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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 子

论文题 目 混 合 型 电 子音 乐 中 室 内 乐 队 与 电 子 音 乐

之创 作 理 念 及技 法研 究

作 者 姓名 王甜甜

学科专业 音乐与 舞蹈 学 作 曲

研究方 向 电 子音乐作 曲

指导教师 许舒亚

提 交答 辩 时 间

修 改定稿 时 间
 上 备 丨 省 岑

学位论文 学 术 规范 声 明

本人郑 重 声 明 ： 所 呈 交 的 学 位论 文 ， 是本人在 导 师 的 指 导 下 ， 独 立 进行研

究 工 作 所 取得 的 成 果 。 除文 中 已 经注 明 引 用 的 内 容外 ， 本论 文 不含任 何其他 个人

或 集体 已 经 发表或 撰 写 过 的 作 品 成 果 。 对本 文 的 研 究 做 出 重 要 贡献 的 个人和 集

体 均 巳 在文中 以 明 确 方 式标 明 。 本 人 完 全 意 识 到 本 声 明 的 法 律 结果 由 本人承担 。

学 位 论 文 作 者 签名 ：

签字 曰 期 ： 年 （ 月 砂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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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编 学 位论 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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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字 曰 期 ： 义 年 么 月 曰

研究 生 部 制
 摘 要

“ 混合 型 电子音 乐 ” 严 格来 讲是 一 个涵 盖面 宽 泛 的 称谓 ， 自 上世纪 年代法 国 具 体音

乐 与 德 国 电子合 成音 乐 实现 内 容 与 制 作 技法 的 “ 联姻 ” 之后 （ 以 施托 克豪森 《 少年之歌》 于

年 问 世为代表 ） ， 电子音 乐 便一 直 是 处在 “ 混合 ” 的 状 态之 下 。 而随着科技 的 不 断发 展 ，

它 亦 是 当 今 电子 音 乐 领域创 作 中 的 主流形态 。 在本文 的 论述 中 ， 混合型 ” 主要 指代具 有 不

同 音乐媒介 参 与 的 ， 在 演 出 形 式上 除 预 制 回 放 外 包含 现场 演 奏 和 现场 调 制 成 分 的 ， 区别于完

全产 生于 电子音 乐 工 作室 的 纯 “ 试管型 ” 电子音 乐而 言 的 “ 非单 一 化形 态 ” 之 电子音 乐 类 型 。

混合 ” 是本论文所 论述对 象所共有 的特 征 ， 而基于 混 ” 这 一相 同前提下对 “ 合 ” 之结果

的 实现却 又是 通过 不 同 理 念与 技术 的 配合而 达成 的 也 因 此而 形 成 了 截 然不 同 的 音 乐 风格特 ，

征与趣味性 。 选择 “ 室 内 乐 队 与 电 子 音 乐 ” 这 种 混合 体 裁进 行 论 述 的 目 的在 于 ， 尽管它 不是

最复杂 的 混合类 型 ， 但 仍 然 包含 了 多 样介质 共 同 参 与 的 复 合 性特 点 其 具有 典 型 的 混 合性 创 。

作 与 演 出 特征 ； 更大 的 器乐 组合 空 间 与 不 同 介质 充 分发挥各 自 特色 的 空 间 ； 相对便捷 的 演 出

可能性 ； 更丰 富 的 音 色及音 响 趣味性 ； 更多 样制 作 手段 的选择等优势 ， 而 成为 当 代作 曲 家 最

乐 于 尝试 的一种形式 。

因此 ， 为 说 明 不 同 创 作 理念 与 技法 在 以 不 同创 作 目 的 为宏 观指 导 下 的 渗透 与 体现 ； 如何

实 现 多 重 音 响 元素 共 同 参 与 下 音 乐 的 立体 化构 建 基 于 不 同 创 作 立意 ； 、 制作平台 、 创作编制 、

个人美学倾 向 与音 响 个性 、 音 乐 艺术性 以及音 响 趣味性 的 多 维 统一 ， 等现象与特点 ， 故 又将

视角 集 中 于 编制 为 “ 室 内 乐 队与 电子音乐 ” 相 结合 的 作 品类型 之上 。 同时 ， 为 了 进一步体现

和 说 明 混合 型创 作 中 以 不 同 介 质 间 “ 融合 为 前提而 又形成 的 不 同 音 响 风格 ” ， 以及为实现 融

合 ” 关 系 而 运用 的 理念与 技法 ， 故以作 品〈 法国 ） 、 〈

〉 德国 ） ， 编 制均 为室 内 乐 队 与 电子音乐 相 混合 的 作 品 为主 要

论述对 象 再 以 三 部编 制 规模不 一 或带有 民族文化 符 号 现 象 的 混合 型 电子音 乐 作 品 为 佐证

， ， ，

所选 作 品 为 ’ 〉 瑞士 ） 、 《 格调 》 （ 安承

弼 ） （ 中国 ） 、 《 拉姆 的 海 市蜃楼 》 （ 许舒 亚 ） （ 中国 ） ， 予 以辅助说 明 。 即在 “ 融合 ” 之大前提

下特色与 个性 的 体现 。

本论文将 以 世纪作 曲 技法与 理论为分析平 台 以 ， 世纪混合型 电子 音乐 创作 的 时代

特征 为 论文语境 ， 通 过纵 向 的 独立 分析 研 宄 ， 到横 向 的 比 较说 明 ， 根据 总 谱及 音 响 的视 、 听

域结 合 ， 配 以 原 始 编 程 图 示及 所 得 音 乐 参 数 图 示 ， 较综合和全面 的体现本文论 点 。 由 于论文

的论述逻辑 并 非 以 “ 理论 ” 为 出 发点 来例 举 “ 现象 ” 予 以说明 ， 而是釆用 “ 就事 论事 ” 的态

度 ， 以不 同作品所 自 有 的 形态 与 特 征 为 出 发 点 论述 其构 建 所运 用 的 理论 与 技术 。 故即便作 品

中 包含 某 些相 同 的理论环境 ， 但基于 不 同且 具体 的运用 方式亦 呈现 出 不 同 的 结果 。

 目 前 ， 国 内 外 针 对 电 子 音 乐 作 品 的 分 析 研 宄 存在 多 元 化 ， 多 视角 的 特 点 。 据 笔者所掌握

的 资料 ， 虽 然 己 有 文 献对 混合 型 电子 音 乐 的特 点 进 行 概 括性 整 理 ， 但 仍 缺 乏 专 门 针对混合 型

电子音 乐作 品 其 “ 混 合 ” 的 状态 、 理念 ， 以 及 各 具 特 色 的 创 作 手 段进 行分析 与 梳理 的 论述 。

因此 ， 本 论 题 的 论 述 方 向 在 填 补 相 关 领 域 的 视 角 空 缺 在 揭 示 此类 作 品 在 思 维 层 面 与 创 作 层
，

面 所 展 现 出 的 共 性 与 特 性 的 基础 上 对 将 来 电 子 音 乐 的 具 体 创 作 具 有 一 定 的 学 术 参 考 价值 。

关键词 ： 混合 型 电子声学音 乐 室内 乐队 融合 模块 预制 频谱
 ，

〈 〉
‘ ‘ ，， ，
 目 录

第一 章 电 子音 乐 的 过去 与 现在

素材来源与 流派

具体音 乐 与 “ 听觉性 ” 特征

科 隆 电子合成音 乐

频谱音乐

内 容 、 形式与类型

纯 电子声学音 乐

创 作特征

音响特征

传播特征

混合型 电子声学音 乐

常见类 型 与应 用

创作特征

音 响特征

传 播特 征

制 作形式与 类型

预制 型 电子 声 学音 乐

时 实 处 理型 电 子 声 学音 乐

主 体视 域 下 的 角 色 转变

客体视域 下 的 功 能转变

第二章 〈 〉 之分析

创 作 背景及 理念

作 曲 家生平

关于标题的立意

创 作 理念概述

创作技法微观

建模及其 具 体形态

不 同 作 用 的模块

模块 的应用 与 各要素 间 的 关系构成

 序曲

第一乐 章 “ ，

第二乐 章
第三 乐 章 ”

第四乐章

第五乐章 ，

本章 小节
第三章 〈 〉 之分析
作 曲 家 生平

创 作 理念

“ 频谱 ” 技 法对 作 品 的 影 响
关于标题 中 “ 幻 影 ” 的 体现

不 同 的 电子音 乐语言风格

作 品 微观

核 心 音与 结 构

核 心音 与 宏观结构 的 关系

核 心音 的 组织形态 ， 织体形态 与 刺激结构 的体现

电子音乐 的 “ 处理 ” 理念与 方式

关于 “ 理念 ”
关于 “ 处理 ” 方式

电子音 乐 与 器乐 的 关系

本章 小节

第 四章 其它 “ 混 合 型 ” 创 作 技法分析
《 消 失 的 蓝色 》 创 作 技法 分析

《 格 调 》 创 作 技法 分 析

《 拉姆 的海 市蜃楼 》

本章 小节
 绪 论

“ 对 比统一 ” 的 哲 学 命题似 乎永 远渗透 于音 乐 事件 的 始末 ， 它 既可 以被看作 是组织音 乐

运 动 的 手 段 亦 可 作 为 一 种 呈现状态 或 结 果 无论是在 上世 纪五 十 年 代 之 前 的 共 性 写作 时 期
， 。 ，

还 是在共 性 写 作 瓦 解之 后 的 ， 以 序 列 主 义 为 起 点 再 到 各 类 先锋 派 写 作 时 期 均 没 有 脱离 此命

题 。 前者 以主题 ， 调性 ， 和声 ， 曲 式为手段 ； 后 者则 以 动机形态 ， 音色 ， 音效 ， 舞 台 表演 ，

甚 至 是 与 环境 的 关 系 来体现 。 因 此它 既体 现在作 品 微观视域 下 的 音 高 、 织体 、 速度 、 节奏等

音 乐表象 的范畴 中 ， 也在宏观视域下 驱动着音 乐 内 在动 力 ， 结构力 的发展 ， 主 导着音 乐 活动

与 受众 心 理 音乐 的 时 间 过渡特性与 环境特 性等来

， 自 音 乐 内 涵 或 音 乐 与 其他存在 的 客观联系

之 间 的 反馈 与 共 鸣 。 因此 ， 严 格说 来 ， 没 有 哪 一 种 风 格 流 派 的 音 乐 存 在 是 绝对 独 立而 存 的 ，

艺术 中 的 “ 对 比 ” 不仅体现 了 其 内 部 的 多 样 性 ， 变化性 和异 质 性特 点 ， 同 时 也涵盖 了 其 本身

与外界 ， 与 环境 ， 与受众 间 的 多 种多样 的关联 。 而 “ 统 一 ” 从更 大 程度 上 则 体现 了 内 部 与 整

体 之 间 的 呼应和 整体与 外界之 间 的 “ 共 鸣 ” 关系 。

、 选题 目 的
自 二十世纪 中 叶 ， 科技手段大 刀 阔 斧 的 介 入 了 传 统创 作 的 模式 中 ， 给音 乐创作 开辟 了

一条印着 “ 多 元化 ” 与 “ 无 穷 尽 ” 标 识 的 路径 。 而 电子声学音 乐 （

即 可 看作 为 艺 术领域 中 的 一 项科技 “ 成果 ” 。 诚然 ， 在 电子 音 也发 展 的 最初 阶段 ， 其作为一

种 “ 发明 ” 使 作 曲 家 第 一 次 被 其 所产 生 的 “ 各种难 以 想 象的 声音 ” 所吸 引 ， 因 此通过寻求新

的 声 源和 建立操作 方法 以 最大程度幵 发音 色潜 力 和 拓 展各类声 音 形态成为 一 部分作 曲 家 使 ，

用 电子设备 的 最初 目 的和使命 。 从某种 程度 上看 ， 这样 的 初衷及其所产 生 的 结 果 同 己 经 “ 约

定 俗成 ” 且 根深 蒂 固 的 音 乐 创 作 的 “ 原 始使命 ” ， （ 即 一 种 以 表达人 的 自 有情感为 目 的的 ， 以

人 的 主观体验为 出 发 点和 终 点 的 ， 以 传 达一 一 体 验 一 一 共 鸣 为 传 播 过 程 的 艺 术 活 动 。 ） 产生

了 些许偏 差 的 。 因此 ， 与 此 同 时 亦 出 现 了 一 部 分音 乐 家 拒 绝接 受 这 种 “ 依赖于程序控制 ” 的

创作方式和 音 乐成果 。 当然 ， 也有一 部分人认为 电子合 成器有 其 自 身 的 限制 与不完善 ， 即 “ 它

无法对 自 身 的系 统进行任何处理 因而 ， 他们 一方面注 意 发展 电子音 乐 自 身的 “ 趣味性 ” ，

另 一 方面 亦将 “ 程序 ” 融入进音 乐 当 中 并作 为其 中 的一部分 ， 这 在 一 定 程 度上 使其 超越 了 仅

作为 “ 程序 ” 的 限制 。 而 接 下 来程序 设 计 者 和 音 乐 家 将 要 面 临 的 最 重 要 的 问 题 即 如 何 协 调 电

子 手 段 与 其 所产 生 的 元 素 与 音 乐 最 初 诉 求之 间 的 关 系 、 或 许 多 少 是源 于 这 段 历 史 基 因 ， 使

“ 电子声学 是指可提 供生产 工 具 的技 术性 名 词 ， 它 旣不 能用 来描述声音世界 ， 亦 不 能代表通过 此手段

而产生的某种音响结果 ， 它 更 多 作 为 一种方法介质 。

〈
得一 大部 分学者甚至 作 曲 家 至今仍对 电子声学音 乐 ”， 或含有 电 子 因 素 的 作 品 敬 而 远 之 ，

认为那 是脱离 以 “ 人 ” 为主体 的 ， 缺 乏 温度 与 情 感 的 机 器 与 设 备 的 游 戏 。

如 何 使 科技 化手 段及 其 所产 生 的 声 音 成 果更完 美 更 逻辑化和 更具 说 服 力 的 参 与 进 常规 ，

音 乐活动 中 ， 尽 管 在 今 天 看 来 已 不 是 一 个 严 峻 且 迫切 需 要 被 破 解 的 命 题 但 其 作 为 此类 创 作 ，

中一项 “ 始终不 能被 忽 略 ” 的 前提 ， 以及形式 ， 体 裁得 以 继续 拓 展 与 创 新 的 基石 ， 无疑仍具

有 重 要 的 关 注 价 值 尤 其 处 在 当 下 这 个 从 创 作 思 维到 创 作 形 式 均 呈 多 元 化 开 放 化 和
。 ， 自 由化

的 时代背 景 下 ， 新 的 创 作 体 系 或 流 派 尚 未 确 立 创 作 者 要 么 在 现有 的 体 系 或 流 派 中 寻 找 新 的 ，

突 破 口 与 创新 点 ， 要 么 干 脆独 善 其 身 “ 用 自 己 的方式说话 ” ， 而 从 目 前 的 创 作趋 势 来看 ， 大

部 分新锐作 曲 家 的 创 作 正 好 又 融合 了 上述两 种 情 况 。 因此 ， 本文章所选择 的 剖 析对象首先具

备 了 以 多 样媒 介 间 的 多 重 式 交 互 为 其 建构 之 基础 的 混 合 式 特 性 其 次 。 ， 以两部典型 的为寻求

不 同 介 质 间 逻 辑 关 系 与 融 合状态 为 目 的 的 室 内 乐 队与 电子 声 学音 乐 相 结合 的 混合型作 品 为

探 索 之切 入 点 ， 同 时 再 以 三 部 编 制 较 小 的 同 类 型 电子 音 乐 作 品 为 体现 此创 作 理念之 辅 证 。 透

过 立 体 化 的 对 比 从 中 梳 理 所 彰 显 出 的 共 性 追 求 及 其 成 因 创 作 理 念 和 手 段 之 特 性 及 其 技法 ， 。

最后 通过 总 结此番 “ 殊途 同 归 ” 的 现象 ， 再 回 过头 审 视在 多 重媒介共 同 参与 的混合型作 品 创

作中 ， 寻求 “ 协 作 ” 与 融 合 是 否 可 标 识 为 其最 好 的 出 路 ？ 除 外 是 否 还 有 其 他 既 具 备 逻 辑 化 特

性 又符 合 人 类 一 般 审 美 认 知 的 新 的 可 行 性 创 作 理 念 ？ 若 聚 焦 于 音 乐 创 作 层 面 电 子 声 学 音 乐 ，

领域 的 进 一 步 发 展 方 向 与 路径 是 什 么 ？ 牛 顿 曾 说 ： 想 要 看 的 更远 ， 就 要 站 到 巨 人 的 肩 膀上 。

电 子声 学音 乐 （ 技术与 创作 ） 这 一 在 中 国 发展 还 明 显 落后 于 西 方 的 特 殊体 裁 ， 除 了 需对其发

展 脉络 的 方 方面面 有清 晰 的 认 识 ， 以把握好其作 为 “ 工具论 ” 之使 命 之外 ， 还 需对 当 下学术

型 电子 音 乐 的 创 作 活动 ， 创作 现状 ， 创 作 特 点 有 较 为全面 的 接 触 与 了 解 ， 以 顺应其发展方 向

找 准新 的 突 破 口 。 对这 些 问 题 的 思 考 与 探 讨 可在 同 领 域 的 创 作 中 起 到 方 向 性 的 指 引 作 用 ， 亦

具有积极 的 ， 针对性 的指导 意 义与 现实 意 义 。

、 论 文 语境
本论文 所 探 讨 的 作 品 均 属 于 学 术 型 （ 非应用 型 ） 电子 声 学音 乐 （

的范畴 。 在 较 多 涉及 电 子 声 学 音 乐 的 论 著 或 文 章 中 均 有 对 其 不 长 发 展 史 的 回 顾 ， 在

此诸 多 概 括 性 论 述 中 ， 仍 然 有 几个 隶 属 概念 范 畴 的 词 汇 由 于 定 义 宽 泛 而 导 致概念 界 限 模糊 ，

甚至 出 现 了 在 不 同 文 章 中 所指不 一 的 现 象 。 再 加 之 中 文对 外 文 术语 翻译 的 第 二 次 “ 创作 ” ，

为 其 原 意 的 理解 又 加 之 了 一 层 朦 胧 的 色 调 。

为 便 于 论述 的 展 开 及 明 确 本论 文 中 所 述 对 象 的 具 体 所 指 ， 现对几个论文 中 频 繁将涉及

的 词汇之 内 容做简 要 定 义 。 其一 ： “ 电 子 音 乐 一一 一词 ， 其 多 用 于 统称

有 电子 化设备 介入 的 ， 或通过 电子 手段 处理 、 加工 后 的 各种形式 的音乐 。 而追溯 其最早 出 现

之期 ， “ ” 之 内 涵为 “ 电子合成音 乐 ” ， 即 一 种 产 生于 电子音 乐 实验室 ，

在此观 点 上 ， 笔者倾 向 于 宋瑾 所著 《 西 方 音 乐 从 现 代 到 后 现代 》 一 书 中 针对 “ 电子音 乐 ” 的 论述 。

 并完全借助 于 电子设备合成 出 有 别 于 自 然 界 音 响 的 音 响 而 其 最 大 的 特 色亦 最 有 价值 之 处 即 。

实 现 或模仿 现 实 中 及 人类 经 验 中 所没有 的 各类 声 音 。 而在 演 出 方式上 ， 这类音 乐 则采用直接

回 放 的方式而 非人工演奏 ， 也 因 此被 施 图 肯 施 密 特话 其 为 “ 试管 ” 音乐 。 在本文 中 ， “ 电子

音乐 ” 亦专指 区别 于 “ 具 体音 乐 ” 而言 的另 一流派 。

其二 ： “ 一词 ， 则 是今 日 业 界对 学 术 型 电 子音 乐 更 为 常用 ，

语义更为贴切 的称谓 。 在 版新格鲁夫辞典 中 ， 即 使用 “ 一

词取代 了 版 “ ” 一词对此名 词进行说 明 。 其泛 指 以 计算机 为 基础 的 ，

可对音 乐材料进行存储 ， 改造 ， 扩 大及 组合等使用 电子技术 而 生成 的音 乐 。 在演 出 形 式 上 ，

以 扬 声 器为其主 要 传播媒介 ， 也 可谓 为此类 型 音 乐 的 标识 性特 点 。 它主要包含两种类型 ： 、

纯听觉声 学音 乐 （ 指演 出 时 不 带任 何 表演 等视觉 因 素 ， 仅 以磁带 、 光

盘和 电脑硬盘为其 录制 及存在 的 唯 一方 式 ， 并 用 扬 声 器 回 放作 为 演 出 形 式 的 纯 听 觉 类 音 乐 。

从其 制 作 角 度亦 可视为预制 型 电 子 音 乐 。 、 实 时 电子音 乐 实时

技术 即 在演 出 过程 中 ， 将人声 、 传统乐器 、 电子声学乐器 ， 其 他设备或控制 器 的 声 音 成果与

电脑程序相连 ， 从而进行生成 、 转 化 或 发送 （ 或将 此进 行 叠 加 使用 ） 的音乐 。 但无论属 于何

种类型 ， 其 从根本上 都 需要 以 扬 声 器作 为传 播 途径 。 也就是说 ， “ 电子声 学音 乐 ” 实 际上更

宽泛 的包含 （ 或 综合 ） 了 预制 电子 音 乐 及 实 时 电 子音 乐 。 而从素材使用 来源 ， 制作 方式等

方 面 来看 亦 融合 了 “ 具体音乐 ” 与 “ 电 子合成音 乐 ” 两 大派 别之特 点 。 在今天 的 使用 中 ， 它

又多 指 除娱 乐 型 电子化音 乐之外 的所有 学 院派 、 试验型或先锋型 等严肃 型 电子音 乐 。 因此 ，

本文 中 所论述 的 所有对 象均 属 于 “ 电子 声 学音 乐 ” 的范畴 。

纵观二 十世 纪后 半 叶至今 ， 音 乐领域极少 出 现可 以 被称为 “ 学派 ” 的 音 乐 风格、 因 此 ，

上世 纪 年代所 出 现 的 频谱技术则 在 一 定程度 上 给音 乐 创 作 带来 了 新 的 曙 光 。 由 于其本身

属性 内 就包含 了 电子化成分 ， 因 而成为 一 些作 曲 家在 从事 电子音 乐创作 ， 尤其是与 声 学 乐 器

相混合的 电子音乐 创作 中 ， 所采用 的 以 声 音 之 原 始 属 性为 出 发 点 从而福 射 至 不 同 的 参与 对

象 ， 以 实现多 重媒介 间 相 互 关 照 的 捷 径 之一 。 基于这一现状 ， 混合 型 电 子 音 乐 作 为 针对性最

强的 类型 亦成为关注 的 焦 点 。 “ 混合 ” 首先表 明其编制与 形式 的状态 ， 其 次从 电子音 乐 之类

型来看 ， 它混合 了 早期 电子音 乐 类别 中 的 “ 具 体音 乐 ” 与 “ 电 子合成音 乐 ” 成分 ； 从制 作及

操 作 过程 来看 ， 它 混合 了 预 制 处 理 方 式 与 实 时 处 理 技 术 ； 从演 出 形 式来看 ， 它混合 了 声音 的

回 放 与现场 演奏 ； 从创 作 的 理论来看 ， 它 混合 了 既 有 的 频谱音 乐 创 作 原 理 、 算法作 曲 与 其新

此词条为 版新 格鲁 夫 辞 典 巾 在 ‘ 条 目 下 新增加 之 内 容 。 “ 发声性 “

一 词 最 早 是 由 毕 达 哥 拉 斯 的 学生 发 明 的 ， 因 为毕达哥拉斯在长达五年 的授课 中 ， 始终将 自 己 隐藏

在窗帘之后 ， 学 生 始终 处于 只 闻 其声 见其人 的 状态 巾 。 而最早将 ‘ ’ 用 于 电 子 音 乐 领域 的 人 则
是 “ 具体音 乐 ” 创始人皮埃尔 谢菲尔 （ 。 作 为 一位重要 的 声 音 听觉理论方
面的专家 ， 他将 这 些 由 广 播及 录音所产生 的 新 的 声 音 听觉 经验命 名 为 “ 听觉化的龄听 ” （

并 由此开辟 了 声音世 界 中一 片親 新 的 领地 具 象化音 响 （ 声响体 。

《 拉鲁斯 法语 辞 典 》 〈 〉 亦最早对 ‘ ’ 进行了 阐释 ： 指 一种 只 能被

听 到 而无法看 见是 由 什 么 引 发 的 噪音 。

‘ 《 先锋派实验音 乐之埋磐 》 ， 吴考北 ， 。

的 表达方 式 ， 等等 。 多 维混合 的特 点 不仅使得这 些作 品 在表现力 上有淋漓尽致的 发挥和 有别

于 同 类 作 品 的 特 色 也 使 得 这 类作 品 在 电 子 音 乐 领域 内 所 扮演 的 透着 微 妙气 息 的 角 色 一方
， 。

面 ， 它们 正统 ， 具有严密 的 逻辑部署 ， 结 合着 纯 熟 的 作 曲 理 念 与 技 巧 ， 但又 不 遗 余 力 的 在 音

乐 的趣味性上做足文 章 ， 不 忘 给音 乐 制 造惊 喜 。 一 方面 既 没 有 过 多 的 去 宣 扬 或 依 赖 现 有 的 制

作方式 ， 与 某 些 既 有 的 创 作 理 念建 立 起 直 接 或 深 入 的 关 联 ； 亦 没有 打 着 “ 革命 ” 的旗号而完

全 的 标 新 立异 甚至 推 陈 出 新 的 树立 起全新 的 音 乐 景 象 或 创 作 技 法 这类 创 作 之 现状 即 好 似
， 。

处 于 电 子 音 乐 发 展 进程 下 的 “ 中 间地带 ” ， （ 尽 管 在 电 子 音 乐 领域 ， 某些借 助 于设 备 的 演 出 实

验 已 经 使创 作 进入 了 相 当 先锋 的 境 界 ， 但 这 不 属 于 本 论文 基 于 严 肃 音 乐 创 作 的 论 述 范 畴 ） ，

并 发挥着 “ 过渡 ” 或 “ 指引 的作用 。 从其存在 的 目 的来看 ， 则 更 多 属 于 抱着 ‘‘ 以音 乐 为本 ”

的 初衷 ， 结合 “ 技予 己用 ” 的方式 ， 将 科技 、 数理 、 声 学 乐 器 试验 结 果 、 电 子合成 试验 结 果

等 理性 、 客观 因 素 与 情 感 、 心理活动 、 艺术审 美 、 舞 台 表演等感性 、 主观 因 素 同 时作 用 所产

生 的 更为亲密 的 ， 融合多元为一 的 一种 尝试 ” 。 因此 ， 根据 作 曲 家 的创作 思 路与 理论参 照 ，

文 章 不 可 避 免 的 会 涉及 到 现 有 的 诸 多 流 派 ， 如 频谱音 乐 及 其所 延伸 出 的 后 频 谱音 乐 ， 算 法作

曲 等体 系 的 论述 。 但 文 章 并 非 以 深 入 探讨 某 一 种 流 派 ， 体 系 或 作 曲 技法 为 目 的 ， 故采 用 “ 就

事 论事 ” 和 基 于 现 象 谈 本 质 的 论述 基 调 。

、 研 宄 方法
本 文 章 主 要 采 用 实 证 论 述 的 方 式 举 多 部 混 合 型 电 子 音 乐 作 品 为 论 述对 象 根 据 作 品 录 。 ，

音 ， 乐 谱 手 稿 为 分析透 视之 主 要 依据 与 来源
、 。 论述 进 程 遵循 从 听 觉 为 分 析 的 基 本 出 发 点 （ 。

“ 听 觉 ” 乃音 乐 存在 之根本与 最终 归 属 ， 亦属 感性 、 主观 的范畴 ） ， 到视觉 （ 为分析 的理论

基 础 与 凭据 ， 属 理性 的 、 客观 的 范 畴 ， 再 回 到听觉 （ 以 音 乐 对 理 论 进 行 验证 ， 感性与 理性

结合之现实 ） 的 轨迹 。 由 于 本文 章 完 全 是 以 单 一 作 品 为 出 发 点 （ 而 非 以 某 一 理论 或某 一 技 法

为论述 中 心 再 以 例举 典 型作 品 为此理论 的 实例 论证 ， 故 不 同 作 品 所 包含 的 理 论 点 显 然存 在

不一致性 ， 更无法 生搬硬 套 用 某 一 种 理 论 进 行 “ 嵌套 式 ” 的说明 。 因此 ， 既细 致梳理 作 品 中

折射 出 的作 曲 家 自 具 的 技法 现 象 甚 至 实 验 性 的 理 论 尝 试 也 客 观 阐 述 作 品 中 体 现 的 对 某 些 理

论 或技 法 的 交 汇 使 用 现 象 ， 亦 是 本 文 章 所采用 的 主 要 论 述态 度 。 此外 ， 基 于 本 文 章 所 选作 品

之作 曲 家 均 为 当 前 活 跃 于 世 界 舞 台 的 佼 佼 者 ， 因此 ， 从作 曲 家 方 面 直 接 获 取 有 关创 作 之 信 息

与 创 作 心 得 亦 是 本 论 文 重 要 的 论 述 来源 。 同 时 由 于 其属 于 第一手 信 息 ， 具 有 高度 的 真 实性 与

准确性 ， 亦 是 今 后 进 行 进 一 步 研 究 或 归 纳 总 结 之 重 要 且 宝 贵 的 参考 资 料 。

再者 ， 由 于所论 述作 品 均为 具 有实 时控 制 技术 旳 交互式 电子音 乐 作 品 ， 而操控程序 ， 编

程 技术 等 多 数 都 由 专 门 从事 技 术 工 作 的 工 程 师 负 责 作 曲 家 一 般 仅 直 接 参 与 音 响 部 分 的 制 作

及提供创作 设想 》 所 以 关 于 电 子音 乐 的 交 互式技术与信 息 则 多 数来 自 直接参与程 序创编 与

现场 演 出 操 作 的 工 程 师 。 而 电 子 工 程技 术 领 域 较 之 于 作 曲 又 属 于 新 的 专业 范 畴 ， 笔者作为作

曲 者 亦 相 对 欠 缺对 于 电 子 技 术 的 理 论 认 知 与 操 作 实 践 故 对 于 此 部 分 的 论 述 除 了 提 供 原 始 工 。
程 图谱 、 编 程 数 据 作为客观 参照 外 所例 举 的 原 始 图 谱及 编 程 信 息 会注 明 出 处或版 权信 息 （ ） ，

更 多 则根据笔者与 工程师 的 直接 交谈 ， 或工程师给予笔者 的 信件等信 息 ， 再结合 国 内 相关领

域专 家 的 指 导 ， 综合作 品 所 反映 的 结 果结 合 主观理解 后 的 阐 释 。

、 论文结构

绪 论 部分 综合说 明 论述 的 目 的及意义 ， 并对所述 内 容所 处 之 范 畴 与 背 景 ， 主要采用 的

论述 方 式和 角 度进 行 限 定 性 说 明 。

第一 章 、 电 子音 乐 的 发展轨迹及 其现 状概述 。 以 时 间 为坐标 ， 从多 角 度进行 分类 式梳理 ：

、 根据 取材 之 不 同 而 形成 的 两大 阵 营 及其派生 （ 素材来源 ） ； 、 根据 音 响 形态之 组合方 式

而形成 的 两大形态 ； 、 基于创作 、 制 作 方式 的 分类 （ 操作 形式 ） ； 、 在 电子音 乐 发展之 不

同 阶 段作 曲 家 参 与 角 色 的 转 变 及 其 与 工 程 师 的 关 系 （ 主体关系 ） ； 、 电子音 乐 从 “ 工具化 ”

到 “ 思 维化 ” 的 发 展衍 变 。

第二 、 三章 、 文章 的 主体部分 ： 实例 论述室 内 乐 队 与 电子音 乐 之 混合 型 作 品 在 以 寻 求

融合 为 创 作 原 则 之 上 而 体 现 的 不 同 运 作 方 式 、 创 作 技法 、 音响特点 、 结 构特 点 等 。 所例举两

部作 品 为 ： 菲利普 勒胡 《 看见 、 道路 、 声音》 （ 、 奥利文 施

耐勒 《 幻影岛 》 （ 〈 〉 ） 。

第四章 、 以三 部其 它 编 制 的 混合 型 电 子 音 乐 作 品 （ 其 中 的两部为中 国作 曲 家创作 ） ， 通

过相 对 简 要 的 梳 理 其 创 作 技法 与 音 响特征 等 ， 辅助 说 明 “ 混 合与 融 合 ” 之 创 作 理 念在 带有 某

种文化色彩之 下 的体现 。

结语 ： 当 代严肃 型 电子音 乐创 作 的主要特 点 ； 作 为创 作 实 践者对 未来 电子音 乐 的创 作

方向与趋势 的 自 我认知 ； 工 具论诗意 化 的 体现 。

参考文献
 第一 章 电子音 乐 的 过去 和现在

自 电子声 学音 乐从产生 到 成熟 的近 年 里 跟 随 着 科 技 的 脚步 进 行 着 形 形 色 色 的 鋭 变 和

演义 。 每 一 次科 技 的 变革 和 飞 跃 都 “ 顺便 ” 给 电 子 声 学 音 乐 带 来 了 “ 质 ” 的 突破 ， 这类音 乐

的 发展 几 乎 完 全得仰 仗 科技手 段 的 发 展 。 到今下 ， 科技 领域 内 的 “ 质 的 飞 跃 己 鲜 有 发生 ，

而进 入 到 一 个 相 对 稳 定 的 ， 亦 能 满 足 大 部 分 日 常 需 求 的 状态 。 原 先处于 “ 仰 仗 ” 地位 的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活动 可 谓 摇 身 一 变 成为 了 各 种 设 备 发 明 的 “ 指挥官 ” 。 在 类似 电子 音 乐 这类专 科属

性 突 出 的 领域 内 几 乎 可 以 做 到 “ 根据 音 乐 需 求 实 现 所 有程序 与 指 令 ” 的 地 步 不 得 不 承 认 ， 。 ，

随着科技 进 入 到 相 对 “ 稳定 ” 的 状态之 中 ， 与 之 相 成 的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也进入 到 了 一 个 需 要 寻

找新 的 出 路与 解放 的 “ 瓶颈 ” 阶 段 。

以 时 间 为坐 标 ， 立 足 不 同 角 度 多 元 而 交 叉式 的 对 电 子 声 学 音 乐 的 发 展 过程 进 行 分 类 化
，

梳理 ， 是 本 文 有 别 于 其 他 文 献对 电 子 声 学音 乐 发 展 史 论述 之 处 。 通过这个梳理 ， 可对 电 子 声

学 音 乐 所 涉及 的 多 面 因 素 有 清 晰 且 全 面 的 了 解 。

， 素 材 来 源 与 流派

二 次世 界 大 战 之 后 ， 先锋派 作 曲 家为 了 突 破 既有 的 音 乐 秩序 ， 突 破序 列 主 义 ， 以追求

无序 ” 、 “ 解构 ” 甚至 冲 出 乐 音 体 系 范 畴 而 做 了 大 量 的
、 “ 革命性 ” 尝试 。 “ 对音 乐 而 言 ， ‘ 喧

闹 ’ 就是 噪音 ， ‘ 并置 ’ 就 是拼贴 ， ‘ 机遇 ’ 就是偶然 。 其 中 还有更细致 的 东 西 ： 噪音 就是声

音的 ‘ 现成品 ’ 。 ”

“ 噪音 音 乐 ” （ 从 根本上对立于 乐 音 体 系 ， 就 “ 噪 音 ” 本质 而 言 ， 广泛 的存在于

大千世 界 中 ， 从一 定 程度上 它 成 为 了 音 乐 创 作 中 一 份 取 之不 尽 ， 用 之不竭 的新资源 。 虽然用

噪 音 进 行 创 作 之理 念 与 使 用 产 生 的 很 早 但 其 真 正 作 为 主 要 素 材 并 大 面 积 的 应 用 实 则 是在 电

子 音 乐 时期 。 从 创 作 理 念 到 表演 形 式 ， 噪音音 乐 ” 并 非 以摆脱声学乐 器范畴为 目 的 ， 亦没

有 放 弃 舞 台 表演 ， 甚至 就是采 用 乐 器演奏为 主 要 传 播形 式 。 而 电子音 乐 ， 其产 生 就 是 以 超越

或摆 脱 声 学 乐 器这一 “ 制 造 ” 音 乐 的 传 统 且 唯 一 的 工 具 与 途 径 为 根本 目 的 的 。

电子音 乐 虽 自 二十世 纪初 即 涉世 ， 但真 正得 以 快速且 专注 的 发 展 实 则 是从五 十年 代初

才开 始 ， 而 发 展 至 今 能 被称 为 是 流 派 的 也 就 区 区 三 户 。 其一 ： 具体音乐 （

— 其二 ： （ 科隆 ） 电子音乐 电子合成音 乐 （

至今 ） ， 其三 ： 频谱音 乐 （ 至今 ） 。 纵 观 这三 大流派不 难发现 ， 在 电子

音 乐 创作 中 它 们 都各 自 率领 了 一种 鲜 明 的 基于 不 同 素材 来源 而 形 成 的 有 别 于 其 它 流 派 的 创 ，

泛指 自 上世纪 年代产生 的 ， 以 年 凯奇 《 想 象 的 风景 》 第 一 号 为 开端 的 ， 全世界范 围 内 的严肃型

电 子 声 学 音 乐 领域
《 西 方 音 乐 从现代 到 后 现 代 》 ， 宋瑾 ， 页
作 理念与 方式 。 不难看 出 ， “ （ 巴黎 ） 具 体音 乐 ” 与 “ （ 科隆 ） 电子音 乐 ” 是 两个 同 时 代但 分

道扬镳 的产物 ， 是 电子声 学音 乐 得 以发展成形不可 忽 略 的 中 坚力量 。 虽然 “ （ 科隆 ） 电子音

乐 ” 是 以 设备合成为主 要 制 作 手段 ， 但跟 随后 出 现 的 “ 合成 电子音 乐 （

这 另 一 阶段性产 物仍是有 区 别 的 。

， 具体音 乐 与 “ 发声性 ” 特征

“ 噪 音 ” 这 一素材 的 出 现 ， 就好 比 宣 告 了 一 部 分音 乐 即 将 告 别传 统 的 创 作 方 式及传 统

演奏形态 ， 而 向 更先 锋 的领域发 展 的 先 行者 。 “ 噪音 ” 其 内 核揭示 了 “ 无序 ” 的本质 ， 体现

了 创 作 者对 “ 变化 、 无秩序和 矛盾 的 信 任 。 ” 而作 为一种客观存在 ， 就其音 响 本 身 而 言 从形

式 到 内 容均擦掉 了 “ 人工 ” 组织 的 痕迹而甚至 充满 了 “ 即拿即用 ” 的 便捷 性 与 趣 味 性 。 但 ，

无论 噪 音音 乐 有 多 么 的 反传 统与 标新立异 它本 身 其 实并 未完 全脱 离 传 统音 乐 的 创 作 及表演 ，

范畴 。 而真正 以 此作 为基础 ， 并 与 传 统音 乐 形态划 清界 限 的 ， 则是 以 “ 具 体音 乐 ” 作 为开 端

的 电子音 乐 。

在 “ 具体音 乐 ” 中 ， “ 噪音 ” 已 被 作 为音乐 素材 的 主 要 来源 而 大 面 积 且 独立化 的 使用 。

“ 所谓 ‘ 具体音 乐 ’ ， 按 其 开创 者 皮埃 尔 谢 菲 尔 的 意 思说 ， 它们不是抽 象 的声音 ， 也不是

人工演奏 的 ， 而是现实 中 的 音 响 。 这些 ‘ 音乐 ’ 是对现 实音 响 进 行录音 、 编排 、 和拼合而成 ，

由 电 台 或音 响 设备播放 的 。 ” 毫无疑 问 ， “ 具体音 乐 ” 较之于 “ （ 科隆 ） 电子音 乐 ” 与 “ 频谱

音乐 ” ， 是最典型 的属于 “ 听觉性 ” （ 电子音乐之范畴 ， 也 是 电 子 音 乐 发展 过程

中 最纯粹 的 居于 纯 “ 听觉性 ” 的 阶段 。 这 也 表 明 了 它 在 表 演 形 式 上 区 别 于后 两 个流派之所在

后 两者 中 均含 有视觉 或表演 的 成 分 ） 。 诚然 ， “ 听 觉性 ” 因 素又或多 或少 的存在于所有 电子

声 学音 乐 作 品 之 中 。

因此 ， 鉴 于 这 是 电子 音 乐 中 一种 独有且 具 有 标识 性 意 义 的 元 素 ， 笔 者 将借用 皮埃 尔 谢

菲 尔 的视角 对 “ 听 觉性 ” 这 一 专 属 名 词 的 内 涵 与特 点作 简 要 的 解释 。 首先 ， “ 听觉性 ” 其领

域包含有 四 个重 要 的 阶段 ： 、 纯 龄 听 一一 认 知 并 界 定 那 些 由 未 知 声 音 来 源 所 制 造 的 “ 声响

体 ” ； 、 听 效 果 一一 遗 忘 “ 声 音 来源 ” 这 一 传 统 听 觉 习 惯 ， 而将注意 力 与 兴趣点集 中 在 声 响

体本 身 ， 去 感受它 们所勾 勒 出 的 声 响形态 ， 不带其它 目 的而 仅 仅 是如何更好 的 感受它们 ， 从

而去 描 述或分析这些声音 体在 自 己意识 中 的样子 ； 、 听 觉 中 的 变 化 一一 相 同 条 件 下 的 重 复

可 以 让 听者逐渐 意识 到 听 觉 中 那些变化 的 因 素 ， 并且 可 以 更 好 的 理解 “ 主观性 ” 含义 ， 因为

每个人能意识到 的 “ 变化 点 ” 从范 围 到程度都是不尽相 同 的 ； 、 信 号 中 的 变 化一一 接 下 来

需 要 意 识 到 的 是 声 音 在传播 过 程 中 将 会 受 到 的 某些干 预 的 可 能性 也 就 是 说不 同 物理 信 号 给 ，

声音体所带来 的 影响 。 专 注 于那些可影 响 碟 片或磁 带 的 物 理信 号 ， 进而去操作 和 分析 它们 。

甚至 可 以 根 据 一 个 声 音事 件 而 制 造 出 若 干 不 同 的 录 音 结 果 并在 录音 的 那 一刻 实 现从 不 同 的 ，

《 西 方音 乐 从现 代 到后 现代 》 ， 宋 ， 页
角 度去 了 解和 接近某个 声 音 ， 就 好 像 电影 中 用 不 同 的 镜头 去 描 绘 同 一 个 场 景一 样 。

其次 需要 了 解 的是 “ 声响体 （ 作为 “ 听 觉性 ” 音 乐及 “ 具体音 乐 ”

中 最 为基本 的 内 容 ， 又代表什 么 ？ 其一 ： ‘‘ 发 声 体 ” 其 本 身 不 是 由 乐 器演 奏 而 产 生 的 音 响 。

当 我 们 从 磁 带 中 听 到 一 个 声 音 而 无 法辨 认 时 ， 我们会将其称之为一个 “ 声 响体 ’’ 它 是独立

于任何发声来源 的 ， 仅 仅 代 表其 声 响 本 身 的 物 理 存在 ； 其二 ： “ 声 响 体 ” 不 是磁 带 。 尽管声

音 的 物 理 存 在 现 象 是 由 磁 带 这 一 媒 介 来进 行 寄 存 和 传 播 的 ， 但 它 仅 仅是 磁 带 中 的 一个信 号 ：

一 个声 响 支 持或 听觉 信 号 。 当 这个 物体 ” 在 没 有被 听 到 的 时 候 它 即 不 是 一个 “ 物体 ” （ 相

对来说 。 创 作 者可 以 在 磁 带 上进 行 物 理化 的 改变 ， 如 剪切 、 调 制 其 重 复 的 速度 等 等 ， 只有

听者去通过 “ 听 ” 这 个动 作 才 能 实 现对这 些 “ 操作 ” 的 察觉 ； 其三 ： 几厘米 的磁带可 以 包含

大量 不 同 的 “ 声 响体 ” 。 上 面谈 到 对 “ 声 响 体 ” 的诸 多操作 ， 都 是 在 以 未修 改 其 内 具 本 质 的

前 提下 ， 通过这些 “ 声 响 体 ” 而创造 出 了 新 的存在形式 。 当 然不 同 操 作 之 间 亦含有关联 性 ，

而这些 “ 关联 ” 也 不 是简 单 的 ， 无 目 的 或 随机性 的 ， 一 般 是 根据 某 些 客 观 条 件 进 行 预 期 性 的

选择 ： 如磁带的种类 ， 磁 带 的 不 同 读取条件 ， 听 者 收 听 的 条件和 听 者对声 响 体 的 感 知程度等

等 方 面进 行 判 断 ； 其四 ： “ 声 响 体 ” 不 是 某种 心 理状 态 。 为避免混滑 对 “ 声 响体 ” 究竟是一

种 自 有 的 物 理成 因 ， 还是一种 创 造 出 的 赋 予某 些 ‘‘ 剌激性 ” 因 素 的认知 ， 创 造者 需 要 将 这 些

‘‘ 声 响 体 ” 完全 “ 着床 ” 于 自 己 的 主观 意 识 中 。 正如 之前所指 ， “ 声 响 体 ” 并 未进行 完全 的

调 制 它 既 非 从 一 个个体 完全 转变 成 另 一个 个 体 也 非 在 听 者 的注 意 力 和 感 觉 中 不 断 的 变 化
， ， 。

从 主 观 来讲 ， “ 声 响 体 ” 既难 确 切 的 用 语 言 进 行 表达 ， 亦 难被理解 ， 但尽管 如此 ， 从客观来

讲 它 们 却 可 以 通 过 仪 器 进 行 清 晰 的 描 述和 分 析 创 作 者 可 以 通 过 “ 声 响 体 ” 获 得 新 的 认 知
， 。 ，

亦希望 能将这些认知传送 出 去 。

由 此看来 ， “ 具体音 乐 ” 虽然与 “ 噪音 音 乐 ” 有直 接 的 关联 ， 但 它 们 之 间 仍 然存 在 较 大 ，

甚至本质 的 区 别 。 “ 具 体 音 乐 ” 的 素材 来源 是 采 集 生 活 中 的 声 音 ， 这 也 是 电 子音 乐 中 最典 型

的运用 采 样 ” 方 式进 行 创 作 的 类 型 ， 随在 此基础 上 经 过设 备加 工 重 组 后 再 利用 扬 声 器作 为

唯 一 的 输 出 途径 ， 其表演形 式是 纯 “ 听觉性 ” 的音乐 。 因此 ， 首先 ， 在 这 些现实 之声 中 ， 根

据 声 音 釆 样 的 环境 亦 可 能 包 含 “ 乐音 ” 的 因 素 ， 而 并非 完全 的 无序 化 、 噪音化 ； 其次 ， 将原

始 素材 通 过 简 单 的 滤波 、 混响 、 环 行 调 制 等 电 子调 制 手 段和 通过 改变速度 、 逆转磁带方 向 、

剪辑 、 录音 带 圈 、 重 叠 等 磁 带 调 制 手段而 获 得 的 不 改 变其 声 音 原 质 的 结 果 ， 再 将 其进 行 拼 接

与重组 。 这 些过程与 细节都体现 了 具体音 乐 ” 创 作 中 的 组织性 ， 预制 性 而 并 非 偶 然 性 或 无

控制 性 。 而 最重要 的 一 点 区 别 则在 于 ， “ 具 体 音 乐 ” 虽 然 取材 自 现实世界 ， 但其根本 的 目 的

却 是 要 通 过 电子设备利 用 这 些 素 材 进 而 获得新 的 声 音 元 素 而 非 单 纯 以 展示 生 活音 响 为主 要

目 的 。 随着 多轨录音 的 介入 ， “ 具体音 乐 ” 这种 仅靠较为 单一 的 声 音 素材 与 为 数 不 多 的 变化

手 段 来构 建 作 品 的 方 式使 音 乐 的 创 新 进 程显得 有些 力 不 从 心 一 部 分作 曲 家 则 采用 了 发 展 的 。

眼光 ， 将 “ 具 体音 乐 ” 与 “ 电子音 乐 ” 结 合 起来 ， 各取 所长共 同 构 建 音 乐 作 品 。 这种 “ 联姻 ”

〉，
的 首 次实现体现在施托克 豪森 年所创 作 的 《 青年之歌》 ， 它 成为第 一 部具 有素材混合与

技法 混合特 征 的 混合 型 作 品 。 从而打开 了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的 新 局 面 ， 这 种 方式 也 成为今天 电子

声学音 乐创作最基本 的方式 。

， 科 隆 电子合成音 乐

采 用 电 子 设 备合 成现实世 界没有 亦无法 自 然生成 的 声音 是科 隆 电子音 乐 主 要 的 创 作 主

要手段与 目 的 。 因此 ， 这 种 在 上 世 纪 五 十 年 代 首 先 出 现 在 科 隆 一一 西 德 广 播 电 台 的 “ 电子音

乐 ” 又可被称为 “ 电子合成音 乐 ” 。 早期的 “ 合成 ” 主要取 人为 ” 与 “ 后天 ” 之意 ， 而随

着 电压控制振荡 器与放大 器 的发 明 ， 以 及 以 此 为 基 础 的 组 合 使 用 一一 “ 合成器 ” 的产生 ， 电

子 音 乐 才进入 了 人 工 与 设 备共 同 参与 的 真正 的 “ 合成 ” 阶段 。

无论对 于 何 种 阶段 的 “ 电 子合成音 乐 ” 来讲 ， 其最重要 的 内 容 仍 然 属 “ 音源 ” 。 在 设备

相对 匮 乏 的阶段 ， 电 子合 成音 乐 中 的 音源 均是 由 各种 “ 发生器 （ 振荡器 ） 所产生 的 ， 这是

声音产 生 阶段 最 为 基本 的 设备之一 。 如 正 弦音发生器 ” ， 所产生 的 即 没有泛音 ， 仅含有一

个频率 ， 在声波 曲 线 图 中 由 正 弦 曲 线所表示 的 最 纯 ” 的 单 音 色 音 响 一一 正 弦 波 。 （ 图 ）

—
■■ 正 弦波 ）

正 弦 波 亦 是其 他 复 合音 色建模 的 基础 细 胞 所有 复杂 的 声 波都可 以 看作 是 由 若干 正 弦 波 ，

叠加而成 的结果 。 而 不 同 成分 的谐波 的加入则 可形成另 外 的声波 曲 线 ： 、 方 波 一一 由 谐 波

序列 中 的奇数列构成 ， 每 一 阶谐 波 与 基频 的 振 幅 比 例 关 系 为 谐波级数 ， 即 第 一 谐波振幅

为 ， 第三谐波为 占 基频 能 量 的 三 分之一 ） ， 第 五谐波 为 占 基频能量 的 五分

之一 ） ， 以此类推 。 最标准 的方波正 如其名 称所示 ， 只 有 高 与 低两 种 峰值 ， 而其 谐波 的 振幅

比例 亦 是最接近 自 然泛 音 列 的 声波 ， 成为 电 丁合成音 乐 中 使用 频率最髙 的 基本声波形态 ； 、

三 角 波 一一 以 方 波 为 基 础 ， 同 样 由 谐波分量 中 的奇数列 构 成 ， 其 每 阶 谐波 间 的 振 幅 按 从低往

高 的顺序 ， 以 谐波级 数 的 平方 的 比例递减 ， 为第一谐波振幅 第三谐波为 ；

第 五谐 波 为 以 此类推 ； 、 锯 齿 波 一一 包 含 所 有 的 谐 波 分 量 ， 是 含 有 谐波数量最 多
的 一 种 声 波 形态 。 其 每 一 阶谐波 级 数与 基 频 的 振幅 比例 与 方 波极 为相 似 ， 也是 谐 波级数

