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９４· 　辽宁中医杂志 ２

０１６年第 ４
３卷第 ３期　

·学术探讨与论述· ＤＯＩ
∶１０．１３
１９２／
ｊ．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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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０００
１７１９．２０１６．０
３ ．
０１７

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交互转换与共生演化的发展逻辑
申俊龙，许舒诚
（南京中医药大学经贸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２
１００
４６）

摘　要：对中医发展道路的争论实际上是对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不同态度的讨论。厘清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两者
间的差别和联系对于发展中医药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文章从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的概念之差入手，在分析中医发展
之争的各家言论基础上，试图总结出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之间交互转化与共生演化的发展逻辑关系。
关键词：中医文化；中医知识；转化与演化；逻辑关系
中图分类号：Ｒ２－０
９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
１００
０１
７１９（２
０１６）０
３０
４９４
０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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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医知识传承与中医知识创新等有关中医发展道 验性、 历史性和社会性， 是人类经验、思想与智慧的结

路的问题都涉及到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的交互转化与 晶 ［１］。
共生演化。尽管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有差别， 但两者 中医学源远流长， 从华夏民族形成开始就在中华
之间并不是单向的决定和被决定关系， 而是双向的、 交 传统文化的土壤里生根发展。从春秋战国初步形成中
互转化与共生演化的关系。 医理论体系迄今发展已有两千多年， 它从生命文化的
１　概念之差：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 角度展现了中华民族历史演进的脉络和文明进步的步
长久以来，“文化”“知识”两个概念被人们互用， 伐。它将中国古代哲学思想转化为生命科学思想， 使
甚至将其当作一个概念，如张东荪提出的 “知识即文 中医学成为一门在中医文化视域下探索人体生命生
化”的观点。但两者之间是有差别的。中医文化与中 理、 病理、 防病治病的技术手段。它在形成和发展中深
医知识都发源于中国传统文化， 并形成中医学的两个 受中国古代哲学思想的深刻影响， 具有自然科学性质
重要方面。近代以来的学科分类要求我们要厘清中医 和一些人文社会科学的特点。中医学是中医文化与中
文化与中医知识的关系： 既要辨析中医知识与中医文 医知识在实践中的融合。中医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
化的区别又要明晰其联系， 使两者在实践中相辅相成、 一部分， 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中体现中医药本质
实现融通。对于“知识”与“文化”的界定， 张吉刚教授 与特色的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总和。中医药文化是
针对先贤亚里士多德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中阐述的 中国传统文化在生命科学领域的延伸和拓展， 是传统
灵魂， 把握真理的 “五个能力”即 “科 学”“技 艺”“明 哲学与生命健康技术的融合。中医知识包含中医技
智”“智慧”和“大彻大悟”认为， 为了满足人们生产生 术， 是系统的医学理论与技术应用体系， 由于其强大的
活实际需要的“科学”和“技艺”是属于知识范畴， 具有 包容性和适应性在不断汲取历代哲学思想和中医实践
