政
即内部治理的需要上。皇帝和各级政府用蒙文书写的圣旨以及公文文书,凡涉及汉人、汉
地事务的,都需要译成汉文。美国学者赛诺称大蒙古国为内陆亚洲史上翻译人员的“黄金
时代”,元朝在中国史上亦是如此(Denis Sinor,1982)。关于元代翻译活动以及人员的研
究,比较有代表性的有萧启庆的《元代的通事和译史:多元民族国家中的沟通人物》,唐
吉 思 的 《 元 代 蒙 汉 翻 译 及 其 特 点 简 论 》 和 Yuxia Gao,Riccardo Moratto 的 Governance-
oriented State Translation Program in the Yuan Dynasty。以上文章都对元代翻译活动做了一个
较为全面的梳理。

二、黄金时代的奇葩-元代硬译公牍文体
元史研究需要利用的史料,其特点可概括为汉文材料不多,非汉文材料不少(屈文军,
2017)。非汉文材料涉及到波斯语,阿拉伯语、日语、韩语等,这显然是与元朝广泛的对
外交往有关。而汉文材料中,有这样一类特殊的文本。令人感到乱麻缠搅,无从点断,意
义模糊,不知所云(亦邻真,1982:4)。但要特别指出的是这类文本虽译自蒙古文,但其
原文多是庄重的雅语,用词简练。译过来以后,则完全变成另一幅模样。传世的硬译公牍
文体作品,主要是圣旨、令旨和各种官方文书,涉及政治、经济、法律、社会生活等众多
方面,广泛见于元史研究常用的几部重要作品中,如《白话碑文集》、《元典章》、《通
制条格》、《至正条格》等等,读起来非常不容易。台湾著名元史学者萧启庆曾说,点读
这类公牍一直是元史学者的梦魇。然而这些公文保留了极其丰富的第一手资料,是研究元
史不可或缺的重要文献(屈文军,2017:46)。因此中外学界都非常关注这些价值还没有被
充分发掘的珍贵史料。
此处转载杭州西湖慧因寺《慧因寺志》卷 7《碑记》中收录的一件元代圣旨碑文, 已加
标点:
长生天气力里‚大福阴护助里‚皇帝圣旨:
管军人官人每根底,军人每根底,城子里达鲁花赤每根底,来往使臣每根底,众百姓
每根底,宣谕的圣旨。成吉思皇帝、月忽仄皇帝、薛禅皇帝、完哲都皇帝、曲律皇帝的圣
旨里,和尚、也里可温、先生每,他的差发科敛休要者,告天祝寿者,么道来。如今也依
著先的圣旨体例里,不拣什么差发科敛休要者,告天祝寿者,么道。
杭州有的益知礼普花的祖上高丽大觉国师盖来的高丽慧因寺,有的佛智灵源寂照大师
教无言宗主做住持。那寺里贤首宗为显(头?)。藏经的勾当,在意整治,开华严经讲,
每年修忏做好事,么道。佛智灵源寂照大师教无言宗主他每根底执把行的圣旨与了也。这
寺里使臣每休安下者,铺马祗应休与者,仓粮、商税休要者。慧因寺管的下院普门法兴寺
本宗崇先寺里的和尚每依著他的言语里行者。玉岑山地土园林物业不拣是谁休倚气力侵占
者。但属他的田地水土园林碾磨店铺人口头匹解典库不拣什么事产,没体例的人每休夺要
骚扰者。佛志 (智 )灵源寂照大师教无言宗主根底有了圣旨么道,没体例的勾当休做者,
做呵,他每不怕那什么!
圣旨俺的。马儿年四月初十日大都有时分写来。
(陈高华,2007)
这一在元史学界拥有独特位置的翻译文体,翻译界对其进行描写的却不多。本文试图
做一探索。
对于这一类史料,日本学者田中谦二称之为蒙文直译体文章,学界采用这一说法的比
较多。我国学者亦邻真将其称为元代硬译公牍文体,是死死遵循蒙古语词法和句法的汉语
译文,指出这一类文本需要做专门的文体研究。笔者认同亦邻真的说法,称之为硬译,而
非直译。
亦邻真的研究还指出元代硬译公牍文体有大量蒙古语和其他民族语借词,词法句法方
面都机械复制蒙古语原格式,如保留蒙古语宾语在谓语前的句法结构。

