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年 2 月 延安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Feb，

2015
第 37 卷第 1 期 Journal of Yanan University （ Social Science） Vol. 37 No. 1

汉代墓葬中的北斗形象
朱 青，杜林渊
（ 延安大学 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陕西 延安 716000）

摘 要： 北斗信仰是中国古代民间信仰的重要内容之一。两汉时期北斗形象大量出现在墓葬中，除了刻画在陪葬器物
上，
也被直接用于装饰墓室。汉代墓葬中的北斗形象有别于一般意义上的北斗，它反映了汉代丧葬礼俗情况，在不同时空及
信仰群体内其表现形式及其内涵是有很大差异的。
关键词： 汉代墓葬； 北斗形象； 丧葬礼俗
中图分类号： K878. 8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4 － 9975（ 2015） 01 － 0119 － 04
收稿时间： 2014 － 11 － 19
基金项目： 延安大学研究生教育创新计划项目
作者简介： 朱 青（ 1989—） ，女，陕西咸阳人，延安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硕士研究生。

北斗在中国古代信仰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 时北斗信仰还没有纳入佛、道宗教信仰体系中，因此
［1］191
由于“极星与天俱游，而天极不移 ” ，先民观测时 汉代的墓葬就成了北斗内涵表现最为集中和丰富的
把离北天极最近的星作为极星，大概在公元前第四千 地方，所以对汉代北斗信仰而言，墓葬中北斗形象研
纪前后，北斗距天极的位置十分接近，所以到春秋它 究非常重要。
都被视为极星，作为当时的至上神“太一 ”。 到秦汉 一、汉代壁画墓、画像石墓和画像砖墓中的北斗
时，由于岁差原因，现在的北极星 （ 小熊星座 ） 成为了 形象
新的极星，北斗降等成了“帝车”，《史记 · 天官书 》载
考古资料表明，天象图是从公元 1 世纪开始被用
［2］1291
“斗为帝车，运于中央，临制四乡 ”， 北斗虽然地
来装饰墓葬的，《史记 》中载始皇陵“上具天文，下具
位下降，但是由于其内涵愈来愈丰富，在民众中产生 ［2］265
地理”， 墓中图像被用来“重现 ”宇宙，使墓葬成
了更大的影响 汉代文献对北斗信仰有详细的记载
。 ，
为地下的微缩宇宙，并且比现实中更加瑰丽，层次也
考古过程中也发现大量的北斗形象遗存 ，为其意义的
更加多样。 通过梳理相关资料发现，汉代两京地区
考证提供了丰富的资料。
30 余座壁画墓中，约有 12 座绘有天象图，①天象图内
汉画研究中，具有完整意义的单独图像即为形
［3］ 容多为二十八星宿、没有连线的星点和人格化的星宿
象， 汉代，北斗已经拥有了丰富的涵义。 目前对北
斗题材进行研究的学者不多，研究方向主要分为三个 神祇，其中可确定绘有北斗的仅有 3 座。 北斗在整
②

方面： 天文、建筑、宗教及哲学。目前学者多将对北斗 个天象图中没有被着重刻画，这说明墓葬的设计者和

研究作为某一主题下的部分问题进行论述 ，这使得一 建造者所要重点表达的并不是某一星宿 ，而是整个天
些在具体环境中的北斗内涵被误释 ，这对相关研究非 象及其所表达的时间概念和空间秩序 ，所以对天象图
常不利。汉代的北斗形象蕴含着独特的意义 ，由于当 中北斗意义的释读不能剥离开整幅图像 ，天象图中的

