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租合約 – 修訂版

第二篇
达成协议
（Reaching Agreement）
(NYPE 46 第 1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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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订立期租合同无需特别格式或程序 (No need to follow standard

form or formality)

当双方要订立一份在英国法律上有效的租约时, 他们只需按照英国通用的
合同法 (general law of contract) 一些基本的原则就能做到。 英国合同法
对于订立期租合同时运用什么格式或程序是没有特别要求。 所以, 租约无需签
名, 甚至无需白纸黑字写下, 更无需运用某个特别标准格式 (例如 NYPE)。

一个口头订下的租约也可以有效, 因为这就是通用的合同法， 正如一般平

民每天都会在超级市场或者餐馆去订下各式各样的合同一样。 但这做法不明智
因为证明非常困难, 正如中国古话所说的“口说无凭”。 对金额较大的租约,
风险非常高。 其他文件 (主要是提单) 也不能轻易“合并”这些口头的租约条
款, 带来各种麻烦： The Heidberg1。 同时, 租约内的仲裁条款不能只靠口头
(否则按照 1996 年《仲裁法》或者 1958 年国际的《纽约公约》无效。) 仲裁条款要
是文书形式, 但英国法院就对文书的解释宽松与善意的对待， 以支持仲裁 (详
细请看《仲裁法—从 1996 年英国仲裁法到国际商务仲裁》第一章)。

除了仲裁协议外, 也另有个别与期租合同有关的其他协议也需要有一定的
形式， 这是因为立法的规定， 所以通用的合同法可去以口头的形式达成协议
不适用。 一种经常会发生而且重要的协议就是担保协议， 例如怕承租人财力
不大或者只是小公司， 所以船东坚持要有财力大的第三者去作为担保人才肯把
船舶出租。 该第三者可以是承租人的母公司， 或者是背后的大老板， 甚至是
一家银行。 这个担保就需要是文书并且第三者作为担保人必须签字。 这是一
个非常古老的英国立法的要求， 就是《Statute of Frauds 1677》第 4 条款所说
的：
“No action shall be brought to charge the defendant upon any
special promise to answer for the debt, default, or miscarriage of
another person… unless the agreement upon which such action shall be
brought, or some memorandum or note thereof, shall be in writing and
signed by the party to be charged therewith or some other person
thereunto by him lawfully authorised.”。

1
(1994) 2 Lloyd’s Rep. 287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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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一 个 近 期 香 港 法 院 的 有 关 案 例 , Wedge Marine v Oriental Union

Holdings1, 它针对一个期租合同表明了该合同有一家公司作为担保人。 担保
若要有效, 需要是文书形式及有担保人的签名, 但在该案例中并没有这样做。
所以法院认为租约的船东无法向担保人追究。

英国法对于订约有几个基本要求 (详细请看 《国际商务游戏规则 – 英国

合约法》 一书):-

1. 发盘 (offer) – 这会否出问题要看个别情况 (请看以下);

2. 受盘 (acceptance) – 这会否出问题要看个别情况 (请看以下);

3. 约因 (consideration) – 这在租约情況下往往不会成问题, 因为一方提

供船舶, 一方支付租金，互有约因， 不是单方面馈赠另一方;

4. 明确同意一切条款 (clear agreement on all terms) –这会否出问题要

看个别情况 (请看以下);

5. 双方订立的合同必须足够明确 (sufficiently certain) – 这需要双方同

意了的条款有针对一些必要事项, 否则合同会不够明确而无法解释与执行,
而在这方面在租约的情况下也会遇见问题 (请看以下); 及

6. 有意图订立有效法律关系 (intention to create legal relations) –

这在租约情況下会带來问题, 因为在租约谈判中或后段很普遍运用“以签
约时为准”(subject to contract) 或“以合同细节谈定为准”(subject
to details) 的做法 (请看以下)。

2.2 订约/谈判过程直至到重述要点的文件 (Fixture Recap)

因为航运订约速度快, 最常见的做法就是双方会用一个标准格式或以前已
经订下的类似租约作为起点， 这种做法也可以收窄双方要谈判之处， 不必去
每个字每条条款都从头开始。 双方 (通过经纪人) 然后会有大量电话, 电报或
电邮来往去为一些主要条款作出谈判 (一般一定包括租金, 租约期, 航区， 禁
止装运的货物， 交船/还船地点， 船舶描述 [特别是船速与耗油量， 装卸设
备， 等]， 交船/还船燃油数量与价格， 等， 但也会包括更多双方认为是重
要的条款如仲裁条款， 适用法， 船舶不准在租约期内进干坞， 等)。 如果谈