客观性、 科学性、专业性；而后三者为了满足人们精神 成果的基础上， 不断完善自身， 最终形成的一套复杂的
需要直至终极追求的则属于文化范畴， 具有主观性、 经 临床健康养护和疾病诊疗体系。中医知识与中医文化
是术与道、 器与德的关系。把握两者的差别与联系对
收稿日期：
２０１５－１
０－２０ 发展中医具有重要意义。
基金 项目：国 家社科基金 重大 项 目 （１２＆ＺＤ１
１４）；国 家社 科基金 项目 ２　中医发展之争
（１５ＢＧＬ１５
８） 近代以来， 在现代科学与技术发展的推动下，主流
作者简介：申俊龙（１
９５２－），男，江苏泰州人，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研 医学日新月异， 迅猛发展。这种时代背景下，中医学如
究方向：中医知识管理、中医文化研究。 何发展即中医学的发展方向， 实际上关系到中医学的
　辽宁中医杂志 ２
０１６年第 ４
３卷第 ３期　 ·４９５·
生死存亡，因此这个问题必然成为中医学界乃至整个
学术界关注的热点。由于看待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的
视角不同，立场有别，因而形成了许多学术流派，如科
学派、剥离派、改造派、中西医结合派、科学现代化派、
补天派、重构派、中体西用派等等。对于中医学的发展
方向问题，学术界的争论大体可以分为以下几个类别，
即科学论、文化论、剥离论和交互综合论。科学论认为
中医学从本质上看， 是一种难以与现代科学接轨的传
统体系，为了适应科学的发展和时代的需要，应该采用
现代科学的方法和手段， 将中医学的传统体系改造成
现代科学 体 系。２０世 纪 以 来，无 论 是 在 民 国 政 府 时
期，还是在新中国建立之后， 关于中医科学化的呼声和
行动从未间断过。如民国取缔中医案，解放后党中央
将中医定性为科学。其意图是保护和扶持中医学，但
客观上又为反对者提供了攻击的口实。如何祚麻、方
舟子院士，张功耀教授等认为从科学的定义、内涵来看
中医是不科学的。中医为争取生存权一直在为自己的
科学性进行辩护。有人运用现代复杂性科学理论， 认
定中医是复杂科学，是复杂适应系统；有人回到科学的
源头，从博物学角度论证中医的科学性，还有人站在科
学多元性立场，认为中医学不同于西方科学，它属于东
方科学。如《差异·困惑与选择》一书的作者何裕民
等提出的重建中医学，并用现代科学破解中医学的观
点。
文化论则认为中医本质上是一种文化，中医文化
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代表，传统文化是中医的根基
与灵魂。中医学不仅凝聚了佛儒道文化的智慧，体现
着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价值理念与原创思维方
式，而且决定了中医学的历史形成与未来走向。中医
在发展过程中遇到的种种问题，究其根本是对中医的
文化认知与文化认同的问题。吉文辉教授认为针对中
医学而言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医的根。尽管中医治病主
要依靠中医理论指导下的临床经验与技术应用，但从
整个中医理论体系来源和中医学的价值理念与思维方
式看，中国传统文化则是中医学的根本 ［２］。所以张其
成教授认为中医文化复兴是推动中医振兴的根本途
径。目前中医出现的危机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文化
的危机、哲学的危机。
剥离论指出中医学的人文属性与科学属性只是历
史造成的耦合关系，中医学的发展必须区别中医科学
与中医文化。常存库教授认为中医学术体系是以人文
文化形式表达科学文化内容，因此要发展提高中医学
的科学技术内容，就必须把这些科学技术内容从其人
文文化形式中提取出来。只有确定了中医学的科学技
术内容，才可以对其进行科学研究，否则就会把不属于
科学范畴的人文文化命题进行科学研究， 从而得出不
伦不类的结论 ［３］。
交互综合论者则提出“用文化阐释医学，从医学
理解文化”，这也是 ２
０世纪 ８０年代医学文化研究的主
旨。随着西方科学与文化思潮发生两大转折， 即科学
思维方式由分析、还原论走向综合、 系统论；科学主义
与人本主义由分离走向合流。综合论提出中医属于中
国传统科学技术，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
分。中医学不单纯是一种科学技术，更包含着中医知
识和中医技术并汲取了历代人文文化的成果， 特别是
哲学、宗教、伦理等。就此而言，可以把中医学看作广
义传统文化的结晶。薛公忱教授提出应将中医置入传
统文化大背景下进行研究，探寻传统文化与中医药学
的契合点是当前中医文化研究的一项重要内容。同时
指出中医药学与中医文化之间的双向、互动关系 ［４］。
总而言之，学术界对中医发展道路问题的不同看法实
质上是对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之间关系的不同态度的
问题。因而界定好中医的发展道路首先要厘清中医文
化与知识之间的关系。
