２０１７年 ｌ１月 宁夏社会科 学 Ｎｏ．６．ＮＯＶ．２０１７

第６期 （总第２
０６期 ） Ｓｏｃ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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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 Ｇｅｎ．Ｎｏ．２０６

莫高窟榆林窟西夏文题记所见人名姓氏浅析
张玉海
（宁 夏 社 会 科 学 院 西夏 研 究 院 ， 宁夏 银 川 ７
５００２１）

摘要 ：敦煌莫 高窟、安西榆林窟 中有 ３
８窟共存 西夏文题记 ９２处，２
３５行，１
３００余字 ，是研 究西夏语 言文
字、佛 教及西夏姓氏与 民间习俗 的珍贵 资料。题记 出现的 ６
０多个人名反 映 了西夏姓 氏不仅存在姓 （父姓 ）＋名
的基 本结 构 ，而 且 有 姓 氏＋姓 氏＋名 即 父姓 ＋
母 姓 ＋名 的 结 构 。从 双姓 氏 结 构 的 现 象 可 以 窥 见 当 时 不 同 民族 间 与 同
一
民 族 内部 不 同部 族 间 以婚 姻 为 纽 带 而形 成 的 民 族 融 合 及 其 对 原 来 民族 影 响 的 影 子 。 而鲜 卓 从 族 名转 为番 姓
的 史 实从 另一 个侧 面揭 示 了 中古 民族 间形 成 、 融合 与 相 互转 化 的 一般 规 律 。
关键 词 ： 英 高 窟 ；榆 林 窟 ： 西 夏 文题 记 ；姓 氏
中图分类号 ： Ｋ２４
６．３ 文献标 志码 ：Ａ 文章编号 ： １
００２—０２９
２（２
０１７）
０６—０２
２２一Ｏ５

敦煌莫高窟、安西榆林窟西夏文题记是研究西 伯君 《西夏番姓译正 》 所收录研究外 ，其他基本

夏语 言文字、佛教及西夏姓氏与 民间习俗的珍贵资 处 于空 白。故笔 者不揣 谫陋 ，在前 述研究 的基 础
料。据 １
９６４年中国科学 院民族研究所 、敦煌文物研 上 ，对 照 图版 ，以西 夏 文 题 记 所 见 人 名 姓 氏 为 中
究所联合调查 ，敦煌莫高窟 、安西榆林窟中有３
８窟 心 ，探 讨 西 夏 姓 氏 结 构 与 其 时 当 地 的 民族 融 合 情
现存有西夏文题记９
２处（
其中敦煌莫高窟存４
５处 ，榆 况 ，以就正于方家。
林窟存４７
处 ），２
３５行 ，１
３００
余字 。１
９８２年 ，史 一

、 莫高窟榆林窟西夏文题记现存官职 、人名
金波、白滨两位先生将调查情况 、题记录文及他们 与称谓 概 况
的研究 成果 发表在 《考古学报》１
９８２
年第３
期上 ，后 对照图版与调查译稿，可以清楚地发现 １
９６４年
被 《西夏史 论文 集》 （１
９８４）、 《榆林 窟研 究论 文 调查时所存 ９２处莫高窟榆林窟西夏文题记 ，
２３５行 ，
集》 （２
０１１）收录。２
００７
年 ，史金波、陈育宁先 生 主 １３００余 字 ，在 近 ５０年 间不 少 已经 脱 落或完 全模 糊 ，
编 的 《中国藏西夏文献》一书出版。其中第 １
８册公布 现状不容乐观。其 中所存官职沙州监军、监军使 ，内
了莫高窟、榆林窟西夏文、汉文题记的图版。 拼 宿御史司正统军使、真义国师等机构官职近 ２
Ｏ种 ；
莫高窟 、榆林窟所在瓜沙二州 ，五代后唐 同光 人名 ６
Ｏ多个 ，番姓 ２３种；助缘僧 （
行愿者 ）
、扫洒
二 年 （９２４）至 宋 景 祜 二 年 （１
０３５）时期 ，为 归 义 尼姑 （燃灯行愿者 ）
、世界净宫、沙州净宫等特殊称
军曹 氏家族 所 统 治 。１
０３６年 ，元 吴 攻 占河 西 ，将 其 谓 ９种。这些资料为我们 了解西夏官职、民间习俗与
纳入 西 夏版 图 。从 现存 题记 看 ，西 夏人 在此 地 的宗 宗教 生活 提供 了帮 助 。如沙州 监军 、监 军史 即 可平息
教活动极为频繁 ：不仅修寺建窟、清理积沙、礼敬 学界长期争论 的沙州是否设置监军的分歧 ，助缘僧 、
供养 ，而且远道来此巡礼烧香 、妆銮石窟。这些为 扫洒尼姑、净宫等特殊称谓改变 了以往对佛教修行
我们揭示了当时瓜沙地 区民间社会生活的一角。可 者有关称谓简单依据西夏文直译 的状况 ，更加贴近
惜 ，迄今为止 ，除上文所提史金波 、白滨两位先生 西夏原貌 。
这里的人名 、
姓氏同样可以起到类似的效
较为简略的 《莫高窟榆林窟西夏文题记研究 》一文 果。现依据史金波 、白滨二先生录文及 图版将能辨
及部分姓 氏资料为佟 建荣 《西夏姓 氏辑录 》［
３
Ｊ孙 认 、释读 的人名姓 氏列表如下 ：

