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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４２　・
　

史 学 月　 刊　 ２００６年　 第 ９ 期　

民初 宋 教 仁 遇 刺 案 探 疑　
张　 永　
（
北 京大学 马克思 主义学院 ，
北京 １
００８７１）
　

［
关键词］宋 教仁 ；
袁世凯 ；
应夔丞 ；
会党；
暴力　
［
摘 要］宋 教仁遇刺是民初影响深远 的重大历史 事件 ，
在以往 的著述 中 ，
袁世 凯阴谋 策划刺 宋 的说法　
几成 定论 。但 此说存在不少疑点 ，
从 宏观政治形势上看 ，
袁世凯未必愿 意刺杀宋 教仁 ；
根据具体证 据 ，
刺宋　
是会 党头 目应夔丞主动提出并策划 的，
受到洪 述祖 的推动 ，
袁 世凯 、
赵秉 钧是否 知情 只能存 疑。参与 推翻　
清朝 的各 派势力在 民初成为分享政权 的既得利 益者 ，
他 们彼 此虽有 矛盾 ，
但并 不会轻 率 冒险决裂 ，
惟 独会　
党 由于 自身素质的局限 ，
被排斥 于权 力格局之外 ，
心 怀不满并 积极 寻找 出路 ，
其行为 方式 又带有 浓厚 的暴　
力色彩 ，
成为 民初社会 中的破坏性 因素。会党力量 有 限，
常 常依 附于其他 势力 ，
这样 其暴力 活动 在各势力　
间起 到了激化矛盾 的作用 ，
最终 加速了合作局面 的瓦解和大规模 内战的爆发 。
　
［中图分类号］Ｋ２５８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０５８３—
０２１
４（２００６）０７—
００４２—
０８　

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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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　

宋教仁遇刺是 民国史上重大 转折点之一。

　 宋 已成铁 案 。”
　ｌ』
（ｐ
２　 李 云 汉 甚 至说 ：“购 凶 刺 杀　
宋案之前 ，
革命派、
立宪派 、
北洋派和地方势力共　 宋教仁 ，
乃是袁氏决心不惜 以任何手段对付 国民　
同推翻清王朝 ，
创建了中华 民国，
孙 中山、
黄兴北　 党的先声 。”
［７ｌ
』
（ｐ
２∞　
张玉法有所保 留， 只是简单地　
上大力 支持 袁世 凯 ，
在各派 合作 的基 础 上进入 了　 说：
“宋教 仁 被 暗杀 ，事 涉袁 世 凯 政 府 。
”［８
］（
ｐ６
９　或　
和平建设时期 ，
似乎 中华民国前途颇为光明。宋　 者说 ：
“国 民党 与 袁 世 凯 的关 系 恶 化 ，始 于 １９１
３　
案之后 ，不 同派别各趋极端 ， 爆发 了大规模 的内　 年 三 四月 间宋 教 仁 的被 暗 杀 以及 经调 查 后 袁 政　
战 。此后 战火 连绵几 十年 ，国家弥 漫着 血腥 和暴　 府 的涉嫌 。”
但 是 没有进 行 深入 辨析 。
　］（
ｐ５
。　
力，
失去了从容建设的机会 。
　 笔者认为， 以往学界对于宋案的研究还不够　
以往大陆学者大都认定袁世凯是刺宋案 的　 全 面和 细致 ，
甚 至 对 于一些 重要 证 据存 在明显 的　
元凶，比如 李剑农 说 ：
“袁 之为谋 杀 犯 ，
尤很 明　 误读 ，
值得进一步研究 。研究宋案的深层意义在　
白。
”口］
（
ｐ３４
”中国社科 院近代史所 《中华 民国史 》
　 于探讨民初各派合作建设共和国的可能性，
如果　
第二编一卷称 ： “
证据 的公布 ， 暴露了袁世凯的元　 宋案是袁世凯策划的，
说明北洋派有意与革命派　
凶面 目。”
　］（
ｐ】
　 朱 宗 震认 为 ：“袁 世 凯 政 府 主 使　 决 裂 ，则 流血 内战 将 无 法避 免 ；
如 果 宋 案 只是 意　
暗 杀证据 确 凿 。”［
３］
（ｐ
】　 侯 宜 杰 以 为 ：“这 些 确 凿　 外 的偶 发 事 件 ，则 二 次 革 命 的爆 发 有 一 定 偶 然　
无疑的证 据证实 ，
谋 杀宋教 仁的主谋者不是别　 性，
那么和平建 国的可能性虽然很小 ，
但不能说　
人，
就 是堂 堂 临时大 总统 袁世 凯 和 国务 总理 赵秉　 完全不存在 ，
认识这一点有助于加深对民初复杂　
钧。
”一　
］（
ｐ２
∞　台湾学者的看法也大致相 同，
比如李　 政局 的理解。不仅如此 ，
研究宋案还可以从 一个　
守 孔 认 定 ：“宋 教 仁 之 被 刺 ，实 为 袁 世 凯 之 主　 具体 案例 凸显 出会 党 这 种 特 殊势 力 在 民 国初 年　
使。
”［５
］（
ｐ２
弘　吴相湘以为 ：
“袁世凯、
赵秉 钧授意杀　 的命运起伏和历史作用 ，
从而获得对政治事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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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３　 ・
　

宽 阔 视野 ，毕 竟 历 史 是 由千 千 万 万 人 共 同 创 造　 有值得注意的时代背 景，
当时 ，
大量对革命有功　
的。
　 的会 党无 所 归依 ，同 时 ，
南 方 裁 撤 的几 十万 士兵　
流离 失 所 ，
与 会 党 有 着 相 当 的 联 系 ，已经 成 为影　
刺宋 谋 划发 自上 海 ，
而非 北 京 ，
　
响社会稳定的重要 因素 ，
二次革命、
三次革命的　
主 动 者是 会 党头 目应 夔 丞　
风声不时流传 ，
小规模的暴 动此起彼伏 ，
令 总统　
关于宋 教仁遇刺案 ，
首先要澄清的一点是，
　 袁世凯和黎元洪 、程德全、
朱瑞等地方官员十分　
应 夔丞 并非 根 据来 自北京 的指 示 被 动地 执 行 暗　 头痛 ，
招募应夔丞这样的会党 头 目为政府服务 ，
　
杀 命 令 ，而 是 自己 主 动 提 出 了杀 害宋 教 仁 的 计　 被认 为是解 决 这一 问题 的必 要措 施 。
　
划，
而 且 在 没 有得 到 北 京 方 面 认可 的情 况 下 ，已　 经洪述 祖 联络 ，
应 夔 丞与 另一 会 党头 目张尧　
经 自作主张地开始布置实施暗杀。
　 卿 １２月底 进京 ，主要 目的 是 领款 。１９］３年 １月　
但 应夔 丞 与宋 教仁 并无 私人 恩 怨 ，
何 以要 主　 ９日顺 利领 到三 万元 ，
但 是想 得 到 中 央直 接 委 任　
动 刺 杀宋 教 仁 呢？ 这 就要 从 他 当时 的处 境 和 行　 的 目的没有 达 到 ，
大概 因 为应 夔丞 名 声不 好 ，
“说　
为模 式 中去 寻 找 答 案 。应 夔 丞 本 来 是 上 海 会 党　 歹话人多”，
［１
１＿
【ｐ
　 世家 出身 的袁世凯 并不想给　
头 目之一 ，
与革命派陈其美关系密切 ，
辛亥革命　 这 些 会党人 物 正式 地位 。应夔 丞 回 到上海 后 ，
办　
中在上海颇有功劳 ，被任命为沪军都督府谍报科　 成的主要一件事 是收买原 革命 派的报 纸《民强　
长，然后承担 了接待刚归 国的孙中山的任务。应　 报》 ，以每月五百元 的代价要《民强报 》 老板王博　
夔 丞称 ：
“其 时英 捕房 不认 为 交 战团体 ，
不 派捕 照　 谦 鼓 吹 有 利 于袁 世 凯 的宪 法 主 张 ，
包括两大纲 ：
　
料，
故 住 在 法 界 ，所有 房屋 器 具 及 种种 费 用 均 是　 一