①12 座壁画墓分别为： 西安交大西汉壁画墓、西安理工大学西汉壁画墓、西安翠竹园西汉壁画墓、千阳县新莽壁画墓、扶

风县揉谷乡姜塬壁画墓、旬邑百子村东汉壁画墓、西汉卜千秋壁画墓、洛阳烧沟 61 号汉墓、洛阳浅井头西汉壁画墓、洛阳尹屯
西汉壁画墓、洛阳金谷园新莽壁画墓、新安铁塔山壁画墓。
②这 3 座壁画墓为西安翠竹园西汉壁画墓、 扶风县揉谷乡姜塬壁画墓和洛阳烧沟 61 号汉墓。
119
北斗不具有单独的意义，由它和其他星宿、云气、神怪
所组成的整体才有意义。 天象图代表了汉代人观念
中的宇宙和仙境，作为墓主死后可能的居所，体现了
汉代人的宇宙观。 所谓的天象图中北斗表示“以象
中央”、“魂归斗极”在此处很难体现出来。
汉代画像石和画像砖墓主要出现在南阳、山东、 人神鬼龙虎豹精妖祟毒蛇之类。”
陕北、四川等地区。南阳出土了大量以天象为题材的 晚，但仍可说明巫者施行禹步时踏北斗主要是为了强
画像石，其中 3 座墓葬明确出现了北斗图像。① 山东 化法力来驱除鬼魅妖异。 山东滕州发现的这幅“北
地区画像石中天象内容相比南阳地区较少 ，明确出现 斗星象图”虽左下角出现了类似环首刀及斧头的图
北斗的有 3 幅，② 四川邛崃县出土的日神、月神画像
［4］
砖上也布有七星。 陕北地区目前发现的汉画像石
的主要题材中没有星象一类，其更多展现的是生活场
景，突出了本区画像石创作朴实的特点 。
汉画像石墓中北斗大多是作为天界象征出现的 ， 法，借北斗神力厌胜可能对墓主造成伤害的鬼魅妖
但也衍生出了新涵义。 武氏祠第 4 石的第四层有一
幅“帝王乘车巡狩图 ”。 北斗七星排列整齐，四颗星
组成车舆，三颗星组成车辕，车下无轮，腾云驾雾而
［5］117
行。天帝坐于帝车上，众仙官对其参拜行礼。 一
些学者称其为“北斗星君图 ”，笔者认为此说法不可
取。《史 记 · 天 官 书 》云： “斗 为 帝 车，运 于 中
［2］1291
央”， 在汉代，北斗是帝车，车上坐者应为天帝。
而且这幅图又在武梁祠墓室的后部，方位为北，《礼
记·檀弓下 》记载埋葬死者时“葬于北方北首，三代
［6］259
之达礼也，之幽之故。” 孔颖达释曰： “言葬于国
北及北首者，鬼神尚幽闇，往诣幽冥故也。”北方即幽
冥之地，因此图意应为天帝乘北斗，巡视北方幽冥之
地，墓主魂灵跪于斗车前，接受天帝的问询。
山东滕州市发现的“北斗星象图 ”，该石画面中
心刻北斗七星，斗口向下，斗魁下是相互交叉的斧头
与环首刀，刀左下图形似蛇形，在斗柄的“天权 ”与 郑玄注 周礼 时 直接称 疫 是 厉鬼也 春秋就
“玉衡”二星连线上站立一老者，作行走状，身 体 微
躬，左手拄杖，头戴冠，冠上缨带向右飘舞。老者右下
