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背景下国际汉语线上教学的调查与思考

摘要：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国际中文教学大规模转入“线上教学”。本文
通过调查发现，线上教学是一把双刃剑，优势与挑战并存。教师可利用的资源
多样化，学生可重复观看教学视频，也有利于国际汉语教育事业发展。同时也
存在诸多问题，网络技术、学生管理、互动三方面要素影响教学效果。基于此，
提出三点建议，国际汉语教师要注重课前、课后工作，还要增强网络学习意识，
最后还要更关注课外联系。以期能探寻有效的线上教学应对方法，为国际汉语
教育事业添砖加瓦。
关键词：国际汉语教学 新冠疫情 线上教学 调查与思考

1.引言

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国际学生被迫滞留在各自生源国无法正常返校，
汉语教师也无法正常到赴任国进行线下教学，国际中文教学大规模转入“线上
教学”。目前，疫情形式向好，但是线上教学的形式成为了主要教学方式之一。
另一方面，在线汉语教学机构、平台迅猛发展，机构如悟空中文、哈兔中文、
中文帮、Italki 等；平台如腾讯会议、钉钉、ZOOM 等。教育部中外语言交流合
作中心在 2020 中国国际服务贸易论坛上发布了“中文联盟”云服务等一系列中
文学习相关平台，助力于国际中文教育工作。因此，对线上教学的调查研究非
常有必要，可以帮助教师理性认识线上汉语教学，在实践中能够扬长避短，提
高教学效率、教学质量。学界对“线上汉语教学”尚未形成统一定义，在林秀
琴、吴琳琳（2020）对线上汉语教学概念界定的基础上，本文提及的线上汉语
教学/在线汉语教学都指的是师生分别在各自的真实空间通过网络平台进行的实
时教学沟通而非录播课。
国外对线上教学的相关研究起步较早，在近两三年的时间里，学界内对线
上教学研究非常关注，很多著名学者对线上汉语教学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例如，
李泉（2020）将在线汉语教学视为“汉语教师职业技能朝着教育技术现代化方
向的一次集体转型”。林秀琴、吴琳琳（2020）；亓海峰、丁安琪（2021）等
学者借助调查问卷的形式对多个国家的线上汉语教学状态进行了分析，并提出
了对策。但发表的相关研究型论文并不多，更多的还是结合自己的实践经验进
行的经验性理论总结。
 本文通过观摩中文联盟平台线上汉语教学课堂为主，并结合自身教学实践
经历，对线上汉语教学现状进行客观的分析。同时，针对存在的问题，从实践
出发，提出一些对策和建议。

2.研究对象与研究方法

2.1 研究对象
本文的研究对象主要是中文联盟平台“停课不停学”板块中的线上教学视
频资源，时间范围为 2021-2022，所用教材为《HSK 标准会话教程》和《HSK
标准教程》，课型为综合课，通过观察，学生为成年学习者。具体观摩课程统
计见表 1。

表 1 中文联盟平台“停课不停学”板块线上教学资源统计（2021-2022）
时间 教材 课时数

2021 《HSK 标准会话课程 1》 13

《HSK 标准课程 2》 15
《HSK 标准教程 3》 40
《HSK 标准课程 4》下册 20

2022 《HSK 标准会话教程 2 级》 15

《HSK 标准会话教程 3 级》 20

2.2 研究方法
本文的研究方法主要为文献阅读法和观察法。
首先，通过阅读书籍对线上教学有了一定的了解，再通过在知网上阅读期
刊、硕博论文，获得了线上教学的发展脉络。在写作遇到困难时，通过阅读前
人的研究文献可以从中获得启发，拓展自己的思路。其次，在对研究现状进行
分析的时候，根据一定的研究目的、研究提纲或观察表，观摩汉语教师的优秀
教学视频，重点关注教师在教学中遇到的问题以及值得借鉴之处，从中总结、
概括线上教学的现状特点。这一方法具有目的性和计划性、系统性和可重复性。
3.线上教学现状分析