、 任 命 国务 员除 总理 外无 须 国会 投 票 ；
二 、总统　
我的。
”应夔丞垫付了巨款并护送孙 中山从上海　 有 解 散 国会 权 。洪 述祖 是 应夔 丞 的 引见 人 ，希望　
到南 京 ，
担 任 南 京总 统 府 庶 务 长 ，后 来 大概 因不　 他 做 出更 大 的业绩 来 ，
２月 １日、
２日连续 致 应两　
胜职守而离职。应夔丞虽然革命有功，
但是由于　 信。
其 中有“大题 目，
总以做一篇激烈文章 ，
方有　
自身素 质 限制难 以担 任公 职 ，
渐 渐被 已经 掌权 的　 价 值也 ”，
以及 “要 紧文 章 ，
已 略露 一句 ，
说 必 有激　
革 命 派 疏 远 ，在 预 审 时被 问 到 为 何 组 织 共 进 会　 烈举动，
吾弟 须 于题 前 径密 电老赵 ，
索 一数 目，
似　
时，
应忿忿不平地说 ：
“前清时共 图革命 ，
今 国民　 亦不宜太迟也”
［１１
］
　¨　。有的著述以这两句作为　
党 只顾 自己做 官 ，
且 反 对 青 红 帮 ，故设 会 保 护 他　 北 京方 面 布置 刺宋 的证 据 ，
实则 此 时宋 教 仁 还没　
们”，
“同盟会 自合并 国民党后 ，
即将从前分子之　 有 进 入 洪 、应 的视 野 ，这 两句 与刺 宋 没 有 任 何 关　
青红 帮 等置之 脑 后”［
１
　Ｏ
＿　。
　 。心怀不 满 的应 夔 丞　 系。
　
开始与革命派 中少数激烈分子相结合 ，
此时参加　 与宋 案有 关 的最 初 证 据 是 应 夔 丞 ２月 ２日　
革命 的下层士兵革命后没有得到多少利益 ，
反而　 经国务 院秘书程经世转赵秉钧的电报 ，
此电是针　
是黎元洪等原来反对革命的军官继续当权 ，
因此　 对宋 教仁 活动 的真 正 开始 。应 夔 丞 称 ：“孙 、黄 、
　
也 相 当不 满 ，会 党 在 南 方 下 层 士 兵 中有 很 大 影　 黎、
宋运动极烈 ，
黎外均获华侨资助，
民党忽主举　
响，
应 夔 丞参 与策 划 了 １９１２年 ９月 ２４日的武 昌　 宋任总理。东电所陈两纲 ，
其一 已有把握 。虑被　
南 湖 马 队暴 动 ，
失 败 后 遭 到 黎元 洪 的通缉 ，只好　 利 用 ，已向 日本 购孙 黄宋 劣 史 、黄 与下 女合 像 、
警　
逃 回上 海躲 藏 。
　 厅 供 抄 宋 犯骗 案 刑 事 提 票 ，
用 照片 辑 印十 万 册 ，
　
就 在最 失意 无 助 的时候 ，
应夔 丞 偶然 认识 内　 拟从横滨发行 。孙得 信后 ， 要黄遣 马姓赴 日， 重　
务部秘 书洪 述祖 ，
开 辟 了一条 出路 。经过 陈其 美　 资买毁 ，
索 三 十 万 ，计 定 ，阳 许 阴 尼 ，已得 三 万 。
　
和洪述 祖 出面疏 通 ，
江苏 都督 程德 全 １
０月 １６日　 一

面又电地方要挟 ，
使其顾此失彼 ，
群壑难填 ，
一　
委任应 夔丞 为江 苏驻 沪巡 查 长 ，
程 当 日电告袁 世　 伏一起 ，
虽百倍其价，
事终无效 。此事发生 ，
间接　
凯，
说 应夔丞 承诺 “凡 共进 会 如有 违背 法律 、
扰 害　 又间 接 ，
变象万千 ，
使 其无 计 设法 、无从 捉摸 ，
决　
治安之事 ，
伊愿负担保之责。其中以会中名义开　 可奏功， 实裨大局 。因夔于南京政府与孙共事最　
山堂 、
放飘 布者 ，
官 府 查拿 惩 办 ，
伊 亦 侦察 密 报 。
　 切，知 之 最深 ，除 空 言 邀誉 外 ，
直是无政策 ， 然 尚　
至武 汉党徒 ，
亦 令 其 赶 速设 法 密 为 解 散 ”［
１１
＿　 。
　 可 以空 名 动 人 ，
黄、 宋 则无 论 矣 。”［
１１
＿（ｐ
１
　。’
从 此 电　
又提 出月 支 三 千 元 ，由 中央 负担 其 中两 千 ，
后 来　 可 以看 出 ，
应 夔 丞 文 句 多 有 不 通 之 处 ，把孙 、
黄、　
黎元洪 也取 消 了对 应 夔 丞 的通 缉 令 。这 一 任 命　 黎、
宋放在一起 ，
显出缺乏政治头脑 ，
其对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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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４　・
　