立一鸟，长喙长颈，口中叼一鱼，站立在底边之上而非
斗柄之上，在老者左上方还有一条大鱼，鱼头部上方
刻有两个圆形物体，似为星宿，此鱼的尾部似与老者
［7］
头上所戴之冠相连。 朱磊认为此图表现的是“禹步
辟兵”，图 中 老 者 正 在 辟 兵 除 道。 但 笔 者 认 为 称 其
“步罡踏斗”更为恰当。步罡踏斗最晚产生在东汉时
期，所行即为“禹步”，“禹步”之名来源更早，《法言 ·
［8］106
重黎篇》云： “昔者姒氏治水土，而巫步多禹 ”。 早
在战国后期禹步就和北斗相配合，《荀子 》云： “今羽
［9］
士作法，步魁罡，即所谓禹步也。” 汉代众多文献中
都记载有“北斗辟兵 ”之说，但未见行“禹步踏斗 ”以
厌胜刀兵的内容。《金锁流珠引 》载，步纲蹑地纪之
法“须步北斗七星，七星除灾度厄，上生出死，收摄凶
［10］359
此书虽成书较
像，但也不能武断的判定其意为辟兵，斗魁之下也可
能是行禹步时所使用的法器，并且左下角的图像和蛇
的形象相去甚远，更难以将其比附四神之一的玄武，
所以整个画面应该为： 老者作为巫师在行步罡踏斗之
异，确保墓主灵魂飞升不受阻扰，而绝非厌胜刀兵。
二、汉墓随葬器物上的北斗形象
除了以北斗装饰墓室以外，墓葬中也出土了一批
与北斗相关的文物，主要有解注瓶、棺、带钩、式盘等。
解注瓶也称“镇墓瓶 ”或“斗瓶 ”，是汉晋墓葬中
较为常见的随葬品，许多解注瓶的腹壁上都绘有北斗
图案，并书有“黄神北斗”、“北斗君 ”字样的解注文，
［11］6
用以驱逐鬼祟，护佑生人。 解注瓶的“解 ”有“解
除”之意，《论衡 · 解除 》云： “世信祭祀，谓祭祀必有
［12］384
福； 又然解除，谓解除必去凶。” 而“注”在当时被
认为是传染病，《释名 · 释疾病 》中说： “注，一人死，
［13］3296
一人复得，气相灌注也。” 《诸病源候论 》中记载
了 34 种注病，这些注病都有“死又注易傍人也 ”的危
［14］168
险。 汉代人将出现这些病症的原因归结为鬼神，
》 ，
《 “ ” “ 。”
开始出现了驱疫的仪式，解除之法正是“缘古逐疫之
［12］385
礼也”， 解注瓶是解除之法的一种变体，作用相
同。长安三里村出土的陶瓶上也绘有北斗七星 ，魁内
书“北斗君”三字，图下朱书： “主乳死咎鬼，主白死咎
［15］
鬼，主币死咎鬼，主星死咎鬼”， 王育成认为这四类
咎鬼皆非自然死亡的凶死鬼，三里村解注瓶上写明四
大咎鬼皆为“北斗君 ”所主，表明时人认为北斗有神
力可以收服凶鬼。 而且从图画结构看，“北斗君 ”正
好压在四大咎鬼之上，因此朱磊认为这四大咎鬼代表
的是二十八星宿的鬼宿，《后汉书 · 天文志 》载： “荧