3.1 线上教学的优势

3.1.1 教师可利用资源多样化
基于互联网技术平台的线上教学可利用的多媒体手段更丰富，教学资源也
更多元化。随着多媒体技术的不断成熟，现如今有更多优质视频资源、更真实
形象的动画、形式更丰富的 PPT 文本。这些都有助于创建一个真实的交际环境，
也可以丰富课堂环节。对幼儿、儿童、青少年学习者来说，多样化的教学设计、
教学游戏环节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教师就可以利用多媒体手段调动课堂氛
围，避免沉闷。例如，wordwall 可以实现将语言知识融入一个个小游戏中，真
正做到了寓教于乐。同时这一网站还提供了排名、得分，有助于帮助老师分析
学情。再例如，教授到购物这一话题时，就可以使用真实的图片资源，并且通
过技术手段创设一个真实的购物流程。在进行文化内容教学的时候，海量的文
化资源可以同步给学生们观看，解决了因为版权问题无法下载、分享的问题。

3.1.2 学生可重复观看教学视频
目前，所有的直播教学平台，如钉钉、腾讯会议、ZOOM 都能实现录屏的
功能或直接生成课堂回放。学生在课上没有听懂的知识点，可以在课下进行巩
固复习，这在线下教学很难实现。学生的学习水平参差不齐、对知识的接受能
力也不同，通过线上的手段就可以帮助进度较慢的同学顺利跟上教学节奏。接
受能力较强的学生也可以通过视频对学过的知识不断复习，达到温故而知新的
目的。课堂回放不仅对学生的学习有帮助，而且也能助力教师的教学工作。在
线下教学的时候，由于部分同学上课跑神或是缺课请假等各种情况，通常会出
现一个知识点要反复讲解多遍的情况，课堂回放会改善这一状况，减轻教师的
工作负担。

3.1.3 有利于国际汉语教育事业发展
贾益民（2020）认为，教学方式的改变使得华文学校学生结构发生变化，
即从原来的华侨华人学生走向华侨华人学生与非华侨华人学生并存，而且非华
侨华人学生所占比例越来越大，数量越来越多；另外，过去到华文学校学习的
学生基本都是适龄儿童和青少年，而现在成年人加入华文学校网上学习的人数
也不断增加。这些变化促使面向华侨华人的华文教育走向面向整个世界的华文
教育。线上教学是挑战，更是机遇，有利于国际汉语教育事业的发展。

3.2 线上教学存在的问题

3.2.1 网络技术问题
线上教学的一个特点就是依赖网络，这既是优势，也是缺陷。在线上教学
的时候，如果师生中有一方的网络状况不好，上课的体验感就会变差。教师网
络卡顿会影响整体课程进度，学生网络卡顿会影响知识的获取，尤其在关键节
点卡顿，一节课后边的知识就很难理解。并且，学生的国别不同，有些国家普
遍网络速度不是很好，会非常影响学习效果。同时，这一问题也非常难以解决，
大环境的因素不是只依靠主观能动性就能使网速变快的。另外是目前的线上教
学平台体系不够规范化，现阶段各个教学平台各有优缺点，所设立的开课流程
服务也不尽一致，一部分的教学平台模式单一（任蕾，2021）。

3.2.2 学生管理问题
学生管理问题是线上教学的一大难题。目前，学生管理工作主要存在的问
题有一下几个方面。第一，学生迟到、早退、旷课。在观摩的课堂中这种问题
非常普遍，甚至有的课堂进行一半了，才有学生进入课堂，也有学生中途悄无
声息地退出课堂。在本人的实践中也同样遇到这一问题，并且线上上课的请假
率较高。线上教学学生的学习自觉性普遍不高，尤其是儿童汉语教学，他们会
更难组织管理。第二，学生不愿意打开摄像头。很多时候学生都不愿意打开摄
像头，教师无法通过学生的面部表情等来帮助自己判断教学内容是否被他们所
接受，也无法判断他们是否在认真听讲。第三，学生的专注力、自控力不如线
下好。学生线上上课时所处的空间环境千差万别，和在学校教室的学习环境完
全不一致。所以自制力低的学生走神、交谈、做其他事情的时常发生。自律的
学生会跟着老师的课程走，不自律的学生可能会完全游离于课堂，变成“自由
人”，甚至借着上网课的缘由玩游戏。观摩视频中是成年学习者，他们中也会
发生上述情况。在本人的教学实践中，儿童班的学生情况更多、频率更高，很
多学生喜动，他们会在上课时离开电脑屏幕走动，也会在上课的时候玩玩具，
很难让他们从头至尾专注在课堂上。