也把孙 、
黄 放在 前 面 ，
并没 有重 点针 对宋 ，
似乎 并　 宋教 仁杀 死 ”，
ｌＪ
　］这 个 自辩 是 可 以 成 立 的 ，也就　
不 明 白孙 、黄 此 时注 重实 业 ，
政 治 上 最 活跃 的是　 是指前面一直在策划的购买宋教仁在 日本诉讼　
宋 教仁 ，电 中反 复提 到 款项 ，牟利 的动 机是 明显　 案 的证据 ，以败 坏 宋 的名誉 ，
并非 指 暗杀 。
　
的。
　 这 时应夔 丞 的处境 十分 尴尬 ，
他在 ２月 ２日　
应 夔丞 糊涂 ，
袁 世凯 却很 明 白。洪 述祖 向袁　 电 中夸 下 海 口，中 央极 为 重视 ，但 是一 直 不 能兑　
汇报后 ，
袁立 刻意识 到 这可能 是 打击政 敌 的一种　 现，
无法 交差 ，
而且 袁世 凯 不见证 据不 给钱 ，
洪述　
武器，
并且 撇 开政 治上 消极 的孙 、黄不 提 ，
把 主要　 祖还 屡次 提 到 有 不 少人 在 中央 说 应 的坏 话 。此　
目标对 准 宋 教 仁 。袁 也 看 出 了 洪 、应 骗 钱 的企　 时应 夔丞 终 于 明 白宋教 仁才 是 中央 的主要 政敌 ，
　
图 ，当洪 述祖 “略提 款 事”时 ，
袁 要 “将宋 骗案 情及　 情急 之下 提 出 了 刺 宋 的 计 划 ，
３月 １３日是 关 键　
照出之提票式寄来 ，
以为徵信”，
说 明袁世凯并不　 的一天 ，
当 日应夔丞给洪述祖 的信 中第一次提出　
信 任洪 、应 。洪 述 祖 看 到 袁 世 凯 对 此 事颇 为 重　 了刺 宋 的想法 ：
“欲 为 釜底 抽 薪 法 ，
若 不 去宋 ，非　
视，
嗅到 了牟 利 的机 会 ，在 ２月 ４日信 中要求 应　 特生 出 无 穷 是 非 ，恐 大 局 必 为 扰 乱 。虽 中 间 手　
以后直接 与他 联 系 ，
不经 国务 院其 他秘 书 ，“缘程　 续 ，无米 为炊 ，固非 易易 ，
幸 信用 尚存 ，
余 产摒挡 ，
　
君 之 手 ，即 多 一 人 也 ”，不 愿 多 一 个 分 钱 的　 足可 挪拢 二 十余 万 ，以之全 力注 此 ，急急 进行 ，
复　
人 。ｌ
１１
］　
ｐ¨　洪述 祖 ２月 ５日电 中意 思 更 为 清 楚 ：
　 命有 日，
请俟之。
”在洪述祖还不可能收到此信的　
“冬 电（即 ２日电 ）中 央 即此 进 行 ，迅 即 寄宋 骗 案　 时候 ，
应夔丞 ３月 １
４日已急不可待地又发 出电　
由提票影片，
藉 可请款 ，
仍 旧折三分一。
”ｌ１
１
］　ｐ
”　 报：
“梁 山匪 魁 顷 又 四处扰 乱 ，危 险实 甚 ，已发 紧　
袁世凯 发现 了 打击 政 敌的武 器 ，洪述祖 得到 了赚　 急命 令 ，
设 法 剿捕 。
”ｌ１
１］
　 这 一信 一 电是宋 案 最　
钱的良机 ， 所 以抓得很紧， 反复催促 ， ２月 ８日洪　 关键 的证 据 ，
“若 不 去 宋 ”，
说 明 是应 夔 丞 主 动 提　
信 提 到 ：“日内宋 案 有无 觅 处 ，中央 对 此 颇 注 意　 出 了刺 宋 的 阴谋 ，并 且 在 没 有 得 到 回 复 的情 况　
也 。”［
　 ”　２月 １１日又催 ：
“宋件 到 手 即来 索款　 下，
已经“
急急进行”，
并且“已发紧急命令”，
又说　
勿迟 。
”＿１
　ｐ１
　 ２月 ２２日说 的更 加 详 细 ：
“请 款 总　 明应 夔 丞 自作 主 张 开 始实 施 暗 杀 。而 且 有证 据　
要物 件到后 、国会 成立 之时 ，
不宜 太早 太迟 ，
为数　 显示 ，
应夔丞这一次并没有说空话 ，
据提供线索　
不可过 卅万 。
”ｌ１
　】
（　 到 ３月 ６日，
洪述 祖对 于应　 导致 应 夔丞被 捕 的王 阿发 在预 审 中供 称 ，
他 第 一　
夔丞 迟迟不 能兑 现诺 言而 只知要 钱 已经不 满 ，
在　 次见 到应 是 大约 在 宋 案前 十 日（即 ３月 １
０ 日），
　
信 中责 备道 ：“此 刻原 件无 有 ，连抄 件 亦 未 到 ，
殊　 第 二次 见到应 是 三 日后 （即 ３月 １３日），当 日应　
难启齿。
”ｌ１
１］
㈨Ｐ。
　３月 １
３日洪 又电应 ，
其 中就有　 提出以“得差事并洋一千元” 为条件 ， 请王刺杀宋　
常见 引 用 的 “毁 宋 酬 勋 位 ，相 度 机 宜 ，妥 筹 办　 教仁，
虽 然 由于 王 不 敢答 应 没 有 成 交 ｌ
１０
］　 ，
但　
理 ”。［
　ｊ（
ｐ１
　。
　 说 明在 ３月 １３日前 后 ，应夔 丞 确 实 开始 布 置 暗　
以往著 述 中 常 以“毁 宋 酬 勋 ”四字 作 为 刺宋　 杀 宋教 仁 ，
而 此 时并 没有来 自北 京 的任何 指令 。
　
计划 出 自北 京 的最重要 证据 ，
但 这实 际上 是一种　 应 夔丞 这样 轻 率 卤莽 的举 动 是 与 其 一 贯 的　
误读 。“毁 ”字 是 指诽 谤 ，
并 没有 杀 害 的 意思 ，比　 江 湖作 风 相 应 的 。刺 宋 的起 因是 他在 ２月 ２ 日　
如 民初章太 炎见 袁世 凯 ，
袁辩 白说 ：
“吾 以清运 既　 电 中捕 风捉 影 、
夸 下 不 可能 实 现 的 海 口，
而 在 预　
去，
不得 已处 此 ，常惧 不称 ，亦安 敢 行 帝 制 ，人 之　 审 中 当被 问及共 进会 有多 少会 员 ，
他 竟在众 目睽　
诬我 ，
乃 至于 是 。
”章 回答 道 ：
“以愚 意 度 之 ，言公　 睽之下 大言 不惭 地说 ：
“四百兆 人 中 ，
一少有 一 百　
将 称 帝 者 ，非 毁 公 ，乃 重 公 耳 。
”ｌ１
　】（
ｐ２
　这 里 “毁　 兆！
”引起 一 阵哄 堂大 笑 。ｌ
１。】
（
ｐ２
　。
　应 夔 丞在 自己寓　
公 ”与“诬 我 ”对应 ，
毫 无疑 问是 指污蔑 ，
没有 杀 人　 所 挂上 江苏 巡查 长 的牌子 招摇 于上 海 ，引起 江苏　
的意思 。当时 以北 京话 为官 话 ，白话 文也 以北 京　 都 督程德 全 的不 满 ，２月 ２６日特 发 训 令 约 束 其　
话 为基 础 ，
此 处 “毁 ”字 即 出于 北 京 口语 ，查专 门　 行 为 ，训 令称 ：“照 得 江 苏巡 查 长 ，原 为稽 查 奸 宄　
字典《北 京话 词语 》，
“毁 ”字 有 两 个 意 思 ，第一 即　 而设 ，所 有该 员职 务 范 围 ，
兹 由本 府 订 定条 例 六　
“败坏他 人名 声 ”，比如 “我们 能 捧 人 也 能毁 人 ”；
　 则，
俾资遵守而免逾越 。
”条例 中强调 ：
“属军警及　
第二为 “使人 受 精 神 、
经 济损 失 ”，并 没 有 杀 害 的　 司法 官权 限不 得 稍有 侵越 ”、
“地方 人 民争讼 事 件　
意思。
Ｅ１３
］（
ｐ３
９３
）洪 述祖 在法庭 上说 “毁 宋酬 勋”是 指　 及军 政 军 令 不 得 与 闻 ”、“不 得 径 行 协 同军 警 处　
“毁 损宋教 仁 之名誉 ，以作 其组 阁之碍 障 ，
非 欲将　 置 ”、“委 派 眼 线 侦 探 匪 情 须 报 明 本 府 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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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４５　・
　