的关系 ， 即 第一 谐波振幅 为 第 二 谐波 为 ； 第三谐波为 以 此类推 。

在创 作 实践 中 ， 单频率音 色是相 当 苍 白 的 ， 因此常 需要组合使用 ， 而组合方 式亦 不拘 一

格 。 通 常 一 个复合 音 色 的 产 生 需 要 若干个 正 弦 音 发生器而产生 出 若 干 不 同 的 单 音 色用 于 合

成 要 想 实 现一 个较为 复 杂 的 单 音色 复 合音 在 早 期 古 典 电子 音 乐 实验室 缺 乏 资 源 的 状态 下 是
，

实属不 易 的 。 当然 ， 这些组合 中 某个频率 （ 指音高 ） 哪怕 出 现微小 的 更变 ， 或单音色间不 同

的 力 度 比 都将使这个 “ 复合音 ” 的 音 色结果产生相 当鲜 明 的 变化 。 而 能 够 直 接产 生 带 有谐波

因 素 的 方波 与矩 形波 的 “ 方波发生器 则 是 电子 音 乐 工 作 室 中 的 另 一 个 常用 基础设备 ， 并作

为标 准基础 设备延用 下 去 。 以上所提及 的那些较为 复杂 的波形都是 与 “ 正 弦波 ” 相对应 的 带

有谐波 （ 泛音 ） 的 复合型 声波 ， 将 它 们 综合起来 即 能制 造 出 具 有 不 同 音 色 的 合成音 效 。 也就

是说 ， 虽然这些复合声波 中 也包含基音 与 泛音等 因 素 ， 但追根 宄底它 们 仍 是 人 工 合成 声波而

非 自 然乐音 。 在创作 实践 中 将 正 弦波与 这些复杂 声波重叠 ， 交叉 的使用 能产 生 出 更 为 复杂与

多 样 的 人 工 合成 声 波 。

当然 ， 以 上所提及 的 声 波 是较为基础和 常 见 的 类 型 ， 复 杂 音 色 中 所 包 含 的 声 波形态远 不

止这些 ， 而 除 了 声波之外 ， 声 音 中 还包含 另 一 种 非 声 波 成 分 ， 这种成分就是噪音 。

噪音 ， 与 正 弦波一样 ， 是 电子合成音 乐 中 最 为常用 和 基本 的 素材之一 。 在 这里 ， 噪音 并

非 指 上 面所 提 及 的 那 种 “ 无序 声 波 ” ， 反而 是 有 着等 振 幅 频 率 的 波 谱 ， 最为常见 的类型为 白

噪音 与粉红噪音 。 “ 噪 音 发 生器 ” 即 一 种产 生 噪 音 的 信 号 来源 。 白 噪音包含 了 听域 中 的 所有

频率 ， 由 设 备 将 频 率 等 幅 进 行 随 机且 均 匀 的 分 布 。 这 些 频率 的 力度 水平 由 于 一 直 处 在 变 化 的

状态 中 ， 所 以 在 听 感上 白 噪音好似是一种持续运动 的 声音 。 粉红噪音相对于 白 噪音其等幅 的

随 机 分布 频率较 窄 ， 为 任 意 八度之 间 的 离 散 频率 构 成 ， 它 可看作是 白 噪音 频 响 中 的 某 一 个部

分 。 此类 型 音 效 与 以 上 提 到 的 声 波形成 了 “ 动态 ” 与 “ 静态 ” 的对 比 ， 是 电子音 乐 作 品 中 变

化组合使用 的 常用 素材 。

利 用 振荡 器与 噪音 发生器可 产 生 电子 合成音 乐 中 的 这 些基本 声 源 ， 再利用 多 种 “ 声音

处理装置 ” 对这 些 素 材进 行 调 制 与 组 合 ， 亦 是 电 子音 乐 创作 中 另 一个重要且 核 心 的环节 。 于

早期 ， 这 一 环节 又 是一 项 阶梯 式 工 程 ， 不 仅 工 作 量浩大 ， 而且进度常常 缓慢 的惊人 。 因 为每

一个音 效其 原型 都 需要先通 过计 算 与频率预构 进行预设 再 以 繁复 的 生 产 与 叠加过程 建立其 ，

“ 单音 ” ， 原 型 建立后 再逐 一 将 它 们 进 行第 二 步 调 制 与 整 合 ， 这通 常是一个 简单到 复杂 ， 单

一 化到 多 元化 的过程 。 而 这 些 调 制 方 式亦 都 是 事 先进 行 计算 与 设 计 的 ， 因此 ， 电子合成音 乐

的 最 终结果通 常 从 一开始就被 策划 与 限 制 好 。 今天看 来 ， 尽 管 方式传统 ， 但 这 种严密 的 创作

方式与逻辑 正体现 了 它与 同 时代 的 序列 音 乐 的 常用 的 调 制 方 式包括 ： 、 混频 器 ， 用 于不同

频率 的 声音 的 结合 ； 、 滤波器 ， 可 谓 是给音 频 实施 “ 减法 ” 运算 的 工 具 。 滤波器的 种类有

很多 ， 其功能也各不相 同 ， 但总 的来说它们 的作 用 是将 一 个具 有 “ 完满 ” 频响的声音 ， 根据

需 求进 行 相 应频率 的 阻截 ， 以 获得 “ 同质异效 ” 的 各类变体 。 即便在早期 的工作室 中 ， 滤波

器 也到 了 可 实现从 白 噪音 当 中 抽 离 出 正 弦波 的 阶段 为 同 源基础上生产 新 的 声音提供 了 可 行 ，

性手段 。 因 此被 看 作 是 合 成 过 程 中 极 为 重 要 的 一 项 设 备 ； 、 声 音均 衡器 ， 与 滤波器 的作用

相反 ， 是用 于 补偿声 音 中缺 失 的部分频率 ， 在 现场演 出 中 亦 常 利 用 它 来弥 补扬 声 器或现场 声

场 的缺陷 。 、 环形调制 器 ， 用 于 输 出 两 个 频率 的 总 和 数 与 总 差 额 ， 当 第一 次调 制 产 生 出 和

音与 差音之后 ， 各频率 参 数 又 可 与 此和 音 频率 与 差音 频率 进 行第 二 次组 合 ， 以 形成新 的 “ 和

音 ” 与 “ 差音 ’ ’ ， 理论上这调 制可无限制进 行下去 。 在实 际应用 中 ， 输 入 的 音 频可 以 是任 何

或简单或复杂 的声波 ， 或将 它 们 混合使 用 ， 不 仅 波 形 的 不 同 会导 致产 生丰 富 的 音 色 结 果 ， 即

便输入 的 音 量稍 有 改 动 ， 都会 引 起音 色 的 变形 与 剧 烈 的 变化 ， 有时可使声音变的面 目 全非 ，

是具 有 让声 音产 生 质 变 功 能 的 设备 ； 、 混响器 ， 在 电子音 乐 的声 音处理 中 ， “ 混响 ” 是让那

些干 瘡 ， 直率 ， 无生 气 的 电子 合成声音变 的 相对 柔和 ， 和 具 有勒性最有 效 的手段 ， 不仅如此 ，

声 音所产生 的 回 响 效果 也 另 音 乐产 生 了 空 间 感 ； 、 包络发生器 ， “ 包 络 ” 即 指 波形其 形状本

身 ， 每 一个 因 振 动 而产 生 的 声 音 实 际上 都包含有 一 个完 整 的 “ 包络 ” 过程 ， 称为 “ 包络 四 阶

段 ” 一一 起 音 ， 衰退 ， 保持 和 释放 。 但 工 作 室 中 产 生 的 这 些 合 成 音 效 并 不 具 备声 音 的 天 然特

征 ， 因此 ， 作 曲 家 利 用 包 络 发 生 器 来调 整 声 音 的 波 形 ， 调整的 目 的 与 结果并不一定是为 了 复

合 “ 经典 四 阶段 ” 的 特征 ， 但却 可 以产生作 曲 家 想要 的声 音形态 。 更简 单 的 说就 是利 用 包 络

线来规划 声 音 的 音 量从 而 使重 新 塑 造声 音 样 式 。

磁带录音 ， 或称为 “ 声 音 存 储 ” 是 电 子音 乐 制 作 过程 中 （ 暂 时储 存 ） 以及最后成型 （ 永

久 储存 ） 的必经环节 ， 也正 是 因 为有 了 磁带和 录音机 ， 电 子 音 乐 这 项有 别 于 传 统 的 音 乐 体裁

才 能得 以产生并发展 下 去 。 尽管 ， 利 用 电子 设 备产 生 和 调 制 声 音 是 电子合成音 乐 最 为 典 型 的

手段 ， 但 电子 合 成 音 乐 也是 以 磁 带 作 为声 音存储 的 宿 主 。 因此 ， 适用 于 具体音 乐 的 剪辑 、 拼

贴磁带 、 改变磁 带速度及方 向 、 磁带 圈 和磁 带延迟等组合声 音 办法亦 同 样适用 于 电子合成音

乐 。 而 最 初 的 磁 带 录 音 机采 用 模 拟 信 号 ， 在 录制 过程 中 无 可避 免 的 会将 外 界 的 声 音 同 时 录 制

下 来与 原有 的 电子 声音 混合在 一 起 。 后 来 出 现 了 数字信 号 的 录音 机 ， 虽 然精密 度 极 高 ， 能够

隔离外界的杂音 ， 但在 “ 转换 ” 成 数 字 信 号这 一 过程 中 则 或 多 或 少 会 削 减声 音 的 原 始状态 。

但重 要 的 是数字 信 号 录音机体积轻便 ， 也更容 易 进行操作 ， 而 数字话 的 录 音 成 果 也 能更好 与

电脑兼容 。 这 “ 导致 了 后来 电子音 乐 与 计算机 的联姻 。 但是 ， 电脑 的 介入 只 是 提高 了 各方面

的 效率和技术指标 ， 并 没有 使 性质 改 变 。 ” “

不难看 出 ， 早 期 在缺 乏 辅 助设备 的 条 件 下 要 成就 一 部 电 子 音 乐 作 品 是 要 耗 费 巨 大 的 时

间量 。 以 至于 尽 管第一 个 电子音 乐 工作 室成立于 年 ， 但直到 年 才举 办 了 第 一 场 真

正意义上 的 作 品 音乐会 。 其缓慢 的 出 产过程 也 导 致一 部分作 曲 家渐渐失 去 了 对 此 尝 新 的 积

极性与 耐 心 。 直到 年罗伯特 穆格 （ 发明 了 一 系 列 穆 格合 成

器 ， 它 不仅 改变 了 键盘在 音 乐 中 的 传统作 用 与 地位 ， 也 大 大提高 了 电子音 乐 的 制作 效率 。

统观具 体音 乐 与 电 子 合成音 乐 ： 素材来源不 同 ， 调制手段不 同 ， 音 乐 结果不 同 ， 但仍无

《 西方音乐从现代到后现代 》 ， 宋瑾 ， 页 。

《 新 音 乐 一一 年 以来的先锋派 》 ， 雷金纳德 史密斯 布林德 尔 著 。

可避免 的具有局 限 性 。 具 体音 乐 的 制 作 相 对具 有 “ 速成 ” 的优势 ， 且 大千世界资源无 限 ， 获

得 素材 的 方 式 亦 简 单 便利 。 但其制 作 手段 却 相 对 局 限 ， 这是为 了 突 出 “ 声 音 的 本质 属 性 ” 这

一 核 心 理念 ， 具 体音 乐 必 然要 告 别 那 些 以 颠覆 声音 本来面貌为 目 的 的调制方式 ， 而 仅 仅选择

“ 表面化 ” 的 装饰 ” 手段 。 因此 ， 具 体 音 乐 的 作 品 在 听 感 上 除 了 素 材 所代 表 的 “ 主题 ” 有

所区别外 ， 在 音 色 的 发 明 和 处 理方 面 则 略 显 单 一 。 此外 ， 由 于 取材 自 现实空 间 ， 环境所产 生

的 结 果 完全不 受 人 为控 制 ， 音 乐 中 往 往 包含 了 预 期 之 内 与 意料 之 外 的 多 种 因 素 所 以 作 品 中 ，

的 偶 然 性 和 随 机成 分 很 大 而 电 子 合 成 音 乐 在 这 方 面 则 显 得 相 当 严 谨 与 逻 辑 化 从 其 构 思 音
。 ，

高 的 选 择 一一 每 一 个 音 都 采 用 赫 兹 或周 秒 来 表 示 音 色 的 选 择 一一 密 度 与 力 度
， ， 时值 的选

择 ， 声音层次的选择等 ） 到产生 （ 上述制 作 阶段 ， 到 成型 （ 上述调 制 阶段 ， 则 都 是在 缜密

的 预构 ， 计算 与布局 中 逐步 实现 的 。 因此 ， 电子合成音 乐 中 可谓 毫无 “ 偶然 ” 可 言 ， 反而 人
工 痕迹与 工 具论痕迹 成 为其主 要特色 。 丰 富 的 制作手段也 让音 乐 呈现 出 较为多 样化 的 特 点 。

但 电 子 合 成 音 乐 的 局 限 首 先 即 体 现 在 其 过 于 繁 复 的 制 作 过程 上 再 加 之 并 不 是 所 有 作 曲 家 都 ，

有 机 会 进 入 并 驻 扎 在 工 作 室 进 行制 作 ， 所 以 普及率较低 ； 再者 ， 由 于 音 乐 中 再微小 的 声音素

材 都 是 通 过 合成 手 段 获 之 尽 管 相 同 音 源 可 塑 造 出 相 差 千 里 的 声 音 结 果 但 归 根 结 底 它 们 都
， ，

是缺 乏 生命 力 ， 缺 乏现实 映射 ， 与 听 者 既 有认 知 具 有 较大 距 离 的 合 成 音 效 。 操作 主体 （ 人 ）

与 现实声音 主体 （ 真 实 存在 的 声 音 ） 的 严 重 缺 失 也 是造 成 电 子 合 成 音 乐 冰 冷 ， 亲和 力不强 的

重要 原 因 之一 。 也因此 ， 具体音 乐 与 电子音乐 合二为一 ， 取长 补 短 的 综合使用 成为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势 在 必 行 的 路径 ， 也 是 此领域 内 实 现 实质 性进 展 的 重 要 一 步 。

以 上提及到 的 都是早期 电子声 学音 乐 流派 中 所 使用 的 操作方 式与 调 制 手 段 也 仅 仅 是其

繁复 、 多 样 的 操作世 界 中 较为典 型 ， 常用 ， 有 些甚 至是 沿 用 至 今 的 方 法 。 因此 ， 它们 既具有

时 代烙 印 ， 不 可 与 今 日 的 设备 与 方 式 同 日 而语 ， 也 并 不 代 表 电 子 声 学 音 乐 中 的 所 有 技术 细 节

以 及使用 的 全部方 式 。

， 频谱 音 乐

电 子 音 乐 追逐 新 音 色 的 脚 步 从 来 没 有 停 止 过 尽 管作 曲 家 在 最 大 限 度 的 创 造 非 常 规 及 非

现实 音 响 的 道 路上 使 出 了 浑 身 解数 但 电子 音 乐 千 篇 一 律 的 电 子 化 音 效 不 拘 一 格 的 创 作 理 ， ；

念 （ 虽 然 产 生 了 流派 ， 但 相 对 以 往 的 音 乐 流 派来说其并没有形 成较为严格 与 具 象化 的 创 作 技

法 ， 加 之 两 大流派在技法上 的 逐 渐合 并 ， 更 无法在 音 乐 风 格上 进 行 统 一 。 除 电子 音 乐 其体裁

本身所具有 的 强烈 标识 性与 异 它 性特征 外 ， 甚 至连记 谱 方 式 都 无 法 统 一 ） ； 表演主体 的 缺失 ，

在 客观 上 又 无法避免 的 疏 远 着人 与 音 乐 的 距 离 （ 尤其 是 二 十 世 纪六 十年代 之 前 ， 大部分 电子

音 乐作 品 都是 以纯 电声为主 ） ， 种 种 弊 端 都 不 断 的 促使 从 事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的 工 程 师 与 作 曲 家

进行 设 备及 理念的 创 新 。

频谱 音 乐 （ 或 频谱 乐 派 （ ， 成立于 ， 可谓 是到 目
 前 为 止 学 术 性 电 子 音 乐 领域 内 最新 且 较 为 成熟 的 流派 。 尽 管它无可避免 的 带着 “ 设备 ” 的 印

记 （ 这 是 具 有 具 体 原 则 与 方 式 的 作 曲 理念 第 一 次 与 设备直 接挂钩 的 技法 ） ， 但却 是一种适用

于 并 在 传 统作 曲 领 域 内 得 到 广 泛 使 用 的 作 曲 技法 。 它属于 “ 算 法作 曲 ” 的范畴 ， 却 又不是典

型的 “ 算法作 曲 ” “ 。 由 于它 可 以 实现在不 同 音 乐体裁 ， 聚焦 于 不 同 创 作 角 度 ， 带有不 同程

度 的 既典型 又 自 由 的 使用 ， 因 而成为当 下颇受关注 的流派之一 。 本论文重 点并非 聚焦 于其纯

理论方面 的 论述 ， 而 是 以 理论为 基 础 延 展 式 的 论述 其在 具体 作 品 中 与 各 声音 参数 间 的 关 系 ，

如 何 形成相 互 映射 之条件 ， 等 具 体体现与 运用 。

实 际上 ， 频谱音 乐 成立 的 最初 目 的 并 不是 为 了 给 电子 音 乐 的 创 作 谋福 利 ， 反而 是集 中 于

传 统器 乐 创作 领域 ： 要 “ 与 当 时一统天下 的 ‘ 序列主义 ’ 相 抗衡 ” 。 从这 不 难看 出 它 更 多

为传 统音 乐 创 作 勞 荆 斩棘 ， 寻 找新 聚焦 点 所发挥 的 巨 大作 用 。 虽说它与先锋派 的序列 音乐 相

抗衡 ， 但 “ 频谱音 乐 ” 的 内 核 却 并 没有 因 为要 突 破 “ 序列 ” 而拒 绝或脱离 音 乐 的 “ 序列化 ”

体现 反而 其 音 响 与 音 乐 结构 时 常都处在 一 种 更 为严 密 和 逻辑化 的 状态之下 因 此 所谓 “ 序

。 。 ，

列 ” 可被看作 是音 乐 中 某种 “ 秩序 化 ” 的 体现 ， 频谱 音 乐 亦 可看 作是 “ 序列逻辑 ” 的延续

频谱音 乐 以 声音 的 内 部 “ 纹理 ” ： 声波组合形态 ， 同 时 尊 重 声 音 的 时 间 过渡特 性 ， 以其产生

一一 延 续 一一 衰 减 之 物 理 生 长 属 性 为 根 据 ， 重新 建立起 了 一 种 “ 秩序 ” ， 即从 “ 音与音 ” 之

间 的 秩序 转移 到 了 声 音 的 内 部秩序之上 。 作 曲 时 则 要根据 分析所得 出 的 音 高分布细 节 ， 不同

阶段 的 声 波持续 与 消 逝状 态 （ 时值 ） ， 运动 中 音 色层 次 的 变 化 （ 力度 ） 等参数信 息 ， 再进行

立体化 的 局 部 叠 加 ， 最后 到作 品 的 整体结 构布 局 。 其 结 果 则 是 在 很大程度上 还 原 并 放大 了 原

始的 “ 声音模型 ” 。 这 种 遵循 一 定秩序 与 条件 组 织音 乐 的 过程其 实就是 一 种 序列化 ” 的体

现 。 正如 “ 旅程 小组 ” 的 “ 宣言 ” 所示 ： 要 以 物质 的 本 质 结构 作为作 曲 的 中 心 理念 。 基

于此理念 ， 运用 时音 高 的传统组织方式首先进行 了 改变 ， 其 次属 于 听感范畴 的 力 度 ， 和声与

音 色等 参数亦 受到 影 响 。 其次 ， 即 对音 符之 时 值 ， 节奏 ， 律动等 时 间过渡特性所产 生 的影响 。

从一 定程度上看 ， 频谱音 乐 脱 离 了 音 乐 “ 常规化流动 ” 的 时 间 过渡秩序 ， 而注重于 凸 显 、 放

大甚 至通过相 对延 迟 的 手 法来 “ 定格 ” 声 音 个体 的运 动 状态 。 在 此状态下 ， “ 时间 ” 亦成为

根据音 乐 需 求而 附加 于声 音 之上 的 “ 额外 条件 ” 【 。 这 个 特 色正 源 于 频 谱 音 乐 以 尊 重 声 音 基

于其 物理层面 的 时 间 过渡特 性 的初衷 通过频谱分析之后 可 将声 音每一 阶段 的 时 间 过渡特 性 ，

” 参 考 《 先 锋派 试验音 乐 之 涅 磐 》 吴粵 北 它 仅 通过 设 备 分 析 获 得 并 量化 声 音 的 波 谱信 息 从而 ， ， 。 ，

根 据 作 曲 家 的 创 作 需 求 建 立 组 织方 式 形 成 具 有 针 对 性 的 “ 算 法 模 式 其 类 型 并 不 属 于 依 赖 计 算 机 的 程 ， ” 。

序进 行 “ 自 动 作 曲 的 典 型 ” 。

先 锋派试 验音 乐 之 淫磐 》 吴 粤 北
《 在 格里塞 一 生 的 创 作 中 传 统 器 乐 作 品 占 了 相 当 大 的 比 重
， ， ， 。

而频谱技法 则 在 这些 作 品 中 有 最为 典 型 而全面的 体现
法国作 曲家 说 ， “ 序 列音 乐 是试 图将各 区 域 、 多核 心的音乐要素整合在 一起 频谱音 乐 ，

则 是 以 乐 曲 的 整体 性 与 连 续 性 为立 足 点 。 前者隐蔽音乐 的 内 在逻辑 ， 乐 曲 的 进行是依 靠潜 在 完整性 后者 ；

则将 音 乐 结 构 秩序 充 分外 露 ， 毫不遮 掩其 完 整性 。 … … 前者 由 凝 聚来达 成音 乐 的 张力 ， 后 者 则靠变化 前 。

者 由 和 弦 部 分解 决减低音 乐 的 冲 突 ， 后者 则靠调节 。 ” 后来他更说到 ， “ 频谱音 乐 是将序 列 音 乐所开创 的 道

路更进一步 ， 让 音 乐 更迈 向 纯粹与透 明
“ 频谱乐派 的 五位创始者共 同 发表 了 名 为 “ 旅程 ” 的 宣 言 ， 并组建 了 “ 旅程室 内 乐 团 ” ， 他们 也将 自 己命
名为 “ 旅 程小组 ”。

〈 先 锋派 试验音 乐之涅磐 》 ， 吴粤北 ，

参考 《 先 锋 派 实 验音 乐 之 涅 磐 》 ， 吴粤 北 ，
 “ 放大 ， 将 声 音 的 内 部 结 构 纹 理作 为创 作 的 主 要 素材 。 因 此 即 便 是一个短 促 的 声 音 ， 在被

如此 “ 放大 ” 后 听 者便可 以 直接感 受到 甚至是 “ 看到 ” 这些声 音 （ 或声 效 ） 在 其 自 有 的 运动

轨迹 中 的 每一 个 细 节 。 而这 时 音 乐 所被赋 予 的 “ 时 值 ” 与 节奏 已 不单单 是 由 作 曲 家 凭 空 创造

而来 的 ， 而作 为作 曲 家对不 同 声 音 进 行 声 波之 “ 放大化重 现 ” 的 “ 工具 ” 。

作 为 近代 电 子 音 乐 领 域 中 的 一 个 重 要 流 派 ， 它 与 电 子 音 乐 存 在 着 颇深 的 渊 源 关 系 ， 也与

电 子 音 乐 之 属 性 形成 了 高 度 的 契 合 与 相 互 映 射 的 表 现 。 其一 是源 于 “ 频 谱 ” 这 一 术语 属 于 物

理 声 学 之 范 畴 它 的 发 现 与 产 生 是 建 立 在 电 子 音 乐 实 验 室 中 的 频 谱 分析 仪器 之 上 在 获 取 声
， ，

波 信 息 时 需 借 助 频 谱 分 析 仪 对 声 音 其 谐 波 数量 、 振幅 比例 、 共振峰 、 包络 （ 即 力度走 向 ） 等

参数进行 “ 透视 ” ， 通 过 视频 放 大 器 将 波 谱 的 垂 直 曲 线 反 映 出 来 ， 它呈示 了 声音 中 所有频率

完整 的 运动状 态 。

其 二 频 谱音 乐 的 特 性 亦 要 求 在 创 作 时 借 助 频 谱 分 析 仪 等 电 子 设 备 进 行 辅 助 而 当 时 也
， ，

只 有 在 电 子 音 乐 工作 室 工 作 的 作 曲 家 才 有 机会接 触这 些 设 备 因 而 频 谱 作 曲 家 大 多 都 来 自 于 。

电 子 音 乐 领域 ， 其 几 位 主 要 创 始 人 一一 五 位 法 国 先 锋 派 青 年 作 曲 家 杰拉 德 格里塞 （

、 特里斯坦 缪 哈依 （ 、 罗杰 特西尔 （ 、 米契尔 列

维纳斯 （ 、 雨果 杜福 尔 （ 亦 都有从事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的

经历 。 因而 ， 电 子 音 乐 领 域 有 理 由 被 看 作 是 频谱 音 乐 的 发 源 地 。

其三 ， 它 既是一 种 作 曲 技法 ， 也 是 创 作 的 素 材源 泉 。 而基于 这个角 度 ， 它 又多 少 与 电子

音 乐 以 纯粹依 赖 设 备 去 创造 ” 声音 为 目 的 的 理念有 所 区 别 。 然而 ， 它 给 电子 音 乐 创 作 的 所

带来 的 “ 便 利 ” 条 件 恰 恰 在 于 其 独 特 的 方 式 与 角 度 与 电 子 音 乐 偏 向 于 夸大 ， 凸 显 和重视声音

其 本 身 的 美学 追 求 是 一 致 的 。 而 依 赖 设备进行 前 期 分析 的 必 要 过 程 也较 多 产 生 于 电 子 工 作

室 ， 其成 果 也 为 电 子 音 乐 的 创 作 直 接 提 供 了 素 材 基 础 ， 成 为 了 电 子 音 乐 继 具 体 音 乐 一一现 实

釆样 ； 电 子 合 成 音 乐 一一 人工 合 成 等 素 材 类 型 与 流 派 之 后 的 第 三种 ” 结 合 了 素材来源 与 创

作 理念 的 流派 。 而它 “ 变化 多 端 ” 的 存 在 方 式及 具 有 能 与 其 他 技 法 相 配 合 运 用 的 特 点 使 其 成

为近代 电子音 乐创 作 中 一种 常见 的 音 乐 组 织 手段 。

其四 ， 频 谱音 乐 基 于 “ 算 法 ” 的 内 核 其 高 度 逻 辑 化 与 数 理 化 的 特 性 与 电 子 音 乐 机械 化
， 、

计 算化 的 本 质 又 形 成 了 互 补 与 契 合 。 实 际上 ， 电 子 合 成 音 乐 其 创 作 本 身 就 带有 某 种 “ 算法 ”

的 特征 。 正 如 上所述 ， 自 早期 ， 序 列 主 义 的 思 维方 式 就 对 电 子 音 乐 创作产 生着潜移 默化 的 影

响 。 当 时 活 跃 于 电 子 音 乐 领域 的 许 多 作 曲 家 都 受 到 了 序 列 主 义 的 熏 陶 。 如 施托 克 豪 森 就 相 当

热衷于 使 用 序 列 手法 ， 公式作 曲 法 （ 加 法合 成 、 减法 合 成 、 滤波 ） 等 “ 算法 ” 对音 乐 的 发 展

实 施全 面 的 控 制 由 于 电子 设备 的 介 入 ， 因 而 这 种 控 制 不 仅 体 现在 作 曲 层 面 ， 即对音高 的

控制 上 ， 同 时 也辐 射到 了 电子 设备 输 出 等 参数层面 的 控 制 ， 形成 了 当 时所谓 的 “ 序 列 电子音

乐 ” （ 这种 以声音 的 内 核构 造作为创 作基 础并兼具 了 逻

施托 克 豪森于 年创 作 的 《 练习 曲 丨 》 （ 〕 就 是采 用 正 弦 波 及 加法 合 成方 式 ， 其音与 音 ， 参 数与
参 数 之 间 亦 都存 在 着 逻 辑关 系
指 在 电子 音 乐 创 作 中 沿 用 序 列 手 法 进 行 创 作 。 该词源 自 丨 》 第
 辑性 （ 创作过程 ） 与符合听感习 惯 （ 创作结果 ） 的 频谱 音 乐 成 为 一 种 少 见 的 可 以 全面适 用 于

多种音 乐体裁 的创作技法 。

在 电 子 音 乐 的 创 作 过程 中 需 要 明 确 设 备 即 是 为音 乐 服 务 的 “ 工具 ” 之宗 旨 ， 就不难理解

即 便拥有再严格信 条 的 流派也无可避 免 的处在变化 的 浪潮 中 这 些变化不仅包含其技法 自 身 ，

的 完善 （ 内 部规则 变化 ） ， 也存 在 发展 到 后 期 所 出 现 的 依 据 作 曲 家 不 同 追 求 而 产 生 的 不 同 程

度 的 规则 模糊 化 ， 形态 自 由 化和 理 念 自 我化 ， 以及加之不 同 美学倾 向 的现象 ， 甚至 与 其他技

法 “ 联姻 ” ， 取长补 短 的 配合使用 。 比如 ， 序列音乐 ， 其 自 带 的 创作规则经历 了 从 “ 严格 ”

到 “ 自 由 ” ， 控 制 范 畴 从 音 高 这 一 单 一 局 部 至 音 乐 中 包 含 的 所 有 参 数 的 过程 转 变 ； 又如上世

纪 年 代 的 后 现代 主 义 浪 潮 中 ， 以排斥力度 、 旋律与 和 声 性 能 ， 并 以 重 复短小 的 固 定 音 型 、

动 机为 音 乐 发 展 的 基本手 段与标 识性特征 的 “ 简约派 ” 音乐 （ 也在 其 随 后 发

展而来 的 “ 后简 约派 ” （ ， — 创 作 中 产生 了 以 音 乐 内 容 ， 即调

性 、 主 题 与 和 声 为主 要对 象 的变异 。 音 乐 主 体 之规模 的 扩 大 有 效模糊 了 听 觉对重 复 痕迹 的

追 踪 旋律 线条非调 性化 的 组织及不谐和和 声 的使用 亦 削 弱 了 听 觉 的 传 统 习 惯

； ， 听感 的 陌生

化 则在 一 定 程度 上 降 低 了 循环所带来 的 枯燥感 增 强 了 音 乐 的流动 性 ， 。 再如 电 子音 乐 领域 中

所 出 现过 的 具 体 音 乐 与 电子合成 音 乐 两 大流 派 ， 则 亦经历 了 从分道扬镳 ， 到经渭 分 明 ， 再到

融合交互 的变化过程 。 这 种 转变与 发展 的 现 象 亦 同 样存在 于 由 频谱音 乐 发展而来 的 “ 后 频谱

乐派” （ 中 。 “ 后频谱乐 派 ” 与 “ 频谱乐 派 ” 的 关系 定位 与上述艺术潮流

类似 ： “ 频谱音 乐 ” 的 立 意 以 序列 主 义 与 后 序 列 主 义 关 于 是按 照 严格规则 进 行创 作 还 是 允许

有 自 由 创作 的 抗争为基础 ， 进而逐步 演化的 更加 平顺和 具 有包 容 力 。 它 自 上世纪 年代产

生至今 受到 了 先锋派作 曲 家 的青睐 ， 尽管核 心 理念与 意 图 的基本宗 旨 没有 改变 ， 但不 同 时代

作 曲 家 却 在 实 际 创 作 中 不 断赋 予其新 的 存 在 形态 与 美 学 意 义 。 通 过结 合其他理念 ， 手段与设

备使 其 或作 为创 作 的 主 导 技法 ， 或作为辅助 技法 ， 甚至 仅 作 为 一 种 提供素材来源 的 途径 。 这

种 同 流 派 领 域 内 程 度 不 一 的 变 化 混 合 与 展 演 造 成 了 它 新 的 发 展 所 谓“ 第 二 代 频 谱 作 曲 家 ” 、 。 ，

“ 第三代频谱作 曲 家 ” 等 ， 都是 指具有新 的 时代特征 的 同 根 流派代表 。 它们 的 延续推动着现

代音 乐 的 发展 ， 在 技法 的 创 新 链 条 中 发 挥着 重 要 的 作 用 。

但是值得注 意 的 是 ， “ 第 二代频谱作 曲 家 ” 与 “ 频谱音 乐 实 践 者 ” 是两 个具 有 不 同 内 涵

的界定 。 由于 目 前 界 内 尚 未形成对 “ 第二 、 第 三 代 频谱 乐 派 ” 的 明确定义 ， 因 此笔者 就此 问

题与 欧洲 部分涉猎于此 领域或从事这 方面研 究 的 作 曲 家 ， 音 乐 学家取得探讨 ， 产生 的 结论不

二章 ， 并以 年 在 科 隆会议上所呈现 了 几部 作 品 ： 艾莫特 （ 的 《 超级练习 曲

》 和 《 钟琴 》 ， 霍维凡茨 （ 的 《 第五号作 品 》 ，

普切尔 （ 的 《 地 震记 录 》 ， 格里丁格尔 （ 的 《 共振 峰
和 《 共振峰 丨 丨 丨 丨 》 ， 施托克 豪森 （ 的 《 练习 曲 丨 》 和 练习 曲 《 丨 丨

为代表 ， 这些作 品 均使 用 了 严格 的 序列技法 ， 是 算法模式 在 电子 音 乐 中 的 最早 体现 。

尽管 “ 后 简 约 派 ” 仍 在 音 乐 的表现力 层 面维 持 着 其 “ 律动稳定 ， 力度均衡 ， 避 免对 比 与 戏剧 性冲 突 ” 等

风格特征 在 创 作技术层 面 亦坚持 ， “ 动 机循环 法 运 用 逐渐 增 加 音 乐 元 素 或逐渐 减少 音 乐 元 素 的 微变化发
，

展 ” 为主要手段 但为避免典型 的 。 “ 简约派 ” 作 风 中 对舉一且 短 小 的 音 乐事件枯燥 的 循环过 程而造 成 的 音

乐 发展动 力 的 极大 削 弱 与 音 乐 活力 降低 的 弊端 ， 它 采取 了 避 免使 用 短 小 的动 机 、 明确 的主题或 明 显 的线性
设计 为 重 复 的 主 体 ， 并在和声 、 音程 、 和 弦 的 色 彩 选 择 上 模 糊 或 脱 离 传 统调 性 的 范 畴 等 新 的 处理 方 式 。
能说是 “ 精确 的 ” ， 但具有 一定 现实性与 方 向 性 的 指 导 意 义 。 第 一个不 需要质 疑 的 层 面 ， 是

以 为 流派开 拓 者 的 定 论 。 格里 塞 用 这 种 方 式对 声 音 和 音 高 进 行 组 织 于

一 开始 （ 是 此流 派 之 美 学 理 念 的 发 现 者 和 奠 基 人 ） ， 而 谬 哈依 则 略晚 于 他 从 ， —

年 间 介 入 该 领域 。 而 同 时 代 亦 被 认 为 是 频谱 流 派作 曲 家 的 如 和

其实在更大程度上 是作 为 助 手 ” 的 角 色参 与 该 领域研 宄 与 创 作 ， 这 是 因 为 在 他们

创 作 美学观 中 并 没有 “ 深入的 ” 基 于 声 音 所产 生 的 泛 音 及 其 不 谐 和 泛 音 之 理 念 。 从 年

起 ， 法 国 一 些 年 轻 作 曲 家 开 始 追 随 这 种 泛 音 写 作 技术 ， 如 和

而 同 时 期 一 些 来 自 其 他 国 家 的 作 曲 家 亦 慕 名 前来 法 国 跟 随
， 或 学习

频谱 作 曲 ， 最著名 的如 和 。 至此 ， 以 上所 提 到 的 四 位作 曲

家 从广 义上 来说 都可 以 被 称 为 是 “ 第 二 代 频谱 作 曲 家 ” ， 但 是 若要建 立更精确 的 定位 ， 他们

之中只 有 能被称为真正意 义上 的 “ 第二代频谱音 乐 作 曲 家 ” ， 他 至今 仍始 终

保持 并 坚 持 “ 纯 正 ” 的 频谱 理 念 和 频 谱 技 法 创 作 ， 他编 写 程 序 ， 研 宄 泛音 ， 在创作 中 使用 微

分音 并 借助 电 脑 软 件 ， 等等 。 此外 ， 其与三位 作 曲 家都或多 或少 “ 偏离 ” 了 这个脉路 。 他们

今 天 所 创 作 的 音 乐 并 不 过 分 追 求 或 是 去 展 示 “ 频谱 ” 技 法 ， 也 不 再 过 多 的 沉迷 于 对微 分 音 的

使用 。 而微分音 作 为 “ 频谱 ” 之 特 征 之 一 ， 失去其 即 意 味着它更多被作 为一种 “ 谐和 和 声 ”

来使用 ， 那 并 不 是 真 正 的 频谱 的 内 涵 。 “ 事实上 ， 他们 的 作 品今天看 来 更具频谱音 乐 “ 新请

和模 式 ” 的 意 味 。 ” 因此 ， 将他们 定 义为 “ 第 二 代 频 谱 作 曲 家 ” 是 不 够准 确 和 片 面 的 ， 因为

今 天 他们 并 不 以 “ 频谱 作 曲 家 ” 自 居 。 另外 ， 明确以 “ 第 二 代频谱 作 曲 家 ” 进 行 自 我 定 义

的作 曲 家 — 。 除了法国 ， 在 德 国 也有 一 些可 定 位 为 “ 频谱

乐派” 与 “ 第 二 代 频谱 作 曲 家 ” 的 代 表

而笔者所提 出 的 “ 频谱音 乐 实践者 ”， 则 可 以 在 广 义 上 囊 括 所 有 使 用 频 谱技 法 ， 但却不

属 于 真正 “ 频谱流派 ” 的 那 些作 曲 家 因 此 。 ， 目 前 较 为 活 跃 的 包 括 本 论 文 将 要 探讨 的

等等 。 他们 在 延 续 “ 频谱 音 乐 ”

创 作 的 同 时 既 保有 其 技法 的 核 心 内 容 ， 又体现 了 创作 者 的 个性 ： 根 据 个 人美 学 追 求 ， 音乐理

念 或 在 作 品 同 时 体现 多 种 立 意 或 与 它 技 法 融 合 使 用 ， ， 亦 或 用 此技 法 聚 焦 于 创 作 中 的 某 个 角

度 并 给 予 深 入 的 体 现 等 等 在 此 过程 中 。 ， 作 曲 家 也 或许深深 的 介入到 了 传 统化 与 欧 洲最 前沿

的 现 代 主 义 音 乐 碰撞 的 潮 流 中 ， 并 试 图 根据 己 有 的 频 谱 音 乐 理念 ， 或手 段 去 跟踪传 统音 乐 的

向量 ， 从 而进 行 重 新 的 认 知 ， 解构和 展现 。 而这样 的 “ 倾向 ” 和 意 图 亦 可被 称 作 是 “ 后 频谱

主义 ” 。 从广 义 上来讲 ， 这类作 曲 家 亦 属 于 后 现代主 义 的 范 畴 。

根据 笔者 与法 国 作 曲 家 音 乐 分析家 ， 关于 此 问 题 的探讨 。

来自 对三位 作 曲 家 的 定义 。

意 大利 作 曲 家 最 初 在 米 兰 跟 随 ， 学 习 作 曲 后来在法 国 又跟随 ， 和
学 习 频谱 音 乐 作 曲 。

如 奥地利 频谱音 乐 作 曲 家 生于， ， 年 。 他的创作 中 延续 了

“ 微复调 ” 技法 ， 以及釆用 微 音 程 ” 和 致 力 于对 泛 音 列 的 开 发
“ 。 德国作曲家 ，

出 生于 年 。 以 及 “ 第 二 代 频谱 作 曲 家 ” 如
 此外 ， 在以 作为 “ 第 二代频谱作 曲 家 ” 之后 ， 法 国 又掀起 了 一 股新 的

潮流 ， 被称 为 “ 渗透音 乐 ” （ 一些年轻 的 法 国 作 曲 家如

和 继 续在 “ 频谱 ” 领域中 探索 ， 他们 也将

自 己 的 创 作 风格 与 技 术风格 定 位 到跟 随 之后 的 “ 第三代频谱作 曲 家 ” 。 其

探索领域主 要 集 中 在对 “ 频谱乐派 ” 、 “ 第 二代频谱 乐 派 ” 技法 的深入研 究 ， 以及创作含有频

谱元素 的作 品 。 其 中 也 并 不 以 电子音乐类型 为主 ， 而 多 为传 统声学器 乐 作 品 。

， 内容 ， 形式与类型

在 电子 音 乐 领域 ， 根据 创作 的 理念 ， 素材 的 来源 ， 音响的类型 ， 前期 的录制方式及后期

处理方式等不 同 情 况 可划 分 出 以 上所提及 的 具 体音 乐 电子 合成音 乐 与 频谱音 乐 三 大主 要 流 、

派 。 而在这些不 同 “ 流派 ” 中 ， 又可根 据 音 乐 所承 载 的 实 际 音 响 内 容 ， 即 “ 声音 ” 的具体属

性 ： 传 统声 学类 ， 或 电 子声 学类 ， 或二 者混合 类 ； 所采 用 的 制 作 方 式 ， 包括从前期获得音源

到 音 响 的具体调 制 阶段 （ 这里 的 制 作 方式 ” 主要 是根据后期 的 演 出 要求与条件 ， 从宏观层

面 出 发 来 选 择 具 有 针对 性 的 处 理 途 径 ） ； 舞 台 的 最终呈现状态等基 于 内 容与形式 的 角 度 ， 将

其划分为 “ 纯 ” 电子 音 乐 类 型 和 混合型 电子音乐 两 大类型 。

纯 电子声 学音 乐

“ 纯 电子 声 学音 乐 ” 在 当 下 或又被称为 “ 音 响 型 电子音乐 ” ， 这是专指 以 “ 音响 ” 、 “ 音

效” 与 “ 音 色 ” 作 为作 品 主 体与 基本素材 的 电 子 音 乐 。 它也是 施 图 肯 什 米特所谓 的 “ 试

管音乐 ” 。 但这 里讨 论 的 是其作 为一 种 电子 音 乐 类型 ， 它 不 仅是 电 子音 乐 存 在 初期 最为主 要

的 表现形态 ， 也 是之 后 电子 音 乐 形 态变化发展 的 雏形 与 基础 。 从今天 的 创 作 视 角 来看 ， 这一

类别 实 际上体现 了 其 自 有 的 创作 理 念 方式 音 响 形态 最 后 到 舞 台 呈 现等 多 个方面 的 特征
， ， ， 。

本文 中对 “ 纯 ” 电子 声 学 音 乐 这一类别 的 界定 与 规划 是 与 “ 混合型 电子 音 乐 ” 相对而 言 的 。

而 随着创作理念与 手法 的 逐步 自 由 与兼 容化 ， 即 使是 “ 纯 电子 声 学音 乐 ” 作品 ， 其 内部与外

部呈现亦具有 “ 混合 ” 的 现象 ， 因而 “ 纯 ” 亦为相对 的 “ 纯” ， 而 非 绝对 。 下 面即 从创作特

征 、 音 响特征 、 演 出 形 式 等三 个方面对纯 电 子 声 学音 乐 的 一般 性特征作 简 要 梳理 。

， 创 作特征

典型的 “ 具体音 乐 ” 与 “ 电 子 合成音 乐 ” 实际上都属 于 “ 纯 ” 电子声学音乐 类型 。 因

而 ， 适用 于 具 体音 乐 与 电子合成音 乐 的 所有 手 段 都 属 于 制 作 “ 纯 ” 电子声 学音 乐 的 典 型 手段

不再赘述 ） 。 因 而 从产 生 的 “ 环 境 ” 来看 ， “ 纯 ” 电 子音 乐 领域 中 的 第 一 个 关键词 ， 即工作

由于 “ 第 三代频谱 作 曲 家 ” 更是来 自 于 新 生代 作 曲 家 ， 其 作 品 及风格 多 在 欧 洲 界 内 有 所传 播 ， 亦 尚 未造

成 国 际影 响力 。 因此 ， 关于此点 的 论述是基于 根据 法 国 目 前情况的介绍与定义 。
室 ： 这类音 乐 可 完全 归 属 于 电 子音 乐 工作 室 的 产 物 。 它们 的产生 ， 发 展状 态 与 程 度 亦 必 须 视

工作 室 的 设备条件 而 定 ， 也 就是 说 ， 科技 的进步将 间接带领 电子音 乐 实现 “ 进步” 。

早 期 电 子 音 乐 工 作 室 以 磁 带作 为 创 作 的 基 础 与 音 响 的 宿 主 ， 有关音 乐 内 容 的细节与 状

态 变化 都 必 须 依 靠 手 动 或 对 声 音 来 源 进 行 控 制 或 逐 一 操 作 声 音 处 理 装 置 再 通 过 改变 磁 带
， ，

本身 来得 以 实现 ， 因此 ， 磁带 既是创作 的首要 工具 ， 也 是作 品 的 成果载体 。 而 具 有 这 些特征

的 电 子 音 乐 工 作 室又被称 为 “ 古 典 磁 带工 作 室 ” （ 通 过录 制 的途

径 可 以 让作 曲 家将 那 些分散 的 声 音 体结 合起来 为声 音体 之 间 釆用 并 列 还 是 叠 加 处 理提 供 了

极 大 的 灵活性 。 而 由 于 受 到 设 备 条件 的 制 约 ， 其素材来源 相 对单一 ， 而 素材 的 使用 也 显得

相 当节省 ， 往 往 一 两 种 音 乐 素 材 通 过 重 复 与 变 化重 复 不 同 对 位 叠 置 等 组 合 手 段 就 足 以 结 构 ，

出 一部作 品 。 同时 ， 制作手段 的 单一 亦 直接导致音色 的 单一 ， 再 加 之 不 同 流派 自 有 的 创 作 理

念局 限 ， 致使 年 代 以 前 的 纯 电 子 音 乐 其 音 乐 内 容 更似一 部 部 “ 纪录片 ” ， 靠不 同 的 “ 音乐

事件 ” 进行 “ 叙述 ” ， 组合 与 拼 贴 。 而 “ 音 乐 事件 ” 之 间 的 连接 方 式也 体 现 的 较为 直接 ， 多

为 “ 闻入 ” 或 “ 对峙 ” 式 ， 而少有 “ 过渡 ” ， 渐 变 等 蒙 太 奇手 法 的 设 计 。

年代 中 期 ， 随着振 荡 器 、 滤波器 、 放大 器 等 设 备进 一 步 集 中 化 的 使 用 ， 逐步 替代 了

繁 杂艰 苦 的 手 工 操 作 这 就 是 合 成 器 的 诞生 所 取 得 的 立 杆 见 影 的 效 果 它 既 可 以 作 为 工 作 室
， 。

常用 的 调 制 设备 ， 其 本身 又可 以 作 为 一 件 乐 器使 用 （ 此 功 能在 流 行 音 乐 领 域 与 爵 士 表 演 领 域

发 展 更 为迅 速 。 与此同时 ， 晶 体 管 的 革命又 带 来 了 设 备 体 积 日 益 小 型 化 与 合成 设 备 功 能 完

备 化 的 进 一 步 发 展 亦 预示 着 计 算 机 在 工作 室 的 出 现 ， 。 古 典 电 子 音 乐 工 作 室 的 第 二 次变 化浪

潮其方 向 与 目 的 为 实现音色多 样化 的 开发 。 工 程 师 的 兴 趣 则 聚 焦 在 对节奏 、 和 声 与 旋律 等 处

理工具 的 开 发之上 ， 这些 因 素逐步 成为 一种 “ 程序 ” 而被存储 ， 使用 者可利 用 电压在 可控 的

速率 与 阶段对其进行触 发 ， 或 者 根据 需 求进 行循 环 。 “ 程 序 ” 一词 也 成为 计 算机 控 制 领 域 中

一个重要 的 术语 。 年代 ， 一 种 带有 简 单 的 低 速 “ 数字到模拟 ” 变流 器 的 混 合 系 统 ， 使得

电 脑可 以 控制 电压合 成 器及处 理系 统 。 自 年起 ， 它 便 已 有 效超 越 了

系统 。 届时 ， 计 算 机 真 正 成为 了 主 要 的 操 控方 式而 登 上 了

电子音 乐创作 的 舞 台 。 与 其 相 匹 配 的 存 储工 具 与 音 响 载体 也 从磁 带 （ 模拟 信 号 ） ， 发展为容

量更大 ， 亦 更 符 合数 字 化 特 点 的 磁 盘 （ 兼具 模拟 与 数 字 信 号 ） ， 硬盘 与 光 碟 （ 数字信 号 ） 》 这 ‘

种 转 变 也 体 现 了 从手 工 式 的 直 接 作 业 变 为 纯 视 域 化 的 通 过 计 算 机 屏 幕 实 现 物 理 性 处 理 对 声

音物 理属 性 的 处理 ） 的转变 。 因此 ， 电子音 乐 与 其 说 与 电子化设备有 不 可分割 的 联系 ， 更确

切 的 说 是 与 计 算 机存 在 不 可 分 割 的 关 系 。

而 “ 纯 ” 电子 声 学音 乐创作 中 的第二个关键词 ： 即 预制 （ 。 这与创作前期

作 曲 家 对作 品 所进 行 的 “ 音 乐 预构 ” 有 所 区 别 ， 它不仅是一种 思维 ” 体现 ， 也 是 一 种 技术

体现 。 并在 最终 “ 演出 ” 之 前 就 实 质 性存在 的 具 体 音 乐 内 容 。 从其 “ 外 部 ” 作 用 来看 ， “ 预

制 ” 环 节 亦 是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领 域 中 一 个 至 关重 要 亦 属 基 础 性 的 环 节 。 这 是缘于 无论在 “ 纯 ”

〉 ，
电 子声 学 音 乐 或 混合 型 电 子 声 学音 乐 的 作 品 中 那 些预 先 生成 和 经 过 细 致调 制 所产 生 的 声 音 ，

元 素或音 乐事件都是完 整作 品 构成 中 一 个 不可或缺 的 部分 。 而在 纯 电子声 学音 乐 中 ， “ 预制

成分 ” 就是作 品 的 “ 全部 ” 内 容 ， 这也是 “ 工作室 ” 成果 的 直接体现 。 因此 ， “ 预制 ” 的过

程就是音 乐 成型 的过程 ， 而对 “ 预制 ” 内 容 的 录制 ， 即 完成 了 作 品 之最后 形态 的 “ 定格 ” 。

作 曲家不需要音乐会 “ 正式演 出 ” 即 可准确把握作 品 的最终效果 。 再从 “ 内 部 ” 作 用 来看 ，

通过 “ 预制 ” 不 仅 可 以 实现最符合作 曲 家 “ 预构 ” 的那 些音乐 内 容 ， 即 便是复杂 的 音 响形态

亦 可 以 通过 “ 预制 ” 精确获得 ， 并 最 大程度 的 确 保在 任 意 次 数 的 演 出 中 “ 无差 错 ” 呈现 。 这

样 的 创 作方式是 电子音 乐 有 别于 其他音 乐 体裁 的特征之一 。

从工具 的 角 度 出 发 ， 综上阶段 式 的梳 理可 以 看 出 电子 音 乐 所 处 不 同 阶段其 “ 核 心 设备 ”

与 “ 主要手段 ” 的变化 。 无论 是对独立 设 备或对 计 算机 的 操作 均为 制 作 任 何 形 式 的 电 子 音 乐

的基础 ， 换句 话说 ， 这种 承载着 较为纯粹 的 电子音 乐 语 言 的 音 乐 形态实 则 是 其 它 复杂形态与

多 种 混 合体 裁 的 基 础 ， 而其 所有 的操 作 方 式与 调制 手 段 亦 都适合 各类 型 电子 音 乐 中 “ 纯” 电

子合成音乐 部分 的创作 使用 。

当下 ， “ 新 ” 的 创作 理 念在 音 响 体 的 选择和 创 造 上 既 告 别 了 随机采 样所 制 造 的 繁杂 与 无

序性 ， 告别 了 内 涵与 品 质 较为相近的合成音 的单一性 ， 也 告 别 了 部署上 的堆砲与 平铺直叙 ，

而体现 出 更加注重声 音体 之 间 的层次感与 整体音 响 空 间 化 的特质 电 子音乐 创作在工 具 的种 。

类与选择 ， 创作 环境等方面 皆呈 现出 “ 琳琅满 目 ” 与 “ 自 主 、 自 由 ” 的状态 。 伴随而来 的音

色的抽 象化 ， 形态 的 多元化 ， 内 容 的 跳跃化 的 现象 ， 都必 须 要 求作 品 中 有 更 为合理及 明 确 的

“ 线索 ” 作 为其 音 乐 发 展 的 “ 指挥官 ” 。 而 音 色获 取 的 便利 性 也 容 易 使 作 品 陷 入 素 材 过 多 而

形成的混乱与松散 的 局 面 中 。 “ 音色” ， “ 音色 间 关系 ”， “ 音乐事件 间 关系 ” （ 要求声音体 的地

位 与 作 用 要尽可 能 的 符合 艺 术之立意 或 音 乐 的 表达 并 为 之服务 ） 取代 了 仅为 “ 声音 开发 ” ，

简易的 “ 叠置拼贴 ” 等早期 创作 理念 ， 成 为重 要 的 创 作 出 发 点 与 理 念 聚 焦 点 。 再者 ， 抛开形

式 或 视域 的 干 扰 ， 这种 相 对 纯粹 的 形 式亦 要 求创 作 或龄 听转 向 对 作 品 之音 乐 性 、 艺术性 、 美

学 ， 甚至地域 文化等方面 的 关 注 。 这 种 变化实 际上 更加 符合 “ 作曲 ” 的 本质 要求而不再 是 只

强调 素材新 颖 的 某种 音 响 或 设 备 的 “ 试验 ” 。 尽管从形式上看 ， 这种 “ 单一型 ” 的 电子音乐

己 不 属 于 新 鲜 的 课 题 与 领域 ， 但对 艺 术家 来说这 一 类 创 作 仍 然 具有 相 当 的 挑 战 与 吸 引 。 这恐

怕 正 是 由 于 要 更 为全面 的 考虑 “ 音响性 ” 如何向 “ 音 乐 性 ” 转型 并进而在二 者 间 “ 划上等号 ”

的 问题 ， 以 及在形式 的 局 限 中 如 何创 新 的 问 题 。

音 响特征

“ 音响 ” 是听众感知 音 乐 内 容最直接 的层面 。 电子音 乐 抽 象 的 音 乐 内 容更是依赖 “ 音

响 形态 ” 这 一 媒 介进 行 传 达 。 从本质 上讲 ， 正如 “ 摘要 ” 所概括 ： 电 子声学音 乐其实 一直处

于 “ 混合 ” 的 状态之 中： 所 谓 “ 混合 ” 也 是从 “ 音响 ” 的角度出发 ： 于 早 期 主 要体现在 “ 具

《 混 合 与 预 制一一 与 电 子 音 乐 有 关 的 一 些 问 题 并 兼 及刘 健 的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 ， 彭志敏 ， 《 黄钟 》 ， 年 ，

第一期 。
体音 乐 ” 与 “ 电 子合 成音 乐 ” 其 音 源和 音 效处理 的 混合使 用 ； 于 现在 ， 则 主 要 指对一 切类型

的 音源 与 “ 音 响 和 声 音 ” 的 混 合使 用 状态 。 无论 电子音 乐 中 声音体多 么 抽 象或 复杂 ， 根据 声

音 的 音 品 属 性也可将其 明 确 划 分为两大类别 ， 其 一 为具 有 声 学器 乐 音 色特 点 的 ， 即 符合物理

声 学 属 性 的 器 乐 声或人声 ， 即 声学声音 ； 其二 为经过设备调 制 ， 插 件 处 理 以 超 越 了 物 理声 学

范畴 ， 不 具 备 或 是 模 糊 化 了 声 学 器 乐 或 声 乐 音 色 特 征 的 电 子化音 效 ， 即 各类音 响 。 而 后者恰

恰 是 电子音 乐 作 品 最为 显 著 的 标 志 。 典型 的 “ 纯 ” 电子 声 学音 乐 作 品 其 音 乐 的 主要 内 容 ， 音

响 之 主 体 即 经 过 电 子 设 备 或计 算 机 后 期 处 理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超 越 了 传 统 声 学 媒介 之 物 理 音 色

范畴 ， 冲 破 了 传 统音 乐 所 遵循 的 常 规参 数 界 限 ， 如音高 、 节奏 、 力度 、 时值等 ， 亦是超 出 了

人类对 声 音 的 既有 认 知 的 那 些 “ 非 现实 ” 存在 之 音 响 （ 主 要针对音 响 结果而 言 ） ， 而完全 的

或居于大 比例 的 ） 音响 、 音 效式 素材 的 使 用 则 构 成 它 的 基本 面貌 其 音 乐 风 格与 音 响 内 容 ，

呈 现 出 高度 的 一 致 化— 即 电 子 化 。 从 听 感 而 言 这 种 完 全 依赖 电 子 音 乐 工 作 室 所 获 得 的 声
，

音 以 及 由 此组合 而成 的 音 乐 作 品 无可避免 的 都 印 刻着 “ 设备 ” 与 “ 人工化 ” 的痕迹 。

早 期 电 子 音 乐 的 音 响 特 征 表现 为 ， 音 乐 内 容相对单一 ， 音 色 种 类 亦 相 对较 少 ， 主题与

线索 明 确清晰 ， 音 响 形 态鲜 明 。 “ 具 体音 乐 ” 可 以 直 接 根据 音 乐 中 的 “ 现实 声 音 ” 去感知 音

乐 的主题 ， 如 皮埃尔 谢菲尔 《 五 首噪音研宄 》 ； “ 电子合成音乐 ” 则 多 以 正 弦波 （ 正

弦 波 各种 叠 置 ） 来生成音 乐 细胞 ， 形成音 乐 素材 。 因此 ， 当 时 的 很 多 作 品 都带有 明 确 的 音 高

甚 至 是 旋律 形 态 ， 如 施托 克 豪 森 《 练习 曲 》 （ 与 《 青年之歌 》 （ — 。

年代 以 来 ， 一 方面 随着 ‘‘ 具 体音 乐 ” 与 “ 电 子 合 成 音 乐 ” 在 技 法 与 理念 上 的 混 合 ，

另 一方面 ， 得 益 于 合成器 与 计 算机等硬 件 条 件 的 提 高 使得纯 电 子 音 乐 的 创 作 与 制 作 手 段能 ，

够 更 好 的 为 理念 服 务 ° 从音 响 形 态来说 ， 则 体 现在 多 元化音 源 的 介入与 不 同 属 性 之 声 音 体

混 合 的 状态 、 但 尽 管 音 乐 中 出 现 了 类 似器 乐 的 音 色 ， 但归 根结底 这些声 音 并 不 属 于 真 实 乐

器 的属性范畴 ， 仍然是 电子化 ， 工 具化 的产 物 。 而单就 “ 音 响 ” 即 听 感 层 面而 言 ， 这一 阶段

的 音 乐 特征 呈 现 出 既 不像 具体 音 乐 那样 的 “ 一目 了 然” ， 也 不 似 电 子 合成 音 乐 那 般 晦 淫 生 硬

的 相 对 混合 与 多 元 的 特 点 。 那些与 声学乐器 “ 似 是而 非 ” 又 能 在 一 定 程度 上 属 于 人类认 知 范

畴 的 模拟类 音 响 的 介入和 运用 ， 成 为这 一 时 期 纯 电子 音 乐 的音 响 特 点 。

世纪 以来 ， 常 规 的 声 学 类 音 响 更普 遍 的 出 现在 “ 音 响 型 电子音 乐 ” 作 品 中 ， 但在典

型的 “ 音响 型 电子音 乐 ” 中 ， 仍 旧 避免对这类声 音不加修饰的 ， “ 直白 ” 的运用 ， 对新音色

的开发与 音 品 质 量 的 追求成为 “ 音 响 ” 领域 的 重要 使命 。 因此 ， 与 “ 具体音乐 ” 理念不 同 的

合 成器 实 现 了 多 元化 声 音 的 来源 ： 对 声 学 乐 器或 人 声 的 音 色 模 仿 提 供 了 便 利 条 件 。 在 此基础 上 ， 集成化
的 后 期 处 理使 音 效 承 载着 不 同 的 “ 品质 ”。

这种兼具多 样 “ 音色属 性 ” （ 常规 声 学 类 音 色 与 电 子化 音 色 ） 的萌芽 早在上世纪 年代末 ， 美国作 曲家

约翰 凯奇 就在 其 《 想 像风景第 一 号 》 〈 ， 〉 中有
所初 显 作 品 釆 用 预制钢 琴
。 ， 两 台 电 喂 机 钹与 振荡 器相 结 合 的 方 式 ， ， 首 度 展 现 了 传 统 声 学音 色 与 振 荡 器
的 电子音色的 同 台演绎 年 施托 克 豪 森 所创 作 的 青 年 之歌 则 基 于 更 为 明 确 的 “ 融 合 ” 理 念 之 上
。 《 》 ，

将 童 声 合 唱 作 为 主 线 运 用 电 子 合 成 音 乐 中 的 调 制 手 段对 其 进 行 尺度 不 大 的 处 理 再 与 合 成 音 效 相 融合
， ， 。

而 在 这 之后 施 托克 豪 森 亦 将 创 作 的 主 要 精 力 转 向 了 有 声 学器乐 声 乐 和 电子音 乐 共 同 参与 的 混合式

， 、 ”

探索之 中 。
是作 品 中 的每一 个声 音 亦 都 需 要经过后 期 处理 ， 以达到发掘更多 音色的 目 的 。 而事实上 ， 只

要利用 功 能不一 的 软件与 插件 ， 即 便 同一种音源亦可 以 获得万千 不 同 的 音 效结果 。 因此 ， 这

既 可 以 看 作 是纯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的魅 力 与 趣 味所在 亦 可 以 看作 是对 创 作 极 大 的 挑 战 与 局 限所 ，