３　中医发展之理
３
１　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的共生性　中医文化与中
医知识相互交融， 两者之间有共同的源泉和共生之道。
无论是中医文化还是中医知识都根植于几千年没有断
层的绵绵不断的中华文明的沃土之上。两者在不同领
域会彰显不同形式，在同一领域会互为背景，相互影
响。华夏民族的地缘环境创造出农耕文明和游牧文
明，两者相互渗透统一。这种生存方式产生出二元一
体的思维模式即阴阳太极思维。太极的思维模式产生
古代易学，太极思维博大精深，阴阳复易转化的动态
性、矛盾性、整 体 性 能 较 好 地 解 释 自 然 和 社 会 现 象。
“易道广大，无所不包”， 即中华文化中产生的天文、 地
理、医巫、乐律、兵法皆可援“易”以为说，相互贯通 ［５］。
中医知识同样受到了易学的影响。中医学和中医文化
源出一家，两者相辅相成、相得益彰。随着医学实践的
丰富，一代代中医学人在临床实践中不断援用新创生
的易学理论阐释传统医学理论。在汉代象数易学的爻
辰说的影响下，中医发轫了五运六气；在宋代易学图书
学派盛论太极图，明代中医学有几种命门学说的形成，
都呈现 出 中 医 学 理 论 演 化 进 程 中 “医 易 相 关”的 特
征 ［６］。尽管后来医学向着实践科学技术的方向发展，
但医家的基本观念仍和“大道之原”的易理一致，易的
基本观念也便成为医学的基本观念，这些观念发轫于
《黄帝内经》并延续至今。所以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
无不包含体现易学的影子。如中医文化中的整体观便
是易学中天地人三才统一的整体观在生命科学上和中
医文化上的体现。《易传·说卦》言： “立天之道，曰阴
曰阳；立地之道，曰柔曰刚；立人之道，曰人曰义。兼三
才而两之。故《易》六画而成卦。 ”这种三才统一的思
想，又称天人观，把人看作是自然界之一分子， 即从天
地人的大系统的开放体系， 以其联系、变化、相互制约
等关系审视人。从文化学的角度就是一种易文化。反
映在医学著作《黄帝内经》中就有“人与天地相应”“夫
人生于地，悬命于天，天地合气，命之曰人”（《素问·
宝命全形论》）。这就将文化理论转成为生命医学理
论。《易传·文言·乾》提出了人身小宇宙之论： “大
人者，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
鬼神合其吉凶。”在《素问·天元纪大论》有：“天地之
大纪，人身之通应也”。这从客观上阐释自然对人体
的影响和生命要顺应自然规律的合理性。
３
２　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相互区别　殷商以后中国
传统文化总体上属于人文道德教化文化的范畴，根植
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中医学也突出地表现出强烈的人文
性。在中医学中，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被看作为一个
·４９６·
事物的两个方面，是“道”与“器”的关系。对道与器关
系最早的论述是在《周易》中：“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
下者谓之器”。在《周易》中，道被解释为人们日常中
所运用的、不为人们所察觉到的一种规律。同时道的
变化所表现出来的形态或具体形体叫做器。作为道的
中医文化被看做中医学的原动力和思想活力，而作为
器的中医知识技术则是中医文化变化运动中的载体和
具体表现形式。但是由于研究的视角和应用领域的不
同。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之间的适用性是存在着差异
与区别的。从中医药的人文精神“道”的层面看，是中
医思维看待自然、社会、人及人的生命、生活健康的根
本观念、指导思想及方法论的理念。在这种理论下发
生的中医药知识及技术，属于术（器）的层次。所以两
者是有区别的。中医学的经典著作《灵柩·九针十二
原》中也提到“粗守形，上守神”。自古中医认为神是
最高层次的，能指导统摄具体的治疗技术，只有掌握中
医文化的思想理念才能准确运用和把握中医知识和技
术。中医学中的中医文化即“道”是相对不变的，具有
恒久性。而中医知识包括各种具体治疗技术、手段即
器是丰富多彩、不断变化的。这种变化的依据是三因
制宜理论。每个地区、每个时代疾病谱的变化，每个临
床医生对经典医籍理解不同，实践经验不同，技术手段
不同，从而形成不同学术流派、学派。中医流派虽然众
多，但各个流派之间所遵循的核心理论基本是一样的。
古代中医以学术划分流派有：伤寒学派、内经学派等。
以地域划分的有孟河医派、吴门医派、钱塘医派、新安
江医派等。以世医划分的有金陵医派、江南何氏、丁氏
痔科等。尽管各个学派在临床辨证和诊疗手段上各具
特色， 但都以《内经》为理论基础，以辨证论治为大法。
３３　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相互转化　中国传统文化