案 ”。［
１１
］（
ｐ１
６ｏ
）从 这些 训 令 也 可 以从 反 面 一窥 应 夔　 示 ”，
如 果洪 述 祖 这 个 内务 部 秘 书 是 一 个 循 规 蹈　
丞 的行事 作风 。
　 矩 的公 务 员 ，
那 么毫 无 疑 问他 的 回 电是得 到 了袁　
会党虽然革命有 功 ， 但毋庸讳言 ， 其本 质上　 世 凯 、赵秉 钧 的认可 ，
则袁 、
赵 虽然 不 是提 出刺宋　
是一 种 以非法 牟 利为 目的的社 会组 织 ，
而会 党人　 之人 ，
至少 是参 与 了刺 宋 的谋划 。
　
物 的行 为方 式 带有 浓 厚 的暴 力 色 彩 。 比如 应 夔　 但是 ，
洪述 祖并 不 是那 种 标 准 的公 务 员 ，倒　
丞在 北京 领款 时 收到 家里 报告 各地 催 款的 电报 ，
　 是 与应 夔丞 这样 胆 大 妄 为 的 江 湖 人 物 颇 多 相 似　
恶 狠 狠 地 在 来 电旁 批 注 ：“长 江各 党 领 ，允许 在　 之 处 。洪述 祖 当年 已 经五 十 多岁 ，
其 生涯 颇 富传　
前，
鄂 部 应照 议 案 及 前 密令 照发 ，两广 湘 川 未 便　 奇色彩 。早年放荡不羁 ，
聪 明有才且懂英 文，随　
援照，
且非余势力所能骤及 ，
著严词 以拒，
如拦入　 刘 铭 传 镇 台湾 ，
很 受 重 用 ，后 因贪 污被 判 监 禁 三　
江境 ，
毋怪余之无情 ，
统限旬 日出境 ，
否则将林先　 年 。逃 归 大陆 后 ，在 上 海 担 任 律 师 翻译 ，有 包 揽　
毙之 ！
”＿ｌ
ｌ…
　 可 以看 出 ，
杀 人在 应 夔丞 的生 活 中　 词讼 的名声 。又 到 北 京 ，被瞿 鸿 机 评 为 “荒 谬 绝　
不过 是 家常便 饭 而 已 ，
这 在他 布置 刺宋 时 的轻 率　 伦 ”，张之洞 在 湖北 时 ，
洪捐 一 通判 到鄂 ，因为 “能　
态度 中也明显表示出来。应夔丞认识王阿发才　 诗。
又 善 作诙 谐 语 ，
量亦甚佳 ，
酬 应趋 逢 ，尤 其 绝　
三天 ，第二 次 见 面 即 以一 千 元 买 王 杀 人 ，王 没敢　 技 ”，
被 张委 以优 差 ｌ
４处之 多 ，
为汉 口嫖界 大 王 ，
　
答 应 ，但 上海 滩 穷 困 潦 倒 的 亡命 之 徒 很 多 ，实 际　 后被继张之洞任而 以谨慎 闻名 的陈夔龙撤差革　
行刺 的武 士英 （即吴 铭福 ）与 应 夔 丞 甚 至 可 以说　 职。［
ＩＩ
］（
ｉ＞
１
４－４
６）辛 亥 革 命 后 先 在 江 苏 程 德 全 处 帮　
并不 认识 ，
应 的手 下 陈玉 生在 行刺 前 五六 Ｅ
ｔ才 认　 忙，
后 因处 理 会 党 问题 应 招 进 京 ，被 赵秉 钧 留作　
识武 ，
行 刺前 一 Ｅ
ｔ陈介 绍 武入 共进 会 时见 了应 一　 内务部 秘书 。
＿】
　在致 应 的信 件 中 ，
洪 屡 次提 到想　
面， 当Ｅ
ｔ陈与武商量弄死一人 ， 第二 天陈与武一　 谋取浙江等省巡查长的职位 ， 并 不安于作拘束较　
起 喝得半 醉然 后 一起 到火 车 站刺宋 ，
刺宋后 应夔　 多 的京 官 。从 洪述祖 的简单 经 历 也 可 以看 出 ，
这　
丞甚 至没 有兑 现 一千元 赏 金 ，
只给 了武 士英 三 十　 是 一 个 聪 明过 度 、
敢 作 敢 为 的人 物 ，
这 样 的人 物　
元。
［¨Ⅲ
（
　 在 应夔 丞 这 种 江湖 人 物 的 概 念 里 ，并　 是 否能 够 忠实 地上 传 下达 就很 可 疑 了 。
　
没有 合 法与违 法 的 区别 ，
其 最 初替 中央效力 的收　 宋 案败 露 后 ，
袁 世 凯 确 曾严 令 追 捕 洪 述 祖 ，
　
买 报纸 、拉拢 议 员 以至 发 掘政 敌 丑 闻等 事项 ，虽　 并 非故 意放 逃 。宋 案 发 生 时 ，
洪 述 祖 在 北 京 ，收　
然算 不上 光 明正 大 ，
倒 也 是现 代 民主 政治 中常 见　 到 了应夔 丞 ３月 ２０、２１日两 封 报告 刺宋 成 功 的　
的政 治 斗争手 段 ，
与行 凶 杀人 有本 质 的 区别 。但　 电报 ，
洪 随即 回到天 津 家 里 ，准 备南 下 办理 嫁 女　
是，
在 应 夔丞 这 样 一 贯 从 事违 法 生 涯 的人 看 来 ，
　 及 扫墓 等家 务 （
计 划 ４月 ７ 日到 上 海 ），并 且 于　
既然 是 对 付 政 敌 ，发 掘 丑 闻不 成 ，暗 杀 自然 是 最　 ２３
　Ｅｌ
从天津致信 应夔丞 。当 Ｅ ｌ
应 夔丞 落网 ， 洪　
方便 、
有效 的 手段 。
　 得 消息 后 曾试 图 通 过 天 津 邮 局致 电上 海 邮局 追　
收 到应夔 丞 策划 暗 杀宋 教仁 的 电报 ，
洪述 祖　 回此信 ，
但 已被上海 邮局 送交 警 方 。
［１１
］（
ｐ１
９１
￣１９
２）因　
发现 自己的处 境 也 同样尴 尬 ，
是他 把 应夔丞 引 见　 为 应 夔 丞 是 在 外 国租 界 被 捕 ，先 由租 界 当局 审　
给袁 世 凯和赵 秉 钧 ，
后 来 又一 直是 应 与 中央 的联　 问 ，几经 辗 转 ，
所 以拘 捕 洪 述 祖 的行 动耽 搁 了 几　
络人 ，
破坏宋教仁名誉 的计划受到袁世凯的高度　 天 ，当 ２８
　Ｅｔ北 京警 方 到天 津 时 ，洪述 祖一 家 人 已　
重视 ，
但 是应 夔丞 的来 电显 示 出所 谓 “提票 ”是 子　 不 知去 向。洪 氏一行 有 夫 人 、
女儿及两 男仆 ，
北　
虚乌 有 ，
洪 述 祖 没 法 向上 面交 差 ，
还 要 受 到 同僚　 洋 侦 探 一路 访 查 追 踪 ，
从 天 津 到 济 南 ，又从 济 南　
的嘲 笑 ，
于是 ３月 １８日回 电 ，
“寒 电 （即 １４日电 ）
　 到青岛，
４月 ｌ
　Ｅｔ探 得 有 貌 似 者 登 船 赴 大连 ，当　
应 即照 办 ，倘 空 言 ，益 为 忌 者 笑 ”。 １
９ 日又 电 ，
　 Ｅ
ｔ发 电上 报 北 京 ，
［“Ⅲ
ｃ　 ～
　 ４月 ２ 日袁世 凯 电　
“事速 进 行”。［
“Ⅲ（
　㈣　 ”于是 ３月 ２０ 日发生 了震　 奉天都督张锡銮请协捕 ， ４月 ３　Ｅｌ张 回电 ：“已遵　
动政 坛 的宋教 仁 遇刺 案 。
　 令 派 员驰往 大 连 侦 查 。
”［１
　ｆｐ
　 但 是 ，侦探 随 即 发　
现 洪述 祖化 名 王 兰亭 还住 在 青 岛亨 利 饭 店 ，
４月　
袁世 凯 、
赵 秉钧 事前 是否 知情 应 该存疑　
４日内务部 派言 敦 源 、
程 经 世 带 十 名 得 力 警探 赴　
宋案 的 另 一 个 关 键 人 物 是 洪 述 祖 ，正 是 他　 青 岛 ，当时拟订 三 种方 案 ：
一、将 洪述 祖诱 出德 界　
ｌ８、
１９日的两 封电报起到 了推动作 用。应 夔丞　 抓捕 ；
二、劝 洪 自动 归 案 ；
三 、与德 国人交 涉 引渡 。
　
在 １４日给洪 述祖 的 电报 中 ，明确提 出“乞转 呈 候　 到济南时 ，
得 报 洪 述 祖 已被 德 国人 监 视 ，
则 第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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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４６ ・
　