在 。 而 “ 音响 ” 至少体现 出 以 下 三种特点 ： 其一 ， 音色具有创新性 ， 多 样 性 与 高质 性 ； 其二 ，

抽 象声 音 体之 间 体现 出 理性 的 ， 逻辑关联 ： 或为形态上 的 关联 ， 或为 内 容上 的 关联 ； 其三 ，

通过 以 上两 点 ， 使得 “ 试管音 乐 ” 这 一 最 为传 统 的 电 子 音 乐 形式 更 具 亲 和 力 和 “ 人味 ” 。

， 传播特征

作为 纯 ” 电子声 学音 乐其最大 的创作特 点 ， 即通过 预制 ” 和 “ 录制 ” 来完成作 品 ，

而在此 “ 前 提 条件 ” 下 ， 其 演 出 所依赖 的 唯 一介质 ， 即扬声器 。 扬声器 的 直接参与 ， 是这类

作 品 传 播 时最常 见亦 最主要 的 特征 。 从这 些 表现 特 点 来看 ， “ 纯 ” 电 子 声 学音 乐 从其 音 乐 内

容到演 出 方式都具有典型 的 “ 听 觉音 乐 ” 之特 点 。 而 “ 人” （ 演 奏家 ） 作为传 统演 出 主 体 的

“ 二度 隐退 ” 、 舞 台 呈示过于单调而 “ 沉寂 ” 亦 成 为 这 类 音 乐 极难 号 召 听 众 走 进 音 乐 厅 的

重要 因 素之一 。 有 时 为 了 弥补 或缓和 这些形 式上 的 “ 缺失 ” ， 在 当代 的某些音乐 会 中 ， “ 音响

型 电子声 学音 乐 ” 作 品 会在 “ 演奏 ” 时 采用 与 舞 台 灯光等 “ 环境 因 素 ” 相配合 的 方式 ， 在一

定程度给予观众 “ 视域 ” 层 面 的 吸 引 。 而有 些作 曲 家或 工 程师 偶 尔 也 会 扮演 “ 演奏者 ” 的 角

色 ， 在 舞 台 上通过 实时操作 设备 （ 调音 台 ） 以造成 “ 声 场 ” 在 一 定 程度 上 的变化 。 （ 由 于声

音 内 容仍然处于 “ 定格 ” 状态 ， 因 此可 以 根据 作 曲 家 想 法而进行 实 时 改 变 的 多 为 声 音 的 “ 相

位” 。 通 过 调 整 声 音 相 位可 以 实 现单声 道呈现立体声 状态 ； 实现 “ 立体声 ” 在左 右声 道域 内

的 自 由 ” 运动 ； 实 现立体声 在 多 声 道 域 内 的 运动 等 。 不过 ， 为达到 现场调 制 效果 的 最 大化

体现 ， 往往在 前期 的 统一 预制 中 不对声音 之原 始相 位进 行调 制 。 ） 而 一 旦 进 入人为操 作 的 范

畴 ， 音乐 “ 成像 ” 就存在 多 变性与 不确 定 性 ， 致使作 品 即 便在 音 乐 内 容 不 变 的 状态 下 也 能 随

着 音 乐 空 间 感 的 变 化而 带来 一 定程度 的 听感变化 。 当然 ， 也 有一 些作 曲 家 会 直 接采 用 “ 声道

预制 ” 的方式 “ 定格式 ” 的 处理声 音 处于立体声 或 多 声 道环 绕 系 统 内 的 运 动 轨迹 。

通过 多 通道与 多 扬 声 器在 声 场 内 的 分布 以 实 现 多 声 道 环 绕系 统 （

的 预制 或现场 处理 ， 是丰富 听感 ， 增加音 乐趣 味性 ， 以 不 同 的 声 音运动轨迹来 凸 显 音 响 之不

同 形态特征 的 另 一 有 效途径 。

综上所述 ， “ 纯 ” 电子音 乐 一般指 ： 以 “ 预制 ” 为 创 作 主 要 方 式而 大 部分 音 乐 内 容生 成

于 电子音 乐 工 作 室 ； 在音 响 形态上 以 电子化音 效为音乐 主体的 ， 完全采用 “ 录制 回放 ” 的

方式进行演 出 传播 的 典 型 的 “ 听 觉类 电子音 乐 ” 。 其中 ， 以演 出 状态上 “ 人 ” 作 为主 体 的最

施 图 肯 什 米特 认 为 在 声 乐 时 代 “ 乐 器 ” 即 音 乐 家 本 身 因 此 任 何 形 式 的 艺 术 的 表 达和 人 皆 是 合 二
： ， ， “

为一 的 当 进 入器 乐 时代 器 乐 成 为 了 人类表达艺 术 的 “ 中 介 ” 而 “ 演 奏 的 过程实 际 上 在 一 定 程度 上
” ； ， ， ”

即 造 成 了 艺 术与 “ 人 ” 作 为主 体 的分 离 被称 为 主体 的一度隐退 ” 当 音 乐 进入到科技时代后 原本音 乐 ， ； ，

家对 器 乐 的操作变为 了 对机器 的 操 作 原 本产生 的 自 然 音 响被 人工 合 成 的音 效所 替 代 原本 人 为 的感 性 表 ， ，

达方 式被程序 的 精确 控制所取代 ， 音乐 的艺术倾 向 性是 “ 客观性 ” 而非 “ 主观性 ” ， 这种 “ 人类特性 的 去 除 ”

既是 “ 主 体 的 二度隐退 ” 。 参照 ： 《 西 方 音 乐 从 现代 到 后 现 代 》 ， 宋谨著 。
大 化 隐 退 而 区 别 于 任何 其 它 音 乐 体 裁 （ 范 指 音 乐 领 域 内 的 所有 类 型 ） 是其标识性特征 。 亦是

所 有 其 它 类 型 电 子 音 乐 的 基础 。

混合型 电 子音 乐

“ 混合型 ” 电子音 乐 是基于 “ 纯 ” 电子音 乐 之原 型在 内 容与 形 式上 的 扩展 。 其产生 的

最 初 目 的 是 作 曲 家 为 了 丰 富 釆样 内 容 不 拘 泥 于某 一 类音 色范 畴 进而 在 理 念 与 技术层面 突 ， ，

破了 “ 具体音 乐 ” 与 “ 电 子 合成 音 乐 ” 间 的界限 ， 将环境声 音 、 人 声 或声 学器 乐 等 未经 电 子

化 处理 的 声 音 素材直接用 于 电子音 乐 作 品 中 ， 形 成 异 质 声 音 元 素 并存 的 新 状 态 。 后 来 随着 软

硬 件 条件 的 进 步 ， “ 混合型 ” 作 品 的 创 作 理念逐 步转变 为 以 实 现 电 子 音 乐 内 容与 形态 的 多 元

化 、 多 维度 发 展 ， 以 更接近 听 众 已 有 的 音 乐 审 美 习 惯 与 认 知 ， 以 探索 不 同 质 声 音元素 间 的逻

辑关 系 为主 要 目 的的 ， 一 种 独立且 具 有 与 “ 纯 ” 电 子 声 学 音 乐 不 同 之 创 作 理念 的 体 裁 。 在外

在 及 演 出 形 式 上 体 现 为 电 子 声 学 音 乐 与 其 它 艺术 形 式 形 成 交 汇 或 在 其 它 艺 术 形 态 中 直接 的 ，

参与 。

常见类型 与 应用

客 观 条 件 以 及 主 观创 新 的 发展 要 求 使 得 学 术 型 电 子 音 乐 一 方 面在 其 本 身 的 形 式 界 限 上

有 所扩 展 ， 一 方面 在 具体 的 “ 混 合 ” 形 态上 也 呈 现 出 不 拘 一 格 的 特 点 。 根据 电 子 声 学音 乐 其

本 身 的 参 与 程度 以 及 它 与 其 它 媒介 间 的 混合 关 系 与 状 态 ， 亦 可 形 成三 大 类 型 。 其一 ， 以 电子

声 学音 乐为主体 ， 其他类 艺 术形 式 为 辅助 ， 根 据 电 子 音 乐 的 形态 或 内 容 ， 参与 ， 配合并丰 富

表演 的 形 式 这 类 型 常 见 形 态 如。 ： 电 子 声 学 音 乐 与 视 频 多 媒体 艺 术 ； 与 体感 装 置艺 术 ； 与舞

台 灯 光 装 置 等 其 二 在 音 乐 的 存在 及 参 与 地位 上 并 无 主 次 之 分 的
。 ， ， 电子声 学音 乐 与各类 “ 参

与 因 素 ” 同 为 具 有 不 同 属 性而 共 同 构 建 作 品 的 声 音 素 材 。 这类型 如 ， 在传 统声 学 音 乐 领域 ：

与声乐 、 与 独 奏器 乐 的 混 合 ， 与传 统音 乐 体裁 ： 如室 内 乐 、 交响乐 、 歌剧 ， 在其它非音乐类

艺 术 领 域 或 与 其 它 艺 术载 体 ： 如舞蹈 、 绘画 等 。 其三 ， 电子 声 学音 乐 作为配合或 艺 术辅 助 角

色在 非 “ 舞 台 化 ” 传播领域 中 的 应用 。 具 体表 现 为运 用 电 子 声 学 音 乐 的 创 作 思 维 及 手 段 制 作

形成音 响 、 音 效 予 以衬托 ， 烘 托 其 主 体 的 展示 。 这类型如 ， 环境音 乐 、 雕塑艺术 、 装置 艺 术 ，

或 电影 电视音 乐 等 等 。

概括来说 ， 在创作模式上 、 音 响 形态上 、 操作手法上 、 演 出 方 式上 ， 等超 出 了 单一

形 态 ” 范 畴 的 电 子 声 学音 乐 ， 都可统称 为 “ 混合 型 电 子 声 学音 乐 ”。 在 典型 的 严肃型 混合式

电 子 声 学 音 乐 领域 中 ， 较 为 常见 的 混合 形态 为 ： 电子音乐 与 声 乐 、 声 学器乐 、 视频 多 媒体 以

及 体 感装置 这 些 素 材 既可 独立 与 电子 音 乐 相 混合 不 同 素 材 间 亦 可 交 叉混合 再 与 电 子 音 乐
。 ，

形 成 多 元 化混合 。 本 文 的 论述 对 象 即 属 于 上 述 “ 第二类 ” ， 即与 声 学类音 乐 ” 相 混合 的 类

型 。
 ， 创作特征

早期 的 “ 混合 型 电子音 乐 ” 作 品 在创作 环 节上 由 于 音源采集及硬件条件 的 诸多 限制 ， 音

乐 多 体现 出 以 “ 展 现 并 强调 不 同 参 与 因 素 之 自 有 特 点 ” 为主 的创 作 目 的 ， 音色与音 响 间 的关

系 与 连 接方式 亦 多采用 “ 平 行进 行 ” 、 “ 闯入 ”、 对峙 的 方式 ， 各声 音 体 间 的 关系 也相 应呈现

出 分离 的特 点 。 音 乐 成果所 映 射 出 的 创 作 立 意 与 目 的 是挖掘新音色 ， 以及在 同 一作 品 中 实现

更多 的音色与 音 响元素 的 并存 。 同 样 随着 技术 的 进步 ， 作 曲 家与 工程师在混合类型 的 实践 与

成果 中 不 断探索 ， 逐 步 转变并 形成 了 此类 型 创 作 较 为 独立 的 艺 术 理念 ， 即重视并寻 求非 电子

化 艺 术 媒介 与 电 子 音 乐 两 大 具 有 不 同 内质 ” 的元素 间显 性或隐 性 的种种关联 。 根据 创作主

旨 ， 在 宏观上 统一 音 乐 的 基本格调 ， 在微观上 则 根据 “ 参照 点 ” （ 或 以 电子 音 乐 元素 ， 或以

非 电子 化 艺艺术 元素 ） 之具体特 征 ， “ 多方 ” 共 同寻 求音 乐 的 展开性 、 对 比 性 与 融合性 关联 。

使 “ 电子音 乐 ” 在 具 有 鲜 明 的 科技标识 的 同 时 亦 具有接近 听 众 审 美 习 惯 与 既有认 知 的 音 乐 元

素 。

如 上所述 ， “ 纯 ” 电 子 音 乐 若 作 为 非 独立 因 素 来看 ， 乃其它 类型 电子音 乐之必有 内 容 。

因此 ， 制作 “ 纯 ” 电子 音 乐 的 具体方 式方法在 “ 混合型 ” 体裁 的创作 中 同样适用 。 而 “ 特殊 ”

之 处 则 首 先 体 现在 ， 参与主 体 的 多 样 性所 带来 的 创 作 思 维从对 “ 同质 类 ” （ 声音主体为单一

的 “ 具体音 响 ” 或 “ 合 成音 响 ”） 音响的 “ 平 面设计 ” 走向 了 “ 多 元 化 ” 艺 术 媒介 并 存 、 共

同参与 的 “ 多 维部署 ” 的转变 。

其 次是制 作 方式 中 的 “ 多 维度 ” 特点 ， 这 源 于 混合 型 作 品 并 非完 全生 成于 工作 室 ， 即

使最 “ 单一 ” 的 形 式 中 也 起 码 包 括 了 预 制 电 子 音 乐 部 分 与 非 电 声 媒 介 的 现 场 演 奏部 分 。 另一

较为 复杂 且 典 型 的 形 态 则包括 了 电 子 音 乐 预制 部分 ； 非 电 声 媒介 的现场演奏部分 ； 以及根据

演出 需要 以及 “ 现场 演奏 ” 的特 点而采用 的 “ 实时处理 ” 部分 。 这三种 制作手段实则 分别 代

表 了 三种 音 乐 成 分所具 有 的 不 同 “ 时 空存在 ” 特色 ， 而音 乐 的 最 终展现亦是 “ 多维 ” 音响合

一的结果 。 以 时 间 过渡特性为 “ 时空 ” 划分 的标准 ： 、 预制 部 分 自 生 成后 即 具 有 “ 恒定 ”

的特性 ， 在 “ 时 间 维度 ” 上属于 “ 既有 ”、 “ 先行 ” 的 范畴 。 是 演 出 中 不 需要通过 “ 实时创造 ”

而 “ 现成 ” 的 ， 并 “ 早 于 ” 其 他音 乐 成 分存在 的 部 分 ； 、 非 电 子 媒介 等 现场演奏 的 部 分 则

属于 “ 当下 ” 、 “ 及时 ” 的 范畴 ， 也是最 符合音 乐 之时 间 过独特性 的部 分 ， 其 结果具有 不 定性

特征 ； 、 对 非 电 子 媒 介 等 现场 演奏 的 “ 实 时 处理 ” 部 分则 兼 具 了 预制 的 “ 先行 ” 特性 （ 实

时 处理之程序 设定 属 于 “ 预制 ” 的范畴 ） 与 “ 第 三度 ” 反馈演奏结 果 的 “ 延后 ” 与 “ 延续 ”

特性 。 尽管 ， 作 品 的 最 终呈 现 只 能体现 “ 唯一 ” 的 时 间 过 渡特 性 ， 但其 内 核所具有 的 “ 多维 ”

特性则 是 混合 型 电子 音 乐 作 品 有 别 于 其他音 乐 体裁 的 独特之 处 。

再 次是对不 同介质 的声 音层 次的布局 ， 根据作 品 其 自 有 的 创 作 立 意 与 具 体混合形 态 的

不同 ， 体现 出 参与 主体 以 及不 同 质 音 响 素材在 音 乐 比例 上 的 不 同 。

最后 ， 寻 求并 建立不 同 质 素材 间 的 外在 形态关联与 内 在逻辑关联 ， 强调 声 音体存在 的

合理性 与 必然性 ， 是 混合 型 ” 类型 （ 即 便 其 中 包 含传 统 声 学 元 素 ） 有 别 于 传 统声 学器 乐 创

作 最 为关键 的 一 点 。 传统器乐作 品多 以 “ 音 高 ” 的 连 接 作 为 构 建之 主 体 ， 不 同 声 学器乐所具

有 的 丰 富 谐波 同 属 于 常 规 声 学 音 响 的 范 畴 ， 而在 此 基 础 上 各 音 色 间 的 关 系 无 可 避 免 的 具 有

“ 类似 ” 的 内 在共性关联 ， 可 以 实现不 同音色与音 乐 事件 间 的 自 然 过渡 。 而 在 电 子 音 乐 领域

中 ， 经 过 设 备 调 和 的 声 音 体其 音 色 与 形 态 不 拘 一 格 ， 声 音之 内 核亦 不具 备任 何 “ 天然 的 ’： 关

联 彻 底 脱 离 了 以 某 种 音 乐 参 数 作 为 声 音 体 之 共 性 或 参 照 点 的 传 统 常规 特 征 这 些 来 自 于 器
， 。

乐 、 声 乐 或 大 千 世 界 的 声 音 素 材 在 经 过 人工 ‘‘ 改造 ” 后 具有更强 的音色 “ 专 属 性 ” 与 独立性 ，

丰 富 的 音 效取代 音高 成 为 电子 音 乐 构 建 的 主 要 素 材 。 在 电 子音 乐 与 声 学器乐 相 混合 的 作 品

中 ， 作 曲 家越 来 越 重 视 在 截 然 不 同 的 声 音 属 性 中 创 造 ‘‘ 共性 ” 线索 ， 发挥 其 各 自 的 优 势 ， 更

集 中 和 统 一 的 展 现音 乐 的 内 涵 。

上 文 所 例 三 处特 点 不 仅 是 混 合 型 创 作 中 较 为 典 型 之 所 在 ， 彼 此 间 也 是环环相 扣 ， 相互

影 响 的 连 贯 性 过 程 第 一 处特 点 体 现 了 思 维 方 式 的 不 同
。 ， 第 二 处体现 了 在 客 观层 面 上 方 式 与

技术 的选择与 应用 ， 第 三 处特 点 则 是 思 维 与 技 术 相 结 合对音 乐 内 容 所 提 出 的 具 体要 求 。

， 音响特征

混 合 型 电 子 音 乐 中 囊 括 了 纯 电 子 音 乐 以 及 其 它 参 与 媒介 因 素 ， 因此 ， 上 述纯 电 子 音 乐

所涉及 到 的 所有音响 特 征 都 “ 适用 于 ” 对混合型 电子音 乐 的领域 。 而 由于 “ 混合 ” 形 式 的 不

同 其 音 响 还 呈 现 出 不 同 参 与 媒 介 其 自 身 的 特 征 笔 者 现进行 的 分 类 原 则 是 建立 在 以 寻 求 融
， 。 ‘‘

合 ” 为 目 的 的 混合 型 电子音 乐 之 上 ， 因此 ， 即便 “ 相 混 ” 的 因 素再 复杂 ， 再多样 ， 其都 需要

朝一个音 响方 向 相 “ 靠拢 ” 这就给 。 “ 分类 ” 提供 了 范 围 ， 从最 宽 泛 的 角 度 来说 ， 可分为 “ 乐

音类 ” 与 “ 噪音类 ” 。 最为典型 的情况为 ， 传 统器乐 声 部 以其 自 然 声 学 属 性而代表 “ 乐音类 ”

音响 ， 而 电 子 音 乐 以 其 人 工 合 成 属 性 以 及 音 效 性见 长 特 性 而 代 表 ‘‘ 噪音类 ” 音响 。 因此 ， “ 乐

音类 ” 大 多 是 指 以 器 乐 声 部 之 音 乐 内 容 为 核 心 其 它 参 与 部 分 在 主 体 形 态 上 与 之 靠 拢 而 达成 ，

统一 的 类 型 ； “ 噪 音 类 ” 则 是 以 电子 音乐 声 部之音 效为 核 心 ， 其 余参与 部 分仍 然在 主体 形态

上 与 之 靠 拢 而 达 成 统 一 的 类 型 、 而 往 往 一 部 作 品 中 也 并 不 会 仅 包含 上 述 的 某 一 种 音 响 形 态 ，

大 多 数情况下 均 是二 者 皆 具 ， 互 为对 比 进 而 丰 富 音 乐 的 整 体 色 彩 。

传 播特 征

相对 于 纯 电 子音 乐 的传 播方 式来说 ， 混合 型 电 子音 乐 的 演 出 形 式 是 更 为 丰 富 多 样 的 。

二者 最大 的 区 别 ， 也 是 混合型 电子 音 乐 演 出 最 为 典 型 的 一方 面在 于 ， 舞 台 之上 除 了 扬声器作

为传 播途径 之 外 （ 电子音 乐 作 品 的 基本特征 ， 通 常 还 有 器 乐 演 奏家 、 歌 唱 家或 其 它表演者

的 直 接 参 与 某些具 有现 场调 制 要 求 的 作 品 还 需 要 作 曲 家与 工程 师在 音 乐 厅给予 时 实 的 设备
；

操控协助 。 因此 ， 概括 的 来说 ， 混合 型 电 子 音 乐 的 演 出 方 式 是 一 种 复合性而 非单 一化 的 ， 具

这仅 为最典型 的 情况 ， 即 根据 两种 媒 介 之 自 然 属 性而 生 成 的 结 果 。 在 现实创作 中 噪 音 与 乐音其 间 并无 既

定 的 界 限 或对 演奏媒 介 的 指 向 。
有 多 方参与 之特征 的 ， 各参 与媒介 为实现 同 一个音 响 结果而 “ 各司 其 职 ” 的 一种表现形式 。

最突 出 的一 点则在于 ， 人作 为参与 主 体 的直接亮相 。

另 外 一 方 面有 别 于 纯 电子 音 乐 的传 播特 征 即 在 于 “ 交互式 ” 与 “ 实时 性 ” 特征 。 如上

所述 ， 只 要有多 方媒介 参与 ， 从其创 作 阶 段 即 要 对 不 同 参与 方 进 行立 体 化 与 多 层 次对 话 的 部

署 ； 到 演 出 阶段 即 是对这些 多 层 部 署 的 现实性与 物理性体现 。 而 时实 ” 亦 具 有两种形态 ，

其 一 为现场 性 的 ， 是对 当 下 声 音 与 音 乐 事件进 行立 即 回 馈 处理 的 形态 ； 其二是 听觉 性 的 ， 即

电 子 音 乐 在形 式上其 并 不 具 备真 正 的 时 实 处理 的 技术特 征 ， 而 是预制 型 。 但 由 于精确 到对某

个具 体 的 音 乐 点 或声 音 的 具 象化 处 理 ， 使得 听 觉上产生 “ 及 时 反馈 ” 的 效果 。 二者 的 区别在

于 ， 前者必定会根据每一次 “ 当下 ” 演奏 的不 同 结果而产生 出 不 同 的反馈结果 ； 后 者 的 反馈

结果则 是恒定 不变的 。

， 制作形式与类型

无论何种类型 的 电子音 乐创 作 ， 其 “ 制作 ” （ 前期与后期 ） 环节都是 一个至 关重 要 的 部

分 。 广义上 ， 制 作 领域 是 一 个 与 作 曲 领 域 相 平 行 ， 亦 可 以独立于 其 而存 在 的 另 一 种 具 有 强 烈

工程信 息 与 技术符 号 的 门 类 。 而 在此领域 ， 亦 有 与作 曲 家扮演 同 等角 色 的 工程 师 作 为 参与 主

体 。 从而 不仅 是 在 操作层 面 ， 有 关设备 ， 软件 ， 程序或指令 的 前期探索 、 开发 与 现实 中 的应

用 都 属 于 技术 领域 的 范 畴 。 因 此在某 些包含 了 复 杂 程序 或前 沿技术 的 作 品 中 ， 对制 作 技术 的

要 求 已 远 远超越 了 作 曲 家 能 够 驾 取 的 范 畴 ， 而 需要工程师 予 以 辅助 实现 。 根据 电子音 乐 作 品

中 音乐 与演出 形式 的具体需求 ， 制作 技术提供相 应 的 支 持 。 单从辅 助 电子 音 乐 创 作 的 制 作 角

度来看 ， 电子 音 乐 最基本 的 制 作 方式分属 两大类 ： 其一 ， 预制方式 。 这 是几乎存在 于 所 有 电

子音 乐作 品 中 ， 也是 “ 纯 ” 电子声 学音 乐 主导 创作方式 ； 其二 ， 实 时 处理方 式 。 “ 实时处理

技术 ” （ 现场合并 处理技术 ） 并 不 是在 电 子 音 乐 产 生 初 期 就 存 在 的 方 式 ， 尽管约 翰 凯奇

在 他 的 混 合系 列 作 品 《 想像 的风景 》 （ — 中 最 早 尝 试 了 将 电 子 化 设 备搬 上 舞 台 ，

但 严 格说 来这 只 是 现场 音 乐 演 奏 与 磁 带录 音 的 一 种 现场 合 成 形 式 ， 更确 切 的 该被称为 “ 现场

电子音乐 ” 。 而具有 “ 实时 ” 技术 与 特 点 的 混合 型 电 子音 乐 实 则 是在 以 “ 纯 ” 电子音乐 （

年产生 ） 为基础 ， 随着设备 的 便携化与 技术 的 提 高之后 年 。 因此 ， “ 实时 处理 ” 是为 混

合 型 电 子 音 乐 服务 的 ， 而 混合 型 电子 音 乐 却 不 一 定 都 具有 “ 实时 处理 ” 的 内 容 。

， 预制 型 电子声学音 乐

实 际上 ， 预制 型 电子 音 乐 的 本质 即 “ 发声 性 ” 。 其呈现方式 即 不通过现场演奏 ， 而 以扬

声 器为传 播主 体 对 “ 既有 ， ” 的 通 过制 作而成 的 那 部 分音 乐 内 容进 行 回 放 来实现 的 音 乐 类 型 。

在本 章第 节 ， 至 条关于 “ 具 体音 乐 ” 、 “ 电子合 成音 乐 ” 以及 “ 频谱 音 乐 ” 的 论述 中 ，

具 体 讨 论 了 预 制 手 法 在 不 同 类 型 领域 中 的 技 术 化 体现 、 音 响 特 点和演 出 特 点等 。 在 本章第

节第 条关于 “ 纯 电子音 乐 ” 的 论述 中 中 ， 亦涉及到 了 “ 预制 ” 创作及预制音 乐 在纯 电子音

乐 和 混合型作 品 中 的作用 与基本特征 。 此处是将 “ 预 制 ” 电 子 音 乐 作 为有 别 于 “ 实时 ” 处理

的类 型进 行划 分 ， 而 在某些具 体 内 容上 与 上 述 章 节 中 的 内 容产 生重叠性 ， 在此略去赘述 。

“ 预 制 型 ” 电 子 音 乐 确 切 来说 是 指 一 种 制 作 方 式 ， 而 并 非 音 乐 体裁 。 、 作 为制 作 方式 ，

它不仅是音 响 型 电子音乐 中 ， 对 声 音 体进 行 直 接 创 建 与 组 织 的 的 主 导 构 建 方 式 ， 即 便在 实 时

电子 音 乐类 型 中 ， 预 制 性 ” 也 体 现在 对 实 时 调 制 程 序 所 进 行 的 编 程 环 节 上 。 因此 ， 通过 电

子 化 设备 而 形 成 的 “ 预制 ” 的 痕 迹 几乎 存在 于 任 何 体 裁 的 电 子 音 乐 作 品 中 。 正 如在 本 章第

节 ， 至 条对 “ 具 体音 乐 ”、 “ 电 子 合 成音 乐 ” 与 ‘‘ 频谱音 乐 ” 的基本形态与创 作 特征 的 论

述中 ， 己涉及到 了 “ 预 制 ” 手 法 在 不 同 领域 ， 不 同 规 则 下 的 不 同 运用 以 及形成 的 不 同 成果 。

、 作为一种音 乐 内 容 ， 首先 “ 预制 ” 音乐可 以 以 “ 纯 ” 电 子 音 乐 作 为 艺 术载 体 进 行 传 播 ，

亦 可 混 合至 其 它 多 元 型 电 子 音 乐 体 裁 之 中 作 为 音 乐 内 容 的 一 个 部 分而 存 在 。 其次 ， “ 预制 ”

即 预先定 制 ， 内 容 的 恒 定 特 性注 定 了 在 演 出 中 只 有 那 些 “ 非 恒 定 性 ” 因 素 去 配合 与 跟 随 它 。

尽 管在某 些混合 型作 品 中 ， 为 了 保证 “ 预 制 ” 声 部 能 与 现场 演 奏 有 完 美 的 配 合 ， 作 曲 家会选

择 “ 控 制 ” 预 制 内 容 的 出 现位置 。 根据 演 奏 演唱的 “ 气 口 ” 或 考虑 因 为 演 奏 难 度 问 题 而 可

能 出 现的二者 “ 相背离 ” 等因素 ， 将 预 制 部 分 拆 分 成 一 个 个 独立 的 音 乐 事 件 。 再 根据 现 场 演

出 的 进度 ， 通 过实 时 触发来将这 些 音 乐 事件逐 一 发送 出 来 这样做 的 优 势 在 于 。 ， 万 一 出 现演

奏 演 唱 与 预制部分相 分离 的 情况 ， 亦可 以通过 每一次 ” 在 “ 正确 的 ” 时 间 点 发送 “ 当下

的 ” 电 子 音 乐 事 件 而 再 度 与 之形 成 同 步 避 免 了 在 与 完 整 不 间 断 的 预制 声 部 相 配 合 的 情 况 下 ， ，

一旦 “ 分 离 ” 便很难 “ 补 救 ” 的 窘态 。 而风险也孕育 其 中 ， 比如 ， 发送 指 令 的 “ 提前 ” 或 “ 推

后 ” 亦 会造 成 “ 错位 ” 现 象 的 发生 ； 在 “ 事件 处 理 ” 过程 中 也 常 出 现指 令 重 叠 或 发送 失 效 的

意外 ， 极 易 形成 “ 牛 头 不 对 马 嘴 ” 的 凌 乱局 面 ， 或演 奏 时 电 子 音 乐 声 部 ‘‘ 空无一 音 ” 的局 面 。

因此 ， “ 逐 一 发送 ” 虽 说 带 给 了 现场 演 奏 相 对 自 由 的 空 间 ， 但这里 的 “ 自 由 ” 即 非 像独 奏 一

般 可 以 随 心 所 欲 的 自 我控 制 ， 亦非如 “ 人 与 人 ” 之 间 的 配 合可 以 相 互 协 调 与 随 机 应 变 。 这里

的 “ 自 由 ” 仅 仅 体 现在 “ 局部 ” ， 如 演 奏者 可 以 在 某 些 “ 呼吸 ” ， 或 段落 间 的 “ 气口 ” 之处 ，

相 对 自 由 的 选择进 入 的 时 机 或 是 在 长 线 条 等 非 节 奏 型 的 电 子 音 乐 铺 垫 下 ； ， 以 及下一个 电子

音 乐 事 件 进 入前 ， 用 来 凸 显演奏 演 唱 的 段落 中 ， 演奏 者 方 能根据 自 己 对 音 乐 的 理 解进 行 个

性化 的艺术处理 。 从 “ 表达 ” 的 层面来看 ， 这无 疑是一种 减少 “ 机械化 ” ， 增添 “ 人性 ” 与

感 性 的 体现 。 但除去 这些 “ 局 部 ” 的其 他绝大部 分 ， 体现 的 仍 然 是 电 子 音 乐 与 现 场 演 出 的 密

切 配合关系 。 因此 ， 在 “ 配合 ” 中 亦 只 能靠演 奏者 严格 并精 准 的 按 照 其 节 奏 与 速率 的 要 求进

行演奏 ， 才 能最完整而 圆 满 的 体现 乐 思 ， 也才 能实现与预制 的 内 容 交相辉 映 的 结 果 。 、 作

为一种 思维 方式 ， 无 论 其 运用 于 哪 种 音 乐 体 裁 ， 实 际上都体 现 了 “ 预构 ” 的 思维特 点 。 在作

用 于音 响 型 电子音 乐 的组织 中 ， “ 预构 ” 的 重 点 不仅在于完成 作 品 “ 技术要 求 ” 的 使命 ， 更

重要在于对其 “ 音乐性 ” 的挖掘 与构 思上 。 脱 离 了 传 统作 曲 中 所依 赖 的 常 规音 乐 参 数 作 为 音

乐构建的要素 ， 要 实 现 声 音体或音 色之 间 的 关联则 需 要 更为 缜 密 细致 的 宏观部 署 与 局 部 设

计 ， 并根据 提前 设计 的 效果有意识 的 去 创 造声 音体 。 这里预构 的重要 性 与 必要 性甚至超 出 了

传统创作对构 思 的 要求 。 在对 混合 型 电 子 音 乐 的 组 织 中 ， “ 预构 ” 的 范 围包括 ： 预制 电子音

乐部分 、 现场 演 奏 演唱部分 、 预 制 实 时 处 理程序 ； “ 预构 ” 的 内 容 不 仅包括 各 部 分其 自 有

的音乐 内容 ， 同 时还包括相互 间 交叉性 的 关联 ： 一为 ， 现场 演 出 部 分 与 预制 电 子 音 乐 间 的 关

联 ； 二为 ， 现场 演 出 部 分与 实 时 处理 间 的 关联 （ 实 时 处理 中 对哪 一 个 声 部进行采样 ， 对其 声

部 的 哪 一 部 分声 音 、 具 体某 一 层 谐 波进行调制 ， 其 “ 选 择性 ” 即 是预构和 设计 的 体现 ） 三为 ，

调 制 而形成 的 声 音 结 果 与 现场 演 出 部 分及 预 制 电 子音 乐 间 的 关联 。 在 实 时调 制 的 预 制 过程

中 ， 需要 “ 被调制对 象 ” 与 调 制 程序之 间 进 行反 复 的 排演与 调 试测 试 ， 以 选 择在 符合 音 乐 之

整体 艺 术主 旨 的 大 前提 下 ， 以及可与 其他声音体构 成逻辑 关联 的 要求 下 ， 最能突出 “ 调制对

象 ” 之音 色 、 律 动 性 能 的 调 制 手段与 挂件种 类 。 因此 ， 除 了 现场表演环节会 因 演奏 员 不 同 ，

环境 不 同 而产 生不 同 的 演 泽结 果外 ， 其预制 部分与 “ 实时调制 ” 部分的音响 ， 参与 三方 ”

所形成 的 最终效果却 仍然可 以 “ 预先 ” 得知 。

对于 大 多 数 电子音 乐作 品 的 “ 演出 ” 来说 ， 只 要 能确保程序与 设备 的现场操作 以及 电

脑 运行不 出 意 外 其 音 乐 的 最终 效果 与 艺 术 表现形态在 某 种 程 度上 实 际 都 是可 以 在 演 出 前 即
，

得到 “ 确认 ” 的 。 而这 也 是 作 品 各层 面在 “ 预制 ” 方式下所形成 的 必然结果 。

， 实 时 处理型 电子声 学音 乐

“ 实时 现场 处理 ” 电子 音 乐 在 内 容 上至 少 包含 了 现场演奏 音 源现场 采样 ， 电子化

设备 的现场 调制 与 混音 回放三个部分 ； 在形式上 ， 不 仅 呈 现 出 作 品 混合类 型 其 自 身形态的多

样性 ， 在现场 的操作形态上 亦有不 同 的 形式 ： 其一 ， “ 声音 ” 由 演奏者演 奏产生 的 同 时 即 由

另 一位参 与 者 （ 工程师 作曲家 ） 在程序 控制 下对 “ 声音 ” 进行 电子化调 制 ， 并 由 演奏者或

工程师 作 曲 家 通过触发装 置进 行 回 放 ； 其二 ， 电脑作 为 “ 演奏者 之一 登上 舞 台 ” 。 将各 “ 声

音关系 ” 植入 电脑 中 ， 在 既定程序与 指令 范 围 内 ， “ 自 选 ” 途径对 声 音 进 行 实 时 调 制 。 事实

上 ， 电脑 也承担 了 “ 即 兴表演 ” 的角 色 ， 从而 构 成 了 所 谓 的 “ 交互 式作 曲 ” ， 即 演 奏者 与 电

脑之 间 的互动 。 在 “ 实时 现场 处理 ” 的 方式上则 有两种主 要 的方式 ， 其 一为预制 录音 与 现

场器乐 、 声 乐演奏 ， 或 围 绕 表 演 者 以 其 所 带 有 的 环 境 噪 音 等 对 不 同 声 音 来 源 的 采 集 的 混合 。

在 此过程 中 预制 录音 承担 了 类 似演 奏之 “ 伴奏 ” 的作用 ， 而 通 常 不 包 含对 声 音 进 行 实 时 调 制

的部分 。 这种方式具有 “ 现场 电子 音 乐 ” 的特点 。 其 二 则 是 对 现场 演 奏 的 声 音 实施 实 时 调 制 ，

反 馈 而 再 度 与 演 奏 形 成 混合 的 方 式 。 实施调 制 的范 围 广 阔 ， 目 的 与 美学追求 亦根据作 品 的 不

同侧重而具 有不 同特 点 ： 从对 声 音 个 体扩 展 的 偏重 ； 到 寻 求声 音 体与大千声音世 界 （ 通过声

学手段调 制 而开拓 的 声 音领域 ） 间 的关系 ； 再到对音色 ， 音高 ， 节奏 ， 时 值等 一系 列 复杂性

参数 的 开 发等 。 这 两种 基本 的 制 作 方式 自 年代 末 即 呈 现 出 混 合 使 用 的 状 态 。

“ 实 时 处 理 ” 手 法 随 着 科 技 的 发 展 其 特 征 具 有 阶段 性 变 化 。 上世纪 年代至 年代

中期 ， “ 实 时 ” 的 特 点 仅表现为具有现场演 唱演奏 ， 制造 了 不是 出 自 工 作 室 前期预制 而成 的

声音 自 年代 中 期 ， 随着 电压控制 的发 明 ， 电子 设备 介入 了 现场 演 出 ， 并通过麦 克风对

舞 台 声 音 的 及 时 采样 ， 再 经 过 电 脑 预 制 程 序 对其 进 行 实 时 调 制 ， 最 终将 生 成 的 新 的 声 音 “ 重

新 ” 回 放 的 实 时 控制 手 法 在 混合 型 电 子 音 乐 中 得 到 了 广 泛 的 使 用 。 至 年代 ， 数字技

术 使 电 脑 微 处 理 器 具 备 更 快 速 的 运 算 能 力 从而 取 代 了 演 奏 家 和 作 曲 家 在 ， 年代所依赖

的 模 拟 处 理技 术 。 同 样 的 技 术革 命 尽 管 使 个 人 电 脑在 年 代初 有 了 更 为普 遍 的 使用 ， 但在

用 于 合 成和 处理 的 过程 中 ， 还无可避免 的 伴 随有 “ 延迟 ” 的缺陷 ， 从而 导 致 要 完 成 一 次 处 理

过程 常 常 需 要 花 费 较 长 的 一 段 时 向 随 着 数 字 化 技 术 与 设 备 的 不 断 改 进 而 增 加 了 电 脑 的 运 算 。

速度 使得作 曲 家 可 以 在 创 建或 给予 运算指 令 的 同 时 立 即 听 到 处理后 的 结 果 这 就形 成 了 “ 实 ，

时控制 ” 的标识性特征 。 而 “ 实时 — ” 这 个 术 语 也 逐渐 在 常 混 靖 使 用 的 “ 习 惯用

语 ” 中 取代 ‘‘ 现场 ” （ 现场 电 子 音 乐 ） 一词 ， 而 作 为 一 个 独 立 的 技 术术语 。 数 字 技术

亦 给音 乐 制 作 提 供 了 “ 事 件 处理 ” 与 “ 信 号 处理 ” 两种途径 。 在 “ 事 件 处理 ” 过程 下 ， 音

乐 主 要通过其 音 高 、 音长和 动态层 （ 触 发 的 速度 ） 等 具 体 内 容 来 表 示音 乐 的 流 动 或 “ 音 高事

件 ” 的 通道 。 作 曲 家 可 以 在 现场 演 奏 中 触 发 这 些 储存 起 来 的 “ 音 高事件 ” ， 激 活 并 控 制 类似

合 成器 或釆 样 器这 样 的 声 音 生 成 设备 。

到了 年代 中 期 ， 形成 了 “ 交互式作 曲 ” 的局面 ， 电 脑 可 以 根据 作 曲 家 所 制 定 的 各种

既 定程 序 ， 在 声 音 元 素产 生 的 同 时 随 机选择处理 方 式 对声 音 素材进行 发展 。 至 年代 中 期 ，

电 脑系 统 已 经 能 够 实 现 在 演 出 的 同 时 及 时 “ 研 宄 ” 并 制 定 出 反馈 方 式 。 能更为 灵 活 的 受 到 演

奏者 的 “ 影响 ” ， 实 时 的将力度 、 时 长 甚至 音 色 参 数 组合 成 为 电 子 音 乐 声 部 。 与此同 时 ， 随

之而 来 的 是 对 电 脑 数字 化 信 号 处 理 能 力 及 速 度 上 的 要 求 数 字 化信 号 处 理 方 式 可 以 在 实 现频

谱 转换 的 同 时 保 持 声 音 的 品 质 ， 也 就 是我们 所 说 的 “ 音色 ” 。

在演 出 中 ， “ 实 时 处 理 ” 的 作 品 有 两 方 面 值得 关 注 。 其一 ， 为 了 保 证 现 场 表 演 与 与 之相

配合 的 电 子音 乐 声 部 形成严 格 的 “ 同步 ”， 有两 种 基本 的方 式 ： 、 专 设一 条轨 道 包 含 节 拍 器

功能 ， 为演奏者提供准确 的进入信 号 ； 其二 ， 随 着 电脑 硬 盘 存 储 功 能 的 进 一 步 的 发 展 ， 声音

个 体或 音 乐 事 件 的 录 制 文 档 可 以 根 据 演 奏 实 况 进 行 发 送 和 混 合 相 较 于 以 前 只 能 固 定 于 磁带

的 某个 位 置 ， 这样 给 予 了 演 奏者 更 宽 广 的 “ 时 间 ” 控制 范 围 。 其二 ， 关于 麦 克 风 。 麦 克风

的 类型 、 摆 放位置 、 对 声 音 的 放 大 及 平 衡处 理 会对 音 乐 结 果 造 成 直 接 的 影 响 。 事实上 ， 将声

施托 克 豪森于 — 年创作 的 《 康塔 克特》 （ 即 同 时 运用 了 两种 混合方 式 。

谢菲尔与 亨利于 年为女 高音 磁带 所 创 作 的 《俄 尔 普 斯

、 》 （ 布鲁诺 马 德纳 （

于 年 为 长笛 大 锡 和 磁 带 所 创 作 的 《 二 维 中 的 音 乐
、 》

； 诺诺 于 年为女声 、 磁带所 创 作 的 《 工厂 照 明 》 （ 中 则 包含 了 演奏者与

环境噪音 。

“ 事 件处理 ” 与 信 号 处 理 ” 均 属 于 界 面 开 发 中 的 基 本 概念 简 单 来 说 “ 事 件 处 理 ” 是 电 脑 系 统 内 核 ， ，

所 定 义 的 一 些 基 本 操 作 如 鼠 标 的 移 动 键 盘 输 入 等 而 “ 信 号 处理 ” 则 是 指 用 户 操 作 界 面 时 所 产 生 的 信
， ， 。

号 如 窗 口 显 示 所有 的 应 用 程序 无一 例 外都 是 基于 “ 信 号 “ 驱 动 的
， ， 。
音 “ 放大 ” 在 通 常情况 下 己构成 了 一种形式 的转换 ， 所 听 到 的 声音 结果 也 不 再 是 最纯 ， 最原

始的声音 。 它 凸 出 了 那 些几乎 不 能被察觉 的 声 音细节 ， 在此过程 中 或 多 或少 的 改变 了 声音 谐

波 的 原始状态 和 平衡 状态 。 再者 ， 麦 克 风在 对现场 声 学 乐 器 进行 采样 的 同 时 ， 也无可避免 的

会将 现场 所 回 放 的 电子 声 音 同 时 反馈给 处理 系 统 。 因此 ， 在 “ 实时处理 ” 的声音 内 容 中实际

上包含 了 整个演 出 空 间 的 声 音 ， 只 不 过根据 不 同 麦 克风 的 功 能侧重 ， 对声音不 同频响 范围 的

采集 能力 与 敏感度 ， 形 成 了 不 同 的 录制 结 果 。 一 般来说 ， 距离麦 克风最近 的 音源 即 是 声 音信

号最为强烈 的 部 分 。

尽 管在演 出 过程 中 ， 人们所 听 到 的 声 音 结 果 与 演 奏者 的 演奏动作 ” 之 间 并没有 明 显 的

关联 ， 只 演奏 的 内 容 会对 电 脑 的 实 时 运 算 造 成影 响 ， 但 通过扬 声 器传播 出 的 音 乐 在 人们 听 到

的 同 时 也 并 没 有 明 显 的 人 类活 动 的 迹 象 。 有 关声 音 与 音 乐 感知 的 心 理学研 究表 明 ， 人们通过

自 己 的 耳朵 去 感 知 人 的 存在 ” ， 然后 ， 将 电 脑 作 为 一 个独立 的 表 演 者 的 理 想 观 点 与 电 脑 应

该用 于 拓 展人们 的 表演或 创 作 内 容 的工 具 性本质 之 间 还存在着 分离 作 为 丰 富 混合 型 电子 音 。

乐 的 演 出 形式 ： 如增加 了 演奏主体 给音 乐 注入 了 多 变性 因 素 现场演 奏 多 少 缓和 了

； ： “ 预制 ”

所特有 的 恒 定 感 ； 实时 处理手法可 以 为 电子音 乐 的 “ 人性化 ” 程度 带 来 立 杆 见影 的 效 果 ， 因

而成为近代作 曲 家经常使用 的 手段 。

在 当代 电子音 乐 创作 中 ， 预 制 手 法 与 实 时 处 理手 法 常 混 合 使 用 。

主体视域 下 的 角 色 转变

电 子 音 乐 较 之 常规 器 乐 的 创 作 主 体 除作 曲 家 以 外 常 常还 有 工程师 参 与 其 中 这 是 因 为 大 。

多 数 从事 电 子音 乐 创 作 的 作 曲 家 其 首 要身 份 与 见 长 处 在 于 其 作 曲 领域 而 非 电 子 工 程 领 域 将 ，

不 同 的作 曲 技法作 用 于 电 子体裁 的 创 作 中 是作 曲 家顺应 时 代 发 展 的 选择 而 全面 的 看 待 电 子 。

音 乐 的 创 作 则 需要 分 析 者 涉猎 “ 作 曲 技法 ” 与 “ 设备 调制 ” 两 个领 域 。 除去 以 调 试设备为 目

的 的 试验型 创 作之 外 大 部 分作 曲 家或 多 或少 会将其源 自 传 统作 曲 中 的 理念与 技法与 当 时 的

设备 条件 相 互 配 合 ， 交 融于 一 体进行创作 。 这在上世纪 年 代之后 ， 基 于 算法 理念 的 电 子

音 乐 作 品 中有相 当 明 显 的体现 。 当然 ， 在此过程 中 也 有 先基 于 设备条件反作 用 于 作 曲 理念产

生 的 案例 ， 正 如频谱音乐 。

所谓 “ 主体 ” 之角 色转变实 际上是指作 曲 家 、 工程师在 创 作 与 制 作环节 中 所 处 的 地位 与

发挥 作 用 之不 同 ： 、 在 五六十年代 以 纯 电子音 乐 为主要 类 型 的 创 作 时 期 ， 音 乐 的 诞生 几乎

完全得依 靠 电子 设备 的 辅 佐 。 在 早 期 的 许 多 创 作 试验 中 ， 电子音 乐 作 品 也仅仅 是 作 为 为数 不

多 的 电子 设备 的运作 产 物 与 证 明 其 某种 调 制 功 能 的 “ 试管 ” 成果而少有 “ 音乐性 ” 的 表达 ，

也就是说 “ 技 术性 ” 高于 “ 艺术性 ” 而成为 当 时 电 子音 乐 的 本质 。 再加 之并非所有作 曲 家 都

有 机会接触到 电子 设备 ， 对于这种 “ 全新 ” 的 工具 的 理解与 使 用 也超 出 了 一般作 曲 家 的 认 知

范畴 。 因此 ， 工程师 ， 或 具 有 工 程 技术基础 的 作 曲 家 成 为 这 一 阶 段 的 创 作 主 体 ， 并发挥 了 至

关重要 ， 甚至是决定性 的 作用 ， 早期 的 电子 音 乐 也 可 以 说是 “ 工程师 ” 的 时代 。 创作者在这

一 阶 段 则 大都 兼 具 了 作 曲 者 、 工 程师 ， 甚至 是 设 备 发 明 家 等 三 重 身 份 ， 正如卡尔海因 兹 斯

托克豪森 （ 于波恩大学学 习 声 学与 物理学 ， 皮埃尔 舍费尔

成 为作 曲 家 之 前 是 一 名 电 信 工 程 师 ） ， 皮埃尔 亨利 （

岁 开 始便着手研究 由 不 同 对 象所产 生 的 声 音 ） 等 。 他 们 在 电子 音 乐 起步 阶段 不仅 左 右

着 整个 电 子 音 乐 的 发展 ， 而且 形 成 了 西 方 音 乐 发 展 最初 的基本格局 。 、 为 了 超越 “ 试管音
乐 ” 的 命题 ， 自 六十 年代起 ， 电 子 音 乐 与 现 场 演 奏 演 唱 相 结 合 的 体裁 应 孕 而 生 。 在这一 阶段

中 ， 作 曲 家 的 参 与 角 色发 生 了 改变 ， 由 于创作 的 目 的 不再局 限于音 响 “ 试验 ”， 因 而将更多

的 作 曲 理 念 融 入 到 了 与 设 备 的 联 姻 中 更 多 的 作 曲 家 在 工 程 师 的 技术 支 持 下 直 接 参 与 到 了 电

子音乐 的制作 中 。 、 随着 大量音 乐制 作 、 音 乐 处 理软件 的 问 世 ， 带 给 了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体裁 ，

混合形 态 与 演 出 形 式 更 多 的 可 能 性 与 变 化 在 新 的 音 乐 创 作 要 求 下 各 类 电 子 设 备 与 调 制 技 。 ，

术 完 全 成 为 树立 与 辅 佐 乐 思 与 音 乐 性 表 达 的 工 具 与 途 径 作 曲 家 至 此 成 为 创 作 过 程 中 的 主 导 。

者 ， 他们 将 作 曲 思 维 ， 理念 ， 逻辑 ， 作 曲 技法 等 ， 融 入传 统音 乐 与 电 子 音 乐 这 一 整 体 中 ， 进

行 宏 观 规划 与 全 面 控 制 。 另 一方面 ， 相 较与 早 期 的 创 作 分工 模 式 ， 为 了 更精准 的 实现作 曲 家

统 一 的 音 乐 构 想 与 音 色布 局 ， 大 部 分作 曲 家会亲 自 完 成 电子音 乐 部分 的 音 色预制 。 而将那些

更为复杂 ， 需 要 通 过 编 程来完 成 的 音 乐 处 理部 分 交 由 工程 师 实 现 。 在 一 定 程度 上 ， 当代 的作

曲 家 也 身 兼 了 工 程 师 音 色 开 发 的 工 作 以 及 在 演 出 中 对 电 子音 乐 进 行 实 时 的 触 发 操 作 。 届时 ，

作 曲 家作为创 作 者 、 演 出 者 与 音 乐 成 果 三 方 形 成 一 个 更 加 立体 化 的 整 体 。

， 客 体视 域 下 的 功 能 转 变

在关 于 “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 的 探讨 中 ， 另 一 个 涉 及较 多 的 方 面 恐 怕 就 是 关 于 其 “ 创作思

维 ” 的 问题 。 单 独 将 其作 为 一 项 议 题 去 研 究 ， 归 根结底还是 因 为这个 “ 工具 ” 的诞生与 介入

或 多 或少 改变 了 传 统音 乐 创 作 的 方 式 与 “ 秩序 ” ， 从而 引 起 了 作 曲 家 的 创作 角 度 与 理念 的转

变 ， 由 此 建 立 起 了 更 多 且 更 具 试验 性 质 的 新 的 创 作 目 的 。 纵观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的 发 展轨 迹和 作

品 所呈现 出 的 特 点 与侧 重 点 ， 实 不难看 出 “ 电子 音 乐 ” （ 或 也 可 视作 为 创 作 手 段 ） 经历 了 从

作为 “ 发明 ”， 作为 “ 工具 ” ， 到作为 “ 思 维 ” 的 衍变 过程 ， 这 个历程具有一 定 “ 形而 上 ” 的

意 味 最初 它 主 要 作 为 一 项 以 声 音 发 明 与 设 备 操 作 为
。 目 的 的 音 乐 试 验 活动 ， 这种 以罗列和叠

置声 音 为 主 要 构 建方 式 音 响 要素 间 较 弱 的 结 构 力 与 发 展逻 辑 特 点 较 少 体现 出 传 统观 念 上
， ，

那种 以逻辑构建 ， 音 乐 理论 为 基 础 的 “ 创作 思维 ” 特 点 。 逐渐 的 ， 一方面在 各类带有批判 意

味 的 言 论与 质 疑 下 ， 作 曲 家 开始 思 考 “ 设备 ” 与音乐 的 关系 宄竟是什么 ， 以及 “ 设备 ” 能给

音 乐 带来什 么 的 问 题 。 从而 改变 了 “ 为 了 声 音 试验 或 设 备 操 作 而 使 用 设 备 ” 的 初 衷 。 而另 一

方 面跟 随 科 技 发 展 的 脉 动 一 些 更 为便 携 简 易 而 又 具 有 某 种 针 对 性 的 软 硬 件 的 发 明 又 在 客
， 、

其类 型 主 要 集 中 在 电 子 音 乐 类 作 品 ； 含有 电子 音 乐 成份 的 作 品 ， 以 及 从事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试验 的 作 曲 家 所
创 作 的 其他类型 作 品 。
观 上 给 予 了 作 曲 家 寻 求 这 些 设 问 的 答 案 的 可 行 性 路径 。 至此 ， “ 电子音 乐 ” 才算或多或少 的

脱掉 了 孤芳 自 赏 的 外衣 ， 而 与 传 统音 乐 形 式 或其 他 类 艺术形 式 建 立起 了 这 样 那 样 的 联 系 。 顺

应着这样 的 发展轨迹 ， 电子音 乐 作 为 一种 手段 ， 或者 “ 音色 ” ， 甚至一种 “ 乐器 ”， 越来越 多

的 参与 到 了 传 统化 的 音 乐 活 动 中 ， 并 以 它 独特 的 属 性 ， 即 能产生 出 超越声 学乐 器等仅 具 有 自

然声 响 属性 的 各类声音 ， 极 大 的 突 破 了 传 统音 乐 的 常 规性音 色现状 ， 丰 富 了 音 乐 表现力 。 因

此 ， 这 样 的 生产 方 式和 结 果 又给 一 部 分先 锋作 曲 家 带来 了 一 定 的 刺 激 。 他们采用 逆 向 思维 ，

将某 些 电子化 的 非常规 的 音 响 音 效 或来 ， 自 于 从事 电 子 音 乐创 作 所 累 计 的 音 响 经 验直接 植入

到 纯粹 的 常 规 乐 队 中 ， 由 声 学 乐 器通过 非 常规 化 的 演 奏来还 原 或模 仿 这种 电 子音 效 ， 得其果

为 ： 虽在 形 式上完 全属 于 传 统演奏演 唱 等表演 范 畴 ， 但其 音 乐 结 果 上 却 极大 的 超越 了 乐 器之

传统属 性 ， 从而达 到 在 有 限 条件 下 突 破常规音 响 秩序 ， 拓展乐 器性 能 ， 并 模糊 声 学 乐 器 与 电

子音乐 之界 限 的 目 的 。 至此 ， “ 电 子音 乐 ” 已超越 了 “ 工具 ” 与 “ 手段 ” 的 范畴 ， 从 “ 有形 ”