是中医文化和中医知识共同发生、 发展的沃土。中医
文化引领中医知识（技术）的发展。中医知识（技术）
的发展又推动着中医药文化的传播。２００９年国家中
医药管理局颁发《中医医院中医药文化建设指南》指
出：“中医药文化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
成部分，是中医药学发展过程中的精神财富和物质财
富，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来认识生命、 维护健康、防治疾
病的思想和方法体系， 是中医药服务的内在精神和思
想基础 ［７］。”说明中医药文化是中医知识发生的思想源
泉。中医知识及其诊疗技术手段与中医文化密不可
分。由于中医学形成于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时期， 人
与自然的关系比较和谐、融洽，体现在中医文化中认为
人应当顺应自然、敬畏自然，强调“天人合一”以及人
对自然的依赖， 认为“物吾与也”， 即把自然物看作自
己的同 类 和 朋 友。表 现 在 医 学 中，《黄 帝 内 经》中 提
出：“人以天地之气生， 法四时而成”。与此思想相一
致，中医药学在防治疾病方面是顺势疗法，多采用自然
疗法。如四季养生的春夏养阳，秋冬养阴。在 “治未
病”中提倡冬病夏治，夏病冬治。其养生的原则就是
“法于阴阳，和于术数”，即遵循自然规律。治病的手
段也是尽量运用“天地所生之物”即利用自然药物调
动人体“阴阳自和”的能力，促进自愈。又如中医文化
强调“天覆地载，万物悉备，莫过于人”，认为自然界的
一切生物都在天地之间， 其中人是最贵重的，“人得天
　辽宁中医杂志 ２
０１６年第 ４
３卷第 ３期　
地之全气，物得天地之偏气”。所以中医的诊疗手段
和诊治方法是“以药性之偏纠正人体之偏”。
３
４　中医是复杂适应系统，在疾病变化中适应性发展
　中医知识体系的核心是哲学辩证思维。运用这种思
维来比类取象认识疾病， 采用辨证统一思想将天文、地
理、气象物候、生命、心理等多元知识干预疾病。中医
药知识体系是一个开放的复杂系统。中医理论的复杂
性源于中医传统文化的复杂性。早在《易经》《洪范》
中就提出了“八卦”“五行”学说。“八卦”演化变易的
逻辑是由最简单的元素经过分类组合形成复杂系统。
每一卦是由阳爻、阴爻不同数量、多位置配合组成的三
爻卦，由三爻卦复变为六爻卦，六爻卦中阳爻和阴爻奇
偶与位置不同推演出六十四卦。《易经》中卦爻、符号
系统象征宇宙最基本的元素，这些元素形成了概括天
地万物复杂性特征的理论体系。“五行”学说将世界
看作是由五种基本元素组成，五种元素之间相生相克
的关系从动态化的视角表现事物之间的相对性、情境
性和动态复易性。五行相生相克的循环性与阴阳关系
的平衡性形成不同形式的系统结构重叠组合为一体，
从而构成复杂系统。复杂系统的典型特征是适应性造
就复杂性，即系统中的个体能够与环境和其他个体进
行交流，在这种交流的过程中“学习”或“积累经验”，
不断进行着演化学习，并且根据学到的经验改变自身
的结构和行为方式，整个系统因此而产生演变或进化，
产生新的层次结构，出现功能分化和多样性，聚合成更
大的新主体等等。可见，系统适应性是中医药不断演
化复易，进化发展的内在动力机制。中医的适应性体
现在以下三个当面：首先是对自然时空的适应。中医
强调对自然时间的适应，重视人与自然的周期关系，认
为昼夜、四时和年月的变化的节律变化是人体生理、功
能变化的原因，可作为分析病理、进行诊断和治疗疾病
的依据之一。其次，中医强调对空间的适应，不同区
域、气候、土壤、空气、阳光不一样对人体禀赋形成产生
影响。道地性药材与非道地药材的临床效果也不同。
不同区域的物理、化学差异会形成不同的致病原。中
医的三因制宜理论与方法就是对不同区域、不同季节、
不同人的禀赋形成个体的疾病症状进行适应性诊疗再
次，中医的适应性体现在对疾病谱变化的适应。根据
毛兵、王刚等人通过手工检索中医、中西医结合 １３种
核心期刊在 １９９９—２００４年发表的随机对照试验， 建立
ＲＴＣＳ数据库对所研究疾病进行系统归类，同时对常
见疾病进行分析并与 １ ９
８０—１
９９８年的 ＲＴＣＳ数据库
进行疾病谱的比较。研究结果显示中医诊疗可以适应
疾病谱的变化 ［８］。最后，中医具有对患者的交互适应
作用。由于中医是个性化的诊疗。中医师在临床中往
往在与病人望闻问切的信息交互的过程中可以激发思
想中活的火花，悟性加经验会突发性地发现、预见、提
出和解决一些实践中遇到的疑难杂症问题。总之， 中
医理论体系的整体性、包容性、开放性为临床实践中医
师的变通圆融、归纳创新提供了进化空间。中医的个
性化诊疗又为复杂系统的长足发展提供动力。
４　小结
综上所述，中医文化与中医知识的层级关系可用
《庄子·外篇·天地》中技与道的关系来表达。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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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７１９．２０１６．０
３ ．
０１８