方案无 法实 行 ，
即令 十名警探 折 回 ，
言、程 二人 到　 也 有嫌 疑 ，
所 以一 时间心 慌意乱 、
神 态 复杂 。
　
青 岛后 ，
劝洪 述 祖归案 不成 ，
与德 国人 交涉 引 渡 ，
　 从 洪述 祖 ３月 １４日收 到应 夔 丞 电报 ，
到 １
８　
但德方称尚未承认民国， 引渡无法律依据 ， 外交　 日回电四天之内，
洪述祖到底有没有请示过赵秉　
上难 以实 行 。＿
Ｊｕ　
Ｐ　 ”洪 述 祖 的逃 脱 确 实 带 有　 钧 或袁 世 凯 呢？ 北 京警 察 总 监 王 治 馨 在宋 教 仁　
一

定偶 然性 ，
这 与应夔 丞被 捕 时洪恰 好在 天津 有　 追 悼会 上 的讲话 透 露 出一 点 消息 ：
“自宋被刺 后 ，
　
很大关系 ，
袁世凯对于追捕洪述祖还是相 当认真　 获犯应桂馨， 搜出证据牵涉内务部秘书洪述祖 ， 　
的，
是北 洋侦 探 经过 努力发 现 了化名 潜藏 在青 岛　 应、
洪 又有 密 切关 系 。因此 袁 总统 不 免 疑 赵 ，而　
的洪 述祖 ，才没 有 让 他从 此 销 声 匿迹 ，但是 德 国　 赵 以洪 时往 袁 府 ，
亦 疑 袁 授 意 ，乃前 日赵 与 袁 面　
人 不受 袁世 凯控 制 ，
最 终 阻止 了洪述 祖 的及 时归　 谈，
彼 此 始坦然 无 疑 。惟 袁谓 ：
宋 被刺 前 ，
洪 曾有　
案 。①　 一

次说 及总统 行政 诸多掣 肘 ，皆由反 对党政 见 不　

另一个 疑 点是 袁 世 凯 与 应 夔丞 的 关 系 。如　 同，何不收拾一二人 以警其余 。袁答谓 ， 反 对者　
果袁世凯有意刺杀宋教仁，
按理他会选择最可靠　 既为政 党 ，
则非 一 二人 ，
故 如此办法 实属不 合 云 。
　
的亲 信来执 行 。一般 情况 下 ，
行 刺 后安 全逃脱 的　 现宋 果 被 刺 死 ，难 保 非 洪 借 此 为 迎 合 意 旨 之　
机会并不大，
宋教仁遇刺时就走在黄兴与廖仲恺　 媒。
”＿Ｊ
　ｌ
（
　 这是一段值得重视的史料 ，
快人快语　
之间，
武 士英 的逃 脱 实 属 侥 幸 。那 么 ，至少 要 考　 的王治 馨 与赵 秉钧 关 系密切 ，
所 闻 当是 直接 得 之　
虑 到 ，如果 刺 客 被俘 ，
必 须 保 证 堂堂 大 总统 不 被　 于赵 。其 中洪 的话表 明他不敢在总统面前 直接　
供 出来 ，
在十余 万北 洋军 人 中要 找 这样 的刺 客应　 请 示 暗 杀 ，只好 含混 试 探 ；
从 袁 的 回答 可 以解读　
该 并不 困难 。而 应 夔丞 本 来 是 与 革命 派关 系很　 出，
其政治道德也不比应夔丞更 高明，
他并没有　
深的人，
以前是陈其美 的亲信 ，
做过孙 中山总统　 坚决 反对 暗杀 ，只是认 为暗 杀未 必有 利 。与应 夔　
府 庶 务 长 这 样 的机 要 职 位 ，投 靠 过 来 不 过 几 个　 丞 的 主 要 区别 是 ，袁 世 凯 对 形 势 有 更 清 楚 的 认　
月，
与 袁 仅有 一 面 之识 ，
一 贯 以行事 严 密 周全 著　 识，
知道 刺 一 人 引起 国会 多 数党 的全 党 报复 ，反　
称的袁世凯 ，
怎么会把这样关系全局的大事托付　 而可能带来极大危险 ，
所以不同意这种卤莽 的手　
给相知 很浅 的应夔 丞 呢？
　 段 。比较 可 能 的情况是 ，
洪 述祖 这个 不择手 段 的　
赵秉钧得知宋案消息时大惊失态 的复杂神　 小 人物 ，
并 不 能 准 确 判断 大 局 ，
揣 摩 旨意 对 袁 世　
情也很耐人寻 味，
对此张 国淦 有详细生动 的回　 凯的话作 了自己的理解 ，
认为袁并没有明确反对　
忆：
“是 日，国务 院 正开 国务 会 议 （星期 二 、四 、
六　 行刺 ，只 是 不愿 意 明 说 ，因而 自以为 得 到 了袁 的　
日国务 院 例 开 会 议 ，总 理 、各 部 总 长 、秘 书 长 出　 含糊 认 可 ，
遂 于 １８、１９两 日连 电应 夔 丞 ，
引 起 了　
席，
旁设一席 ，
以秘书记 录），国会选举事务局长　 惊 天血 案 。
　
顾鳌突进会议室向赵总理报告 ：‘前门车站来电，
　 宋 案发 生 以后 ，
国 民党 报 纸一 口断定 袁世 凯　
宋教仁昨晚在沪车站被人枪击 ，
伤重恐难救 ’
云　 是 主谋 ，但 是这 种 看 法相 当孤 立 ，
并 不 为 当时 主　
云（
宋之被刺 ，
北 京得信，以车站 电报 为最早）。
　 流 舆论 所认 同。不 仅 立 宪 派报 纸《亚 细 亚 日报 》
　
总理大惊变色，
当即离座 ，
环绕会议长桌数次 ，
自　 等 与 国 民党 《民立 报 》、
《民权 报 》逐 日辩 论 ，
最 能　
言 自语 ：‘
人 若 说 我 打死 宋教 仁 ，岂不 是 我 卖友 ，
　 代表主流舆论的无党派大报如上海《申报》
、天津　
哪能算 人 ？’
各 总长相顾 均 未发 言 。少 顷 ，
府 中电　 《大公报 》
都 不 同情 国 民党 。多 数 人看 到 ４月 ２６
　
请 总理 ，
总理 即仓 皇去 府 。”＿
１７
］（
ｐ　 张 国淦 时任 国　 日公 布 的宋 案 证 据 后 ，
认 为是 袁 、
赵 最 多 只应 负　
务 院秘 书长 ，出席 国务 会议 ，
所记 为 亲 眼所 见 ，比　 用 人 不 当 之 责 ，国 民党 因此起 兵 反 袁 实 为叛 乱 ，
　
较 可靠 。赵秉 钧 出身 小 吏 ，阅历 极 多 ，长期 从 事　 所 以当 国民党 因宋 案发动 二 次革命 时 ，
没有 多少　
内务 和 警政 ，为人 沉 着 圆滑 ，如果 他 事先 亲 自策　 人支持 ，
很 快 一 败 涂 地 。但 是 ，袁 世 凯不 久 也 因　
划 了暗 杀 ，应该 早 已在心 理 上 有所 准 备 ，
得 到 消　
息后 ，
“大惊变色”
是可以装 出来 的，
但决不至于　 ① 洪述祖后化名逃到上海 隐藏，１９１７年 ４月被宋教 仁之　
说 出“
人若说我打死宋教仁”这样 自干嫌疑的话　 子宋振 吕发现并扭 送捕房 ，引渡后 １９１８年 ９月 ２６日　
由京 师地方 审判 厅一 审判 处无 期徒 刑 ，洪不 服上 诉 ，
　
来 。比较合 理 的解 释 是 ，
赵 秉 钧 催 促 洪 、应 发 掘　
１
９１８年 １２月 ２日由京师高等审判厅二审维持原判 ， 洪　
丑 闻证据 以对付 宋教仁 ，
但对 暗杀事 先未必知　 又上诉 ，１９１
９年 ３月 ２７日由大理院改 判死刑 ，
执 行绞　
情，
得到消息后猜到可能是应夔丞所为 ，
则 自己　 决。
　１　
６］（
ｐ２４
～２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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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４７　・
　