的 存在转 为 “ 无形 ” 的 存 在 即 成 为 一 种 创 作 思 维 方 式 而 再 度 登 上 了 先 锋 音 乐 创 作 的 舞 台 。 据

笔者思量 ， 此种 “ 反馈 ” 与 “ 回溯 ” 的相互影响与 相 互作用 之关系 （ 亦 逐步 演变成一 种 循 环 ） ，

正 是 电子 音 乐 手段存在 最有 价值 ， 对推动音乐发展有 实质 性贡献之所在 。 因 为这 正体现 了 其

以 “ 音乐 ” 为主体 的 “ 渗透 ” 过程 。
 第二章 〈 之分析

是 一 部 典 型 的 基 于 频 谱 理 念进 行 创 作 的 作 品 。 它 以丰 富 的制 作方式 ， 多样 ，

具 有 高 度 可 观 赏 性 的 舞 台 表 演 可 谓 是 混合 型 电 子 音 乐 中 典 型 且 具 有 典 范 意 义 的 优 秀 案 例 本 。

论文 选择 将这 部作 品 作 为 论述对象 之一 出 ， 自 于 其作 为 混合 型 电 子 音 乐 作 品 之 创 制 理念具 有

鲜 明 的 标 识 性 特 征 与 个 人 化风格 ， 音 响 成果兼具 音 乐 性与 艺术性造 诣 ， 并 与 本论 题 ， 即 探讨

室 内 乐 队 与 电 子 音乐 间 之关 系 的 命题 丝 丝入 扣 。

本章 的论述 结构为 ： 第 一 部 分 为 创 作 背景 与 理 念 的 全 方位 概述 内 容 ， 其 中 包括 、 对

作 曲 家 生 平 作 简 要介 绍 ； 、 作 品 标题之立 意及其 与 音 乐 形态 的 关联 ； 、 作 品 创 作 理念 概 述 ，

包括其最 为核 心 的 “ 模块 ” 理 念 之基 本情 况 介 绍 。 第 二 部 分 为 作 品 的 微观 分析 内 容 ， 包括

、 对与 “ 模块 ” 的 具 体 形 态 以 及 技 术 性 阐 述 ； 、 以 上述 “ 理念 ” 为 中 心和 出 发 点 ， 各乐 章

中 对模 块 的 应 用 及 音 乐 要 素 间 的 关 系 构 成 。 第 三 部 分 为 作 品 之分 析 小 结 。

创 作 背 景及 理念

作 曲 家生平

法 国 现代 作 曲 家 菲 利 普 勒胡 （ ， 年 月 出 生于 法 国 巴 黎西

南 部 的布洛尼 一 比扬 古 市 （ 。 年 ， 他考入 巴 黎 国 立音 乐 学 院 并

随 学习作 曲 ， 随 和 学习 电子音 乐作 曲 ， 获得三

个一等奖 。 同 时 ， 他亦参与过

和 的作 曲 班研习 。 年至 年 他 被 选 送 去 意 大利

罗马的 继 续 进 行 为 期 两 年 的 深造 。 迄今 为 止 ， 他创 作 了 超过六十 部作 品 ， 类

型 涉及 交 响 乐 、 人声 、 电子音 乐 、 声学音 乐 （ 纯 电子音 乐 ） 和室 内 乐 ， 而 大 部 分 作 品 都来 自

不 同 机构 的委约 ， 如法 国 文化部 ， 法 国广播爱乐交响 ， ， 蒙 特 利 尔 新音 乐 团

等 。 他 的 作 品 亦广泛 的上演于 欧洲和 国 际 的不 同音 乐节 ， 如 德 国 多 瑙 艾新根 国 际音 乐节

、 法 国广播 电 台音 乐节 （ 等 ， 并由

如伦敦 交响 乐 团 ， 伦敦 爱 乐 乐 团 等 一流 团 体演 出 。 年至 年 ，

任教于 教授作 曲 以及 电脑音乐 课程 ； 年 在 蒙特 利 尔 大 学 担 任 教授 ；

— 年 受聘为 蒙特利 尔 大 学 客座 教授 ； 目 前 ， 他在特拉维夫 （ 乐 团担

任驻团作 曲 家 。 】

在过去 的 年里 ， 的音 乐 开始活跃在 世 界音 乐 的 舞 台 之上 ， “ 他的

模块 （ 是 指 基于 软件之上 ， 由拼图 （ 指 令 运 算 所生 成 的 “ 结果” 。

参见 官方主页 ，
音 乐 总 是 带着 蓬 勃 的 动 力 ， 在 音 乐 性 的 表层 下 包裹 着 独具 个 人 色彩 的 内 核 。 ” “

作 为 “ 频谱 音 乐 实 践者 之一 其 作 品 充 分体 现 了 与 ” ， 和

所代表 的 “ 频谱 音 乐 ” 的技术性关联 ， 而通过对音 品 内 在 结 构 的 探 索 所 派生 出 的 音 乐 材料体

现 了 他对 和 声 及 音 色 的 想 法 。 他 的 创 作 风格和 思 路与 同 领域 的 其 他作 曲 家 有 明 显 的 区 别 ： 即

避 免采 用 程式化 、 常规化 的 结 构 形态和 常用 的 创 作 技术 去创 作 。 “ 他的音乐 总 是与 ‘ 预期 ’

相抗衡 ， 并巧 妙 的散发着 幽 默感 。 ” 在他近五年 的创作 中 ， 更体 现 出 了 对 声 音 本源 的 选 择 、

应 用 等 方 面 逐 步 转变 的 特 点 。 例如 ， 在室 内 乐作 品 〉 （ 中 ， “ 声源 ” 的 转型 则 是较为

具象的 。 这个 “ 具 象 ” 并非 指 某 个 声 音 形态本身 的 具 象化含 义 ， 而是指所用 之 素材源 ， 包括

其旋律 、 和声 、 节奏等 要 素 已 具 备 了 某种 “ 外在 ” 的 形态 ， 属于 “ 表象 ” （ 可视 ） 而非 “ 内

在 ” （ 隐含 ） 的类型 。 因此 ， 所使用 手段 仅 是在 已有 的 形态基础上 的 各类 “ 变化 ” 处理 。 这

部作 品 以 巴洛克 时期作 曲 家 的作品 《 母鸡 》 〈 中 的 素材作为

持续变奏 的 原 型 。 然而 ， 通常情况下 ， 作 曲 家在 音 色调 制 方面 的 常用 手法实 际上 是将 之进 行

更为抽 象化的 处理 。 例 如二 重奏作 品 《 密度 》 〉 （ 就 以创造一种 随音 乐行

进而 不 断 改变 的 “ 线条 间 的 纠 缠 ” 状态 ， 并 对 此音 色形态进 行来 自 强度 、 音域 、 音质 乃至音

色动 力 等 不 同 的 又 极 具 象 征 性 意 味 的 呈 示 方 式 去 揭 示 此标题 的 立意 再 例 举 更 典 型 的 一 例
， 。 ，

作品 《 》 〈 为 两架 钢 琴 、 打击 乐 和 电子 音 乐 而作 中 ， 作 曲 家 即 通 过 对 所选 钢 琴 的

音色质 地 ， 响度 （ 内 在要素 ） 进行 了 从触发 到 衰减这 一 完整过程 的 分析 ， 使得 电子音 乐 的声

音素材与声学乐器 （ 钢琴 ） 这一 “ 音 色根基 ” 产生 了 密切 的关联 ， 从而 在 听 觉 上 制 造 出 电子

音 乐 与 非 电子音 乐 音色 间完美 的互通性与 流动感 。 此外 ， “ 他对 脉冲 、 律动 、 节奏和 动力 的

关注 ， 个 性化 处理 ， 使其音 乐 具有 明 显 的 标识性特征 。 ”

， 关于标题 的 立意

被看 作 一 个 前 缀 ， 它分别与括号 中 “ ， ， ” 各字 母组合形成三个新 的 词 组 。 而

这 三个词 组 的 含义 亦 一 一 体现于作 品 当 中 。 首先 ， 与 ， 构成第 一 个词 组 ” ， 它的

法语含义 为 ： 去看 ， 去 思考 ， 去理解 。 此含 义在 作 品 中 有两种 较 为直观 的体现 ： 其一可归为

舞 台 的 表演 范畴 。 作 品 是为一位女 高音和六位演奏员 而作 ， 在演 出 过程 中 ， 女 高音 除 了 在 演

出 时 自 行 控 制 实 时 处 理 的 电 子 音 乐 的 踏板 发送之外 ， 还配合诗句 （ 歌词 ） 句 读 的 顿挫 ， 和音

乐 的行进有肢体上 的表演 （ 具 体在 第三乐 章 中 体现 ） ， 舞 台 表演 的 举措 不 仅丰 富 了 演 出 的 可

观赏性 ， 也 符合 了 标题 中 关于 “ 视 ” 的立意 的传达 。 其二 ， 是乐谱范 畴 的 “ 可视性 ” 体现 。

乐 曲 的第 四 乐章 ， 人声 声 部及 器 乐 声部在写 作手法上具有 一 定 的 “ 象征性 ” 特征 ： 即作 曲家

评述来 自 〈 — 音 乐会简
介 。

一 作 品 研宄专家 。
根据 诗歌 中 词汇 的 各个字母 为蓝 图 将 其形 态还原 到 乐 谱 当 中 ， （ 其 形 态 的 具 体 体现集 中 在 声

乐和器乐部分 ， 进 而 从 谱 面 的 视 觉 效 果 来看 ， 形 成 了 一 个个块状 的 ， 并具有一定拼贴意味

的音组 。 这亦 是 “ 视 域 ” 的 第 二 个 体现 。 尽管如此 ， 回 归 到 听 觉层 面 ， 各声 部 间 却 又是 浑然

一体 的 ， 流畅的 ， 与 “ 块状 ” 或 “ 拼 贴 ” 大 相 逕庭 的 音 乐 结 果 ， 其展 延 更依据诗句 的词 意形

成 了 颇具张力 和戏剧 化 的 效果 。

其次 ， 与 ， 构 成 的第 二个词组 “ ”， 它 的法语含义为 ： 线条 ， 道路 ， 含义 。

这是属 于作 曲 家思想 范 畴 的体现 。 它 体 现 了 无论从全 曲 的 创 作 构 思 ； 创作 技 法 ； 还 是 对音 色

的开发 ； 声 部 间 的 有 机部署 ； 器 乐 声 部 与 电 子 音 乐 声 部 的 混 合方 式 等 方 面 ， 都寻 找 到 了 一条

既 能 有 效表 达 作 曲 家 创 作 意 图 ， 又具 有 自 己 独特音 乐 风 格 的 道 路

最后 ， 与 ， 构 成第三个也 是作 品 立意最为核 心 的 词组 “ ” ， 它 的 法语含 义 为 ：

人 声 一一 （ 声音 ） 。 首先 ， 从创 作 的 立 意 来看 ， 作 曲 家 将人声作 为最核 心 的 内 容 ， 并强调 了

正 常 的 演 唱 外 对 其 它 类 音 色 的 表 现和 驾 驳 ， 如 、 多 样 的气 息声 。 这 也 是 作 曲 家 从 个人 追 求

层 面 来 说 最 为偏 爱 ， 也在 作 品 中 有着重 表现 的 音 色 。 、 模仿声 。 从模 仿 声 的 来源 看 ， 这是

种 典 型 属 于 对某类 “ 模块 ” 的 人 声 化 反 馈 ； 从 模仿 声 的 类 型 来 看 ， 演 唱 家 根据演 唱 表演 提示

从形态 ， 音色 ， 或细节上尽可 能 去模仿 和捕 捉 另 一 种 声 音 的 特色 ， 如 爆破声 ， 碰撞 声 ， 晰鸣

声 器 乐 音 色 甚 至 电 子 音 乐 音 效 等 但 在 人 声 的 主 体 形 态 上 又 并 非 是 完 全 的 音 效化 模 拟 化
， 。 ， ，

而 是 结 合 了 词 义 而 成 的 混合 式 音 色 所 有 声 音 的 生 成 都 处 在 一 个相 互 作 用 ； ， 互为依据 的 “ 循

环 ” 状态下 。 这 是说 ， 声 音 体 之 间 存在 极 为 典 型 的 “ 反馈 ” 关系 。 首 先 是对 人 声 素 材 的 建 模 ，

当 一个模 型 生成 后 ， 通 过 频谱 分 析 产 生 出 更 为 全 面 ， 更 为 细 腻 的 音 高 音 色参 数 ； 据此 ， 再将

不 同 参 数应 用 于 声 乐 和 各 器 乐 声 部 中 进 行 演 奏 再 对 此 结 果 实 施 二 度 采 样 及 音 色 的 挂 件 处 ； ，

理 ， 获得新 的 声 音 结 果 ； 遂后 再 将 这个 新 的 音 色还 原 到 声 乐 、 器乐声部 ， 同 时又与 电子音 乐

交相 呼应 。 一 方 面 从 音 乐 角 色来看 为 “ 人声 ” 统领 了 全 曲 ， 另 一 方 面 从 听 觉层 面 来 看 声 乐 及

声 学 乐器 的 声音 结 果具有一 定 的 向 电子音 乐 “ 音 效化 ” 靠拢 的倾 向 ， 与 电 声 融为一体 。 、

念诵 声 。 作 品 的 创 作 灵 感基 于 的诗歌 ， 歌 唱 声部 虽然 都 以 准确 的 节奏 、 音高

记 谱 但 其 音 高 的 组 织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又 是 以 诗 歌 朗 诵 的 音 调 起 伏 诗 句 的 顿 挫和 律 动 为 基础
， 、

的 ， 因 此在 听 觉上 ， 又 形 成 了 说话般 的 ， 带有 浓郁戏剧 色彩 的诵 念 效果 。 从声 乐 部分 的创

作 技 法 来看 ， 作 品 颇具 “ 新人声 主义 ” 的特色 。

正 如 标题 的 示 意 ， 里 囊 括着 一 个 独立 的 空 间 ， 在这个空 间 里 的上述诸多 要素

与 “ 字母 ” 构成 了 各式各样 的 关联 ， 体现着 基 于 “ 单个字母 ” 之上 的 ， 来 自 视觉 与 听 觉所共

同 达成 的 美 学平 衡 。

， 创 作 理 念概述

〈 〉 创作于 年 ， 作为 最 具 代表 性 的 作 品 之一 ， 是受法 国
文化部委约 ， 为女高音 、 六件 乐 器 与 实时 电子音 乐而作 的 混合型 电子音 乐 作 品 。 作 品 的核心

立意 ， 即 从创 作 之过程 到 音 乐 成 型 之结 果 都 是 围 绕 “ 模块 ” 这个关键词 而确立 的 。 以 “ 模型 ”

的 建立 与 运作 作 为 创 作 过程 中 最 为核 心 的 因 素 ， 尤其 是在 模块 ” 中 树立起 了 来 自 音 高和 节

奏材料 中 的 主要成分 ， 它 亦是创作 过程 中 作 为参照 的 “ 本体 ” 。 而从 “ 模块 ” 的 属 性来看 ，

它 既有 “ 自 然 “ 生成的 ， 亦 有 通过技术手 段 生成 的 。 声音 的产生 ， 音 乐 的 发展 即 都是建立在

“ 模块 ” 与 “ 反馈 ” 之相 互 作 用 的 基础之上 。

根据作 曲 家本人 的手稿 ， 研 究 员 对此作 品 从创 作 到 美 学 等 层面 的 研 究报告 以 及

笔者与 作 曲 家 工程师 以及 研 究员 的 直接交流 均对作 品 的进一 步 分析提供 了 具 有权威性 的

， ，

参考资料 。 作 品 各声 部 的 声 音 构 建具有 独特 的 方 式与 路径 ， 首先 ， 如 前所述 ， 作 品 的创作 围

绕着 “ 声 音 体 的 模块化构 建 ” 之 理念 ， 概括来说 ， 通 过创 立不 同 声 音 “ 模块 ” ， 进 而 再釆 用

模拟 的 方 式对不 同 类 型 的 “ 模块 ” 进行 比较 ， 无论是 电子音 乐 声 部还是 器 乐 、 声乐声部 ，

不 同属性的 “ 声 音体 ” 的 生 成 都 基 于某种 “ 模块 ” （ 可谓 原型 其生 成后 遂 又转 变 成 为 新

的 “ 模块 ” （ 原型 及其 它 ） 作 用 或 反作 用 于 全新 的 或 己有 的 声 音体 ” 进 行三度生成 。 这

一 概念其 本 身 仅 能 代 表创 作 的 过 程 ， 而非结果 。

其操作 程序 如 下 ， 首 先对演 唱 者 采取靠近 大谬 和 大 鼓 的 方 式进行 声 音 录制 ， 使这个 声

音 体 具 备 了 较 为 充 足 的 反射 声 效 果 。 再 通 过对 此 音 素 的 采样 分 析 获得 的 其 谐 波 ， 此谐波成为

贯 穿作 品 始末 的 基本素 材 。 与此同时 ， 还要 求演 唱 者 发 明 不 同 的 演 唱 技 巧 ， 以清晰的演唱为

基础 ， 录制 一 些 即 兴化的 素材 。 接下来 ， 通过对 已 录制 好 的 声 音 素 材 的 重新编 辑 （ 而 非对音

品 进行改变 的 音 色处理 ） ， 如节选某一个声音 ， 或声音事件 ， 将独立 出 的 各个声音运用 重组

等 手法制 作 成新 的 声 音 素材 。 经过 多 重 录制和 再 编 辑之后 ， 这些声 音 又 形成 了 新 的 “ 模块 ”

而反馈给演 唱 者 她 据 此再度进 行演 唱 模 仿 ， 。 以 此 方 式 来对 声 音 素 材 进 行 发 展 ， 随后这个“ 声

音 成果 ” 又成为 了 器 乐 声部与 电子音 乐 声部声 音 的新 “ 模块 ” 。

 图为 ： 初 始 模块 流程 图 ：

演唱 具有 回 响效果
部分 ： 洁 丨 丨

即 兴式素材
的 录制

模拟 演 唱

技术 采样

部分 ： 分析 剪切
重组 反馈

模块 谐波 模 块 重 组模块 人 声模拟模块

生成 ：

器乐 与 电子音 乐 声部

音高与 节奏 内 容

因 此可 以 说 ， 作 品 的 所 有素 材 来 自 于 ‘‘ 人声 素材 ” （ 这 其 中 包括作 曲 家本人 的 声 音 ；

作 品 的 主要 内 容 同样 也集 中 于 凸 显 “ 人声 ” 之 不 同 音 色表 现 。 即 便作 品 中 各声 部 间 “ 相互作

用 ” 与 模仿 的 部 分 ， 但其音色之变 异 程度 亦 并 没有超 出 人声 可 驾 驳 的 表演 范 畴 ， 而在各声部

同 时 参 与 的 情 况 下 也 多 与 人声 音 色相 交融 ， 并 尽量避 免在 响 度上对 其 的 “ 掩盖 ” 。 因 此 综合

各方面来看 ， 人 声 的 音 色 展 示 与 表 现 力 是 全 曲 的 素 材 以 及 表现 方 式 之 主 导 。

作 品 除 了 建构在 “ 模块 ” 基础上之外 ， 其 音 乐 的 轮 廓 以 及 舞 台 表 现还 展 现 出 了 文学

语义 ” 与 “ 文 字 形 态 学 ” 理念 的 特 点 。 首 先在 文学层 面 ， 作品 以 的诗集

〉 作为唱词 的主要 内 容 。 全 曲 既然 以 “ 声音 ” 为出 发点 ， 其诗词 句

的 “ 发 音 ” 便 成 为 一 种 重 要 的 素 材 来源 ， 通 过 不 同 的 演 唱 法将 其 发 展为 各类新 的 “ 声音 ” 元

素 ， 并 由 此而 生成 出 大量 的 “ 声 调 模块 ” 贯 穿 于作 品 当 中 。 另外 ， 诗句原本 的 叙事结 构在 作

品 中 也有较为 自 由 的重组 ， 有 时 甚至是混合式 的使用 。 但 这 并 没有 影响 诗 句 本 身 的 意 义 ， 仍

可 以感受到整部作 品 的语 言基调 ， 并 时 而透过 口 语化 的 形 式在 作 品 的某些段 落 中 进行 “ 叙

述 ” 。 在 形态 学 上 ， 其最典 型 的表现为 ， 音 乐 通 过对字母 书 写动作 （ 笔画 过程 ） 的 音 响化模

拟 以及字 母 的 外形轮廓 为基础 作 为旋律线 条 的 构 建 依据 。

 作 曲 家对此有这样 的解释 ： “ 这 个 灵感 的 产 生 是 正 当 我对声 音 波 形 （ 如正弦 曲线 、 三角

波 、 方波等 ） 的形式极为感兴趣 的 时候 。 波形 ， 从某种程度上看 ， 是旋律最为本质 的 初始形

态 ， 而 我将 它 们 诗 意 化 的 用 在 了 中 ， 我始终在考虑字 母 书 写 的 长度 问 题 ， 更重要

是研 宄如 何去 ‘ 书写 ’ 的问题 。 而 我 的 同 事 与 我都花 了 很 多 时 间 去研 宄 怎样 用 音 乐 去 构 成这

些字母 。 它 们 的 原 型 都是 由 我们 亲手 “ 题写 ” 而 出 的 ， 就像是 一 种 基本 的 手 势 。 因此 ， 我 自

然而 然 的 就 回 到音 波 的 领域 中 ， 从其 形态 出 发去 寻 找答 案 ， 并借用 声音 的 本质 ‘ 说话 ’ ， 同

时进行 ‘ 书法 ’ 的运行 。 这 种 声 音 形态与 视觉 感受 相 互 交织 的 状态 既 符合物理 化特 征 （ 以声

音 的 音波 为 出 发点 ） 又具 有 文学特 征 （ 字母 的 形态与 书 法 。 ” 比如 ， 作 曲 家在第二 乐章起

始处指 出 “ 这里 以字母 ‘ ’ 为音乐 构建之原 型 ， 器 乐 声 部 的 演 奏要体 现 出 字 母 本 身 的 斜 线

指形态 ） ， 上升或 降落 （ 指 书 写 的 路径 ） 等轮廓 ， 甚至 是字母 的 书 写 过 程特征 ， 而声乐声

部 亦对此进行水平关系 的 ‘ 同步 ’ 的勾 勒 。 我相 信 当 听众如此清 晰 的 听 到旋律 的 轮廓 时 ，

他亦 明 白 它 所代表 的那个字母 。 ” “

关于此 “ 形 态 学 ” 理 念 的 运 用 及 基 于 此所 产 生 的 “ 模型 ” 将在后面章 节作进一步论述 。 ）

而 既然作 品 的 核 心在 于 人声 在 演 唱 内 容 中 以 及 最终 的 舞 台 表演上 亦 都不 可避免 的 存在 ，

对上述之 “ 形态学 ” 理念 的 表现 ， 她 同样采用 了 基于 “ 文本体 ” 的 音乐 及形态构 建方式 。 为

此 声 乐 演 唱 家 不 仅在 演 唱 过 程 中 有 对 字 母 轮廓 及 语 义有 肢 体性 模 仿 除 了 演 唱 大 量 的 单 词 ， ，

诗句 等语音 化 素 材 以 外 ， 还伴 随 着 音 色域 从 唱念 式 到 歌 唱 式 ， 从高音 区 到低音 区 ， 从具 有词

义到 无词 义 的 念诵 声 的变化 。 因此 ， 歌唱 家必须要模仿演示字母 ， 单词 ， 有 时 甚至是 标 点符

号 。 其结果是 ， 龄 听 者 可通 过 音 乐 运 动 ， 即 使在并不知道作 品 想要拼写 出 什么 样 的词句 的前

提下 ， 也 能 从 听 觉上 一 瞬 间 抓住 某 个单 词 的 轮廓特征 。 此外 ， 她还担任 现场 电子 音 乐 声 部实

时 声 音 处理 的 发送 。 于 手指上 附 带 着 一个 环形触发装置 ， 根据 乐 谱 的发 送 指令推 送声 音 ， 所

有 的 这 些肢 体 语 言 在 某 些 情 况 下 即 是 对 文 字 形 态 的 展 现 和 呼 应 。

此外 ， 音乐对 “ 书写 ” （ 字母形态 ） 过程 的表现与还 原 ， 在 电子音 乐 声部 中 也有显而 易

见的体现 。 在 技 术方面 ， 工程师 作为 的助手 ， 他根据 作 曲

家用 铅笔在纸上 （ 或用 鼠 标在 鼠 标塾上 ） 书写 诗 句 的 速度和 力度精 心 设置 了 一 项

可 以 据 此还 原 并 转而 塑 造成音 乐 元素 的 程序 。

， 创 作 技法微观

， 建模及其具 体形态

来 自 作 曲家的说明 。

参见 〈 〉 —
音 乐会简 介
笔者 在 基于 作 曲 家手稿 以及部分程序说 明 的 前提 下 ， 与 进 行 丫 多 次 的 交 流 与 探讨 ， 以
便更准确 的 把握部 分技术性信 息 ， 以 及 由 此 建立 并 延 伸 到 与 其 直 接 相 关 的 音 乐 层 面 的 论述 。
 “ 建 模 ” 作 为一 个 宽 泛 的 概念 已 经 大规模 的 出 现在 各 类创 作 中 ， 而 在 类似具 有多 种媒

介参与 的 混合 型作 品 中 ， 它 更 是 发挥 着 重 要 的 “ 参照物 ” ， “ 粘合剂 ” 和 纽带 ” 的 作用 。 在

以 频谱 理 念 为 基 础 ， 为制 作 平 台 的 创 作 中 更 是 一 个 必 不 可 少 的 构 思 与 技 术环 节 。

在 中 ， “ 模型 模块 ” （ 的 概念 与 运 用 即 在创 作 过程 中 起着 核 心 的 ， 并且

联 系 着 所有 声 部 演 奏 运 作 的 统领 性 作 用 ， 尤 其 是 在 对 作 品 中 主 要 的 音 高 组合 和 声 进 行 与 节 ，

奏 材料 的 创 造 上 。 在基于 软 件所 形 成 的 各 类 “ 模块 ”， 其类型 则 主要 涉及到 声学

领 域及 技术领 域两 大 范 畴 是 创 作 过 程 中 的 组 织 建 构 参 考 元 素 它 们 可 以 是 “ 天 然 ” 而 成 的
， 。 ，

也 可 以 是 通过 技 术 获 得 的 。 作 曲 家将 “ 模块 ” 置于 创 作 中 一 个至 高 的 地 位 ， 他寻 求传 统写 作

与 电子音 乐 所产 生 的 碰撞 ， 以 及 在这 个 碰 撞 中 所 孕 育 的 新 的 内 容 再 度 反 馈给 各 声 部 。 将 “ 模

块 ” 其 原 始 作 用 与 领域 进 行 发 挥 和 展 与 音 乐 中 各 类 参 数建 立 起 交 叉 性 联 系
， ， 从而体现 出

别 具 一 格 的 音 乐 形态 。 这 就 是作 曲 家所 建立 的 “ 模 块 中 的 模 块 ” 理念 ， 它 体现 了 一 种 “ 叙事

内 镜” 的特点 。 并且 不 仅 是 在 作 品 内 部 ， 其 “ 模块 中 ” 的 范畴甚至扩大到不 同 作 品 之 间 的

跨越 式 渗 透 。 可 以说 ， 这 是 作 曲 家 技法 层 面 所 形 成 的 “ 风格 ” 与 习 惯 。 而这部作 品 中 的某 些

细 节 亦 成 为 他 最新 创 作 作 品 的 “ 模块 ”

以下关于 “ 模块 ” 编 程 部 分 的 论 述 大 部 分 是 根 据 作 曲 家 以 及 工 程 师 所 提 供 的 编 程 流 程

图示为参照 ， 部 分将 附 以 原 图 以 作 比 对 。

， 不 同作用 的 “ 模块 ”
在 这部作 品 中 ， 作 曲 家 旨 在将 人 声 通过不 同 的 表现途 径 综合 起来 ： 比如 ， 文本 的 语音

化 、 人 声 器 乐 化和 人 声 噪 音 化 等 等 。 与 此 同 时 作 曲 家 也 计划 将 不 同 的 文 本 处 理 整 合 起 来 ： 使

诗 文 能 完 全被 理 解 亦 或 者 在 其 诗 文 并 未 持 续 出 现 的 情 况 下 将 其 散 播 开 或者 使 用 它 们 以 此
； ，

来暗示一部分诗词 的 内 容 。

为 了 限 制 演 奏难度 的 无 限 度 延 伸 以 及 突 出 声 乐 作 为 作 品 主 导 的 地 位 作 曲 家 使 用 了 电 子

设 备去 强调 人声 。 此外 ， 作曲家的 目 的 在 于延伸 ， 以及对音 乐 空 间 、 物理空 间和 语义空间 的

释放 ， 但依 然 保持 音 乐会 的 框 架 。 它 不是一部歌剧 亦或是音 乐剧 ， 尽管它 具有现场表演 的成

分与形式 ， 但 这 是 为 了 拓展 舞 台 空 间 并深化音 乐 结 构 与 舞 台 布 局 之 间 的 联系 。 为 了 达 到 这个

目 的 ， 作 曲 家 对 通 过 空 间 化 以 及 在 舞 台 上 使 用 翅膀 来 拓 展 其 物 理 空 间 ， 使戏 剧 空 间 实现 自 然

的扩张 。 同时 ， 作 曲 家 也扩大 了 乐 器 的 一 般 性 “ 语义 ” 和 声 乐 形态 。 最终 ， 作 曲 家将 “ 模块 ”

运用 到 了 作 品 的 不 同 部分 中 。

或 许 可 以 将 不 同 的 “ 模块 ” 按其作 用 和 属 性进 行 一 个 简 单 的 归 类 形态模块 声 学模块 ： 、 、

技 术模块 、 语义 （ 文学类 ） 模块 。

文学 中 称 为 戏 中 戏 ” 属于 一种叙事方式 ， 也 就 是 故 事 中 嵌 套着 另 一 个 故事 。

关于 “ 模 块 ” 论 述 的 角 度 主 要 集 中 在 其类 型 ， 已成型 形态 以 及最终在 作 品 中 的 作 用 等 方面 。 而基于 不 同

技 术 实 现 模 块 的 生 成过 程 不 在 本 章 讨 论 的 范 畴 。
 模块一 ， 形态模块 ， 包括 各 种 以 轮廓 、 曲线 、 外形为成型依据 的 模块 。

这 是 作 品 中 最 为重要 的 一 类模块 ， 它 是与 作 品 形态学 ” 创 作 理念联 系 最 为 紧密 ， 表

现最 为直接 的技术 支持 。 它成型 于 诗句 中 字 母 的 形状 （ 指字母 的 外部轮廓 ） ， 在较多部分 中

运用 了 小写 形态 ， 偶 尔 是大写 形态 。 在作 品 中 使用 这个模块设计 的 另 一 个原 因 在 于 作 曲 家 受

到传统波形如 正 弦波 、 方波 、 三角波 、 锯齿波等波形 图 案形态 的影响 与 启 发 。 并成为 了 作

曲 家构 建旋律 的方 式 ： 即 用 旋律线条来勾 勒这些 图 案 的轮廓 ， 反过来 ， 优美 的旋律 即 来 自 于

这些 图 形 的 形态 。

在这部作 品 中 ， 为 了 实现各类 “ 轮廓 ” 以 一种 非常 自 然 的方式形成旋律 ， 作 曲 家与工

程师 专 门运用 软件 制 作 了 相 应 的 绘制工具 ， 可 以在绘制波形 、

曲 线 、 字 母 等轮 廓 的 同 时 生 成 音 高 组织与 旋律 的 轮廓 。

、 根据 各类 波形 而 形成 的 音 高旋 律模块 ：

泛音列 ：

音高组织 ：

正 波 （ 養苹波 （ 矩搜波 「 分 广 、 方波 （ ：

— — ― … — 丄 — —

士二 口
厂 ■

“ “ ” “

、 根据 曲 线 而形 成 的 音 高 旋 律模块 ：

‘ ‘ —— — … 。 丨

实际上 ， 此理念 在 作 曲 家 于 年 为小提琴与室 内 乐所创作 的 《 音 巾 的全部》 〔 〕 作品中即有

所体现 。

本节 中 所示原始 图 谱均截取 自 所提供 的 模块创 建工程 图 。

 音 尚组织 ：

义 ‘

土 ：

还原波形 的重遺 ）

戮
一 一‘ 一 — 、 ■ —

、 根据画 线所形成 的 旋律 （ 这里 以手写字母为例 ） 。 在这个 图 例 中 ， 电脑根据手绘草

图 既计 算 出 了 一 条基 于 “ 和 弦 形态 ” 的 旋律线条 ， 也包括其展开后 的 线条 。 （ 这就是在单一

维度 的草 图 中 ， 时 间 过渡特性 下 音 响 的 进 展途径 与 形态 。 ） 而旋律 的 音 高选 择是从这些 既 定

的 和 弦或是在 预定 范 围 之 内 通过计算派生而 出 而 成型 的 。

手绘原型 ： 选择的音域 ：

’ ……

，
计算而得 的 以 “ 和弦形式 ” 为形态 的 旋律 线条 ：

■ ■ —
—

再根据 既定 音域而选 出 的

泛音列 ： —

得 近似值 ： ，
‘ ‘

— — 」

￡ ￡ ■

和 弦 的 展开形式 ：

—
 这些作 为 “ 复音 ” （ 和 声 的 复 调 化形态 ） 的 “ 字 母 旋律 ” 几乎存在 于 作 品 的每 个 乐 章 ，

而其作 为主 导 性模块 的 使用 则 是在第 二 乐 章 中 ， 并 几乎 贯 穿 了 整 个 乐 章 。

、 补 丁程序所呈现 的将模 型转换后在乐 谱上 的体现 ：

手写字母 “ ” 既定音域 ：

‘ 八

泛音列 ：

三
—

计算而得 的 形态与 音 高布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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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 的 方法在第三乐 章 的 至 小节 中 也有使用 。 而在 第五乐 章 的最后一部分也

有来 自 于书法元素 的 映射 ， 但这 里 是 以 展 开 的 形 态呈 现 。 字 母和 波 形 的 图 形形式在第 四 乐 章

中 也 用 于 产 生 声 音 的 形态 ， 与此同时 ， 在 波 形 与 乐 谱上 的 旋律 形态 之 间 还 伴 随 着 表演 者 同 源

性 的肢体表达 。

另外 ， 以 上 这些形态 的运动 亦是结构 的 基础 ， 并制 约着每一个乐 章 中 和 弦 的顺序 。 和弦

的 进程根据 波形 的 周 期性变化 ， 其 色彩 由 和 谐 向 不 和 谐转变 。 同样的 ， 某 些有 多 普勒 效应 的

速度 曲 线 也将 根据诗词 中 的 字 母有所调 试 。

最后 ， 除音乐本身 以外 ， 还具有一些源于字母 的华丽 的元素 ， 比如 ， 在作 品 中 某些地方 ，

歌唱家会用 肢体动作在空气 中 “ 划出 ” 一个向征 “ 句号 ” 的 形状 。 第一种情况是 ， 直接在物

理空 间 进行绘制字母 的 动作 ， 这 实 际上 是对字母外形轮廓 的 另 一 种诗 意化 的体现 ； 第二种情

况是 ， 一种具有 “ 延续性 ” 的绘制 。 比如在第二乐 章音乐其 自 身 的 内 容 中 ， 体现 了 使用 “ 句

号 ” 、 “ 逗号 ” 和 “ 分号 ” 来表示段落结构 的划 分 的 情 况 ， 而在这三个节段 中 ， 其 内 容都是对

字 母外形轮廓 的 “ 绘制 ” 。
 模块二 ， 声 学模块 ， 这 一 模块 的 内 容 包含 了 泛音 分析 等 方 面 的 内 容 。

首先 ， 作 曲 家将有关其声音 内 在含量 的 内 容定义 为 “ 类生物形态 ” 。 而这 个 属性 ”

就是之前 提及到 的那种所谓 “ 天然 ” 的声学模块 ， 也就是指那 些无关 “ 创造 ” 而本 身就存在

的那部分 内 容 。 在本作 品 中 ， 其泛音 组 成是来 自 于 人 声 面对 大谬 和 大 鼓进 行 诗 词 的 念诵 ， 将

所产生 的 声 音及其 回 响进行录制 并通过 数据分析 后 得 出 的 。 数据 显 示 ， 这些声音 片 段 总共产

生 了 将近 四 百个和 弦 。 作 曲 家用 了 三周 时 间 去 听析和弹奏这些和 弦 ， 再 初 定 了 大 约 一 百 个计

划使用 在作 品 中 ， 但 经过 几周 后 又将 其 压缩 到 仅 二十六 组 （ 见下 图 ） 。 巧妙的是 ， 这个 和 弦

的总数正好与字母表 的数字 是相 同 的 ， “ 这真是一个奇怪 的 巧合 ！ ” 作 曲 家如是说 。

图为 ： 通过录音 采样 ， 频谱 分析生 成 的 组音 串 ， 作 为作 品 的 音 高 与 和声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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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声 结 构 产 生 后 的 下 一 个步骤 即 要 求对 所 用 之 模 型 材 料进 行选 择 和 重 组 。 为此 ， 作曲

家 又 建 立 了 不 同 的 分类体 系 来对和 弦 进 行 归 类 但 所 面 临 的 问 题 在 于 如 何在 和 弦 间 选 择 切 入 。

点 ， 以及 如 何从一个和 弦 向 另 一个和 弦过渡 。 为 了 解 决和 弦 间 的过渡 问 题 ， 作 曲 家在

程序 下设计 了 几个 分类 补 丁程 序 。

与其他研 究泛音 的 作 曲 家 不 同 的 是 ， 首先在和 弦进行与 音 高 “ 共享 ” 的 基础上

使用 “ 分类体系 ” 这一方法 ； 之后 ， 他 又将 “ 分类体系 ” 的选择指 令进行发展 ， 即 以上行或

下 行 线 条 中 的 根音 与 高音作 为基础 。 （ 见下 图 ） 这样 的 分类方 式他认 为在 感觉上 非常合适 ，

从而 形成 了 一种 “ 似是而 非 ” 的音响结果 。 换句话说 ， 如果 “ 音串 ” 中 的 其余 的 和 弦 并 没有

明显的 “ 下降 ” 趋势 ， 那 么 下 行 的 低音 线 条仅会产 生一种 “ 似降非降 ” 的 朦胧感 。 ‘

这个说法是 作 曲 家在谈及到对 声音进行频谱分析时 所给 的类 比 性 定 义 。 主 要 指根据 事物其 本 质 与 屈 性所

派 生 出 来 的 形 态 多 用 于 当 代 建 筑 艺 术 领域 ， 。
图为 ： 以音 串 中 的 “ 共同音 ” 作 为分类体 系 的 标准所形成 的 和 弦进 程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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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 ： 以 音 串 之 下 行低 音 线 条作 为 分类体 系 的 标准所 形 成 的 和 弦 进程 形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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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以 上 两 种 走 向 形态不难看 出 在 不 同 “ 体系 ” 的 指标 下 和 弦进行 的顺序 以 及所产 生 的 不

同音响结构 。

此外 ， 作 曲 家 也根据 和 弦 的 “ 密度 ” 形态 而 建立 了 另 一种分类体系 。 “ 密度 ” 形态具有

两种类型 ， 其 一 是根据 音 符 数量而 言 的 密度 ； 其二 是根据 音 串 的 内 在 音程关系 而 言 的密度 。

在 后 者形态 中 ， 音串 内 音 与 音 间 隔 的 尺度 与 其 密 度 成反 比 状态 。 “ 这个结果很有趣 ， 但却并

不是真 的来 自 有 关感性 的 角 度 。 ” （ 作 曲 家本人对这个现 象 的观 点 。 ）

根据 以上两 类和 弦 “ 密度 ” 的 形态可形 成两种平面化 的 曲 线 图 ， 反过来根据 曲 线 图 又

可形成 “ 新的 ” 和 声 进 行模块 。

图为 ： 和 声模块与 相应 的 曲 线 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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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 以上面第一组和弦进行模式为例 ， 运用 “ 编辑距离 ” 的 算法从另 一个 角 度去解决上

述 “ 如 何从一个和 弦 向 另 一个和 弦 过渡 ” 的问题 。

“ 编辑距 离 ” 是一种 基于 遗传学领域 内 的算法 ， 它 建立起 了 来 自 不 同 时 空但含有相 同 基

因 间 的距离 。 一 般来讲具体指 两个字 符 串 之 间 ， 由 一个转换成另 一个所 需 的 最少 编辑操作 次

数 。 编 辑操 作 包括将 一个字 符 替 换 成 另 一个字 符 ， 插 入一 个字 符 ， 删除一个字符 。 在此 ， 作

曲 家将 “ 编辑距离 ” 之 原理应用 于 音 串 之 间 ， 计算 并 比较其生成 的 “ 距离值 ” ， 并将其置入

一个递增 或递减 的 顺序 中 。 （ 见下 图 ）

最后 ， 工程 师再根据这些 “ 距离 ” 数据 ， 运用 软件推导 出 了 一 个树状关系链 。

而这个具有 “ 最 小权重 树状 图 ” （ 最紧凑关系链 ） 显示了

在 曲 线 图 的 顶 端 之 间 所 建 立 的 连 接 与 分 组 以 实 现 音 串 之 间 的 过 渡 与 转 移 这 个“ 树 状 关 系 链 。 ”

代 表所有 和 弦 都尽 可 能利 用 最 短 的 距 离 实现过渡和 转 移 。

“ 最小权重树状 图 ” 是两个音 串 之 间 的 最佳转换规则 ， 它一 旦 建立起 了 一种 简 单 的 选

择 ， 即 一个运动 “ 轨迹 ” ， 这个轨迹便 可 以 从这 个树 状 图 中 的 其 它 可 行 性 轨迹 中 脱 离 开来 。

这就是说 ， 一 种 和 声 序 列 的 成 型 可 以 使 它 从其 它 所有 的 可 行 性 序 列 中 独立 出 来 。

编辑距 离 ” 又称 “ 莱 文斯坦距 离 ” 。 俄 国 科学家 于 年发明 “ 计 算字 符 串 相

似度 算法 ” ， 又 被称 为 编 辑距 离 ” ， 他是最 早发 明 者 ， 故 以他 名字命名 。
 图为 ： 根据 “ 编辑距 离 ” 而形成 的 “ 最小权重树状 图 ” 之流程简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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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之 小 密度 ）

、 计算和 弦之 间 的距离 ， 进 而生成 “ 最 短距 离 ” ）

、 重置 和 弦序列 中 的序列 号 列表 ）

、 计算 “ 最 小权重树状 图 ” 之和 弦 间 的 最短距 离 ） 环形调 制

计算 出 两个和 弦 间 个
的最短距离
形 成树状 补 丁

、 绘制 “ 最小权重 树状 图 ” 之图 ）

— 两个 和 弦 之 间 的 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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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 明

分类之 总 和 弦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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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 小 权重树状 图 ” — ‘‘ —
 原始补丁 图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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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为 ： 根据 “ 编辑距离 ” 所 形 成 的 和 弦 分类 “ 最小权重树状 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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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图 为 工程师提供 的 编程 资料截 图

曲 线 顶 端 的 数字代表 组音 串 的编号 ， 其 “ 距离 ” 主要 是就两个和 弦之 间 而言 。 ）

但是 ， 从音 乐 的 角 度来看 ， 运 用 这 种 分类方 式所形成 的 和 弦 序 列 并 不 是 特别 具 有 说服

力的 。 “ 树状 图 ” 的 形态及 其所 包含 的 信 息 可 以 表 明 两 个 意 思 ， 其一 ， 这种 以某一 中 心和 弦

为轴 心 ， 其 它和 弦 围 绕该 “ 轴 心 ” 形成 向 其它 方 向 转变 的方 式与 理念是具有趣味性 的 ； 其二 ，

使用 这样 的 “ 轴 心理念 ” ， 可 以 使和 弦 的 转变路径与 形态具 有预见性 。 但是 ， 与 感性无关 。

最后一种 “ 分类 体 系 ” 包括 了 对和 声 之谐和 性 与 不 谐 和 性程度 的 比较 。 下面 的 补 丁程

序 （ 中 即 制 定 了 每一个和 弦 的虚拟基础 ， 进而再计算每一个音在和 弦 中 的 不谐和性 ，

这 就 是 音 高 与 和 弦 泛 音 列 基础 中 最近频率 间 的 相对 差 距 。 再 根据 泛 音 的 “ 多 维标准 ” 将和 弦

两个两个的进行 比较 ， 形 成每对和 弦之 间 的 距离 ， 从而表 明 和 弦 间 是 否存在 相 同 类型 的 “ 失

谐性 ” 。 （ 但这 并 不 是 两 个 和 弦 之 间 数量 的 比较 。 ）

之后 ， 正如前面的状况 ， 将 结 果进 行 比 较和 分类 。 一 种 组 织形态可 以 就此成 型 ， 同时

这种形态也可表示 出 “ 最 小权重树状 图 ” 。

这 个 分类方 式立 即 证 明 了 具有一定 的感知和音 乐性 因 素 。 因此 ， 作 曲 家在作 品 中 更多

运用 此方 式 去 结 构 泛 音 列 。 在 此 分类体 系 里 ， 和弦围绕 “ 轴 ” 进行旋转 即 生成结 构 元素 ， 这

清 晰体 现在 下 面 的 “ 树状 图 ” 中 ， 这样 的 结 构元素被使用 在 了 第二和第五乐 章 中 。
 图为 ： 根据 和 声 和 谐度 的和 弦 选择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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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令 ： 将列表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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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 出 新 的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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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状 图 ” 中 的 和 弦序列 排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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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 ： 根据 和 声和 谐度 为分类标准计 算而得 的 “ 最 小权重树状 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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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序参考顺序 ： 位于线段两端 的 数字 构成一对距 离关系 ， 以 此类推 ）

、
、

第 五 乐 章 中 遵循 了 从和 弦 号 到和弦号 的 和 声进程 。 ）
 在对和 声进行分类之后 ， 作 曲 家还 需 要将 它们进 行排序 （ 以 遵循树状关系 图 为基础 ） 。

和 声 的 顺 序 是 由 两 个波 形 的 叠 加 从而 导 致 和 声 之和 谐 性与 失 谐 性 发 生 周 期 的 交 替 而 成 型 的 。

此外 ， 作 品 中 还 包 含有 一 些其 它 的 声 学 模 块 ， 比如对演 唱 者声 音之节奏 的 分析 ， 她在 背

诵 诗歌 的 同 时 也就产 生 了 节奏 ， 生成 了 四 个 “ 塔列亚 ” （ “ 节奏模块 ” “ 。 对其它器 乐

如小提琴声音 的 分析 ， 以第 一 乐 章尾声 为例 ， 持续的 音 即 为其他乐 器与 电子音 乐 声部 的 合

成提供 了 “ 谐波模块 ” 。 此外 ， 人声 的发音 也成为 了 器 乐 “ 发音模块 ” ， 例如在第 小节和

小节 处 的 长笛与 大提琴 、 钢琴声 部 ， 即 是对 人 声音 色与 节奏 的模仿 。

模块三 ， 技 术模 块 ， 主 要 指 电 子 音 乐 声 部 所 使 用 的 不 同 处 理 方 式所 形 成 的 模 块 ， 实 际上

是从 电子音 乐 技术 ， 其 效果或操作 中 派生而来 的 。 例如 ， 在 “ 序曲 ” 的末尾处 ， “ 技术模型 ”

体现在 电子音 乐 声 部对人声 原 型 的 模仿 ， 经 过 滤波 与 回 声 放 大 处 理后 形 成新 的 模块 ， 再被第

一 乐 章 的 器 乐 声 部进 行模 仿 。 又例 如在第一 乐 章末尾处 ， 滤波 效果器对人声和 器 乐 声 部 的 声

音进行调制 ， 随后这个效果又成为 了 器 乐声 部 的 模型 ， 其演奏之 音 色 是对 滤波 效 果 的 模 拟 。

随后 ， 作 曲 家会对此音 效进 行 “ 时间 时 值修 改 ” ， 以 形成新 的 转型 。 下面是通过

所设置一个补 丁程序 ， 通过 符号 数据来模仿具有 “ 时 值转变 ” 因素 的音乐 内 容 。 也就是说如

果一个和 弦里 的 音符具 有不 同 的 时值 ， 电脑亦将计算 出 每个音 符 的准确 时值 ， 作 曲 家再据此

进 行 声 部 的 具 体 分配 。

图为 ： 对具有 “ 转换 ” 效应 的 复制 （ 具 有 时 值 的变更 ）

量化值 ， 创建指令 ， 基础和 弦 ：

五个八分音 符 ’

这些时值 的变化会 一— §

影 响 所 有 补 丁 程 序 的 量化值
将此时值 分配给和 弦 中 各音
使 和 弦 中 所包含 的 ……
“时 值 可 视 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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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位和 弦 ： 和 弦 中 各育 时值 的 转换 ” 根据 时值 列将 既定 的节奏

‘ 丄 兰 ‘ 型输 入给 禾 口 弓 玄 中 各音 ， 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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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 中 世 纪后 期经文歌 中 的 等节奏 型 。
 原始补丁 图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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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 ， 多普勒效果器 （ 也在 和 声 音 色转换 中 有 所使用 。 下 图 中 的补 丁程序 就

是在 既 定 和 弦 上 模拟 多 普 勒 效应 多 普勒 效应 最 为 典 型 的 作 用 是其 可 以 改 变 发射器或接 收 器 。

的 速度 ， 在作 品 中 ， 其速度 的 变化 则 可 以 根据 来 自 于 字 母轮廓 的 曲 线 的 形态 。 以第 小节

的 补 丁程序为例 。

图为 ： 多普勒效果器 的 复制 （ 用 于 记 谱法 的 象 征 性 领域 ）

由 多 普 勒控 制 柏 克 莱 封包 过滤器 （ 发 射 器 对音 源 和 移 动 之 间 速 率 的 调 整 ） ）

原始补丁 图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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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个技术模块 即对和 声 琶音 的 “ 冻结效果 ” （ 的使用 。 首先 ， 将预先 录制

的 器 乐 之 和 弦 在 一个 实 时 窗 口 中 进 行修 改 并冻 结 这 个技术模 块 的 运用 主 要集 中 在 第 三 乐 章 。

中 。 在第五乐章 ， 器 乐 声 部 在 相 同 和 声 的 基础 上模拟 “ 冻 结 效果 ” 。 这 是一 个非 常有趣 ， 亦

可 以得到 “ 意想不到 ” 结 果 的 效果器 ， 它可 以产 生并扩大一个声 音元素或声 音 事件 中 的 某一

个片 段 ， 或细胞 。 在这个过程 中 ， 对不 同 频段 的 截取便会产生具有不 同 形态 的律动 元素 。

作 品 中 还使用 到 了 “ 频移 ” （ 作 为 技术模块 。 尤其 是在 第 二 乐 章

末尾的 小节处 ， 和五乐 章 中第 小节 处 器 乐 声 部 是对纵横 交 错 的 泛 音 的 模拟 最 终

， 。 ，

器 乐 模拟移 相 的 概念使作 曲 家 形成 了 他所谓 的 声 乐 旋律之 “ 模糊 图 像 ” 的 概念 。

模块 四 ， 语 义 模块 ， 属 于 文学 领域 。

“ 语 义模块 ” 是创 作所使用 的 最后 一 类技术型 模块 ， 如 其名 称 ， 这个模块具 有一定 的

“ 比拟性 ” 特征 ， 也就是语 言 （ 人声 ） 与音乐 （ 器乐 ） 之对话 与 联想 。 事 实上 ， 对 此 模块 的

使用 几乎遍及 整 部作 品 。 如在第 四 乐章 小节处 ， 当她唱到 ： ”

■ ？ 厂 时 ， 人声 声 调 从节奏律动 到音 高部署上 都与 器 乐 声 部形成一致 ， “ 它

们 共处在 一个频率段 中 ， 并具有相 似的 呼吸 。 ” （ 来 自 作 曲 家的描述 ） 同 样 的现 象还 大篇 幅 的

出 现在 第 五 乐 章 中 ， 这将在 下 节 内 容 中 具 体说 明 。
 ， 模块 的应用 与 各要素 间 的 关系 构成

上述各类 “ 模块 ” 在 作 品 不 同 乐 章 中 承担着 音 乐 的 具体组织与 构 建之作 用 。 有时一个

乐 章 的 音 乐 元素构 建 仅 受控于 某 一 种模块之 下 ， 呈现 出 较 为 纯粹 的 形态 ； 而有 时各类模块又

可 能处 于 交 叉状态 下 ， 分别 凌 驾 于 不 同 音 乐 元素之上 来共 同 控制 一个 乐 章 ， 即 呈现 出 较为复

杂 的 面貌 。 但无论何种构成形态 ， 都是 以 音 乐 的 最 终表现为 前提 ， 通过不 同 的组织方式 ， 形

成各 要 素 间 不 同 的 关联状态 ， 进而 生成 各 异 的 音 响结 果 。

从作 品 的 结 构 来看 ， 全 曲 分为五个乐 章 ， 于音乐 伊始处有 一个简 短 的 “ 介绍 ” （ 序曲 ） ，

演奏 中 乐 章 间 不 停顿 ， 故文 章 对 小 节 数 的 标示 也 是 以 作 品 整体 为 单位 ， 而非 以单乐 章为单

位 。 ） 有趣的 是 ， 每 个 乐 章 都 具 有其独 有 的 一 个或 多 个标 识性特征 ， 或为音 色方 面 ， 或为结

构方面 ， 或为制作方面 ， 或 为形态方面 。 关 于这些特 点 将 在 以 下 各 乐 章之 内 容 中 进行详细 阐

述 。

， 序曲 “ ”

这个类似 “ 简 介 ” 的 小 片 段仅 有 秒 。 在这个 以音 效式素材为主要 内 容 的 片 段 中 凸

显 了 人声 作 为 音 色主 体 的 立 意 ， 并且这 是全 曲 唯 一 一 个 只 有 人声 与 电子 音 乐 声 部 的 乐 章 。 其

特 点 之 一 即 在 于 充 分 体 现 了 二 者 相 互衔 接 与 对 话 的 关 系 全 曲 的 开 启 即 人 声 面对 大 谬 而 演 唱 ：

的 一 个下 行 滑音 的 录 音 （ 从 — 而真 实 的人 声 即 在 这个声 音 的 回 响 中 以 类似气 息 的 音

效 （ 发出 “ ” 的 语音 ） 进入 ， 根据 作 曲 家的 “ 指示 ” ， 演 唱者 需要在将近 四 拍 的 “ ” 声

中 ， 逐步 伴 随 “ 微笑 ” 的 面部表情 。 这 是 为 了 随着 面部肌 肉 以 及 嘴形 的 变化 以 达在 同 样 且 持

续 的 发音 中 音 色 的 轻微变化 。 人声演唱后 ， 此素材立 即 成为 了 电子音 乐 实 时采样 并模仿 的对

象 。 人 声 声 部此 时 己 进入第 二 个 音 效 式素材 ： 带有短 促 的 “ ” 音 的 吐气声 。 由 此形成 了 这

两个声部 的 第一次 “ 对话 ” ， 而这个对话在 四 小节处做 了 一个干 净 的 “ 收场 ” 。

新一 阶段 （ 第五小节起 ） 又是 以 电子 音 乐 声 部 的采样声 （ 这 次 对 原 声 进 行 了 滤 波 处理 ）

为开始 ， 随 即 而来 的 同 样 是 需要 伴 随着 “ 微笑 ” 表情 的 ， 较之 “ ” 音其 声 调 的 独 音化程度

更浓的音 效 “ ” 声 。 电子 音 乐 对其 的 实 时采样 与 模 仿 是在 该 演 唱 持续 两拍 之 后 进入 。 在

这 个衔接 与 模仿 的过程 中 ， 音乐 内 容还 包 括 人 声 之 前 所 演 唱 的 “ ” 吐气声 ， 而 此处其节奏

形态亦来 自 于其 “ 原 始素材 ” 。 同样 ， 在 电 子 音 乐 的 衔接 中 ， 人声 又进而演 唱新 的 素材 ，

持续音 而 电 子 音 乐 声部仅在 其持 续一拍之后进行 原样重 复并作 更长 时值 的 延续 由 此开始

。 。 ，

电 子 音 乐 与 声 乐 展开 了 较 为 紧密 的 对话 与 模 仿运动 。

在 电子音 乐 音 的持续 下进入到 了 第 八 小节处 ， 电子 音 乐 再 一 次 回 放 了 第 一 小 节 的

“ 初始 ” 录音 素 材 ， 而 人 声 声 部 亦 如 前 两 次一 样 ， 随后 以 音 效化 的 念 白 进入 ， 在带有不 同 的

语音音 效持 续三 小节之后 ， 人声 进入 了 具有具 体音 高 的演 唱 （ 音 ） ， 当然 ， 在音高下仍然

保持 了 语音 的 音 效式发 音 。 这 里 电子音 乐 一 面在 音 的持续下 ， 一面将前面 的人声素材剪

切重 组 与 第 三 次语 音 音 效式 的 念 白 融合在 一 起 。

末尾处 ， 人声从 音 开始逐 步 上 行滑 唱 至 音 ， 而 电子音 乐 声部从 音 逐 步 下 行滑

奏至 音 （ 区域 ） ， 待 人 声 声 部对此音进行 一 小 节 的 演 唱 之 后 ， 电 子 声 部 继 而 衔接 并通过滤

波 器 与 回 响 放大器 对 其 音 色 进 行 小 幅 度 的 调 制 ， 使 音 色逐渐从 “ 声 学化 ” 转 向 “ 电子化 ” 。

而 这 个 电 子 化 音 色 随 后 又 成 为 第 一 乐 章 器 乐 声 部 衔接 与 模 仿 的 新 的 “ 原型 ” 。

特 点 之二 就 是 该乐 章 集 中 体现 了 空 间 轨迹 ” 这 一 设计 。 所谓 “ 空 间 轨迹 ” 实 际 上 是 指

声 音在 空 间 中 的 移 动 路径 。 而 此处 其 移 动 的 轨 迹 也 是 根 据 单 词 中 字 母 的 外 形 轮 靡 为 依 据 具 。

体 的方式为 ， 根 据 作 曲 家 的 提示 ， 在音乐 行进 中 将 电 子音 乐 置于 不 同方位 的扬声器 中 ， 用其

声音 的来 回 穿梭与运动 ， 象征性 勾 勒 出 单 词 “ ” 中 每 一 个 字 母 的 形态 。 根
据 作 曲 家 手 稿 此 处 关 于 扬 声 器 的 扩 音 部 署 与 使 用 指 令 来 看 对 声 音 运 动 的 控 制 应 该 属 于 现场