三、内蒙外汉的土壤和关键行动者忽必烈
魏特夫和冯家昇将北方民族在汉地建立的王朝分为两类,渗透型王朝和征服型王朝。
前者汉化比较彻底,不惜牺牲本民族的族群特性,而后者种族本位主义意识和表现都要深
得多。而元朝正是一个十分典型的征服型王朝。
元史研究已达成一个基本共识,那就是元朝贯彻的二元体制,包括庙制、纪年、语言、
祭祀等等。忽必烈的身份也是如此,他既是元王朝的君主,又是大蒙古帝国的大汗,他既
要借鉴学习汉文化,又从未忘记蒙古人的身份和传统,虽做了许多尝试,也是充满矛盾和
拉扯,且最终还是站在了维护蒙古传统的一边。元代叶子奇评价元代政治文化,谓“元朝
自混一以来,大抵皆内北国而外中国,内北人而外南人”。这一根本特点也体现在语言政
策和翻译特点上。
国内有学者认为硬译体与民族融合早期翻译人员语言水平不足有关。而许多日本学者
认为所谓硬译公牍文体并不是自然形成的。日本学者竹越孝认为直译体并不是蒙译汉的原
始形式。杉山正明和高桥文治等历史学者也均指出,元代直译体可细分为“前期直译体”
和“后期直译体”,前者存世的证据不多,大多见于蒙汉合璧碑中,尚有尊重汉语语法的
倾向。但在忽必烈在位(1260—1294)统治时期以后,白话碑的语言在文体、词汇和内容
上都产生了强烈的固化与僵化的情况 ,因此认为“直译体”是忽必烈时代以后的产物 (竹
越孝,2015:26)。他还引述了现存最早的白话碑文 1223 年的周至重阳万寿宫圣旨碑,认
为其并无太多直译痕迹。而 1993 年发现的登封少林寺圣旨碑,据中村,松川和照布,道那
斯图考证,此碑共含 4 种内容。第一截, 癸丑年( 1253 )12 月 7 日蒙哥圣旨; 第二截,
中统2 年( 1261)6 月 1 日忽必烈圣旨; 第三截,至元 5 年(1268 )1 月 25 日忽必烈圣
旨; 第四截, 皇庆元年(1312) 3 月 13 日仁宗圣旨。到了后两截,汉语部分非常生硬,
与之前的截然不同,词序句法完全按照蒙文顺序。因此认为“直译体”不是元代蒙文翻译
的最原始的形式,而是人工打造的形式(竹越孝,2015:26)。船田善之则认为是上层为
了便于统治创造了“蒙文直译体”,便于行用且可以避免译者主观想法的介入。
笔者赞同竹越孝等人的观点,首先,硬译公牍文体的存在与译者语言水平翻译能力无
关。据唐吉思文,有文字记载的蒙古族翻译活动,自蒙古帝国时期开始。且蒙古族统治阶
级极为看重翻译。早年成吉思汗与丘处机的几次会晤对话内容的翻译非常典雅通顺。而据
萧启庆的研究,大蒙古国在灭金以前就已经开始设学训练专业译职人员。与汉族王朝相比
元朝更加重视译职人员的培养和选任,其中译史即笔译人员主要以学校培养为来源。他还
分析了元代翻译人员的民族及家庭背景,发现翻译人员以汉人、南人为最多(分别为
46.3%和 18.52%),出身中上层官宦家庭比例也极高。以上都能佐证,元朝政府的翻译人
员语言水平应该都是合格的,正常情况下不大可能出现如硬译公牍文体一般生搬硬套的翻
译。
元朝皇帝即位诏书,一般用汉人儒臣撰写的文辞典雅的汉文诏令,并把他们意译成顺
畅的蒙古文;不过泰定帝即位,所颁布的汉文诏令却是这种硬译文体的,其原因,可能当
时泰定帝急急忙忙在漠北即位,身边没有翰林国史院的汉人大臣,就用蒙古语来撰写诏令
并硬译成汉文发表了(屈文军,2017:14)。且这一文体直到明初几位皇帝的圣旨中都还
存在。因此,笔者认为硬译公牍文体在元代大概率已经成为翻译的一种定式,是征服王朝
大背景下的特殊产物。翻译活动并不处在真空中,更不只是涉及两种语言层面的转换,而
是受到社会诸多因素调节和影响的活动。即所谓翻译研究的社会转向。米尔斯明确指出所
有名副其实的社会学都是历史社会学,即具有历史维度的社会学。翻译史研究也应将时序
性(temporality)置于核心地位,做充分的信息涉猎。
原因可能有以下几点:
(一)突显蒙古语的优势地位,汉语汉文化对统治阶级的吸引力不如其他少数民族王
朝时期强。
这是元代作为典型的征服型王朝这一根本属性在语言翻译政策上的体现。虽然元代官
方语言是蒙古语,汉语和波斯语,但显然蒙古语是最强势的语言,汉语地位低于蒙古语。
君臣对话,政府高层会议、政令发布均是一律使用蒙文。而涉及到汉人汉地的内容,需要
翻译,其产生的硬译公牍文体从词汇、句法、语序等方面都死死遵循蒙文的格式,似乎时
刻都在彰显和提醒蒙文的源语和政治强势地位。
而元代除了极少数几位君主以外,统治集团汉语程度都很差,这与其他少数民族王朝,
如清朝相比,都是比较突出的。或许因为蒙古族军事上的所向披靡,几乎对手,跨文化交
流频繁,他们不像其他少数民族一样,自觉文化落后,很容易被汉族先进文化所征服, 汉
文化对蒙古族的吸引力没有那么强,汉语学习的动力也不足。如罗莎比分析,忽必烈自认
为普世帝王,必须接受其控制地区的不同文化,而不能独重汉文化。
李漫在《元代传播考》一书中就认为,在没有领土的语言疆域中,蒙古人为了保护既
有的语言疆域,拒绝为汉族共同语所侵蚀,这一方面保护了蒙古语的生存地位,但另一方
面也因而不能真正打破语言的边界,使得元代的语言疆域版图分裂,未能一统。这最终导
致的结果是使用蒙古语与汉语的人群未能融合为一个共同体(李漫,:213)。