①南阳汉画像石迄今大概发掘 50 余座，其中墓内刻有天象图的有： 南阳市东关汉墓、南阳市西关汉墓、南阳英庄汉墓、唐

河针织厂汉墓南阳县王寨汉墓、南阳县十里铺汉墓、南阳市王庄汉墓、南阳市麒麟岗汉墓、南阳县高庙汉墓等。有北斗形象的
两座墓是： 南阳县西丁凤店画像石墓、麒麟岗东汉画像石墓。
②山东地区北斗画像石有： 长清孝堂山郭氏墓石祀的三角石梁梁底画像、山东济宁嘉祥的武氏祠后室第 4 石的第四层、山
东枣庄滕州龙阳镇画像石。
120
 ［16］3223
惑为凶 衰，舆 鬼 尸 星 主 死 亡 ”， 从星象位置上 的观念里并不是真正的升了天，而是去了泰山近旁稍
［22］151
看，北斗确实在鬼宿之上，正是由于“北斗压鬼宿 ”这 高的“梁父 ”，魄则进入了“蒿里 ”。 不过从墓葬
一天文现象，才产生了中国古代以北斗压鬼镇祟的厌 看，生者还是期望故去亲人的灵魂能够进入仙界 ，而
［17］
胜法。 咸 阳 窑 店 出 土 的 陶 瓶 也 印 证 了 这 一 说 非“梁父”。马王堆出土的“T”形帛画中轪侯夫人死
［18］
法 ，其瓶体右部绘有北斗七星。 后魄入黄泉，灵魂则升至日月间，遨游仙界。 画像石
解注文中还常常出现“黄神北斗 ”之称，宝鸡铲 墓中也有许多墓主灵魂乘舆拜见西王母的题材 ，这些
车厂汉墓出土的解注瓶上书： “黄神北斗主为葬者阿 都表达了墓主对死后灵魂归天，最好能死后成仙的愿
丘镇解诸咎殃，葬犯墓神墓伯，不利不便，今日移别， 望。从目前考古资料来看，墓葬中表示墓主升仙的方
殃害需除。 死者阿丘等，无责妻子、子孙、侄弟、宾昏 式有两种，一是仙人引导； 二是服食丹药或以炼丹图
［19］
（ 婚） ，因累大神。 如律令！ ”， 黄神北斗是黄帝、北 代表，各类题材中还均未见北斗将灵魂导引入天界的
斗结合的产物，《河图始开图 》载： “黄帝名轩，北斗黄 内容。所以女棺中的北斗并非表示将死者灵魂接引
［20］1105
神之精。” 黄神北斗是“除咎 ”的神祇。“除咎 ” 至仙界，它所表达的是墓主期望借助北斗神力起死回
主要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不让恶鬼邪祟侵扰死者； 二 生。《后汉书 》载，东汉赵壹 恃 才 傲 物，对 人 多 有 得
是保护生者不为厉鬼所扰，厌胜对象除了原有的咎鬼 罪，几至于死，友人救之，遂慨叹友人相救之情如“乃
之外，新死者也包括在内。一些学者认为出土解注瓶 收之于斗极，还之于司命，使干皮复含血，枯骨复被
墓葬的墓主皆非正常死亡，所以生人才会用这种方法 ［16］2628
肉”， 对汉代人而言现世不死比彼世成仙更具
以摆脱死者对家人的纠缠，正如咸阳窑店出土的解注 ［23］253
吸引力，而北斗恰有“槌起阴阳，以杀生万物也 ”
瓶上写的一样： “生人有乡，死人有墓，生人前行，死
［23］
的神力，所以在棺中布置北斗，反映了“北斗主杀 ”、
人却行，生死异路，不复相干”。 解注瓶上的北斗就
北斗延寿的观念。
是要将鬼怪镇住，使其不能扰弄死者、祸患人间。
汉代墓葬中还发现了北斗形的带钩。 带钩是扣
汉代一些地区有将北斗布置在棺盖上的习惯 ，主
拢腰带的钩，钩上常挂佩玉、刀、剑等饰物或链接肩侧
要出现在江苏地区。 江苏仪征烟袋山出土的西汉墓
服饰。墓葬中带钩不同的摆放位置代表其不同作用 ，
葬为夫妻合葬墓，两棺均内外髹朱漆，规格较高。 西
大致分为四种： 一是革用带钩； 二是配器用钩； 三是配
侧棺葬一女性，东侧棺内为男性，女性棺内侧用鎏金 ［29］
［21］ 物用钩。 还有一种带钩是专门用于随葬的，它一般
小铜泡布置出北斗星象图。 有的学者认为这种现
放置 在 某 一 器 物 内。① 淮 南 发 现 的 西 汉 北 斗 铜 带
象，表示墓中女性的身份高于男性，笔者认为此说法 ［25］ ［26］
钩， 和南越王墓中，出土的北斗纹银带钩， 都没
不太确切。夫妇同坟同穴葬出现在西汉中期后 ，河南
有发现盒子，但不排除它们原本置于容器中，但容器
洛阳卜千秋墓和江苏海州霍贺墓都是同穴同室合葬
已经朽坏的可能。这种带钩被视为祥瑞之物，用它随
墓，这样的墓葬形制没有明显表现出的夫妻尊卑区
葬是为了辟邪驱祟。《后汉书 · 五行志》曰： “光禄勋
别。发掘 报 告 中 称 此 墓 所 使 用 的 葬 制，“只 有 诸 侯
王、列侯 这 两 级 有 食 邑 的 最 高 爵 级 和 皇 帝 才 能 享 吏舍壁下夜有青气，视之，得玉钩、玦各一。钩长七寸