复辟帝制成 了孤家寡人 ，
最后身败名裂而死。而　 性 的看 法 。
　
国民党则 渐 渐得 势 ，于是 国民党 对此 事 的判 断遂　 其次 ，
即使 任命 宋 教 仁 为 内 阁 总 理 ，袁 世 凯　
成 定论 ，
原来 社会 舆 论 的主流 观 点反 而渐 被遗 忘　 仍能凭借总统的权威控制局面，
没有必要 冒险刺　
了。
　 宋 。事 实上 ，
在 １９１２年 ９月 ２０日前 后 ，陆 内 阁　
袁世 凯 与洪 述 祖 两 人 到 底 说 了些 什 么？ 洪　 的两位 总 长范 源濂 、
刘 揆一 就 曾力 劝 宋教 仁 出任　
述祖 的试 探 到 底 明 白到 什 么 程 度 ？袁 有 没 有 任　 总理 ，
有 可 能是 袁 的授 意 ，
宋 以 “临 时 政 府 期 内 ，
　
何表情或语气上 的暗示？二人独对 ，
绝无旁证 ，
　 为时太 促 ，
不能 多 所 展 布 ”和 “调 和南 北感 情 ，
须　
显然已经无从知晓。本着历史学信则传信 、
疑则　 有 威 望 素 著 之 人 ，始 能 得 人 信 仰 ”为 由 拒　
存 疑 的原则 ，
对 于袁 世凯 以及 赵 秉钧 刺宋 之前 是　 绝 心。
　ｐ４
　 。即使 １９１３年 宋 出 任 总 理 ，只要 袁 仍　
否 知情 的 问题 ，
只能存 疑 ，
但 可 以确定 的是 ，
必 须　 是总统 ，
他就拥有 临时约法规定 的公布法律 、
任　
改 变 以往 视 袁 、
赵 策 划刺 宋 为铁 案 的传统 说法 。
　 命 国务 员 等 巨大 的权 力 ，
足 够 与 内 阁抗 衡 ，
在 总　

刺宋 并 不符 合袁 世 凯的 利益　
统与内阁形成僵持的时候 ，
他也完全可以指望像　
以往 唐 绍 仪 内 阁时 期 一 样 ，
在北洋军 队、
多 数 地　
根据 现 有证 据 ，
袁世 凯对 刺宋 是 否知 情 只能　 方都督 以及社会 主流舆论的支持下迫使 内阁屈　
存疑 ，
但是根据对 民初政 局的分析 ，
刺宋并不符　 服 。实 际上 １９１２年 ８月 同盟会 与统 一 共 和党 合　
合袁世凯的利益 ， 很难设想袁世凯会有这样卤莽　 并后 ，国 民党 在 临 时参 议 院 已经 占绝 对 多数 ，
仍　
的举 动 。研 究 这 段 历 史 ，并 非 论 袁 世 凯 个 人 功　 然 奈何 不 了袁世 凯 ，
无 法组 成政 党 内阁 。所 以袁　
罪，
而 是 要探 讨一 个 问题 ，民初 合 作 建 国 的局 面　 并 不 害怕宋 出 任总 理 ，
而真 正 担心 的 是 国民党 占　
一