1
HKSAR Court of First Instance (Stone J) 30 June 2005 (2005) 673 LMLN 3.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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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了主要条款， 就可以进一步去谈细节条款。 相反， 如果谈不妥其中一条主

要条款， 这谈判也就不必再延续下去谈细节了。 双方为了表明这两个阶段都
是谈判的一部分， 不谈拢就不存在有一个约束性的租约， 所以在谈妥了主要
条款后， 为了防止被误解双方已经达成合同， 毕竟有了主要条款很多时候已
经足够去履行了。 所以， 双方会习惯在全部谈妥之后但还没有开始谈判细节
条款时， 去书面确认一个主要条款同意后的重述要点 (recapitulation 或通
称 fixture recap)。 但在列出了的主要条款后通常有一条说是如“subject
details NYPE 46”， 这就是去说明还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要以 NYPE 46 为基
础的细节条款谈拢才会产生一个期租合同。 在租约的谈判过程基本上是与二手
船舶买卖大同小异， 这在杨良宜先生在 2004 年所著的《船舶买卖与法律实务》
一书第二章有详论， 请参阅。

直至双方同意一切条款 (不论是主要或者是细节条款), 他们就只停留在发

盘 (offer) 和反发盘 (counter-offer) 的谈判阶段。 就算他们在发盘和反发
盘过程中从十个争议点减到一个, 直至双方同意这一点, 或原本坚持这一点的
一方决定放弃, 否则双方不能算是达成协议， 当然不会有约束性的租约合同。
同时, 如果一方名为“接受”(accept) 那十个条件, 但同时要求增加两个新条
件, 这不是一个“清洁的受盘”(clean acceptance), 而法律上只能作为一个
反发盘处理, 要求另一方清洁的去接受那两个增加了的条件才会产生合同。 还
有， 十个争议点同意了九个， 其中包括租金的金额， 但由于在谈判中租船市
场突然急剧下挫， 承租人回来说原先谈妥的租金必须减少一万美元一天 (为
例)， 船东也是无可奈何， 要么就接受要么就不干， 因为双方仍是在谈判阶
段。 所以， 谈判双方都要机灵， 估计租船市场走势对自己不利， 就尽量缩
短谈判以尽早去清洁受盘，马上产生一个对双方有约束的合同，反正接受了一
些不利的条款最终还是可以以金钱去量化。

当双方已“接受”了一切条款 (不论是主要或者是细节条款), 双方 (通常

是透过经纪人) 会从谈判来往的电文中整理一份全面重述要点的文件
(Complete Fixture Recap) 发给大家 (以前一般用电报, 所谓 Recap Telex,
但其实可用电邮或传真等通讯工具) 清楚表明双方已经完全谈妥的条款， 更会
说明订好了 (fully fixed) 租约。 这 Fixture Recap 在英国法律上完全能够
作为“租约”， 而双方到了这个时候当然是已经有了一个约束性的租船合同，
任何一方不能再去反悔或者私下改变， 否则就会构成毁约 (repudiation) 了。

以下解释有关案例:-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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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 The Epsilon Rosa1, 双方在谈判程租合同时 (期租也是同一道理) 最后

同意了的条款 (包括伦敦仲裁条款) 在一份 recap telex 内列出, 同时表
明其他条款按照承租人标准格式。 双方没有整理与预备一份完整的租约。
在这航次发出的提单是根据著名的 Congenbill 1994 说明是合并租约的适
用法与仲裁条款。 但由于该提单没有去表明租约的日期， 所以不明显是
哪一份租约与到底是否有租约。 船东启动伦敦仲裁, 但承租人申请终止,
认为租约没有生效。

法院认为合同存在和有生效, 而透过 recap telex 可以清楚证明已有一份

完整和双方同意了的租约。 所以提单能够透过合并在 recap telex 内的租
约, 也合并了内中的仲裁条款。

2. 在 Electrosteel Castings v. Scan-Trans2, 双方对一批部分货物的钢管

在一个运输合同谈判完后产生了一份 recap telex。 它是有先决条件
(subject) 说：“We are pleased to recap fixture with no subs from
merchant’s side and only carrier’s subject checking costs in
Algeria and Master approval of stowage.”。 之后不久应该是把这两
个先决条件解除， 所以被认为这个 recap telex 就是一份合同。 经纪人
之后再整理了一份“订单”(booking note) 给双方签署, 但签署后发现两
份文件有出入。这一来， 就有争议这两份前后的合同孰轻孰重。 毕竟，
订单是双方睁着眼睛签署的， 而且在时间上比较晚。