用。”认为“墓主当与江都国和广陵国皇族有关。”
［21］
按此说法，墓内的女性就不可能是公主之尊，因为汉
律明文禁止“同产通婚 ”，如果是贵臣之女嫁给地方
诸侯王的，在身份上也不及宗室皇亲。因此女性墓主
身份较高说法不成立。 一般来说女性较男性长寿而
后葬，后葬的妻子在墓内装饰和地面建制都会超过早
亡的丈夫许多，永城梁国王陵中与梁孝王南北并列的
孝王李后 2 号墓，满城中山靖王刘胜及其王后窦绾的
2 号墓都是这种情况，仪征烟袋山汉墓也可能是相同
的原因。不过棺内侧布置的北斗究竟是何含义？ 汉
代人笃信魂魄二元论，人死后魂魄分离，“魂气归于
［6］714
天，形魄归于地 ”， 余英时先生分析，魂在汉代人
二 分，［玦］ 周 五 寸 四 分，身 中 皆 雕 镂，此 青 祥
［16］3274
也”。 带钩本身就有驱邪功用，制作成北斗状以
加强神力，体现了北斗厌胜的作用。
除了上述器物外，汉代墓葬中还发现了式盘。式
盘是占卜或推算历数的工具，也称栻盘，由天盘与地
［27］
盘构成，天盘中部有北斗星， 式盘的构造主要依据
的是阴阳家的理论，通过北斗运转与天干地支二十八
星宿相合的说法来进行占卜。 在中国古代哲学观念
中，阴阳“可以解释一切事物具有的客观属性： 对待、
［28］
统一和变化功能。” 通过式盘可以来推演事物的发
展变化。北斗位于式盘的中心，首先是因为，这是上
古传统传承。北斗曾为极星，位于天之中央，日月星

①在江西南昌西汉墓漆盒内、长沙汉墓的竹笥内、成都羊子山战国墓的漆奁内都发现带钩。
121
辰皆环绕其侧，将北斗置于式盘中央无可厚非，尽管 ［5］朱锡禄 . 武氏祠汉画像石［M］. 济南： 山东美术出版社，
汉代北斗已经降为帝车，但北斗在式盘中心的模式被 1986.

沿袭下来； 其次，北斗本身雌雄分明，《淮南子 · 天文 ［6］孙希旦 . 礼记集解［M］. 北京： 中华书局，1989.