定会 走 向流血 的 内战 吗 ？
　
多数并 拥有 总统 选举 权 和 制宪 权 的正 式 国会 ，
考　
辛 亥革命 之 后 ，
参 与推 翻清 朝 的北 洋派 、革　
虑 到激 怒 国会 的严 重 后果 ，
袁 世凯 完 全没 有必 要　
命 派和 地方 实力 派共 同分享 了 民初政 权 ，
虽然 他　
为相对 次要 的内 阁问题 冒险刺 宋 。
　
们 彼 此之 间存 在 矛盾 ，
但 是 作 为既 得 利 益者 ，
都　
再次 ，
当时大借款 尚未成立 ，
袁政 府的财政　
不会 轻 易选 择 冒险 决 裂 。北 洋 派 控 制 了大 部 分　
地位岌岌可危 ，
没有 冒险决裂 的本 钱。１
９１３年　
的中央权 力 ，
孙 中山 、黄 兴 １９１２年 秋 进 京 后 ，
极　
初 梁士 诒南 下 广东 的 时候 ，曾经透 露 中央 财政 最　
力 推 重袁 世 凯 ，
许 袁 作 十 年 大 总统 ，
袁 世 凯 是 当　
多可以支持 到 ４月份 。本来 年初 大借款谈判很　
时最 大 的既得 利 益者 ，
所 以袁 在 民初 的策 略一 贯　
有 希望 ，
但 由于 银行 团各 国为稽 核 员 名额 激烈 斗　
是稳 扎稳 打 、
步步 为 营 ，
绝 不 肯轻 易 冒险 ，
而刺宋　
争，
谈 判 陷于停 顿 ，中央 财 政 前 景 暗淡 。财 政 总　
这样 的暴 烈举 动 可能 给他 带来 极 大危 险 ，
并不符　
长 周学 熙 １９１３年 ３月 １１日致 银 行 团 的一 封 愤　
合袁世凯 的利益 。
　
怒 的信 就反 映 了这 一点 ：
“二月 四 日，
合 同均 以预　
首先 ，
宋 教仁 虽 然 公 开 竞 争 总 理 ，
但 一 直 明　
备，
贵银行团业 已允 即 日签字垫款 ，
忽又别生枝　
确 主张 总统要 选 袁 世 凯 。
① 而宋 死后 ，国民 党 内　
节，
不能践言……似此大变原议 ，
实非商量借款　
还有 孙 中山 、黄 兴 这 样威 望 远 高 于 宋 的 领袖 ，
愤　
以来所及料也 。此次议商借 款 ，
先则屡次稽 延 ，
　
怒 的 国民党在 国会 占有 多数 ，
在正 式 总统选 举 中　
继 则更 改合 同条 件 ，
本总长迫于困难地位 ，
并 非　
把袁 从 总统宝 座上 拉 下来 是极 有 可能 的 ，而且 国　
意 想所 及者 。
”　２
ｌ¨
‘ｐ
４　
叫　 在 洪述 祖 给 应 夔 丞 的 函　
民党 当 时 确 实 有 这 样 的 计 划 ，即 所 谓 “法 律 倒　
电中，
也 多 次 透露 出 中 央财 政 极 为 困难 的窘 况 。
　
袁”。所以袁世 凯在宋案 后非常恐 慌 ，
对人说 ：
　
收买政 党 、收买 南 方 军 队都 需 要 大 笔 的资 金 ，即　
“这是 怎 么好 ！国民 党 失 去 了 宋 逐初 ，少 了 一个　
使 是 亲 信 的北 洋 军 ，
也 带 有 明显 的雇 佣 兵性 质 ，
　
大主脑 ，
以后越难说话 ！
”ｌ
＿】
８ｒ̈
ｐ
　这倒极像是真心　
没 有 充 足 的军 饷 ，
调 动都 很 困难 ，不 可能 发 动 大　
话，
袁 世凯 后来 还对 人 说 不 怕 国 民党 起 兵 （这 是　
规模战争 。而大借款 的主动权操在 内斗激烈 的　
他 的强项 ），
最 怕 国 民党合 法地 把他 选下 台 ，
他 并　
不能 事先 料 到 国民党 由于采取 了错 误 的对 策 ，
导　
① 关于这个 问题 ，
吴相 湘 、
迟 云飞 曾有 不 同说 法 ，
但 笔 者　
致内部分裂混乱 ，
最后一事无成。在江孔殷致梁　
认为 当时实 际参与 党 务活动 的 国民党骨 干邹 鲁、仇 鳌　
士诒 电中 ，
提 到 刺宋 案可 以“危 总 统”，
必定 是 “有　 的回忆更具权威性 ，
即国 民党计划仍举袁 世凯为总 统 ，
　
爱 于项城 者 不为 ”
　９¨
　ｐ
　 ㈨ ，
这是 当时颇 具 代 表　 争政党 内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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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４８ ・
　

外国银行团手 中，
任何一方对结果都毫无把握 ，
　 二世轻率发动的，
其结果是法国的惨败和第二帝　
刺宋 必 然 冒决 裂 的 风险 ，
而 此 时 决裂 ，
仅 仅 因为　 国的灭亡 ，
实际上年轻的国民党正是犯了与拿破　
财政困难就使袁没有多少胜算 。 　 仑 二 世 同样 的错 误 ，
才 给 了袁 世 凯 取胜 的机会 。
　
国民党在 国会选 举 中获得优 势 ，
这 出乎 当时　 如果 国 民党能 够抓 住 宋 案 后 袁 世凯 威 望 大 受 打　
大多数人的预测 ，
袁世凯急忙寻求对策 ，
但其主　 击 的有利时机 ，
充分利用各派势力对袁世凯的疑　
要 目标是针对国会 ， 具体办法大体有两种 ： 一、 联　 虑 心理 ，以哀兵 的姿 态广泛 联合 立宪 派 和地方 实　
合立 宪 派 国会 议 员 ；
二 、分 化 国 民 党 国会 议 员 。
　 力派 ，
在 中 央 以 国会 和 宪法 为 号 召 ，在地 方 结 成　
联合 立 宪 派 的计划 主要 是 把共 和党 、民主 党 、统　 实力雄厚的军事联盟 ，
袁世凯所要面对的形势将　
一

党合 并 成进 步 党 ，由袁 世 凯 出 任党 魁 ，以抵 制　 会 是非 常被 动 的 ，因此 ，

刺宋 并 不符合 他 的利益 。
　
国民党，
梁启超 ３月 ７
　Ｅｌ
信 中提到，
“党界大有更　 虽然革命派和北洋派 由于政治取 向的不同， 　
动，
项 城 或将 加 入 共 和 党 ”，
＿２
　Ⅲ（
ｐ１
鹋　１５
　Ｅｔ信 中 梁　 最 后决 裂 的 可 能性 是 很 大 的 ，
但 是 至少 在 １９１３
　
更极 为兴 奋地写 到 ：
“党事 大有进 步 ，
项城 入党 已　 年 ３月 ，
双 方并 没 有 立 即决 裂 的打 算 。孙 、黄 忙　
决，
稍待当发表 ，
民主 、
统一亦联合也 。
”＿２
　
Ⅲ（ｐ
１
６　１
８　 于实业 ，
袁 世凯 购买 “提票 ”等针 对宋 教仁 的小 动　
Ｅｌ，
梁的语气更加肯定： “三党合并 已定议 ， 吾入　 作也没有超越法律范 围，
北洋派、
革命 派和立宪　
京数 Ｅｌ后 即发 表 。
”＿２
２］
【ｐ
　 ２Ｏ
　Ｅｌ，
震 惊 全 国 的 宋　 派的激烈政治斗争还是在合作 的大框架之 内进　
教仁遇刺案发生了， 袁世凯极为惊慌 ， 为避免进　 行 。宋案的发生大体是会党分子 卤莽制造的一　
一