法院认为究竟 recap telex 是否已经成为约束性合同非常重要, 因为如果

之后正式签署的订单 (也是一份约束性合同) 有什么地方表达得含糊或不
清楚, 如果在发出 recap telex 时已有合同存在, 这文件可用作帮助解释
双方达成协议的意图， 如果订约意图明确无误， 甚至可以成功去修改
(rectify)后来正式签署的订单。 但如果当时合同还没有达成, 这些书信
来往都只是谈判一部分, 对解释签署了的订单应是无关的。

上述去简单介绍该复杂的案件并提到了是一份签署的订单， 但这完全可以
是一份租约。 所以如果一份 recap telex 与签署的租约有了出入， 也是
同样的考虑。

以上也表达租约无需签署都能生效, 事实上有许多时间较短的 TCT 根本没

有去整理与预备一份租约给双方签字就去履行了。 这不可能说是双方没有一份
约束性的合同存在， 签署租约也变得只是例行公事。 但这说法要考虑合同本
身的写法去显示双方的意图。 有时候 (但租约比较少见， 除非是较长期与昂
1
[2002] 2 Lloyd’s Rep 81.
2
[2003] 1 Lloyd’s Rep 190.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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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的期租合同， 反而在建筑合同经常有) 双方会表明没有有约束力的合同直至

双方正式签署， 这就是在全面重述要点的文件 (Complete Fixture Recap) 去
加多一句“subject to contract”。 法律会尊重这表示， 即双方没有签署就
没有约束性的合同存在: 请看 The Polarsol1。 但假如双方或者一方忘记了或
者不去签字， 而双方已经开始履行了合同一部分例如开始装货, 也应该会有类
似像衡平法理论的弃权 (waiver) 或禁止翻供 (estoppel) 的说法防止某一方
用没有签字作为理由来否定租约的存在， 例如当时发生了突发情况导致了市场
剧变。 当然这些说法能否成立永远需要看个别情况与不同事实。

2.3 租约需要处理主要条款

一般合同可以是很粗略与简陋地成立， 甚至没有经过什么谈判的阶段，
例如是菜市场的一个小买卖合同。 但另一个极端是要通过漫长与详尽的谈判才
去成立一个约束双方的合同， 例如涉及一些重要/昂贵的合资合同或造船合同。
所以， 去判断在哪一条分水线双方是从谈判走到了一个有约束性的合同是至关
重要， 并且是要对这种行业的做法有了解。 租船合同也不例外， 会有情况是
很粗略与简陋地同意了几个条款即开始了履行， 也会是经过漫长的谈判后达成
了有上百个条款以上的期租合同。 这除了是该租约是否重要/昂贵 (例如是一
个短期的 TCT 与一个 5 年期租之分)， 也包括了另一个重要因素， 就是双方谈
判的水平。 在这种情况下， 一个极端是粗略与简陋至一个无法解释， 完全不
肯定的程度， 法院或仲裁庭就会判双方还没有达成约束性的合同， 仍是停留
在谈判阶段。 另一个极端是租约上百条条款全部谈妥， 但还是有一些小地方
漏掉， 但双方又没有去表明这些小地方的谈妥是先决条件 (subject to)， 这
一来法院或仲裁庭就会判双方已经达成约束性的合同机会绝大。 这是因为怎样
完整的合同也不可能天衣无缝， 它们或多或少会有遗漏。 也会有一些情况是
双方刻意留待将来才去进一步谈判， 谈不拢就让仲裁庭去解决， 如将来的还
船燃油价格是待双方同意 (to be agreed)。 这不影响双方已经有约束性合同。

要达成一个有约束性的租约， 当然需要针对一些非常必要的条款, 例如租

金多少, 否则很难想象双方会达成了协议。 但同时, 因为订租约时间通常很少
双方往往非常赶, 所以会留下一些没有谈妥的条款或者模糊的地方。 作为一
个扶助商业的法院或仲裁庭, 也往往希望能寻找租约的意思, 帮助双方执行合
同, 尽可能都不会因某些条款不够明确的理由决定租约无效。 其中一个方法是
可以透过双方之前的交易或在有关行业内的习惯去解释, 这是一个能令合同有
效的方法。

1
[1952] 1 Lloyd’s Rep 407.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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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 在 Hillas v. Arcos1, 一些木材商人同意购买某个限量的俄罗斯

“合理品质”(fair specification) 软木材, 而同时同意有选择权在下一年度
购买另外某个限量的木材, 但沒有表示品质或其他规定。 原本购买的木材没有
问题。 但当买家行使对下一年度购买木材的选择权时, 卖方拒绝执行, 认为合
同对于品质的规定完全不明确。 但贵族院认为选择权可执行, 卖方应与之前一
样提供“合理品质”的木材, 而对于这词的定义可按之前一样看市场上什么才
算为“合理”。