(二)突显皇权的神圣不可侵犯,定式增加公文传递的效率。
忽必烈无疑是元朝最重要也最有影响力的皇帝,其后,元朝不到百年,换了十任皇帝。
与明朝 300 年 16 帝,清朝 12 帝相比,元朝的皇位更替十分频繁。加之元代政治体制上比
较混乱,治理体系不成熟,比较随意,其后的君主恐怕也没有时间精力去顾及或者修改已
成定式的翻译问题。如前文所述,众多考证也都认为忽必烈时代以前的蒙汉翻译尚有尊重
汉语的倾向,而忽必烈后则更为重视突显蒙古文源语的结构。忽必烈在这其中无疑是一个
关键行动者。从蒙元二字来看,蒙是民族特性,元是大一统王朝,二者的结合势必带来冲
突与调和,体现在忽必烈个人层面,他既是元王朝的君主,又是大蒙古帝国的大汗,他既
要借鉴学习汉文化,又从未忘记蒙古人的身份和传统,在国家治理层面虽做了许多尝试,
也是充满矛盾和拉扯,且最终还是站在了维护蒙古传统的一边。体现在翻译的取向上,恐
怕也不乏摇摆和拉扯。且格式化了的翻译效率更高,死板的译法弱化了译者的主体性,这
些都再次彰显了皇权的至高无上,促进了公文传递的效率,或许才最终使得硬译公牍文体
成为蒙汉翻译的定式。
元代百姓也都十分熟悉这种奇特的公文语体。一般认为,元代较其他王朝思想文化环
境较为宽松,少有文字狱,但姚大力分享过元代的一个案件。有一个县学官将圣旨中常见
的硬译公文文体常用语嵌入春联以为嬉言:“宜入新年怎生呵,百事大吉那般着”。结果
他被人告发,丢了官职(姚大力,2011:304)。可见这一特殊文体在当时已被视为国家话语的
一部分,不容蔑视和嘲笑。

(三)忽视与基层民众的信息交流与传播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元朝并不是从中央到地方所有的机构都设有译史。史料记载的
“各路所辖州郡例不设译史”,就说明这些基层行政机构并没有译职,而只有中上层机构设
有这些岗位。这大概是因为基层与中央机构不发生直接关联 , 而且基层极少有蒙古官员, 因
此无需设置翻译人员。这就能看出元朝的翻译活动主要是为统治阶级内部中上层各机构和
不同民族的官员沟通提供服务,而与基层普通民众没多大关系,这似乎也不在统治阶级的
考虑范围之内。正如许倬云所谓的元朝没有上下沟通。
邓小南教授认为信息是一种理解世界的方式,原来我们习惯从制度角度看,现在她提
出从信息的角度来看社会国家组织以及这其中多层次的信息与沟通问题。这也为我们看待
元代硬译公牍文体提供了新的思路。
李漫研究元代传播史,认为有元一代始终未能解决交流问题,其具体表现就是语言。
这不仅意味着交流/传播意义上的分裂,也导致了元代政治叙事的分裂,很大程度上是导致
政治共同体分裂的重要因素(李漫,2013:252)。

四、结论
翻译活动并不处在真空中,更不只是涉及两种语言层面的转换。翻译,作为一种复杂
的活动,涉及面广,若仅仅局限在一个领域对之进行研究,无法揭示其性质及活动规律,
在这个意义上,翻译研究必定具有综合性( 许钧 2003: 56)。元朝译职人员设置之普遍及其
地位之崇高,在中国史上可称为空前(萧启庆,2007:462),但即便如此,我们仍然看到
翻译人员在这个社会性行为中角色有限,纯粹语言角度的研究不能解释其全部。本文通过
对元代社会的历史社会学分析,认为元代硬译公牍文体这一特殊文体的存在,不与当时的
译职人员语言水平和翻译能力有关,而是元代这一特殊时期诸多因素共同影响的结果:皇
权的至高无上、蒙古文的优越地位、汉化的迟滞、公文传递的准确与效率、与基层信息沟
通的割裂。正如米 歇 拉 · 沃 尔 夫 ( Michaela Wolf) 与 亚 历 山 大 拉 · 福 卡 瑞 ( Alexandra
Fukari)指出的,任何翻译,无论是翻译行为还是翻译产品,都必然镶嵌于社会语境。另一
方面,翻译现象也必然牵涉社会制度,在很大程度上操控翻译材料的选择、翻译及流传,
进而操控了翻译本身所采用的策略(傅敬民、张开植,2022:122)。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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