操 作 类 型 而 非预制 。 这样 ， 尽 管 这 一 部 分 音 乐 内 部 的 织体与 音 高 运 动 相 对 “ 单一 ” ， 但通过

‘‘ 空 间 轨迹 ”的 方 式 从 另 一 个角 度 实 现 了 音 乐 的 的 物 理 性 运 动 而 对 舞 台 之 物理 空 间 的 拓 展 。 ，

延伸 ， 使戏剧 空 间 实现 自 然 的 扩张 同 样是作 曲 家 一个重要的 创作 目 的 与 尝试 。

， 第一乐章 “ ， “

围绕声部 间 的关联性现象 ， 第 一 乐 章 之特 点 体 现 为 ：

其一 ， 以 小 提 琴 声 部 持 续演奏 的 “ ” 音作为人声声 部 的 音色 “ 模型 ” 。 从 形态 上 来 看 ，

音 在 小 提琴 声 部 是 一 个 形 态 相 对 固 定 的 元 素 ， 它 自 第 小 节起 直 到 本 乐 章 结 束 （ 第 小

节 ） 便 处在 一 个 不 间 断 的 状态 下 。 而 人 声 声 部 其 音 色 尽 管 具 有 多 重变 化 ， 但在 具体音高 范畴

内 却 一 直 围 绕在 音 周 围 运动 。 归 纳 来看 ， 、 乐 章 中 声 乐 声 部 的 第 一个具体音 高 为 音 ； 、

在 具 体音 高 的 运动过 程 中 ， 其音 域范 畴 是 以 音 为轴 心 的 上下 三度之 间 的游戈 ； 、 声乐声

部 的最低与 最高 音为 ： 小 字组 — 一 小 字一 组 、 乐 章结束处声乐声 部 以 音为 出 发 点 ，

在 相 对 音 高 模糊 化 的 念 诵 中 声 调 逐 步 上 行 ， 最终消 失 。 因此 ， 声 乐 声 部 的 进入 与 其 衍变 都 是

以 音 为 参考 点 ， 与 小提琴 的 “ 固 化形态 ” 相 比 ， 它 即 为 具 有 衍变 特 点 的 动 态 化 元 素 。 其衍

变过 程 经 历 了 ： 音 色 的 转 型 一一 音 色 的 运 动 发 展 一一 音 色 的 噪 音 化 质 变 通 过 这 个 衍 变 过 程 ，

造成 了 舞 台 空 间感 的变化 。

除 此之 外 ， 音 同 样捆 绑 着其 他器 乐 声 部 。 它 们在 不 同 的 时段 ， 或长或短 ， 或 节 奏化

或线 条化 的 “ 回归 ” 至 音上 ， 这 多少具有一 些 “ 音 色旋律 ” 的 意 味 。 而 小提琴其 自 身 音

色力 度 的 变化 其他 乐 器 在此音 上 给予 小 提琴 以 脉 冲 式 的 音 色辅 助 以 及 小 提琴 与 其 他 乐 器 ， 、

电 子音 乐 在 同 音 却 不 同 音 色上 的 结 合 ， 都形成 了 本乐 章 的 音 响 结 构动力 。 在此 ， 音充当

了 随着 时 间 推移而进行频率调制 的 载波 作用 。 作 曲 家 对 此特 征 的 说 明 为 ： “ 各类 声 音 （ 主要

指人声 的其余音 色 ） 一 点 点 的 围 绕并牵 洋它 （ 音 ） 。 ”

其二 ， 此乐 章 中 ， 围 绕作 曲 家 所 定 义 的 ： “ 各类 声 音 一 点 点 的 围 绕 并 牵 绅 它 ” 的 乐 章核

载波 ， 指 被 调 制 以 传 输信 号 的 波 形 ， 一般为正弦波 。
心内容 ， 声 乐声 部在音 色形态及演 唱技法上呈现并经历 了 几种 不 同 的状态 与 阶段 。 这种根据

音 乐 学家 的建议 ， 作 曲 家按照语音 中 的 噪音化程度 的 不 同 制 定 出 了 种 不 同 等级 的语音形

态 。 最 低 级 别 为 具 有 具 体音 高 的 “ 纯乐音 ” ， 逐步 过渡到最 高级 别 即 “ 纯噪音 ” 。 尽管在不 同

形 态 的 出 现 顺 序 上 并 非 按 照 噪 音 程 度 之 循 序 渐进 的 过 程 来 安 排 但 不 同 等 级 之 间 却 存 在 一 种 ，

“ 蒙太奇 ” 的 ， 具有 交融 性 的 过渡特 点 （ 此特 点 将 在 下 图 中 乐音 与 噪音 的 交 替 进程 中 有 具 体

说明 ） 。 另 一方面 ， 根据声 乐 其音色 的 变化 （ 噪音等级 的 不 同 ） ， 器乐 声部与 电子音 乐 声 部亦

存在相应 的 强调 、 延 续 与 呼应 。

等级 ， 为 “ 常规性 的 行情演 唱 ” ； 等级 ， 为 “ 带有相对音 高 的 吸气声 ” ； 等级 ， 为

“ 在制定音域 中 的 自 由 滑唱 ” ； 等级 ， 为 “ 带有气 息 声 的 念 白 ” ； 等级 ， 为 “ 无音 高 的 吐气

声 ”； 等级 为 “ 纯噪音 ” 。

其三 ， 第一 乐 章 的 总音 响 结构呈现 出 一个 由 “ 乐音 ” 一一 “ 噪 音 ” 一一 “ 乐音 ” 的衍

变及对 比 的 过程 。 而这个 “ 过程 ” 又在 不 同 声 部 的 内 部 呈 现 出 不 同 的 衍变 路径 。

图为 ： 第 一 乐 章 各声 部之 音 响 结构对应 图示 （ “ 等级 ” 为语音 噪 音 程度级 别 ）

等级 （ — — — —
小节

噪音 乐 噪音 混合

一
级
等 ： （ — 延续 ） （ 延续 ） （ 延续并扩大至 延续 ）

混合 ； 延续并扩大 ）

小节 ：

电子 ： 音 音
小节 ： 结束
器乐 ： 乐音 混合 乐音

声 乐 声 部其 “ 语音 噪 音等级 ” 之间 呈现出 “ 过渡 ” 的特点 ， 为逐步 向 “ 下一个 ” 等级

发展 ； 电子音 乐 声 部对于 声 乐 部分 的声 音 的 调 制 多 为 原 型 之上 的扩 大化和延长式处理 ， 并没

有 改变其 音 色特征 ； 器乐声部 的 “ 噪音 ” 主 要 是 非常规 的 演奏 ， 比如长笛 、 单賛管 声 部 弹舌

音 、 吐气音 、 呼气声等 ； 钢 琴 声 部对 琴 弦 的 敲击 ； 弦 乐 声 部 的 泛音 滑奏等模糊 具 体音 高 的 处

理方式 。

以 上声 部 间 的 相 互关系呈现 出 一个大致 “ 同步 ” 的走 向 。 以声 乐声部为 中 心 ， 电子音

乐 是对声 乐 音 色 的模仿 ， 有时 “ 非同步 ” 性 （ 但 同质 性 ） 的 结 合在 听 觉上造成 了 类似 多人

演唱 ” 的效果 。 器 乐 声 部与 声 乐 间 的 呼应 除 了 上 面提 到 的 “ 持续音 ” 在 音 高上 的 相 互靠拢与

模拟 以 外 ， 不 同 声 部亦 发挥各 自 的 音 色 与 演 奏特 点 ， 根据 声 乐 演 唱 的 噪音形态给予相 应 的 呼
应 ： 如 管 乐 声部对 呼吸声 ， 吐气声 ， 气 息念 白 声 的模仿 ； 而 弦 乐声 部则对滑唱 声 ， 哼 鸣 声进

行模仿 ； 打 击乐 声 部亦 对 声 乐及 电子音 乐 中 的 非音 高型音 效进行模仿 。 音高 、 音 色与节奏形

态 上 的 相 互 模仿 亦 是 本 乐 章 的 特性 。

其 四 为节奏模块 的使 用 。 声 乐 声 部 的 节奏型 在 乐 章 中 两 次作 为器 乐 声 部 的 节奏 性模 块 ，

第一 次 出 现在第 小节 的长笛声 部 （ 小节 — ， 这是对声 乐 声部 （ 小节 — 节奏

型 的 完全模 仿 。

图为 ： 长笛对 声 乐 节奏形态 以及音 响 形态 的模仿

声乐声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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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笛声部 ： （ 较之声 乐 声 部 晚六拍 进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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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次 出 现 时 声 乐 声 部 的 节奏形态 与 大提 琴 ， 钢 琴声 部 构 成 节 奏对 位 。

图为 ： 三个声部 的节奏关系 ， 具有鲜 明 的 “ 互补 ” 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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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三个声 部 的音 色为 ， 声 乐声部演唱 噪音等级为 的材料 ； 大 提 琴为 最大 化 的 敲击 琴

桥 ； 钢 琴为根据 指定 音 高敲击琴弦 。 三 者在 音 色上仍 然 具 有 呼应性 。

在非 常规演 唱 演奏 内 容 中 ， “ 呼吸 ” 是 其 中 一个普遍存 在 的 主 题 。 在声 乐声部 中 ， 无论

是喃喃细语 的念 白 ， 还是传 统 的 美声 唱 法 ， 都存在关于对 “ 呼 吸 ” 的 处 理技巧 。 而在管乐领

域 ， 演奏 家 对 气 息 的 掌 控亦 是一个重 要 的 命题 ， 例如 ， 长笛运用 快速 的弹舌音来演奏颤 音 ；

单黃管对着 乐 器 口 吹气 ， 在某些情况下 ， 这些 技术所产生 的 效果与人声 的 “ 呼吸 ” 处理具有

很大程度 的 相似性 。 正 如 上 例 中 长 笛 声 部对 声 乐 气 息 声 的 直 接 模仿 处 理 。

其五 ， 在 乐 章 的开始 出 ， 器 乐 声 部 衔接 并 短 暂 延 续 了 “ 序曲 ” 结束 时 电子音 乐 声 部所延

伸出的 音 ， 器 乐 组在 第 二小 节 正 拍 处采 用 同 步 的 强奏进入 ， 形成 了 一个鲜 明 的 节奏 点 ，

这 也 是 本 乐 章 中 的 唯 一一个 “ 齐奏 点 ” 。 随后 即 引 出 了 一 条 带 有持续 性特征 ， 并贯 穿此乐章

的音 高材料 持续音 。 而 在整个乐 章 的运动过程 中 ， 器乐 各声 部 除小提琴声部外 ， 时而共 同

演奏噪 音 性素材 ， 时而分别对 音进行 回 溯 ， 同 时给予律动 的 调节 。 这种持续与 游移 的 配合

使得器 乐声部 的 音响具有 “ 运动 ” 却 “ 不变 ” 的 类似 白 噪音 的 特 点 。 整个器 乐 声 部就像一个

从常规 乐 音 性演奏 向 具 有 白 噪音特 点 的 噪音 式 素 材 的 过渡过 程 。 而 除 了 具有上述之 “ 气息 ”

特 色外 ， 在这一 乐 章 中 还 有一系 列 并不 常见 的 器 乐 ， 如 中 国手鼓 ， 非洲鼓 ， 用 刷 子擦扫鼓面

所发 出 的 噪音 ； 在大提琴琴 弦上刮 奏而产 生 的 略 吱声 ； 以及在 钢琴琴弦上所制造 的敲击 的 回

声等 ， 都给予 了 音 色丰 富 且不确 定 的 因 素 。

第二乐章 “ ，’

如前所述 ， 第 二 乐 章 带有浓郁 的 象征 意 味 与 视觉化特征 。 其标识性特征在 于 “ 形态学 ”

理念直接作 用 于 诗句 中 诗 词 ， 将 其 轮廓 转 化为 旋 律 形态 并 统 领 各 声 部遵循 其 形态路径 ， 在指

定 音 域与 泛 音 列 范 围 内 采用 对位 方式 ， （ 也就是 说各声 部 自 己 的 旋律 内 容呈 “ 短语式 ” 形态 ）

通 过 衔 接 再 构 成 一 个 个 完 整 的 旋 律 线 条 来共 同 还 原 诗 歌 文 本 的 手 写 形 态 具 体 来 看 各 声 部 间 。

的 关系 及其形态 。

特点一 ， 有关 “ 字 母 ” 的 使用 特 点 。 该 乐 章 由 诗 词 字 母转 化为旋律 轮廓 的 “ 象形 ” 方式
贯穿 ， 其 内 容节选 自 诗歌 ：

图为 ： 原 始诗词 （ 来自 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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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 ： 作 曲 家对诗 词 的 手 写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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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具体 的 使用 中 ， 作 曲 家 并 没有完全按 照诗词 的 原本排序 来运用 。 首先 ， 他将单词 中 字

母 的 组 成做 了 顺序 上 的 调 整 。

图为 ： 与 原 体 中 不 同 的 的 排列

原体 ： “ …

变体 ： “ …

另 外 将单 词 中 所有字 母 “ 展开 ” 后 ， 又对某些字 母进行 了 删减 。

图为 ： 对字母 的删减

原体 ：

变体 ： …

当 字 母 被置 于 音 乐 中 后 即 不 再 具 备 构 成 单 词 的 功 能 而 作 为 一 个 个独立 的 个体 ， 平行排列

于一起 。 所以 ， 作 曲 家专 门 设计 了 “ 逗号 ” 与 “ 句 号 ” 在 谱 面 之单 一 维 度 与 舞 台 之 多 维 度 层

面上 同 时 体 现音 乐 进 行 中 的 “ 呼吸 ” 。 但正 如 上 图 所示 ， 脱离 了 “ 单词 ” 作 为 基本 文 本 单 位

之后 ， 也不再有 “ 词义 ” 的 限制 ， 作 曲 家可根据 自 己 的意 图将 “ 逗号 ” 置于他认 为字母之 间

需 要 分段 的 部位 。 因 此根 据 标 点 符 号 及 其 相 应 的 内 容 形 态 ， 可将本乐 章划 分为三小句 ：

两 个 图 示 资 料 均 来 自 作 曲 家 所 提 供 的 手稿 。
 图为 ： 分句 结构 （ 有大 小写 之分 ）

小节范 围

第 句 — 第 句 ： 一

字母顺序 ：

小节范 围

第 句 ： —

字 母 顺序 ：

特点二 ， 形态 模块 下 的 字 母轮廓之 音 乐 化体 现 。

乐 章起始处 的 四 个字 母形态 ： 它 们 分别 代表 了 织体形态主要 的走 向 与 组织 方

式 ， 是 贯 穿 这 个 乐 章 的 织 体模块 ， 并经历 了 由 显 性到 隐性 的转变过程 。 如 “ ”， 体现 的是各

声 部 的 衔接运动 与 具 有对位形态 “ 音咬音 ” 的特征 。 所有 的器乐 声部模拟勾 勒 出 了 “ 字

母 的 斜线轮廓 ， 而 钢 琴声 部 与 声 乐 声 部 则 以 水平 线 的 关 系 勾 勒 出 字 母 中 间 的 “ 一横 ” 。

图为 ： 字母 的 织体构成

作 却 ： 一驟 令

“ 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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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 “ ” ， 则 强调 一种 纵 向 间 的 关 系 ， 它有时是 “ 单线 型 ” ， 有时则呈现 出 “ 音柱型 ” 。 与

别 的字母不 同 的 是 ， 字母 “ ” 顶上的 “ 一点 ” 的 不 同 表现方式给予 了 音 乐 更 多 的趣 味性 。

这个 “ 点 ” 的呈示始终 出 现在 声 乐 声 部 ， 时而是 以 “ 音 效 ” 的 演 唱 使其在 音 色上 区 别 于 器 乐

声部的 乐音因素 ； 时而是 以重音 的 方式 ， 强调 “ 点 ” 的 具 体 形态 ； 时而又 以 “ 休止 ” 的方式 ，

用 空 白 来对抗 下 方 缜 密 的 柱 式 织 体 ， 用 无声来表示 “ 强调 ” 。

同类型 谱示材料来 自 作 曲 家所提 供 的 手稿 。

图为 ： 字母 的 几种织体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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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 “ ” ， 体 现 多 声 部 同 步 运 动 的 状态 。

图为 ： 字母 的 织体构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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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 “ ” ， 体现具有 “ 弧型 ” 特 点 的衔接状态 。

图为 ： 字母 的 织体构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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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 ， 除 了 个别字 母其 形态 只 出 现过一 次 ， 大部 分字 母在这一乐章 中 都有 多 次重复 。

比如 ， “ 出 现 次 ； 出现 次 ； “ ” 出现 次 ； “ ” 和 “ ” 分别 出 现 次 ： “ ” 出

现 次 ； “ ” 、 各 出 现两 次 ， 等等 。 关于字 母 的 重复 ， 作 曲 家在 凸 显其 形态

之基本特征的 前提下 ， 对 和 声 结 构 以 及 配 器层 次 等 方 面进 行新 的 调 配 。 作 曲 家将这种 做法 称

之为 “ 迭代 ” 模式 。

除 字 母形态 以外 ， 音 乐 中 还包含 有对标点 符号形态 的 处理 。 相对于前面仅仅是 “ 还

原形态 ” 的做法 来看 ， 这里 的 处理 则 更 具 有还 原其 “ 含义 ” 的 意味 。 比如 ， “ 逗号 ” 与 “ 句

号 ” 即 代表 “ 呼吸 ” 与停顿 ， 届时 所有的 声 部都处于 “ 休止 ” 的 状态 ， 而 演 奏 者 则 挥动 手 臂

在空中 “ 划出 ” 一个 “ 逗号 ” 或 “ 句号” 的图形 ， 同 时伴随一个轻微 的 “ 叹息 声 ” 或 “ 墟 ”

声 。

特点三 ， 根据 “ 声 学模块 ” 之 “ 最 小 重量跨 度 树状 图 ” 对乐章 中 的 和弦作结构部署 。

由 于 整 个 乐 章 的 所 有 声 部运 动 都 是 建立在 单 个字 母的轮廓之 上 ， 而 大部 分情况下 一个

字 母 的 呈 示 仅 存 在 于 一 到 两 个 小 节 的 领域 内 。 毫无疑 问 ， 这集 中 体现 了 一种纵 向 性的结构特

征 。 但 从此形态 作 用 上 来 看 ， 字 母 并排的 展示 并不 具 备 内 在的逻辑关系 ， 无法 实现横 向 上 ，

也就音 乐 向 前进行 与连接 的 使命 。 因此 ， 根据 “ 树状 图 ” 所给予 的 和 声 序 列起到 重要 的 可

实现横 向 逻辑性关联的 作 用 。 尽 管 还 是一 个 和 声 对 应 一 个字 母 ， 持续 一 到 两 个 小 节 ， 看起来

同样是 以 “ 纵向 ” 关系为主 ， 但其 和 声 间 的 “ 最 近距 离 ” 特点就决定 了 每一个音 高 的选择 实

际 都 处在一 个 “ 类似 ” 和 “ 有最密切关联 ” 的关 系链 中 。 在这 个 关 系链里 ， 作 曲 家仅需要

考虑音 乐 的 织 体形态 部 署 ， 律动 密 度 与 力 度 ， 在符 合其 形态 学 的 要求 下 再 去 实 现音 乐 艺 术 性

和 个 人情感的表达 。

如 前 所述 ， 根据 “ 最 小 权 重树状 图 ” 构成的 和 声 关系 都 具有 围绕 “ 轴中心 ” 进行扩散

的特点 ， 即 以 一个 和 声 模块为 “ 起点 ” ， 寻找 其一端形成 了 相交点的 ， 另 一 顶 端 为终 点 的

和声 ， 依此法 蔓 延 下 去 。 在这个乐章 中 ， 根 据 三个 分 句 的 划 分 ， 形成 三 个 不 同 的 和 弦轴 心 。

第 句 ： 以 号 和 声 为轴 心 （ 和声号来 自于上图 中 组和 声所对应 的号码 ）

“ 迭代 ” 通常指 一种 亀 复 反馈 的过程 ， 重 复 中 将 带 入 前 一种 形态的特征 ， 每 一次 重复即 为一次 “ 迭代 ” 。

 第 句 ： 以 号为和声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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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句 ： 以 号为和声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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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报据 以 上 树状 关 系 图 显 示 ， 第 号 、 号 、 号和 声 正好处在一 条有相 交 ， 但构成

同 向 亦 呈现 “ 最 小弧度 ” 的 曲线范围 内 。

图为 ： 三个和声所处的 曲线关系

第 句轴心和弦 ）

第 句轴心和 弦 ）

第 句轴心和弦 ）

非 轴 心 和 弦但 出 现频率较 高 ）

图为 ： 和 声 运动关 系 如 下 （ 每一 个 和 声 号 对应一个字 母 ， 两 个为 组 。 和声 关 系可对应 “ 树

状图 ” 。 “ ” 代表 无 和 声 ， 对应 形态 为 “ ， ” 。 ）

第 句 ：

第 句

第 句
 红色圈 内 的 两 个和 声 是那 些通过 轴 心 和 声 游 离 出 去 ， 但 也 是处在 两 条有 相 交 点 的 线段

顶端 的 两个和 声 。

根据 这 个 图 示至 少 可 以 形成两 个 量化结 论 ： 首先 ， 这个乐 章使用 了 个和 声 中 的

个和 声 模块 ； 其次 ， 每个和声模块 出 现 的频率可得到量化如 下 。

图为 ： 和 声 模块之 出 现频率 量化

出 现频率为一 次 的和声序号 ： 、 、 、 、 、 、 、 、 、 、 、 、

出 现频 率 为 二 次 的 和 声 序 号 ： 、 、 、 、

出 现频 率 为 三 次 的 和 声 序 号 ：

出 现频率 为七 次 的 和 声序 号 ：

出 现频 率 为十 次 的 和 声序 号 ：

出 现频 率 为 十 二 次 的 和 声 序 号 ：

从 以 上 两个量化 图 示 不难 看 出 ， 本 乐 章 的 和 声 运动 轨迹呈 现 出 一 个 由 相对平 稳 到动 荡 ，

再趋于平稳 的趋势 。 第 一句 中和 声 紧 密 围 绕着轴 心音进行 “ 回 旋 式 ” 运 动 其 中 包含一 次 “ 游 ，

离 ” 的现象 ； 第 二句 尽管和 声 数量相对较少 ， 但存 在两 次游离 的 现象 ； 第三句 从 “ 腹部 ” 开

始 就 处 在 一 个连环游离 的 状态 中 ， 直 到 末尾 处 才 回 归 到类似第 一 句 的 “ 回 旋 ” 形态 。

其次 ， 根据 “ 编辑距离 ” 所得 出 的三个具有 “ 最近距 离 ” 的 轴 心和 声 ， 其 内 涵具有一

定 的 相 似 性 因 此 围 绕 它 们 而 建 立 的 三 个 段 落 从 和 声 色彩 来 看 反 而 并 不 具 有 明 显 的“ 界 限
， ， ” 。

和 声 色 彩 的 变 化主 要 是 靠那 些 在 此基础 上 “ 游移 ” 出 去 的 相对存在 较远 关系 的 组合造成 的 。

因此 ， 连环 性游移 的 部 分才 是最 能体现色彩对 比 与 变化 的 部分 。

， 第三乐 章 “ “

此乐 章 的 创作 关键词 为 ： 琶音 、 冻 结 效应与 和 声 。 琶音作 为基本 与 核 心 的 织体 ， 不仅

是 冻 结 效 果 器采 样 的 来源 ， 同样也是本 乐 章 的 “ 主 导动机 ” ； 冻 结 效果 器作 为工 具 其 所产 生

的 调 制 成果是音 乐形态 构 建 的 依据 与模块 和 声 作 为音 乐 色彩 的 指挥 官是统一音 乐 基 调 的关

键 。 关于这 个乐 章 的讨 论 即 围绕这三个关键词 展幵 。

如 前所述 ， 第 三 乐 章 建构 于 由 器乐 演奏 的 琶 音 织体 ， 对其进行 “ 冻结 ” 处理 的基础之

上 。 换句 话说 ， 这 一 乐 章 的 侧 重 点 实 际 上 是 电 子 化 调 制 手段及 其 结 果 的 展现 。 “ 冻结 ” 顾名

思 义 即 是 对 声 音 的 某 一 种 状态 或 频 段 进 行 “ 凝固化 ” 的 处理 。 在此即 是对 琶音所产 生 的 回 响

进行冻结处理 。 因而 ， 无 论其 织体呈 现 出 的 是平 稳 的 “ 长线条 ” 状 态还 是 极 快速 率 下 的 “ 奔

跑 ” 状态 ， 在整体上 实 则 都勾勒 了 一种 “ 持续性 的 ”， 处于相对统一频率 范畴 内 的 “ 稳态 ”

的面貌 ， 这符合 “ 冻 结 效应 ” 的调制特征 。

图为 ： 音 乐 织体 形 态 的 衍 变 路径

图 中 持续 的 “ 实线 ” 表示呈长音 状态 的 音 乐 织体 ； 点 状 线 表示 非 线 性 织 体 的 快节 奏律

动 ； 其 中 扬 出 的 弧线 则 向 征琶音 织体 。

在音色上 ， “ 主导动机 ” 的 琶 音织体 固 定 的 出 现在钢 琴声 部 ， 再 由 弦 乐 与 管乐 声部是对

其所产 生 的 泛音进 行 “ 延续 ” （ 长线 条织体 ） 。 这 个动 机贯 穿 了 整 个 乐 章 。

“ 冻 结 ” 效应下所产 生 的 织体变化 。 通过在 实 时变量 窗 口 中 所获得 的 “ 冻结 ” 范围与

频段 的 不 同 ， 会获得形态完全不 同 的新 的 声音体 。 但由于 “ 冻 结 效果 器 ” 会对于 所选 区 域进

行 “ 头 咬尾 ” 的 循环式 的 播放 ， 只 有在重新录制 的过程 中 ， 才 能根据 音 乐 需要去选择其持续

的 时长 。 所以 ， 这 是冻 结 效 果 器一般会产 生 出 “ 长线条 ” 或频率状态一致 的音 效 的 原 因 。 下

图 是 笔 者采用 作 品 中 的 声 音素 材对其通过冻 结 效果 器所产 生 的 “ 长线条 ” 与 “ 点状线 ” 结果

的 模拟还 原 。

图为 ： 作品 小节 琶 音 波形 图 ， 与 通 过冻 结 效 果 器 处 理后 所形 成 的 新 的 声 音 体 。

截取频段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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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所得冻结 处理结果 ： 原 始冻 结 处理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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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 ： 器乐 声 部合成 的 节奏型波形 ， 与通过冻 结 效 果 器 处理后 所形成 的新 的 声 音 体 。

第 一 次截选位置 ： 第二次截选位置 ：

频段截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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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拟所得冻 结处理结 果 ： 原 始冻 结 处 理结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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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 样素材 不 同 频段截取位置所形成 的 结 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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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 拟所 得 冻 结 处理 结 果 ： 原始冻 结 处理结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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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冻 结 效 果 器 的 特 点 在 于 它 可 以 对 声 波 之某 一 截 断 内 的 节奏律 动 产 生 有 序或无序 的 循
”

环性强调 。 而最终 的 声音 结果 可通 过平 波干预可 以 在 一 定 程度上抹平音频峰值 ； 可通 过 音 序

器可 以 改变范 围 内 音 高 的 原 始顺序 ； 也 可 通 过 音 高 转 换 可 以 改变 原 始 声 音 的 音 域 。 在 以上案

例 的 原 始音 效 处理 中 除 了 釆用 冻结 ” 效果器之 外 ， 还 同 时 采用 了 滤波 器 ， 对其音 品进行适

当 的修改 。 笔者 的 “ 模拟 ” 结 果 仅 是对其节奏形 态 的 还 原 。

而呈现 “ 稳态 ” 的 另 一个缘 由 即 在于 “ 和声 。 在这个 乐 章 里总 共 仅使用 了 八组和 声模

块 。 并且 以第 号 和 声模块 为轴 心 ， 向 其他和 声 域作 转移 。
 图为 ： 每 个 声 部 所 呈现处 的 和 声 模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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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形 局部 截取 自 研 究员 提供的程序 图示 ）

颜色块相 对 应 的 和 声 模块 序 号 为 ：

号 号 号 号 号 号 号 号 声乐
□ 口 口 □ 口 口 ■ 口

图中 ， 第 一 行代表整 个 器 乐 声 部 的 正 常演奏 ： 第 二行 为 电子音 乐采样 器 乐 声 部 形成 的

声音材料 ； 第 三行 为 对 电子 音 乐 采样 材料 的 实 时 处理并 回 放 ； 第 四 行为 器 乐 声部对 实时 处理

材料 的 第 二 度 模 仿 ； 第五行为 “ 模仿 ” 以外 器乐声 部 自 由演奏的 内 容 。

从音 乐 其总 的 形 态 来看 ， 这一 乐 章 是五 个 乐 章 中 最 为 “ 平稳 ” ， 音 高动 态幅 度 相 对较 小 ，

听感 亦最 “ 安静 ” 的一个部分 。 但 “ 冻结 ” 其本 质 上实际 上 并不符合 “ 人声 ” 运动的 属 性

人声需要呼吸 ） ， 因此 ， 这 个 乐章 里 ， 人声 的 参 与 度 也 是 五 个 乐 章 中 最低 的 。 其具体的参

与 与 部 署情 况可 参考 图 中 的 紫 色 模块 。

第 四 乐章 “

这一 乐章 最 显 著 的特点在于其结构之形 态 。 乐章划分成 了 六个部分 ， 运用 了 六种 “ 形

态 ” 为其 内 容 ， 这里 的 “ 形态 内 容 ” 主要是指这是 以 声 音波 形为创作 “ 模块 ” 的乐章 。 其中

五种 为波 形 形 态 ， 剩下 一种 为 “ 休止 ” 形态 。 这六 种 形态 分 别 为 ：

图为 ： 六种 “ 形态 ” 内 容 （ 波 形类别 ） 示意图

閥 ■ ■ ■ 口 鼸 國

平波 阶梯波 正 弦波 三角波 脉冲波 据齿波 休止

人声音 色是 本 乐 章 的 角 ， 她 对 每一种 波 形特 征进 行 形态 的 模 仿 。

在这六种 形态的 结 构 布 局 上 ， 作 曲 家运用 了 “ 嵌套式 ” 的 组织 方式 ， 即将 以 上 “ 波形

内 容 ” 逐 一叠加进每一个段落中 ， 而 新 的 段落里 所 形 成 的 形 态 衍变特 点 为 ： 前三个部分 中 ，

每 部分的 内 容 “ 容量 ” 呈递增状 ， 即 后 一 个段落里 始终 保持 前 一 个段落 中 的 因 素 。 在这种

模式下 ， 进行到 第 四 个部 分 即 汇集 前 面三 个部分 的 所 有 内 容 以 及此 部 分新 的 内 容 ， 成为 了 几

个部 分 中 成分最 为 多 样 ， 组织形态 最 为复 杂 的段落 。 而最后 第五 、 第六部 分则 是一个削减的

过程 ， 将 前 面 的 内 容递减 ， 最后还原到乐章 的 “ 初始 ” 形态 。 事实上 ， 作 曲 家在最初设计阶

段安排 七个部分 ， 同样 以第 四 部分为中 心 ， 前三 个部 分 与 后三个部 分形成 “ 完全 ” 对称的

镜像结 构 。 但他最后放弃 这种 设计 方案 ， 因 为在 内 部之形态亦呈对 称 分布 的 前提下 ， 他希

望外在 的 大结 构 可 以 冲 破 那 种 “ 完全的对称 ” 局面 。

图为 ： 最 初 结 构 框 架 的 设 计 手 稿 与 最终 形态 以 及 每段持续 小 节 数

原 始 手 稿 包 括七 个 部 分 ：

图片来 自 手稿 》

实际结构摘掉 了 原 本的 第六部分 ： （ “ ” 为连接 ）

— 二 三 四 五 六 （ 原七 ）

有颜 色 的 部 分 来 自 于 研 究 员 提供 的程 序 说 明 》

从 图 中 不 难看 出 ， 其 每一段落 内 的 内 容 分 布 也 呈现 出 “ 镜像 ” 关系 ， 内 容比例为中

间 “ 大” ， 两头 “ 小 ” 的相对对称的 “ 嵌套式 ” 结构 。 据此逻辑 ， 每一种波形都处在一个相

对 “ 固定 ” 的位置上 。 例如 ， “ 平波 ” 始终是作 为一个 “ 连接 ” 段落实现每一个 段落 的 过渡 。

从其属 性 及相 对 应 的 音 乐 形态来看 ， 作 为 律动 幅度 最 小 ， 在 单 个声音体 中 几乎不 含任何 “ 音

频峰值 ” 的一种波形 ， 它 与 其他普遍 具有多 个 “ 音频峰值 ” 的 波 形产 生 一定程度的对 比 。

因此 ， 还 原到音 乐 中 ， “ 连接段 ” 始终 具 有相 对平 稳 的 节 奏 律动 与 各 声 部 都相 对 单一 的 音 高

浮动特点 。

图为 ： 作为 “ 连接 ” 作用 的平波 ： （ 以第 、 小节 ； 、 小 节 为例 ） （ 平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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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部 分 以 “ 阶梯波 ” 形态为主要之音 乐 内 容 。 作 曲 家在手稿 中 的 图示 ：

图为 ： 阶梯波在 器乐 声 部 的体现 （ 以 其第一 次形态 、 小 节为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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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阶梯波 的音 乐 形态在视觉或 听觉上均体现 出 一种 在 上行或 下 行 的 过程 中 音程关 系 逐

”

步 拉 宽 或缩紧 ， 音序上带有 “ 回旋 ” 意味的特点 。 像 “ 阶梯 ” 一般呈 “ 渐变 ” 状态 。

第二部分在 “ 阶 梯 波 ” 的 基础 上 嵌入 了 “ 正弦波 ” 的 内容 。
 图为 ： 正 弦波之音 乐 形态转换 （ 以 至 小 节 为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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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乐对 “ 正 弦波 ” 的模仿可谓 是 既便捷又形 象 ， 通过音调 的上下滑动 自 然形成一种 “ 曲

线化 ” 的 画 面感 。

第 三部 分在 “ 阶梯波 ” 与 “ 正 弦 波 ” 基础 上 嵌入 了 “ 三角波 ” 与 “ 脉冲波 ” 的内容 。

图为 ： 三 角 波音 乐 形态转换 “ 之一 ” （ 以 、 小节为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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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为 ： 三 角 波之音 乐形态转换 “ 之二 ” （ 以 至 小节 为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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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角波 ” 的动 态幅度较 大 ， 主要有两种音 乐 形态来展现 ： 其一为对波形外部轮廓 的

模仿 ， 体现 出 不 同 音域 间 的 跨越式运动 （ 节奏型织体 ） ； 其 二 为将 波 形 所 具 有 的 内 部纹 理进

行放大处理 （ 长 音 内 短 频率 震颠 的 音 型 ） ， 并 以 电 子 音 乐作音 色 与音 长 上 的辅助 。

图为 ： 脉冲波之音 乐 形态转换

承接 前 面 三 角 波 的 震 颤 织 体 ， 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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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 乐声 部给予节 奏形态 上 的 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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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脉 冲波 ” 在音 乐 中 承接 由 “ 三角波 ” 过渡 而 来的音 乐 形态 ， 在较为相 似 的 音 高浮动

中 其 形 象 更加 具 有 “ 颗粒 性 ” 的特征 。 正如其波形 ， 呈 “ 点 ” 状 ， 具 有细 碎 ， 节奏密度与动

态密度 大 的特点 。 在此 乐章 中 ， “ 脉冲波 ” 主要 以包 含 了 大量非乐音 （ 或音 高 ） 的 “ 语音音

效” 为主体 。 上例 的 “ 脉冲 波 ” 音乐即 “ 镶嵌 ” 在两个 “ 三角波 ” 之中 ， 其 作 用 又似 “ 桥梁 ” ，

在 两 个形态有别 的 “ 三角波 ” 之 间 起到过 渡 与 连接 的 作 用 。

第 四 部分则综合 了 以 四 种 波形并 嵌 入 “ 据 齿波 ” 与 “ 休止 ” 。
 图为 ： 据 齿波 之 音 乐 形 态 转 换 （ 以 至 小节 为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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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分 内 容其 主 要 的 音 色 形态 为非 乐 音 化的 ， 细碎 的音 效声为 主 。

第五部分削减 了 ‘ ‘ 休止 ” 、 “ 锅齿波 ” 以及 “ 三角波 ” 的内容 ； 最后一部分仅管同 第一

部分 一 样 只 存在 一种波 形形 态 ， 但其 内 容 由 “ 脉冲波 ” 取代 “ 阶梯 波 ” 。

另 外一 个值得注 意 的 是 第 四 部 分 中 关于 “ 休止 ” 的 设计 。 尽 管关于 “ 呼吸 ” 的 命题始

终受到作 曲 家 的 关注 ， 但此处 ， 它 亦 具 有 特殊 的 功 能 。 相较于它 在第二乐章 中 的使用 ， 在这

一乐章 中 ， 它 仅 出现 了 一次 ， 并处于 该结 构 的 核 心 部位 ， 遵循 了 此处 “ 多级 ” “ 嵌套 ” 的逻

辑部署 。 从功 能 上 ， 它 作 为 作 品 中 唯 一 一 个有 别 于 其 他 内 容 的 “ 内 容 ” ， 营造 了 一 个静默的

“ 高潮 ” 。

图为 ： 第 四部分的 嵌套关系 ， 以休止作 为 “ 核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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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
阶棒波

我 们 可 以 从 这 些详 细 的 计 划 中 看 出 作 曲 家 的 构 建 思 维 而 这 些想 法 又逐步 发 展 成
三 角 波 咏冲 波

研究 员 提供的 根据作 家 手稿生成的 图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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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助

写作 ， 用 于进 行 结 构 或 形 态测 量 的 稿 。 尽管这 是 一个环环相 扣 ， 具 有缜 密 逻辑 部 署 的 “ 多

级 ” 嵌 套 形态 ， 但除 非可 以 配☆ 仔细 的 研读 乐 谱 ， 否 则 最 后 在 听 觉上还是 难 以 捕 捉 。

第 五乐 章 “ “

“ 这 是 一 个充 满激情 与 张 力 的 乐 章 。 我 以 诗词 中 某钱特 定 的 词 语作 为音乐情绪 的 关键 ：

‘ 跑 ， 爬 ， 浸入 ， 坠落 ， 摇摆 ， 抛起 ， 敲击 ， 推动 ， 翻滚 ， 旋转 ， 滑奏 ， 追赶 ， 大声的喊 ，

惊 凝固 ， 突发 ， 倾斜 ， 振动 ， 升高 ， 下降 ， 弹射 ， 平坦 （ ） ， 所 有这一 切 都可 以 与 相
应 的 音 乐 程 序对 应起来 ’ 。 ” ”

从 形态 上看 ， 这 是 一 个集 中 并 混合使 用 “ 技术 模块 ” 的 段落 ， 基于 此 即 造 成 了 本 乐 章

强烈 的 持续运动 的 状态 。 首先 ， 其节奏与 织体形态的构建主 要 受控于对 “ 多 普勒 效应 ” 的模

拟之上 ； 其次 ， 乐 章 中 还体现 了 对 冻 结 效应 ” 的 模仿 ； 再次 ， 持续运动 中 模拟 “ 频移 ” 技

术 ， 形成 了 作 曲 家所谓 的 “ 模糊 景 象 ” 的音 乐 形态 。 其实 ， 以上所提及 的尽 管都是对 电子 音

乐调制手段 的模仿 ， 但 实 际上这 个 乐 章 却 是 电子 音 乐 直 接 部 参 与 成分最 少 ， 参与 内 容亦最为

单纯 的 一个部分 。 所谓 “ 单纯 ” 是指 ， 电子音 乐 始终在为人声 的 演 唱进行辅助与 强调 ， 尤其

是将 人声 作 音效 化处 理再 与 之 融合 。 因此 ， 这 一 乐 章 充分体现 了 电 子 化音 响 及 其 思 维在 传 统

器 乐 型创作 中 的 声 学化体现 ， 以 及 混合 型 创 作 中 技 术 与 艺 术 ， 机械与 器乐 ， 音效与音乐 的高

度融合 和 与 借 鉴 。 这 一 部 分 的 标识 性特 征 即 在于 ： 人声 之器 乐化 ； 器 乐 之 电子化 以及 电子 之

人声 化 的体现 ， 而看 上 去 这 似乎又 处 于 一个环 环 相 扣 与 循环 的 状 态 中 。

重 点来看这 些调 制 技术 的音 乐 化建 构 方式 。

首先是关于 “ 多 普勒效应 ” 的应用 。 提及 “ 多 普勒效应 ” 至 少 包含 了 四 个决定其形态

的 关键 点 ： 其一 ， 这是一个具有 显 著 “ 动态 ” 属 性 的 效果器 ， 缘 于 其主 要用 于对 高速运动 物

体声 音变化 的模仿 ， 这 也正是多普勒效应所描述 的物理学原 理 。 因此 ， “ 运动 ” 是其所代表

的第 一个形 态关键点 ； 其二 ， 在 多 普勒 效应下 ， 声 音 伴 随物体 的 急 速运动 亦 呈 现 出 “ 逐步 ”

变化 的状态 ， 笔者认为 若用 立体化 图 像形态来反 映 的 话 ， 这 就类似一 条 由 远至进 或 由 近至远

的 抛物线 ， 具 有 弧线 状 的 以 及连 续性 的 发 展特 点 。 因此 ， 对于其变化过程 的描述与 表现是第

二 个 关键 点 ； 其三 ， 在 这个要求体现 “ 渐变过 程 ” 的 前提下 ， 还 原至音 乐 领域 ， 即 可体现为

半音化的 ， 甚 至 微 分 音 的 极 进 式 连 续 性 进 行 这 与 声 音 体 之 内 在 属 性 一一 泛 音 列 的 排 列 亦 具 ，

有异 曲 同 工之处 ； 其四 ， “ 频移 ” 效应在其 中 的作 用 。 这要求 了 在 同 步 的 急速运动过程 中 ，

也并 不可 能 出 现 “ 绝对 ” 的 一 致 。

乐 章 的开 启 ， 作 曲 家运用 以 字 母 “ ” （ 来 自 于诗词 ： “ ”

之 曲 线 轮廓 为 基础 的 ， 带有输 出 速度 的 多 普勒 效 应 的 模拟 。 对于 “ ” 外 形轮廓 的使用 即 产

生 了 第 一 个 模块 而 多 普 勒 效应 对 它 的 模拟 从而 产 生 了 器 乐 声 部 的 和 声 这 就是 第 二 个 模 块 ， 。

长笛 等 声 部 的 静态 长线 条织体 ， 又是基于 “ 冻 结 效应 ” 模块 ， 对和声 谐波 的 延 续 。 因此 ， “ 模

块 ” 在这个 乐 章 中 的 使用 是重叠性 的 。 但是 ， 与 上一 个例 子相反 的是 ， 在这个 “ 模块 ” 生成

链中 ， 没有产生 电子音 乐 、 器乐 或人声 间 “ 你来我往 ” 的 回 馈链 索 。 而 是对 各 技 术模块 所 产

生音 响之 结 果 ， 甚至是制作 经验 的 一个还 原 。 具有 “ 单 向 性 ” 的特点 。

下面例 举几 处对 “ 多 普勒效应 ” 的 不 同处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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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 家对这三处 的 演奏要 求为 ， 各声 部在指定 音域 内 以 略微 “ 错位 ” 的速度演奏滑音 ，

造 成一 种 滑奏 不 同 步 的 多 维运动 的 效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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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 ， 人声 、 室 内 乐 以 及 电 子 音 乐 共 同 模拟产 生 多 普 勒 效应 。 各声部 同 时 从 音开始 ，

以 横 向 或交错纵 向 的具有 “ 半音 ” 关 系 的骨干音 （ 图 中红圈示意 ） 为 “ 起点 ”， 再作各 自 的

半音阶下行 （ 图 中 横线所到 区 域示意 ） ， 具 有 节奏错位 以 及速率逐渐 放慢 的 特 点 。 “ 不 同步运

动 始终是 多 普勒 效应 ” 模仿 中 的 关键词 ， 在 电子音 乐 声部 ， 每一个 “ 起始音 ” 都建立在

一 条含 有 不 同 音程 关 系 的 音 阶之 上 ： 音音 阶在一个八分音 符时值后进入 ， 音之 间 的 “ 延

迟 ” 处理建立在 一个半 音关系 之上 ， 并持 续一个八分音符 的 时值 ； 音音 组在两个八分音 符

后进入 ， 音之 间 的 “ 延 迟 ” 处 理 建 立 在 两 个 半 音 关 系 之上 ， 持续 两个 八 分音 符 ； 音音组

在 四 个八 分音 符后 进入 ， 音之间 “ 延迟 ” 处理 建 立在 三个 半 音 关系 之上 ， 并持续三个八分音

符 ， 与 音 的 构 建 方 式 以 此类推 。 在 “ 多 普勒效应 ” 下 呈现 出 了 “ 器 乐 电子化 ” 的特点 。

当然 ， 除了 “ 多 普 勒效应 ” 下的 “ 不 同步运动 ” 之外 ， 这 一 乐 章 却 又是整 部 作 品 中 “ 齐

奏 ” 含量最 高 的 部 分 ， 这种 建立在 相 同 音 高 ， 相 同律动 下 的 “ 同步 ” 现象 最开始 出 现在 器乐

声部 ， 并形成 同 一 织体 下 的 不 同 声 部变换组合 的 “ 音 色换位 ” 现 象 。 器乐 的 分组 “ 同步 ” 从

小节起至 小节共持续 了 个小节 ， 这其 中 人声 声 部仅 以三次音 效式 的 念 唱 （ 一小

节长度 ） 穿插于其 中 。 至 小节 ， 人声 以跳跃性 的 点描型 织体开始参与 演奏 ； 自

至 小节 ， 人声 声 部与 器乐 （ 至少与其 中一个声部 ） 从音 高到节奏 ， 甚至到 “ 呼吸 ”

都呈现 出 完全 的一致 （ “ 完全一 致 ” 仅 为谱 面信 息 ） 。 这样 大 篇 幅 的 参与 亦 正 是 “ 人声 器乐化 ”

的体现 。
 图为 ： 人声 在 具体 音 高 下 的 音 效 化演 唱 ， 与 单簧管构成 同 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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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 ： 人声 与 器 乐 间 的衔接构成 同 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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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两 个例 子 中 ， 作 曲 家将前面 “ 跳跃性 ” 的 “ 点描型 ” 织体形态作 为 “ 骨干 ” 镶 嵌在

快速 流动 的 密集 型 线 条 内 ， 同 时 由 两个声 部进行重 叠 强调 。 原本作 曲 家 只 要求声 乐 与 器 乐 在

跳音 式 的 重 音 点 上重 叠 ， 保持之前 “ 点描 ” 的形态 ， 但演唱家却认为 “ 剩 下 的 每 一 个音 都应

该同步 。 ” 。 因 此形成 了 下例 中 的形态 。

来 自 作 曲家的介绍
 图为 ： 人声 与 所有声部构成同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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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图中可 见器 乐对 “ 移相 ” 的 模拟 。 以人声声部为 “ 标准 ” ， 其它 各声 部从与它 完全

一致到逐渐形成 “ 微距 ” 的 错位 ， 即 “ 多 普勒 频移 效 应 ” 的 典型体现 。 以 此给 人 声 声 部造 成

类似 “ 重影 ” 的 “ 模糊景 象 ” 效果 。 是颇 具 听觉 效 果 ， 并还 能 营 造 出 一 定 “ 视觉 效 果 ” 的

处理方式 。
 另外 ， 这个乐章音响结构清 晰 ， 呈三个主 要 部 分 ： 首 尾主要 以 器乐音响 内 容为 主 体 ， 中

部 以 人声 的 参 与 为标志 ， 经历 逐步进 入 到 完 全 同 步演 奏 ， 再 到 逐渐 隐退 的 过程 。 在声参与

演奏的 篇幅 内 ， 音 乐 的 音响层次又经历 了 三次 “ 由 淡至浓至淡 ” 的衍变 。

图为 ： 中 部之结 构 及 声 部 参 与 状 态

第 一次衍 变 第 二 次衍 变 第 三 次衍 变

人 人 人

小节 — — —

人声 点描型 快速 流动 快速流动 快速流动 快速流动 音阶下行 中速线性

织体 音型 音型 音型 音型 素材

器乐 密集 快速流动 快速流动 快速流动 快速流动 音阶下行 中速线性

织体 节 奏型 音型 音塑 音型 音型 素材

参与 “ 线 ” 对 形态 同 步 ； 形态 同 步 ； 形态 同 步 ； 形态 同 步 ： 形态 同步 ； 仅单 簧管
状态 “ 点 ” 器乐织体 声部递 增 ； 全体 合奏 ； 声部递增 ； 速率 不 同 步 声部 ；

有分组 相互衔接 器乐 “ 频移 ” 器 乐有分纟 速 率 减慢 ； 形态 同 步

音 碰
轻薄 浓厚 轻薄

除 了 多 普 勒 与 频移 效应之 外 ， 这乐章 还包 含 了 对 “ 冻结 效应 ” 的还原 。 较为典型的两次

表现均 呈现 出 不 同 的 音 效结 果 ， 它 们 集 中 出 现在 本 乐 章 的 第 一个 部 分 中 。

第一种类型为器乐 声 部对 “ 冻结 效应 ” 之 “ 静态 ” 、 线性化 的 模拟 ， 以第 至 小

节 为 和 声 及其泛 音 回 响 的 原 型 ， 至 小节 ： 至 小节 以及 小节作为三次形

态 关照 。

图为 ： 织体与 和声原型 （ 此处使用 的 是第 号 和 声 模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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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部分为和声 的 “ 触发 ” 阶段 ， 绿色部分则 是对其泛音 回 响 的 “ 冻 结式 ” 处理 。 之后

的三次 “ 关 照 ” 都是在此形态基础 上 的 变化 。 并且呈现 出 “ 触发 声部数量 的 逐渐减少 以 及

“ 冻结 ” 声 部 由 持续长音 形态到 具有节奏律动 的逐渐 “ 离散” 和 “ 复苏 ” 的变化 。

“ 冻 结 效应 ” 的 第 二 次呈 现 则 紧跟在 此之后 ， 由 之前 的 织体 “ 离散 ” 与 律动 “ 复苏 ” 逐

渐带来 的律动感 的进一步增 强 此处是 。 由 电 子 音 乐 声 部对 人 声 跳跃 性节 奏 型 进 行 实 时 采样 与

加载冻 结 处理 ， 是动态 ， 节奏化 的模拟 。

图为 ： 电子音 乐对人声 的 冻 结 处理 以及器 乐 声部在音 效与 律动上 的 支持

截选 频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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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 章 最后 一 部分仍然 回 到有关 “ 呼吸 ” 的 命题 之上 。 人声 逐渐脱离所有 的 谐波共振而进

入到纯语 音化 的 念诵 阶段 。 而跟 随 电子 音 乐所预制 的 实时 调制 程序 ， 女 声音调 逐步通过滤波

器 ， 均衡 效果器 ， 多 普勒效果器 ， 音 高积 聚 效果器等 叠 加 处理 ， 由 单一 的 女声 ， 到多声调 复

合 、 变声 ， 最后 到单一 的男 声音调 。 与此同时 ， 器乐声部逐一进入 ， 并 以 非常规演奏制造 出

类似 白 噪音 的音 效声 。 其 力 度 的 轻 微变 化 就好 像在 模拟 人 的 “ 呼吸 ” 声 。 全 曲 也 以人声 的一

声 “ 叹息 ” 打 断所有 音 响 而结 束 。

， 本章小节

“ 以 独立 的 声 音 形态去 创建声 音是一 回 事 ， 而在消 除或 改变原本 声 音 里 的 ‘ 触发 点 ’ 或

‘ 结束 点 ’ 之后 的 ‘ 再造 ’ 又属 于 另 一 码事 。 ” 在这 部作 品 中 ， 运用 这种 思维 ， 人声 的 “ 素

材库 ” 是首 先 建立起来 的 ， 随后 ， 它一方面成为 了 器乐和 电子音 乐声部 的 模块 ” ， 另 一方

面也搭建起 了 各声 部 间 的关 系 网 。 在这种 “ 你来我往 ” 回 馈性 关 照 下 ， 无疑能衍变 出 相 当 丰

富 ， 甚至无 穷 尽 的 内 容 。 但同时 ， 它 也 对 表演 提 出 了 更 高 的 要 求 ， 比 如 要 求 演 唱 者 具 有 高超

的 听觉辨识力 和 即 兴 能力 。 尽 管 乐 谱 提供 了 具 体音 高 ， 但 既 然 是 对 某 些 现场 产 生 的 声 音 的 实

时 模拟 ， 就 必 须 以 现 场 舞 台 环 境所 产 生 的 内 容 为 标 准 ， 进 而演择 。 其次 ， 还要 求演 唱 者去 发

明 新 的 并且 清 晰 度 高 的 声 音 ， 并 使 用 新 的 演 唱 法来演 唱 。

这其 中 最主要 的 趣 味就在 于 “ 模块 ” 与 其 自 身 置 于 新 的 书 写 模 式 下 所 产 生 的 对抗 。 其实

也就是人与机器 间 的 对话 ， 设备 既 主 导 人 的 行 为 ， 亦 没有 削 减 人 的 行 为 ， 但 是 反 过 来通 过 刺

激 那 些 迄今 为 止还 不 为 人 所 知 的 音 乐 行 为 来 辅 助 人 们 去 不 断 去 发 现 各 类 新 的 东 西 在 这 部 作 。

品里 ， 每一 个参与介质 都交错充 当 着 “ 声 音 之 形 态 塑造 者 ”， “ 声 音生 产者 ” 、 “ 声音接收 回

馈者 ” 以 及 “ 声 音 再 造者 ” （ 属 物质 层面 ， 有声 ） 四 种角 色 。 尽 管其 角 色 内 容 复 杂 ， 多变 ，

但在 以 各 类 “ 模 块 ” 为 基 础 的 逻辑 化 控 制 下 使 各 声 部 ， 个角 色 又都处在 一 个统一 的 组织环 境

下 。 而 作 曲 家 的 核 心 工 作 即 转 移 到 考 虑 如 何 通 过 音 乐 来 表 达情 绪 如 何 使 音 乐 在 各 类规 则 的 ；

部署 下 同 样生 动 和充 满 “ 人情 味 ” 的 问 题 上 。
 第三章 〈 〉 之分析

《 幻影 岛 》 （ 是德 国 当 代作 曲 家奥利文 施耐勒 （

受 哈 佛 大学 佛 洛姆 基金所举 办 的 “ 坦格尔 伍德 当代音 乐节 ” 委约 ， 为十 四

件 声 学 器 乐 与 实 时 电 子音 乐 而 作 的 混合 型 电 子 音 乐 作 品 。

作 为 频谱音 乐 实 践 者 ， 这部作 品 包含 了 典型 的建立在频谱创作技法

之上 的元素 ， 其包括 音 高 的 组织建 构 原 则 、 织体形态布局 、 配 器层 次 以 及 音 响 动 态 等 方 面 。

本 章 的 论述 结 构 为 ： 第一部分 ， 全 方位概述 。 包括作 曲 家简介 ； 创 作 理念简 述 。 第二部

分 ， 作 品 微观分析 ， 从理念 、 技法在音 乐 中 的体现 岛 多 维音 响 建 筑下 的 音 乐 性 的表达 。 第三

部分 ， 章节小结 。

， 作 曲 家 生平

德 国 当代作 曲 家奥利 文 施耐勒 （ 出 生于科 隆 ， 在德 国和美

国学习 ， 但 成 长 足迹 却 遍及 了 非 洲 ， 欧洲和 亚洲 。 他在波恩 大学取得 了 政 治 学及 音 乐 学硕 士

学 位 之后 便去 了 尼 泊 尔 加德满 都 的 歌德学 院 以 完成 一 项 以 支持和 维持 当 地传 统 音 乐 实 践形

，

式的项 目 （ 。 年他去 了 美 国 ， 在 波 士 顿 新 英 格兰 音 乐 学 院 开 始 学 习 作 曲 ， 随

后 他去 了 哥伦 比亚 大 学成为 了 的 学生 ， 并于 年取得 了 博士学位 ， 完成

了 “ 音乐与空间 ” 的 博 士论文 。 在纽约 城市大学他发展并扩大 了 电子音 乐工作站 。 在

年及之后 的 一年 ， 他移居到法 国 ， 并参加 了 蓬皮杜 中 心每年举办 的 “ 作 曲 与计

算机课程班 ” 。 同时 ， 作为缀 哈依 的助手 ， 他在 哥 伦 比 亚大 学教授作 曲 和 计 算机音 乐 ， 并于

年组织 了 “ 拉赫曼 在 纽约 ” 艺 术节 。 通过他 的 研 究 ， 以及

跟随萨尔瓦 多 斯科里亚 里诺 （ 、 乔纳森 哈文 、

布赖恩 芬尼 豪赫 （ 乔治 本杰 明 和 温克 格

罗波卡尔 （ 的大师班学 习 ， 给予他音 乐创作 以 重 要 的方 向 。

他 的 音 乐 在 国 际 众 多 艺术节 中 演 出 ， 包括 巴黎安 哥拉 艺术节 ， 斯特拉斯堡音 乐 节 ， 柏林

音乐节 ， 柏林冬季音 乐节 ， 阿姆 斯特丹卡 纳 提 克研 宄 所等 等遍及 莫斯科 、 新加坡 ， 南非等地 。

他 的作 品 也被众多 知 名 乐 团 演奏 ， 从 到 年 ， 他兼具作 曲 家与 研宄 员 双重身份在

为 室 内 乐 队 与 现场 电子 音 乐 而 创 作 “ 花 园 的河流 ” 进行空间

设计与处理 。 “

参见作 曲 家官方 网 页
 自 年至 年 ， 他在 罗 马 的 “ 马 西 莫别 墅德 国 科学院 ” 作 研 宄员 ； 年他受到

了 来 自 恩斯特 冯 西 门 子 音 乐 基金会 、

所颁发 的 作 曲 家奖 。

他在 柏 林 的 “ 艺术学 院 ” （ 教授 关 于 “ 作 曲 家 的 声 学 与 心 理 声 学 ” 主 题 的 研讨 会 ，

并 继 续进行 跨文 化 领域 的 音 乐 工 程建 设 。 比如 ， 年 他 作 为 艺 术总 监 举 办 了 以 追 随迁

移 ” 为主题的音 乐节 ， 主要是针阿拉 巴等 国 家作 曲 家 的作 品 。 年至 年 他在 德 国 ，

斯 图 加特音 乐 学 院代 替 马 克 斯托 帕 担 任 作 曲 教 授一 职 。

作为 的 学生 ， 频谱音 乐 的 实 践 者 ， 的音 乐 创作 中 含有大 量有 关 电 子

音 乐 内 容 的作 品 。 从 其接 受 委 约 为 起始 的 八 年 创 作 生涯 中 ， 有二十九部都属 于 电子音乐 领

域范 畴 。 且形 式 丰 富 ， 并 涉猎 广 泛 ： 混合型 占 到 了 总 量 中 的 一 半 ， 为十 五 部 。 这其 中 “ 混

合 ” 的种类 ， 形 式 与 规 模 又不 尽相 同 ： 、 从种 类 来看 涉 及 了 与 声 学 器 乐 、 声 乐 的 混合 ； 与

视 听 装 置 的 混合 （ 这 种 类 型 亦 式 作 曲 家 近 五年 来 混合 型 创 作 中 的 主 要 类 型 ） ， 、 其 电子音

乐 部 分 的 体裁与 操 作形 式亦 包 含 了 预制 型 、 实 时处理 型 以 及体感型 ， 、 其 规模 跨越 了 从 与

单 一 器 乐 的 混合 ， 与 室 内 乐 队 的 混合 ， 到 与双 管 乐 队 的 混合 。 在演 出 的 操作 形 式层面 上 ，

有 八 部 为采 用 实 时 控 制 处 理 的 作 品 ， 其 中 属 电 子 音 乐 音 频实 时 操 作 的 有 七 部 ， 另 一 部为 实

时 音 视频 处 理 。 除 混 合类 型 外 ， 作 曲 家 还创作 了 纯 电 子音 乐 作 品 七部 ， 其 中 多 数是 以 舞 台

声 音 装 置 为主 题 的 创 作 。

基于 以 上 不 同 类 与 编 制 的 作 品 ， 其 音 乐 音 响 的 运动 形态 （ 立体声 格 式 类 型 ） 亦 呈现 出 不

同 的特点 。 以 双 声 道 立 体声 形 式 与 多 声 道 环 绕 立 体 声 形 式 为 主 。 在双 声 道立 体声 模式 下 ，

其作 品 多 以 — 形式 的三声道立体声模式为舞 台 演 出 的主 要 形式 。 而在专 以 “ 声 音 装置 ”