步刺 激 国 民党 ，袁 加入 共 和 党事 只好 中止 ，
共　 次意外事件 ，
由此引发的二次革命也就带有一定　
和党 中也有 人 因宋 案 对袁 产 生 疑 虑 。但 由于 害　 的偶然性 ， 这段政治史充分展现了历史偶然性与　
怕 占国会多数的国民党议 员在 即将召集的 国会　 必 然性 的复杂 关 系 。
　
中激烈报复，
袁对于支持梁启超等合并三党 以抵　
余　 论　
抗 国民党 的计 划 反 而 更 为 倚 赖 了 。４月 ５
　Ｅｌ梁　
写 到 ：“项 城 相倚 之 心甚 切 ，然 仍 不 敢 径 加 入 党　 在宋 教 仁被 刺 这样 一 个 偶 发 的具体 事 件 当　
（
前本 已定 ，
因宋 案 遂 暂缓 ），同人 亦 有 不 主 张彼　 中，
我们 也可 以发 现一 种 民初普遍 存 在 的历 史 现　
遽加入 者 ，三 党 合 并 仍 在 进 行 中 ，成 否 未 可 告　 象，
这 就是 会 党 的暴力 活 动 ，
而 其 历 史作 用 也 是　
耳 。”＿
２
　］（
　。　可 见 ，
袁 世凯联 合 立宪 派 的计划 本来　 明显 的— — 加剧 了局 势 的紧张 和动荡 ，
激 化各 派　
比较顺 利 ，
但 是 被宋 案 突 然 打 断 （国会 召 开后 三　 政 治势力 的矛盾 ，
进 而引发 全局 的崩 溃和 大规模　
党合并 成立进 步 党终 于完成 ，
在 国会 中给袁 世凯　 内战 的爆 发 。
　
很大支 持）。分 化 国民党 议 员 的计 划 主要在 国会　 在辛亥革命过程中，
会党势力曾经一度在某　
议员进 京之后 才 大规模 进行 ，
结果 也取 得 了相 当　 些 省份获 得 了部分 政 治权力 ，
但 是 由于政治 素 质　
成功 ，
大 批 国 民党 议 员脱 党 ，
使 得 国 民党 在 众议　 的局限，
其参加政权的结果往往是声名狼藉 、
民　
院丧失 了优 势地 位 。不 难看 出 ，
袁 世凯 的两 种对　 怨沸 腾 。会 党没 有 独 立 的 政 治 主张 和稳 定 的 立　
策还是在法律框架之内进行的 ，
而且主要针对国　 场，
经常摇摆于革命 派、
北洋派等大政治势力之　
会，
成 功 的希 望 很 大 ，
宋教 仁 被 刺 事件 曾一 度打　 间，
但是 由于政治素质较低 ，
其参加政治活动的　
乱 了原 定计划 。
　 结 果往往 是成 事 不足 、
败事 有余 。应 夔丞依 附 革　
事 实上 ，
宋 案后 袁世 凯 的地 位 相 当危 险 ，
正　 命派之时，
他参与的南湖马队暴动违背革命派的　
是由于国民党率先发动暴力革命的激烈态度，
吓　 政策，
当他转而依附北洋派的时候 ，
他策划暗杀　
坏了外国银行团、
进步党 、
地方势力等中间力量 ，
　 宋教 仁也 未必 符合 袁 世凯 的利 益 ；
张 尧卿本 来 依　
把他 们推 向了袁世 凯一 边 ，
在 得到 了银 行 团的 财　 附革命派 ，
后 随应夔丞进京投靠袁世凯 ，
但很快　
政 支持 、
进 步 党 的舆 论 支 持 和黎 元 洪 、蔡锷 等 的　 又参加铁血监视团依附革命派反袁 ，但是他参与　
军事 支持 之后 ，
才造 成 了对袁 有利 的形 势 。人们　 策划的进攻制造局事件仍旧触怒了革命派领袖 。
　
往往因为二次革命的结果是袁世凯 的全胜 ，
而倾　 应 夔 丞策 划 刺 杀宋 教 仁 和 参 与 南 湖 马 队 暴　
向于认 为 内战 是袁 策划发 动 的 ，
但 真实 的历 史并　 动，分别针对革命 派和北洋派 ， 表面上看似乎完　
不那样 简单 和理 性 。卤莽 的人 往往 发 动 自遭 惨　 全相 反 ，
但 其 中一 以贯 之 的行 为方式 是暴力 。革　
败 的斗争 ，
１８７０年 普 法 战 争 就 是 由法 国拿 破 伦　 命 派曾有暴力斗争 的手段 ，
但是 民初改用和平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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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４９　・
　

选 的手 段 ；
甚 至 北 洋 派 虽然 是 以军 队为基 础 ，
但　 ［７］李云汉．中国近代史 ［
Ｍ］．台北 ：
三民书局 ，１９８６．
　
［８］张玉法．中华民 国史稿 ［
Ｍ］．台北 ：
联经 出版事业公 司，１９９８．
　
是由于并无明显军事优势 ，
袁世凯在民初还是摆　
［９］张玉法．辛亥革命史论 ［
Ｍ］．台北 ：
三民书局 ，１
９９３
．　
出守 法 的姿态 ，以控制 政党 、国会 、
宪 法来实 现其　
［１
ｏ］徐血儿等编．宋教仁血案 ［
ｚ］．长沙 ：
岳麓 书社 ，
１９８６．
　
利益 ，
即使是 收买议 员 、
收买报纸 、收买 政敌丑　 ［１１
：】
宋教仁被刺及袁世凯违法大借款 史料［Ａ］．革命 文献 ：四十　
闻，
也仍在合法的和平政争范围之内。而会党由　 二 、四十三合 辑 ［ｚ］．台北 ：国民党 党 史 史 料编 纂 委 员会 ，
　
于缺 乏对 政治 规则 的基 本 理解 ，
没 有能 力 区分政　 １９６８．
　

ＥｌＺ］章太炎．太炎先 生 自订 年谱 ：Ｍ］．上海 ：上海 书 店 出版社 ，

　
治斗 争 手段 的合法 与 非法 ，
其 根深 蒂 固的传 统是　
１９８６．
　
直接 运用 暴力 手 段 。南 湖 马 队 暴 动 是 应夔 丞 以　
［１
３］高艾军 ，
傅民．北京话词 语 ：
增 订本 ［Ｍ］
．北京 ：
北京 大学 出　
革命派的名义暴力对付北洋派，
而刺杀宋教仁是　 版社 ，
２００１．
　
以北洋派的名义暴力对付革命派 ， 会党势力在革　 ［１４］审问洪述祖 的法 庭 记录 ［ｚ］．１９１８—
０９—
０７、１１
一ｏ８，
北 京 市档　
命 派 与北 洋派 之 间不 断制 造暴 力事 件 ，
终于 由宋　 案馆馆藏档案 Ｊ１
８１—
１７—７７１．
　
［１５］辽宁省档案馆 编 ，
奉系军 阀密 电 ：
第 一册 ［ｚ］．北 京 ：中华书　
案引发了革命派对北洋派的升级报复 ， 最终导致　
局，
１９８４．
　
全局 的 崩 溃 和 大 规 模 内 战 的 爆 发 ，民初 合 作 建　
［１６］革命文献：
第 六辑［ｚ］．国民党党史史料编委会 ，１
９８４．
　
国、
和 平政 争 的局 面也就 从 此终 结 。
　
［１７］张国淦 ，
张国淦文集［Ｍ］．北京 ：
燕 山出版社 ，
２０００．
　
［１８］黄远庸．远生遗著 ：
卷三［Ｍ］
．北京 ：
商务印书馆 ，
１９８４．
　
参考 文献 ：
　 ［１９］－水粱燕荪（士冶 ）先生 年谱 ［
ｚ］．近代 中国史 料丛 刊第 ７５
　
［１］
李剑 农．近 百年 中国政 治 史 ［Ｍ］
．上 海 ：复旦 大学 出版社 ，
　 辑．台北 ：
文海 出版社．
　
２００２．
　 ［２
ｏ］陈旭麓 主编．宋教 仁集［Ｍ］．北京 ：中华 书局 ，
１９８１．
　
［
２］李新 ，
李宗一 主编．中华 民国史 ：
第 二编一卷 ［Ｍ］．北京 ：中华　 ［２１］
虞 和平 ，
夏 良才编．
周 学熙集　Ｍ］．武汉 ：
华 中师范大学 出版　
书 局 ，１
９８７．
　 社 ，
１９９９
．　

［
３］朱宗震．民国初 年 政坛 风 云 ［Ｍ］．郑 州：河 南 人 民出 版社 ，
　 ［２２］梁启超．粱启 超未 刊书信 手迹［ｚ］．北京 ：中华书局 ，１
９９４
．　
１９９０．
　

［
４］侯宜杰．袁世凯全传．［Ｍ］．
北京 ：当代中国出版社 ，
１９９４．
　 收稿 日期　 ２００４－
１２—
２５　
［
５］李守　Ｌ．国民革命史 ［
Ｍ］．台北 ：中华民国各界纪念国父百年　
作者张永，
历 史 学博 士 ，
北 京 大 学马 克 思 主义 学　
诞 辰 筹 备 委 员 会 ，１
９６５．
　
院 中共 党史教 研 室讲 师。
　
［
６］吴相湘．中国 民主宪政的先驱一 一
宋教仁传 ［Ｍ］
．台北 ：
传记　
文 学 出 版 社 ，１
９８５．
　
【责 任 编辑 映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