收稿 日期 ：２
０１７—０
３－２
０
作者简介 ：张玉海 （
１９７２
一），男，宁夏 中卫人 ，宁夏社会科学院助理研 究员，主要研究方向西夏学、北方 民族史。
一

２２２—
序号 名称 题记 内容 出处 说明
１ 助缘僧 筛毳 ……膨 第七窟东壁北侧 宋 比丘题名掉色后划西夏文
助缘僧 … ……来
２ 细遇那征宝 黼腧 建讹 娌 藕 霞皴 敦煌莫高 窟第 五十七窟 甬道北 划文
盖寺庙者细遇那征宝 侧
３ 索智尊 第六 十一 窟甬道北 壁十二 比丘 每身 比丘像侧均有汉文 、
西夏
助缘僧索智尊像 像之东数第三身侧 文题榜 。其 中，第一身已模糊
不清 。
第二身仅存西夏文 ３字 ，
第三身西夏文 已无
４ 梁 惠觉 …… …… 第六 十一 窟甬道北壁十二 比丘
助缘僧梁惠觉像 像之东数第 四身侧
５ 助缘僧 第六 十一 窟甬道北壁十二 比丘 西夏文 已无
助缘僧口口口像 像之东数第五身侧
６ 吴 惠满 虢彘 觳甍 第六 十一 窟甬道北壁十二 比丘
助缘僧吴惠满像 像之东数第六身侧
７ 讹 特惠口 第六 十一 窟甬道北壁十二 比丘 墨 书，西夏文已无
助缘僧讹特惠口像 像之东数第七身侧

８ 嵬名智海 虢赢 欷 第六 十一 窟甬道北壁十二 比丘 墨书 ，汉文 、西夏文题榜均保

助缘僧嵬名智海像 像之 东数 第八 身侧 ；第三百 四 存完好
十窟 甬道北
９ 口惠嵩 虢 口甍 裼 第六 十一 窟 甬道北壁十二 比丘 墨书 ，汉文 、西夏文题榜均保
助缘僧口惠嵩像 像之东数第十身侧 存完好
１
０ 杂谋 惠月 铺 Ｉ
趸 甍 第六 十一 窟 甬道北壁十二 比丘 墨书 ，汉文 、西夏文题榜均保
助缘僧杂谋惠月像 像之东数第十一身侧 存完好
１
１ 翟 嵬名 九 ……舭 …… 第六 十一 窟 甬道北壁上部东数 墨书 ，西夏文残存 ７字 ，汉文
助缘僧翟嵬名九像 第十二身侧 保存完好
１
２ 播 盔氏颞月 明 扁 被讳 虢薪 第六 十一 窟 甬道南壁炽盛光佛 墨书 ，汉文 、西夏文题榜均保
扫洒尼姑播歪 氏愿月明 像后西侧 比丘像身侧 存完好
１
３ 张惠有 ａ．……烟 蹴 厩 钦 橇 口 缆 缎 第一百九 十六窟 甬道南侧 划文 ，西夏文 ４行
幅Ｊ
Ｉ
｛
；女娥 勋 甍 霰 群 口巯
… …
四月 五 日二 口者 神中来我
高口 张惠有 白口我
ｂ．
虢 晦 口
助缘僧高口
１
４ 酩 布那征乐 糯 傲祷既 缀 第二百八 十五窟北壁西侧第一 墨写西夏文十行
酩布那征乐 禅洞
１
５ 麻尼则口兰 辙 就口 第二百八十五窟北壁西侧第一
麻尼则口兰 禅洞
１
６ 嵬立盛 山 口毅 Ｉ
ｌ
市 第二百八 十五窟北壁西侧第一
嵬立盛 山 禅洞
１
７ 酩 布夏 园 棉 馓口冕 第二百八 十五窟北壁西侧第一
酩布口夏园 禅洞
ｌ
８ 麻 尼则 嵬名 乐 辙 托短 ｊ
ｉ
｛ｉ 第二百八 十五窟北壁西侧第一
麻尼则嵬名乐 禅洞