为主要 目 的的作品 中 ， 则 呈 现 出 对 各类 多 声 道 环 绕 系 统 的 尝 试 ， 这其 中 又体 现 出 不 同 的 操

作特点 。 其一 ， 是对 多 声 道 环 绕 系 统输 出 进 行 预 制 处 理 的 类 型 ， 输 出 信 号 数量与 扬声器数

量 在 至 少 呈 对 等 的 状 态 下 对 声 音 信 号 进 行返送 。 如常见的 、 、 等环 绕模式 。 当

然 ， 在 此 环 绕 声 系 统 以 及模 式 下 ， 亦 可 根据 作 曲 家 以 及 声 场 需 求 进 行 其 他 多 声 道 格式 的 部

署 。 在 这种 情 况 下 ， 作 曲 家 会 根据 预 设 的 扬 声 器 位 置 与 声 道 输 出 进 行 相 应 的 音 乐 内 容 的 部

署 ， 而 在 现 场 演 奏 中 可 视 情 况 进 行 实 时 操 控 或 直 接通 过 声 道 既 定 程 序 回 放 。 其二 ， 为直接

在 舞 台 上 釆 用 多 扬 声 器 设 置 进 行传 输 。 在这个形 式 下 ， 其传输 的 具 体 内 容 亦 不 拘一 格 ， 可

“ 西 门 子 大 奖 ” 是 专 门 针 对 全 球 艺 术 领 域 中 具 有 卓 越 成 就 或贡 献 的 艺 术 家 所 开 设 的 奖 项 奥利 文 施耐 。

勒 作 为 全球至今为数 不 多 的 取得 该奖励 的 作 曲 家 主要 针对其 在 音 乐 创 作 方面 的 造诣 以 及对 音 乐 空 间 领 ，

域 ” 方面 的贡献 。

〈 〉 为互 动 影 音 而 作 ’

这是 由 于 以 立体声 其左 右 声 道对 一个三 维 声 场 的 还 原极 为有 限 其 声 源 无法精 准 定 位后 所产 生 的 ，

幻 象 声 源 容 易 受 到 其 中 物 体 的 反 射 与 阻 碍 而 表现 的 不 稳 定 而 — 这 种 在 舞 台 上 设 有 左 中 右 三 个 扬 声 。 、 、

器形 成 一 个 等 边 三 角 形 由 于 中 扬 声 器 位 于 中 心 法 线 之 上 以 实 际 的 声 源 信 号 去 填 补 左 右 两 个 幻 象 声 源 信
， ，

号 便 可 以 较 为精 确 的 还 实 际 音 区 的 范 围 参见 《录音 工 程师手册
， 周 小冬编著 第五 章 。 》 ， ， 。

如 〈 即为 多 声道环 绕系 统 而 作
〉 〉 为 多声道 ；

环绕系 统而 作 。
以 将 完 整 音 乐事件 拆分为不 同 声 音体 ， 并 通 过 不 同 位置 的 扬 声 器进 行 回 放 ； 亦 可为其完整

的 音 乐 事 件 在作 曲 家规划 下 ， 整体性 的 通过 某一 扬 声 器进 行 回 放 ， 或在 不 同 扬 声 器之 间 进

行运动 。 在 这 个方 式下 ， 传输 的 声 音类 型 可 以 为单 声道 ， 亦 可 为立体声 。 而扬声器在舞 台

上 的摆放则 具有更 自 由 的体现 ， 甚至可 以 根据 现场 其他参 与 元 素 的 位置进 行 更具 有 针对性

的摆放 ， 以 实现现场 演 奏音 色 与 电 子音 乐 来 自 声场 环境 的 互 动 。 而在纯 电子音乐 音 乐 中 ，

则 可 实现扬 声 器之 间 基 于 不 同 角 度 与距 离 的 回 放产 生音 色 的 反射 结 果 。 “

较 多 有 关 电子 音 乐 领域 的 创 作 还源 于 他对 于 音 乐 “ 空间 ” 理念 的 兴趣 。 在进行的 一系 列

基于 物理领域 的 探索 之后 ， 他将 其 大量运用 并 实 践 于音 乐 领域 ， 也在有 电子化设备给予辅

助 的 条件 下 继 续深 入进 行 该 方 面 的 探索 。 因此 ， 在 电子声学音 乐 领域的创作上 ， 他具有大

量的 ， 基 于 不 同 理念 的 ， 涉 及 不 同 体 裁 与 形 式 的 创 作 经验 与 心 得 。 并在 这诸 多 的 实 践 中 形

成 了 具有 一定标识 性特征 的音 乐语 言 。

创作理念

， “ 频谱 ” 技法 对 作 品 的 影响

每一部作 品 或多 或少 都是在对不 同 的创作 理念 以及对音 乐 不 同 表达 的追求与 实践 对于 。

第二代 、 第三 带频谱作 曲 家 或采 用 频谱技法 的 作 曲 家 来说 ， 将 “ 频谱 ” 之核 心理念进行 延 展

化或多 角 度 的运用 ， 不仅使 “ 频谱 ” 之概念更具 说服性 ， 其 形态 亦更具 “ 活力 ” ； 而作 为新

生代作 曲 家 ， 扩 展原始理念 的 内 涵 与 实践范畴仿佛 也是一 种 “ 时代使命 ” 在

的创作 中 ， “ 频谱 是其创作 中 一种技法 ， 一种美 学观 ， 甚至 是一 类 “ 基调 ” 的

选择 。 因 此在 他来用 频谱 技法创 作 的 作 品 中 ， 也 总 是较为关注去 “ 发挥 ” 以上属于 “ 频谱 ”

的 “ 特性 ” 。 与 所不 同 的是 ， “ 频谱 ” 不仅仅 是 作 为 一 种 音 高 生 成途径 ， 提供 音 高

的 选 择 也包 括从其 技 法 到 美 学 等 因 素 全方 位 的 渗透 在 音 乐 组 织 的 方 方 面 面 在 这 部 作 品 中
， 。 ，

“ 频谱 ” 的 技 术与 特性体现 为 ： 、 对指定 声音体之音 品 的 分析 ， 生成音 高材料 ； 、 对声 音

体之 “ 纹脉 ” 的 分析 ， 作 为 节奏和 音 响 律动 的 发 展 依 据 （ 部分 ； 、 对声 音体之 “ 时 间 过渡

特性 ” 的 “ 放大 ” 分析 ， 首 先 作 为 器乐 声 部 配器 分层及 力 度 部署 （ 局部 ） 的依据 ； 其 次成为

器 乐 声 部与 电子音 乐 声 部音 色与 内 容间的 “ 桥梁 ” ； 再 次 其 扩 大 化 了 的 音 品 轮廓 、 较为 “ 平

整 ” 的 律动 形态 亦成 为 整 部作 品 音 响 之 风格 基 调 的 参 照 。

关 于 标题 中 “ 幻影 ” 的 体现

在作 曲家的作 品 中 ， 〈 〉 ， 为 个 扬 声 器 与 声 音 装置 而 作 ； 识 力 ，

为 件 乐 器 与 个 扬 声 器而 作 ； ， 为钢琴 ， 个扬 声 器及 视频装置而 作 ； 〈 〉

为手风琴与 个扬声 器而作

， ， 等 都是 对 此 种 形 式 的 实 践 。
 这 部作 品 的 创作缘 由 出 自 于 作 曲 家对 “ 虚 幻 状态 ” 的 一 种 想 象 ， 所谓 “ 虚 幻 之状 态 ” 主

要指三个方面 ： 之一 为对某 种 “ 不确 定 ” 之 “ 存在 ” 画 面与 场景 的 幻想 ， 这 是 较为 表 象 的 内

容 ； 之 二 为 以 个人美 学 观 为 指 导 ， 对建立于 “ 幻 象 ” 及 其 对 立状 态 的 一 种 描 绘 ， 这在一定程

度 上 亦 是 受 到 了 一 定 哲 学 观 念 的 影 响 之三 为 映 射 了 作 品 中 两 种 参 与 介 质 间 的 关 系 状 态 ； ， 即

参与 双 方 都扮演 着 “ 亦真亦虚 ” ， 以 及 互为对方 “ 虚实 ” 的角 色 。 而音 乐 中 的 所有细节几乎

都是 以 以 上 三 点 作 为 出 发 点 而进 行 的 描 绘 。 具 体来看 ， 这部作 品 所描 绘 的 那种 “ 不确 定 ” 的

“ 存在 ” 即 作 品 标 题 所 示 的 “ 幻影岛 ” 。 而 所谓 “ 幻影 岛 ” 是来 自 于探索

时 代 绘制 在海洋 地 图 的 过程 中 ， 经 常可 以 发现一 大 片神 秘 的 岛 接连不 断的 出 现 然后又神 ，

秘的 “ 消失” 。 后 来 这 个现 象被 假 定 成 了 一 个 神 话 或 者 传 说 ， 而不 再是 一 个与 真实 “ 地理 ”

现象有关 的 问题 ， 历 史上 对 这 片 区 域 的 绘 制 即 称 其 为 “ 幻影 岛 ” 。 而对这 个现 象所 产 生 的 兴

趣 与 联想 又 正好 与 作 曲 家 头 脑 中 某种 现存 的 意 识 形态 “ 不 谋而合 ” ， 那 便 是 在 这个虚 幻 的 场

景 之 中 去 描 绘真 实 。 他 融入 了 许 多 具体的 ” ， 并 且包括从 “ 具体事物 ” 本身 到 ‘‘ 具 体事 物 ”

其本质 的 ‘‘ 具 象 ” 存在 。 这种建立在 “ 虚幻 ” 之上 的 “ 鲜明 ” 是作 曲 家创 作 中 颇为 重 要 的 一

种 哲 学追 求 与 美 学 理念 。 这些 “ 真实 ” 的 因素有如 ， 一 些 与 海洋 世 界有 关 的 具 体 元 素 与 形

态 成 为 了 作 品 音 乐 形 态 的 一 部分 ： 像海 浪 一 般一 连 串 的 声 音 作 “ 波浪式 ” 的运动 ， 营造出 了

一种松 她 ， 有节律 的音 乐形态 ， 并 缓解 了 那 种 会 产 生 紧 凑 感 的 结 构 状态 。 之后 ， 将其 随后 出

现 的 每一个声波 “ 膨胀 ” ， “ 扩大 ” 后 进行再 “ 分解 ” ， 使音 乐 呈现 出 一种 光在翻滚 的 水面

上产 生 出 折射 ” 的 画面感 。 而 另 一 个非 常有意 思 的 “ 具体 事 物 ” 则 是作 品 中 包含 了 很 多 来 自

海洋生物 的 ， 属于 “ 具体音 乐 ” 范畴 的 素材 ， 比如 ， 乐 曲 的 中 间 部分 ， 作 曲 家 将 海鸟 的 各种

叫 声作 “ 音 乐化 ” 处理 ； 又 比如 ， 结 尾 处 的 音 乐 灵 感来 自 于 座 头 嫁 的 “ 歌声 ” 。 对于 以 上这

些 “ 场景 ” 或 “ 意识形态 ” 的 描绘则 来 自 于 电子音 乐 与 器乐 的 结合 ， 关于二者 的 “ 关系 ” 问

题 作 曲 家 亦 有 明 确 的 计划 ： 作 品 的 编制 使其具有 “ 双协 奏 ” 的 风 格 ， 真实器 乐 演奏 “ 虚拟 ”

的 电子音 乐 内 容 ， 但 同 时 又 与 “ 真 实 的 ” 电 子 音 乐 进 行 合 奏 每 一 件 乐 器 在 合奏 中 会 先 后 “ 面 。

对 ” 与 其 形 成 镜像反射 关 系 的 电子 音 乐 内 容 ， 也 就 是 说器 乐 又 成 为 电 子 音 乐 的 塑 形 来 源 ， 而

电 子 音 乐 反 过 来 又 成为 了 真 实 器 乐 的 “ 虚拟 ” 部 分 。 当然 ， 在音 色处理上并 不是 一种简单 的

“ 模仿 ” 与 复制 ， 而 多 少 带 有 一 定 程度 的 类 似 “ 凸 镜 ” 一般 的音 色 的 失真变形处理 。

其 次 是 关 于 音 色处 理 的 特 点 。 作品 中 ， 作 者 为 了 营造海洋特有 的 “ 动态 ” 感 ， 即 光在其

运动 中 所造成 的光感 ， 故在 声音体塑形 、 音 色 塑 形 和 配 器 分层 上 运 用 了 ‘ 折射 ” 的 理念 。 所

谓 “ 折射 ” 在 此 处实 际上 是借用 物理范 畴 中 一 种介 质 对 另 一 种 介质 所产 生 的 “ 回馈 ” 现象 ，

它 实 际上 也是一种 处在变化下 的 “ 运动 ” 现象 。 在作品 中 折射 ” 之 “ 运动 ” 与 “ 结果” 是

音 乐 运 动 与 音 色变化 的 依 据 ， 这 是 在 具 体 的 器 乐 配 器 层 面所 展 现 出 的 特 点 ； 再者 ， 正 如 上文

根据 作 曲 家 本人 介 绍 ， 这种 理念 受影 响 于 毕达 哥 拉斯柏 拉 图 对 宇 宙 学 的 描 述及 阐 述 ： “ 如果我们撇开形
而上 的 层 面 ， 一 个 虚幻 的 物 理 对 象 之 外 ， 剩 下 的 就 是鲜 明 的 形象 。 ”

这 些材 料 是 通 过 美 国 海 洋 生 物 学 家 罗 杰 佩 恩 的 书 籍 以 及 相 关录音而 获 得 的 。
中 所提到 的 两个音 乐 部分互为对方 的 “ 折射面 ” ， 这 是 在 抽 象 的 角 色 关 系 层面所体现 出 的 特

点 。 当然 ， 这些都是具 有一 定 “ 象征性 ” 意 味 并进行 “ 象形化 ” 的使用 。 “ 那个 ‘ 虚幻 的声

音 ’ 可 能 是 来 自 于 电 子 音 乐 对 其 真 实 器 乐 声 源 的 声 学 反 射 所进 行 的 电 子 化 放 大 或 高 度 压 缩 ，

而这种 ‘ 反射 ’ 的 情 况 总 是 出 现在 各种 各 样 的 音 乐 环境 下 。 ”

再次 ， 从 结 构 轮廓 上 来 看 ， 就像对这 个 “ 虚幻 ” 场景 的 描 绘 ： 一个 “ 岛崎 ” 会很快 的消

失 就 正 如 它会 随着海洋 的 不 断 变化而时 不 时 以 这样 或那样 的 姿态 出 现 一 样 音 乐 中 的 每 一 次 。

反射 “ 交汇 ” 都 是 对 “ 瞬 间 景 象 ” 从逐渐凝 固 并进而形 成某种 固 定 形态再 到 消 逝 的 过程 ， 而

这种 “ 运动 ” 模式 即 定 义 了 作 品 的 整体 结 构 。

， 不 同 的 电 子 音 乐 语 言 风格

总 的来说 ， 在 的 电子音乐作 品 中 ， 纯 电子音 乐 类型 的 作 品 具有浓郁

电 声 风格 ， 纯粹 的 音效式音 色 ， 那 完全是 一种 对音 色 与 音 响 的 开 发与 试验 。 而 在 混合 型 作

品中 ， 却 又展现 出 一种 高度音 乐 性 的格调 。 其创作 的 的 目 的 通 常 不 是 为 了 去 拓 展 某个 声 音

体 ， 或夸大其音 效 ， 而 更 多 是基于 传 统音 乐 之 音 乐 性 的 表 达 ， 他甚至很少在 大 型 的 混合创

作 中 使用 噪音 以及那些与 声学器乐 “ 相 距 甚远 ” 的 音 效 ， 或者去 追求声 音 乐 器 的 音 效式语

言 。 在他的作 品 中 ， 可 以 看 到 电子 音 乐 一 种别 样 的存在 。 无可 否 认 ， 在 电子 仪器辅助 下 所

产生 的诸如 声音 的 “ 频谱 ” 特性在 作 品 的 构建 中 发挥着 “ 基础性 ” 的作 用 ， 而 通过软 件 调

制 所产 生 的 一 些特 有 的 音 乐 形态亦 成为 声 学器 乐 音 色与 音 响 形态 的某种 形态 来源 。 而在 以

总 的音 乐 意 图 与 音 响追求为宏观 的指导 下 ， 他 的 电子音 乐 则 更 多 是作 为一种 “ 乐器” 角色

而非 “ 工具 ” 角 色参与 ， 并 完全融进 音 乐 的表 现 中 。 因此 ， 从 听 觉层 面来看 ， 尤其是在 与

室 内 乐 队或与 乐 队相混合 的 作 品 中 ， 电子 音 乐 并没有展现 出 那种 “ 特立独行 ” 的 乖张风格 ，

反而更多 是建立在 “ 乐 音体系 ” 的 基础上 ， 寻找并建立起与 声 学器乐其 自 然属 性 的共 鸣 ，

而 后 再将这种共 鸣 取得 的 “ 融合状态 ” 作 “ 整体性 ” 的 扩 大和 展延 。 在他的众多 作 品 中 ，

电 子 音 乐 为 强化音 乐 形 象 塑造音 响 空 间 与 氛 围 而 发挥 巨 大 的 作 用 这便 与 ， 。

那种将 电子化元素 、 复杂 的 建模手段 、 电 子音 乐 形态直接 植 入声 学器 乐 演奏 的 范 畴 ， 尽最

大程度 的 使 声 学器 乐 在 电子音 乐 的 基础上进行拓展 的 思维方式 是有所不 同 ， 甚至在一定程

度上是相反 的 。 这使得二 者 的作 品 风格产生 了 鲜 明 的 区 别 。

作 品 微观

， 核 心音与 结构

参 见作 曲 家 《 幻影 岛 》 之简 介 。
 如 上所 述 ， 这 部 包含 了 典 型 的 “ 频谱 ” 特征 的 作 品 除 了 建 立在 其 “ 频谱 之 基本要 素 ，

如 泛 音 列 的 生成 ； 音高 、 时值 的选择与组织 ； 微 分音 元素 等 以 外 ， 从其各 声 部 自 身 的 音 高运

动 （ 主 要 指 线 性 元 素 的 包 络变 化 ） 与生长 （ 逐步进入 与 消 退 ， 到 声 部 间所构成的 “ 起伏 ”

关系 ， 再 到整个音 响 律动 与 音 色上 的 交 织 、 波 动 与 层 次变化 等 ， 都尽 量在 ‘ 遵循 ” 声 音 体 内

部纹路 的 特 点 及其 生 命 动态 ” 的 路 径 ， 也就是将声 音体 的 内 部元 素作 “ 扩大化 ” （ 形 态与

时值 的扩大 ） 处理后 ， 作 为 作 品 音 乐 之 结 构 轮廓 与 听 感 的 依据 。 这 就 是第 一 章 第 三 节 中 所提

到 的 关于 频谱之 “ 外部 时 间 ” 的特征 。 当 然在 此 基 础 上 还 融 入 了 作 曲 家 个 人 的 审 美 趣 味 。

但在 实 际 的 分 析 和 论述 过 程 中 ， 笔者 发现 ， 关于作 品 中 所呈现 的那些 “ 频谱 ” 现象 ， 如

‘‘ 频谱 ” 在 音 高 组 织上 的 反 映 ； “ 频谱 ” 在 配 器层 次 上 的 反 映 ； “ 频谱 ” 在 织体形态上 的 体现

包括律动 ） 以 及 间 接对 结 构 所产 生 的 影 响 等 ， 是一 个环 环 相 扣 ， 相 互影响 ， 或者说是 同 时

受 这个 命题 “ 作用 ” 的整体 。 因此 ， 笔 者在这 一 部 分 的 论述 中 将 围 绕 音 高 布 局 （ 核 心音及其

泛音 列 ） 这一 中 心 ， 同 时 辐 射 蔓 延 至 与 其产 生 关 联 的 上 述 其 他 角 度 ， 以 便更 清 晰 和 直 观 的 看

到 音 乐 构 成 中 的 逻 辑关 联 。

核 心 音 与 宏 观 结构 的 关系

与 其 说作 品 各部分 的 音 高组 织 是 建立在 “ 核 心音 ” 的 基 础 之 上 ， 不 如 说 是 建 立在 由 核 心

音 所生 成 的 泛 音 列 之 上 。 根 据 作 曲 家 的 解释 “ 音 乐 的 发 展实 际上是跟 随一系 列 （ 不 同音 ） 泛

音 列 而 运 动 展 开 并且 通 过 器 乐 演 奏 不 同 的 织体 形 态 并 建 立 起 部分 间 相 对 比 的 方 式来进 行 衔

接 。 ” 由 此得 出 的结论为 ， 每 一 个部 分 都 建立在 不 同 的 泛 音 列 之 上 ， 泛音 列 既为 音 高构 建 的

参 照 其 与 织 体 的 变 化又 成为 段 落划 分 的 依 据 具 体 来 全 曲 一 共 产 生 了 四 个 主 要 的 泛 音 模 块
， 。 ，

为
图为 ： 核 心 音分布及状态概述

以 核 心音 及其泛音为主 要音 高素材 ： 一 （ 至 小节为 引 子 ）

— 混合 、 叠置状态 ， 音与 音 、 音 ） ；

以 核心音 及其泛音 为主要音高素材 ： — 引 子 ， 与 前 段混合 ） —

混合 ， 呼吸 ） “ 分水岭 ”

以 核 心音及其泛音为主要音高素材 ： 一 ；

以 核 心音及其泛音为主要音 高素材 ： 一 ；

— 以 音为 “ 中轴 ” 的 混合与 叠置 ）

以 核 心音及其泛音为主要音 高素材 ： — 与

表 中 靠右边 的 内 容多 呈现 出 “ 混 合 ” 之 状态 ， 即 并非建立在 “ 单一 ” 或有 明 显核心音及

其泛 音 列 的 音 高上 ， 且 游移 与 更 替 较 为 频繁 ， 在 功 能上 类似 “ 插入 ” 段 。 实 际上 随 着分析 的

深入会发现 ， “ 混合 ” 是 音 乐 内 容 的 主 要 状态 。 音乐除了 “ 引 子” 与 “ 尾声 ” 部分是建立在

“ 纯粹 ” 的 单 一 核 心 音 及 其 泛 音 列 音 高之上 外 ， 其他部分哪 怕 有 明 确 的 核 心音 素材 ， 但在其

“ 开始 ” 或 “ 结束 ” 部分 ， 或 在 段落 中 部 ， 都存在 与 其它泛音 列 素材相 “ 染色 ” 的情况 。 据

作 曲 家 解释这种 “ 混合 ” 状 态主要 出 于 两方 面考虑 ： 其一 ， 以 一个核心音持续鸣 响 ， 其泛音

列 音 高 穿插于 不 同 声 部式 暗 示一 个 “ 新 ” 段 落开 启 的标 志 之一 在 其幵始或 结 束处镶 嵌入 “ 之 。

前 ” 核 心音素材或 “ 之后 ” 将 出 现 的 新 的 核 心 因 素材 的 混合性 做 法 是 受 到 电子 音 乐 创 作 ， 尤

其 是 声 音 处 理环 节 上 的 影 响 。 在 器 乐 创 作 中 他实 分 关 注 声 音 体在 “ 进入 ” 与 “ 消退 ” 与 “ 衔

接 ” 时所呈现 出 的 “ 渐变 ” 与 “ 过渡 ” 的 状态 。 就像 电子 音 乐 中 声 音 体都 具 有 “ 淡入 ” 与 “ 淡

出 ” 的 处理一般 。 有 的 时 候 甚至 出 现 音 乐 内 容 （ 音色 ） 为 “ 渐进 式 ” 或 “ 渐出式 ” ， 但音响

织体 或 具 有 戏 剧 性 冲 突 的 演 奏 力 度 ， 又在 听 感和 音 响 情 绪 上造 成一 种 “ 突变 ” 、 “ 闯入” 的陆

转 效果 。 其二 ， 则 是 出 于音 色动力 上 的 考虑 。 两个较为 “ 稳定 ” 的段落之 间 总 穿插一 个变化

较为 多 样 的 段落 ， 在 “ 染色 ” 与 “ 游移 ” 的双重作用 下 ， 使 听 感一直 处于 音 色带 的 变化之 中

而很难 “ 停 留 ”在某个音域范 围 内 。 每个核 心音及 其领域 内 的泛音 列 都被作 曲 家看 作 一个“ 整

块的 ” 声音体 ， 而整部作 品 实 际上就是上 表 中那 些声音 体 的 “ 拼贴 ” 组织过程 。

核 心音 列 的 组织 形态 、 织体 形态与 次级 结 构 的 体 现

全 曲 的 第 一 个核 心音 音 高 为 大字一 组 的 音 。 它是来 自 于 奥 地利

三 角 钢 琴 的 采样 ， 采样 的 演 奏 力 度 为 ’ 。 作 曲 家 发现在这个声 音衰减 的 过程 中 ， 其谐音产

生 了 巨 大 的 变化 ， 为 了 分析这个现 象 ， 他将这 个采样音频 的 “ 过渡 ” 进 行 了 滤波与 减 速等放

大化 的 处理 ， “ 使泛音 的 ‘ 呼吸 ’ （ 律动 ） 与 ‘ 干扰 ’ （ 变化 ） 如 ‘ 可视 ’ 般能被耳朵所觉 察

至 。 ” 从这个音 的频谱 分析而推导 出 了 所有 音高 。

图为 ： 音 （ 之 原 始频 谱 分析 图 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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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音源 由 作 曲 家提供 ， 图 为笔者 建立在 的 频谱分析截 图 ）

图为 ： 经 过 滤波与 四 倍 拉伸 处理后 的 音 （ 频谱 图 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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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图 由 于基于拉伸 后 完 整 的运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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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 总 时 长 由 采样音 的 五秒延伸 到 将近十 九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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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故
在 图 形 总 比例 相 同 的情 况 下 ， 波 形 的 比例 有 所缩减 。 从 “ 拉神 ” 后 的 频谱 图示 中 可 以 发 现 ，

在这 个超低频 的 音内部 ， 尤其 在 其 起振 不 久 阶段 ， 包含了一大片 “ 零星状 ” ， 非 连贯 性 的

高频泛音 群 。

图为 ： 音经 四 倍拉伸 后 ， 从大约 秒至 秒截段 的 图 示 放 大

相互间构成
■
从 图 示 的 放 大 形态 来看

“ 网状 ” ， 且具有 “ 转瞬即逝
， 这一 部分泛音

” 的 过 渡特性
（ 分散在

。 因此 ，
上下 ） 其 存在状态 如

尽管部分 人耳可 以识辨

卜卜 丨 丨

“ 点状 ” ，

左右 “ 单一性 ” 的 频响 ， 但在 当 下 的 实 际情 况 中 ， 这 部 分 内 容 仅 存在于 放 大 后 的 频谱 图 示之

中 。 而其形态 又给 了 作 曲 家 以 启 示 ， 即 在 频率 较 高 的 音域使 声 部 间 构 成 “ 网状 ” 的织体与 音

响关系 ， 在音 色 上形成 “ 闪烁 ” 的听觉感受 。 这种 形 态在 作 品 中 是 大量存在 的 。 比如作 品 开

始处 ， 钢琴呈 “ 点状 型 ” 织体 ， 它 以 音为 “ 中轴 ” ， 由 单音 形 态逐 步 过渡 到 一 个 建

立在泛 音 列 之上 的 “ 音串 ” 。

图为 ： 第 小节至第 小节钢琴声部织体 与音 高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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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例中最后一个和声音串 也是第 小节 乐队齐奏的第一个和声 体 ， 这组泛 音 的选择在

频谱 图 示 中 的 区 域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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谐 音 的 出 现 与 消 逝 是 以 时 间 过渡 特性 为基 础 的 ， 因 此在 一个 声 音 体 内 部 ， 其谐音 并非 会

同时出现 ， 亦 或是 说在某 一 个频段 当 中 ， 直到 一 部 分 谐音共振结 束才能 凸 显 出 其 同 一频段 中

的 另一 部 分谐音 。 在创 作 的 过程 中 ， 作 曲 家 会 重新 对这 些谐音 的 “ 出 现 ” 与 “ 消逝 ” 进行规

划 。 有时会 “ 提前 ” 呈现 原 本在 图 示 中 “ 靠后 ” 的 谐音部分 ， 有 时将其 叠置 而 同 时 出 现 ， 有

时 亦将 原 本 处 于 起振 部 分 的 主要 的 谐 音 “ 滞后 ” 呈现 ， 等等 。 总 的 来说 ， 基于频谱 分 析 图 示

所提 供 的 可 视 化 条 件 ， 作 曲 家 对 音 高 的 选择 不 仅 在 数量 范 围 上拓 展 了 ， 这些谐音 在 其 对 应 的

时 间讳 度 上的 应用 亦具 有较 为 自 由 的 选择 。

图为 ： 第 小节 （ 钢琴声部 ） 与第 小节 （ 乐队声部 ） 的 和 声 模块

善 、 乾

作 曲 家 为此提供 第 小 节 的 频谱 图 示 与 器 乐 声 部 具 体 音 高 分 布 的 关 系 图 。
 图为 ： 第 小节 部 分 器 乐 声 部谱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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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圈 内为 音 的基础泛音 ）

图为 ： 频谱 图 示 与 上 图 器 乐 部 分音 高 分布 关 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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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 个 图 中 可 以 看 出 作 曲 家 注 意 将 频谱 中 较 为 “ 凸出 ” 的谐 音分配给较 能突 出 此音 高 的

器 乐声部 ， 使其 音 色 间 关 系 正 如这 个 频谱 图 示 中 浓 淡有 别 的 线 条 。 结 合谱 例 与 听 感 可得 出 以
下 结论 ： 首先 ， 长 笛 声 部演 奏 的 小 字 三 组 音 ， 作 为 此 截 段 频谱 分 层 中 最 高 赫 兹 的 音 高 ， 其

音 色是这 整个和 声 模块 “ 起振 ” 时 最 为 突 出 的 ， 而 从 力 度变 化 来 看 ， 其 衰减速 度 亦 是 相 对 较

快的 ； 其次 ， 铜管声部 以 的 力 度在 小 字二 组 频段 中 “ 起振 ” 这一 部 分谐音 位 于 图 示 中 频
，

谱 分层 的 中 部 ， 并 通 过 逐渐 渐 强 “ 显露 ” 出来 ， 成为替代高频 音的 “ 新 ” 音 色层 （ 整体音

色从木 管 过渡 到 了 铜 管 ） ， 在 听 觉上 亦 形成 ： 当 一个 “ 频 段 ” 衰 减 后 而 进入 到 另 一 个 “ 频段 ”

的 起伏感 。 因此 ， 除 了 通过强 弱对 比而 导 致音色具 有直接 的 凸 显 外 ， 根据器乐 自 身 的音域音

色特 性 ， 也 能 实 现其 音 色 自 然 的 扩 张 的 目 的 。 再次 ， 从上 图 中 “ 分层 ” 与 实 际音 高 的 关系 来

看 其 音 域布 局 并 非完 全 按 照 频 谱分 析 的 分层 而 进 行 而 是 根据 音 色 需 要 以 及 器乐 本 身 的 特
， ，

点 而 重新进行 了 音域上 的 部 署 。 这是采用 频谱创 作 中 较为 常 见 的做法 而其 中 每一个部 署 的 ，

结 果往 往 也 融 入 了 作 曲 家 本 人 的 审 美 偏 好 。

以 音 及 其 泛 音 列 作 为 核 心 音 高 素材 一 直 持 续 到 了 第 小节 ， 在 此期 间 “ 音 ” 其音

高 （ 并 非基音 ） 始 终 穿 插在 不 同 声 部 并 建立在 不 同 音 域之 上 。 因此 以 《 音 ” 作为核 心音段

落 的 结 束 有 两 方面依 据 ， 其一为 穿插于声部 间 的最后 一个 音 （ 在 圆 号 声 部断续呈

现后 ， 于 小节收尾 ， 其后 声部 内 再也没有 出 现 音 持 续音 ； 其二 ， 织体上 的 明 显变化 。

上文 中 亦谈到 过 ， 作 曲 家 往 往通 过 织 体 相 “ 对 比 ” 的 方 式 来 过 渡不 同 的 段 落 以 及 核 心 音 的 变

化 。 如 上 例 所示 ， 这一 部分 的 音 乐 织体主 要 以 呈现 “ 频谱 之 呼 吸 ” 特 色 的 长 线 条 音 型 为 主 要

织 体形 态 与 音 响 形 态 ， 因 而 其 律 动 感集 中 体 现 在 以 线 条 内 ， 声 部 间 力度 的变化形成音 色分层

与 流动 感 而 局 部 中 所体现 的 声 部 间 的 衔接 钢 琴或 木 管声 部音 阶 式或 琶 音 式 快速 的 流 动 织
。 ，

体 ， 看 上 去 形态 差异 很 大 ， 但 其 作 用 更 多 作 为 线 性 织体 中 的 “ 加花 ” 因 素 ， 或 给某 一 音 域 内

部提供一 些 “ 不 突 出 ” 的动 力支持 。 所谓 “ 不 突 出 动 力 ” 是指 ， 在这一段落 中 ， 多 数声 部其

织 体 都 以 长 线 条 形态 为 主 ， 综 合 来 看 音 域涵 盖 面 亦 较广 ， 各 声 部 音 高 叠 置起来 实 际 上 就 是 一

个 呈 密 集排 列 且 音 域 跨度 大 的 音 簇 。 因 而 那 些 织 体 形 态 具 有 较 大 差 异 的 元 素 实 际 上 完 全被

“ 隐 藏 ” 在 这个 缜 密 的 音 簇 当 中 ， 无法在音 色上 “ 跳” 出来 。 换句 话说 ， 形态 的 “ 差异 ” 最

终被密度所掩盖 ， 从听感上亦 只 能察觉为 “ 音墙 ” 之 ‘ 内 部 流动 ”， 而不是 “ 对比 。

而 随着 圆 号 吹奏 的 持续音及其所 “ 率 领 ” 的 弦 乐 声 部长线 条 织 体 的 逐步 衰 退 （ 到

小 节第 一 拍 ） ， 整个木管声 部 即 开启 了 一种新 的律动方 式 ， 如 本 章 第 二 节在 “ 创 作理念 ” 中

所谈 到 的所谓 “ 波 浪式 ” （ 运动 。 这一连 串 “ 波 浪式 ” 运动 呈现 出 一个 明 显 的 由 密 集

到 稀 疏 的 发 展特 点 ， 其 形态至 小节处 “ 嘎 然 而 止 ” 而 又承 接 弦 乐 声 部 的 长 线 条 形 态 进 入

了 又一个 “ 新的 ” 律动 阶段 。 它 亦 暗示着 以 音 （ 及其泛音列 作为核 心素材 的 段落 已

结束 。

图为 ： 第 小 节 至第 小 节 木 管 声 部 的 织 体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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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图 中 明 显 呈示 了 三个信 息 ： 其一 ， “ 回 旋式 ” 织 体 所造成 的 “ 此起彼伏 ”， 具 有模 仿海

浪轻 微波动 的 ， “ 象形 ” 的 特征 （ 图 中 蓝 色框所示 部 分 ） ； 其二 ， 在横 向 上 ， 每一个 声 部始终

保持 着演 奏 “ 回 旋式 ” 音程 ， 在纵向 上 ， 它 们 又 几乎 都 处在不 同 的节奏律动 中 ， 各声部形成

紧密 的音响 “ 交织 ” （ 图 中 绿 色 框 所示部 分 ） 。 而在音域上 又处在相对 “ 狭窄 ” 的空间内 ：

因此 ， 这 片 区 域在 相 对 弱 奏 的 力 度 下 ， 并不 以 突 出某一种音 色而追求各声 部 的

融合 ， 音 高的不 定期 “ 反复 ” ， 以 及逐渐 拉 宽 放 大 的 律动速率 等 ， 在 听 觉 上造 成

了 具有 “ 移频 ” 和 “ 冻结 处理 ” 的 变化循环 的音响 效果 。 其三 ， 非连续性 长音 律动 。 从

小节起 ， 每 个声部在不 同节奏点 ， 以不同时值 ， 演奏各 自 的 “ 同音 ” 素材 ， 形成 了 如上图 中

“ 非 持续性 ” 同 音 律动 的 形态 。 每 一个音 的 每 一次 鸣 响 ， 又都是一个 由 弱 至强的 脉冲过程 。

因此 ， 即便是 同音 长 音 的 形态 ， 相互间 也形成 了 “ 此起彼伏 ” 的 ， 带有 “ 呼吸 ” 感的 律动

特点 。 正 如 作 曲 家 所遵 循 的 ， 从音 高到 形态 都要 与 “ 频谱 ” 产 生 关联 的 理念 。

图为 ： 将木管各声 部 “ 非 持续性 长音 ” 幻 化 成线 条 ， 形 成与 频谱 图 示 中 谐 波 的 相 似 形 态

— —— ―— —

织 体 形态 的 变 化一 方 面 意味 着 一 个段落 与 一个 “ 核 心音 ” 的结束 ， 同 时 也 意味着 另 一个

段落与 新 的 “ 核心音 ” 的开始 。 自 小节 至 小节 ， 其 音 乐进 入 了 一 个 “ 核 心音 ” 变换较

为频繁 的 段落 ， 即 宏观结构表 中 具有 “ 混合 ” 与 “ 叠置 ” 特 点 的 段落 。 这一段其 先 后经历 了

以 三个核 心音 及其 所产生 的 泛音作 为音 高 素 材 的 阶段 。 在这个音 色域 “ 多元 ” 的段落

中 ， 按照其核 心音 的交 替 也 构成 了 一个有趣 的结构 形态 ：

 音 ： — 淡出 小节
音 ： （ 淡入 ） 淡出 ） 小节 （ 插入式 ）

音 淡入 ） — 淡出 小节

音 ： （ 直入 ） — 淡出 ） 小节 （ 过渡 式 ）

音 ： （ 淡入 ） — 淡出 ） 小节

音 ： （ 淡入 ） 收束 ） 小节

过渡 式 ）

混合 音 先现 ） 小节

呼吸 ）

上 图 中 不仅 指 出 了 各核 心音所在 区域与 结 构 布 局 ， 还可 以看 到 上下 相 邻 两 个段落 的 承

接” 状态 。 关于 结 构布 局 ： 首先 ， 对 比每 个核 心音 所 对 应 的 小 节数 不 难看 出 ， “ 音 其较

小 的 规模在 “ 音” 与 “ 音 ” 段落 间 作 穿 插 构成类似 “ 过渡段 ” 和 “ 连接段 ” 的 角 色 。 其

次 核心音 的 交 替 也呈现 出 迂 回 式的特 征

， 。 规 模 较 为 短 小 的 音 色域 总 是 穿 插 在 一 个 规 模 较 大

的 音 色域 中 ， 在 听 觉 上 形 成 了 一种 在 织 体 形态 对 比 之 外 的 色 调 上 的 对 比 与 棱镜 般 “ 块状 ” 的

色彩渐变 。 关于 段落 间 关 系 ： 图 中 所谓 的 “ 淡入 ” 、 “ 淡出 ” 是借用 电子 音 乐 中 声 音 处理 的

方式 。 具 体 指 不 同 音 色域在 流动 和 变化过 程 中 所 呈 现 的 “ 过渡 ” 和 “ 交融 ” 状态 。 每一 个段

落 的 落 幕 都包 含 着 下 一 段 落 的 开 启 有 的 时 候 甚 至 在 一 段落 刚 开 启 部 分 就 隐藏 着新 的 段 落 的 ，

内容 。 举 一例 说 明 ， 在下图中 小节处 ， 三 个核 心 音 的 部 分 泛音 元 素 呈现 出 一 次 “ 汇合 ” 。

即 便 在 同 一泛音列音域 下 ， 由 于织 体 、 配器 和力 度 皆 不相 同 ， 故 也 会 形成音 色上微妙 的 变化 。

 图为 ： 第 小节 “ 三者 ” 汇合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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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中 ， 红 色 色块 表 示 音或其泛音 ； 蓝 色 色块表示 音 或其泛 音 ； 绿 色 色块 表示

音或其泛音 。 其中 音 及其泛音元素呈 “ 衰减 ” 的状态 ， 为 “ 淡出 ” ； 音 之基 音 及 其基 础

泛音 ： 音 在正拍 卜 的 强奏 成 为夯 实其 作 为 此段 主要 核 心音域 的 有 力 支 持 ； 而 音的两个

泛音 元 素则在这一段 的 开 启 就 “ 隐藏 ” 于其 中 ， 它在此处的功能则更像一个 “ 引 子 ” ， 作为

核心音的 “ 淡入 ” 部分 ； 而在 趣味 性 上 则 像 是 留 了 一抹 颜 色在 音 的音域 内 。 两 只 单黄管

所演 奏 的 两 个 泛 音在此起彼伏 的状 态 下 持续 将近 五 个 小 节 ， 直到第 小节处共同 “ 推出 ”

音 的 基音 原 型 。

除 音 色域的 改变 ， 其每 个 “ 核心音 ” 的 织 体形态 也 与其 前 后 形成一 定 的对 比 。 在

音域 内 ： 首 先 出 现的 是这 个 “ 核 心音 ” 的泛音列音高 ， 它 以琶音织体 由 木 管声 部 同 时 并交错

进行演奏 ， 而其 “ 本尊 ” 的 第 一次 出 现则 位于 电 子 音 乐 声 部 ， 音 色 与 音 高 为 单簧管 小字 一 组

音 的 长音采样 声 （ 与 基音 为相 同 音 高 而 非基音 ） 。
 图为 ： 木管组演奏泛音 列音 高素材 与 电 子音乐 的 音采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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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 音 ” 作为 “ 核心音 ” 的 段落可 自 小节至 小 节进 行划 分 。 如 同 上一段 “ 核心

音 ” 的运动 方式一般 ， 自 电子音乐声 部 呈现后 ， 逐步过渡到 器乐 声 部 ， 形成不 同 音域与 音 色

的 音相 交 替 或并列 的游移在 各 声 部 间 。

但在这一段落 中 ， 音 的 穿 插 方 式 并非 如 前 段 呈 明 显 的 长线 条 并 交 替 的 形 态 ， 而是始终

与 音构成小二度关系 ， 或形成纵 向 的 音程 ； 或形成横 向 的 ， 建立 在 不 同 时 值 上 的 “ 回旋

式” 音型 ， 甚至是滑音 式的 连接 。 这在 整 体音响 上至少 形成 了 两 个特点 ： 之一为 ， “ 核心音 ”

具有一种 “ 不确定 ” 与 “ 游移 ” 之感 。 因在整段 中 ， 它 几 乎 没有 “ 完全 ” 或 “ 独 ” 的 呈现

过 ， 始终处于 “ 混合 ” 状态 下 ： 横 向 上它 游 移 于 小 二 度 音程之 间 ， 音 即 便 出 现亦 都没有形

成太 长时 间 的 “ 逗留 ” ； 纵向上 ， 或者与其它 声 部构成小二度音程关系 ， 或者在 持续时 被其

它 声 部 的 外音 所 “ 干扰 ” ， 无法在 听觉 上形成核 心音 鲜 明 的 “ 存在 感 ” 。 特 点 之二 为 ， 尽管在

“ 分段 ” 时 ， 声 部 内 织体形态及所产生的音响 与 前段构成 了 一定 的对 比 ， 但是 本段的 整体音

响 律动 在 铜管 声 部所演 奏 的 核心 音缓慢且相交织 的 “ 回 旋式 ” 运动下 （ 见下 图 织 体 形态 ） ，

再 问 到 听感层 面仍 然没 有脱 离 以 “ 线状 ” 为主 的音响状态 。 只 是相较于前段其 “ 纯” 线条式

的织 体 比 例 居于 少数 （ 以铜管组 为 主 ） ， 在音 乐 角 色 转移到 “ 背景层 ” 发挥 “ 铺堡 ” 与 “ 粘

合 ” 的 作用 、 而 具 有 对 比 性 的 流动 型音 乐 素 材成 为 木 管组 弦 乐组 的 主要织 体 ， 它们成为

了 音 乐的 前景 ， 这在一 定 程 度 上增 加 了 音 乐 的动 力 。

作为 “ 铺垫 ” ， 其音乐形态 与 内容成 为与 电 音乐声部相交融的部分 共同 ， 定持音 乐层 次中 较为 “ 稳定 ”

的部分 ； 而作为 “ 粘合 ” ， 其 音域 始终 与 流动性织体 交 织在 一 起 因 此 在 听 感 上 ， “ 流动 ” 并没 有 脱离这根 “ 主

线 ” 的 领域 。
 图为 ： 核 心音在 不 同 声部 中 的 “ 穿插 ” 以及与 音 所 构 成 的 不 同 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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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 上例 所示 ， 在 音作 为核 心音 的 段落 中 部 ， “ 闯入 ” 了 以 低音 单簧管 音 为釆

样基音 及其部分泛音 小节至 小节 处 ） 。 这 是 为 了 避免音 乐 始 终 处在 同 一 “ 调域 ” 而

产生的 同一 “ 色域 ” 内 的 单 调 与 停滞 ， 同时 ， 亦 是对 下 一 个 即 将 出 现 的 “ 核 心音 ” 进行 “ 预

示” 。

这 一部 分音 高素材 为 音 的 部分基础泛音与 音 的 泛音 交 织在 一 起 。
 图为 ： 至 小节 核 心音 的 呈现形态及其基音与 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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椭圆形圈 内 的 音 为 频谱 分析之采样基 音 ）

继短暂 的 “ 中断 ” 后 ， 小节处音 乐 又 回 归 到 音 的泛音域 内 。 但其 整体 的 织体 形态

与 “ 中断 ” 前正好相反 ， 为线性因 素 占 据较大 比例 ， 流动 性 因 素成为之 间 的 “ 点缀 ” 。 这种

安排一方 面是 出 于 要与 前 后 段构成一 定程度 的 “ 对 比 ” 的 考虑 ； 另 一方面 则 是关于 “ 色调 ”

的转变 。 音 响 色调 的转变并不是 “ 突然性 ” 的 ， 就像 核 心音 尽 管其呈 现是 以 此音 高 并 多 声

部 同 时 演奏而 闯入 ” ， 但 是在 整 体色调 中 仍 然 混合 了 前 面 音泛音 列 中 的 个别 音 高 ， 而逐

步过渡到 自 己 的音色域 内 。 因此 ， 它 的 结 束 仍 然 具 有 类似 “ 淡出 ” 的特点 ， 形成不太纯粹 的 ，

两种音色域 的 交融 。
 图为 ： 第 小节 单簧管声部 音音列 的 “ 淡出 ” ， 其 余声 部 音音列 的 “ 淡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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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色框 内 为 “ 淡出 ” 部分 ， 蓝 色斜线部 分 为 “ 淡入 ” 部分 ）

此后 ， 各 器 乐 声 部逐 步进 入在 音 的 基础泛音 列 上呈长音 演奏 ， 最为 “ 直观 ” 的实现 了

听觉域 上音 色的转变 。 而此处 核 心音并 没 有直接 出 现 ， 因此 ， 和 声 在 新 的 色 调 上 的 持续性

鸣响 则成为 “ 宣告 ” “ 回归 ” 或 “ 变更 ” 的 有 效途 径 。

有的时候 ， 作 曲 家 也 故 意 延 迟 一 段 当 中 核 心音 列 里 某些 泛 音 的 “ 展露 ” ， 直到这 个部分

的 尾 声 才将其 同 时 “ 亮相 ” 。 最 为 典型 的 是音音乐进 入 以 音 及其音 列 为 核心 素材 的段落 。

这 仍 然 是 作 曲 家 出 于 对 音 乐 动 力 感 的 考虑 ， 避免相 同 音 色感 的 “ 堆枳 ” 与 “ 持续 ” 而精 心 设

计的 。
 图为 ： 核 心音 各泛音 在器 乐 声 部中 的逐一呈现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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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 琴 声 部 紧 接 着 再 一 次 对 以 上泛 音进 行 “ 回溯 ” 。

图为 ： 钢琴声部 （ 小节 ） 对 上例器 乐 声 部泛音 的 “ 重组 ” （ 音域 上 有所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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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 乐 声 部在 尾 声 部 分 推 出 了 核 心音 ， 低音 单簧管 声 部 衔接 ， 并 以 核心基音 （ 采样音 ） 作

为此段 的 结 束 。 核心音 “ 衔接 ” 进 入 并 持续 ， 为 了 体现 “ 明显 ” 的 调域转变 ， 钢琴 声 部在

小 节 几 乎在 织 体 、 节 奏 形态 上 原 样 “ 重复 ” 了 上例 中 的 内 容 ， 不 同 的 是 音 高 建 立在 音

的泛 音 列 上 。
 图为 ： 钢 琴声 部 相 同 织体 下 不 同 的 音 高 内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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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小节 是一个与 前后 小节关联性最小而较为 “ 独立 ” 的 “ 呼 吸 ” 段落 ， 它 既是对 “ 中

断 ” 了的 核 心 音及其泛 音 的 一 个重 现与 收 尾 从之后 的 音 乐 形态来 看 它 又承担 了 一 个“ 分 ， ，

水岭 ” 的 角 色 “ 核心音 ” 在这一小节 回 到 了 音音域 内 ， 亦 包含 了 之后 核心音 的 “ 淡入 ”

处理 。 圆号 、 小 提 琴及 大 提 琴 声 部 分 别 以 相 同 的 力 度 模 式 引 入 了 音 “ 元素 ” 。

图为 ： 圆号 、 小提琴 、 大 提琴三声 部演 奏 音的 引 入” 内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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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这一 小节为界 ， 之后 从 音作为核 心音 的段落 （ 第 小节 ） 至 “ 尾声 ” 之前 （ 第

小节 ） 的 个小节 中 ， 其织体形态实 际上 就是对前 面音 乐 内 容 的 变化 “ 回顾 ”。 因此 ， 从结

构 角 度来看 ， 全 曲 依 此 界可划 分为两大部分加 之 “ 引 入” 与 “ 尾声 ” 。 每一 部 分 内 又可 以 细

化出 “ 各类 ” 次级结 构 。 所谓 “ 各类 ” 是指 ， 基于不 同 的划 分 “ 依据 ” ， 部分间 的 “ 分界 点 ”

有所不 同 。 尤其在第二部分 。
 图为 ： 第二部分总结构示意

音 逐步 引 入 ， 由弱至强 流动性 强 ； 流 动 性 由 平 稳至 动 逐步过渡 到 “ 点 线状 片

响 奠定音响 的脉冲式 音 色对 比 及 荡 ， 音 响 色 彩浓重 ， 状” ， 长线条 作 状 ； 音域

状 基础 音响 音 域跨度 大 声部数量递增 背景与粘合 分布 宽广

态 淡 浓 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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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 基于 核心 线性素材 ； 琶 音式织体 ； 基 于 十六 分音 符 线 性织 体 引 入 ， 各声 部 作长
体 音 的 同音反 滑奏 震音织体 ； 密集的 “ 摇摆 ” 木管与钢琴声部 线条 演奏 ；

形 复及震音 点状织体 式音型 ， 逐步过渡 形 成 点 状节 奏对 音量包络不

态 到 琶音 ， 再到音阶 位 同 形成起伏

按
核
心 核 心 音 及其泛 音 域 以 核心音 核 心音及其
音 为中轴的 混合 ” 泛音音域

从上表可 以 看 出 ， 段落之 间存在一种 现象 ， 即 “ 蒙太奇 ” 式 的 “ 过渡 ” 。 一种情 况是织

体形态 的 改 变存在 “ 预示 ” ， 即 提前 出 现在 前 一 段落 的 中 尾 部 ； 有时 “ 新 ” 段 落 的 开 始 处还

伴 随 着 某 些声 部对前 一 段音 响 内 容 的延续或 “ 收尾 ” 。 另 一种 情况是 ， 核 心音 在 音 乐 的 流动

中逐渐更 替 ， 但织体此 时 却 没有 中断 ” ， 形成在 同 一 种 律 动 形态 下 不 同 的 色彩基调 。 就像

上图 按照 织体形态 ” 划分 的结构与 “ 按核 心音 ” 划分 的结构 ， 其 分布 状 态 并 不 相 同 且 处 于

交叉状态 。 而在音 响 状态最为浓郁 的 阶段 ， 也恰好 是 “ 核 心音 ” 相交叠 ， 音色多变复杂 的阶

段 。 前后相对 “ 清淡 ” 的 部分亦 是核心 音呈 相对 “ 纯粹 ” 与 单一 的状态 。

在整个 音音域 的段落 中 呈现 （ 回顾 ） 了 四 种 织体 形 态 。 首 先是对作 品 开始 处钢 琴 声 部

较为 “ 跳跃 的 节 奏型 织体 的 变化重现 而较为典 型 的 律动 再现则 集 中 在 长 号 与 打击乐 声 部

” 。 ，

这两个声 部 以 不 同 的 音乐 内 容 ， 保持 同 步演奏长达 个小节 。

图为 ： 长 号 与 打击 乐 声 部 同 步演奏 的 织体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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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 小节至 小节 ， 音乐整体 的律动 感 明 显 ， 其节奏型 织体总 是 成组 ” 的 转移