另外一个方法是如果租约内有些没有意思或太不肯定的条款, 但把它除掉
后合同能继续生效, 法院会不理会这条款或把它判为无效, 但保持整个合同有
效。

例如, 在 Lovelock v. Exportles2, 买卖合同内有一条仲裁条款 (表明任

何争议应去伦敦仲裁, 但任何其他争议去莫斯科仲裁)。 上诉庭没有决定整个
合同无效, 只是仲裁条款无效。 在合同下出争议可以由法院处理。

如果合同没有对一个重要条款 (例如货物价格或者租金) 去约定, 只是含

糊地说慢慢再谈， 这一般是无效的, 双方应该实际上还处于谈判的阶段， 因
为 英 国 法 律 不 承 认 一 个 “ 以 后 去 协 议 的 合 同 ” (“an agreement to
agree”) ， 有 关 先 例 是 Countney & Fairburn Ltd. v. Tolaini Bros
(Hotels) Ltd3。但这永远是一个平衡， 就是没有谈妥的条款有多重要与双方表
达的意图去将来磋商并不去影响合同的成立是否明确。 例如是租约下的还船燃
油价格或者给船员洗舱多少奖金等是相对小事， 如果在全面重述要点的文件
(Complete Fixture Recap) 有说明“to be agreed”， 这应该是不影响租约
已经达成。 至于将来双方谈不拢价格或者奖金， 这是由一个客观的角度来决
定, 甚至双方约定透过一个独立估价人或其他专家决定 (例如需要断定一些合
理价格), 否则就由法院或仲裁员去决定， 总之是会尽量决定期租合同是有效
的。

以下解释有关案例:-

1. 在 The Didymi4, 租约内有条款表明如果船舶能够比在约定的速度及燃油消

耗量履行得更好, 租金应该公平地按照一个双方 同意的金额增加 (“…
owners shall be indemnified by way of an increase of hire … to
be calculated … equitably … by an amount to be mutually agreed
between owners and charterers”)。
1
(1932) 43 Ll. L. Rep 359.
2
[1968] 1 Lloyd’s Rep 163.
3
(1975) 1 W.L.R. 297
4
[1988] 2 Lloyd’s Rep 108.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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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诉庭认为这条款有效与能够执行。 因为有“公平”的表示, 双方当决定

应该增加多少租金的时候， 必须按照客观标准。 如果有一方无理取闹,
另一方可以要求法院/仲裁庭作出判断。

2. 在 Mamidoil-Jetoil Greek Petroleum v. Okta Crude Oil Refinery1, 双

方同意了一份长期 (10 年) 提供未经提炼原油的合同, 但双方只有订下头
2 年的费用, 对于剩余 8 年的费用沒有任何表示。 注意是费用如同期租的
租金， 是一个重要的条款。 那 2 年过了之后双方都有继续同意费用, 直
至第 6 年, 买方想结束合同, 转换卖方， 就不能同意费用了。

上诉庭认为买方不能这样做。 合同应有默示条款表示费用应该是合理的,
而如果双方不能同意, 可以由仲裁员决定什么是合理费用。 法院认为当合
同巳经进行了一段时间, 更应该尽量保持它有效。

2.4 以 订 约 时 (Subject to Contract) 或 合 同 细 节 谈 定 (Subject to

Details) 为准

2.4.1 “subject”的一般定义

英国法律是承认合同的双方可用 “subject”一字来表示一个先决条件
（ condition precedent ） ， 以 否 决 马 上 订 立 合 同 的 意 图 , 至 少 直 到
“subject”条款所提到的内容已经成立了。 所以, 如果双方表明“subject
to details”, 即是清楚表明沒有合同直至细节条款谈定。 这也是租船业务中
最常见的用词, 并有许多的案例去明确这一个是先决条件，承认这样的租船市
场做法: The Nisso Samos2。 在较近期的 The Zeus V3 (它虽然是个保险案例)
Longmore 大法官再度明确这一点说：
“There could be no doubt that the preface words ‘subject to’
created a condition precedent …”。

英国法律对于“subject”的有关先例, 以及美国法律对这问题不同的看法,
已在杨良宜先生所著的《国际商务游戏规则 – 英国合约法》 第二章和 《船舶
买卖法律与实务》 第二章详细探讨, 不再重复。

以下介绍一些在期租合同较常见的“subjects”条款和探讨特别针对这些
条款的案例:-

1
[2001] 2 Lloyd’s Rep 76.
2
[1985] 1 Lloyd’s Rep 378.
3
[1999] 1 Lloyd’s Rep 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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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bject to details –以合同细节条款谈定为准。 在这情况下, 因为多