２２３—
一
 序号 名称 题 记内容 出处 说明
１
９ 骨 匹狗成 娇娥 薪 第二百八 十五窟北壁西侧第一
骨 匹狗成 禅洞
２０ 口口七宝 口口 口口 黄 皴 … 第二百 九十窟西壁北数第五身
口口者 口口七宝 供养 比丘榜题
２１ 口口口口 薪箍 毳 口口 第二百 九十窟西壁北数第八身
行愿眷 属口口 供养 比丘榜题
２２ 【
居】【
地】惠茂 彤 蔫 放 口孺 裁 第三百二 十二窟龛下北侧 墨写西夏文 １
４行 ，
存９—１
４行
【
居Ⅱ地］惠茂口之向 字迹模糊 ，无法识读

２
３ ［
居］『
地］得海宝 缴 缈 裁褫 焱 ｌ 第三百二 十二窟龛下北侧
【
居】【
地 】得 海 宝 人
２
４ 嵬名智海 欷酯 第三百 四十窟
嵬名智海
２
５ 阿公 口口 口口 第三 百九十五窟西壁龛下左 角 划文
阿公 口口 供养人题榜

２
６ 那 征口口 菥 既 口口 第三百九 十七 窟甬道南侧 划文
那 征口口

２
７ 惠德 甍娥 ／
惠德 第 四百六 十四窟外室南壁 划文
２
８ 赵０
移浪九 福甍 ，
赵Ｉ移浪九 第 四百六 十四窟外室北壁 划文
２
９ 羧 菥霞 臌皴 旅 第 四百六 十四窟外室北壁西侧 划文
敬礼者 口口禅定 宝铁
３
０ 长法 蔽僻 视 第 四百六 十五 窟前室南壁 中部 墨书
布施香火者长法
３１ ［
严】惠增 饶胤 砺 甍皴 第 四百六 十四窟西侧无号窟 划文
此宫 【
严】惠增
３
２ 媳吴口征 筛 稀 钦 晦 赦 口霞 榆林 第二窟 内室 门南侧 下女 养
行愿施主媳吴口征 人第 一身
３３ 口口 虢 释 睡 榆林 第二窟 内室 门南侧 下女养
行愿施主妇口口 人第 二身
３
４ 口口 口口 榆林第二窟 内室 门南侧 下女养 第三 、五、六 、七 身模 糊 ，无
人第 三身 法识 读 ；室 门北侧 下男 养 人
题榜 第一 身余 “
一心”两字 ，
２至 ６身模糊 不清
３５ 口口阿塔麻 睫 口口 鞍 榆林第二窟 内室 门南侧 下女养
妇 口口阿塔麻 人第 四身
３６ 嵬名惠利 缀 甍葳薪ｉ
Ｉ甍秣 榆林 第三窟 甬道北壁 西夏文三行 ，第一行保存较完
就皲枥Ⅲ
受拦受暇 整 ，第二行仅部分可视 ，第三
嵬名惠利 、酩布惠茂 、银 行基本无法识读
花 净 、杨 德 道 等 十 三 人
（
发愿还愿 ）

３
７ 酩布惠茂 同上 榆林第三窟 甬道北壁

３
８ 银花净 同上 榆林第三窟 甬道北壁

３
９ 杨道德 同上 榆林第三窟 甬道北壁

２２４—
序号 名称 题记 内容 出处 说明
４０ 勒 口口 彘彘 Ｉ 筏 叛就 榆林第 十二窟 甬道北壁 划文 ，四行
磊１｝
ｉ
｛Ｅ 掰
游历世界圣宫及甘州圣宫
４１ 口惠月 斌羧 口 蓑皴 榆 林 第 十二 至 十三 窟 甬道 东 一行
礼敬者 口惠月 壁第三处
４２ 礼罗 口口缆 蔽 榆 林 第 十二 至 十三 窟 甬道 东 四行
口口者礼罗 （按下文格式 ， 壁第 四处第二行
似 为礼敬者 ）
４
３ 夷 口口罗 硫皴 勋 口口 旅 榆 林 第 十二 至 十 三窟 甬 道东
礼敬者夷 口口罗 壁第 四处第一行
４４ 张讹三 才 勐 韧秣 榆 林 第 十二 至 十 三窟 甬道 东
张讹三才 壁第 四处第三行
４
５ 马 惠口 讹甍口 榆 林 第 十二 至 十三 窟 甬道西 横写 ，三字
马惠口 壁第二处
４
６ 傅六斤 口就 榆 林 第 十九 窟 内 室 甬道 南壁 划文 ，西夏文 、汉文
傅 六斤男 阿奴 东侧
４
７ 酩布觉 褊ｉ
ｊ
菱 榆 林 第 二 十五 窟外 室 甬道北
酩 布觉 侧第一 身女供 养人题榜上
４
８ 赵 沙州 诳死 榆 林 第二 十五 窟外 室 甬道北
赵 沙州 侧第一 身女供养人题榜上
４
９ 千玉乐势 懦 缎 榆 林 第 二 十五 窟外 室 甬道北 墨书 ，五行 ，
福修者 千玉乐势 侧 第 一 身 女供 养 人西 侧 第一
行