［7］朱磊 . 山东滕州出土北斗 星 象 画 像 石［J］. 文 物，2012
训》云： “北斗之神有雌雄，十一月始建于子，月从一
（ 4） ： 71 － 74.
辰，雄 左 行，雌 右 行，五 月 合 午 谋 刑，十 一 月 合 子 谋
［23］124
［8］扬雄 . 扬子法言［M］.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9.
德”， 这和式盘阴阳相融的理念相合； 再次，北斗
［9］李剑国，张玉莲 .“禹步”考论［J］. 求是学刊，
2006（ 5） ： 93
是汉代分野的主要依据。 两汉关于北斗星分野有明 － 100.
确记载，主管占卜的官员会依据式盘上的变化来勘验 ［10］上海书店 . 道藏［M］. 北京： 文物出版社，1988 年 .
不同地区即将发生的事情。 目前发现的式盘大多出 ［11］张 勋 燎，白 彬 . 中 国 道 教 考 古［M］. 北 京： 线 装 书 局，
土于公侯卿一级的墓葬中，所以，墓葬中的式盘丧葬 2006.
意义并不大，北斗只是式盘的一个组成部分和占卜过 ［12］王充 . 论衡［M］.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1974.
程中的参照物，体现了北斗部分内涵，但更多的是体 ［13］李昉 . 太平御览［M］. 北京： 中华书局，1960.
现了贵族特权。正如张光直先生所说“在早期，巫觋 ［14］巢元方 . 诸病源候论［M］. 北京： 华夏出版社，2008.
［15］王育成 . 南李王陶瓶朱书与相关宗教文化问题研究［J］.
专业降神，为民服务 ”，后来巫觋被统治者“独占 ”，
［29］393 1996（ 2） ： 61 － 69.
考古与文物，
“通天成为统治者的特权”。
［30］101
［16］范晔 . 后汉书［M］. 北京： 中华书局，
2007.
墓葬是多种愿望和多种信仰的综合汇集 。 ［17］朱磊 . 谈汉代解注瓶上的北斗与鬼宿［J］. 考古，2011
汉代墓葬中的北斗形象亦是如此 ，通过对汉代墓葬中 （ 4） ： 92 － 96.
北斗形象的整理分析可知其有以下几种功能或涵义 ： ［18］刘卫鹏，李朝阳 . 咸阳窑店出土的东汉朱书陶瓶［J］. 文
一是只是作为天象图的组成部分，无特殊意义； 二是 2004（ 2） ： 86 － 87.
物，
作为“帝车 ”出现，和“天帝 ”构成一组画面，杀伐决 ［19］马俭 . 宝鸡市铲车厂汉墓 － 兼谈 M1 出土的行楷体朱书
断，判定死者的归处； 三是厌胜之用，厌胜的对象有两 1981（ 3） ： 46 － 52.
陶瓶［J］. 文物，
类： 一类是鬼魅妖异，另一类是死于非命的墓主； 四是 ［20］安居香山，中村璋八 . 纬书集成［M］. 石家庄： 河北人民
出版社，
1994.
体现“北斗主杀”，起死回生，使形体不死甚至肉身成
［21］南京博物馆 . 江苏仪征烟袋山汉墓［J］. 考古学报，
1987
仙； 五是身份的象征； 六是装饰墓室。 秦汉时期是北
（ 4） ： 471 － 501.
斗信仰全面发展之时，北斗在汉代丧葬文化中有着十
［22］余英时 . 东 汉 生 死 观［M］. 上 海：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分重要的地位，从西汉经新朝到东汉，北斗在保留一 2005.
些基本涵义之外，其内涵越来越丰富，被赋予更多哲 ［23］刘安 . 淮南鸿烈集解［M］. 北京： 中华书局，1989.
学意义和宗教内涵。 由于墓葬 （ 墓室 ） 这一特 殊 环 ［24］王仁湘 . 古代带钩用途考实［J］. 文物，1982（ 10） ： 75 －
境，北斗并没表现出它所有的文化内涵，但是对北斗 82.
形象的分析必须是在一定的环境中进行的 ，时代、地 ［25］徐孝忠 . 北斗七星铜带钩与北斗星［J］. 文物天地，1998
点、表现形式、信仰集团等任一因素发生变化，北斗形 （ 2） ： 23 － 24.

象的含义都应当重新考证。由于历史和认识的局限， ［26］广州市文物管理委员会，等 . 西汉南越王墓（ 上册） ［M］.

北京： 文物出版社，
1991.
目前还不能充分的复原、了解图像的原始情况，所以
［27］严敦杰 . 关于西汉初期的式盘和占盘［J］. 考古，1978
今后只能更多的收集资料信息，作出更为合理的解
（ 5） ： 334 － 337.
释。
［28］张有喜 . 阴阳观念与阴阳思维［J］. 雁北师范学报，
1994
参考文献：
（ 3） ： 27 －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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