数合同都会有大量的细节, subject to details 其实代表双方没有意图达
成协议直至合同内每一样细节都谈妥。

在 The Junior K1, 双 方 在 谈 判 时 约 定 了 以 金 康 租 约 细 节 谈 定 为 准

(subject details Gencon CP)。 虽然已经有一份 fixture recap 包含一
些谈妥了的主要条款, 法院认为没有约束性的租约达成。 金康租约针对大
量条款 (NYPE 也是一样), 有一些有空格需要填写, 在金康租约也有些条
款需列出一些不同选择（例如选择 FIOST 或者 Gross Load/Discharge，伦
敦仲裁或者纽约仲裁等）, 要双方谈判后作出决定。 但在这先例中双方根
本没有探讨过这些细节， 更不用说去谈妥， 但约定的是租约以它为准
（subject）。 先例也说到谈判细节时没有什么“善意”(good faith) 的
义务， 这应该也是合同法的原则。 所以如果没有约束性的合同, 任何一
方去退出谈判的理由是完全无关重要。 在该著名先例中，Steyn 大法官说：

“The expression ‘subject to details’ enables owners and

charterers to know where they are in negotiations and to regulate
their business accordingly. It is a device which tends to avoid
disputes and the assumption of those in the shipping trade that
it is effective to make clear that there is no binding agreement
at that stage ought to be respected.”。

在 The CPC Gallia2, 针对以下条款 (Conline booking note – Subject

to details / logical amendments), 法院认为直至 Conline 订单的条款
完全谈妥的一刻, 都没有有效合同, 而在这方面判決与 The Junior K 一样。

在 Granit v. Benship3, 要注意的是虽然法院接受 subject to details 会

避免有效合同产生, 因为 recap telex 内沒有这词, 而法院不相信一方当
事人表示他有在口头谈判时清楚说明合同是 subject to details 的证据,
所以法院结果凭着 recap telex 内容而決定有效合同已经达成了。 在此可
见， 去留下明确证据合同尚未谈妥， 有先决条件例如是“ subject to
details”十分重要。 通常文书证据是比口头证据好得多了。

1
[1988] 2 Lloyd’s Rep 583.
2
[1994] 1 Lloyd’s Rep 68.
3
[1994] 1 Lloyd’s Rep 526.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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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bject signature – 以签名为准。 在一个近期案例, The Botnica1,

租约有以下条款 :- “Offer for the MSV Botnica is subject to the
signing of mutually agreeable contract terms and conditions.”

法院认为虽然在航运界这种条款是非常罕见, 但因为条款写得非常清楚,
所以只凭解释合同的大原则, 即双方表达的措辞总应该给它一定的解释，
租约是没有生效的， 因为说明是“以签名为准”的先决条件。 但在这案
例, 法院认为因被告在清楚知道可拒绝签约 (而防止租约生效) 的情况下
继续把合同履行一大部分, 所以被告已放弃了抗议合同已生效的权利。 但
如果没有这“弃权”的救济, 租约就会被判无效, 所以必须小心这种先决
条件， 不论这先决条件是去针对多琐碎的事情， 因为这毕竟就是双方表
达的意愿。

 Subject (a specific charterparty) clause – 以同意 (某一条租约)

条款为准。 在这情況下, 如果没有谈好采用什么条款, 双方就没有达成有
效合同。 再次强调， 是双方表达的意愿为准。 既然他们表达了要谈妥
某一条条款为先决条件， 不论客观去看这条款是否重要， 或者可去让法
庭或者仲裁员决定什么是合理， 都不能去越俎代庖说双方已经达成约束性
的合同。

在 Svenska Lloyd v. Niagassas2, 双 方 规 定 了 以 谈 定 入 坞 条 款 为 准

(subject to drydocking clause)。 法院认为双方还未达成有效协议。
在业内沒有一条标准或者通常使用的入坞条款, 而有各式各样在这方面的
条款可选用, 所以在未谈妥这条款之前不会有有效与约束性的合同。 在该
案例也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双方还没有达成协议，就是根据这一个
subject 所针对的内容有太多不肯定， 有了争议要法院/仲裁员去判也无
从下手。

2.4.2 先决条件与后续条件的分别

同 样 是 “ 为 准 ” (subject) 一 词 ， 它 也 可 能 会 构 成 一 个 后 续 条 件
(condition subsequent)， 而不是先决条件 (condition precedent)。 这里
的分别是作为先决条件， 合同等于是还没有达成， 双方还在谈判阶段， 任何
一方想走就走， 没有善意的要求。 但作为后续条件， 所有条款已经谈妥，
合同等于是已经达成， 只是订约其中一方有一个权利在发生某一些情况时可去
从合同中脱身。 这后续条件就会有了默示要求不是得利的一方过错或者疏忽所
造 成 : New Zealand Shipping Co. Ltd v. Societie des Ateliers et
1
LMLN 695.
2
(1921) 8 Ll. L. Rep 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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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tiers de France1。Atkinson 勋爵曾说有过错或者因他的行为而起的一方是