探析《伤寒论》中外感病诊疗框架
张瀚文，谷松
（辽宁中医药大学，辽宁 沈阳 １
１００
３２）

摘　要：张仲景博古采今，结合自身临床经验，据外感病邪与人体阳气强弱的相互关系，归纳了外感病的病变规律，
著出外感病专著《伤寒论》。《伤寒论》从临床表现结合患者体质、邪气性质，以及正治、失治和误治所致的转归和传变 ［１］
将外感病分为六个阶段，即三阳病和三阴病，现称六经病，以传变阐示其间的纵向关系，以阴阳、表里、寒热、虚实辨证阐
示其横向联系。张仲景以“证—方”［２］模式为书写体例，从脉症的角度对证候、病机、治疗、传变、预后五方面进行论述，
勾勒出了六经辨证体系的诊疗框架。中医理论体系框架是一种系统化、结构化的知识有机构成形式 ［３］，《伤寒论》是中
医史上现存最早的从诊断与治疗两方面对一类疾病进行临证框架构建的书籍。文章遵《伤寒论》六经证治 ３
９８条探讨其
外感病诊疗框架。
关键词：伤寒论；张仲景；六经；框架
中图分类号：Ｒ２
２２．
２　　文献标志码：Ａ　　文章编号：
１００
０１
７１９（２
０１６）０
３０
４９７
０３

　　《伤寒论》以脉证归纳证候，据证候辨证治疗。于 体 ［４］，先以脉证定立各经病总纲，统领全篇，示凡见总
证候归纳阶段分析病机、论述传变、判定预后，于治疗 纲证者，或为其经病，或为其经合、并病，或为其经两感
阶段甄选治法、鉴别方药、阐述禁忌。在诊断中以六经 病，或为它经病含其经证。总纲下，张仲景以六经病为
辨证为纵轴，病从太阳传至厥阴，病位由浅至深，病情 一级类目 ［９］，根据阴阳、寒热、表里、虚实辨证，将诸多
由轻至重；以阴阳、寒热、表里、虚实辨证为横轴，阐述 症状进行归纳、总结，列出各经病主证、变证等二、三级
同一阶段的不同证候。以脉证归纳证候，据证候治疗 类目，其各证下之因、机、证、治列为再下级类目，《伤
脉症，是《伤寒论》辨证论治思维的基本框架 ［４］。在治 寒论》据此构建六经病证知识分类体系 ［９］。
疗上，张仲景除汗、吐、下、和、温、清补、消八法外，还汇 在病机方面，张仲景采取了两种论述方法：一是进
［５］
集了药物疗法、针刺疗法、艾灸疗法三种治疗手段 ， 行病机鉴别；一是根据症状进行病机分析，其中主要包
及自创的待病自愈法 ［６］。《伤寒论》不仅是一部外感 括了主证、变证的对症分析，以及病案式的分析。
专著，同时也是一部急病学专著，全书涉及危急重症者 在治疗上，《伤寒论》以方药为主，针、灸为辅。张
［７］
多达 ３０
０余条，近全书 ８０％ 。 仲景于各经病篇根据病位的特殊性，为各经病分立主
１　框架结构 要治法。于六经病病位及证候相结合确立具体治法。
《伤寒 论》以 六 经 辨 证 为 纲 领 ［８］，以 主 证 作 为 载 在方药中，张仲景为主证、变证立主方，并于主方条文

于道，但能载道， 道又是技的出发点， 更是道的升华和 ２

学版），０１
１（１）：
１－８．
飞跃，技与道是密不可分地联系在一起。“故通与天 ［２］　张宗明．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医学的根———访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
者，德也；行于万物者， 道也；上治人者， 事也；能有所艺 文化教育专家吉文辉教授［Ｊ
］．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社会科学

者，技也。技兼于事， 事兼于义， 义兼于德，德兼于道， 版），

２０１１（４）：
１８７－１
９４．
［３］　张宗明．中医文化研究必须区分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访全国
道兼于天。 ”在技、事、义、德、道、天的层递关系中，道
著名中医医史文化专家常存库教授［Ｊ
］．南京中 医药 大 学学 报
是根本，技的化境是道最具体的展现 ［９］。要而言之，中
（社会科学版），
２０１２（４）：
１９３－２
００．
医文化与中医知识是一种共生演化的关系。这种共生
［４］　张宗明．探寻传统文化与中医药学的契合点———访南京中医药大
与演化构建了中医知识复杂系统。这种开放系统在实
学中医文化研究中心薛公忱教授［Ｊ
］．南京中医药大学学报（社
践中不断创新向着更高的复杂系统演化。
会科学版），
２００２（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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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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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中医文化专家张其成教授［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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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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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１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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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计划（９７３计划）（２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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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４）
２０
０９．
作者简介：张瀚文（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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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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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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０８．
通讯作者：谷松（１９６
４－），男，辽宁锦州人，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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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化工大学学
士，研究 方 向：张 仲 景 学 术 思 想，Ｅ－ｍａ
ｉｌ：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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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会科学版），
２００
８（３）：
７２－７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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