５
０ 尼说嵬吃阿 彦赫ｉ
ｌ
奸谎 耪 榆 林 第 二 十五 窟外 室 甬道北
福修 者尼说 嵬吃阿 侧 第 一 身女 供 养 人西 侧 第 四
行

５１ 昔吴 觳觳 榆 林 第 二 十五 窟外 室 甬道南 共２
５行
昔吴 壁第 二十四行
５
２ 讹哕 须筏 紊 榆林窟第二十九窟
讹哕
５３ 鲜卑智海 耩 随衫 敌箍 蔽 榆林窟第二十九窟中
真义国师鲜 卑智 海

说 明：
（１）史金波直译为 “行愿者 ”，据六十一窟夏汉合璧题记知 ，当译作 “助缘僧 ”。
（２）史 金波 译为 ［
息儿 那］文 宝，参考孙 伯 君、佟 建 荣研 究，可知 娌 僚 与西 夏汉 文 《
杂 字 ・番姓 名》中的番 姓 “细
遇 ”勘 同 。

二 、题记 所 见人 名姓 氏的构 成 海、杂谋惠月 ，榆林第三窟、榆林第十二至十三窟甬

一

般认为西夏人姓名由姓氏＋名构成。聂鸿音先 道 东壁第 四处 张讹 三 才等 。
生指 出 ，从现存 西夏文 汉文 文献 对勘 结果 看 ，西夏 人 有趣 的是不少题记人名姓氏出现了新 的形式 ：
自己将 其姓 名 翻译 为汉 文 时姓 氏多 用 音译 而名 多用 姓氏＋姓氏＋名。如莫高窟六十一窟供养人题榜西夏
意译 。莫高窟榆林窟西夏文题记似乎也证 明了这一 文 对应 的汉 文为翟 嵬名 九 。这 里 ，翟 、
嵬 名均 为姓 氏。
点 ：如莫高窟第五十七窟 菥 霞 皴 修盖寺庙者 对此类形式 ，佟建荣认为其 “ 基本格式为本姓加妻
细遇那征宝 、窟张惠有 ，六十一窟翟嵬名九、嵬名智 姓”，并举 《长编 》卷三百五十六元丰八年 （１
０８５）

２２５—
一
五月丙 辰 条有 “西界 宥州 正监 军 、伪驸 马 栈厥嵬 名 ” 人男性 的身份又排 除了其出嫁随夫姓 的可能 ，因此
等 例子 论证 。她认 为 栈厥 嵬名 即 为附马 则 “嵬名 ”妻 基本可以断定这一例当是父姓＋ 母姓＋名。
姓 ，本姓为 “
栈厥 ” 。但仅依据驸马二字即推定嵬名 三 、题 记 人名 姓氏所 反映 的 民族 关系
为其妻姓 ，似稍显单薄。 且有不易解释者 ：如《宋史 》 一