3.2.3 互动问题
教学中的互动可以分为师生互动、生生互动。目前，线上教学发展近三年
的时间，师生互动的问题虽然不能和面对面交流一样，但大多问题都能克服。
教师可以借助线上教学平台的多种功能实现师生互动，例如，学生不方便开麦
克风、开视频的时候可以通过聊天室进行沟通。各大线上教学平台也都尽力开
发功能以弥补线上导致的交流不变。例如，ZOOM 的举手、表情回应等功能，
以及主持人身份可以操作请求没打开麦克风、开视频的同学打开相应功能。但
是通过观摩的视频以及在实际线上教学中，可以发现很难达到和线下教学一样
的生生互动效果。线下教学时，生生互动是很有效的练习、巩固环节。在线上，
如果要实现生生互动需要教师反复打磨实践的可能性，并且线上生生互动很占
用课堂时间，不易操作。

4.线上教学的对策与建议

4.1 教师要注重课前、课后工作
以往教师的课前准备主要是备教材、备学生、备教法，线上教学模式给汉
语教师提出了新的考验，不仅要在这三方面下足功夫，还要“备教学平台”。
“备教学平台”指的就是教师在上课之前要对各大教学使用平台有充分的了解，
能够灵活使用各种功能，并且要可以根据学生特点将线上教学资源的优势发挥
到最大化。另外，由于线上教学的特殊性，和线下在教室上课不同，教师在备
课时也要关注教学环境的因素，要保证视频画面清晰、背景干净整洁、周围环
境安静、面部光线充足等。在关注课前准备的同时，还要重视课后的反思。线
上教学仍存在许多问题，教师要在实践中不断总结、积累经验，不仅要反思课
堂上的出现的问题，还要反思课堂顺利的原因，在“实践-反思-实践”中不断
提升自己的线上教学能力。比如，可以设置奖励竞争机制来充分调动学生的积
极性，但这种方法比较适合年龄较小的学生。

4.2 教师要增强网络学习意识
网络学习意识包括多方面的内容：一是增强现代化教育技术技能；二是网
络资源探索能力；拓宽教学知识内容。首先，早在 21 世纪初，郑艳群（2001）
就指出应当在教师、学生和现代媒体技术之间创造一种和谐，灵活运用，而不
应拘泥于形式，唯此方能产生比传统教学方式更好的教学效果。线上教学蓬勃
发展的当下，身为汉语教师更应该不断学习，努力提高自己的现代教育技术技
能，以应对线上教学的各种技术状况。同时也能丰富课堂环节、充分发挥现代
化教育软件的功能，更好地服务于教学。其次，面对海量的网络资源，教师要
积极探索，并具备甄别信息的能力。最后，有调查显示线上教学给教师带来了
一定的心理问题，那么同样学生也面临着相同的问题，教师要具有相关心理学
的知识，师生共同克服难关（李地，2021）。

4.3 教师要更关注课外联系
线上教学由于时空分离，使人际互动、合作学习受到一定限制，目前的网
络教学终究没有线下教室那样的场域和氛围，营造集体学习的气氛变得不那么
容易（吴勇毅，2020）。直播教学会解决一部分这方面的问题，同时教师更要
关注到课外的联系。一个方法是建立班级群，方便发布各种消息、通知，也有
利于共同学习，营造学习氛围。教师也可以及时解决学生遇到的各种学习问题，
并增强师生情感联系，克服时间、空间带来的距离感。在线上教学，学生作业
的完成情况难以保证，建立班级群也有助于教师监督学生完成必要的课下学习
任务，保证课堂教学内容顺利进行。另一个方法就是建立学习小组，能一定程
度上解决课堂上难以实施生生互动的问题，也可以提供一个简单的同辈共同学
习的环境，使学生互帮互助、共同进步。

5.结语

本文通过调查发现，线上教学是一把双刃剑，优势与挑战并存。网络提供
了多样化的资源，也带来了延迟、卡顿问题。线上教学互动效果不佳并带来了
一系列课堂管理难题影响教学质量，但学生也可以通过线上重复观看教学视频
巩固学习内容以保证学习效果。从宏观的角度来看，线上教学对国际汉语教育
事业也是一个机遇。作为汉语国际教育专业领域的学生或是教师，我们应该清
楚地认识到这些机遇与挑战，积极面对挑战，探寻有效的应对方法，为国际汉
语教育事业添砖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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