到不 同器乐声部中 ， 音色呈现 出 随着 “ 放大镜 ” 游移而 “ 局 部 ” 凸 显 的特征 。 而 这 一 段落 的

运动 方式为基 于 同 音 反复 下 的 对 音 色密 度 的 强调 。 比如 ， 此段开 始 处 音 色 聚焦 在 长 号 与 打 击

乐 声 部 的跳跃性素材 ， 这可看作 是 “ 运动 ” 的 引 入部分 ， 而 下 方 弦 乐 四 声 部在 较为 宽松 ”

的 同 音 反 复律 动 中 进 行 重 音 的 交 织 ， 其律动速率 （ 从八 分音 符三连音 的 单音 形态发 展至三十

二 分音 符 的 震音 形态 ） 与 重 音 交 织速 率 都 呈 现 出 由 疏至 密 的 趋 于 紧 凑 的 变 化 。 由此 ， 自

至 小节 ， 具有 “ 运动 感 ” 的 音 色逐 步 转 移 到 了 弦 乐 声 部 ； 而 自 小节 ， 铜管与木管声

部 “ 衔 接 ” 了 快 速律 动 的 织体 ， 在保持基于 同 音反复 下 的 （ 震音 的特色 ） 节奏律 动 形 式 下 ，

实 现音 色 的 又一 次 转移 。

值得 一提的 是 ， 自 小节至 小节 中 ， 作 曲 家在 木管与 铜 管声 部设计 了 三处 既作 为

律动 形态 的 强调 ， 又作 为其 形态 与 “ 同音异色 ” 的 “ 承接 ” ， 还 与其他声 部构成节奏 “ 对位 ”

的 ， 基于 核 心音 高 的 同 音反复音 型 。

图为 ： 三 处具有不 同 功 能 的 基于 核心音 的 同 音反复素材

第一处 ： 位于 — 小节 ， 是此段 同 音 反 复 素材 的 首 次呈 示 ， 并同时 “ 协助 ” 弦 乐

声 部逐步 进 入较为 密集 的 运动 状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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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处 ： 位于 至 小节 ， 尽 管紧接着其 第 一 次呈示 ， 但在此处 的作用 是与 弦 乐 声

部逐 步 密集 的节奏形态构 成互补 ， 以丰 富 整体律动 ， 或者说是 “ 维 持 ” 十六 分音 符 的 律 动 频

率 。 （ 箭 头 指示 节奏互补 的 关 系 ； 方 框 表示 在 节奏重 叠 下 音 高基于 音泛音列 的 和 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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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处 位于 ： 至 小节 这是 ， 音核 心音在不 同 声 部作衔接运动 的 最后 一 次呈示 。

而此处 它 的 主 要作 用 是对 弦 乐 声 部律动 形 态 以 及 音 色 的 “ 承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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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 ， 第 二 种 织体形态 的 “ 回顾 ” 即 长线 条作 为 背 景 ， 运动型 织体 （ 包括 点状织体 、 琶

音 织体 、 同 音反复织体 。 ） 作为前 景 。 这 个段落 分布 于 至 小节 。 它 自 身所进 行 的 展

延与其 原 形 ” 类似 ： “ 背景 ” 与 前景 ” 在发展 中 逐步变换 角 色 ， 接近 尾声 处音 响 回 归 到

以 长线条 素 材为主 ， 流动 型 织 体 作 为 点 缀 的 状态 。 实 际上 钢 琴 的 快速流动 音 群在 听 觉上 也呈

“ 线状 ” ， 时而在音高上 的 “ 冒尖 ” 形 成平 静 线 条 中 的 点 缀 。

第三种 织体形态 的 回顾 ” 为音 高呈 “ 回旋式 ” 的 “ 摇摆型 ” 织体 。 这 是一 个规模较 于

庞大 的段落 ， 它包含 了 全 曲 的 高潮部分 。 与其 “ 原形 ” 相 似之 处 为 ： 、 音 色上仍然 以 木 管

为主 ， 音域主要集 中 在 一 个 四 度音程范 围 内 ； 、 音 响 形态上 与 “ 前方 ” 段落 织体形成一 定

的对 比 ； 、 作用 上 ， 在弱 力度且缜密 的 演奏 中 形成一 种 “ 稳态 ” 的律动 ， “ 冲淡 ” 音 乐 的紧

张感 。 所不 同 的 是 ， 、 其节奏始终保持在 以 十六分音 符为主 的 “ 匀速 ” 律动 下 ； 、 木管组

各声 部 间 的 关系 以 齐奏为主 ， 而不 是之 前节奏 的 “ 错位 ” ； 、 基于 相 同 律动 下 的 声 部数量 的

逐步增 加 ； 、 基于 相 同 节奏型 （ 十六分音符 ） 的音 高 部署变化 ， 由 “ 回旋式 ” 发展到琶音

式 ， 最后 收束 时 呈音 阶式 。 在 此变化 过程 中 ， 始终有 十六 分音 符 的 同 音反复素材 穿插其 中 ，

这 也成为处于 “ 同一 ” 段落 内 的素材暗示 。

最后 一 种 织体形态 即 处于 不 同 包络状态与 时 值 的 长线 条织体 。 自 小节起至结 束 ， 各

声部逐步进入 了 基于 核 心 音 及其泛 音 列 的 长 音音 型 。 与前面 的线性布局 不 同 的是 ， 各声

部尽 管 织体形态 相 同 ， 但不 同 音 高从 “ 起振 ” 至 “ 结 束 ” 几乎 都处于 交错 的 状态 。 整体音 响

呈 现 出 一 种 线 条起伏 更 为 明 朗 的 “ 摇摆 ” 状态 ， 就像作 曲 家在 介 绍 中 说 到 的 ， 对于 潮汐运动

的模仿 。 而 此处 的 音 响 形态 也 与 开 始 时 形成 呼应 。

， 电子音 乐 的 “ 处理 ” 理念与方式

关于 “ 理念 ”

于本章前段 “ 创作理念 ” 的 论述 中 己大致介绍 了 作 品 中 电子音乐 与 器 乐 互为 “ 幻影 ” 的

角 色特 点 。 这 种 安 排 一 部 分 是 受创 作 立 意 影 响 以 及对 标 题 的 呼 应 ， 一 部 分 则 是作 曲 家 出 于 对

不 同 介质 间 音色相 “ 混合 ” 最后趋于 “ 融合 ” 的兴趣 。 创作伊始 ， 电子 音 乐 作为器乐音 响拓

展 与 延 伸 的 使命 即 被锁 定 ： “ 我让它们 ‘ 同时 ’ 存在 ， 并且 电子声部在音色上 与 器 乐 声 部尽

量 ‘ 近 ’ 的 结合在 一起 ， 它们共 同 去创造一个统一 的声音 。 这就是为何在 听 觉 中 电子音乐 并

不那 么 凸 显 或不 能单 独被 听 到 的 原 因 ， 因 为 它 们 完 全被 设计 为跟 器 乐 融 为 一 体 。 我对它 们 关

系 的 定位是 ， 一 个整体 中 的 两个部分 。 ” 而 以 上这 两种 情 况实 际 上 又都 属 于 创作 者个人美学

以及兴趣 的 范畴 ， 因此 ， 音乐 ， 尤其 是 在 听 觉 层 面 上 ， 最终营造 出 一种感性 “ 大 于 ” 理性 ，

或者说是 “ 自 然 ” 大于 “ 机械 ” 的结果 。

关于 处理方式

第 一个关于 “ 处理 ” 的方面 是 电子 音 乐 内 容之类 型 与演奏形式 。 全 曲 共包含 个长度

不一 的 ， 独立 的 电子音 乐 声 音 事 件 ， 通过 连接一 个小 键盘 （ 四 个 八度 音 域 ） 予 以触

发 。 其 电子音 乐类型 属 于 “ 现场 电子 音 乐 ” ， 而 未保含 实 时 处理 内 容 。 据 笔者与 作 曲 家 的 交

谈了 解到 ， 选择 “ 预制 ” 和 现场触发 的 处理方 式完全是针对 这部作 品 其特殊 的 音 响 “ 风格 ” ，

据此而产生 的 相应 的 电子 音乐 内 容及 最 终与 器 乐 间 欲达到 的 关 系 而 定 。 然而 ， 所有 的音 乐 内

容 及 其布 局 又 都是 以 实 现二者 “ 融合 ” 的 关 系 为根本 出 发 点 的 。 全 曲 的音 色音 响 以器乐 音色

且 “ 线状 ” 或 “ 片状 ” 的 音 响形态为主 ， 因 此所产 生 的 相 应 的 电子 音 乐 内 容 也是基于 这 些音

乐 形态而 进 行 的 展 延 ， 其 形态也 是 以 “ 线状 ” 或 “ 片状 ” 为主 的 “ 成块 ” 的 声 音 体 。 相 比起

那 种针对局 部 “ 声音点 ” 或节奏 点 而进 行 的 局 部 音 色或律 动 上 的 “ 微 ” 处理状况 ， 这里对现

场演奏效果 的 实时要求则 相对较低 只 需在指 定节奏部位触发键盘指定音 高 即 能输 出 相应 的 。

音 乐事件 内 容 ， 与 现场 演 奏共 同 实现 音 乐 的 整 体 润 色 。 其次 ， 是基于 二者 间 “ 融合 ” 关系 的

命题 。 不 仅在于 电子音 乐 声 部作 为器 乐 声部 的 “ 幻影 ” （ 同步鸣响 ） 与 “ 反射 ” （ 演奏后 的处

理 ， 器 乐 声 部 同 样 需要在 二者 “ 共鸣 ” 的 同 时 在演奏参数 与 细节 上与 电子 音 乐 构 成融合 。

为此 ， 作 曲 家在 演奏现场 要 求最 好配备 四 只 扬 声 器 ， 其 中 两 只 在 摆放时 需要 “ 稍微向 内 偏 向

演奏员 ， 使其可 以 听 到 电子音 乐 的 内 容 ” ， 这 在 一 定程度上 要 求让演 奏员 在 演 奏 中 主观 的 去

寻 找与 电子 音 乐 在音 响 上 的共 鸣 ， 包括 力 度 变化上 的 一 致性或互补 性 ； 气 息上 的融合 ； 演奏

过程 中 与 电子音 乐 同步 构成 的 音 色渐变 ； 甚至对 声 音 体 “ 起振 ” 与 “ 衰退 ” 时 “ 淡入 ” 、 “ 淡

出 ” 的处理 ， 比 如 要 求 管 乐 演 奏 者 在 演 奏 持 续音 的 末 尾 处 时 要 以 气 息 声 逐 步 收 尾 ； 同样 ， 要

求 弦 乐 演 奏 者 在 换 弓 时 要 注 意 使 音 色 尽量 保 持 平 顺 等 等 使 器 乐 声 部 的 演 奏 也 要 符 合 某 种 ， ，

“ 处理 ” 效果 的 要 求 。 电子音 乐 内 容 的 “ 预制 ” 可 以 使演奏员 “ 提前 ” 对这些细节进 行更为

准 确 的 把握 。

第二 个有 关 “ 处理 ” 的 方面 是 电子音 乐 声音 的 生成 以 及音 效 的 处理 。 为了更 “ 贴近 ” 器

乐 声 部 的 音色 ， 电 子音 乐在 音色处理上并 没有 “ 走 ” 的太远 ， 所 应用 的 主 要 音 色 效果 器包括 ：

滤波器 （ 、 频率 合 成 器 （ 、 卷积 处 理 （ 、 低频振荡

器 （ 、 延 时器 （ 还 有 基 于 泛音 数 据 的 合 成 处

理等 。 由 此而得到 的 声 音 效果为 ： 对原声 （ 多 音 色 混 合 的 和 声 ） 之 音 色层 次 的 选 择 性 凸 显 ，

这 是 在 作 品 中 是 大 量存在 的 现 象 ； 对不 同 （ 个别 ） 乐 器单 一 音色某频率 的 抽 离 及重 组 ， 形

成一个 “ 似是而非 ” 的声音体的 “ 变体 ” （ 尤其 是 作 为 和 声 素 材 的 “ 回声 ” 处理 ； 对声 音体

自 身回响的 “ 反射 性 ” 或扩 大化 处理 ； 将 来 自 于 素材 库 的 非器 乐 声 源进 行快速 傅立 叶 转 换后

得到更为 “ 器乐化 ” 和音乐化的声音结果 ， 反作 用 于 器 乐 声 部 中 ； 声 波 的 周 期 性振动 ， 在作

品 中 带有 一 定 的 “ 声 波放大 ” 的 作用 ； 对 声 音 体泛 音 的 叠 置 性 处 理 。 作 曲 家 关 于 这 一 点 有特

别 的解释与说 明 。 各 器 乐 声 部其 音 高 的 选择来 自 于 前 期 对指 定 采样音 高 的 频 谱 分析 所产生 ，

的 每 一 个谐波 都 是 这个声 音 体 内 “ 独 一 无二 ” 的 成 分 。 理 论 上 想对 此 实 现 最 “ 纯 粹 ” 的 基于

音 高还 原 ， 只 有通 过 电 子振 荡 器产 生 不 带 任 何 “ 谐 波 ” 的 正 弦 波 的 叠 加 来 实现 ， 而 大 多 数情

况为基于 不 同 编 制 将 它们 “ 移 植 ” 到 不 同 的器乐 声 部 中 。 当然 ， 这样得 到 的 结 果 实 际上 并不

能 “ 准确 ” 的反映 出 基音 的这些 “ 内 部纹路 ” ， 因 为不 同 的 器乐又会基于 这个 “ 谐波 ” 平台

产生 出 自 己 一 系 列 新 的 谐波 因 素 ， 而 最 终 形 成 一 种 来 自 于 泛 音 列 的 若 干新 泛 音 列 的 重 叠 音

响 。 因此 ， 将 这 些 泛 音 列 分 散进 不 同 乐 器 声 部 的 创 作 方 式 是 音 高 组 织 逻 辑 化 的 一 种 体 现 与 选

择 ， 其 目 的 并不仅 仅为 了 去 “ 说明 ” 这 些 谐 波 的 存 在 或 呈 现 其 谐波 本 身 ， 更重 要 的 还是 在 于

这 是 一 种 符 合 声 音 自 然 属 性 与 本 质 的 音 响 构 成 途径 。

而 整 部 作 品 的 频谱生 成 则 是 运 用 了 分析软件 ， 将 声 音 信 号 进行频谱分析

后 生 成 波 形 图 示 与 数据 再 转 换 为 直 观 的 音 高 素 材 供 作 曲 家 选 择 作 曲 家 在 此 软 件 平 台 上 运
， 。

用了 “ 泛音 生成 ” 以 及 基于 泛 音数据 的 “ 和声合成 ” ， 即 在 原 声 的 泛 音 分 析 基 础上 生 成 一 个

新 的声音体 。 同时 ， 他还采用 了 软 件 对 声 音 材 料进 行 滤 波 分 析 处 理 ， 并 将 分析

数据转换为具体音 高 。 “ 我 非 常 注 意 对 一 切 分 析软 件 的 节 制 性 使用 ， 当 然 它 们 很强 大 ， 可以

产 生 出 你 所 需 要 的 所有 音 乐 素 材 。 但我 需 要 解 决 的 问 题 在 于 一 旦 除 去 了 借 用 仪 器 去 生 成 或 ，

分解 音 乐 要 素 ’ ， 电 子音 乐 的 创 作 还 能运用 什 么 技 术 ？ 尤其 是 在 其 与 器 乐 相 结 合 的 音 乐 处

理过程 中 。 ” 在创作 中 ， 作 曲 家主要采用 了 音 高 的 分析结 果 ， 以 及音 长信 息 （ 分析 中 所得 各

由 研 发 的 声 音 分 析与 编 程 软 件 ， 可将 分析 出 的 主 要 频率 转换 为 音 高 信 息 。

— 由 设想 ， 研发 。 在 功能上可 视为最早 的 软件 ， 即 计算机

辅助作 曲 工具 。 它 的 第 一 代用 户 包括
。
谐波 的 持续时 间 ） 等数据及形态信 息 （ 谐波 间 的 主 次关系变幻 ） 。 最终 ， 再将其作 为创作 模

块置入 “ 现实 ” 中 ， 即 根据具体 的 器 乐 编制进行配器 ， 赋予其真实 的 时 间 维度 ， 并与创作 意

图 ， 个人审 美和 音 响趣 味结合在 一起 。

， 电子音 乐 与器乐 的 关系

根据 作 曲 家 所 提供 的 电 子 音 乐 声 部 素 材 ， 笔者通过结合 “ 视 ” 与 “ 听 ” 对 电子音 乐 与 器

乐 的 构 成关 系 进行 了 细致 的 梳理 ， 以 说 明 作 曲 家 为 实 现 其创 作 初衷具 体所采 用 的 组织方 式 。

为 了 便于在宏观上进行把握 ， 在 此将 通 过 分 类 、 例 举 典 型 与 附表 相对 照 的 方 式对存在特 点 予

以说明 。

其一 ， 二 者在 鸣 响 时 间 上 的 情 况分类 。 根据 电子 音 乐 预制 的 个音 乐 事件之触发 点 与

器乐之间 的音乐 内 容关系 ， 从 电子音乐 “ 视角 ” 出 发可将其规划 为 音 色先现 “ ” ， “ 同 步进入 ” ，

“ 于后处理 ” 三 种 形态 。 其 中在 “ 同 步 进入 ” 的 情 况 中 还包含不 同 的 几种 处 理现 象 ： 、 对

器 乐音色的 支持 、 强调和 展延 ； 、 注 入新 的 音 色 或音 乐 内 容 。

图为 ： “ 鸣响时 间 ” 分类

声音事件序 号

音 色先现 、

厂 同音色 、 、 、 、 、 、 、 、 至 、

同 步进入

新音色 、 、 、

于后处理 、 、 、

第 、 号 声音 事 件 中 包含对 同 音 色 的 强 调 以 及对 之后 器 乐 音 色 的 先 现 ）

电子音 乐 内 容 以 与 器 乐 “ 同 步进入 ” 的状况居 多 数 ， 这 既暗示 了 电子音 乐 作 为 “ 独立 ”

的部分与器乐享有 “ 同等 ” 的 地位 ， 而音乐 内 容及情绪与 器 乐 声部 的 融合又冲 淡 了 这种 “ 独

立性 ” 。 实 际上 ， “ 音色 的先现 ” 与 “ 于后处理 ” 也是为 实现二 者音 乐 内 容 与 音 色达成一致 的

处 理手 段 。 这造成 了 一 种 “ 形 式上 的独立与 内 容上 的 合 一 ” 的 状态 。

其二 ， 电子 音 乐 在 音 色衔接 与 音 色 分层 上 所 发挥 的 作 用 ， 以第 号声音事件为例 。
 图为 ： 第 号 声 音事件触发 “ 环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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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音 乐第 号声音于 秒被触发 ， 持续 到 秒处 ， 在其持续 秒左右 的鸣

响 时段内 ， 先后 完成 了 四 次针对不 同 器 乐 音 色 的 与 内 容 的 衔接 与 拓 展 。 首先如 上 图 所示 ， 它

的 “ 触发 ” 是对钢琴强奏和 声 音 响 的 延 续 ， 在将近 秒钟 的 持续 中 ， 其音 色 由 钢琴 “ 本色

过渡 到 了 经过滤波 处 理与 调 频合 成 处理之 后 的 带有 电子 化 音 效 的 音 色 ； 随后 ， 音 乐 的 整体情

绪转移 到 了 三支 建立在 不 同 力 度 起 伏之上 的 的 单簧 管 的 颤音 演 奏 中 。 它们 同 时鸣 响 ， 但由于

渐强 时 间 点 的 不 同 而造成 了 音 高层次呈 “ 阶梯状 ” 的 变化特 点 。

图为 ： 声 部 间 音 高层 次布 局

电声 音 色第 二 次 “ 呼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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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色第三 次 “ 呼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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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声音色 的 第 二 次转移 即 对单簧管组 “ 阶梯 式 ” 音 色分 布 的 呼 应 ； 第三 次转移 是对 仍 然

处于 “ 阶梯 ” 状态下 的铜 管音 色 的 呼应 ； 而 第 四 次音 色转 移 是 对 弦 乐 声 部 和 声 的 音 色扩 展 ，

并在 此 阶 段加 入 了 核 心音 的 音 高元素 ， 作 为对核 心音 的 回 顾与 强调 。

为 了 实现对不 同 器 乐 音 色 的 “ 衔接 ” ， 在第 号 电子音 乐事件其 内 部 ， 音 色层 次亦呈现

出 “ 转移 ” 的特点 。 比如 ， 在对钢 琴音 色作 持续性处理 时 ， 电声尽 管 以 钢 琴 的 低频鸣 响 为主

要音色 内 容 ， 但这 个 “ 声音事件 ” 中 实 际包含 了 一 个较 为 完 整 的 频 响 范 围 。 在渐弱 的 音 色转

移过程 中 ， 其 也逐步 滤掉低频音 色 ， 而凸显出 隐藏 ” 的 中 高频部分 ， 实现与单簧管声 部音

高的 自 然 衔接 。 而 到对弦 乐 声 部 的 音 色进行承接时 ， 此 “ 声音事件 的 完整频 响 呈现 出 较为

“ 平衡 ” 的状态 ， 在音 响 密 度 上 亦 与 弦 乐 声 部 的 音 程重 叠 形 成较 为 “ 平衡 ” 的对抗 ， 同时也

在 整体情 绪上 构 成 统一 。 实际上 ， 由于 不 同 的 织体形态 与 力 度 差 异 ， 整个 器乐 声部 的音 色也

遵循 了 由 ： 钢琴 （ 低频和 声 ， 强奏 ） 单簧管组 （ 线 性 颤音 ， 逐一渐强 铜管组 （ 长

音 ， 承接单簧管声 部作渐强 弦乐组 （ 三组音 程重叠 ， 震音 ， 强奏 ） 的 “ 转移 ” 路径 。

因此 ， 电子 音 乐 在 其 中 既有 对 不 同 器乐 组织体 形态 、 主 要 音域 即 情绪 的 强调 与 音色 的染色作

用 ， 也具 有在相 对 “ 同一 ” 的 ， 即 略带 电 声 元素 的 音 色 中 对截然 不 同 的 器 乐 音 色进 行 “ 粘合 ”

的作用 。

在 器 乐 声 部 间 进 行 音 色 的 穿 插 或 实 现 音 色 粘 合 只 是 二 者“ 融 合 ”构 成 方 式 中 的 一 种 情 况 ，

通过 滤波 处理而 削 减或 凸 显 声 音体或器 乐 组 中 某 一 音 色层 次 ， 或通 过 调 频合成 ， 基于泛 音分

析 的 音 高重组 等 又可 实现对单 一音 色 的 拓 展 与 丰 富 性 处理 。

基 于 滤波 处 理 的 构 成 情 况 ： 正如作 品 的第 号声音事件 内 容 ， 电子音 乐 与 器乐 所有 声 部

以 强奏 同 时鸣 响 ， 其音 乐 的主要 内 容是 音 泛音 列音 高 的 叠 置 鸣 响 。 这个 鸣 响 内 容与器乐 声

部 有所重 叠 ， 而在 持续过程 中 ， 电 子 音 乐 亦 逐步 过滤掉 了 低 频音 响 而 保 留 高 频音 响 ， 在音高

上与 “ 渐弱 ” 的 木管组形成 呼应 ， 而 带 有 金 属 色彩 的 音 色又 与 “ 渐强 ” 的铜管音色交相 呼应 。

随着铜 管音色 的渐弱 木管组颤音 织体 的渐强处理又使其 回 到 了 音色 的 凸 出 地位 成为主 导

， ， 。

在此过程 中 ， 电子音 乐 在音 色 的 “ 气 息 ” 上与 器乐达成一致 。 而适 当 的 “ 滤 波 处理 ” 不仅维

持 了 音 色 的 整体形态 ， 又达 到 了 音 色层 次变 化 的 目 的 。

再如作品第 号至 号 声 音 事 件 通 过 滤 波而 实 现 的 音 色层 次 的 变 化有 如在 放大 镜 或

凹 凸 镜下 所呈现 的 局部 凸 显 效果 。 自 号声音事件起 ， 音 乐 已 进入 到 包含 核 心音 的领域 。

实 际上这 条声 音事件是一个 不可 分割 的 整体 ， 因 为其 整体 形态 正 体现 出 建立 在 核 心音

及其泛音 列 之上 的频响 范 围 由 其 “ 高点 ” 至 “ 低点 ” ， 最后 停 留在 大字组 核 心音 的转移过

程 。 如 上 表所示 ， 第 号声 音事件 内 具有 与 器乐音色不 同 的音 色 ， 即对 “ 金属铃 ” 声音的

采样及 处理 ， 形成 了 在 高 频音 域 中 闪 烁且连 续 的 音 色 。 实际上 ， “ 金属铃 ” 是作 品 中 颇为重

要的一个 “ 象形性 ” 素材 。 在本章 “ 作品简介 ” 中 曾 提到 ， 作 曲 家在音 响 的 营造上倾 向 于 表

现浪潮 的 摇 摆 以 及海面波 光粼粼 的 画 面感 。 因 此在作 品 趋于 中 后 部分 中 ， 对金 属 铃 的 采样 处

理逐 步渗透进 音 乐 ， 而其 处 理音 色又分 别 与 钢琴及颤音 琴形成形态上 的 呼 应 ， 有时 即 便音响

力度处于弱 势 ， 但 其位于 高 频 的 音 色 仍然 能 够被清 晰 的 洞 察 。 在 号 声 音 事件 内 与 金属 铃

音色同步的 ， 还包含 核 心音 与其部分泛音 列 音 高 素材 。 在此声 音事件 鸣 响 的 将近 秒时

段内 （ 以 号声音事件触发为 时 间 界 限 ） ， 都是 以 “ 铃声 ” 及高频泛音元素 为主要 内 容 。 进

入到第 号 声音事件 时 ， 预制 内 容 中 泛音 的 高频元素在 整体音 响 中 居于 了 前景位置 ， 并在

音 色上 呈 现 出 较 为 明 显 的 具有 金属 感 的 电声 味浓郁 的 特 点 。 在 听感上承接并扩大 了 “ 铃声 ”

金属 性 的 属 性特征 ， 也与 前面 木管 音 色形成 了 强烈 的 色 彩差 异 。
 图为 ： 号 声 音事件进入前 以木管音色为音 色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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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号声 音事件起至结束 ， 音 响 内 容 中 的 高 频部 分趋于 隐退 ， 而低频部分逐步浮现至

前景位置 ： 号 事件在 金属 铃运动 型 音 效 的 内 容 中 还包含对 长笛及 单簧 管 声 部 高 频长音 音

色 的 逐一 “ 回顾 ”， 其 状态 为 持 续 时 间 短 ， 力度轻弱 ； 号事件 中 ， 金属 铃 的 音 色呈 叠置状

趋 于 静态 ） ， 短暂持续后 渐弱 ； 号 内 容则 是将此 “ 叠置型 ” 声 音 体进 行 “ 分解 ” 处理 ，

形成类似经过 “ 延迟 处理 ” 的 回 声 效果 ， 与 此 同 时一 直 处于 “ 隐藏面 ” 的 低频元素逐步

“ 浮 出 水面 ” 直到第 ； 号声音事件 ， 金 属 铃 音 效 的 高频 元 素 由 钢 琴 声 部 在 高 音 区 的 演奏 实

现 自 然 的 过渡与 收束 ； 音成为音 响 中 的 主 要 音 高 与 音 色元素 。 之后 ， 低 音 提 琴在 此音进入

衔接 了 电子音乐 的 音 色 。 而 号 声 音事件包含 了 两 个 内 容 ： 其一 ， 对弦 乐 声部略带噪音 的

靠琴 马 演奏音 效进 行 “ 混响 处理 ” ， 制造空 间 感 ， 这 也是作 品 中 为数 不 多 的 “ 非乐音 ” 之音

效类元素 ； 其二 ， 在 结 尾处再 次 回 到 音高上 ， 在器乐 声部逐步 收束 时 ， 呈 现音 色上 略 带

金属 色彩 （ 与 此 处 大锣 的 弱 力 度滚奏形 成音 色 呼应 ） ， 并渐空 ， 渐远 的特 点 。 作品始于 “ 单

一音色 ” ， 亦 终于 “ 单一音色 ” 。

其三 ， 电子音 乐 声部与 器乐 声部形成 “ 整体 融合 ” 基于 频 ： 普 分析 数据 的 泛音 列 重 组 （ 作

曲 家称之 为 “ 反射 ” 。 这是两种 参与介质 即 便在 “ 脱离 ” 相 互作 用 的 前提下 仍然可 以 实现 “ 音

响 融合 ” 的 途径 。 以第 号 声 音 事 件 为例 。
 图为 ： 第 号声 音事件与 器乐声部 “ 环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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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 声 部 的 音 高素材 都基于 音 （ 的贫音列 ， 电子音 乐 声 部 的 声音 内 容为具有 力

度起伏 的 持 续性泛音 和 声 线 条 ， 其音高为 ： 其 中 升 四 分 之三 音 与升 四 分之一音

对应器乐 声部 小提琴 、 单簧管 的 音 高有重 叠 。 在泛 音列 的 音高部署 问 题上 ， “ 频谱 分析产

生 出 的 泛音材料 ， 哪一些分配 到 器 乐声 部 ， 哪一些分配到 电 子音 乐 声 部 ， 通 常 是 根据 我 个人

的 美学观而 定 。 但 它 也必 须 符 合一 些 客观 条 件 ， 比如 ， 当 我想凸 出 某 一个音 高 ， 而 什 么 乐 器

最 适合 演 奏 它 。 其 次 是根据 此 乐 器 是 否 擅 长 演 奏 微 分 音 等 等 条件 ， 这是 整部作 品 声 学模块 建

立与 音高 部署的原 则 。 ” 电子 音 乐 声 部 的 线性和 声 音 响 中 ， 包含 了 大 量基于 “ 泛音合成 ” 和

超越器 乐演奏范畴 的音 响 元素 。 在 大 多 数情 况 下 作 曲 家 总 是 先将 它 们 “ 隐藏 ” 在 一个复杂 的

鸣 响体 中 ， 然 后 再逐 步将其 从 音簇 中 剥 离 出 来 而 成为音 响 中 的 前 景 内 容 。 实 际 上 这 些音 效类

鸣 响 是 原 音泛音元素较为 “ 纯粹 ” 的 反射 ， 因 为音 效 自 身 不再含有其 它泛音 元素 。

上 图 中还可 以看到 ， 器 乐声部 间 的 力度起伏呈 “ 交错 ” 状态 ， 在 相 同 织体形态 （ 无音 高

变化 的 长音 ） 下 ， 构成泛音 列不 同 频段 的 “ 凸显 ” 与 “ 隐退 ” 。 这种 “ 波 浪式 ” 的音 响运动

正 如 低 频振 荡 器所 产 生 的 声 音 周 期 性振动 回 响 形 态一 般 ：

器乐 单簧管 、 单簧管 ， 小号 、 圆号 ， 电子音 乐 ， 小 提琴 、 大提琴

力 度模 式 ― … … ；

器乐 长笛 、 长笛 、 单簧管 ， 长号 ， 中 提琴

力度模式

“ 低音提琴

力 度模 式 七
形态类 似低频振 荡 器所输 出 的 周 期 性音 响 振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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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 ， 基于 泛 音 列 的 重 组 还 体 现 在 前 面 所 提 到 过 的 “ 金属 铃 ” 音 响 的 处理上 ， 这也是 电

子 音 乐 声 部 与 器 乐 声 部局 部 形 成融合 的 情 况 这 是结合 了 铃 声 的 音 色 与 其泛音 音 高 元 素两 部 。

分 内 容 而合成成 型 的 声 音 体 。 从 小节起 （ 第 号 声 音事件 内 ） ， 这个素材 即 第 一 次 出 现

在 了 器 乐 声 部所 营造 的 缜密 的 音 响 环境 中 并 作 为 整体音 响 的 背 景材料 点 缀其 中 如 上 所述 ， 。 ，

从 号 声 音 事件起 ， 这个声音元素逐步成为 电子音乐 声部主要 的 音 响 内 容 ， 其音响角 色也

而 与 处于齐奏状态 下 的 器 乐 声 部 形成 “ 抗衡 ” 。 实际上 ， 此处两种 介质 除 了 达到 了 情绪 上 的

统一 （ 音响密度大 ， 律动速率快 ） 与其部分高频鸣 响 相 重叠 以 外 ， 在 音 色上 形成 了 “ 差异性 ”

最大 的 情况 金属 铃声 的泛音元素其相 对音 高或音 色先后 与 器乐 声 部 的 不 同 乐 器形成 呼应与

。

衔接 。
图为 ： 铃 声 元素 与 铙钹 、 钢 琴 的 衔 接 与 混合 （ 铃 声 元素 与 铙钹 的 互动 关 系 持 续 到 小节 ） ：

渐 弱 并 承接 给 铙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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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 色的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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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 ： 铃声 元素 与 钢 琴 声 部 的 衔接与 混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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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 ： 电 子 音 乐 声 部 承接钢 琴 与 颤 音 琴 的 音 色 并 与 铃 声 素 材 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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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 了 器乐声部 的 内 容

并混合 了 始终持 续 的铃声 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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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为 ： 铃声 元素与 钹 、 颤音琴 、 三角 铁 的 衔接与 混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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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 素材呈衰退走势 ， 不 同 的 器 乐 声 部 的 音 色对其进 行 围 ‘与 衔接 ； 颤 音 琴清 晰 的 琶 音 织

体 是对 其 形 态 的模 仿 。

图为 ： 铃声 元 素 消 失在 钢 琴 声 部 与 打击 乐 器 的 金 属 音 色与 高频音域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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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 了 音高布局上 （ 不 同声部 皆是 ） 体现 了 泛音 列 重 组 的 特征 ， 在 电子音乐 声部的 声音体

组织构 建 中 作 曲 家 也创建 了 类似 “ 微复调 ” 的 布局 形态 ， 而这种用 法是 电子音 乐 声音体组织

的主要手段 。 在重叠 ， 衔接与 并 峙 中 形 成微变化 。 这是在具有相 同 元素 的素材基础上 的构件

方式 ， 据作 曲 家介绍 ， 这样 的 构建方式也 “ 反射 ” 在 了 器乐声部 ， 仅一次 ， 即 至

小节 的钢琴声 部 。 “ 这应 该 是 与 频谱分析 图 示 或 泛音 列 元素 距 离 最 ‘ 远 ’ 的现象 。 ”

图为 ： 钢琴声 部 的 “ 微 复 调 ” 织 体 形态 （ — 小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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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 与 之 相 对应 的 是 管 乐 声 部基 于微分音 的 节奏对位 除 了 弦 乐 声 部 以 弱 力 度保 持 长音 演

奏 （ 背景 ） ， 其余声在 “ 跳音 ” 音 型 的节奏错位 中 营造 出 了 颗粒感 极 强 的 音 响 形态 （ 前景 ） 。

与 前 后 的 线 性 音 响 状态形 成对 比 。
 图为 ： 声 部 间 对位关系 （ 局部图示 ） （ 完整部分 自 — 小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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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小结

电子 音 乐 “ 器乐化 ” 的 表现是混合型 创 作 中 又一典 型 的 做法 。 与 凸 显其 “ 另类” 的出发

点相反 ， 在这种 意 图之 下 电子音 乐往往都被看作和用 作于 “ 扩展 ” 器乐之局 限性的 “ 延展性

声部 ” 。 在听觉上 ， 它 更 贴 近人们 对于 器 乐 鸣 响 的 常规性认 知 ， 而较 少 的 电 子化或音 效型 元

素 或 多 或少 也会 降低 电子 音 乐 的 “ 存在感 ” 。 因此 ， 这种 做法 的优势在于 ， 在 绝大部分 “ 熟

悉 ” 的 音 响 环境 下 ， 更 容 易 与 听众 建立起共 鸣 ； 器 乐其局 部或整体音 响 的感染力 亦会在 电子

音 乐 的 辅 助 下 实 现更 好 的 发挥与 散播 ； 某些重要且细致 的 音 色 纹路 ” 或节奏 律 动 同 样 可 以

在 电子音 乐 的 辅助 、 导 向 或强调 下被听 觉所捕 捉 。 总 的来说 ， 也就是音 乐其本 身 的趣味性可

以 通过 电子这一 “ 外 部 ” 手段 ， 在 维持其正常流动 的 前提下得 以 凸 显 。 所谓 外部 ” 仅仅 是

按其属 性 ， 即 与 器乐 属 于 不 同 范 畴 的传 播媒介 而 言 。 而 以 上 这 些 结 果产 生 的 前 提则 在 于 ， 在

创 作 伊始作 曲 家就要 对作 品 的整体音 响进行音色布局 ， 这是最为重要 ， 也 是体现二者 关系 最

为直观 的层 面 ： 包括音色 的 承接 ， 音色 间 关系 ： 对 比或延续 ； 由 此可 能辐 射 到 关 于 节奏及 音

响 的律动部署 ： 包括声音 鸣 响 的 时值 ， 声 部音 响 空 间 的预 留 等 ； 再 由 此而 得 出 结 构 的 布 局 方

式 ， 这些基于二 者或呈 “ 呼应关系 ” 或呈 “ 同步关系 ” 的 前 提 都 是将 二 者 “ 捆 绑 ” 起 来进 行

同 时 构 思 与 整体 部署 。 而 这对 混 合 型 作 品 的 创 作 来说 ， 是通 常情 况也是极 为必要 的 步骤 。 正

如在 ■ 作 品 中 作 曲 家为 了 在整体音 响 上 凸 显 非常规鸣 响 与 电子音 乐 各式样 的 音色

，

处理结果 ， 在 二 者 的 对话关 系 中 使 器 乐 声 部 “ 跟随 ” 电子音 乐 音效的 步伐 ， 同样 以一种音效

式 的 方 式 进 行 表达 。 这类偏 向 于 音 效式 的 创作 ， 对 前 期 音 色 种 类 的 设计 非 常 规性音 色 在 器 ，

乐 声 部 中 演 奏可行 性 的 实 践 ， 以及对不 同类素材 （ 乐音 、 噪音 ； 电声类 、 器乐 类 ） 的 整 体规

划 则 显 得更加重要和 必要 。 由 此来看 ， 无 论 混合 型 创 作 基 于 何 种 出 发 点 ， 都 无 可避 免 的 存 在

两种 参与 介 质 向 其对立 面 靠找 的 现 象 不 同 之 处 则 在 于作 品 之主 要 音 响 或 音 色 属 性及 塑 形 的
。

倾 向 性差 异 。

再 从 另 一个 角 度去看 待 电子音 乐 器 乐 化 的 做法 ， 在 规避 了 大 规 模 的 制 造 “ 新音 色 ” 的 常

规 做 法 下 又 可 以 从什 么 角 度 去 体 现 电 子 音 乐 存 在 的 必 要 性
， ？ 另外 ， 正 如作 曲 家在创作 中 所

思考 的 问题 ， 当 离 开 了 各类 声 音 元 素生 成 工 具 之 后 ， 还有什么方法可 以 实现 电 子音 乐 与 器乐

的 有 机合 成 以 及 实 现作 曲 者 自 己 的 美 学 追 求 。
 第 四 章 其他 “ 混合型 ” 创作 技法分析

以 上 两 个 章 节 分 别 论述 了 两 位 作 曲 家 在 中 到大型室 内 乐 编制 下 混合 型 电子 音 乐 的 创 作

中 ， 无论其 是 以 音 色创 新 或 音 色 拓 展 为 目 的 ， 以 不 同 思维 间 相 互 映射 或 技法互 通为 手 段 ， 都

离不幵 以寻求多位 （ 维 ） 参与媒介 间 之融合为总 前提 的 命题 。 本论 文 的 论述 目 的欲 以 尽可 能

多 而 独 具特色 的 作 品 来 拓 宽创作 理念与 技法 的视域 。 因此 ， 除 了 对 以上两部作 品进行较为详

细的剖析 以外 ， 本论文还将 以 三部编制 相 对较小 ， 建立在 “ 融合 ” 基础上但 音 乐 风格迥异 的

混合 型 电子 音 乐 作 品 为 实例 ， 进 一 步 给 予 本 文所述现 象 一 定 的 辅助 性说 明 。

这三部作 品 中 有两部来 自 于中 国作曲 家 ， 三部 亦 建立在 不 同 编制 ， 不 同操作方 式 以及不

同 理念 ， 不 同 文化风格之上 ， 创 造 出 了 鸣 响 风格完全 不 同 的 音 乐 结 果 。

本章 结构 为 ： 第 一部分 ， 对作 品 《 消 失 的 蓝 色 》 进行技法透视 ； 第二部分 ， 对作 品 《 格

调 》 进 行技法透 视 ； 第三部 分 ， 对作 品 《 拉姆 的还是蜃楼 》 进行技法透视 ； 第 四部分 ， 本章

小结 。

， 《 消 失 的蓝色 》 创 作技法分析

《 消失的蓝色》 〈 ’ 是 由 瑞士 电子音 乐作 曲 家

为 预制 人声与 电 子 音 乐 所创 作 的 非 现场 演 出 型 混合 型 作 品 ， 其 收录在 法 国 “ 布尔

热 ” 年 电子 音 乐 音 乐合集 中 。

关 于 此作 品 的 分 析关键词 集 中 在 ： 拼贴 ， 重 复 与 音 色对峙三个层 面 。 这是一个与 之前所

论述 作 品 采 取完 全 不 同 创 作 理 念 ， 呈现不 同 的 构建方式与 音响 形态 的作 品 ， 它从另 一个角 度

展现 了 “ 统一 ” 。

这部作 品 虽然 不含现场演奏 的成分 ， 但其音乐 内 容 却 具 有非 常 明 显 的 人声 元素 ， 并且此

元素 贯 穿 始末均 以 “ 原 形 ” 呈示 。 在 听觉上亦可 以较为准确 的对其 “ 原声 ” 部 分 以 及对 原 声

所进行 的 “ 当下 ” 的 电子化 处理再 形成 的 新 音 色进 行 辨 认 ， 因而 ， 在纯 “ 听 ” 的 前 提下 ， 其

就 是 一 部 与 其他 具 有 现场 演 出 成 分 的 “ 混合型 ” 电子音 乐 作 品 无异 的 作 品 。 从另 一 个角 度亦

可作这 样理解 ， 在 常 规 的 纯预制 类 电子 音 乐 中 ， 大 部 分 音源都 存在 于 音 乐 主体之外 ， 也就是

说音 乐 中 呈 现 的 是基于 各类音 源调制 后 所产 生 的 各种 新 的 声 音结 果 只 是说其 结果 与 音源 的 ，

变异程度深浅不一罢 了 。 而在这部作 品 中 ， 作 曲 家 将 音 源 直接 “ 搬到 ” 了 舞 台 之上 ， 其 “ 随

后 ” 电子音 乐 所产生 的 声音 实 际上 就是基 于 “ 当前 ” 音 源所作 的 音 色变形 。 这个 “ 调制 ” 的

过程 在此成 为 了 音 乐 具体 内 容 的 一 部分 ， 并且呈现 出 一 种 具有较强旋律性 （ 非音效性 ） 的处

理特 点 。 此外 ， 作 品 还具有 “ 具体音乐 ” 的 成分 ， 属 于纯粹 的 “ 原声 ” 素材 。

由 于 此作 品 属 于 纯 电子音 乐类 型 ， 没 有 谱面信 息 ， 故此处 以文 字 论述 为 主 ， 以 波 形 图 或表 格 作 辅 助 说 明 。

 其一 ， 从 素材 类 型 上 作 观 察 。 作 品 所 呈 现 出 的 总 体特 征 在 于 ， 其使用 的 声音 素材 ， 从形

态 来 看 种 类较 为 “ 单一 ” ， 音 色 的 分类 自 然 也 非 常 明 确 。 笔 者按 功 能 将 其 归 纳 为 ： 、 前景素

材 ： 女声念 白 ； 女 声 和 声 素材 与 单 音 素 材 （ 属 于线性元素 ； 女声 效果 音 素 材 （ 属 点 状元素 ；

金属 声素材 （ 属 点 状元素 ； 拍 击 声 与 电 子 效 果声 （ 属线性 点状元素 ； 、 背景素材 ： 具

有 音音 高 的 低频长持续音 ； 音 低 频长 持续 音 ； 音 高 频 长持 续 音 ； 无音 高低 频轰 鸣 声 ；

环境 声 ； 零碎 的 电 子音 效 ， 以 上均 具有块状特 点 。

图为 ： 各 类 材料 及 其 形 态

线性形态 点 状形 态 块状 形态 综合 形 态 其 他形 态

女声和声 女 声 模拟 拍击声混 女 声念 白
前景素材 与 单音材 效果 音 ； 合 电子声
料 金属 采样
材料
低频 、

持续音 ； 高
频 持续
背景素材 音 ； 低频轰
鸣 ； 环境声 ；

细碎 电子音 效

其二 ， 根 据 素 材 的 角 色 特 征 来 观察 ， 作 品 具 有 两 个标 志 性 的 音 乐 素 材 ： 其一 ， 主要音 色

之一 的 人声 素材 ， 虽然生成于 前期录制 ， 但在音色方面 ， 除 了 对 其 余 音进 行 了 回 响 及 延 长 的

处 理外 ， 没 有 其 它 电 子 化 的 变 形变 质 处 理 ， 从而最大程度 的 保 留 了 人声 音 色 的 原汁 原 味 。 而

它 作 为 作 品 中 最 为 突 出 的 标 志 性 素 材 之 一 亦 贯 穿 作 品 始 末 对 整 体 结 构 起 到 了 至 关重 要 的 定 ，

位作用 。 其二 ， 全 曲 的 音 高 素材都 是 围 绕核 心 音 高 进行 的 。 其背景 素材 也 都 是 具 有 音 高 属

性 的 线 性 元 素 该素 材 亦 是 贯 穿 作 品 始 末 的 材 料之 一 使 音 乐 整 体 的 色彩 呈 现 出 段落 性 的 特
。 ，

点 。

其三 ， 从 制 作 观念 上 看 ， 作 品 采用 原始釆样 声 与 电 声 相 结合 的 方法作 为结 构 作 品 的 主要

途径 ， 而 对 环 境声 的 直 接 使 用 又 颇 具 法 国 具 体 音 乐 的 特 质 。

其四 ， 从结构上观 察 ： 作 品 可根据 “ 女 声念 白 ” 素 材 作 为 大 段落 的 划 分 依 据 ：

第一次出现 ： 开始处 ； 第二 次 出现 ： ’ ’ ’ 处 ； 第三次 出 现 ： ’ ’ ’ 处

而 除 了 以 念 白 作 为结 构划 分 的 依据 外 ， 每段所呈现 的 不 同音 乐 内 容 也给予 了 划 分 以 佐

证 。 既 然 作 品 最 大 的 特 色 之 一 在 于 使 用 的 声 音 素材 种 类 不 多 ， 因 此 上 述 素 材 也 反 复地 贯 穿 于

全曲中 ， 它 们 的 呈示 与 变化 是作 品 结 构力 的 体现 。 每个 段 落在 这 些 相 同 或相 似 的 前 景 素 材 下

又 配 有 风 格 完 全 不 同 的 背 景 素 材 最 为 铺 垫 和 烘 托 进 而 形 成音 乐 前 进 的 动 力 ， 。 具 体 来看 素 材

的 展衍 ：
 第一段 ： 前景素材中 ， 女声和声音高为 ： 音与 音 用谱例替代 ， 这个和 声在音 色

上 的特点在于 ， 在 鸣 响 的 初始 阶段 ， 处 于 较低音 区 的 音 是这个和 声 中 较为 突 出 的 声 部 ， 而

到 了 声音 的 余音 阶段 ， 音 又 以 相对 长 的 持 续状态 成为 较 为 突 出 的 部 分 。 这个和 声 素材在

音 色上 未经任 何 处 理和加 工 ， 并在开始处 ， ’ ’ ’ 处 以及 ’ ’ 处 ， 有三次鸣 响 。 此外 ，

除 了 女声 和 声 素材外 ， 还有 另 外两种 单音素材 ， 一 种 类似 吼 叫 声 ： “ ” ， 具有短促 的 点状

特点 ， 此素材分布 于 ’ ’ ’ 处与 ’ ’ ’ 至 ’ ’ ’ 处 。 另 一种 是 建立在 高频 音上 的长音 ，

线状 。 这些处于前景 的素材 皆有 “ 再现 ” 的使用 特点 。 在 此段 的 背景 素材使 用 上 ， 低频

音 从一 开始就作 为背 景材 料铺垫着 。

而 在 前 景 的 各素 材之 间 ， 还 穿 插着 一 些居 于 “ 中 间位置 ” 的 素材 。 所谓 “ 中 间 位置 ” 是

指 虽然没有构成像 “ 前景素材 ” ” 那样风格 明 确 ， 形 象鲜 明 的音 色 ， 但却 又浮于背景材料之

上 ， 鲜 明 于 背 景材料 ， 用 于丰 富音 乐 的 律动与音色 ， 或是推动音 乐 向 前 发展 的 “ 加花” 因素 。

在第一段中 ， 这样 的 素材又颇具 “ 具体音 乐 ” 的特征 。 是 由 一 些 未经 改造 的 ， 初始 的采样材

料构成 ， 如钥匙 的 碰撞声 ， 上楼 声 ， 说话声 等 。 这 些 声 音 尽 管个 体规 模 都不 大 ， 但却 分布在

整个段 落 中 ， 同样具有 “ 重复 ” 的现象 。 如 钥 匙 的 碰撞 声 ， 它 以 不 同 的 规模在 这段 中 出 现三

次 ： ’ ’ — 以较轻力度持续 秒左 右 ； ’ ’ — 以轻力 度持续

秒 ； ’ ’ 一一 结 束 ， 以 渐 强形式 ， 最 后 以 强力 度 到 达 前 景 位置 ， 收束 。 另 一 类材 料类似一

个 “ 组合素材 ” ， 由 一个拍击声触发 ， 引 出 几条 向 下滑奏 的 声音 素材组成 。 这个材料 的使用

也具有 “ 重复 ” 的 特征 ， 只 是它 并不在段落 内 重 复 ， 而是 分布在三个段落 中 ， 它 的作用 亦非

常明确 ， 一 方面 “ 切 断 ” 了 旧 的 声 音进程 ， 另 一 方面又 引 入和 开启 了 新 的 声 音 素材 。

第二段 ： 以 整 片 的 背 景 声 效 来 塑 造 音 乐 性格 。 由 点 状 的 拍 击 声 带 出 背 景 音 效 一一 环 境 音

效 。 所谓 “ 环 境 音 效 ” 是 指 直 接 用 麦 克风 收录 的 现 场 的 各 类 音 效 ， 但与 “ 具体音 乐 ” 不同的

是 ， 它 经过 了 滤波处理 ， 使得这 些 原 本不 同 频率 的 声 音 能够 处于 一 个 相 对 统一 的 频 率 下 ， 形

成曼 延 成一 片 的 效果 。 这 个 素材 几 乎 弥 漫 在 整 个 第 二 段 中 ， 而音 乐 的 前进和律动则 通过 “ 中

景 ” 素 材 来丰 富 。 如在 ’ 处 ， 加 入 了低频的波浪声 ， 并 逐渐 由 这 个低频 延伸 出 了 类似

汽车马 达 的 声音 ， 这个声 音 由 弱 开始 ， 到 ’ 时 ， 马达声 、 低频声 和 环境 声 都达 到 一 个

相对高 点 ， 至此 ， 随着 “ 拍 击声 ” 的第一 次鸣 响 ， 中 断 了 低频声 和 马 达 声 ， 情绪又转 回 到鲜

明 的起始处 的女声 和 声 素材 ， 只 是和 声音 高发生 了 变 化 ， 下 降半音到 音与 音 高上 。 此

段 中 的 低频音 高长音 为 音 。 并通过 下 滑 因 素再一 次 中 断 女声和声 素材 ， 这时 的和 声音 高又

恢 复 到 了 初始音 高 ， 即 音与 音 。 第 二段再 余音 中 结 束 。

第 三段 ： 继续 由 “ 念 白 ” 幵始 ， 整个第三段情绪相对 于 前 两段更加 活跃 ， 律动 亦更加 丰

富 。 并且 出 现 了 具 有 音 高 变化 的 高频长音 素材 ， （ 音单音素材类型 ） 。 这 个变化素材从本段

一 开 始 就进行 呈示 ， （ 实际上是 回顾 ） 并 继 而 进 行重 复 和 强化 。 高 频长音在音 高 上 没有变化 ，

而 且每 次重 复 的 方 式 都 是 相 同 的 ， 即 都 是 从弱 奏开 始 ， 再逐渐加强 ， 从背景 音 色转换成前景

音色 。 这个素材在 本段 中 重 复 了 四 次 ， 分别在 ’ ’ ’ 处 ， ’ ’ ’ 处 ， ’ ’ ’ 处和 ’ ’ ’
处 。 本段 中 ， 对于 出 现于第 一段 中 的低频音高素材和第 二段 中 的 环 境声 素 材都有 回 顾 ， 但亦