不能去依赖：
“If the … contract shall be void on the happening of an event
which one or either of them can by his own act or omission bring
about, then the party, who by his own or omission brings that event
about, cannot be permitted either to insist upon the stipulation
himself or to compel the other party, who is blameless, to insist
upon it, because to permit the blamable party to do either would be
to permit him to take advantage of his own wrong.”。

后续条件如果是针对某一件事情，要其中一方去做，法律也会默示这一方
当事人必须尽力（best endeavor）与合理去做，做不到才是可去以后续条件不
能生效而令合同中断。例如货物买卖合同中经常有的针对卖方的“以出口证为
准”（subject to export licence）或针对买方的“以进口证为准”(subject
to import licence)2, 或 者 房 屋 买 卖 中 的 “ 以 买 方 律 师 批 准 合 同 为 准 ”
（subject to the purchaser’s solicitor’s approving the lease）3等。
由于这些是后续条件，所以卖方不能不去申请出口证，买方也不能不去申请进
口证，或房屋买方连律师都不委任，就以其他理由或不讲理由从合同脱身，好
像双方仍是停留在谈判阶段一样。

经常有这种争议是因为双方在漫长的谈判过程中，常常会有一方想改变主
意，特别是因为市场的波动。如果双方明显谈判还处在开始阶段，有许多东西还
没有谈拢，其中一方想去脱身应是无可争议。但如果谈判到了后期才出现这样的
情况，不想脱身的一方会想尽办法去争议合同已经产生，而这种常见的争端之
一就是双方谈判中约定的“为准”只是后续条件而不是先决条件。

说实在，到底什么是先决条件或者后续条件也不容易去界定，这其实也是
解释合同的技巧，而且英国法律也曾经有过这两者发生冲突的案例。举一个岸上
与 航 运 都 会 有 的 例 子 ， 就 是 一 个 “ 以 检 验 师 报 告 为 准 ” （ subject to
surveyor’s report）。它曾经在一个房屋买卖案例 4中判是先决条件, 接下去
在一个船舶买卖案例 5中也被依从， 但再接下去的另一个船舶买卖案例 6中被判
是后续条件。这些不同的案例在一个较近期的非航运案例 7中被考虑并判是后续

1
(1919) A.C.1
2
Windschuegl (Charles H) Ltd v Pickering (Alexander) & Co Ltd [1950] 84 Lloyd’s Rep 89.
3
Caney v Leith (1937) 2 All E.R. 532.
4
Marks v. Board (1930)46 T.L.R. 424.
5
Astra Trust v. Adams [1969] 1 Lloyd’s Rep 81.
6
The Merak [1976] 2 Lloyd’s Rep 250.
7
Ee v. Kakar (1979) 40 P. & C.R. 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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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件。在同一案例也被否定了另一个以前曾被判是先决条件的“subject to
satisfactory running trials”的一个船舶买卖案例1。

可以说除了在最常见的一些非航运的合同中的“以合同为准”（subject to
contract ）或 航 运合同中的 “以合同细 节条款 谈定为准” （Subject to
details）已经十分明确是先决条件外，其他的“为准”（subjects）都不明确，
而 且 可 能 是 作 为 后 续 条 件 。 Devlin 大 法 官 在 Windschuegl (Charles H) Ltd v
Pickering (Alexander) & Co Ltd 案例中说：

“The phrase ‘subject to contract’ has, of course, been construed as meaning that
no contract is made, but I think that that is purely because of the word ‘contract’ in
‘subject to contract’. The phrase means ‘subject to the making of a contract
hereafter’ and, partly because it is becoming so usual now, has to be regarded as a term
which signifies to anyone who uses it that the matter has not progressed beyond the stage
of negotiations. But I do not think the same is true as applied to anything else, nor do I see
why it should be.”。

法院/仲裁员毕竟是倾向于支持一个合同的成立而不是去否定， 而且这个
趋势也在近期的案例更为明确。毕竟，这样去解释也比较合理，因为如果双方已
经把所有东西谈妥而只有剩下“以一、两个条件为准” （例如是进行检验或是
批准/批文），去解释这一、两个条件无法生效而令合同中断比解释它们的生效
与否并不重要，其中一方在生效前想脱身就脱身，更合理。