些 题记 中的人 名 明确 反 映 了古 代 民族 间 的融
卷 四百八十五 《夏 国传上 》“
德明娶三姓 ：卫慕 氏生 合与发展。从题｛己看， 这种融合基本存在以下两种途径。
元昊 ，咩迷 氏生成遇，讹藏屈怀氏生成嵬。 ”这里的 １．通婚所产生的融合 。这又分两种情况 ：一是
讹 藏 屈怀 氏 ，为女 性 ，夫 家姓嵬 名 ，可 以排 除 出嫁 随 本 民族 内部通婚 。
除前举讹藏屈怀氏外 ，奠高窟五十
夫姓 的可 能 ，即讹藏 屈怀 氏为 其本 来姓 氏 ，显然 用本 七窟的细遇那征宝似亦可视为一例。细遇、那征均为
姓＋妻姓模式或者出嫁女性夫姓＋ 本姓这两种模式均 番姓 ，一般认为是党项姓氏。若前述父姓＋
母姓模式
无 法解 释 。这种 情况 更 大的 可能是 父姓 ＋母 姓结 构 。 不错的话 ，这里可以断定其至少是党项民族 内部通
相信除上述两例外，现存大量的姓 氏＋姓 氏＋
名结构 婚 。二是不 同民族间的通婚。如莫高窟第六十一窟出
的西夏人名中还存在不少这种父姓＋母姓结构 ，只是 现的翟嵬名九 ，莫高窟第 四百六十四窟外室北壁赵
目前我们尚无资料将其确切区分出来。 嘭浪九 ，榆林第十二至十三窟 甬道东壁 出现的张讹
当然 ，出嫁女性夫姓加本姓的情况也在题记中 三才。翟、赵、张，在西夏 《杂字 》均被归为汉姓 ，
出现 。如莫高窟第六十一窟 甬道南壁炽盛光佛像后 而嵬名为党项皇族姓氏，这里可 以将翟嵬名九视作
西侧 比丘像身侧题记 出现的 “
扫洒尼姑播歪氏愿月 汉 族 与党 项之 间通婚 的例 证 。张 、赵 为汉 姓而讹 三 、
明”。自史金波、白滨先生开始 ，一般都将 “
播歪氏” 嘭浪为番姓 ，基本可以看作是汉族与其他少数民族
合起来 当作一个西夏党项姓氏。但依照图版看 ，这里 通婚的产物。当然 ，若更大胆一点的话 ，我们可以进
“
播”、“盔”实际为两个姓。据 《中国藏西夏文献 》 一

步推断这三例均为汉族男性与番姓女ＩＩ
生的结合 。
第１８册图版 ，六十一窟甬道南壁供养 比丘题榜为愿 ２．以部族形式融合到另一民族。如榆林二十九
月明，与北壁 １２身供养 比丘形制一致 ，均为墨书、 窟真义国师鲜卑智海 。鲜卑从族名转为番姓 的史实
汉夏合璧 ，行高 ２
２厘米左右 ，为 同一作品，其格式 从另一个侧面揭示了中古民族间形成、融合与相互
应当一致。这一格式西夏文题榜不明显， 但汉文榜题 转化 的一般规律 ：本民族衰落后 ，往往会出现 以部
明显 呈现 大字 称谓 ＋姓＋空格 ＋小字 名＋大字 “
像”的 族形式融入新的强大民族中，成为新 民族的有机构
格式。如 “
杂谋惠月”、“
讹特惠口”，这里的杂谋、 成。
讹特均为党项姓氏，可在西夏文《三才杂字 》“
番姓”
中找 到 。从 图版 看 ，题 记 “扫洒 尼姑 播 盔 氏愿 月 明” 参考文献 ：
也符合这一特征 ： 扫洒尼姑＋播为大字 ，空字后跟 ［
１］史金 波，白滨．莫高窟榆林 窟西夏文题 记研究【Ｊ］，
／榆
小字 “ 盔氏愿月明”， 最后一字为大字 “ 像” 。即其首 林 窟研究论文集：下．敦煌研究院，编．上海：上海 辞书出版
姓当为 “ 播”而不是 “ 播歪”或 “ 播盔氏”。考虑到 社 ，２０１１．

“歪 氏 ”很少用 于 人名 而有 “歪 ”姓 ，加 之 主人女性 ［
２】史金波，陈育宁，等，主编．中国藏西夏文献：１
８［Ｍ ］
．

的性别特征 ，故此推测其当是中国古代常见的出嫁 兰州 ：甘 肃人民出版社 ，敦煌文艺 出版社 ，２０

０５．

随夫 姓 。 当然 ，这一 推测 并 不 能排 除前 文 提 到 的父 ［
３］佟建荣．西夏姓氏辑考［Ｍ】
．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 ，
２０１３．
姓 ＋母 姓 的可能 。
［
４】孙伯君 ．
西夏番姓译 正【
Ｊ】．民族研究 ，２
００９（５）．
此 外 ，其 他 一些 题 记 人 名 也 存 在 这 种 父 姓 ＋母
姓＋名的格式 。如六十一窟 甬道北壁第一身供养比丘
题榜 “
助缘僧翟嵬名九”。如前所述 ，翟为首姓 ，作
（
责任编辑 吕 棣）
为党项皇姓 的嵬名似乎一般不可能当作人名 ，而主

２２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