都有变化 而 女 声 和 声 素材和 单 音 素 材 亦在 本 段 的 后 半 部 分进 行 了 较 为 密 集 的且 带有 音 高 变
。

化 的再现 。 单音素材 “ ” 在 ’ ’ ’ 时第一 次再现 ， ’ ’ ’ 时进 行第 二 次 再现 （ 变化 ；

和 声 素 材在 ’ ’ ， 时 的 音 高为 音和 音 ， 而在 ’ 时为 音和 音 ， ’ ’ ’ 为

不 同 音 区 的 两个 音 ， 直到 ’ ’ ’ 终于 回 到 了 音与 音 ， 实现完全再现 ， 全 曲 在此和

声 的余音 中 结束 。

这部 作 品 的 特 点 在 于 巧 妙 的 利 用 为 数不 多 的 音 色素材 来构 建作 品 ， ， 并作为音 乐 结 构力

的 重要支 持部分 。 在 电子音 乐作 品 中 ， 声 音 素材 的 多 样化 ， 音 色与 律 动 的 频 繁 更 替 和 变 化 ，

一 直 是此类 作 品 一 个 突 出 的 特 点 或 者 是 有 别 于 含有 传 统 器 乐 的 混 合 型 作 品 之 处 。 因此 ， 大多

数 电 子音 乐 作 品 也 都会在 音 色 问 题上做足文 章 用 丰 富 和 淋 漓 的 音 响 带来 听 觉 上 的 震 撼 而 ， 。

此部作 品 既是 一 部纯 电 子音 乐 作 品 ， 却 又 偏 偏在 声 音 素 材 的 使 用 上 特 别 的 “ 惜 字如 金 ” 。

其次 ， 这部作 品 充分体现 了 从 “ 声 音 ” 以 外 的 另 一 个 角 度 去 实 现 音 乐 的 融合 与 统 一 ， 即

来 自 于结构力 的 统一 。 纵观全 曲 ， 作 品 使 用 较 少 的 素材 ， 而且并 没有将实现 “ 整合 ” 的手段

集中在 “ 音色 ” 的 处理等 方面 。 而 是将 那 些 形 象 鲜 明 的 音 色元 素 与 音 乐 事 件 经 过 不 断 的 变 化

重复 ， 让 它 们 处于 音 乐 重 要 的 结 构 部位 ， 或 者 说作 为勾 勒 结 构 框 架 的 标 志 ， 不仅使音 乐 处于

一 种 万 变 不 离 其 宗 的 收束 感 下 ， 又 能 使 听 众较 为 容 易 的 留 下 完 整 的 听 觉 印 象 。 俗话 说 ， 听完

之后 还 能 记 得 住 一 些 什 么 。

再一个就是关于素材 “ 重复 ” 的特点 。 在 此作 品 中 ， 素材 的 重复 ” ， 带来结 构 中 的 “ 再

现 ” 是 作 品 行进 中 的 一 个 亮 点 。 某 些素材 的 “ 重 复 ” 会在 其 音 高 、 节奏 ， 或 是拼 贴 的 频率 上

有 变化 ， 也 并 不 改变 音 色 的 属 性 ， 而某 些 素材 就直 接进行完 整 旳 ， 原样 的 再现 。 这些原样再

现 的 素 材 就像传 统 音 乐 中 的 “ 动机 ” 一样 ， 而且具有 明 确 的 “ 标签化 ” 特质 。 如 女声和 声素

材 （ 有 音 高 变化 ， 无 音 色 变化 ） ； 单音素材 “ ” （ 无音 高 变化 ， 有 电子化 的音色变化 ） 。 和

声 素 材 从 鸣 响 密 度 上 来看 ， 第 一 段 中 的 和 声 素材 共 出 现三 次 ， 无变化 ， 且集 中在 分 秒

之 内 重 复呈 现 第 二 段 中 。 ， 此素材 出 现 两 次 ， 也 第 一 次 经历 从展 开 音 高 变 化 再 回 到 原 形 的 过

程 。 第 次 出 现作 为打 断 现有音色 的 “ 新 ” 素材 ， 位于段落 的 中 部 （ 带有 音 高 变 化 。 第

次 回到 了 原形 ， 并 以 其余音 作 为 结 束 。 在 此段 中 ， 它 的 作 用 为 对 此材 料 进 行 简 单 的 “ 回顾 ” ，

音 高 的 变 化使 这 个 素 材 增 添 了 新 的 色彩 ， 并 为之后 的 展 延作 了 铺垫 。 第三段 中 ， 此素 材共 出

现五 次 ， 亦 经 历 了 从 有 音 高变化 再 回 到 原 形 的 过程 ， 并 较 为密集 的 出 现在 段 落尾 部 。 和声 的

变化 规 律 则 以 音作 为 中 心音 ， 进 行 围 绕延伸 。 和声 原形为 ： 音与 音 ， 之 后 逐渐 向 外

扩散 ， 到 音与 音 ， 再扩展到 音与 音 ， 之 后 慢慢 回 归 到 音上 ： 音与 音 ， 为

强调 音 的音高 ， 最后在 结束处才又 回 归 到和 声 的 原形 音 高上 ： 音与 音 。 此处到 了 最

频繁 的变化和演变 阶段 ， 其 作 用 之 一是继 续 强 调 和 回 顾 此 素材在 整个 作 品 中 的 “ 标签 ” 地

位 其 二 是 烘 托音 乐 的 紧 张 感 并 呼 应 其 在 第 一 段 中
， 曾 经 的 密 集化 呈 现 。 这种 呼应让作 品在整

体 结 构上得到 了 平衡 。
 最后 ， 从音 乐 的 发展手法来看 ， 此部作 品 具 有一 定 的 “ 拼 贴 ” 的 特征 。 这里所谓 的 拼

贴 ” 是相较于 另 一种发展方式 ， 即 “ 蒙太奇 ” 式 的 交融 重叠 、 、 淡入 淡 出 的 发 展方 式而 言 的 。

作 品 中 主要音 色 的 进入都带有一种 “ 闯入 ” 的特点 ， 既没有进入 的预示 ， 在音色消 融 时 也没

有 回 响 式 的 延 展 性 处理 而且 主 要 的 前景 素材 与 背 景 素材 在 鸣 响 频度上 有 相 当 明 显 的 反差
。 ， ，

导致前景素材 的 每 一次 出 现都形 象 “ 鲜明 ” 。

， 《 格调 》 创作技法分析

相较上个作 品 ， 此作 品 类 型 ， 创作 思路 ， 音 乐 发 展方 式 ， 到对话 方 式都呈 现 出 另 一种特

点 。 《 格调 》 是 中 国 作 曲 家安承弼 于 年受法 国 法 国 国 家视听研 究所 ） 委约 ，

为钢 琴独奏与 预制 电 子 音 乐创 作 的 混合型 电子 音 乐 作 品 。

从音 乐 总体风格上来看 ， 这是一部基于 噪音式 写作 的作 品 ， 其 音 乐 内 容偏重于 对音 效

音 色及其律动 的 表现 ， 因 此正 部作 品 带 有 较 强 的 节奏感 。 作 曲 家在 构 思 的初始阶段就有 意 识

的 要 钢 琴尽 可 能 的 通 过 非 常 规 演 奏 而 制 造 出 音 效 类 鸣 响 简 单 来说 就 是 让钢 琴 的 乐 音 音 色 尽 。

可 能 的 噪音 化 。 而在 电子音 乐 的预制过程 中 ， 其 很大 一 部 分 音 色 的 取材便来 自 于 乐器本 身 噪

音化的鸣响 。 当然 ， 除 了 类似 打击 乐 音 色 的 采集 外 ， 电子音 乐音源 的采样 中还有对乐 谱 中 较

为关键 的 和 弦 、 甚至对某 些音 乐 片 断 的 整 体采样 ， 或进行 回 响 式处理 ， 或在 不 改 变 音 品 的 基

础上作 逆行 处理 。 单从这个思路 出 发不难看 出 ， 作 曲 家 是 从音 色 的 角 度 出 发 寻 求 电子 音 乐 与

声学乐 器间 的 融合 ， 只 不 过 此音 色 建立 之基础 为 “ 噪音 ” 。 作 品 通过 音 色 间 ， 节奏 、 律动 间

的相互 “ 应答 ” ， 在 听 觉上制 造 了 许 多 形形色色 ， 显 像或 隐像 的 牵制 。 而一 些具有特 色 的 声

音体 （ 作 曲 家 将 其称之 为 “ 闪光点 ” ） 素 材 又 兼 具 深 化 听 觉 辨 识 与 结 构标识 的 作 用 ， 在作 品

中有多 次呈 现 。 鉴于 以上 角 度 ， 本作 品 的分析关键词 则 集 中 为 ： 蒙太奇 ， 重复 ， 音 色 融合 。

其一 ， 钢琴与 电子音 乐这两个鸣响 载体 的关系 具有 以 下特 点 ： 首先 ， 二者在 鸣 响 地位上

并没有 “ 主次 ” 之分 ， 谁也不 “ 从属 ” 于谁 。 尽 管在 音 色 或织体形 态 上形成 统一 ， 但却 并不

像之 前 所论述 的 作 品 那 样 具 有 一方作 为 另 一 方 “ 模 块 ” 的 意 味 。 以 至于 将 两个声 部分 离 之后 ，

它们还可 以 自 行独立化 。 其次 ， 二 者通 过音 色与 织体形态来体 现 “ 融合 ” 的 关系 ， 但丰 富 的

听 觉 效 果又 来源 于 二 者 时 而 的 剥 离 与 对 峙 。 关于 “ 融合 ” 的体现 ：

、 电 子 音 乐 对钢 琴音 色采样 后 在 不 改变 其 音 品 的 基础 上作 延长 、 混响 ， 或逆行 的 音 色

放 大 与 变形 处 理 。

“ 指相对于 乐音音色 ， 带有 一 定音 效成分与 噪音成 分 的 声 音 。 并非指 具 有 不协合不稳 定声 波 的 噪音 。

 图为 ： 起始和 弦 以及 电子音 乐 的逆行 处理

卜 与

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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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

第一个和 弦奏响后 ， 电子音 乐对其 中 的 、 、 三音进 行余音 的 逆行 处 理 。 这个 “ 逆

行 ” 式的 ， 具有脉冲特 点 的 音 响 亦是作 品 中 非常重要 的音 响 素材之一 ， 并在全 曲 中 有 多 次音

高移位 的 重 复 。 而 这 个 被 多 次重 复 的 和 声 亦 是 乐 曲 音 高 材 料 的 部 署 来 源 。

、 对 钢 琴采 样 后 的 原 样 回 放 ， 即 未经 过任 何音 色方 面 的 处理 ， 这 个具 有 同 音 快速反 复

特 点 的 声 音 素材 同 样 是 分布 于全 曲 ， 并 多 次进 行 音 高 移位 的 重 复 。 虽 说 这个 原 形 素 材 基本 上

都 只 出 现在 电子音 乐 声 部 ， 但 回 放 出 的钢 琴原有音 色与 真 实 乐 器 的 演奏形成 了 一种 复调 关

系 ； 而 小规模 的 同 音 反复 的 手法 亦 成 为 真 实 乐 器声 部一 种 重 要 的 律动 体 现 。 这个 同音反复素

材与 逆行素材一样 ， 都成为给听 觉 留 下 深刻 印 象 的 素材之一 。 因此 ， 二者在相 同 音色 的 关系

处 理上 ， 体现 出 的 特征 为 ： 电子先行 （ 完全建立于钢 琴 的 音 色 之上 ） ， 器 乐 进 行衔接于应

答 ；

图为 ： 电子声部 以 钢琴音色进入 ， 钢 琴声 部作 音 色衔接

？ 厂 丰
—
： 与 拿

另外 ， 在 进入 非 常规化演奏 的 段落 时 ， 亦 是通 过 电子 音 乐 先进行特 殊音 效 的 呈示 ， 再过

渡到 声 学乐 器进行相似音色 的演奏 ； 器乐先行 ， 电子进行 展延 ； 同时鸣响 ， 音色交融 。

其 内 容多 为噪音音色 的 同 时 鸣 响 ， 电子音乐 的作 用 在 于给予音色 以 强调 ； 或 是对 乐 音音 色进

行 “ 镶边 ” 的 处理 ， 比 如混响 的 处理 。 在这 些段落 中 ， 由 于 叠 置使 用 ， 使得 音 高 的 跳跃尺度

和 律动 密度都更加 繁复 ， 颇有 “ 以 假乱真 ” 的 效果 。

再从 “ 对峙 ” 角 度来看 ， 这 是 符合 传 统 审 美 和 音 乐 心 理 的 范 畴 ， 音 乐必须要具有矛盾性

才 能获得 张力 。 电子音 乐 作为 人 工 产 物 ， 无所谓 具有任何物理声学 的 属 性 ， 所以其 “ 电 子化 ”

以及非声 学化就 是 电子音 乐 的特 点 。 如声音 的 “ 复合式鸣 响 ” ； 非乐 音 亦非噪音化鸣 响 ； 逆

转 发声 规律 的 鸣 响 等 等 ， 当 此类 鸣 响 与 声 学 范畴 内 的 物 理化 声 音 进行 结 合 的 时 候 ， 听 觉上会

形 成 强 烈 的 反差 ， 二 者 亦 形成一 种 鲜 明 的 色 彩 剥 离 感 。 电子音 乐 的这些音色就好似担任 了 一

件 乐器或是一个 乐器群 的 职务 ， 这些声 音体之 间也就形成 了 另 一种 “ 配器 ” 关系 。 这种 对 峙

在 “ 音 色 ” 与 律 动 形态 上 的 体现 是 相 当 明 显 的 。

、 钢 琴 快速 的 和 弦 式 运 动 （ 乐音 ） 与 电子 音 乐 制 造 的 电子化音 效 的 同 时 鸣 响 所产 生 的

碰撞 ， 但二 者 此处又融合于 总 体情 绪 的 一 致性下 ， 共 同 营造 一 种 快速率 的 ， 音 色 紧 张感 与 不

谐和度较高 的音 乐氛围 ， 更确切 的说这里采用 的是一 种 “ 并峙 ” 的方式 。

、 在对 峙方式 下 ， 即 将 以上并峙 的 内 容 “ 拆开 ” 并 “ 切割 ” ， 二者建立在类似句法 “ 一

问 一答 ” 的 往来 ” 关系 上 ， 构成一种 “ 音 色对 位 ” 的 效 果 。 这 种 尽 管 包含 不 同 的 音 色 与 内

容 ， 但 建立在相 同 情 绪或 织体形态 的 方式 ， 亦可 以对音 乐整体 的 音 响 结果造成 “ 统一 ” 。 正

如上部作 品 《 消 失 的蓝色》 ， 虽 然 人声 素 材 与 电 子 音 乐 声 部 始 终 没 有 音 色上 的 融合 ， 但在 局

部 的 织体形态部署上 却 达到 了 “ 融合 ” ， 对 同 一种 音 乐 情 绪 的 营 造朝相 同 的 方 向 看齐 。 这是

在 “ 音 色 ” 角度 以外 另 一个形成 “ 统 一 ” 的 途径 。

其二 ， 从演 奏方 式 来看 。 尽 管 电子音 乐 声 部之 内 容属 于 “ 预制 ” ， 但在 作 品 的演奏 中 ，

其亦具有 “ 现 场 演奏 ” 特点 。 在作 品 首 演之 时 ， 预制 回 放采用 作 曲 家 建 立在 程序之

上 现场 触发 声音 事件 的 方式 。 即 ， 电子音 乐 内 容根据其与 钢琴声 部 的声 音关系 与 电子音 乐 本

身 在 整体形 态上 的 特征 ， 将其 内 容 “ 切割 ” 成一个个独立 的 音 乐 事件 （ 片段 ） 。 在此 ， 作曲

家 “ 切割 ” 的 依据为 ： 电 子 音 乐 对 器 乐 演 奏所 形 成 的 “ 音乐点 ” 的回应 ； 演奏 中 较为

复杂 的 音乐 片段 。 这 些 声 音 事件被 独立化之后 存入 程序之中 ， 形成一个声音 列表 ，

之后 ， 作 曲 家 再 根 据 演 奏 的 实 时 进 度而 触 发 并 回 放 这 些 声 音 素 材 ， 这也 在某种 意 义上 形成 了

“ 现场 互动 ” 。 这样 做 的 结果在 于 ： 给 了 演奏家相对 自 由 的空间 。 由 于每个演奏家在演

绎 时总会形成程度不一 的 “ 二度创 作 ” ， 通过触发分离 的 声音 事件 可 以 实现在演奏家较为 自

由 的 演 奏 中 仍 相 对精确 在 重 要 的 演奏片 段给 予 电子 音 乐 的 呼 应 。 避 免 了 从头 到尾都必须 “ 约

束 ” 于 既定速率 的情况 。 增加 了 出 错 的风险 。 这是 由 于 ， 首先 ， 电子音 乐 声 部 的 每一个

声 音 事件都是根据精确记谱 内 容而进 行划 分 的 ， 所 以这两种 鸣 响载体之 间 具有 非常鲜 明 的

“ 互动 ” 色彩 。 那么 ， 这就要求作 曲 家在触发 时必 须非常精确 注意 演奏进程 ， 在每一个演奏

“ 触 发 ” 的 同 时 进 行 发 送操 作 ， 不然应答效果不 佳 。 其次 ， 两 个部 分演 奏 时 长 的 错位 。 既是

相对 自 由 ， 就仍 需要演 奏家 在 二 者 相 “ 配合 ” 的 范 畴 内 部尽 可 能 的 按 照 既定 速率 进 行 ， 与电

子音 乐 形成 良 好关照 。 若演奏 的 时 常长于 或短于 电子音 乐相 匹 配 的 时 常 时 就会 出 现 要 么 ， ， ，

当 下 的 电子音乐 回放结 束 了 ， 而 演 奏还 没 有 结 束 ， 即 造成两个 电子 音 乐 声音事件之 间 的 “ 空

白 地带 ”， 演奏声 部 亦 可 能突 然变 的 单薄 ” ； 要么 ， 当 下 演 奏提 前 结 束 了 ， 而与之匹配 的 电

子音 乐还在进行 ， 同 时 又不 得不 触发 下 一 个 电 子音 乐 事件跟进 ， 而造成 的 多 个声音 “ 重叠 ”

在一起 的 混乱场面 ； 独立 声 音 片 段 的 不 可 逆 转 性 。 同样属于 “ 错位 ” 的 意 外 情况 ； 设

备 本 身 所存 在 的 运 算 风 险 。

因此 ， 在 总 结 了 种种利弊之后 ， 演奏采用 了 新 的 方 式 ， 即 一 方 面要 求演奏 员 相 对 严 格 的

遵守 乐 谱 的 指令 ， 如 速度 ， 节 奏等 ； 另 一方面 ， 电 子 音 乐 声 部 一 旦 触 发 就 进 行 完整 的 ， 不间

断的回放 ， 就像 回 放 纯 电 子 音 乐 作 品 一样 。 省 略 了 多 次触发 的 风 险 。 这样做 的 结果 便是 ， 对

演 奏 的 完 整 性 提 出 了 更 高 的 要 求 演 奏 员 亦 几 乎 没有 自 ， 由 发 挥 的 余地 。 其次 ， 如此精确 的 配

合可 以 形成 当 器 乐 声 部 弹奏至某 处 ， 就好 似 自 动 “ 触发 ” 了 电子 音 乐 的 内 容 ， 进而 听上去形

成 精 确 的 应答 关 系 。

其三 ， 从 音 乐 的 发 展 方 式来 看 。 作 品 并非釆 用 “ 拼贴 ” 或 “ 闯入 ” 的叙述方式 ， 而是极

其 强 调 声 音 事 件 间 发 展 的 关 联 性 和 逻 辑 性 器 乐 声 部 的 逻 辑 在 于 织 体 的 变 化而 导 致 的 音 响 色 。

调 的 逐 步 展延 ： 从和 弦 化 的 浓 厚 ， 到 在 高低 音 区 中 加 入 点 状单 音 而 拉 宽 色 彩 的 浓 度 ， 再到全

部成 “ 线性 ” 素材的 弱奏 ， 最后 将不 同 织体穿 插于一起 。 从宏 观 来 讲 ， 电子音 乐 声 部有 时 就

是 充 当 音 色 过 渡 的 黏 合剂 角 色 一 方 面 对 前 一 色 调 进 行 回 顾 和 总 结 ， ， 另 一 方 面 在 展 延 中 逐渐

引 入新 的 色 调 并 转 移 至新 的 领 域 ， 再 引 入 其他 音 色 （ 钢 琴音 色 。 微观 来 看 ， 电子音 乐 声部

的所有 声音事件均采用 “ 蒙太奇 ” 手法 运用 淡入 重叠 ， 、 、 转化 淡 出 的步骤将这些声音

、 “ 无

缝 ” 的 衔接 在 一 起 。 这也 是有助 于音色形成统一 效果 的手法之一 。

其四 ， 再 观 察一 下 此 部 作 品 中 音 色对 结 构 力 的 影 响 。

这里 同第 一 首 作 品 的 共性 之处在 于 ， 作 曲 家 在 对 声 音材 料 的 使 用 上 仍 然是 非 常 “ 节约 ”

的 。 一方面 电子音 乐 声 部大量 的 声音素材来 自 钢琴 ， 并进 而与 钢 琴形 成 呼 应 ， 加深二者之 间

的 关 联度 ； 另 一方面 ， 与 钢琴音色无 “ 直接关联 ” 的 电 子 化音 响 ， 在 多 次 保持 音 色 的 原 样 重

复 ， 移位重复 ， 或是延 长和 缩减重 复后 ， 也 给 听 觉 造 成 一 定 程度 的 熟 悉 感 。 因此 ， 作品 中无

论 是 钢 琴 声 部 的 和 声 素 材 还 是 电 子 音 乐 的 音 效素 材 都 不 是 “ 转 瞬 即 逝 ” 的 使用 与 存在 形态 。

电 子 音 乐 声 部 充 分 发挥 凝 聚音 乐 色彩 ， 支撑并 统一 结 构 的 作 用 ； 器 乐 声 部 中 的 和 声 色彩 又 都

是 基于 一 个 相 对 统 一 的 音 程 框 架 之 上 根据 音 响 特 性 以 及 织 体 特 点 可 以 看 出 作 品 带 有 拱 形 结 。

构的特点 ：
 以 和 弦 织体 为 主 ， 强调和 声 色彩

非常规演奏 ， 强调 不谐和 色彩 ， 噪音音 色 ；

较 为规整的律动 ， 线性因素为主 ， 强调 音 乐 的 线 条层 次 ， 并在 段落 内

又形 成三次变化重 复

非常规演奏 ， 强调 不 谐和 色彩 ， 噪音音 色
整合 、 回 顾 三 个 音 乐 形 象 中 的 主 要 元素 。 首先回 顾 段 中 的 素材 （ 原

样再现 ） ， 再回顾 段使用 的和 弦织体 ， 接 着 在 电子 音 乐 声 部 融入

段 的 非 常规音色 。 这 里 电 子 音 乐 的 素材 亦 都 是 前 面材 料 几 乎 完 整 ， 原

样 的重现 。

从这 个 结 构示 意 中 也 不难看 出 ， 作 曲 家对 音色结 构 之 平衡 的 强调 。

， 《 拉 姆 的 海 市 蜃 楼 》 创 作 技 法分 析

这部作 品 是 中 国 作 曲 家许舒亚 于 年 受法 国 法国 国家音乐创作 中 心 ） 的委约 ，

为 人 的 室 内 乐 及 现场 电 子 音 乐 而 创 作 的作 品 。 此作 品 是 《 拉姆 》 系 列 的第 二 首 ， 第一首

是 受 荷兰 新 音 乐 团 委约 创 作 的 《 拉姆之魂 》 ， 为 女 高音和 市 内 乐 团而作 ， 首 演于 年在汉

城 举办 的 亚 洲 作 曲 家联盟 音 乐 节 。

作 品 的 简 介 中 这样描述 ： “ ‘ 拉姆 ’ 是 一位 西 藏 姑 娘 的 名 字 ， 在 历 史上 被 赋 予 了 爱情 与 纯

洁 的 含义 。 拉姆 是 人们 想 像 出 来 并 具 有 一 定 象 征 意 味 的 对 象 ， 她 的 名 字伴 随 雪 山 上美丽 的 民

间 歌 曲 而世代相传 。 ” 这 部作 品 在 音 响 设计 上 具 有 鲜 明 浓郁 的 藏族 文化特 色 ， 其音 乐 元素 中

包括 了 对地域性 乐 器音 色 的 釆 样 ， 以及将 “ 移植 ” 到 西 洋器乐 中 。 电子 音 乐 声 部 的 内 容 与 操

作 方 式 亦 为 混合式 ， 其 中 既有对预制 采样 元素进 行 “ 无处理 ” 的 原样 呈现 ， 树立并锁 定音 乐

的 文 化格调 ， 同 时 又采 取 了 对现场 室 内 乐 队 演 奏进 行 实 时 采样 并 调 制 的 方 式 ， 最为直观 的 建

立起两个部 分 的 关联与 互动状态 。 对于本 作 品 的 分析 关键词 集 中 在 ： 实时 ， 重复 ， 混合性 。

其一 ， 关于 电子音 乐 的 “ 预制 ” 与 “ 实时 ”， “ 主导 ” 与 “ 从属 ” 。

作 品 分为 四个乐 章 ， 在宏观基调 （ 具 有一 定地域及 民族性标识 ） 明 确 统一 的 前提下 ， 各

乐 章 又具有 不 同 的音 响 面貌与 格调 。 从 电子音 乐 与 声 学器乐 二 者 的 角 色 角 度来看 此部作 品 ，

中 ， 电子音 乐 时而主导 ， 时而从属 ， 二 者 形成 了 多 种 对 话方 式 。 居于 “ 主导 ” 地位主要表现

在 于 乐 队 演 奏 时 候在 很 大程 度 上 “ 让步 ” 于 电子音 乐 ， 主 要体现在 电子 音 乐对预制 “ 原始 ”

素 材 的 回 放部 分 作 品 里 的预制 成分实 际上非常少 内 容 中 也 只 包含有三种素材 其一 为

。 ， 。 “ 藏

钟 ” 素材 在作 品 的 开 始 部分 音 色 以 打击 乐 金 属 性音 色为主 要 内 容 打击 乐 声 部演 奏古 钹
， ， ： ，

长 笛 声 部 及 大 提 琴声 部 敲 奏三 角 铁 。 电子音 乐在此将采样 的 “ 藏钟 ” 音 色与 其 混合于 一体 ，

同时鸣响 。 由 于 藏钟 ” 音 与 古 钹 和 三 角 铁在 音 高 与 音 色上 都非 常接近 ， 并都具 有金属 性元

素 ， 进而形成一种缥缈 的 ， 跨时空般 的音色呼应 。 这 个音 响 素材在 的 速度 下 持 续 了 近

 拍后结束 ， 继而进入 了 纯 乐 队 的 演奏阶段 。 它 的第 二 次 出 现 是在末 乐 章起始部分 。 “ 藏

钟 ” 的 音色不变 ， 仅仅 是律动 与 音 高 的变化 ， 形成 了 与 开头 的 呼应 。 但尽管 电子音 乐 部分音

色素材一致 ， 其 与 器 乐 声 部 的 音 响 组 织 形态却 发生 了 变化 ， 由 开始部分 “ 点” 对 “ 点 ” 的织

体形态 ， 变为 了 “ 点 ” 对 “ 线 ” 的形态 。 并且在音 响 空 间 上也进行 了 拓 展 ， 不再全部集 中 于

高音 区 ， 而 是 高 音 区 与 低 音 区 形 成 了 相 距 将 近 四 个 八度 且 “ 中空 ” 的 音 响 状态 。 素材之二是

对 “ 藏族筒 钦 ” 俗称 “ 长脚 号 ” 的 采 样 声 。 这 个素 材集 中 出 现在 第 一 乐 章 的 中 部 （ 第 一

小节 ， 它 具 有三 种 不 同 的 形态 ， 第 一 种 形 态是 此音 色 “ 单层 式 ” 的奏鸣 ； 第二次 由 “ 单

层 ” 引 入 后 又在低 频 增 添 了 一 条 同 样 的 音 色 形 成 “ 多层式 ” ； 第三 次 则 是在 “ 多 层 ” 的 基础

上加 快 了 运动 速率 ， 增加 了 密度 ， 并 逐步 “ 减层 ，’ ’ 衰退 ， 消失 。 这样 连续 的 进 行构 成 了 一

个 完 整 的 音 乐 事件 并呈 现 出 “ 起承 转合 的 展 延 特 点 ” 。 它 奠 定 了 这 个 乐 章 的 地 域 性 色彩 与 文

化基调 。 同样 ， 在 这 个素 材 鸣 响 时 ， 器 乐 声 部 的 音 响 亦 呈现 出 “ 让位 ” 到 “ 染色 ” 再到 “ 混

合 的 逐 步 浓 厚 律 动 速 率 逐 步 密 集 的 发 展 状 态 素 材 之三 是 一 条 具 有 藏 族 民 歌 特 色 的 旋 律
” ， 。 ，

它有 四 个片 段 ， 并集 中 出 现在第 二 乐 章 的 中 部 （ 前三 段 自 第 — 小节 ） ， 为单 线 条 旋 律 ；

第 四段 （ 第 一 则 以 双声部线条呈现 。 音色 亦 有逐步 变化 的 特 点 ： 前三段 的音 色未

经过任何调 制与 处理 ， 是原音 回放 。 而第 西 次 出 现时 其音色从 “ 原始 ” 过渡到使用 了 滤波 、

多 普 勒 效 应 以 及 冻 结 处理 后 的 ， 略 带 电 子 化 色彩 的 音 色 阶 段 。 而这个素材演奏时而 ， 其乐 队

声 部 几 乎 都 处 于 静 止 状态 。 因此 ， 它 的 色 调 及 其 所 营 造 的 具 有 地域 风 格 的 氛 围 亦 显 得 非 常 凸

出 ， 而 此 处 纯 粹 的 人 声 音 色 也 更加 贴近 了 作 品 所 描 绘 的 主 题 。 以 上这三种素材是作 品 中 “ 预

制 ” 的 全 部 材料 它 们 极 具 地域 性 与 文 化标识 的 鲜 明 形 象在 不 同 段落 中 给 音 乐 整 体风格 奠 定

了 似而不 同 的基调 。 因此 ， “ 主导 ” 从 很 大程 度 上 讲 是 鉴 于 其 预 制 内 容 在 音 乐 形 态 ， 更重要

是 风 格 基 调 上 对 音 乐 整体 产 生 了 导 向 作 用 。 其 与 声 部无论 从 织 体 上 ， 音 色上 ， 节奏律 动上都

尽可能的与这些 “ 标 识 ” 取得 共 鸣 与 统 一 。

而所谓 “ 从 属 ” 这 也 是 源 自 现 场 处 理 的 客观 规 律 。 在 实 时互动 的 “ 反馈 ” 过程 中 ， 通常

电 子 音 乐 为 后 于 某 个 声 音 事 件作 “ 回 馈性 ” 呼应或延展 。 对任 何声 音 的 处理 都必 须基于 这 ，

个声音本身 先 “ 存在 ” 。 在作 品 的演奏 中 ， 每一件 乐 器都配备一个 话筒进 行独立 收音 。 其处

理对 象 即 有 单 独 的 器 乐 ， 也 有 多 件 器 乐 的 混合 。 从 总 体 部 署 来看 ， 以 上所 列举 的 几种 预制 音

色 分布 于 第 一 、 二 、 四乐章 中 ， 而第 三乐 章 则 较 多 体现 了 “ 实 时 交互 ” 的操作 特 点 。 这部分

的 总体特 点 在 于 ： 电子音 乐 的 “ 反馈 ” 并非是 “ 延绵 不断 ” 的 与 乐 队形成 “ 并 峙 ” 关系 ，

它更加 具有 “ 片 断式 ” ， 分散的 特 点 ； 它 集 中 对 某个 或 所有 乐 器音 色进行放大 和 展 延 。

这 是 实 时 处 理 最 为 常 见 和 典 型 的 处 理方 式 。 而在全 曲 当 中 ， 第三 乐 章 是音 乐 情 绪 最 为紧张 ，

张力 最大 的 一个部分 。 其 器 乐 声 部 在 总 体上 呈 现 出 了 ： 齐奏 、 节 奏化 、 弦 乐声部 厚重 ， 律动

缜密 的音响特点 。 而 在 大 多 数情 况 下 ， 为 了 使这些 “ 反馈 ” 的 形 象 更 加 清 晰 ， 关 联性更加 明

朗 ， 因此 ， 乐 队声 部又 需要适 当 的 “ 让步 ” 于它 。 从 音 响 上 来看 ， 此段也 是 全 曲 的 高潮 点 所

在 。
 其二 电子 音 乐 部分基于 ， 的操作 实时 处理系 统是一 个相对更 复杂 的 处理过程
。 。

正如第一章 中 关于 “ 实 时 处理 ” 部分 的 描述 ， 简 单来说 ， 尽 管 部分 电子声 音 的产 生是 实况 的 ，

但 效果器在程序 中 的编排 ； 对 某 个声 音 体进行 单 独 的 使 用 或混合 的 使用 ； 不 同 效果器发生作

用 的顺序 以及各 自 参数的锁定 ， 等等 ， 却 都属 于 预 制 的 范 畴 。 在操作 现场 ， 从采样 到 处理再

到 鸣 响 看 上 去 仅 仅存 在 于 一 个 简 单 的 “ 触发 ” 行 为 中 ， 但这其 中 包括 了 根据 预制 指令 ， 通过

制 定麦克风收音 ， 再 依 靠 挂件 来对 这 些 既定 采样结 果进 行 压 缩 和 重 组 的 复杂 过 程 。 而一般来

说 ， 声 音 的 处理 结 果在 很 大程 度 上 取 决 于 乐 器 演奏 的 采样 时 间 。 对 电子音 乐 的 要求是 ， 所有

的 电 子 音 效 都 必 须缓 慢 的 释 放 ， 以 最大程度 最 充 分 的混合乐 器声 音 ， 涵 盖 到 最微细 的 声 音部

分 。 而 不 同 的 效 果器是根据 预先 的 排 列 ， 由 电脑来触发每 个声 音 文件 ， 因此 ， 操作者必须尊

重 乐 谱 或 者 是 严 格按 照 原 始 声 音 的 鸣 响 起 点 来触发 技 术 员 需 要 完 全 尊 重 乐 谱 中 的 每 一 个细 ，

节 。 因 为 它 实 际 上是 一 套套 的 效果 器排 队对 当 下 收录进 来 的 音 乐 声 源进 行处 理 的 过 程 。

电 子 部 分 的 组建 包括 ： 、 声音 的 谐波 “ 模型 ” （ 实时 处理 内 容 ） ； 、 预制 的 声 音 文 件

所 谓 共 振模 型 通 过对 具 体 乐 器进 行频谱 分 析 来进 行 实时 计 算 ， 并 由 安装 向 导 来触发这 一分

析 。 很快 经 过分析 后 ， 生成 的模型 由 白 噪音 与 乐 队音 响 的 叠加 而激发 。 其 结果就是 乐 器声音

的 电子化延 续 ， 有 些还 带 有 回 响 的 性质 。 该模型 的 激发 也 可 以 是渐进式 的 ， 如混响 ， 谱中有

指示为 “ 共振 ” 或一个相对短 小 的 脉冲 （ 如钟 声 ） ， 其中 的区别是由 回响 ” 来指示 的 。 在

这个模 型 中 白 噪 音 的 增 益水平 可 以 是逐 渐 的 ， 也可 以 是迅速 的 ， 源于混合 的 具体使用 。 比如

第 号 处理事件 （ 第四 乐章 ， 小节 ， 是 电子音 乐对锣 的采样处理 ， 其基础共振频率 的

在 采集 后 由 程 序 设置 予 以 改 变 ， 模仿 一个在水 中 的 锣 的 声 音 ， 那 是 一 个 具 有 明 显 滑奏 音 效 的

声音 。

图为 ： 第 号 处 理事件

： ：

其三 ， 关于 作 品 中 “ 实时 处理 ” 的特点 。 概括来说 ， 几乎 所 有 实 时 处 理 的 内 容都是基于

器 乐 声 部所产生 的 “ 谐波模块 ” 。 换句话说 ， 无论其产 生 的 最 终结 果 如 何 ， 起码 在 形式上 ，

电子 音 乐 与 声 学 器 乐 之 间 即 建 立 起 了 最为 直接 的 关联 。 正如作 品 的第三乐 章 ， 其第一次 “ 处

理 ” 是 针对 大 管与 圆 号 声 部 同 步 脉 冲 式 的 声 音 素材 所 作 的 回 响 处 理 。 回 响 处理并 不对音 品 造

成改变 ， 即 一 种对声 音 参数 的 扩大化处理 。 而对这一音色 的 连 续性 强调 与 关注是 为 了 在 音 乐

形态上对之前 “ 铜 钦 ” 的 音 色进 行 回 顾 ， 也在 一 定程度上 回 溯 了 作 品 的 文化基调 。

图为 ： 连续 三 次对大管和 圆 号 声 部 的 “ 回声 ” 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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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的 回 响 处理则扩大 了 釆样范 围 ， 为木管组与钢 琴 。 其 回 响 形态 为对 两 大 部 分所 形

成 的 柱 式和 声 的 谐波 的延 续 。

图为 ： 连 续 两 次对木 管 组 及 钢 琴和 声 谐波进 行 回 声 处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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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次是作 为编钟 的 回 响而 出 现 ；
 第 四 次 是 为 弦 乐 声 部 所奏 的 和 声 谐 波 共 鸣 作 延 续 性 处 理 两 次根 据 和 声 的 变化而 变 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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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 上数例 说 明 的 问 题在 于 ， 电 子 音 乐 在 实 时 互动 情 况 下 既 自 由 又局 限 。 根据 以 上说 明 ，

二者在交互时 带有更加 鲜 明 的 “ 应答 ” 关系 ， 而 它 的 魅 力 就在于 ， 由 于不 同 的演奏实况 ， 会

导 致每一 次 的 收 音 与 处理产 生 不 同 的 效果 它 给予 了 演 奏和 电 子 音 乐 以 更 多 的 新鲜感和 生命 。

力 。 在效果上 ， 为 了 使 听 众在 短 暂 的 时 间 内 能 意 识 到 电 子 音 乐 声 部 与 现 场 演 奏 的 联系 ， 这就

给 声 音 的 变形 提 出 了 更 高 的 要 求 简 单 来 说 关联性无非 体 现在 鸣 响 的 几种 参 数 上
。 ， ， 如音 高 、

音品 、 节奏 、 律动等等 。 对音 色 的 处理不 宜 偏 离 这 些具 有 强 烈 指 向 性 的 条件 ， 不然除 了 作 曲

家本人 ， 听 众 很 难 在 瞬 间 意 识 并 捕 捉 到 这 是通过 实 时 收 录 并现 场 处 理后 所产 生 的 效 果 。 所以
从 另 一 个 面 来 说 实 时 处 理 的 局 限 性 就在 于 对 原 音 音 色 的 变 化 幅 度 不 能 太 大 而 多 用 的 效 果
， ，

器如 ： 延迟 、 混响 、 各类滤波器 、 多普勒 （ 制 造滑音 效果 、 音 色放大器 、 均衡器等 一 般对

原 音 音 质 不 会 有 太大 更 改 的 声 音 处 理 挂 件 。 但是这也极容 易 造成效果 的 单一 或雷 同 ， 使音乐

进程 中 缺 乏 新 的 音 色 体 验 。 这 也正 是 交互 式作 品 写 作 时 的 难 点 所在 。

， 本章 小结

本 章 中 关 于 以 上 三 部 作 品 在 器 乐 与 电 子 音 乐 间 的 音 色关 系 对 话 关 系 ， ， 音 色作为结构力

因 素 对 结 构 的 宏 观控 制 ， 音 乐 发 展方 式 等 多 个方 面 的 并 列 式 浅 析 不难 看 出 ， 特性 即 个性 ， 就

是作 曲 家 不 同 的 语 言 方 式 显 性 的 来 自 于 技 巧 方 面 隐 性 的 来 自 于 他们 主 观 的 美 学 倾 向 方 面
， ， 。

所谓 共 性 ， 其 实应该是每个作 曲 家都在创 作 中 尽力 避免 的那 一方面 ， 因此 ， 从序列 主义时 期

开 始 便 出 现 了 尽 管在 相 同 技 法 指 导 下 ， 相 似规 则 约 束 下 ， 但仍 然呈 现 出 层 出 不 穷 ， 宏大 或微

小 ， 深刻或片面 的创 新和延伸 。 又 比 如 频谱 主 义 ， 第 二代 频 谱 主 义 ， 第 三 代 频 谱主 义 ， 前者

创立 ， 中 者发扬 ， 后 者 革新 。 每 一 个 阶 段 都在 相 同 理念 的 宏 观指 导 下 具 有 各 自 新 的 特 点 。 其

次 ， 从客观 来看 ， 但凡是成功 的 作 品 ， 其 内 涵 中 从来没 有脱 离 过 音 乐 审 美 心 理这 个大 的 ， 形

而上 的 范畴 。 无 论 技 法 为 极尽 复杂 或 简 约 ， 最 终都要 回 到 听 觉领域 ， 也 就 是脱 离技术范畴而

回 归 到 意 识范畴 。 这 是 音 乐 本 身 作 为一 种 形 而 上 的 抽 象 艺 术 所 特 有 的 “ 检验 ” 方式 ： 听感 的

共 鸣 要 求 它 必 须 符 合 和 满 足 一 定 的 审 美 倾 向 和 听 觉 规律 这 些 混合 类 型 的 电 子 音 乐 或 是 具 有 。

多 重 艺 术媒介 参 与 的 交互式作 品 ， 其 本 身 就 是 一 种 在 音 色 体 参与 体 之 间 寻 找 共 鸣 或 制 造 对 、

比 的 互动游戏 。 而将 电 子音 乐 看作 是 一 件可 以丰 富 音色 效果 ， 实现夸张配器 的 “ 乐器” ， 可

以 很 好 的 运 用 于 单 一 的 或是 大 规模 的 乐 队 演 奏 中 。 又 由 于 它 没有 音 色 属 性 的 特质 ， 即 与 任何

乐 器之 间 ， 在 理 论 上 都 存 在 着 无 数 可 行 的 对话 方 式 。 以 上 三 部作 品 在 创 作 技 术上 的 共 性 在 于

“ 重复 ” 与 “ 回顾 ” 。 这 是 一 个 做 法普通 ， 却 很有效果 ， 也最符合听 觉 习 惯 的手法 。 成熟 的

作 曲 家并不 回 避 “ 重复” ， 这里 的重复并 不 等于 “ 再现 ” ， 它 是 对 某 些具 有 特 征 的 素 材 的 强

化 ， 是 明 确 语调 的 一种手段 ， 是塑 造 性 格 的 一 种 途径 ， 更是 一种坐标 ， 不 让 听 觉在淋漓 音 响

中 迷 失 的 暗示 。
 全士
口
五
口

在 “ 渗透 ” 与 “ 反馈 ” 这 两组 带有 一 定 “ 交互 ” 感 的 关键词 关 照 下 ， 其语境 即 建立在

有着多样角 色 ， 音 乐 从其 创 作 活 动 到 表演 形 式都 处于 相 交 织 ， 相作用 ， 相 关联 的 “ 混合 ” 态

势 之上 。 实 际上 “ 混合 ” 之形态 、 状态 一 直 是对 电子 音 乐 最 为贴 切 的 定 位 。 从根 本上 说 是 因

为其 内 容 的 “ 不 纯粹 ” 化而 导 致 。 正如 “ 具体音 乐 ” 内 部 即 包含 了 “ 所有 ” 现实 世 界存在 的

声音 ， 即 是一种 “ 纯粹 ” 混合 的 状态 ； 再如 随着施托克豪森 《 青 年 之歌 》 的 问 世 ， 不仅 打开

了 “ 具体音乐 ” 与 电子合成音 乐 ” 从技术到 内 容 的 疆界 ， 构成 “ 混合 “ ， 更是将这种 “ 实

验 室 ” 产 物 与 传 统音 乐 结 合 了 起来 ， 即 在声音属性与形式上幵 启 了 “ 全面混合 ” 的 道 路 。 “ 这

又如 同 施 图 肯 施密特所指 出 的 那样 ： 电子音乐 与 其 它类型 的音 乐相混合 ， 能 够清 晰表 明 那 种

‘ 仅 仅 为 了 寻 找 新 的 音 响 而 在 实 验 室 里 加 工 生产 ’ 出 来并 因 此称 作 ‘ 试管音 乐 ’ 的 时代和类

型都 已结束 ， 而 ‘ 有机音 乐 与 机械音 乐 的 历 史综合 ’ ， 成为 电子音 乐 ‘ 第 三个时 代 ’ 开始 的

标志 。 ” 施 图 肯 施密特 的 话 不 仅表示 了 以 上 所 提 到 的 从 内 容 ， 到疆域 ， 到形式 的 混合 ， 还暗

示 了 由 这些 “ 混合 ” 实践将会产 生 的在创 作 思 维上 的混合 。 而事 实上 ， 电子音 乐 的创作发展

历 程与 现状 也 恰好证 明 了 这 些 “ 混合 ” 现 象 的一一兑现和进一 步发展 多样声学乐器间 的

复合 化组合 ； 传 统声 音与 电 子 合成声 音 间 的两重 属 性对 峙 ； 现场 演 出 与 预制 回 放 、 实 时处理

的 同 时 间 纬 度呈 现 ， 等 皆显 “ 相 混 ” 之态 ， 然而 多重关 系 建 立之基石 ， 运 动 发展 之最 终 目 的

又是 以 “ 相和 ” 为宗 旨 的 。

、 关 于其 “ 定位 ”

从现实 的角 度看 ， 的确 ， 无论 电子音乐 作 品 如何努力 的 去体现 “ 人性化 ” ， 其都不可 能

脱离 “ 机器 ” 参 与 创作 与 演 出 的 客观 要求 。 而事 实上 电子 音 乐 亦 真 的 没有 必 要 为 了 “ 讨好 ”

听 众 而 改变 自 己的 性格 ， 内 涵或使命 创 作 手 段 的 发展与 丰 富 仍 然 是 时 代进 步 所 赋予 作 曲 家
。

的使命 ， 电 子音乐 之 内 容渗透进音 乐 作 品 或 其技术介 入 到 创 作 环节 亦 都不 过 是 整个 音 乐 世 界

“ 发展 ” 中 的 一个现象 。 任何 “ 新 ” 的 技法或流派 的产 生都必定会先经历 “ 试验 ” 的 阶段和

作为 “ 实验 品 ” 的角色 ， 这 是一 个必要 的 探索 过程 ， 也是对其实现 驾 驭 的 过程 。 亦 只 有当被

完全驾 驭之后 ， 才 能给 予 它 新 的 和 较为 准确 的 角 色 “ 定位 ” ， 同 时赋予其更多 的 活力 。 因此 ，

电 子音 乐 在 经 历 过 无 数 次失 败 与 批判 的 磨 难 历 程 后 ， 今天它 更多 以一种 “ 工具 ” 的定位出现

在形形色色 的 音 乐创 作 之 中 。 无 论是存在 于音 乐 创 作 的 前 期 （ 思维 ） ， 当下 （ 技术 ） ， 或后期

处理 ） ， 亦都本着为音 乐 服务 的 目 标与 宗 旨 。 而 且无 数 实 践证 明 ， “ 不 受 欢迎 的 恐怕 施电 子

音 乐 这个品种 ， 而 当 然 不 是这个手段 。 —沃 尔 特 卡 罗 斯 （ 的 《 经电子

参见 《黄钟 》 年第 期 ， 《 混 合 与 预 制 一一 与 电 子 音 乐 有 关 的 一 些 问 题 并 兼 及 刘 健 的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 ，

彭志敏
这里仅 指严 肃 电 子 音 乐 创 作 领域 。
手段处 理 的 巴 赫作 品》 （ 获得 巨 大成功证 明 了 这一点 。 ”

、 关于其 未来
因此 ， 用 发 展 的 眼 光 来看 ： 其一 ， 电 子音 乐 作 为一种 “ 工具 ” 和 “ 乐器” ， 它应当 “ 履

行 ” 为音 乐服务 的宗 旨 ， 从这 个角 度来看 ， 它 与 传 统 器 乐 的 角 色应 当 是 一 致 的 。 在共性上 ，

电 子 音 乐 与 器 乐 都属 于 无法脱 离 人 类直 接 参 与 与 控制 的 对 象 。 而从另 一个 角 度来看 ， “ 电子

音 乐 ” 需要 “ 被参与 ” 的 程 度 甚 至 更胜 一 筹 ， 那 就是 “ 人 ” 对于其 “ 音色成果 ” 所必须进行

的 直接 “ 干预 ” 。 传 统 器 乐 的 声 音 结 果 始 终 只 能 建 立 在 其 以 乐 器 作 为 客观 载 体 的 基 础 之 上 ，

如 果 说传 统器 乐 对 “ 音色 ” 的 “ 制 造 ” 只 需要通过不 同 的演奏法 ， 演奏力度 ， 甚至 使 用 不 同

的 共 振工 具 等 就 能 实 现 ， 那 电 子 化音 色 的 制 造 中 则 包含 了 更 多 “ 意料之外 ” 和 “ 创造” 的元

素 。 它 需要 人 ” 参与 到从其 内 部纹理 到外部轮廓 的全方位 的 塑 形 ” 流程 中 。 同样 ， 即便

是 对现 场 声 音 的 实 时 处 理 ， 其 处 理 程序 的 锁 定 亦 是 经 过 无 数 次前 期 的 试 听 试验 而 获 得 的 。 因

此 经 过 笔 者 自 身 长 期 的 创 作 实 践 与 分 析 所 得 成 果 所 见 对 于 论 文 第 一 章 中 所谈论 到 的 关 于
， ，

“ 电子音乐 中 ， 主 体 的 二 度 隐退 ” 的论点 ， 笔 者 认为 其 论 述 并 不 全 面 ， 而仅仅是立足于 电

子音 乐 其成果展 现 的 角 度 ， 提出如 “ 非人工 演奏 ” 、 声音 的 “ 非现实 性 ” 、 缺乏 “ 以 ‘ 情感表

达 ’ 的 名 义支配音 乐 的 主观 因 素 ” 等论据 。 不难看 出 ， 这 是 作 者 站在 “ 批判 ” 的 角 度 下 对 电

子 音 乐 的 某 些客 观 现 象 所进 行 的 陈 述 。 但实 际上 ， 换 个立 场 与 角 度 不 难 发 现 ， 没有任何 一种

工具 ， 即 便是具 有 “ 情 感表 达 ” 功 能 的 传 统 乐 器 亦 都 不 可 能 在 不 经 过 ‘‘ 使 用 ” 与 运作 的 环 境

下就能 自 行 发挥 功 效 ， 进行 “ 表达 ”。 中 立 的 来看 ， 只要是出 自 人类思维与 双手 的 艺术成果 ，

无 论其 借助 什 么 样 的 载体 或通 过 哪 种 类 型 的 媒介 进 行传 播 ， 其都 是具有 “ 体温 ” 和 “ 生命 ”

之内涵 。 在 电子音乐创作 中 ， 其 每 一个声音 的 建立都是与 作 曲 家 当 下 之创 作立 意 与 审 美追 求

相 一致 的 ； 每 一 个 声 音 的 创 造 都 是 为 了 实 现 音 乐 完 整 的 艺 术 表达 而 存 在 的 每 一 个 声 音 所 散 ；

发 的 情 绪 都是作 曲 家 本 人 欲 表达 的 情 绪 ， 其 甚 至 是超 越 传 统 器 乐 所 能 承 载 之 外 的 情 绪 的 体

现 即 便 先 不 说其 还 要 通过繁复 的 过 程 消 耗大 量 的 推 敲 时 间 才 能 予 以 实 现 光是要 凭 空 ”
。 ， ， “

去 设 计 出 这 些 声 音 个体 就 需 要 作 曲 家耗 费 巨 大 的 心 力 而 这 一 切 内 容 所 建 立 的 根 基 不 都 是 需 ，

要紧密 结合其创作 目 的 并 忠 于 作 曲 家本人 的 情感表达与 审 美感受么 ？ 所 以 怎 么 能 唯 根据 其 ，

演 出 不 由人 “ 演奏 ” 就断定其不具备 “ 美感 ” ， 不具备 “ 生命 ” 和 不具备 “ 温度 ” 呢 ？

当然 ， 电子音乐 与传统音乐 的 区 别 还是泾渭 分 明 的 。 之一在于 ， 其产生 “ 情感 ” 与进行

“ 表达 ” 所建立 的 时 间 纬 度 是 不 同 的 。 器乐演奏 （ 成果 ） 处在 “ 当下的 ” 时 间 纬度之 中 ， 即

奏即 听 ； 而 电子音乐 （ 成果 ） 几 乎可 以说是处于 “ 过去 式 ” 的 时 间 祎度 中 ， 要经历 ： 建 立一

锁 定一 听 的 过程 ， 即 听 众 听 到 的 声 音 严格来 说 都 不 是 当下 ” 才产生 的 。 但 即 便 是这样 也 不

能 否 认其 并不是 一种 “ 参与主 体二度 隐 退 ” 的 事 实 。 事实上 ， 在 当 下 一部分 电子音 乐 的 创作

与演 出 中 ， 呈 现 出 人 与 设备 的 多 种对 话 与 参与 其 中 的 方 式 ， 最 为前沿 的 当 属 “ 体 感 装置 ” 音

《 新 音 乐 一一 年 以 来 的 先锋派 》 ， 雷 金纳 德 史密 斯 布林德尔 著 ， 第 页 。

《 西 方 音 乐 从现代 到 后 现代 》 ， 宋瑾著 ， 第 页 。
乐 。 这对演奏 家来说 就像多 了 一件 乐 器一 样 。 区 别 之二在于 ， 传 统音 乐 由 于 “ 即奏即听 ” 的

特性 ， 因 而每一 次 “ 即奏 ” 都会产生 出 不 同 的 结果 ， 带给听众 以 不 同 的共鸣 。 而 电子音 乐 其

预制 部 分 则 可 以 实 现在 任 何 一 次演 出 中 都 “ 丝毫不变 ” 。 相 同 的 听众在相 同 的环境 中 听 到 相

同的内容 ， 想 要 折射 出 新 的 “ 共鸣 ” 是 比较困难的 。 而这些区别与 “ 内 涵 ” 当 传 达 到 受 众层

面时其 “ 温度 ” 有多 热 ， “ 生命 ” 体征有 多 强 ， 实 际上 是 另 一件与 “ 客体 ” 发生关联 的 层 面 ，

与其本身是否具有 “ 人性 ” 的 内 涵不可混为一谈 。

无论 电子音 乐 中 使用 的 是具体音 乐 ， 电子 合成音 乐 还 是频谱音 乐 等 的 理念与 风格 ， 还是

采 用 预制 创 作 或 实 时 操 控等 的 创 作 形 式 与 过程 亦 或 是 使 用 算 法 作 曲 或 等前期 与 后

期制作技术与 手段 ， 越是丰 富 多样 的方法 ， 就 越有 可 能 实现对音 乐 内 容 与 形式 的 各 式各样 的

要 求与 追求 。

当然 ， 这里并不是说 “ 电子音 乐 ” 所 带来 的 都是积 极 的 影响 ， 在创作 实 践 中 不难发现 ，

其 最 大 的 弊端 就 在 于 因 提供 了 实 现音 乐 的 多 种 便利 条 件 ， 作 曲 家 可 以花最 小 的 力 气 ， 只 需提

供想法 ， 再 基 于 相 应 的 操 作 就 能达成 或 完 成对 音 乐 的 设 计 和 实 现对 音 响 的 验证 。 这多少在给

予作 曲 家可 依赖 的条件 的 同 时 削 弱 了 “ 人 ” 对音 乐作 为一 种 情 感艺 术表达之最 “ 原始 ” 的想

象力 ， 而 完全成为一 种 逻 辑性与计算 性 的 产物 。 实际上 ， 对于 电子音 乐 声音体 的 创造 ， 是建

立在作 曲 家全程参与 操 作 的 基 础之上 并且 其 声 音 的 音 品 及 最 终 形态完全 取 决于 作 曲 家在 调 ，

制 与 处理方 式上所 下 的 功夫 。 而 “ 算 法作 曲 ” 所体现 出 的 另 一种 “ 便利 ” ， 即 当 作 曲 家对其

完成 “ 立法者 ” 使命之后 ， 它 可 以 产 生 除不 能直接鸣 响 的 声 音体之外 的 “ 全方位 ” 的创作 参

数信 息 。 作 曲 家可 以 不再 “ 创造 ” 其他 的参数 ， 仅跟 随 电脑所 提供 的 数据 ， 就可 以 完成 从音

高 到 力 度 的 所有作 品 的 组织工 作 。 没错 ， 在这些 既定 条件之上 ， 作 曲 更 多 体现 的 是一种 “ 组

织性 ” 活动 ， 而更少是一种创造活动 。 因此 ， 在 意 识 到这 点 之后 ， 许多 当代作 曲 家都有意识

并 有 节制 的 从 设备 中 去 攫取音 乐 素 材或 成 果 ， 正 如频谱主 义 的 态度 与 做法 ： 频谱学派并不提

倡计算机 自 动作曲 ， 而 常 常 是 以 计 算得 出 的数据 为 参考 ， 以 艺 术的 方式 、 传 统 的 方 式进行作

曲 。

客观 的 来看待 电子 音 乐对 音 乐 发展所 带来 的 影 响 ， 肯 定 其所产生 的积极作 用 ， 亦认清在

提 供便利 的 条件 下 可 能产 生 的 弊 端 ， 是 创 作 实 践 中 的 指路牌 。

论 文所 聚 焦 的这 几 部具 有 典 型 混 合 形态 的 运用 不 同 创作 理 念与 技 法进 而产 生 除 相 对 个 ，

件化的音 响追求的作 品 ， 尽管 显 性 的 文 字 论述 上 是在 探讨 其 不 同 方 式所 带来 的 不 同 混合结

果 ， 但其 内 在还是 想表达 电子音 乐 作为一 种 “ 参与者 ” ， 无论 是作 为 “ 工具 ” 还是 “ 理念 ” ，

在 给音 乐 创 作 带来积极影 响 的 前 提 下 ， 仍 旧 不 能脱 离 为 表 达 音 乐 艺 术而存在 之宏 观使 命 。

至于 客 体对 电子 音 乐 的 接 受度 与 认 知 度 范 畴 ， 笔者欲借 用 这句话予 以表达 ： “ 人的 审 美

结 构 相对稳定 ， 人 的 审 美 经验则 绝对可 变 ， 于是 ‘ 本文 ’ 总 是在 其 自 身 的 ‘ 上下文 ’ 与 解释

的 ‘ 上下 文 ’ 中 有 所远化 。 ” ”

《 先 锋派 试验 音 乐 之 涅磐 》 ， 吴粵 北 ， 。

《 音 乐 美 学 基础 理 论 问 题 研 宄 》 ， 韩锺恩主编 ， 《 音 乐美 的 构 成方式 》 ， 韩锺恩 。

 参 考 文 献

一 、 中文书 目

《 西 方 音 乐 从 现 代 到 后 现代 》 ， 宋瑾 著 ， 上海 音 乐 学 院 出 版社 ；

《 新音 乐 分析 教程 》 ， 彭 志 敏著 ， 湖 南 文 艺 出 版社 ；

《 音 乐 美 学 基 础 理 论 问 题研 宄 》 ， 韩锺恩主 编 ， 上海 音 乐 学 院 出 版 社 ；

《 新 音 乐 一一 年 以来 的先锋派》 ， 英 雷金纳德 史密斯 布林 德 尔 著 ， 人 民音 乐 出

版社 ；

《 电子 音 乐 创 作 与 研宄 文集 》 ， 刘健 ， 钱仁平 ， 冯坚主编 ， 上海音 乐 学 院 出 版社 ；

《 录 音 艺 术工 程师 手 册 》 ， 周小东著 ， 中 国 广播 电视 出 版社 ；

《 世 纪 音 乐 的 素材 与 技 法 》 ， 美 库斯特 卡 著 ， 人 民音 乐 出 版社

二 、 论文集

《 先 锋 派 试验 音 乐 之 涅 磐 》 ， 吴粤 北著 ， 年 ；

《 交 互 式 电 子 音 乐 声 音 设 计 中 算 法 模式 应 用 之 新 理 念 》 ， 陆敏捷 ；

三 、 期刊

《 混合 与 预 制 —与 电 子 音 乐 有 关 的 一 些 问 题 并 兼 及 刘 健 的 电子 音 乐 创 作 》 ， 彭志敏 ， 《 黄

钟》 ， 年 ， 第一期 ；

《 算法作 曲 及分 层 结 构 控 制 ， 刘健 ， 《 黄钟 》 ， 年 ， 第二期 ；

四 、 外 文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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