它们之间的区分主要是整体地去看情况并作出解释， 例如笔者认为涉及以
合同条款与格式批准的为准，作为先决条件的机会比较高，但涉及去做某一件
事，作为后续的条件的机会比较高。另是在谈判中或者 recap fixture 出现的
“为准” (subject)， 而且双方都可去得利， 就很可能是先决条件。 但在双
方同意了所有条款后或者签了合同后， 甚至履行了一部分后， 在合同条款之
一出现的只允许一方得利的“为准” (subject) 就很可能是后续条件了。 这
在租约出现的情况不是太多， 但也不是没有。 例如一个长期的期租合同会有
一条条款说明船舶先去履行两个航次让承租人看看是否满意为准。 这一来，
如果承租人在两个航次后不满意， 就可以以这一个后续条件去中断租约。 这
可见 The John S. Darbyshire2， 虽然该先例的事实不同，涉及一个一年的期
租与两个试用航次的程租， 这被判后者是前者的先决条件。 估计如果两个试
用航次只是一年期租的其中一条条款， 作为后续条件的机会就比较大了。

1
The Kendal [1969] 1 Lloyd’s Rep 364.
2
[1977] 2 Lloyd’s Rep 457.

11
 期租合約 – 修訂版

这种情况经常会在二手船买卖或者在造新船合同与货物买卖合同中出现，
以下去举有关先例。

 Subject survey / satisfactory survey / inspection – 以检验 / 满

意 检 验 / 检 查 为 准 这 一 句 。 如 果 这 句 话 出 现 在 一 个 租 约 的 recap
fixture， 在这情况下, 如果在有关船舶检验 / 检查后， 承租人不接受
/ 不满意, 双方就没有达成有效租约。 这种情况会在油轮较长期的期租中
出现。

在已经介绍过的 Astra Trust v. Adams, 法院明确认为如果检验 / 检查

不满意, 在这案件的买方 (一个承租人在期租合同的地位也会相似) 有权
拒绝买船。 检验 / 检查是需要当事人 (例如买方 / 承租人) 满意, 是一
个主观定义, 而不是按照检验师或其他专家的客观意见, 但法院认为当事
人必须用一个“善意”(bona fide 或 good faith) 的态度作出决定。

另在 The Merak 有关二手船的买卖, 上诉庭认为虽然有类似的表示, 但双

方已经有协议, 而双方均有义务容许检验 / 检查发生 (例如买方要委任检
验师, 而卖方 / 船东要提供船舶给买方检验) 否则会构成违约行为。 换
言之， 在该先例， “以检查结果为准” (subject inspection) 从一个
先决条件变成了一个后续条件， 不影响买卖合同已经达成。 去作出这样
不同判决是因为要整体去看， 包括要去综合解释整个合同。 在该先例，
与租约谈判不一样的有以下几点：(1) 在著名二手船买卖的标准格式合同
Norwegain Sale Form 1993 的第 4 条款说明在检查后如果买方不满意， 可
去在 72 小时内选择中断买卖合同， 卖方并要去退还买方支付了的 10%船价
订金。 所以看来这一点根本已经有一个有效合同下的条款说明怎样操作；
(2) 在这之前买方已经签署了买卖合同， 并且部分履行了， 就是买方已
经支付了 10%船价订金。 所以去把“以检查结果为准”作为合同的先决条
件说不通， 把它当作后续条件反而就完全配合。

 Subject approval / permission – 以认可 / 批准为准。 在这情況下,

如 果是后续 条件， 而 有关单 位 (例如 政府 或有关 政府 部门, 发 货人
[shipper], 收货人 [receiver], 主要油公司 [oil majors]， 或董事局
等) 拒绝认可 / 批准船舶, 双方就可以因为后续条件不成熟而中断租约。
同样道理可去适用在其他行业的合同中。

在 Brauer v. Clark1, 一 个 CIF 买 卖 合 同 有 第 9 条 款 ( 可 名 为 Force

Majeure 条款) 的其中一句表明是本合同以获得巴西出口批准为准 (this

1
[1952] 2 Lloyd’s Rep 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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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租合約 – 修訂版

contract is subject to a Brazilian export license)。 当执行合同时

巴西有关政府部门发出了新指令, 规定一个相当高的最低出口价格, 比买
卖合同的价格更高。 卖方按照最低价格买货去履行合同会亏本， 所以卖
方希望透过不去申请巴西出口批准， 令这后续条件无法得到满足作为借口
不履行合同。 上诉庭认为卖方不能这样做, 因为他有义务透过合理步骤
(reasonable steps) 去申请获取这出口批准。 他需要证明采取了这些合
理步骤仍无法获得批准才可从该买卖合同中脱身。 当然, 卖方只需要采取
合理步骤, 而法院接受如果有关最低出口价格是合同价格的一百倍, 那就
是一个完全不同情况 (fundamentally different situation)， 再要卖方
去承受就不合理了。 但从这案例可见实际上合理与不合理的分水线是绝不
明朗的。

虽然有 Brauer v. Clark 的先例, 在订约时如果一方不想容许另一方轻易

以一个后续条件脱身, 他更可去规定有关批准不可无理拒绝 (not to be
unreasonably withheld)。 笔者目前处理一宗案件, 是有关租约表明以发
货人认可船舶为准 (subject to shipper’s approval of vessel)。

如果这一句是出现在租约谈判时的 fixture recap 中， 就变成很大可能是

后续条件了。 这会是多个航次的运输合同中针对提名不同船舶去履行，
而由于租约中不说死是哪一艘或几艘船舶， 所以承租人要求这一个后续条
件即提名船舶必须是以发货人认可船舶为准。 这也会出现在没有租约说明
是哪一艘船舶的 TCT 或者允许船东去以另一艘船舶替代。

既然是后续条件， 就有了默示的责任即承租人要采取合理行动以取得发货
人的认可。 但承租人不一定要对发货人合理不合理负责， 因为后者会是
第三者， 例如是在 FOB 的买卖下承租人只是买方。 所以， Brauer v.
Clark 只能针对承租人 (作为合同一方) 的行为, 不能管制第三者行为
(例如是巴西政府的指令) 是否合理。

这就可能有一种微妙的做法， 就是上述所讲的去在后续条件的条款中多加
一句“不可无理拒绝”， 因为这会可去解释发货人即使是第三者还是不可
无理拒绝船舶， 至于有理无理就要看事实与仲裁庭的裁定了。 这毕竟是
订约自由。

 Subject charterers’ reconfirmation – 以承租人再确认为准。 这个

subject 与 另 一 个 租 船 中 经 常 见 到 的 “ 以 承 租 人 董 事 局 确 认 为 准 ”
(subject charterers’board approval) 曾经在一个被报道的伦敦仲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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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租合約 – 修訂版

被判都是后续条件1。 这是因为双方已经把所有租约条款谈妥与同意， 应
该已经算是有一个约束性的合同， 而剩下的只是一方订约方可去行使的条
件， 就是确不确认。 这一来， 船东不能因为有这个 subject 去拒绝履行
但承租人也不能有过错令这个后续条件不被满足。 船东为了减少被单方
面约束的时间， 通常会说明这个确认必须要在很短的时限如 24 小时内满
足 (lift subject within 24 hours)。

 Subject cargo stem – 以货物备妥为准。 在同样的道理下， 这在上述

的同一个伦敦仲裁中也是被归类为后续条件。

但在订约自由下，永远会出现千奇百怪的“为准”。例如笔者最近在处理的
一 个 案 件 中 涉 及 了 一 个 fixture recap 规 定 “ 以 复 查 背 靠 背 租 约 为 准 ”
(subject to review back-to-back charter-party)。由于今天转租的情况很普
遍，所以这种“为准”经常发生。例如原船东租给二船东，而二船东再分租给分
承租人。这一来二船东不想夹在当中，就会希望分租约以原租约的条款为准，即
大家是“背靠背”。但这一来，它是先决条件还是后续条件是有分别的对待。如
果是先决条件，分承租人可在任何时候脱身，例如因为租金市场下跌。而分承租
人也可以在复查了原租约后，拒绝接受一些条款，不管是否“背靠背”，这不
存在有合理不合理的问题。笔者为了这一个案件曾经去查阅了以往的先例，发现
并没有类似的案例。但笔者相信这应该是一个先决条件，因为分承租人不可能在
还没有知道原租约的条款是什么的情况下就要去被约束。

再举多一个千奇百怪中的“为准”例子，它是有关 “以合同为准”
(subject to contract)。 照理说，这是一个明确不过的先决条件。但在一个先
例2中，这“以合同为准”并去约定了 7 天后双方交换草拟的合同并在 28 天内批
准（双方只准去作出合理要求的修改），再之后的 7 天双方交换正式的合同。法
院判双方规定得这么细并有明确的时间表，这与“以合同为准”作为先决条件
的说法不配合。所以说到底，每一个案件有它不同的事实与环境去作出不同的解
释与判断。在订约自由下，如果一方不想受到一个约束性合同的捆绑，他最安全
的做法就是去把一些即使是明确是后续条件说明合同直到它生效为止是还没有
合同的存在。例如说：以董事局批准为准，在没有批准前双方仍在谈判阶段。当
然，大家也要清楚的是如果合同不生效还停留在谈判阶段，对方也可以在背后
继续根其他人谈。所以，但到了你准备订约的时候，对方可能已经跑掉，例如是
对方船东的船舶已经是租给其他人了。

1
LMLN No. 702 (2006) 18/06
2
Alpenstow Ltd v Regalian Properties plc (1985) 1 W.L.R. 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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